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0【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素風】江山此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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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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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8-07-19 11: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0【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素風】江山此夜寒

大概会放我写的素风文吧，先把之前写的两篇贴上来，以后再写再贴~
人物属于霹雳，ooc属于我
(*๓’╰╯`๓)♡

[ 此帖被月曉在2018-07-20 10:21重新編輯 ]

小树林急急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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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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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18-07-19 11: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7.19【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 [素风]能饮一杯无

【素风】能饮一杯无

      傍晚灰暗的天空中，雪一层层覆下。雪穿过琉璃仙境精致华丽的园林，像是暮春树下的飞花，悠悠地飘向廊下的人。
      素还真看着眼前的雪，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白瓷酒盅映着雪，显出刀锋般的亮。

※※※※※※※※※※※※※※※※※※※※※※※※※

      他回想起当时的不夜天，当年的不夜天之主曾笑着问他“都说风花雪月，朱雀云丹久居江南，还从未见过雪，更未见过雪夜之月。敢问素贤人，中原的雪，是什么样子的？”
      他回答说“中原的冬极冷，不是江南这种温凉的天气。似是柳絮因风起，更是有雪花大如席。”
      朱雀云丹更好奇了“忽如一夜春风来？”他摇摇头，声音中带有丝丝的愁绪，“千树万树梨花开吗？有是有，但更多时候是将军角弓不得控罢……”
      她听出了他话外之音，却仍是笑问道“素还真，你是修道人，当是有真气护体，难道还会怕冷吗？”看着她的笑，素还真莫名有些心乱，她怎么那么喜欢笑呢？压在心里的话却已经被和盘托出“可是心会冷。心冷了，哪里就都是冷的了。”语气中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冷了下来，不夜天中只听得炉上水汽咝咝。

      素还真摩挲着手中莹润的白瓷茶碗，独自想着自己的事。朱雀云丹也坐在一边，静静地陪着他，一言不发。

      半晌，耳边听见半句“……可会好些？”素还真终于回神，有些愣愣地问“什么？”她噗的笑了，说“素贤人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根本不像是那个半神半圣亦半仙的素贤人。”又正色道“我是说，若是有红泥小火炉的温暖，素贤人可会觉得温暖些？”
       素还真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平静“哈，让朱姑娘见笑了。”说着拱了拱手，以示赔罪。“若是说那绿蚁，那便罢了吧。劣者并不好杜康之物，这酒，还是免了吧。”
   “酒免了可以，那茶可要来一杯。素贤人可要一杯普洱暖暖心，然后再继续去鞠躬尽瘁？”那红衣的女子手中执着水壶，笑着问道。他点了点头。

      看着她执着壶向自己的茶碗中斟上茶水，深红的茶水上泛出白色的雾气，模糊了那朱红的身影，他突然说“若真有一天，劣者也愿舍命陪知己，陪姑娘饮上那一杯香醪忘忧。”
      她顿了一下，说“不会。我绝对不会逼迫你。”
    “耶，朱姑娘这逼迫二字是怎么讲，这是劣者自己说的，又怎会是姑娘逼迫的呢。”
      她脸上没有笑意，只是沉默着递出了手中的茶碗，如玉的白瓷一如她的脸庞。
      一碗茶尽，她脸上才漾出了细若柳丝的笑意，摆出她自己的茶碗问道“素还真，你可愿，同我再饮一杯？”

      之后的那杯酒，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也不止一次地愧疚过，为什么要识得她，若不是因为他，她便还会是那个不夜天之主，依然安全又安稳。“朱雀云丹”，抑或是说，风采铃。
他对她也从未有过责怪与怨怼，不管是她的那杯酒还是她的人，无论是知道原因前还是知晓一切后。

※※※※※※※※※※※※※※※※※※※※※※※※※※※

      素还真向手中小小的白瓷酒盅里倒上酒，白瓷细腻莹润，像是当年的茶碗。杯中小小的一汪笼着月光映着雪，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她当时的笑，她说“可愿，同我再饮一杯？”


                                                                            花九
                                                                      2018/05/20

写在后面：
这篇真的是尝试的第一篇素风文，文笔超渣……
本来是想写两人互怼（?）的可是写不出来……只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写的并不完美请见谅，欢迎来讨论呀！
而且这篇是为了520赶出来的，有bug也是难免的请海涵。
（话说我当时为什么要作死啊！明明第二天还有考试就在晚上熬夜赶！在考场上头痛也真的是自己作死啦！(っ╥╯﹏╰╥c)

小树林急急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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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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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2樓發表於: 2018-07-19 16: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 foryou 親的花花~
文文有人喜歡真是太好啦~(Ｔ▽Ｔ)

小树林急急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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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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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3樓發表於: 2018-07-19 22: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超級感謝慕太太的花花呀！在lofter就有給我回復和小紅心！
真的超感謝！

小树林急急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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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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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4樓發表於: 2018-07-20 1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7.20【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素風】江山此夜寒

本篇有續緣出沒請注意！
（以及這篇其實是父親節賀文！）
( ‧ ̀ω ⁃᷄)✧

    是夜，雪下得铺天盖地，苦境大地一片苍白，好似纸钱洒了满地，又好似处处挂满了孝布，风呜呜的吹，如同为着什么在哭泣。

    素还真奔跑在这一片雪白中，浅色的斗篷同白雪融为一体，似他在武林中，永远为之奔波却无法被人铭记。

    他在这雪夜中飞奔，但其实他内心也是如这雪一般一片茫然。他不知为何要在这雪中飞奔，只是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不停地催促他：快、再快，快回到琉璃仙境。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听从那个声音，再提真元，化光飞去。

    总算回到琉璃仙境外，由于一时间急于赶路，他慢步调息，以免老友担心。他回想起好友以往急切的表情与絮叨的话语，不由得轻笑出声。素还真推测着好友看到自己跑的脸色苍白的反应，肯定会被吓一大跳吧，然后又去给自己泡茶拿吃食还不忘嘴上唠唠叨叨直到青衣宫主来帮他一起收拾顺便一起讨论事务……



    到琉璃仙境门口时他却敏锐地听到了谈话声，不禁头有些痛：一波初平一波又起，苦境又要掀起风浪了吗……走进一些却听见是屈世途与……续缘。

    素还真脚步一滞，站定细听。

    “……续缘啊，进屋等就好，等素还真回来了看到你在外面冻着也心疼啊！外面快要下雪了。”屈世途担忧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隔着多远都听到其中浓浓的关心。

    “不了屈伯伯，续缘在外面等着就好。就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进去。”是续缘的声音……多久没有听到了？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又听屈世途问道，“我说续缘，你为什么回来了？比竟素还真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嘛，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他要回来啊。再说续缘为什么不能回来？这里是……家呀……”续缘最后的两个字说的很小声，但依旧很清晰的有着淡淡的委屈，下句又变成有些撒娇的语气：“可是伯伯嫌弃续缘了？”

    “啊啊当然不是！屈伯伯怎会嫌弃你！我就是嫌弃你爹亲也不会嫌弃你呀！续缘这么好没人会嫌弃的！没有的！青衣啊你说是不是？”这边屈世途明知续缘是开玩笑却还是慌了手脚，试图召唤自家青衣证实自己的观点。

    “哈哈屈伯伯续缘是开玩笑的啦！还有青衣姨不是出去买菜了吗，屈伯伯不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炫耀啊！”素续缘一下子笑了出来，笑意漫上脸颊。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我去沏壶热茶，我们慢慢等，等着那朵黑心白莲回家来！”
    “要不续缘去吧，屈伯伯还没尝过几次续缘泡的茶呢。在琉璃仙境净喝您的茶了，续缘要是再不动手，怕是都要生疏了。”
    “算啦算啦，你在这里好好等着你爹亲，我去就好，东西我放的多怕是你要找不到。”
    “那好，续缘就在这里等着伯伯的茶了！”




    是……是续缘啊……续缘回来了。

    素还真心中思绪万千，本欲大踏步去吓唬好友的脚步顿时刹住。对于续缘，他始终是有所纠结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但距离却是无法正确把握的。正是因为太担心、太爱护、太珍惜，才……一定要远离。

    本来欢欣的脚步，讷讷地收回；本来欢悦的心情，慢慢地沉寂。他转身想要离开，对着自己内心无声地笑：素还真，你真是个胆小鬼。

    正当他纠结之际，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素还真啊，都在门口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呢赶紧进去啊！那孩子可是等了你好些时候。”说到后来，屈世途的声音也不自觉变小，对于这父子两人，他们这些好友前辈也只是“外人”，也只能是做个看客，什么也做不了。
    “唉唉算了，我去给你端些茶点，那孩子想你想的很，等了你几天了。不管怎样，还是去看看他吧，比竟你们……”聚少离多啊……这半句未说出口，两人却也是心知肚明。


    本来想要拒绝的话怎样也说不出口，素还真沉默地走到素续缘身边。
    “爹亲。”续缘敛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停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完全没有了方才同屈世途谈天时的轻松愉快。两人相对无言，心中却同时想着为何他们不能同寻常父子般完全没有隔阂？其实都是羡慕着的吧，那种不用小心翼翼保持安全的距离、只需要相互关爱的、纯粹的父子关系。而因由也是早已了然于心的啊：因为这是江湖，而他是武林名宿——清香白莲素还真。他是武林支柱而不能仅仅只作为一个父亲。素还真从来不能也不敢与“情”字有所牵扯，只是因为他是素还真。

    两人看着灰暗阴沉的天空，这是要下雪的前兆。心中的一团乱麻，无法理出头绪，亦无法破开这尴尬沉默的局面。


    没过多久屈世途端着茶盘来了，倒是终于打破了这局面。“我说素还真，你还是快回房梳梳洗洗吧！等会儿就可以来吃晚饭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你作为琉璃仙境之主，回趟家还要我忙上忙下的！”听着久违的好友的絮叨，素还真也放松了下来，生出了同好友调笑的心情，浅笑着回答，“自是因为好友是素某的好友，而且也是因为好友多才嘛，所以一会儿的晚饭好友一定要多吃些！这样才能不辜负了好友的辛劳啊～”

    屈世途得意道：“那是自然！你是不知道这顿饭都要有多难做！做起来费心得很！”他又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哪里需要你让！你这不还是沾了续缘的光，他不在我为你哪还要那么费心思！还要青衣去临时买菜。赶快回去房间拾掇去，这一身尘土的，从哪跑回来的啊……没什么急事不用跑那么快，不急。”等他看到素还真一脸“就知道好友关心我”的表情，顿时觉得真是关心错了人，马上拉过在一边的续缘，还不忘喊一句：“快回去收拾干净！续缘呐我们接着聊，刚说到哪里？哦对，江南冬天的特色糕饼点心，被你爹一打岔全忘了……”渐渐走远的素还真只听到续缘含笑应了声好，然后细细讲起江南温柔的冬，带笑的声音悠悠飘在了风中。


    江南吗？他不禁有些出神。是采铃的家乡啊，也只有江南能生养出那样如水温柔又如竹坚韧的女子吧？不，她不只是这样，她是经受过风雪打磨的、光润又锋利的冰凌，是雪磨霜炼的利刃，外表是如水温柔澄澈，心底却都是无比的坚强。只可惜，过刚易折。

    窗外灰蒙蒙的，已经下起了细小的雪花，素还真不禁想起来和那人在不夜天的七天，两个人立场相对又惺惺相惜，在心中互相引为知己。在那种山雨欲来中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表面上的平静。
    记忆中红衣的姑娘曾笑着向他问起中原的雪，他当时思考半晌，也只是答了一句“瑞雪兆丰年”，她却是笑了开来，伸手为他斟上一杯茶，说：“素贤人以苍生为重，心怀天下，真是让朱雀云丹自愧弗如，心生高山仰止之情。”浅碧的茶汤上的热气氤氲，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当时唇边笑意隐入茗烟不见，如今她的面容却依旧清晰在他心间。

    她是“朱雀云丹”，是江南第一的才女；更是素续缘的娘亲，素还真的妻子。
    ——风采铃。
    这是个温柔的名字。温柔的人，却又有着坚韧的性子。正是曾经的她，也是素还真心中的她。



    等后来她逃亡，记忆中如玉的颜容不再。等到她来琉璃仙境见他，他却狠下心，不去听、不去看，以为这样就能护她一片安好。他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会过来，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可素还真也知道，他护不了她，只有将她放在一个无关的位置，她才能平安。
    但这武林总是事与愿违啊，她被抓走，送来断肢，崎路人营救身亡……这桩桩件件，都如那二十四根穿足铜针，令他痛苦不堪。而当听闻前辈相救并将她隐匿与深山时，素还真不禁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对外风采铃已死，自己再无后顾之忧，她也能安稳度过这一生，即使只是在那谁也找不到的角落中。他在心中下定决心，为了她的安全，终其一生，他再也不会见她。

    但，终究是食了言，在一个极冷的雪夜。

    中原的冬日，从来没有那样寒冷过，雪下得极大，举目望去，一片白茫茫，铺天盖地。即使是这等习武之人，也依然感到了一丝寒意。“是劣者功体衰退了吗……”素还真带些自嘲地想着，突然又想起风采铃。她只是独自一人住在山谷里，也许会更冷吧……等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时，却不知为何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风采铃居住的小屋前。

    “怎会…莫名走到这里？”素还真强压下心中突然翻涌而起的思念，喃喃地说道：“不行、不能…不能去见她……可是、采铃…采铃啊……”轻轻的呢喃，浅浅的叹气，吐出心中的相思与愁绪。素还真叹一口气，转身欲走。正当这时，突听得屋中传来一道女声：“阁下深夜造访，请问有何贵干？”声音清脆温柔，语气平和淡然，却自有一股气势。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居恍如当年火树银花不夜天，江南第一才女端坐含愿台，言笑晏晏间退却逼命利刃。

    素还真心中一动，变换身形与声音，对屋内作揖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听闻这山顶雾霭甚美，便欲登上一观。不想却在下山时迷路于此，冒犯贵地，甚为抱歉。在下这就离开，不扰主人清净。”说罢转身想要走。“原是迷路之人。”屋内女子声音气势缓和下来，“天色已晚，正降大雪，天寒路滑，阁下不若在此停下休息一会儿。这谷中降雪，又映着天上月光也是奇景。公子既为游览而来，又何必错过这美景呢？不如在此赏雪，等雪停再走也不迟。”
    这理由如此充分，再推辞下去便显得可疑了，素还真思忖片刻，便说道：“如此，在下便打扰了。”

    他本来只是想在屋檐下等着雪停，又听屋中风采铃问：“阁下为何不进屋来避避风寒？是嫌弃这屋子太过寒酸吗？”听得此言，他不由得连忙否认：“这是哪里话！有个地方能避寒已是万幸，哪里还能多加嫌弃！在下不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只是在屋外方能欣赏雪景全貌，这雪花穿过林木，当真是如飞花般动人，园中绿竹也如琼枝了。”她在屋内笑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公子当真是才思敏捷，也真是好抱负。”“哈，”他笑得微微苦涩，“‘盖尽人间歧路恶’……在下哪有那么大能为呢……不过拾前人牙慧罢了，不足挂齿。”


    不一会儿雪便停了，素还真觉得自己本应尽快离开这里、离开她，可他却有些不舍了，希望雪再下一会儿，能再陪她一会儿，尽管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是他。在这一片风雪声也停息了寂静里，仿佛呼吸声也可闻，两人各怀心思，维持着微妙的平静，首先出声打破僵持的，却是风采铃：“雪已经停了，公子也可以离开了。”

    素还真舒了一口气正想离开，转身后又听得她开门的声响，听见她带笑喊住他：“公子请留步！”他回头，看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风采铃将包裹交到他手中，说：“今日与公子聊得甚为投缘，您未能在家中留坐喝茶，这些茶点算是给阁下的临别赠礼吧。方下过雪，路滑崎岖，您请小心些。”素还真看着她脸上客气的浅笑，心中是欣慰也是心酸：欣慰是未能认出是他，心酸也是未能认出是他。

    等回到琉璃仙境，素还真拆开包裹，却是突然的笑了：包裹里是一包桑皮纸包裹的糕点，带着温温潮潮的触感，像是刚出笼没多久；还有…一个绣了白莲红蝶的荷包。他痴痴地看着，无奈地笑了，然后将荷包投入了火炉中。他看着金红的火焰吞噬了荷包、吞噬了白莲红蝶，他叹口气，素还真不能留下软肋，也不能让她有任何不测。荷包虽然已经如相思般成灰，但也一直存留在他心中，和续缘一样，是令他挂怀的，她留下的纪念。



    等素还真从冗长的记忆中回神时，细小的雪沫已经变成了成片的雪花。他连忙梳洗干净走出门外，廊上已是一片热闹景象了。
    廊下摆开的大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小狐和小鬼头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屈世途生怕他们撞到了饭桌或是端盘子的人，急忙出来一人一把糖推他们离开饭桌远远的，却差点被两个小家伙甩到桌子上；青衣宫主端盘子出来，正好看到踉跄到桌边的屈世途；屈世途稳定了身子，气急败坏地呵斥小孩子，青衣在一边安慰他。不一会儿续缘也出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盘子和屈世途说话，屈世途指指这边素还真房间的方向，素续缘道谢后转身向这边走来。素还真赶紧开门走了出去，随他一同入了席。

    大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美食，多与莲花有关。素还真看着那一大片蒸莲子炖莲花拌莲藕荷叶鸡，煎炒烹炸蒸煮清炖无一不全，忍不住开口调笑道：“这一大桌美食真是令好友费心了，心意劣者心领了！可是……”他故意顿了一下，状似无奈地说“好友到底与劣者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呀…瞧瞧这一桌，不是莲花莲子，便是莲藕荷叶。红烧清炖、黄焖醋溜，这是如何痛恨素某，才要这样敲骨吸髓、食肉寝皮呀？”

    屈世途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骂了一声，大家都被逗乐了，桌子上气氛顿时热闹了，两个小孩子夹菜夹地筷影横飞，屈世途暴跳如雷，青衣宫主笑着给他顺毛。素家父子俩看着这出“好戏”，无奈地叹了口气。
    吃到一半，小狐跳起来嚷嚷：“今天这样好的日子！我们不如喝一杯庆祝一下吧！诶呦屈阿伯你干嘛打我！”只见屈世途一筷子敲上小狐的头，又瞪他一眼，说：“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也不怕喝傻了！你看看这一桌的人，有几个是能喝的？”确实这一桌里，素还真不喝酒，素续缘是大夫也不能喝酒，小狐和小鬼头又是小孩子，剩下的也只有青衣和屈世途能喝酒了。两个小孩子沉默了一下，想象到两人旁若无人同桌对酌的秀恩爱撒狗粮场面，只能表示算了吧……


    吃完饭后屈世途正盘算着接下来要干什么：是要喝茶休息还是散步聊天呢。啧，真是令老人家费心啊。正当他纠结时，却见素续缘站起身来对他笑道：“屈阿伯，天色不早了，续缘准备走了。”屈世途顿时有点懵：“你不是来找素还真的吗？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又要走了？”又赶忙留他“诶诶续缘啊，要不先别走了，咱们去给你爸泡茶？他特别想喝你泡的茶，有段时间那家伙喝什么都是龙井！”素续缘还是摇摇头，温柔又固执。他一一向众人告别，小狐和小鬼头抓着他袖子不舍得他走，屈世途和青衣宫主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无奈。续缘最后才是到素还真处，素还真看着续缘身后的屈世途一个劲打手势让他留下续缘。他垂下眼神，无视掉好友的焦头烂额，慢慢的站起身对续缘说：“要走的话，我送送你吧。”素续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在屈世途迷惑的目光中，续缘跟上父亲的步伐，慢慢跟在后面走着，他们就这样沉默地，慢慢地走出暖廊，走入渐渐变大的雪中。

    他们就这样走到了琉璃仙境的门外，外面风雪正盛，狂风卷着乱雪，杂乱无章地在灰黑的天空下飞舞。素还真看着孩子向他行礼辞别，淡淡地笑着。想要为孩子拍去身上雪花，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这样沉默地看着续缘身上那天空般澄澈的浅蓝走入风雪中，融入墨色的苍穹，慢慢走出了他的视野，在他的世界中消失。

    素还真伸手，像是要拂去儿子身上沾染的雪尘，可却只是扶住了身边的短篱。他低低地笑了声，轻叹道：“这样也好……”尾音被风吹得悠长，拉得破碎。





    第二天，云销雪霁，玉波池的菡萏迎着晴明的太阳，身后，是光芒万丈。






                                                                                       花九
                                                                                  2818/06/17

    ※※※※※※※※※※※※※※※※※※※※※※※※※※※※

写在后面：

    这篇的名字来自王勃的《江亭夜月送别》中“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
    中间用的是高骈的《对雪》“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歧路恶。”
    前面几段看着可能挺尬的，我看的也有点……但是从来开头苦手请原谅请轻喷。
    本来是想要作为父亲节贺文的，但是写着写着好像素风的剧情变得特别多，续缘的剧情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还是看得不够多不敢写……
    素素和续缘之间的距离让我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写成那种非常亲密的感觉，主要是觉得他们有些做不到，总会留一个距离的。这篇没有时间点，只是想写出来一种父子俩心有灵犀的感觉吧（但还是没写好就是），本来就是一个突发的脑洞也放在一个突发的时间里吧。
    关于素风真的是加入了太多我的感觉了，写的挺ooc的……
    总之，非常感谢看完之后没有想要来打我的同好们……一起期待一下9月新异数的先生和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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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0【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素風】江山此夜寒

07.19【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 [素风]能饮一杯无

07.20【霹靂】【素風】菱叶萦波荷飐风 —【素風】江山此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