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27 【蒼翠/蓮襲】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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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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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1)

樓主發表於: 2009-12-2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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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 【蒼翠/蓮襲】雨過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0-01-30)

他站在河的一邊，遙望著僅隔著一條河的簡陋小屋，身旁綠髮小廝撐著傘為他遮雨，小廝清澈的雙眸染上了愁緒以及妒意。

綠髮小廝碰觸著因風吹而揚起的棕髮，小心翼翼的避免引起他的注意，而他的手隔著細雨伸向碰觸不到的那方。

「少爺，該回去了，今日是您陪少夫人回娘家的日子，不該……」

「該，不該，何時需要小翠來告知我？我只是想……多看一眼而已。」

「少爺……」

綠髮小廝咬著下唇，滿臉的委屈，一樣是落花有意，一樣是流水無情，他緊握著傘柄，豁出去似的，他將那把傘扔進河裡。

棕髮少爺頗錯愕的看著難得使性子的綠髮小廝，看見綠髮小廝眼裡的淚水，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默默的用著袖口擦拭著綠髮小廝臉上的淚水。

「少爺總是這樣……很勇敢又很懦弱，很不負責任，勇敢的擔起族人這個重擔，懦弱的將深愛的人推給疼愛少爺的表少爺，不負責任的將赤小姐娶進門卻冷落她，可是小的又怎能責備少爺呢？自己也是一樣阿……」

「小翠。」

「自己明明很喜歡少爺，很愛少爺，卻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難過的聽少爺說喜歡那個農夫，還虛偽的鼓勵少爺跟那個農夫表明愛意，明明很討厭少夫人纏著少爺，還虛偽的鼓勵少爺多多跟少夫人親近，跟少爺比起，小的、小的很卑鄙！」

綠髮小廝一口氣將內心話說出，震的棕髮少爺不知所措，看著棕髮少爺茫然的神情，綠髮小廝朝著他跪下，嗑了幾個響頭。

「少爺，小的已經沒有資格待在少爺身邊伺候，請少爺准許小的回家鄉種田。」

雨淋濕了兩人的髮和衣衫，棕髮少爺看著綠髮小廝沒有開口，綠髮小廝視線盯著地上，是雨水是淚水已經分不清，半刻鐘後，棕髮少爺有了動靜，他呈半跪姿，一手搭著綠髮小廝的肩，一指抹去綠髮小廝眼角的淚水，眸裡的笑意讓抬起頭望著少爺的綠髮小廝愣住，綠髮小廝的呼吸有些不穩。

「少……少爺……」

「傻瓜，真是個傻瓜。」

棕髮少爺將綠髮小廝擁進懷裡，綠髮小廝不敢置信的顫抖著，因為棕髮少爺的話而顫抖著，但卻是喜悅的顫抖。

「我現在不能愛你，但是我會對你很好，待在我身邊，嗯？」

「好，好，小的會一直待在少爺的身邊，少爺可以不愛小的，小的愛少爺就好。」

綠髮小廝緊擁著他的少爺，高興後也愧疚著，對棕髮少爺的妻子愧疚，綠髮小廝擁的更緊，心裡小聲的對那個少夫人道歉。

他知道他很自私，但是他願意擔這個罪，只要少爺要他就好。

他，不介意少爺愛不愛他，不介意有沒有名分。

只要他能待在少爺的身邊就好，以一個小廝的身分。

雨過天晴，農夫亂著一頭灰髮蹲在農田裡拔成熟的高麗菜，他不怕弄髒身旁白髮男人的白衣，將那顆高麗菜塞在白髮男人懷裡。

白髮男人拿著高麗菜往不遠處的河走去，他蹲在河邊洗著高麗菜，眼尖的看見那個應該是自己表弟的男人正擁著一頭綠髮的男人。

他露出了笑意，將洗好的高麗菜抱在懷裡，踩著愉快的步伐往簡陋小屋走去。

推開那扇隨時會垮的木門，他將那顆高麗菜放到桌上，擁住那個蹲在地上挑菜葉的農夫，農夫空出一手拍開白髮男人的手。

「不要妨礙我做事。」

「阿來，今天包水餃，好嗎？」

「……不吵著說今天要煮火鍋？」

嘴上是這樣抱怨，農夫還是將麵粉拿了出來，他看了那挑到一半的菜葉，想著還炒一盤菜好了，他將那袋麵粉遞給白髮男人，要他想辦法揉出麵糰，然後走出廚房，白髮男人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

「去玉姑娘要幾斤豬肉。」

「什麼？！阿來你又要色誘那個玉蟬宮？」

沒等白髮男人追上，農夫已經走遠了，白髮男人悶悶的回去揉麵糰，心裡懊悔著為什麼要提議包水餃，他怎麼給忘了，忘了農夫喜歡用笑容跟姑娘們換取雞蛋、肉類、豆類，雖然農夫堅稱他是在節省開支，但他怎看就是像賣笑色誘。

農夫回來時，白髮男人已經揉好麵糰，他湊近農夫，看那些上等豬肉，就知道農夫這次賣笑的豐收很多，還有肩上那一籃衣物，就知道是那些大嬸姑娘親手縫製，他猜農夫今年不愁沒衣服可以替換了。

農夫將貼在身上毛手毛腳的白髮男人趕出廚房，因為他在的關係，農夫無法準備包水餃的料，他大概知道為什麼要包水餃，去狂華姑娘那裡用笑容換韭菜時，他看見了白髮男人的表弟，還有那個很明顯就是喜歡白髮男人表弟的綠髮小廝。

他看了眼那籃新衣，應該可以讓那兩個在雨中淋雨的笨蛋穿，邊做水餃料時，他也一邊煩惱著，他跟那個表弟雖然很久沒聯絡，但也知道他三個月前娶了個長相甜美舉止活潑的官家千金，他拿起一旁沒有揉好的麵糰繼續揉，眉間有著愁緒。

白髮男人進來跟農夫要了幾件新衣，農夫擺擺手要他自己去拿，農夫忙完後，他進了小屋叫白髮男人將廚房的水餃皮和餡料拿出來。

換好衣服的綠髮小廝衝第一，白髮男人走到一半時，綠髮小廝就已經將水餃皮和餡料端出來，他笑著接過綠髮小廝手上的水餃皮和餡料。

「放心，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語帶暗示，白髮男人走在綠髮小廝前頭，綠髮小廝一臉疑惑，但也不敢追問這個溫柔的表少爺，只是那緊抓著下襬的手，洩漏了他心裡的慌張。

表少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農夫一臉嚴肅的盯著棕髮少爺，棕髮少爺察覺農夫正在看他，他停下包水餃的動作，對著農夫微微一笑，因為這一笑，農夫紅了臉，不自在的低下頭。

將這幕收進眼裡的綠髮小廝很不安，他手上那顆餃子快被他掐破了，心裡猜測著棕髮少爺是不是對農夫沒有忘情，也對，他的少爺愛這個農夫快要十年了，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沮喪的綠髮小廝沒有注意到眼淚已經滑下。

眼尖的白髮男人發現到了，他拍拍綠髮小廝的手背，溫柔的笑容溫暖了綠髮小廝的心，農夫在桌下沒人瞧見的地方踩了白髮男人一腳，白髮男人眉頭一皺也沒皺的，只不過一隻不規矩的手在沒人瞧見的桌下吃盡了農夫的豆腐。

「一步蓮華！」

「怎麼了？」

白髮男人一臉無辜，農夫氣的將椅子移遠，肩膀緊貼著棕髮少爺的肩，白髮男人向來溫柔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像把熊熊烈火，燒疼了那靠在一起的肩。

「過來，我不想生氣。」

白髮男人很寵農夫，不捨得兇農夫，多半都由著農夫對他擺臉色、使性子，但若踩到他的底限，他也是會擺起臉色兇農夫，那底限就是農夫的肢體碰到他以外的人，若是無意還好，故意才令他生氣。

農夫嘀咕幾聲，委屈的將椅子移回原處，不，是移向了白髮男人，白髮男人沒有顧忌有外人在，挑起農夫下巴，湊近吻了上去，綠髮小廝倒抽一口氣，棕髮少爺眼神一暗，不甘示弱的將綠髮小廝的臉扳向自己，傾身吻了上去。

綠髮小廝手上的餃子掉了，農夫的喘息聲變重了，白髮男人說了聲失陪，抱著農夫走進內室，客廳的兩人清楚聽見內室傳來的呻吟聲。

綠髮小廝耳根以及臉頰紅了，兩腿無意識的夾緊，包餃子的手抖著，棕髮少爺好笑的看著快要冒煙的綠髮小廝，他手一勾，將綠髮小廝勾進懷裡。

他臉貼著棕髮少爺的胸，棕髮少爺吻著他的髮。

「小翠，我有沒有跟你說，雲染跟我的成婚只是假象。」

「咦？」

「娘生前的希望就是我娶妻留後，這些我都做不到，那時雲染知道我的困境，她要我跟赤家提親，她願意嫁給我當個假妻子，一輩子留在族裡。」

「騙人，沒有姑娘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更何況少夫人那時只跟少爺認識幾月。」

「如果，這個姑娘的幸福也是個姑娘呢？」

「耶？」

「雲染，跟我們是一樣的，我是她的擋箭牌，同樣她也是我的擋箭牌，只是我比她幸運多了……」

「少爺……」

「還叫我少爺？」

「……蒼。」

「回去跟雲染說一聲，別緊張，雲染不會生氣，我說了，她與我們是一樣的。」

綠髮小廝含淚點頭，當他沉浸在感傷裡時，一陣尖銳的叫聲讓他嚇了一跳，然後又羞紅了臉，埋在棕髮少爺胸前的臉有著笑意，這個笑意維持到棕髮少爺將手探進他的衣裡時僵住。

「蒼？」

「我記得，這裡有客房。」

綠髮小廝還沒反應過來，棕髮少爺已經一把抱起他，往不遠處的客房走去，不久，客房傳出了呻吟聲，還有些許羞怯的抗拒聲。

兩年後的春天，玄宗一族族長蒼在夫人赤雲染同意下為迎娶小廝翠山行為妻，兩人平起平坐，無分大小，同年，夫人赤雲染有孕，隔年產下一子一女。

翠山行抱著赤雲染過繼給自己的女兒逗弄，赤雲染餵著兒子喝母奶，不介意自己在翠山行面前解衣露乳，只是餵母奶同時，不滿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小翠，我長這麼大也沒看過你這麼笨的人，居然要自己的愛人去跟別的女人上床，然後讓別的女人生下孩子，你就不怕地位被搶嗎？」

「不會的，雲染不是這種人，少爺說過，我們是同樣的人，至於生孩子，這也是雲染的願望，不是嗎？我記得雲染說過想要一個孩子來陪自己，何況不論是玄宗一族或是家裡傳承的香火都不能斷。」

「嘖！算你說的有理，不過你知不知道我多可憐，初夜居然是在一個臭臉松鼠手上結束，一點都不浪漫，好在這種日子沒多久就結束，我肚子真是爭氣，龍鳳胎，這樣你一個我一個剛剛好，我真想聽我女兒叫你娘的樣子。」

「那少爺呢？」

「叫他自己去抱栗子當兒子，我可不要在幹這種事了！」

「呵！」

翠山行嫁給蒼隔年，農夫襲滅天來在萬聖嚴一族族長一步蓮華和弟弟善法天子的利誘威脅下，乖乖的含著眼淚嫁進一步家當族長夫人，心裡仍然不捨那塊爹娘留給他的田，疼妻的一步蓮華婚後沒多久就帶著襲滅天來回去做農夫。

「你說什麼？大哥又丟下族人跟大嫂去種田？」

善法天子折斷手上的毛筆，怒著一張顏駕著馬去逮回那對令他氣的牙癢的夫婦。

襲滅天來蹲在土推，他的大手握著小手，教導一個孩童學習種菜，這個孩童是他在雞寮附近撿到的，拒孩童說法是被不負責任的爹娘遺棄。

「我後娘嫌我有一頭妖怪的紅髮，我爹認為我是不祥的，所以就把我丟來這裡自生自滅，哥哥，你不要生氣啦！我已經放火燒了那對狗男女的房子，還把他們的雞鴨牛羊豬都給放走了。」

「你做的很好。」

襲滅天來讚賞的說著，卻被一步蓮華拍了一下頭。

「襲滅怎麼可以誇獎做這種事的孩子呢？不過……因為你不是平白無故這樣做，所以你做的很好。」

「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襲滅天來問著孩童。

「是阿，你可以叫我爹，叫襲滅娘喔！」

「一步蓮華！」

那個孩童沒有猶豫的跟他們回去，也依照一步蓮華的希望喊了他一聲爹，但是卻遲遲不喊襲滅天來娘，也許是覺得怪，一步蓮華允許他喊襲滅天來小爹，但他依然沒有喊，覺得疑惑的他某天問起孩童，得到的卻是令他吐血的回答，在孩童回答完的隔天，他將孩童丟給前來拜訪的表弟。

「蒼，我想你不介意多個兒子，他叫吞佛，我送給你，千萬不要帶他回來！」

至於那孩童回答什麼，他答──

也許，吾只是想要從汝手中將他搶過。

[ 此帖被梁音飛在2009-12-27 23:02重新編輯 ]

求書：三迭、殘虹
部落格：灰飛煙滅
努力閉關到四月底不挖坑、補坑...瘋狂補奴絕情，三部曲不是開玩笑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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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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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12-28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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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原来吞吞最强大！莲华很有危机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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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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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40)

2樓發表於: 2009-12-28 19: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終於啊…終於在我快要沙漠化的同時，看到了這篇文章，天降甘霖啊！！！！！

只是沒想到滅滅的職業是農夫ＸＤ真的很特別，而蓮華也不怕辛苦的跟著一起耕種
然後，蒼果然是要有人激才會付諸行動的是嗎ＸＤ
是說，滅滅這樣是不行的唷！一個動作，會讓在場的兩個人吃醋的～
但蓮華的那句話感覺起來也滿強勢的，本來以為他是會直接將人拉回來的說
最後一句話讓我笑噴了
吞佛你這孩子實在是……太有前途了／／／（毆）
但是想要跟蓮華搶滅滅，那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唷（重點是他還小吧！）
不過雖然年紀小，說出的話卻足夠帶來威脅性了
蓮華你其實也不必太擔心，人家滅滅的心裡可是只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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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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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10-01-29 20: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笑倒

阿吞的回答真是經典
一個充滿威脅性的存在阿..
蓮華你的決定是對的XDD
蓮：廢話!!難道留一個威脅在身邊會比較好嗎?!雖然我知道就算他在也不影響
襲：太有自信不是好事(微妙的微笑)
恩...(默)接下來怎麼了..我也不知道~(逃

阿蒼這人真是，讓小翠一回不哭行嗎- -+
小翠可真委屈(嘆)
雖然最後也雨過天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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