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6 一簾幽夢 1~6〈完〉+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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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凝雪晴

但盡人事，莫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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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6-06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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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6 一簾幽夢 1~6〈完〉+ 番外

這是晴很久以前寫的文，想了很久還是貼了上來，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第一章相似的面容

溫暖和煦的天氣，迎面飄來的杏花，似乎象徵著孟春的開始。

「絃首！」翠山行一手牽著一個孩子

「何事？」蒼的眼睛仍是望著天波浩渺的另一端『當初，這個時候的雲染總喜歡在花海中跳起扇舞，雪飄總喜歡在一旁打著節拍，而小黃總喜歡拿著棋盤和小九對弈，而小翠......』

「有人家送來這兩個孩子，希望能拜絃首為師，希望弦首能接受」

「喔！」蒼回過身來，內心一震，隨後是喜悅盈心。眼睛直瞧著翠山行身旁的兩個孩子，只見女娃兒約莫十二、三歲，雙眼直視地下絲毫不敢亂飄，一副恭僅的模樣。而另一個卻是和其極端的對比，男童大約是八、九歲的模樣，眼睛卻低溜溜的轉個不停、打量眼前的人和四周環境。兩人看起來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但讓蒼吃驚的是，這兩個孩子的面容像極了......死去的白雪飄和赤雲染『難道這是你們給蒼的機會嗎？雪飄！雲染！』蒼瞥見翠山行眼中難以察覺的笑容，想必他亦和自己一般歡喜

「絃首？」翠山行問『絃首想必十分高興，畢竟他們回來了！』

「恩！你們的名字？」

「絳雲」女娃兒宛如黃鶯出谷的嗓音令人心神為之一震

「白雪」人雖小，但聲音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大聲

「嗯！從今日起，你們就跟著我」蒼露出久違的笑容，那是從赤雲染與白雪飄過世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

「是！那我要怎麼稱呼你？」白雪不客氣的問

「你說呢？」蒼也有心情和白雪玩了！『這個性和雪飄還真像，雪飄第一次遇著我的時候也是這麼的衝』

「絃首！絳雲和白雪往後要住在哪兒？」翠山行問

「恩！隨我來」蒼微微思索後，領著三人往內走去

蒼領著三人走至潮琴，只見蒼衣袖輕輕一揮，在潮琴對面又出現兩間房

「以後你們兩人就居於此地」

「是」

「遠道而來，你們也累了！就先下去梳洗、歇息吧！」

「是」三人恭敬的退下，看著離去的三個背影，蒼的嘴角微微勾起『好久！沒這樣的好心情了！』天，彷彿更清明了！春，彷彿更溫暖了！

夜已闌珊，夜慕低垂，星子閃爍

天波浩渺的眾人早已沉入夢鄉，蒼卻行至潮琴對面的兩間房

蒼推開房門，視察一回，發現白雪的被子掉落於地，整個人縮的像蝦米似的。蒼笑著搖搖頭，走入房中幫白雪蓋好棉被『真是的！怎們踢被子了？小心著涼』
關上房門，蒼往下一間房走去，推開眼前的門，看著從窗戶穿進的銀白月光照在熟睡的絳雲的頰上，彷彿罩著一層薄紗，朦朧的，看不清楚的，靜靜的瞧了一回，蒼複闔上門，退出

行至天波亭之前，發現一抹翠綠已佇立於此許久，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怎麼不先下去歇息？」

「總要先探視他們一回再去睡」翠山行回答

「嗯！他們真的很可愛」

「而且.....和雪飄、雲染十分相似」翠山行說出這話之後，靜靜的看著蒼的臉龐

「是阿！也許這是他們給我的一次機會」蒼淡淡的說著

「翠山行有一個問題，不知能不能請教絃首？」

「你說吧！」

「在絃首心中，究竟將絳雲和白雪如何定位？」

語出，四周的氣流似乎都凝滯不前，讓人難以呼吸。翠山行就在這樣的氛圍下等著蒼的答案

「你認為呢？」蒼反問，隨後只是轉過身子面向一望無垠的煙波，一向波瀾不驚的紫眸最終留神於海天相接之處的一抹藍

第二章天波浩渺的日子

當第一道陽光照入天波浩渺之時，絳雲就已經醒了！起身打裡自身儀容之後，伸手推開門走了出去。一走出房門，絳雲隨即打了一個冷顫，因為外頭陽光雖已灑落溫暖，但空氣中仍是瀰漫著一絲寒冷『這就是書中所謂的春寒料峭吧！但這種冷度還難不倒我』絳雲仍是向前走去。倏然，一陣琴音在耳畔回盪，這挑起了絳雲的好奇心『聽這聲音，應該是古琴的聲音吧！以前聽人說，玄宗之中，絃首的琴彈的最好，那麼早，會是絃首嗎？』絳雲的腳步不禁跟隨琴音去了

指舞，琴挑，樂音流。陣陣樂音從蒼的指間流洩而出，飄浮於蒼的四週，絳雲雖是初次聽到這琴音，但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心中也浮起些許疼痛感，彷彿是為藏於琴音下的哀傷難過『不對！這曲子不應該那麼哀傷，它應該是充滿歡樂，不對，我怎麼會知道這旋律........』。一曲終了！絳雲思緒未清，卻已是淚流滿面

「怎麼哭了？」蒼起身，袖袍一揮，已是收了怒滄琴

「我....我不知道」絳雲亦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無妨！別哭了！」蒼溫柔的拭去滾滾珠淚

「恩」

「走吧！我們先去叫醒白雪」蒼牽起絳雲的手，走往白雪的房間。也不知為何，絳雲對著見面才一天的人十分信任『雖然絃首看起來好嚴肅，但是，我卻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模樣，他應該是很親切的，怎麼會這樣？』

絳雲胡思亂想的期間，兩人已踏入了沉睡白雪的房間。入眼的，是呈大字型的白雪，看著自個小弟那副睡姿，縱然已是看過無數次，絳雲臉上仍是浮現一抹笑容，那是寵溺的笑容

「白雪！醒醒」蒼輕輕推著熟睡的人兒

「不要吵，我還要睡」似乎是聽著蒼的聲音，白雪回了這麼一句話之後，翻個身繼續和周公下棋

蒼見狀，只是輕輕的抱起白雪走到門外，讓陽光灑滿白雪身上。過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個揉著眼睛的小娃兒站在蒼的身邊

「雪！醒了嗎？」絳雲有些懷疑眼睛所看到的『這個白雪，平常怎麼叫都起不來，怎麼今天就那麼好說話？這絃首不簡單！」

「恩！」白雪已充滿睡意的語調回答絳雲的問話

「用膳去吧！」見狀，蒼只是微微一笑，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往廚房去了！『這孩子啊！真是像極了雪飄』

用完早膳後，蒼領著兩人來到浩雲亭

「你們想學什麼？」

「術法，我聽說玄宗的術法很厲害、很厲害」白雪回答

「琴」絳雲腦中突然浮現這個詞，脫口而出

「嗯！那你明白術法的定義嗎？」蒼不意外地見到那拼命搖晃的小腦袋瓜

「那你要從最基本的地方學起，你看」蒼化出一本書冊交給白雪

白雪接過之後問「只要看完了！我就會變的很厲害嗎？」

「這只是最基本，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蒼不意外見著那瞬間黯淡下來的笑容，雖然不忍，但還是要告訴他

「喔！」白雪失望的看著手中的冊子

「別灰心，持之以恆，你就能成功」『這孩子的性子真是像極了雪飄，之前要他學術法是也是這副德性』

「恩」白雪乖乖的坐在一旁

蒼隨後看向絳雲「彈過琴嗎？」

「有」

「嗯！那妳先彈一曲」

「是」

在遠處見著這幕的翠山行，心中有著些許感動『好久不曾見過大師兄這樣教導人了！這種方式，和以前教我彈琵琶是一樣的.......』

一轉眼，絳雲和白雪也在天波浩渺度過一個月的日子了！這日，白雪拿著一隻草編的蚱蜢向絳雲獻寶「姊！你看！這是絃首送給我的，你看！漂不漂亮？」白雪興奮的將手中的蚱蜢遞給絳雲

「恩！很漂亮」絳雲停下手中的曲調，接過一觀

「姊！你看！絃首也有編一隻給你喔！」白雪連忙從衣袖中拿出一隻體型較大的蚱蜢

「你看！他們擺在一起，是不是像我跟你一樣？」白雪笑著拿過絳雲手上的蚱蜢，將它和自己手中的一起擺在桌上

「是阿！像我們一樣」絳雲也感染了白雪的喜悅，也覺得桌上兩隻蚱蜢彷彿就是兩人的化身一般，相親相依，永不分離

「你還少了我喔！」蒼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後，笑著說

「對阿！怎麼就這麼把翠師叔忘了！」翠山行亦是打趣

「我不是故意的」白雪低著頭道

「傻瓜！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阿」翠山行見狀連忙安撫白雪

「真的嗎？」白雪抬起頭，望著翠山行

「是阿！絃首！你說是嗎？」翠山行轉過頭去問蒼

「是阿！」蒼微微勾起嘴角

「恩，不怪我就好了！姊！你看，這兩隻是絃首和翠師叔喔！」白雪再拿出兩隻體型更大的蚱蜢...........

第三章禁區

春去秋來，花開花謝，雁去雁返，轉瞬間，五年的光陰已從指間悄悄流去。絳雲和白雪也都在這些日子中成長了不少，也都跟隨蒼學習不少事物。而時光日日流逝，江水夜夜奔流，人也隨著改變，五年的光陰，絳雲閉月羞花的美及玲瓏剔透的心思更是傳遍了整個玄宗，現在沒有人不知道絃首身邊的女弟子，也沒有人不想和其親近，就算只是說上一句話也是好的，但是這種機會總是不常有的，因為絳雲總是喜歡在蒼和翠山行身邊打轉，絃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就不用說了！翠山行雖是溫和待人，畢竟也是六絃之二，份量也是不低，威嚴自然也是不輸蒼，這樣子的情況，誰還敢纏著絳雲？而白雪術法的精進亦是讓眾人讚嘆不已，畢竟，一個八歲的孩子只在玄宗待了五年就能將術法學去三、四成，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阿！因為連當時以術法為長的四奇之首在這個年紀時，也不過是學會一成罷了！這怎麼不讓人驚歎呢？但是白雪的調皮也和其術法能為一般，傳遍了整個玄宗，沒有人能在白雪說話時放鬆警備，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出現在眼前，比如說像青蛙阿、蟾蜍、小蛇之類的東西。或者是一不小心就踏入以術法構成的陷阱......等。但縱然眾人在如何小心，白雪總是會持續發明新的花招，而翠山行就是白雪的實驗對象，每次白雪有了新的念頭，一定會去找翠山行和蒼試驗試驗，而每次都將翠山行弄得哭笑不得，而蒼則是一笑至之

「姊！」白雪望了望四周，確定附近沒人才叫絳雲一聲，那模樣，就像要去做壞事的人一樣

「怎麼了？」絳雲放下手中書冊問

「翠師叔有沒有和妳提過禁區的事情？」

「你是指『琴雲』、『奉弦』？」

「是阿！翠師叔不是交代我們不能進去這兩間房嗎？可是我上次看到他進去了！而且，出來的時候心情好像很不好呢！翠師叔有跟你說過我們不能進去的原因嗎？」

「翠師叔沒有說過，可能是有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的原因吧！翠師叔竟然這麼說，我們就乖乖聽話就是了！」

「可是我很好奇裡面究竟有什麼！不然我們趁翠師叔和絃首現在都不在的時候進去看一下好不好？」

「雪！翠師叔禁止我們進去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管啦！我一定要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妳不去的話，我自己去」白雪說完之後就跑開了！

「這....算了！我還是去看一下好了！」『就算雪被罰，好歹也有個伴』絳雲也提起腳步走向〝禁區〞

看到絳雲跟著過來，白雪很高興，探了一會四周，確定沒人之後，便拉著絳雪的手進入『琴雲』，隨後，馬上轉身關起房門。誰知一回過身子，卻見著絳雲的芙頰上已是沾滿點點珠淚

「姊！妳怎麼哭了？」白雪著急的問，卻只見到絳雲微微的搖一下頭，就沒下文

絳雲的內心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感傷，那種感覺，讓絳雲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什麼都沒說就往裡頭走去『琴、書冊、雲玉還有....還有日記』這幾個詞彙在絳雲的腦中打轉。而在絳雲踏入內室之時，竟看到自己的三絃琴

「姊！妳的琴怎麼會在這兒？」白雪訝異

「不對！這不是我的琴」絳雲仔細一瞧，發現這琴的樣式雖與自己所擁有的一樣，但顏色有所差異，甚至裝飾用的玉珮也不一樣，這琴上的玉珮是雲紋，但自己的卻是圓形。『但是，怎麼會有這琴？這琴上的玉珮是....雲玉？』絳雲胸口突然起了疼痛感，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讓絳雲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必須扶著牆壁才能站穩。突如其來的動作，倏而轉白的臉色，讓白雪吃驚不已，急忙扶住絳雲

「姊！妳怎麼了？不要嚇我好不好？」白雪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姊姊陪自己來這禁區？自己來不就好了？萬一姊姊有個什麼，都是白雪的錯』

「我沒事！雪！我們出去好不好？』絳雲吃力的說

「好！好！我們出去」白雪連聲應道，隨後扶著絳雲緩緩離開

「姊！妳先坐著休息一下，不要亂跑喔！我去倒杯水就來了！」雪說完之後就急急忙忙跑開了，留下絳雲在浩雲亭內苦笑『這孩子，就是這麼急性子』

「雲！妳怎麼了？」剛回來的翠山行見著獨自坐在浩雲亭內臉色不佳的絳雲，問

「翠師叔！可以請你告訴我禁區的故事嗎？」絳雲想了一回之後，下了這個決定

「妳去過琴雲了？」翠山行問，雖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還是想親自確認

「是！我想知道為什麼琴雲裡面也有一張三絃琴，這哩，究竟有什麼樣的故事？翠師叔可以告訴我嗎？」

「妳知道絃首這個名稱是如何來的嗎？」

「我知曉」

「那麼，你知道玄宗六絃嗎？」

「恩」

「妳知道赤雲染死於昭穆尊之手的故事嗎？」

「我知道，碧霞君姊姊有告訴我這個故事」

「『琴雲』就是赤雲染所居之處。在雲師妹身亡之後，我請絃首將這兒列為禁區，不准任何人進入」翠山行只是以雲淡風清的口吻敘述，但絳雲不知為何卻明白這雲淡風清下的憂傷、以及深深的思念

「是絳雲不對，絳雲不該進入『琴雲』請翠師叔責罰」絳雲跪下

「起來吧！我不會責罰妳」翠山行扶起絳雲，讓她坐下

「但我不該侵犯絃首與師叔心中的....那塊聖地」

「當初沒和妳言明，也是我之過，之後，誰都別再提這件事了！」

「是！」

「恩！那是白雪嗎？」翠山行似乎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朝這兒跑來

「是！他說要去倒杯水」

「這事，就別和他提了！」

「絳雲明白」

「呼呼！好累喔！師叔！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白雪將茶置於石桌上時，才發現那抹翠影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來！我帶些新衣服和一些小玩藝兒回來了！來看看吧！」翠山行拿出一個大包袱放在桌上，隨後攤開

「翠師叔萬歲！」白雪跳起來抱住翠山行的脖子

「雪！輕點！輕點！你翠師叔要被你弄到窒息了！」翠山行帶著笑意說

「才不會呢！翠師叔最厲害了！」白雪笑著

「喔！翠師叔最厲害了！那麼我呢？」蒼踏入浩雲亭時，正好聽到雪的回答

「絃首最最厲害了！」雪從翠山行身上下來，隨後上前抱住蒼，〝用力〞的強調

「噗嗤」絳雲的一聲笑更增添浩雲亭中的歡樂

「絳雲來！絃首幫妳帶隻兔子回來了！妳看喜不喜歡？」翠山行化出一個籠子，裡面有著一隻小白兔

「謝謝絃首」絳雲高興的接過翠山行手中的籠子，溫柔的將小白兔放在手中，溫柔的為牠整理毛髮

「絃首偏心啦！姊都有，我怎麼沒有？」白雪嘟起嘴巴

「怎麼可能忘了你呢？這隻給你」蒼亦是從袖中拿出一隻白兔，遞給雪飄

「謝謝絃首！耶！你別跑阿！」雪飄將白兔輕輕的放在地上，只不過眨眼的時間，兔子就往前跳走了！

蒼、翠山行、絳雲就這們看著白雪和小白兔的追逐戰，天波，更溫暖了！

第四章永遠的天波

風，依舊溫暖。繁香，依舊迎人。天波之水，依然奔流。尋常的景色、尋常的日子，天波之內，卻是迥異於往日的氣氛

「絳雲！白雪！」

「絃首有何吩咐？」

看著自己親自照料的娃兒，〝外表〞已經成熟許多，擁有足夠自保的本領，蒼心理備感安慰「你們回家一趟吧！」

「絃首？」絳雲疑惑

「哇！絃首不要我們啦！」白雪大聲嚷嚷，臉上卻是十分恐懼的神色

「別胡思亂想，我怎麼會不要你們了？」蒼看著白雪的反應，搖了搖頭『才覺得白雪成熟多了！怎麼還是那麼孩子氣？是我太寵他了嗎？』

「那為什麼要我們回去？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我要待在絃首身邊」白雪上前抱著蒼，一面給翠山行使眼色

「你們父親上玄宗來討人，我能不放人嗎？」蒼摸著白雪的頭說著

「雪！別讓絃首為難！我們明日就回去一趟」絳雲道

「好嘛！不過我們還會回來喔！絃首不可以把我們忘記了！」

「自是當然！」

「嗯！那我們先下去準備行囊」

「去吧！」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翠山行道「絃首！我可以陪他們回去嗎？」

「可以，不過‧路上小心」蒼淡淡的說著，只是眼眸卻看著天際流動的片片浮雲，內心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覺『有小翠陪他們回去，應該無事』

一日之後，翠山行獨自一人歸來，只是告知蒼兩人安好，想在家裡多休息些日子再回來，蒼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這是個好消息，但蒼心中的不安卻更加劇烈

隔個兩、三天，翠山行抱著虛弱的白雪匆忙奔來

「絃首！」在翠山行懷中的白雪飄虛弱的叫了一聲

「先讓我觀視」蒼觀其神色、又探了下脈

「怎麼？」

「只是累壞了！歇息數日就好了！」蒼的話讓翠山行安心不少

「絃首！救姊姊！」白雪著急的說

「發生何事？」

「爹親將姊賣入醉花苑以抵賭債」白雪說完之後，就昏過去

「絃首？」翠山行抬頭看向蒼，蒼的神色依舊不變，只是深沉的紫眸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光芒

「好好照顧白雪」語止，一團光影飛出天波浩渺

「絳雲，妳就認命吧！以妳的姿色，在這兒準能成為當家花魁，往後一生，吃香喝辣、金銀入手又有何不好？妳又何必如此倔強？」一名身著綠衫女子這麼開導眼前的絳雲

「為何我要如此？」絳雲只是以冷靜的口吻反問

「妳是我看過被賣進來最冷靜也最堅持的姑娘了！」女子並沒有回答絳雲的問題，只是說了這句話

「那又怎樣？」

「但是，嬤嬤會用盡各種苦刑讓妳屈服，倒時妳一定會乖乖聽話，何不現在就順從嬤嬤之意，也免受皮肉之痛？」

「不可能」

「那妳好自為之」

「咿~~」推門的聲音，讓兩人停止談話

「牡丹！她答應了嗎？」隨著被推開的門走入的是一名珠光寶氣的婦人，絳雲只是稍微的瞥了一眼，眼神反而是集中在婦人身後的男子身上『這人.....好眼熟』

「還沒」那名與絳雲談話女子回答

「不是好歹的娃兒！陳老爺，妳看這娃兒如何？」那名嬷嬷笑著問身後的男子

「恩！就是她了！今夜，我要她」陳老爺瞧了一下絳雲

「那錢.....」

「這五白兩銀票夠嗎？」陳老爺從懷中拿中一疊銀票

「夠！夠！夠！」嬷嬷忙不迭的接過，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這娃兒！真是一棵搖錢樹』

「那麼，你們下去吧！」

「陳老爺要不要等些時候，這妮子的爪子可利呢！怕一不小心會傷了老爺」

「無妨！有爪子的貓兒才帶勁兒」

「是！牡丹！我們走！」嬷嬷曖昧的笑

等到兩人離去之後，陳老爺一袖一揮，隨後走往絳雲的方向，絳雲見狀，手指微屈，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白光瞬間往前去了！誰知，應是夾帶強力的一擊，卻被來人一招破解，瞬間，來人已制住絳雲

「怎麼可能？」絳雲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此式是絃首親傳，怎麼可能那樣輕易被破解？』

「世間上什麼都有可能！」來人隨後放開絳雲，一旋身，現出的面容讓絳雲吃驚不已

「絃首？」絳雲驚呼，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了！

「先離開此地，之後再談」蒼伸手一化，玄法再出，床上已是兩具以紙化成的屍體

「是！」未再問問題，絳雲只是依從蒼的命令

「走吧！蒼拉過絳雲，衣袖再揮，又是一道光芒離去

「翠師叔，姊會不會有事？」白雪醒來之後，拉著翠山行的袖子拼命問

「絃首已經前往搭救，相信雲會無事的」

「希望是這樣，可是我還是好怕，我怕姊......」語未止，淚已垂

「別哭啊！難道你不相信絃首的能為？」

「我當然相信」

「那就好好休息，相信絃首很快就會將人帶回」

「可是，我好怕，我只要閉起眼睛，就會想起爹親將姊姊賣入醉花苑的那一幕，我和姊姊拼命哀求，但是爹親依舊不為所動，那個面容、那個面容好冷好冷」說到這兒，白雪就說不下去了！只是縮著身子往翠山行的懷中

「好！好！好！那就不要睡了！恩~你不是對絃首很好奇嗎？我說幾個絃首不為人知的小習慣，好不好？」

「嗯！」白雪似乎忘記恐懼，睜大眼睛仔細聽著翠山行說著

「首先阿！我就先說說絃首舞劍的事情.........」

看著沉睡在臂灣中白雪，就算進入夢鄉時仍硬是扯著自己的袖子不放，翠山行心疼極了『這孩子不知受了多少的驚嚇？哀~之後就讓他留在天波，別再回去了！是說，絃首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消息？真是急煞人」翠山行才這麼想著，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這兒來了！

「翠師叔！我們回來了！」絳雲輕聲的叫道，深怕吵醒白雪

「恩~妳有沒有受傷？」翠山行問

「沒有！多虧了絃首」說到這兒，絳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絃首！你是青樓的常客嗎？」

「你怎麼會這樣想？」蒼問『這娃兒是在想什麼？』

「因為我覺得絃首說的話很像恩客才會說的」『本來就是嘛！什麼有爪子的貓兒才帶勁兒，我會這樣想也不會很意外啊！絃首和翠師叔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

「因為我一進醉花苑就聽到有人這麼說」

「真的嗎？」絳雲仍是一臉懷疑『有那麼巧？』

「傻孩子！不要亂想」蒼以手指敲了絳雲的頭

「很痛！」絳雲揉了一下被敲的地方

「之後你和白雪就待在天波浩渺，今日的事之後就別再提了！另外，絳雲已亡，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

「好了！妳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是」

『太好了！之後我和雪就可以永遠待在天波。不過，絃首的演技還真好......』

第五章契機

算算絳雲兩人回來的日子也約莫半年了！今日，天波浩渺一如往昔的平常，當然，越平常的景色，就會越不平靜，這是翠山行多年來的心得，尤其是絳雪和白雲兩人正式成為天波的一員時，翠山行更能體會這種心情

「絃首！你可有看到雪？」翠山行一臉著急的問

「無！何事？」『阿！這小翠越來越像以前玄宗時的〝媽媽〞了！』

「昨日，他跟我說要去訓練泳技，今日就不見人影，我.....」語未止，旋即一聲驚呼盈耳

兩人一聽，立即往聲音來源奔去，一到那兒，即見到一團白色的不明物體在水中載浮載沉，而岸上的絳雪則是一臉驚恐「絃首！翠師叔！雪...」

「勿慌」絳雪只聽著這兩字，就見一抹紫影迅速掠過水面，拎起被水打濕的白雪

「哈秋！」一上岸，甫接觸到空氣，白雪立即打了個噴嚏，見狀，蒼隨即脫下外袍將白雪包的密不透風

「先回去吧！」當翠山行、絳雪聽懂蒼的意思時，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吧！回去幫雪熬薑湯，妳順道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

「是」

「換下濕衣裳吧！」蒼在一團亂中找到白雪的衣服

「恩！可是.....」白雪有些為難的瞧著蒼

「待會兒，小翠會端薑湯來，一定要喝完，明白嗎？」蒼加強語氣

「恩！」『反正這裡盆栽那麼多，隨便哪一棵都能倒』

「嗯！那你先換下濕衣裳吧！」

「是！」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天波浩渺的任何植物都是小翠照料的，所以小翠十分清楚每一株植物的特性。最後，窗外那盆紫色的還魂草是很珍貴的，別把他弄死了！他受不了薑湯的藥性」說完，蒼就離開了！留下一臉呆愣的白雪『絃首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將薑湯倒掉嗎？翠師叔清楚每一株植物的特性？啊！難怪每次的藥量都變的多了！而且還會越來越苦』

聽完絳雪的敘述，翠山行有一個想直接拿鐵鎚敲破白雪腦袋的念頭產生『這孩子瘋了不成？直接往下跳就會游泳？這念頭究竟是從哪來的？真是的！待會一定要念念他』

看到翠山行陰晴不定的臉色，絳雪一直和翠山行保持三大步的距離，深怕一不小心，自個也會有事『看翠師叔的臉色，雪！這關不好過阿！姊會替你祈禱的』

「翠師叔！」白雪見著端著薑湯的翠山行，急忙「乖巧」的接過

「雪！整件是我都聽雲說了！你這念頭是從哪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很危險？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多少人擔心？.........」

月上中天，星辰稀疏，風開層層密雲，一片清朗的景色似乎在預告什麼來著

「怎麼還不去歇息？」蒼問著身旁的白雪，不意外看到他硬拉開充滿睡意的眼睛

「翠師叔說，絃首的劍舞很好看。而且每到望日，絃首都會舞劍，今日正是三五之夜...」白雪飄簡單地解釋

「所以你就硬撐到現在？」『這孩子怎麼那麼固執？硬撐到子時。小翠也真是的，怎麼和他說這個？』

「恩」

「你先去睡吧！」

「可是~我想看啊！」白雪飄不依

「你要看，明日請早」

「真的嗎？絃首不可以騙我喔！」

「我什麼時候有不良紀錄？」

「恩！那晚安」語畢，白雪竟就這麼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若不是蒼眼明手快，這白雪的小腦袋瓜兒就要和地板做最親密的接觸

『這孩子.....』蒼微微一笑，便抱起白雪回房去了『是說，這孩子還長大不少了！』

「姊！姊！」白雪一反常態的早起，伸出手拼命敲著絳雪的房門

「雪！有什麼事嗎？」絳雪緩緩起身，緩緩走到門前，拉開眼前的門

「絃首要舞劍，我們快去看」

「絃首？舞劍？」絳雪很疑惑

「是啦！昨天絃首答應我的，別說這麼多，姊！妳快點啦！」

「好！我整理一下，馬上來」絳雲說完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打裡自身之後，就和白雪一同離開

「絃首！翠師叔！我們來了！」遠遠的，白雪就看到那抹紫影以及翠綠佇立於浩雲亭之外

「恩！小翠！為我奏一曲吧！」

「是！」翠山行化出青玉琵琶，手指一撥，正是「十面埋伏」

蒼手持白虹，一道白光之後，是震人心緒的劍舞，一旁的白雪看的興高采烈，但身旁的絳雲卻是眉頭緊縮，頭疼欲裂『為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疼？為什麼？看到白虹，我的心竟會如此的疼？為什麼？為什麼？.....』未及理清腦中思緒，絳雲已臨黑暗，身子往白雪那兒攤了下去

「姊！妳怎麼了？」白雪看著突然倒下的絳雲，內心一震驚恐

而蒼和翠山行急忙停下手邊動作，上前一觀

「絃首！你快看看姊姊，為什麼姊會這樣？」白雪驚惶的臉孔映入蒼的眼中

「我先將雲帶至潮琴，你們隨後跟上」語盡，蒼抱著絳雲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別慌！雲會無事的！絃首絕對不會讓雲有事」翠山行將白雪攬入懷中，輕聲安慰

「姊！」白雪緊緊抓住翠山行的衣袖，似乎這樣就能抓緊一切

特別的一日，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展開！

第六章回歸〈完〉

陰風慘慘，鬼哭神嚎，入目的是宛如人間練獄一般的景象，欲影響的罪者的心志。然而這些恐怖的景象皆影響不了赤雲染和白雪飄的心神，兩人心無旁鶩的隨著引領的鬼差走入一間名為『伏琴軒』的地方。此地的建築與封雲山中的建築並無二別，內中所植的花花草草皆依五行為主，八掛為輔栽種。熟悉的建築、熟悉的排設令兩人有回家感覺。當兩人隨著鬼差來到一座亭子之前，眼前內中弈棋的兩人，饒是穩重的赤雲染也失控了

「小黄？小九？」赤雲染欲上前，卻被鬼差攔下

「無妨！你們先下去吧！」黃杉者的命令一下，鬼差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跡

「笨黄！呆九！真的是你們嗎？」白雪飄亦是吃驚不已

「哎呀~小白就是小白！說話還是這麼不客氣，你怎不多學學小染？」黄商子打趣

「少來！你們還不是聽習慣了！說！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我和小黃被調來處理輪迴之事」九方墀簡單的解釋

「輪迴？」

「是！」

「所以我們的輪迴是你們倆處理的？」白雪飄需要確定

「那我們離輪迴的時間有多久？」赤雲染問

「上頭還沒有指示，你們就先在這兒住下吧！」

「玄宗的眾人都在這裡嗎？」白雪飄好奇的問

「他們大部分都投胎去了！整個地府只有我和小黃兩個玄宗門徒」九方墀不無落寞的說

「別愁眉苦臉的！我們留下來陪你們不就好了！好久沒看笨黃的笑話了！」白雪飄笑著說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你們看」九方墀一揮衣袖，眾人眼前立即出現一面精緻的鏡子，這鏡子約莫一個成人的高度，手臂張開的寬度，邊框用的是上等的木頭製成，其邊雕花無數，最上面刻著『凡塵』二字

「這是？」問句未止，鏡面已呈現天波浩渺內中的一切，眾人只看到蒼的悲憤、翠山行的痛心，以及兩人內心的萬般自責

『如果我早點下定決心、如果我早日歸來、如果我的功力足夠，你們就不會因我而亡』.....是絃首

『你們...你們...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們，才讓你們這般....這般....』...是小翠

『雪飄！雲染！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沒好好保護你們』....是絃首

『雪飄！這是你愛吃的桂花糕，雲染！這是妳愛吃的梅花餅，你們好好用，我有多準備兩份，你們在九泉下，千萬別搶阿！』...是小翠

『雪飄！以前在封雲山之時，你以前總喜歡師兄用草編些玩意兒給你，今日，師兄帶了一些來給你！雲染！這些雕花的飾品是以前承諾要送妳的，除魔之戰開始之後，師兄一直沒時間實現諾言，直到最近才找時間弄好，你不會怪師兄吧？』.....是絃首

「夠了！我不要看了！」白雪飄已是淚流滿面，在場眾人亦是如此，九方墀見狀，揮袖收去水鏡

「這就是我希望你們在行輪迴之因」

「我明白，我們會去。但，你們要怎麼辦？」

「等到有合適的人選時，我們便會卸下職責，再入紅塵修練」九方墀道

「這些日子，就讓我們忘了一切煩惱，好好的聚聚吧！」黃商子說

「恩！」

「我帶你們先下去休息」黃商子領著兩人往內部走去

花雨飄、柳枝搖、楓葉紅、梅香饒，眨眼間，人間又過了數個春秋

「明日，是你們再墜紅塵之時，今日，就來個不醉不歸」黃商子一舉酒觴，一飲而盡

「上頭的指示下來了？」

「不然呢？我說小白阿！你快要變成笨雪啦！」

「我只是想確定嘛！」

「我們能帶著前世的記憶進入輪迴嗎？」赤雲染問

「有這個機會，但是過程很痛苦！」

「如何痛苦？」

「火海走一回，而且，這樣還不能保證能前世的記憶能記得」

「為何？」

「因為必須先將你的記憶封印，等到適當的時機出現，你才會記起一切」

「什麼是適當的時機？」

「這個時機由你選擇，一項物品、一件事、一句話之類的」

「那若是我沒看到那項物品、沒有經歷那件事情、沒有聽到那句話的話？」

「那麼前世的記憶將會永遠消失」

「我明白了！」赤雲染聽完九方墀的解釋之後，沉默不語

「這事晚些再煩惱，來！我敬你們」白雪飄亦是拿起酒杯，敬酒

「笨白說的是！來！乾杯！」黃商子舉起酒杯道

「敬各位」赤雲染亦如此說著

酒香瀰漫，不醉不歸，究竟是因何而醉？究竟能歸向何方？

「小染！你確定嗎？」黃商子重新問了一遍

「是！」

「笨黃！我們都這麼決定了！你還要問幾次啊？」白雪飄不客氣的說

「那麼，你們一定要支持到最後」九方墀道

「別擔心我們」

「好吧！你們下去吧！」

赤雲染、白雪飄毫不猶豫的從懸崖跳入深潭之中，當兩人入水的剎那間，身旁突然出現熊熊火焰，身子頓時感到一陣灼熱，燒的兩人疼痛不已，此時，兩人才深深明白九方墀之意

突然，半空中似乎傳來一道聲音「小娃兒！很痛苦吧！受不了的話只要放棄就可以解脫！」

『不行！絕對不能放棄，絃首和小翠還在等我們，不能放棄』赤雲染、白雪飄腦中只有這個念頭。說也奇怪，當這個念頭出現時，身旁的火都消失了！兩人站在一塊石頭前，而石前站著一個白鬚老人

「你們已通過試驗，現在，告訴我，你們要選擇何種契機？」

「白虹劍」赤雲染說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娃兒！換你了！」

「當雲染的記憶恢復時」白雪飄亦如赤雲染一般，消失

「多謝夫子的幫忙」當兩人消失之後，黃商子、九方墀從暗處走出，向白鬚老人行禮

「不用客氣！要不是他們的意志夠堅定，我也幫不了多少」

「是！」

一日過去了！絳雲仍未轉醒，急的小翠在房中來回踱步，地都快被踱出個洞來著，而白雪則是趴在絳雲的床邊睡著。蒼卻無絲毫著急之色，只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品嘗手中香茗

「絃首！你怎麼還有心情？」翠山行氣急敗壞的說

「雲無事」

「無事？那她怎麼還昏迷不醒？」

「時間也差不多了！」

「嗯？絃首、小翠」絳雲慢慢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兩人，說出口的話卻讓兩人當場石化

「絳..雲....你怎麼了？」翠山行嚇壞了『怎麼一個好好的女娃兒，睡了一回就變的不正常了？連稱謂都搞錯了？」

「我沒事阿！」絳雲笑著說

「你怎麼會叫我小翠？你應該叫我翠師叔？」

「我是雲染阿！怎麼會叫你翠師叔？」

「絃首！這是怎麼一回事？」翠山行急忙向一旁的蒼求救

「請你解釋」

「恩~事情是這樣.......」絳雲仔細述說她所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是雲染、他是雪飄？」翠山行一臉不可置信『這是真的嗎？是上天聽到我們的請求嗎？』

看到眼前兩人仍是一臉懷疑的樣子，絳雪低頭思索一陣之後道「有一次我打破師尊最珍愛的紫玉，是大師兄替我頂罪，害的大師兄在大殿罰跪三日、之後抄寫道德經一千遍」

「你真的是雲染」這段往事，只有六絃知曉全部的過程，其餘眾人只知旁枝末節。翠山行十分確定眼前的女子說的是實話

「恩！別忘了我的存在喔！」原本沉睡的白雪也醒了！

「記起來了？」赤雲染問

「恩！」

「太好了！我現在馬上去準備筵席慶祝你們的回歸」翠山行快步走出房間，臉上已是雙痕淚流

「師兄！我們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太自責了！而且，我們現在回來了！所以什麼事都沒有喔！」白雪飄跳上前抱住蒼

「歡迎你們回來！」蒼只是緊緊的摟住白雪飄和赤雲染

黃商子和九方墀在『伏琴軒』之內，藉著『凡塵』水鏡看著天波浩渺內的一切

兩人相視一笑「這才是真正的天波浩渺」

番外篇完整的天波

越進年關，天氣越寒，接近過年，梅雪越舞，越近除夕，天波浩渺越添了喜氣

「雪飄！來！這春聯這樣貼有沒有正？」翠山行拿著春聯在牆上比畫著

「左邊在高一點，不對！提的太高了！往下一點，恩！這樣可以了！」白雪飄仔細瞧了瞧才回答

「呼！待會你就跟著我去買些應景的東西」翠山行這麼說著

「嗯！我們以往都沒慶祝這些節日，怎麼今年就這麼費工夫？」

「今年可是你們回來天波浩渺的第一年，怎麼不慶祝一下？」

「小翠為我們如此費心，真是讓雪飄我感動啊！」

「哈~果然是雪飄式的回答」

「什麼雪飄式的回答？」只聽著最後一句話的赤雲染問

「沒什麼！等會我們要出外採買年貨，妳要一起來嗎？」翠山行笑著問

「嗯！等一下，我跟絃首說一聲就走吧！」赤雲染邊說邊往內中行去

「小翠！你還要買什麼嗎？」左手水果、右手蔬菜的白雪飄問

「恩！再買些布料就可以了！」翠山行的步伐才剛跨出，立刻被赤雲染拉了回來

「前頭那麼多人，我們去看好不好？」

「嗯！」見著兩雙期待的眼睛，一向不愛湊熱鬧的翠山行勉為其難的答應

「走吧！」

走近一瞧，一個斗大的牌子「賣身葬父」進入三人眼簾，只見兩名孩子跪在極冷的地上，讓赤雲染不禁心疼起來

「小翠！你看！」眼尖的白雪飄瞄著兩人低垂的頭，急忙出聲通知翠山行

「恩~我明白了！」多年的默契，讓翠山行明瞭白雪飄未竟之語，回頭望向身邊的赤雲染，眨眼示意，培養出來的默契，使赤雲染向前，柔聲一問

「孩子！你們需要多少銀兩？」

「我們....只需要足夠的錢葬了父親」黃髮的孩子囁儒說著

「嗯！那我們幫你葬了父親，你們之後和我一塊兒修道好嗎？」

「好！謝謝姊姊、謝謝姊姊」兩顆小羅蔔頭忙不迭言謝

「雪飄！幫忙吧！」翠山行拖著白雪飄上前

「我的手都是東西耶！」白雪飄抗議

「你術法學假的喔！」赤雲染回嘴

「對喔！一時沒想到啦！」白雪飄念了個口訣就化去所有雜物

「閒話休提，先幫忙再說，等會還得買些東西呢！」翠山行催促著

一番折騰之下，眾人回到天波浩渺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這可急壞了天波之內的絃首。雖然只是姿態優雅、狀似悠閒地坐在浩雲亭中，但半闔的眼眸之中隱約流露出擔憂之色，這神色等到看到眾人平安迴轉才稍減

「路上遇事耽擱迴轉的時間，請絃首原諒」翠山行細膩的心思隱約察覺紫衣人的憂心

「無妨！你們也累了！稍做休息」

「謝絃首！這是新入門的道子。你們來見過絃首！」赤雲染將兩個小孩推至蒼眼前

「參見絃首！」兩名孩童囁儒說著，頭低垂如吊鍾花一般、眼神在地下四處奔竄，就是不敢看著蒼的臉龐

「恩~」蒼仔細審是一番，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銀芒

「怎麼不抬頭讓絃首看看你們倆？」赤雲染蹲下身在兩人耳邊柔聲問

「喔！」兩人只一抬頭、只望見蒼帶笑的臉龐，毫無預警的，雙雙昏了過去

「絃首！這.....」縱是反應快的翠山行也有些不知所措，低頭用眼審視兩人一會兒，隨即抬頭望著蒼，靜待其發落

「先將兩人抬回房中」

「是！雪飄！幫忙一下」赤雲染將及時接住的孩子轉至白雪飄的手中，三人隨即離去

浩雲亭中的蒼望向海之盡頭、天之細縫，微微勾起嘴角『這次，來的快些.......」

「小翠！他們兩個是怎麼一回事？」赤雲染拿著毛巾替兩人拭去沁出的汗水

「小翠又不是大夫，怎麼會知道？」白雪飄不客氣的說著

「我又沒有問你」

「停......你們這種問話方式，小心把兩人吵醒」一旁的翠山行停不下去，急忙出言制止

「喔！絃首，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銀波流轉的眼珠子瞧見蒼的身影，急忙問

「何不讓他們兩人自己回答？」

「可是他們還.....」未說出的語硬生生被緩緩睜開眼眸的兩人打斷

「沒事吧！」赤雲染忙問『這孩子是怎麼了？都不說話？』

「我們回來了！」不同於先前的娃娃音，是久違的聲音

「你.....小.....黄......」甫聽聲音，赤雲染已是珠淚點點

「別哭啊！」小型的九方墀輕輕拍著赤雲染的背，這更讓赤雲染想起以前在封雲山的往事，眼淚落的更急了

一旁的白雪飄抱著小一號的黃商子轉圈兒，晃的黃商子頭暈目眩的。在一團亂之中，只見蒼和翠山行相視一笑

「不想聽聽兩人的說辭嗎？」翠山行問

「喔！對喔！我到忘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恢復記憶？」白雪飄放下黃商子

「笨白！轉那麼多圈做什麼？我會被你害慘」落地黃商子忍不住先抱怨，穩定自己，等到沒有暈眩感才再度開口「誰跟你們一樣選那麼複雜的事物？我們選擇最保險的方法─絃首」

「你就不怕看不到絃首？」白雪飄再問

「不會啦！以往玄宗過年，每人都要向宗主獻上一句賀詞，這禮已傳承千百年，絃首會遵循古禮」黃商子說

「嗯！你們也回來了！那今年過年可熱鬧。絃首，小黃和小九.......」白雪飄突然想到輩分問題

「就收為弟子」

「太好了！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欺負人了！痾...不是，是照顧人啦！」白雪飄高興的繼續抱起黃商子轉圈圈

「放下我啦........」哀嚎聲頓時放大十數倍，見狀，笑聲四起

『這、才稱做過年』一旁的赤雲染悄悄拭去滿臉的梨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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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番外，算是一篇賀文吧！ = =
也算是了結一樁心願吧！
也許這樣的情景無法在螢幕上看到
但對晴而言，這樣的天波浩渺才是晴心中的天波浩渺

[ 此帖被悠凝雪晴在2010-06-06 12: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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