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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9 【C翼】[拜仁中心]UNDER THE CHRISMAS 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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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lu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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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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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9-08-09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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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9 【C翼】[拜仁中心]UNDER THE CHRISMAS 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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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PM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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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仁俱乐部的红蓝色暂时换掉了一半,满眼都是红和绿的彩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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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国球员几乎都已经回家团聚去了,俱乐部附设餐厅里,还是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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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央有一棵高大的圣诞树,树顶的金星几乎要顶戳穿天花板;上面挂着闪闪烁烁的彩灯,五颜六色的小礼物上那些银色的缎带也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树下堆着许多漂亮的礼品盒,每位参加这个PATTY的球员都准备了一份。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香槟,人们用带有各国腔调的德语彼此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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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大气粗的拜仁慕尼黑,从来不吝啬挖人,不单场上不乏好手,连后备队员都拥有雄厚实力,而且,不拘一格;拜此之赐,单单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几位年轻队员,就来自好几个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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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最理所当然的话题,就是故乡如何过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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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典,有个习俗——可能其他地方也有,”喝了几杯香槟,利云似乎有几分微醺,拿起酒杯,让琥珀色的液体在其中轻轻摇荡,“其实也不是习俗,只是传说,如果平安夜那个晚上,在圣诞树下接吻的话,那段恋情就可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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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么方便?利云你试过没?有效吗?”一位心直口快的后备队员随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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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利云想起了两年前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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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北欧的瑞典,与夏季的白夜相对应,每到严寒的冬天,太阳下午一两点钟就落了下去,平安夜早早地降临了。嘉莉当然走在自己身边,抱着刚买的食材,准备回去做晚餐;伴着斯德哥尔摩大街上的点点灯光,和擦肩而过的每一个陌生人,相互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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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声音,温柔的微笑,就像那时降下的雪一样,一样有着纯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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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在圣诞树下,轻轻吻了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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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毫不怀疑,这段恋情可以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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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往事,回想也不过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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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的时候,利云忽然发现有很多双眼睛,都充满担忧地看着自己。脸上浮起浅浅的笑,他轻描淡写接了一句:“这个,当然也不能期待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吧——你那边又怎么样?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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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不自然的安静终于散去,随后,大家又开始了又一轮的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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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已久的钟声远远地响了,与此同时,队员们都来到圣诞树下,拿走一份礼物,相互道起节日问候来,往往是德语的一句,英语的一句,再加上母语一句,等大家彼此问候完,平安夜的PATTY也算是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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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一样,利云也从树下拿了一个盒子,随后,理所当然地往自己房间走去,却在门口被人按住肩膀。会特地挽留自己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利云没有出声,停下了脚步;不必回头,就听见耳边传来的邀请:“到我房间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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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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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小口喝着每次饮酒后肖必然会炮制的“醒酒茶”,利云窝在他房间的椅子上,有点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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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这个房间总是很乱,虽然不脏,东西却特别多:床上、地板上、桌子上,无数知名不知名的物件,堆得到处都是。自己曾经看不过去,主动提出要不要帮忙整理,肖却笑着,用一句“乱中有序”打发过去;发现他总能在一堆看似杂乱无章的东西中准确地翻出所需要的物品,利云也就绝口不提了。今天这里还是一样凌乱,墙角还堆了许多漂亮的纸盒,似乎是他的球迷不远万里从中国寄来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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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今天没有下雪,于是许多地方都喷上了洁白细碎的假雪、拉起了红绿彩条,肖的房间却没什么节日味道,完全和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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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喝?”肖在一旁坐下,看着他手中还是半满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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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赶紧又喝了一口,利云才把话说完,“中国好像真的不过圣诞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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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笑着指指旁边,“看见了没?我国内的朋友们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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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云凝神细看,才发现书桌上摆着一张大大的贺卡,还做成了圣诞树的形状,奇怪的是,树顶装饰的不是金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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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咳……”发现圣诞树顶贴着的,竟然是肖的Q版漫画,利云一时忘记了自己正在喝茶,爆笑出声;而,失笑的后果,就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好不容易,他才止住咳嗽,早已涨红的脸仍带着抹不去的笑意,看着房间主人:“真是特别的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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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肖放下杯子,看着他,微笑:“那,就在这特别的圣诞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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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下去,取而代之,指指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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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瞬间,利云轻轻一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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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AM 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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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早晨,若林还是像平常一样,早早地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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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和德国的时差有足足八个小时,国内的朋友和家人过圣诞时,这边还不到平安夜;而这边过圣诞的时候,却冷冷清清,只有同样在欧洲的岬发来个EMAIL祝贺而已。昨晚球队中所有不回家的外籍队员举行了一个PATTY,到今天才散,宿舍中其他人应该都在睡觉,此时,周围一片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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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没有亮,黑沉沉的天色,衬得那几颗寂寥的晨星分外耀目。若林推开窗户,想呼吸一点早晨的新鲜空气。零度左右的凛冽冷风忽地闯进室内,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头脑却猛然间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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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清晨时分,昨晚彻夜狂欢的人们大半也都已经沉沉睡去,今天的鸟儿还没有开始啼鸣,所能听见的,只有呼啸的风和树木沙沙的响动,还有隐隐约约的——足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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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来到附近的练习场,昨晚彻夜不熄的照明灯下,有个人影在偌大场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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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很冷,他却只穿着最基本的球衣,毫不畏惧地将手臂和腿都暴露在冷空气里,一遍遍地带球、跳跃、射门。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动作,燃烧般迫人的气势,闪闪发光的金黄头发,那个人,若林当然很熟悉:卡尔·海因茨·施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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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声招呼,若林一边看着他专注地练习,一边在场边做起热身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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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球、两球、三球……足足踢了四十球,全神贯注于球门的施奈德,一直都没发现场外的人;最后,若林结束了热身,走到空空如也的球门前,正拦下一记力道十足的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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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湛蓝的眼睛睁大了一瞬间,随即恢复,紧接着,用胸膛停住若林踢回来的球,开始了又一轮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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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禁区外,就着球前进的冲势,使出最引以为豪的闪光射门,直刺守门员最难应付的右上角;即使是若林,也不能够接下这球,只能用单手将它打出去,施奈德已经跑到位置,补了一脚,这回,球从左下角钻了进去。若林虽然已经回身,毕竟还是差了一点,以五厘米的差距,不曾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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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破球门,若林拾起球,却靠在门柱上,笑了:“禁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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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奈德看看脚下,果然自己的补射是在禁区内起脚的,唇角扬起少许:“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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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摇摇头,不同意:“最后还是进了,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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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乎想反驳,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附近就传来钟声,响了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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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一阵“咕咕”声也从某人的肚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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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罕见地有些尴尬的施奈德,若林随口问道:“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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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去吃饭,但若林房间里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零食,圣诞节大清早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开店,虽然就在附近,但到施奈德家也是相当失礼的事情,想来想去,终于想到昨晚平安夜PATTY,厨房里应该还有不少没动过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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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餐厅,昨晚的圣诞树还在,上面的金星不知被谁摘走了;挂着的小礼物,没有彩灯照着,也十分黯淡;虽然队员们几乎都把自己的杯盘放进洗碗机了,但那许多装饰的彩带还在早晨的微光中悬挂着,成了一些幽幽的黑影,没了昨晚的五彩缤纷,只让人觉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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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从冰箱中拿了批萨,用微波炉热过,施奈德早已将两份餐具在桌上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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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批萨当早餐,其实不太科学,不过这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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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时,若林说起昨晚PATTY上的情况,仿佛忽然想起来似的,问:“昨天玛利恩广场怎么样?”之前施奈德曾经跟他提起,玛丽很想去慕尼黑有名的圣诞市集玩,看看有名的几十米高的圣诞树,他要陪同去,顺便当个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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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换成同学陪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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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一起可能也比较有话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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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奈德已经吃完了,起身去洗盘子:“不……好像是准恋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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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玛丽妹妹也到这个年纪了啊?若林有些意外,塞下最后一口批萨,也去洗盘子,随口问道,“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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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非常有施奈德风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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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那是当然,但依照自己的情况似乎也不能说得这么肯定,若林便不再多问,转换了话题:“说起来,昨晚利云说,在圣诞树下接吻的话,恋情就可以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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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嘴唇上就被轻轻碰了一下,温暖,稍软;同时也能闻到香气,不过,是批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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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餐厅中央那棵黯淡的圣诞树为背景,施奈德的金黄头发、湛蓝眼睛,都显得特别明亮:“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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