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4 【冥跡（末日十七x玉逍遙）】頑石（中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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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樓主發表於: 2018-09-24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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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4 【冥跡（末日十七x玉逍遙）】頑石（中秋賀）

　　玉逍遥小学的时候得到了一颗看起来像是石头的种子，是他帮盲人老大爷过马路后得到的谢礼，说是叫末日十七，开花特别好看。
　　玉逍遥想说，盲人怎么知道花开得好不好看，末日十七又算是什么花名，但也就想想，没真的说出口来。
　　他把种子种在他摔掉了把柄的陶瓷杯子里，早起浇一次水，傍晚也浇一次。但是长得像石头的种子就像真的石头一样埋在土里没有半点动静。
　　玉逍遥不算是个富有耐心的人，在种石头种子这件事上也是惯性大于了耐性。石头种子种下的第三个月终于有了点变化——长青苔了。
　　玉逍遥拿铅笔拨弄松软的泥土，一边嘀咕道：“你不会真的就是颗石头吧。”
　　这是他做好人好事之后得到的谢礼，他实在想不出盲眼的老人家骗他的理由，只能归咎于自己种植方式有误。他减少了浇水的水量，把茶杯放在了向阳处。
　　他的努力并未白费，又三个月后茶杯里冒出来一堆小绿苗，一派生机。种子只有一颗，长不出来一堆。玉逍遥把冒出来的杂草全数拔了，剩下一片细细柔柔的嫩叶，他扒了着看了好半天，终于确信这是他的石头种子发芽了。
　　那细嫩的叶从石头般的种子里钻出来，努力向上伸展着，过了一周也才长了一厘米，速度慢得离奇。玉逍遥却是已经升入初中了。
　　他给嫩苗浇着水，一边念叨着：“你长得比玉箫还慢呢……”
　　嫩苗哪会回话，一声不响地接受着清水的滋润。夜里有小小的精灵从两片嫩叶之间跳出来。他孱弱得好像会被夜风吹走，好在玉逍遥晚上关了窗，他没真的被吹走。他慢慢从杯子里爬出来，在窗沿边上徘徊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要靠近在床上熟睡的玉逍遥。但窗沿到地面的距离对他而言太过高了，而他后背的翅膀还太脆弱，只是展开都很吃力。
　　末日十七不甘地叹了口气，双手环着膝盖坐在了窗沿上，他看着玉逍遥熟睡的模样，不知不觉到了清晨，他和叶子上的晨露一样消失在了日光里。
　　生长缓慢的植物在玉逍遥升入高中的时候终于超过了十厘米，但依旧没有开花的迹象。
　　高中需要寄宿，玉逍遥把末日十七一并带了过去。进入高中的玉逍遥明显忙碌起来，对末日十七的关照也少了不少，忘记浇水是常有的事。好在末日十七现在已经不是孱弱的小幼苗，虽然长得慢但生命力还算顽强。
　　某次月假，玉逍遥把末日十七忘在了宿舍。他回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却也不适合回校去拿了。他半夜起床，发觉窗台上有个黑影。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借着月光看清那是一个用绿叶作翅膀的小精灵。
　　玉逍遥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做的梦，直到他后来又看见了一次。小小的精灵趴在他的枕头上，背后的绿叶翅膀因为他的呼吸而轻轻扇动。玉逍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抬手在那对翅膀上碰了下。
　　趴在他枕头上的末日十七惊醒过来，惊慌失措地腾飞起身，慌不择路地撞在了玉逍遥的耳朵上，身体在半空打着转，方向都分不清了。
　　玉逍遥伸手捞了下，把有些昏头的末日十七捧在手里，问：“你是谁？”
　　精灵的声音比微风还要轻忽，玉逍遥却觉得自己听见了。
　　“原来你就是那块石头。”
　　“是种子。”末日十七不甘心地反驳。
　　“就是石头。”玉逍遥说，“不然你开花看看。”
　　他还记得当初送他石头种子的人说过开花很好看。现在遇到了能说话会动的精灵，盲人看到花的问题也不算是问题了。
　　末日十七皱着眉，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现在还开不出来。”
　　“看吧，你就是石头。”玉逍遥笑着用手指在末日十七头上轻轻抵了下，“还是不开窍的顽石。”
　　玉逍遥猜末日十七大概是生了他的气，叶子都蜷缩了几片，明明他每天都有按时浇水的。
　　做人的怎么好和做石头的计较。玉逍遥早上浇水的时候道了歉，说：“好了，你是种子。就是长得慢。”
　　道歉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末日十七在接下来几天里拔高了不少，比起他过去几年长得都快，小小的茶杯已经不适合种他了。
　　他在夜里又现了身，这次玉逍遥还没睡，正在台灯底下写作业。他扇动翅膀朝玉逍遥飞过来，起先停在台灯上，被发热的灯罩烫了下，一屁股摔在了玉逍遥手边。
　　玉逍遥噗嗤笑出了声，动着手指把末日十七扶起来，惊奇道：“你没影子。”
　　末日十七不明所以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他抬头望着玉逍遥，说：“我很快就会开花了。”
　　玉逍遥点点头，“加油努力，再过不久我就要去大学，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带着你。”
　　他说这话不过是故意逗逗末日十七，一盆植物而已，要带着走比带猫狗还要容易些。末日十七却是当真了，着急地问：“还有多久？”
　　“三四个月吧。”
　　玉逍遥忙着学习，末日十七忙着开花，见面的机会变得十分难得，等到高考结束，玉逍遥终于有闲心来关注一下末日十七的开花进程。
　　没有花苞，只是叶子比以前多了几片，看着好像是失败了。
　　玉逍遥拿着喷壶喷水，一边宽慰道：“不是每株植物都会开花的，或许你就是属于不会开花的那种。”
　　这话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更坚定了末日十七开花的决心。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玉逍遥问，“施点肥什么的？”
　　先前他不知道末日十七夜晚会化出灵体的时候也没干过施肥的事，现在提出来更觉得无比别扭。不过末日十七一口拒绝了。
　　“你只要看着就好了。在你离开之前，我肯定会开花的。”
　　“时间很多的。”玉逍遥说着笑起来，“我到哪里去都会带着你。”
　　末日十七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之前那么说是骗你的。”
　　末日十七的翅膀似乎很高兴地扇了扇，慢慢腾空起来凑在玉逍遥唇边亲了口。末日十七消失了好久，玉逍遥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嘴唇。
　　精灵的唇轻柔得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是有触碰过。他自言自语道：“这算是被占便宜了吗……”
　　末日十七开花是在玉逍遥要离家的前一个星期。他在深夜叫醒玉逍遥，抓着他的衣角往窗边拉。不过他的力量轻微，还是玉逍遥主动走了过去。
　　玉逍遥种了七年的石头种子在窗边开了一朵花，白色，通透得近乎透明。透过层叠的花瓣还能看到其中浅红的花蕊，如同一颗小小的心脏。
　　他每天浇水的时候都有仔细查看，末日十七没有长出花苞，这朵花好像是突然凭空出现。但既然能有精灵，一朵突然冒出来的奇特花朵也算不得稀奇了。
　　玉逍遥在花瓣上轻轻碰了下，忍不住逗末日十七，说：“原来石头真能开花啊。”
　　末日十七这次却没去反驳他，只仰头看着自己的花。他背后绿叶一般的翅膀变化了样子，变得像是那朵花一样，看着纤薄又脆弱。
　　“小十七，你的翅膀都变了哦。”
　　末日十七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翅膀有了变化，他回身看着玉逍遥，问：“这朵花好不好看？”
　　“你是在求夸奖吗？”玉逍遥笑了笑，伸手把末日十七拢在手心，小声说：“特别好看，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花。”
　　这朵好看的花存在的时间很短，天没亮就谢了，只剩下了一个枯萎的花托。玉逍遥觉得颇可惜，一边浇着水一边说：“种了七年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开够七小时……啊啊，这比昙花还难伺候。”
　　晚上玉逍遥坐在窗边吃西瓜，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末日十七出现。可惜，终于努力开出花力证自己是种子不是石头的小小精灵并未出现。
　　“因为花期太短所以羞愤难当了？”玉逍遥如此猜测着。
　　他大学开学时把末日十七带了过去，顺便换了一个正经花盆。但不知道是他军训的时候对末日十七疏于照料，还是末日十七他水土不服了，不到半个月叶子就枯了大半。
　　“怎么回事啊？”玉逍遥愁眉苦脸地拿手机百度，但并没有和末日十七相像的植物，并未能从中找到解决办法。
　　玉逍遥叹了口气，盯着半枯的植物又看了会儿，发现剩余的那个花托慢慢结了一个暗红色的小果子。
　　“不会又要让我种个七年吧……”玉逍遥突然觉得有点惆怅。
　　从小果子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才没有那么麻烦！”
　　一开始玉逍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在果子上戳了下，试探着问：“小十七？”
　　果子里面发出轻轻的哼声。
　　“不用七年，难道是七个月吗？”玉逍遥问。
　　末日十七不吱声，看起来像是默认了。
　　玉逍遥在枯掉的叶子上捏捏，“等七个月，你叶子都掉光了。”
　　所幸并没有过去那么久。又半个月的时候叶子终于停止了枯萎，那颗红色的小果子长得只有骰子那么大，玉逍遥实在想象不出末日十七到底是怎么团缩在里头的。这天他又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没想到红色的果子应声裂开了两半。
　　玉逍遥愣了下，心急火燎地要把两半壳子重新合回去，但未能成功。一缕白烟从里头飘出来，在玉逍遥面前慢慢化成了人形。
　　是末日十七。加加加加……大版的末日十七。
　　玉逍遥看着面前的末日十七眨了眨眼睛，又再用力眨了眨，终于找回来自己的声音，笑着说：“不错不错，这次长得真快。”
　　不错才怪！
　　幸好现在寝室没人，不然玉逍遥真是要当场昏厥。先前末日十七是株植物他才好带着到处走，现在变成个和他差不多身量的“人”，都没地方安置，也不好和别人解释。
　　说是表弟？同学？还是男朋友？
　　玉逍遥因为最后一个词用力摇了摇头，他抬手拍了拍末日十七的肩膀，试探着问：“你还能变回去吗？”
　　“这样不好吗？”末日十七有些疑惑。
　　“也不是不好，你这么大的话……”玉逍遥苦着脸在末日十七身上比划了一下，“我根本没地方种你。”
　　末日十七低头看向桌上的花盆，小声说：“……不是种着的吗？”
　　玉逍遥拍了下脑门，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法安置你啊，如果你是先前那么小小的，我还能把你放在背包口袋什么的……”
　　“现在也可以啊。”末日十七打断道。
　　“……要装下你，那得是睡袋。”
　　末日十七表情有点委屈，玉逍遥还没想出来话来安慰安慰他，就见面前的末日十七又化成了白烟，缩成了坐在桌沿的“拇指姑娘”。
　　玉逍遥一时想不出话来说，于是伸手竖了下拇指。
　　虽然末日十七能够变幻大小，但他晚上睡在玉逍遥枕头边上的时候会突然变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要挤着玉逍遥。
　　宿舍这种单人床要容纳两个成年体型的男人实在够呛，玉逍遥翻身都困难，却又不好开口和末日十七说话，要是被室友发现自己床上挤了个男人，他真是有口难辩了。末日十七好像是吃定了他不敢有大动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天气却还不够凉爽。玉逍遥和末日十七这么挤着难免起了一身汗，他一手拿着手机看着视频，另一只手冲颈边扇着风。
　　“玉逍遥。”末日十七突然低低叫了声。
　　玉逍遥抬头看他，被手机光亮晃着他看不太清末日十七的脸，正想把食指竖在唇边嘘一声，末日十七的脸却快速凑了过来。
　　有什么碰到了玉逍遥的嘴唇，很软，可以确定不是玉逍遥他自己的手指。
　　我这是被占便宜了。
　　这一次玉逍遥十分确信。他呆愣了两秒，决心把便宜占回来。
　　动静一大，有个室友就问：“玉逍遥你做什么呢！”
　　玉逍遥在末日十七嘴上狠狠亲了两口，说：“抓蚊子！”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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