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7 【赭墨】孟冬寒氣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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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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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8)

樓主發表於: 2010-02-17 11: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7 【赭墨】孟冬寒氣至

【寫在前面】
標題依舊是無能之下的產物（掩面）

　　昨晚入夜後，封雲山下了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朝陽升起，在晨光中可見樹梢上積了層層霜白，和煦的陽光照耀之下，閃耀著純淨的潔白。從內室窗戶望外瞧，雪白的景象美如一幅畫，赭杉軍卻毫無觀賞的心情。
　　天氣很冷，他比平常多添了一件長袍，赭杉軍抬手將窗戶關上，避免冷風繼續吹入。
　　即使溫度已不再下降，眉頭卻仍稍稍皺著。
　　天冷不是問題。又找不到墨塵音，才是他現在最大的難題。

　　墨塵音體質天生懼寒，非常怕冷，只要天氣稍轉涼就開始打哆嗦，然後馬上換上冬日的衣物。只要一入秋，早上沒有赭杉軍絕對離開不了溫暖的床鋪，就連任性出名的紫荊衣面對賴床的墨塵音也只能搖頭嘆氣。

　　今天的東西比往年都要來的冷，而腦筋轉得比誰都快的墨塵音也找到了新的禦寒方法。

　　「翠山行，蔥都切好了。」
　　「嗯，把它一半丟進炒鍋，一半進湯鍋。」
　　「好。」
　　「然後加一匙鹽進去──不是那罐，那是糖，鹽是最旁邊那一罐。」
　　「噢。」

　　「──果然在這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翠山行回頭，便看到蒼出現在膳房門口，把門整個推開看到赭杉軍也在一旁，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蒼師兄，赭師兄。」翠山行禮貌地打招呼。
　　「赭杉！」墨塵音用開朗的聲音、帶著燦爛的笑容向赭杉軍揮手，「赭杉，翠山行教我作菜呢，今日的膳食是我們一起做的！」
　　赭杉軍早已不吃這一套，直直走進膳房，蒼跟隨在後並把門關上。「沒有輪膳房的職，放著修習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赭杉軍略為斥責道，一手卻是寵溺地拍著墨塵音的頭。
　　眼見轉移話題一招沒用，墨塵音嘟起小嘴，無辜地撒嬌道：「這裡比較溫暖……」
　　墨塵音入門不過兩年，根基尚淺，還不會運用真氣禦寒，偏生又嫌衣服厚重行動不靈活，這次便換了個方法，到處找溫暖的地方窩著。
　　「胡來。」赭杉軍敲了敲這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腦袋，「今天我替你向師父說情告假了，可不准有下次。」
　　墨塵音原本皺在一起的小臉一下子明亮起來，「我就知道赭杉對我最好了！」墨塵音笑開了整張臉，抱著赭杉軍歡呼著。

　　「塵音，可以先麻煩你們把飯鍋端去端去食堂嗎？」見兩人聊得開心，翠山行也不想再留墨塵音在膳房做事，以免打擾兩人。「然後可以請大家開飯了。」
　　「我來就好。」赭杉軍比墨塵音早一步答道，「塵音，你拿飯匙。」

　　赭杉軍、墨塵音兩人離去後，蒼才晃到翠山行身邊，問道：「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翠山行舀起一小碗湯，遞給蒼，微笑道：「試喝看看味道吧。」
　　蒼接過湯碗，吹了兩口後慢慢喝下。
　　「……嗯，蔥的味道，好像有點濃。」

　　那一年，墨塵音正好十歲，還是玄宗宗主最小的一個嫡傳弟子，金鎏影疼他，紫荊衣寵他，蒼和翠山行也喜歡他，赭杉軍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這孩子叫墨塵音，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的師弟了。赭杉，多照顧著他，吾看這孩子和你一樣與術法有緣，十之八九是入奇部的料。』
　　『弟子領命。』

　　那一年，封雲山還沒有赤雲染的身影，還沒有白雪飄的聲音，也還沒有蠢蠢欲動的魔影；他們一起習武練功，一起在讀書時偷懶，一起在師父不注意的時候四處玩耍，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

　　『七──八──九──十──好了嗎？』
　『還沒～』
　　……
　　『好了嗎？』
　　『還沒～』
　　……
　　『好了嗎？』
　　『好了──、』
　　赭杉軍趕緊摀住墨塵音的嘴，悄聲道：『躲好了就不用回答了。』

　　那一年，未來的四奇皆已到位，六絃還在等待新血加入，即使沒有血緣，一群關係比家人還要親的孩子，早已將彼此的名字刻在了心上，永不褪色。

　　『赭杉，我們大家，要永遠在一起噢──』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厚重的雲層漸漸散去，一抹月光悄悄灑落。
　　亥時將盡，赭杉軍放下手中卷軸，正欲熄燈休息時，門外突然傳來細微的敲門聲。
　　「赭杉……」
　　「塵音？」認出了聲音，赭杉軍奇怪著墨塵音怎還未入眠，一面快步打開了房門。
　　墨塵音身上只著單薄的睡衣，一只枕頭被緊緊抱在懷裡，彷彿那是唯一的依靠；寒冷的低溫讓他纖細的四肢忍不住微微發抖。赭杉軍趕緊把他拉進房內，「穿這麼少，快進來，別涼著了。」關上了門以避免寒風繼續侵入，赭杉軍又從旁邊拿來一件外袍給墨塵音批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面對赭杉軍疑惑的眼神，墨塵音低下頭，有些支支吾吾：「我……做惡夢，睡不著……」
　　「只是夢而已，沒事的。」熟練地安撫著墨塵音，赭杉軍讓墨塵音在床緣坐下，才想去倒杯茶水，卻被墨塵音拉住了手，一臉快哭快哭的表情，只好作罷，也在床鋪坐下，墨塵音丟下枕頭，改抱住了赭杉軍的手臂，抱得緊緊的，天塌下來也絕不放開。
　　看著情緒似乎很是不安的墨塵音，赭杉軍只好用另一隻手輕拍著他的頭，溫柔地安慰他。

　　他忽然想起，墨塵音來到封雲山的季節，也是冬天。
　　那天天氣很好，難得出了太陽，宗主和幾名師伯去山下的村子作法會，他和蒼、翠山行、金鎏影、紫荊衣趁著師父不在玩起了雪仗。金鎏影被紫荊衣砸得渾身濕透，只好中途退出去換衣服，就在眾人中場休息之際，師父帶著一個小孩子回來了。
　　那孩子就是墨塵音，上山的第二天就病了一場，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赭杉，你回來陪我一起睡嘛，好不好？」抱著赭杉軍沉默了一會兒，墨塵音撒嬌道：「為什麼入了奇部就丟下我。」
　　玄宗的年輕弟子是睡大通鋪的，宗主的嫡傳弟子也不例外，除非進了奇部、絃部或者到達一定年紀，才能擁有獨立的房間。
　　赭杉軍剛通過奇部的測驗成為奇部弟子，於是便搬離了原來的大通鋪；而墨塵音年紀尚輕，武功還只算初等，便和師兄們一起睡。
　　「哪有丟下你，白天不都和你一起修習嗎？」赭杉軍好言道，「而且，晚上不還有鎏影跟荊衣陪你？」
　　「才沒有，」墨塵音嘟起小嘴：「鎏影都看書啊練功的好晚才睡，荊衣只要一躺下去就睡得跟豬一樣，天打雷劈也醒不來。」
　　聽著墨塵音的抱怨，赭杉軍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那你今晚就睡這邊好了，明天早上可不許賴床，否則給師父知道了，說不准你會挨罰。」
　　就在等這一句話，「好！」墨塵音馬上一口下來，怕赭杉軍會反悔似的，把自己帶來的枕頭放到床頭，脫了鞋馬上爬上床去。

　　見墨塵音似乎已經恢復了精神，赭杉軍打開壁櫥，正要搬出毛毯來睡椅子時，又聽到身後人兒的呼喊：「赭杉赭杉！」
　　回頭一看，墨塵音坐在靠牆的床上，一手拍著身旁的空位：「赭杉睡這邊！」
　　赭杉軍暫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嫌太擠嗎？」他無奈一笑。
　　「這樣才不會冷啊！」墨塵音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只是先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以驅寒，「來嘛！」一面說著還一面用圓圓的大眼睛望著赭杉軍。
　　「好吧。」捱不過墨塵音的撒嬌，赭杉軍只好依他的意思。雖說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不過以前的通舖位置較寬，當時兩人年紀也比較小。現在墨塵音雖然還是個孩子，但赭杉軍也算是成年人了，反而有些顧忌。「可別把我踢下床了。」赭杉軍故意玩笑道。
　　「不會不會！」終於達成目的，墨塵音連眼睛都在笑。

　　墨塵音怕黑，於是赭杉軍留了桌上的燭光照明，才在墨塵音身旁躺下。
　　「吶吶，赭杉，」一躺穩，墨塵音就破不及待地滾到赭杉軍身側，「今天下午師父找你談什麼，談那麼久？」
　　順勢伸手攬住墨塵音，像小時後抱著他睡覺一樣的動作。「沒有什麼，」說到這個話題，赭杉軍似乎不太想多談，「之後修行的方向罷了。」
　　「人都在奇部了，還要談什麼方向？」墨塵音不解地問。
　　「不是指這個……」赭杉軍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說出：「師父希望我練一部劍法，恐怕得閉關修練。」
　　「閉關……」墨塵音愣了一愣，「要一個人躲起來練的意思？」
　　「呃……差不多吧。」赭杉軍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解釋，就應了下去，「師父說，閉關時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可是……」
　　墨塵音正想開口撒嬌要赭杉軍別答應，忽然覺得赭杉軍摟著自己的手似乎多了些力道，墨塵音把頭往赭杉軍溫暖的胸膛鑽，順理成章地依偎著他。
　　如果不是自己想太多，赭杉猶豫的理由該不會是……

　　「赭杉，」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墨塵音先開口了：「你不答應的話，師父應該會生氣吧？」
　　「……不知道，」赭杉軍老實答道：「師父雖然說讓我考慮，不過應該是希望我練的。」
　　墨塵音把頭埋在赭杉軍的胸膛，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你就練吧，這樣你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不是嗎？」
　　「可是……」赭杉軍還在猶豫。
　　「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墨塵音說出小孩子嘴硬時最喜歡說的話，「鎏影他們會照顧我的，雖然他好像很忙，不過還有荊衣在，他只是很喜歡欺負鎏影而已，不會欺負我。還有蒼跟翠山行……」聲音越來越小，說完翠山行的名字，墨塵音突然覺得鼻頭有點酸，索性不說話了，就怕接下來眼淚就流出來了。

　　早就知曉這個愛黏人的墨塵音是捨不得他的，今晚的情況更加證實這一點，現在卻又強作堅強，赭杉軍把人抱在懷裡疼在心裡，說老實話，捨不得的，又何其只有墨塵音？
　　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既已入道門，便不該被這些感情牽絆腳步。

　　把懷中的身軀抱得再緊些，赭杉軍輕聲道：「我不在的話，誰來叫你起床？」
　　「討厭啦，赭杉，」被赭杉軍的話給逗笑，墨塵音也甩去方才的沉重語調：「不過就是閉關而已，說得像多可怕的事情似的，你這麼厲害，一定半年就能練成出關的吧？」
　　「嗯。」毫不遲疑地允諾，赭杉軍認真地道：「我會盡全力的。」
　　對於這種不管何事都全力以赴的耿直性格，墨塵音笑了出來。「所以，今晚你要好好當我的火爐，補償我今後的損失。」
　　「嗯。」
　　拉好兩人身上的棉被，確認墨塵音從頭到腳都不會露出來後，赭杉軍才安心地抱著墨塵音入睡。

　　□

　　過了幾日。
　　「欸，」紫荊衣看著依舊鎮日黏在一塊兒的赭杉軍及墨塵音，戳了戳身旁的金鎏影，忍不住問：「不是聽說那塊紅木頭要閉關？怎麼還在那兒晃來晃去？」
　　「他是要閉關啊，只不過不是現在。」金鎏影心不在焉地回答，「他說要等冬天過後再閉，師父也答應了。」
　　「一定是因為師父也怕接下來的早課都不見塵音身影……」紫荊衣咕噥著，「被寵成這樣，嘖嘖……年輕真好……」
　　

【寫在後面】
總算是趁天氣還冷時把這篇寫出來了XD
給大家取暖用，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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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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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1)

1樓發表於: 2010-02-17 15: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甜！！
寵著小墨的紅木真是又帥又溫柔啊！！
作者大大....
一定還有下篇的對不對？
赭杉去閉關了...嗯..只有半年
出來小墨還來不及變成玉樹臨風的美少年啊........

想看更多.....

那句「蔥的味道有點濃」讓我笑了
負責加蔥的是小墨還是小翠啊？.

遠山淨塵
【赭墨】無料本《青埂紀年》(上)開放索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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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尚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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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2樓發表於: 2010-02-17 16: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在寒冷的冬夜裡成為彼此的依靠>///<
真好哇......赭杉，我也做惡夢了哦

墨：赭杉火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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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ps10

孤單是一個人的精彩成雙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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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02-1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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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時有個暖爐在身邊那是一件超級棒的事但是他們倆感情這麼好應該用不上暖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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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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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4樓發表於: 2010-02-17 2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甜哪~我要撒鹽!(謎:神經...... 兔:=皿=
寒冷的冬天互相依慰著...真棒呀~
小墨也好可愛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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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緋

原來只要伸出手自由就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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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5)

5樓發表於: 2010-02-17 23: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同意樓上的話
疼愛小墨的紅木特別帥氣阿
還有雖然長大後的小墨也很迷人
但黏人愛撒嬌的小小墨真的很可愛^^

煙花不堪剪

自由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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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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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8)

6樓發表於: 2010-02-18 00: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君邑樣>>
最近我家糖不用錢，當然是盡量灑囉=ˇ=
看到那句「出來小墨還還不及變成玉樹臨風的美少年」讓我笑了XDD
嗯～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他出關的時候小墨大概還是會讓他驚豔一下吧XDD（？）
蔥的量是小翠準備的，小墨只負責丟進湯裡，所以說呢（笑）

下篇應該是不會有（擦汗）
除非靈感大神降臨囉=ˇ=

23次方樣>>
其實不管是寒夜還是酷暑，永遠都是彼此的依靠ˇˇ
哎……跟小墨搶暖爐，會被墨曲打飛的唷XD
（赭：原來我是暖爐……= =|||）

tpps10樣>>
有火爐真的很棒呢^^
感情好還是需要暖爐的啊，因為這是小墨巴著赭杉不放的藉口XDD

育兔樣>>
唉呀、鹽和糖是不會中和味道的XD
可以互相依靠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在寒冬中^^

非緋樣>>
特別帥氣嗎XD
在我心中赭杉不管何時都超帥的>/////<（←花癡）
小時候的小墨有兒童的特權，所以可愛無敵XD（？）

謝謝各位大人的回覆與小花>/////<
天冷大家都要多加件衣服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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