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7 【師策七夕】傻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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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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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8-08-17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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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7 【師策七夕】傻人朋友

趴伏在師九如膝頭，聽著門外流瀉進來的落雨聲，策馬天下恍然覺得有些熟悉。

然後是一陣頭髮撫過竹枕的動靜，他心底明白師九如醒了過來，卻並沒有太大的肢體舉止驚擾他。

但是心中的熟悉感逐漸擴大，他想起來再下一步發展，該是師九如手指纏繞上他的馬尾，細緻拆解開打了結的數處地方。

靜待少頃，髮尾處便傳來若有似無的牽扯。師九如的動作很輕很柔，但全副心神擱在此處的策馬天下，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

策馬天下終於想起來，這天是哪一天。

莫名其妙于劍墓清醒後，發現生命軌跡重來了一遍，策馬天下幾乎是立刻展開行動試圖阻止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悲劇的伏筆，許多事件慢慢被他引導至另一種方向，這段日子的忙碌與心思盤算幾乎教他忘了時日流轉，也曾經有過場景相似卻提前發展甚至延後的情況，但像今天這般分毫不差的卻是少有。

彼時情愫尚且懵懂，對這樣親暱的氛圍未敢多想，甚至逃避般當下便挺起身來藉口出了門，而今感情堅貞，他斷不會再白白放過。

說做便做，策馬天下也不管會不會扯斷髮絲，挺起身來，這次他俯於師九如身上，微瞇眼瞳笑得有些促狹。

重歷過一遍人生，除了自己的感情，他當然也捕捉到師九如隱然於細微的變化，若說他今日理髮是一種無心之舉，卻也透露了最自然不過的珍惜呵寵；只是當時，他竟沒看出來，以至於錯失了彼此心意。

「師、九、如。」策馬天下一字一頓，每喚一聲臉龐便低一吋，兩人幾乎鼻尖相抵。

師九如極是沉靜望著他的動作，藍瞳輕洩柔潤的流采，幾乎教策馬天下看呆了。

他心裡有些直覺性的疑惑，卻不及細想，彼時頑劣的性格冒出一點頭來，只欲打破師九如端持著的淡定——明明動心的從來非他一人，憑什麼師九如可以置身事外一般見他逕自惶惶然逃避！？

如此想著便不再壓抑許久以來的渴望——嘴巴一張，含住了師九如兩片乾燥溫暖的唇肉。

他們都沒有閉眼。那麼近的距離，甚至可以看見對方瞳孔裡自己清晰的映射。策馬天下以為師九如會驚訝、或者給出什麼掙扎的反應，然而等了片刻，卻只感到腰上傳來禁錮的力道，接著一陣翻轉，轉眼已是上下顛倒。

策馬天下一時失策，他早該想到師九如的魄力向來更比他強硬，自己靜伏觀察不過是給他可趁之機而已。可對著師九如，他就是很難有什麼一系列堪稱爆烈的舉措，常常只起了頭就無以為繼，整日對著一個要你靜心的人，都成條件反射了。

趁著策馬天下閃神，師九如已叩開他齒關，舌肉探了進去，細緻舔吮著口腔內部，策馬天下聽見嘖嘖水聲，回神時已下意識吞嚥了師九如交纏過來的唾沫。

他揪緊師九如衣襟，氣息已有些紊亂，卻不捨得放開，只閉上眼，勾住師九如的舌尖，全情專注。

體溫慢慢升高，空氣似乎都悶燒了起來，明明是帶著幾分涼意的午後輕雨，卻像落入滾水般增添了一股情潮湧動。

片刻後，策馬天下躺在床上喘著氣，稍早梳理過的髮絲又有幾處糾結凌亂，師九如卻也再顧不上，伏在策馬天下頰邊，仍細碎親吻著他的唇角、耳廓。

「你……」師九如頓了一會兒，卻沒有說下去，只是握起了策馬天下擱在肩邊的左手，攤開指掌，指節輕劃過掌心，來回數下，隨之服貼而上，十指相扣起來。

他從未看過，可是他知道，在某一天某一刻，那裏曾有一道六魄畫下的傷痕。

數日前清晨初醒他不知為何想起了許多事，又或者說，多了許多應該有卻被某人打亂打破的記憶片景，當他意識到時日的錯序與策馬天下今昔不同的反應，琢磨一番亦能覺出他的心思用意，一步一步、一分一秒都在為他力搏生機。

而在諸多事件的變更中，策馬天下以往朦朧的情感，更是多了幾分昭然若揭，他欣喜之餘，不由生出了試探的心思……

遂藉著今日細雨，如實重複往日之景。

能換得策馬天下如此大反應，雖是意外之喜，卻也是一份得償所願。

「師九如，你有何話，想說就說，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還是……你準備拒絕我？」遲遲等不到師九如下文，策馬天下攥緊相扣五指，語氣裡有幾分催促，不知為何，他直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卻說不上來。

「如果我拒絕，你會聽嗎？」

「當然不會！」策馬天下冷聲哼哼，「我親過就是我的。」

「但是以後，你可能會很傷心。」師九如另一手貼上他仍跳動極快的心口，掌下的震動，每一下都是對他的情深義重。

即便策馬天下積極動作，保住六魄不損半分，養劍之機亦將成，可逆時改命，未來諸多考驗終究不可預測，他亦有怕，怕策馬天下會較心意相許前，體驗到更深的椎心之痛。

「我不怕。」策馬天下啞聲輕喃，大約是想起了什麼，神情染上幾分壓抑。師九如額頭抵上他的，便聽得策馬天下續道：

「就算有萬分痛苦，為了你，也值得。」即使奮不顧身也只是換來一場粉身碎骨。

師九如輕嘆一口氣。「那麼，師九如承諾你，日後必更加愛惜自己，無論如何你也不可輕言犧牲，可嗎？」

敏銳覺出師九如似話中有話，策馬天下卻不敢多想，抬首吻上師九如唇瓣，並未答應，因為……若再來一次相同的結果，他不認為自己會做出別的選擇。

承君一諾，必守一生，哪怕人生重來數遍，都未可改。

師九如固執，他亦頑固，只因選擇的路，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傻人……」終於師九如第一次真切體會了策馬天下笑罵著他的那份無奈，呢喃的心疼，也呢喃的，萬分寵讓。

如果說他們都是任性的人，那麼對方肯定必須擔起大半責任。

——因為所有的任性，都是被越寵越肆無忌憚的。

[ 此帖被蘭無攸在2018-08-18 20: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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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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