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5 【砚俏】闲敲棋子落灯花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一任階前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121033
精華: 0
發帖: 34
威望: 1 點
銀兩: 277 兩
蓮花: 100 朵
本命: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21-01-16
最後登錄: 2024-09-13

鮮花(0)

樓主發表於: 2021-04-05 11: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5 【砚俏】闲敲棋子落灯花

（微剧情向，原剧向，大量私设，人物ooc预警）

      屋外，风夹着雨敲打着门窗，沙沙作响。屋内，昏黄烛光下，砚寒清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提笔蘸了蘸墨汁，写下字句：

     “俏如来：
           近日霜寒露重，别忘了多添些衣物，勿要染了风寒...”

     本欲搁笔，想了想又在后面续了一句，“我另做了些素心软，会放入之前所用的食盒中，随信一同寄来，记得蒸热再吃。”

     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砚寒清手中笔一抖，墨汁滴落白纸之上，晕染开来，纸上内容似乎变得模糊不清。再看时，又似乎只是留下了一点墨迹。他起身，打开门，伴随风雨而来的是意料之外的人——原本该远在中原的俏如来，白发丝丝缕缕贴在脸上，白衣上沾着点点泥泞，以及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新伤，斑驳地划在指间、手臂上，平添了几分狼狈。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砚寒清赶忙把俏如来拉进屋内，用水火石打燃闲置已久的火炉，在旁边放了张板凳。他拿起药具给俏如来处理好伤口之后，又用毛巾擦拭他淋湿的头发，心下有许多疑问，问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俏如来，你怎么不带上伞？”

      “砚仔...”俏如来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来海境探望故人...”砚寒清放轻了手上的动作：“那你也该先给我寄封信来，我好作些准备，也不该这般不小心...”他低下头，看向俏如来被纱布包扎好的伤口，每次俏如来总会给他带来“惊喜”，生活中偶然掀起的波澜他已然习惯，不习惯的永远是这些伤，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不知道哪一天......

      坐着的人默不作声，只是头靠在了砚寒清的手臂上，火光闪烁，俏如来因淋雨而冰凉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温度。屋内一时静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火炉中炭火噼啪作响。

      许久，出口却是一句：

      “砚仔，和我私奔吧。”

       茶水斜斜倒入杯中，逐渐溢出蔓延至桌上。砚寒清一时失神，俏如来，方才说的什么？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俏如来，一头白发柔顺地垂落，神色柔和，一如既往。

       水从桌上滴落，尚有余温，而他已顾不得桌上混乱的一片。“俏如来...”砚寒清只觉得眼前人似花似雾，他伸手抚上俏如来的脸，百般确认，只为压下心中一点一点泛起的不安，是俏如来，这温度，总作不得假，“你想去何处？”

       “砚仔，江湖辽阔，”俏如来噙着一抹笑，一双鎏金色的双眼在烛光之下亮得分明，“天南海北，我们都去看看吧。”

         屋外风雨未歇，而屋内烛光已灭。

         他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一处村庄中，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位教书先生，村中人只尊称他一声“先生”。

          先生博闻广识，除教书之外，偶尔会坐在院中枫树下，和孩子们说些村外的事。当天色渐晚，倦鸟归巢。背着草药的大夫自村外归来，他细声细语地劝着听故事听得入迷的小书虫们赶紧回家，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毯子，盖在躺在靠椅之上的先生身上。

          砚寒清将院中的孩子们送回，再回来时已是披星戴月。而树下之人早已入眠，他将俏如来抱起，走向屋内，轻轻地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他并未将蜡烛点燃，不想太快惊醒累了一天的人。砚寒清借着月光抚摸着俏如来的白发，发丝柔软，而他闭上的双眼下有些泛青，染上倦色。是又偷偷看书了吧，需要采些药给他养养身子。村落地处偏僻，幸好一些常用草药并不难采集，又因着周围都是山，偶尔还能采上一些珍稀之物用以入药。

          离开海境之后的数年间，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兜兜转转回了中原，隐居在这处村落。俏如来作了教书先生，而他则做起了村中大夫，生活堪堪维持生计。

          岁和清平，无甚波澜。这样的日子很好。

——

         “砚仔，”俏如来将已经空了的碗递给砚寒清，一双眼却望着桌上，“药喝完了。”

          砚寒清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素心软。今日俏如来会去往学堂，同村中孩童讲学，俏如来怕苦，让他带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在村中隐居的这些年来，俏如来一直不是很有精神。初时，砚寒清以为是俏如来夜里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时间一长，他发觉并非如此。他曾为俏如来把过脉，看不出是何病症。从前，俏如来作为墨家钜子居无定所，能以信往来已是万幸，至少能确定对方的安危。在俏如来寻他之前，他也想过未来，千百种可能，未想过这般祥和的日子。

          幸好，他是大夫，也是鲛人。以鲛人血为引，配以药材，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

          他并未让俏如来知晓，往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确认俏如来离开之后，他走进厨房，拿出小刀将指尖划破，鲛人血滴进药中。

          他没想到的是，俏如来会回身。

          窗外风雨欲来，尚在滴血的指尖擦过俏如来嘴唇时，对方的唇上染上一片殷红，似院中落了一地的枫叶一般，而砚寒清心里起不了一丝绮意。

           “砚仔，”他笑着，“没有用的。”

           “这样的日子很好。”俏如来看着他，眼里带着眷念，这一瞬间似乎拉长至永恒，“只是——”

            砚寒清望着眼前的人，心中莫名开始恐慌。周遭的景致开始变得模糊，他顾不得还在滴血的指尖，试图抓住对方的手，然而握住的，只有逐渐消散的光点。

            “你该醒了。”

——

            “俏如来——”砚寒清惊坐而起，他独坐在床上，微微颤抖，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窗外阳光熹微，已是清晨。直至门外有人敲门，砚寒清像是突然惊醒，他起身将门打开，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师相欲星移。今日的师相不似往日冷静，匆匆而来。

           “师者，发生了何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莫非和俏如来有关？”

           “唉，砚寒清...”

           “新任钜子来了海境，他说他受他师尊所托，带来一句话——”

            “砚仔，对不起。”

頂端

一任階前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121033
精華: 0
發帖: 34
威望: 1 點
銀兩: 277 兩
蓮花: 100 朵
本命: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21-01-16
最後登錄: 2024-09-13

鮮花(0)

1樓發表於: 2021-04-05 11: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05 【砚俏】闲敲棋子落灯花（番外）

            师尊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待在魔门世家。我尚不知晓他在寻找何物，直至师尊去后，燕驼龙前辈将一本古书交付于我，“这是你师尊所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你好生保管，万不可叫旁人偷了去。”

            “庄弦，你师尊他这一生都在为他人奔波劳碌。众人皆敬他，爱他，又惧他，畏他。走至如今，留在他身边之人没几个，你修儒前辈，小老儿我，还有一个…”燕驼龙前辈停顿了片刻，看着我手中的书，“我本不欲将此书交予你师尊，奈何他求了我数日。庄弦，此书你翻阅之后，便焚毁吧…权当是了却你师尊最后一桩心愿…”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想起师尊离去的那日，大雨淋湿了染血的白衣，他颤颤巍巍伸出的手抹去了我脸上的泪，“庄弦…记得，完成我嘱托之事…”而后，他低了头，青色的墨狂似也在隐隐悲鸣。他是笑着离开的，似乎只是要去奔赴一场未竟之约…

              我翻至书的页首，只见书上用小篆写了“南柯”二字，继续向后翻看，泛黄的纸张上写着——

              “南柯：此术能入他人之梦，重历人间，遂人之愿。然施术者需以己之魂作为媒介，在梦中时日愈久，所耗魂力愈多…”

              “施术者入梦时，如受兵刃割身之苦。且梦中之境变化万千，风险甚巨。惟望后世之人，慎用此术。若非必要，切莫用之。”

               我合上书页，久久不能回神。师尊一贯性情温和，然生杀往来间未曾改色，世人都道前任墨家钜子俏如来将他的谋算掩于笑容之下。师尊他…我有些明白燕驼龙前辈离开时，眼中的悲色源自何处了。

                将手中书页一一焚尽，窗外天色已明。我想，大概是时候去完成师尊的嘱托了。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