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1八采列傳──《換》，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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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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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9-22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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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八采列傳──《換》，4F

端陽 M@0;B30L

師父溯雲過世後的多年，霓雲意外在他房裡找到一本藏的很好地札記，取杯遊雲沏泡好放在廳上的香茗坐在廊道上，翻動。

伍月貳柒日 3U_2!zF3_
微雨之夏，沁然夜裡消暑，驀念前年端節與徒韶雲共赴江南，見舟賽，童顏燦燦笑濃，甚喜之。 #>Zzf
回門，徒意猶未盡之憶，今日夜裡清夢乍醒，無眠意，赫念往，刻間有異起思，如有何年，韶與七兄弟共赴舊地，同心共力，龍舟、弄樂、揚舞，何不件欣然。

觀至此，霓雲想起那兩年間，他們七人分別陸陸續續進入雲門，有點懷念，原來最早入門的韶雲有過這麼一段童真，他總是老練擔待的大哥風範常使他們都快忘了他也當過孩子，也曾天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要人哄的時候，想來應該是因為下頭多了他們幾個小的，必須端起大哥之職才會收斂起童心，更別說師父離世之後，韶雲付予自身的責任更是重。

韶雲……真是辛苦。

「你在看什麼？」突然出現的仲雲從身後喝了一聲，抽走霓雲手裡的東西一看。

「疑──？！」

隨後而來的瑟雲也湊上一看，瞠目地看著熟悉極的字。

「是師父的字……」

可，徒年尚幼不妥，候至年長許多再行之願，現始盼窺其日，其景極好，八人相扶相持走過，友愛之甚，吾慰心，屆日，吾將立河賽旁寺中之「擎鐘樓」觀此景，一覽無遺，徒顏、徒愉、徒之互助等其舉，定深刻銘內心。 P-9<YN

盼等那日。

「師父您在等，但……卻永遠再也等不到了…」仲雲眼角微微泛著淚光。

那年溯雲走的突然，沒有半點預警，等不到他們長大，看不到他們成長後完成他夜裡的夢想。

「就讓我們為師父他完成心願，可好？」霓雲詢問他們二人。

瑟雲、仲雲互看彼此，笑意爬上臉龐，「這是當然的。」齊聲道。

只是──

「師父又怎知我們定可相處的好？不怕窩裡反？」

這……

※…※…※…※…※…※…※…※…※…※…※…※

趁著下午眾人皆會聚在一同喝茶閒談的時候，霓雲將他們的想法說出，不意外地，在場眾人無反對。

「江南那兒有賽舟、賽舞、賽樂三種項目，師父希望我們能體會一番，那麼就參與吧！」韶雲捧著溯雲遺存手札道。

「龍舟需要四十好手才能划得動，但憑我們功體應該不礙，現在要想好樂與舞怎麼辦才好。」鐘雲提出問題點。

「樂，除了曲雲沒有問題之外，眾人無一人有深觸，這該怎麼辦？」佾雲微蹙眉，不怎麼樂觀這件樂賽。

「別忘了，除了樂以外還有舞，舞對佾雲你來說應是能勝任，因為你愛雲、劍、舞三者，產的可是我們就沒有接觸到。」遊雲覺得事情阻礙重重。

「不如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樂以抽籤方式決定眾人要奏何器具，而舞就決定好曲樂後再進行排定。」霓雲提示。

「就這麼辦，免得除了曲雲、佾雲只丟一回臉，而我們卻要丟兩次，這可損失。」仲雲馬上附和。

「那我去拿籤條。」瑟雲馬上跑開去，不了一回就拿來竹籤。

將籤筒放在桌上，眾人圍上一圓。

「抽定算數，不能反悔。」

「沒問題！」眾人無異議。

半晌，結果出來了──

韶雲：簫

鐘雲：揚琴

佾雲：笛

曲雲：鼓

瑟雲：二胡

遊雲：琴

仲雲：琵琶

霓雲：陶笛

「請問──」怯生生地手緩緩於人群中昇起。

「有何疑問。」

「除了笛以外，我們要怎麼學這些樂器？」

八項中，唯有笛器可請益曲雲，剩下七項可是沒人會的。

「……各憑本事。」

言下之意就是──各自保重想辦法學會。

「曲雲可否教教我？」抽中笛籤的佾雲向前一說，聽得兄弟們已有幾人咬牙切齒說著不服不公。

上下打量，冷笑一噙，道：「今日太陽依然打從東邊升起。」話迄，轉身離開大廳。

廳上已有幾聲笑音出現，佾雲只能滿是無奈的帶笑搖首，紫髮人的意思很清楚明瞭──要他教，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

炎炎夏風襲撫，熱氣翻滾炙人，端陽前幾日的賽舟河上正準備著野臺子，準備當天一戰。

雲門八采就為了準備練習划舟提前五日前來，然，卻在舟賽報名處人員因人口不齊拒於舟事，這也才明白早已無舞賽與樂賽，所有事情皆成空談，先前的準備都是一場空。

「想不到事隔多年竟是無舞、樂二賽，我應當早先打聽清楚，免除眾人舟車顛簸來此卻才知明。」韶雲深感自責沒有事先打點好。

「別責，事與願違乃常有之事，就別再歉疚自怪了。」遊雲溫言輕慰。

「就是，你和我們都練舞排樂的，哪會多出心思打聽這些，要真的有，我們還真怪想你無全心在這二者之上。」仲雲獷聲朗嚷。

「有閒怪己慰旁何不想點法子一解眼前問題。」曲雲旋繞手中笛，也些看不過去他們的舉言。

道是，目前困境難脫，師願如何善了？

隔年再行心願？

不！念下轉來，師之神位都給請上，怎可就此敗興還歸？

師於天靈定是噓唏不甚，不願改，卻也無法再推諉，要如何才好？

在眾人一籌末展以為白費時，看到人群圍繞公告牆遭觀切，瑟雲、鐘雲上前一看，瞧明這可再展悅容，上頭貼著有趣的告示──

奉天承運 CnpV:>V=

慶端午陽節，江南出生之宰臣鐵闕告歸還鄉，聖上慰藉忠心舉一賽事與節共賀，於端陽五月五另闢賽事，參與者不論貴賤皆可共襄盛舉。 _7H7 dV

三人一組，四口亦可。 1,6}_MA

賽程數關內含九項藝能──棋、詩、歌、樂、酒、畫、舞、香，分置五關以響應五月端午。 _2hS";K

奪魁者打賞黃金千兩、綢緞千匹、珍珠百斛、俊馬十匹。 FG%X~L<d,)

欽此

心喜至極，歸併全道，原以為絕地無生機，殊不知這時來了活泉潤澤。

「韶雲……」遊雲回頭無言詢問當頭人的意見。

他點頭，當下鐘雲、仲雲、霓雲一同離去為兄弟們報下名。

※…※…※…※…※…※…※…※…※…※…※…※

風過河上撫人心，戰鼓緩響催競興，光波漾粼似龍鱗，葳蕤艾草揚天擎。

五月五端陽，因其皇命之賽事，本為日間舉賽舟事更是暫緩今朝，等明年再比高下，日陽燦炯，河床上數十條舟船正候著一較高下。

皇賽以船代步，除了比船快，還要比才氣、智氣、創新、敏銳等。

八采分兩組──

韶雲為首，號名「溯采隊」，隊伍有佾雲、霓雲、仲雲。

鐘雲當頭，取稱「舞雲隊」，隊員有曲雲、遊雲、瑟雲。

上舟前，他們朝左側高樓深凝一眼，瞳內蘊含無盡相思與敬意。

他們與河旁寺廟之僧人告知他們的心願，出家人心地好讓出「擎鐘樓」最高一層，封層不叫有人進入，將先師牌位請上「擎鐘樓」，時間之迫讓他們縱身躍下，如大鵬展翅遨遊，看到這幕的人們皆發出驚歎聲鼓譟不已，為舟賽早一步先起聲潮熱意，不了一下正好趕上賽事。

各隊就位，數十艄船船身皆五彩繽紛耀眼極了，反觀韶、鐘二隊就顯得素雅，龍圖繪船，再畫添上四抹他們隊上四人各自的髮色之雲采，畫巧如水龍駕河騰雲般的悠揚磅礡，簡素丹青卻張揚無盡深涵，船隻不斷爭相拼美時，哨聲一起，隊員皆推船下水，開始一戰。

船身一入水便開始鼓起槳使盡力氣邁往前方遠處，第一關──「棋關」。

進入關卡前方莫約百尺有人坐在一座如畫紡又似湖中亭的船上候著，等著隊伍陸續靠上，先後到來的船隻可獲得可擇選之牌多寡優勢，一道出號碼牌就取來前往後頭早已候著審站接受棋考。

「溯采隊」與「舞雲隊」雖不是領先最前，但排名不弱，以一吋之差分居第十二與十三。

「要幾號？」坐在椅上的俊雅男子向快到的二隊隊長高聲詢問而減少時間想法。

鐘雲與遊、曲、瑟眼神交會，明白他們眼下之意，隨他道。

「第三十七號。」旁邊的韶雲已高聲道出想要的號牌。

男子一獲聲起，手轉、袖飛，身後滿佈的木牌中寫著三七之牌驀飛而起，直疾馳騁韶雲而去，韶雲見來勢有猛，棄槳縱身飛接，旋即不站便空中盤腿順應落降船上，坐落那剎間船受到赫來的重力而搖搖晃晃，仲雲展掌按放船底使勁一按穩住，韶雲、仲雲再度拾槳再霍。

鐘雲狀見，不再遲念，高聲一喚，「五十四號，多謝！」

男子如出一轍，抬手振袖，笑意淺淺，號牌就直取鐘雲，當下擲槳入水，槳順力道而破水前行，幾個點落踏上槳身借力而行，槳受餘力飛回，曲雲心有靈犀旋身而起接下飛槳，袖、袂、下擺風入侵鼓揚，如圈似花般，襯著曲雲如仙如神般，再者加起他那冠玉之顏更是美不勝收。

借力而飛的鐘雲五指併出接下飛牌，一個鷂子翻身，船上遊雲抽起入水木槳丟出，破空飛來的槳助了一助，鐘雲飛騰更高更遠，接過曲雲遞來的另隻槳，三人同心一力往前快事，再空中無可再借力而墜身的鐘雲將入水之際，剛好給「舞雲船」接個正巧。

「謝了。」鐘雲揚起笑道謝。

「不用！」

「客氣！」

「多話！」

三人異口異言同聲回應。

韶雲那邊見鐘雲安然無恙也放心許多，又回過頭繼續專心賽事之上，二隊又幾差分毫相互抵達「棋關」。

「木牌。」浮木立起的暫岸，關主道。

韶雲遞上方才的牌號給予，隔道的鐘雲也遞送給面前的關主之一。

隨後關主們交付二隊的是一張畫滿白黑雙色棋版殘局畫。

「如圖，你們是白子，請下一子，能在一子內破此棋局就算過關。」關主宣言。

當下二隊開始轉腦細思。

「這局如奇門之術，瞧！陰一局甲子旬符首為『戊』，陰一局甲子時，陰一局乙丑時，陰一局丙寅時，陰一局丁卯時，陰一局戊辰時……六儀符頭知道以後，把六儀符頭『戊』放在地盤天干上，如此地盤天干和六儀符頭『戊』就在同一宮位，把地盤天干和六儀符頭『戊』相同天干的前一宮位的地盤天干，放在六儀符頭『戊』的前一宮位，那麼也就是天盤的天干，然後開始逆時針旋轉，中宮不動……」鐘雲連點數處，侃侃而談。

鐘雲因愛機關之術對奇門陣術便有所研究，眼前的棋他深知哪有害、哪有生。

「那該下哪才是？」遊雲擲起狼毫筆詢問。

「癸位就是。」鐘雲指著一處，遊雲落筆畫子此地。

曲雲取來完圖交給他們這處的關主，關主取來正答紙一對，高聲呼出──

「過關！」

鐘雲偏首看著左道的船隊，霓雲也方交給關主棋紙，那道的關主也幾乎同時朗道過關二字。

雙方互看彼隊，眼中有著惺惺相惜的義情，也有著興致勃勃的挑戰火苗。

※…※…※…※…※…※…※…※…※…※…※…※

第一關之棋賽已經刷下不少隊伍，破不了自然只有道出棄賽，而他們二隊因這關由十二、三名攀升到第六七之名。

「盡力而不讓，再來便是詩關。」韶雲勉勵三雲。

「自然。」三人異心同道。

轉個頭，仲雲裂開大大的笑容，挑釁意味極重的對上瑟雲的眼。

「你隊可如龜慢，要不要比上這詩局誰破的早？」仲雲抬翹下顎，滿顏釁意。

瑟雲也接下戰帖，「來就是，瑟雲可怕你仲雲約戰。」

二人互視矛頭，扭頭回望隊友，喝道：

「別輸給他們！」

韶雲、鐘雲沒好笑的看看他們孩子味重的舉止，對眼彼方也挑挑眉，眼中有點戰火冉冉。

沒有與兄弟對過頭，這次何不利用機會試試，好玩就可，點到為止。

「曲雲，揚笛。」鐘雲揮派。

曲雲挑了挑眉，扯了一下嘴角，棄槳身旁，拿起插放腰際的銀笛，抽舞過圈花數圈，行雲流水似的，自然而優美，一氣喝成，湊放唇部，悅亮柔音飛盪四散，將音內放了幾分內勁，再行針對韶雲那船。

周遭音波所至之處，手、心、念隨笛聲而動，本快的手漸緩下來，尤其是韶雲那隊，雖長年相處一塊，那美音也習慣且自然入耳，但還是有些難敵針鋒相對之音而受其所擾。

「兄弟，封竅。」韶雲囑咐，快手點了雙肩與耳邊穴位，斷了音亂耳。

霓雲拍拍佾雲的肩頭，以唇語道：「高聲一曲破笛音。」

點頭，納入一氣，高放清音，直撥天際之遙，音律之廣，隨著吟唱而變換高低之音，高時如風颯鳥鳴，低時如涓涓細水，撩撥及遠及高，果真與笛音抗下了。

拂長劍，寄白雲，一生一愛一瓢飲；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兩音衝擊，互不相讓，遠處一艄船舟受到雙音而撞上堤牆，嚇了眾人，有名孩童更被母親吃嚇之餘而掉落水中。

「曲雲，小孩危險。」遊雲察覺驚道。

聞言，轉頭驚見慌亂失措的小孩果真跌落，「助我一把。」

運起輕功，凌波點水，如白雁戲水般，高雅又柔美，為了這賽，他們八人皆退去常穿的衣物，換上了師父溯雲札本內所設計的衣物。

曲雲一慣的白衣，紫緞滾邊，去了袖的高領衫袍，露出整節的玉手藕臂，在臂上有著淡紫絲袖，以條緞子紮實，只要風一動、手一揚袖就如蝶紛飛而豔，本來髻髮的紫換上俐落的馬尾，以個銀環過貫，一支上好白玉穿鑿而出，墜梳白穗，襯的出塵絕佳。

踏過湖水盪漾漣漪，要不是速度極快，乍看之下還有種仙祇踏水而來之覺。

在小童將入水之時，曲雲銀笛一提，將童軀震起幾分，出手一攬入懷，低首對那淚流滿面的小童露出微帶暖意的冷笑。

那抹笑叫小孩忘卻了恐怖直瞧緊曲雲難得的美顏，癡癡地。

順勢踏上牆身攀登而上，縱出牆與湖之上，小童離身溫柔地返回母親懷裡，借風空中翻轉數圈又爆落水上，瑟雲、遊雲掌氣紛出，落點曲雲腳下水面，掌氣至，爆風起，利其爆起厲風再度躍然而上，佾雲劍出，念下御劍飛奔迫下而來的曲雲腳下，劍指翻轉揮往，利劍趁著曲雲破風而歸，迎著風，袖飛、袂盪、髮揚，揚碎撒托著曲雲如似夢中仙。

「好！」

一聲叫嚷突起，圍觀的數千數萬人不斷鼓譟掌聲，連聲好叫喧天。

鐘、瑟、遊掄起拳輕襲上曲雲單薄的肩負。

「厲害。」他們輪聲贊許。

曲雲倔扭的撇開頭，白玉俊容添上幾微絳色，瞧得他們幾人哈哈大笑。

「齒白是不？有氣力哈笑還不多盡分力划船。」曲雲被笑的臉色更紅，最終忍俊不了彆扭叫罵幾聲。

見他硬僵氣度，幾人只好收起哄笑收斂，加快手下速度，詩字大放眼界，關卡又到。

同前一關如是，關前數十米有人把守。

「點題。」那人可愛如娃容，笑逐顏開飛遞擲來刻鑲滿面字樣的木板。

離板木最近的是遊雲，他站起身，食指頂住接下飛板，空旋指巔，挽了個手，拋空扔起，單手接勢。

「好個奇題。」遊雲怪叫一聲。

瞧那東西題怪模樣，上頭刻劃著數字後寫著：古寺幾僧、雞兔同籠、陵剆上樹、沽酒樂、蜂、物不解數、饅和尚……等等，都是一些怪題。

「如何？」鐘雲詢問隊友。

「就古寺幾僧吧！」

不懂詩關概況，是對丈、造詞亦或皆非、同是？如今唯有點下再談。

點頭，凝勁於指，在這題上畫了個圈，丟出。

「接過。」

拋回繹站內娃娃臉之人，那人笑了笑，當板兒來時，倒掛金鉤，以腳尖踢飛直取後頭候著的關主。

這次，鐘雲為首的「舞雲隊」領先「溯采隊」，相差一槳之距。

「題來接應。」關主抱拳作揖，鐘雲回以一抱，「且道。」

取來『古寺幾僧』一紙，嚷聲道出題：

蘶峨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內幾多僧？三百六十四之碗，恰巧用盡不差爭。 mi=Q{>rb

三人共餐一碗飯，四人共喝一碗湯，請問先生能算者，山中寺內幾多僧？

原來詩關不是想念中，以詩對丈，而是以詩詞出題的算式對聯子。

那頭的「溯采隊」之題為「沽酒樂」──

李白沽酒探親朋，路途超遙有四程。 =qoWCmg"&
hjU::m,WX
行過一程添一倍，卻被安童喝六升。 )s)I2Z+

行到親朋家裡面，半點全無在酒瓶。 sz5MH!/PJ

借問高明能算士，幾何原酒要幾分？

「請對答。」

這回兩隊紛紛動起腦來，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不到半刻鐘，雙方幾近同時出手。

「講答。」佾、曲二人，聲淡音高。

「請回答。」關主擺手等候。

「飯為兩百零八碗，湯是一百五十六碗，可對？」雖是詢問，但由曲雲自信滿載的飛揚神情看來，是肯定正答。

「酒乃零點五六二五斗。」佾雲含有淡笑，不卑不亢有著信心風貌，與曲雲的冷色有別，多了些謙遜。

「二隊…過關！」關主眼露欣賞之彩，脫口就問：「可有心報效朝廷？」

算數在朝野間都是難處的緊，這二隊竟以極短時間回出答來，俊才難得，若能入朝進官於國家還不是一件佳音。

「謝過，無意官途，見諒！」八人紛紛抱拳回禮歉道。

他們深居雲山之中，簡單明瞭，實在不用多變更這樣閒情逸緻的生活，官場一段汙，采雲淨無爭。

「可惜，哪日有心何不知會我，我定會提拔幾位才俊。」關主惋惜之餘還不免留下餘地。

笑了笑，揮手過關，官……不適合他們幾個兄弟，野慣了，要是正經起來可瞧不過眼。

[ 此帖被翦雲在2009-10-21 21: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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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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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9-2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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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2 八采列傳──《端陽‧下卷‧終》，2F

八采列傳──《端陽‧下卷》

方過詩關，前方已經傳來陣陣悅耳之音，八采仗習武優勢眼境極深極遠，看到領前的幾艄舟船有人離船上了暫岸。

「韶雲、佾雲、霓雲，我們三人一起將船加快速度。」興致勃勃的仲雲道摩拳擦掌的，他老早就受不住了。

韶雲聞言應聲頷首。

「雲無相‧韶華無雙！」

韶雲雙掌運勁，一片紅光現於掌心，將雙掌放入水面，內力一吐，霧雲翻滾水中，白煙冉冉揚在湖水之上，船像遊行漫漫雲海之中，此時，仲雲再贊一掌入水──

「無渡雲‧仲聲軒天！」

仲雲一掌震起船身，擎天水柱托起船身，佾雲見狀隨即出手。

「八佾匯舞‧劍式…」溫聲一喝，腰際長劍隨音而出，震劍脫鞘，大掌一探握好，旋空飛起，停滯半空銀光一展，劍氣揮出，如排山倒海似的劃開了空氣、湖水。

霓雲雙掌集氣，身前緩緩化道大圓，緊閉雙目赫間暴睜：

「風化冰‧霓言窒雨……起！」

匯聚湖水、空中水氣，「溯采隊」之船原頂柱水上，經他們連方出招，先是韶雲之招成就漫漫水氣，仲雲爆掌大震聚水成柱，佾雲再出劍劃開湖水排開，讓湖受力水紛紛分道，讓劍氣所到之處無水見底，最後由霓雲一式而起，將周遭的水氣接凝成冰，造就一道傾斜划道，可暢行無阻直落關前，這下可躍居前幾。

這端看見眼前來此式，關主之前的過渡人一看，眼中帶笑的點頭鼓掌叫好，雖看了場聯手好戲，但規矩是不行讓他們這般輕鬆，該做的依舊要辦才行。

左腳點尖劃出半圓，雙手舞式，定招，突地送出一掌落點在冰道之前，受到掌勁所震，冰道出現裂痕，直達頂端，那人袖一揚反翦身後，冰道赫間瓦解。

船不穩空中，仲雲、韶雲交換一眼，點頭，在船欲落水之際雙人躍身而起，單腳站落船身對邊，金雞獨立，利用身重平衡衝力與壓力，穩固一切，且更在落水那分毫之間，膝微彎，一觸水，用力一壓，船身無礙平安重返水上。

那千變萬化的一幕，由起方落，一切美好的叫觀望者們無不鼓譟叫好──

「好！好！好！太厲害了你們四位，叫我們大家看了場好戲。」

「使劍大哥真是好看極了，劍出得好，人更是好，人劍如一啊！」

「凝水化冰道這招也是一招奇招，更是造就一座斜道闖關，算得準，可惜使不通。」

「那水柱才驚人呢！通天之柱可說如這場一般吧！」

噪聲起飛，人人都說上一句，最後一同喝上齊聲：

「加油啊！『溯采隊』的四人──」

「四名『舞雲隊』的，你們也快加加油可別輸了──」

兩岸都關注這兩隊，相對之下，對領前或是落後隊伍皆關心不多，想是方才的幾場深深擄獲他們的心吧！

他們接觸舟只有現在，划來就是不順，但有了方才的經驗他們也運的順暢許多，見不能動武，現在只能拼力了，有經驗些，他們舟也快了許多，名次上又攀前一兩名。

眼前這關較特別，舞、畫同關。

「此關是舞與畫一同，請順樂而舞，運舞而畫，曲隨時會變，請定要跟上樂音腳步而舞而畫，上岸請舞步白布前作畫，畫題為此首歌中詞句為作，論舞音有錯三回即輸下，舞畫者為一人，請派人員上場。」關主解說這關。

二隊紛與隊友互對眼，勾起淡笑，轉頭道：「沒問題。」

這下他們之前所排之舞可以派上場，雖不是原有之歌，但舞姿就順音而變化即可，礙事無幾。

「請上台。」關主擺手請示。

這回而霓雲、鐘雲二人離舟出賽，殊不知，在抵達舟關之人一腳離舟之際，震天價響樂音就此展開，雖心中一詫，但本就機靈的身軀自然及時反應過來隨音而舞，不及者已被關主大手一揮，候在關畔的紫衣人們紛紛掌腳伺候飛跌水中，載浮載沉等著隊友拉把回舟，並被紫衣人擺渡回岸邊。

當歌響起時，落後不及關卡的舟隻再一抵達也紛紛加入賽局，隨著舟舟靠關，一個接一個被踢入水中的人也不少。

然則，這首歌為李白所題之「清平調」，清快而美好的寄情曲風，鐘雲隨著如魅惑容顏般的舞步移走到「一枝紅豔露凝香」的畫布前，抽取布旁紫衣人雙手端捧的畫筆，軟若無骨的舞姿，隨著一旋身沾上顏彩，向左跨步動蕩，落下第一筆。

「一枝紅豔露凝香」，釋道楚王所相思的夢中女神猶如一枝紅艷的牡丹，朝露中散發芳香，既為花也為露中香，不如就點道他們雲門之美──曲雲吧！

輕柔慢奏的曲音下，鐘雲邊舞邊繪下每一筆，然而，真有如此簡單嗎，呵，可不，瞧，這不就來了嘛！

音一斷變，慢柔赫轉急促壯闊，這麼一變，已有數人錯步跌跤，但不因錯步而餒，旋即站起身再開始舞動身與筆，這廂霓雲也不慌不亂的隨音轉動舞姿，他不如鐘雲的柔軟身段之舞，而是屬儒舞文蹈，完全符合文弱儒雅的書生外形。

他們舞得好、舞得妙，在於鐘雲之舞有種如夢中女仙的心境，霓雲宛若李白醉意薰詩的瀟灑，雖比不上其他隊伍善舞者，但就是有種不如他們光彩的美與力，目光移不開他們所散出的魅力。

伴著音樂下，畫題選為「常得君王帶笑看」的霓雲已經完成雛型。

常得到君王含笑相看的釋文意義下，霓雲畫出一抹噙著純粹無雜的笑容，滿足而無欲的人不知看著什麼而含笑相望，畫中人已可見視出──是瑟雲。

這題初見，便想到八采中最常帶著笑，最容易滿足，最輕易從中得到暖色美好的人就是瑟雲，這天真無求的少年。

隨著時間悄然而逝，歌音也隨著時間而過，忽快忽慢，乍高乍低，轉變的時間速度愈發短縮，被遣返的人也愈加之多，本就不善舞的鐘、霓二人能撐持至今仗著武者的反應敏捷優勢，但時間逼近尾聲，變化也多上之多，開始吃力不開，錯步已見兩回，再一次錯就得回頭。

不斷的舞，不斷的畫，鐘雲精光閃逝魔魅黑眸中，十指揮毫舞過筆架，夾擊八隻不同粗細長短畫筆，指間運轉，身段快慢，開始飛快作畫，加速完成畫作的同時，他，早已如一幅畫。

再看霓雲，左手夾帶四只畫筆，右手不斷點灑顏料於身畫之間，筆沾色落畫，速度之快不比鐘雲慢，瀟瀟灑灑的頎軀溶入天地之間，如是湖畔垂柳，化為天下蒼狗，是成水中皎龍，這些看如人眼，深刻心版。

放眼看去，雖殘餘幾人中都是優勢舞者，但作畫要比他倆來得快的就在少數了，當他們已然大功告成之時，已有數隊先行，餘下隊伍已追也追不上。

關主向前審視畫作，驚嘆在心。

先看霓雲的畫，畫中人笑得燦爛不凡，稚俊雅氣的容顏，笑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為哄笑，少一分為淺笑，在見森葉白雲顏色調和十分之美便罷，葉及雲退一步再看便看出箇中妙意，自然物中成了題目──「常得君王帶笑看」篆書鳳舞揚揚。

「妙啊！」

轉身走到「一枝紅豔露凝香」的畫前，更是驚豔，不明的面貌，單薄盈餘的身段之美，紫與白的霓裳，欲飛花之宮闕的人，瀰漫的霧牡丹，夢露點滴花身，趁風揚長滾紫邊的白袖與牡丹花海成就了一行結合力與勁的草書：「楚夢留香」。

「過關舟隊有『溯采隊』、『舞雲隊』。」

一得允可過關，他們點落回船，與隊友開始奮力追上前面隊伍，往下一關邁進。

「……鐘雲畫我的型態是要付出代價的。」

舟一出關，關主已然將畫作仔細收下，看樣子已注定會被那人裱起掛於牆面作裝飾，心頭為之氣惱。

淡然扯笑，「合該是誰的就該是誰的，論那人也要不走。」

健臂打橫展劃，風勢乍起，雲氣濃烈，只見關主手中的畫趁風破雲直送他掌指間。

「回家門就將畫掛在廳堂上吧。」遊雲接過畫，欣賞之餘不免打點下落。

幾隻舟寬的「溯彩隊」也有動作，那柄長年不離身的金黃羽扇，霓雲抽取腰背上扇，取下一燦羽，隨手輕擲，絢麗淡彩即刻化為如稟彎刀直撲關主另一手，環繞手、畫數周，捲動風水，成就小型龍捲風帶離關主之手，行進水面，在即將到手之際，風與水霧乍化，飄然一圖落於翻上的掌心。

仲雲站起身，拱手致意，朗聲傳遍整地：「我家兄弟畫作恕不外留，得罪了。」

人家都這麼一提，關主也能捺著憾意暗自吐血。

※…※…※…※…※…※…※…※…※…※…※…※

此關關主能耐不在話下，數百米前，一人當關，端坐紅檜椅上，側身坐躺斜掛椅把，右腳靠放右邊椅把，手執酒壺，一口接一口，豪情萬鈞飲酒誦詩。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 d,'!.#e
:%_q[}e
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gkYY
WOndE=(V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3{3ly~L
dc^Vc{26Z
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D6=HYqdj

聲傳千里，不減半分，輕戎掛身，行若無羈灑脫，氣如千軍萬馬，結合文與舞的勁道，想來是朝內一名好漢子，其身後林立兩面大旗，分別寫舞酒與歌。

「過線者，將由我賜酒，你等飲酒、猜酒名，題段好酒詩歌，順我意者方可過關，題外一說，過線後不可教舟速減緩一分，只允快，不許慢，慢者敗，出我關又未對好詩者亦敗，我賜之酒未接好落水者，同上。」豪氣關主哈笑大喊此關規則。

隨著舟一抵線，聲聲賜酒旋踵而至，噗�噗�落水聲也是有的，眼看韶雲那隊，酒甕明明就在眼前，卻不在拋飛，竟在一尺前垂直落下，當下佾雲劍未出鞘，發在意先的劍意破空離身去，飛馳甕側，急如星火飛揚幾圈繞甕，劍身一變，先是垂下與酒甕同行，方欲沾水竟又打平趁之歸來。

一連高潮低迷，緊張的讓人為之屏息以待，見化險入手，長長濁氣這才喘出。

反觀這頭舟前落酒，鐘雲這邊卻是過舟落酒，遊雲驚呼聲起的同時，數掌齊力化出數道，將酒甕緊緊包裹掌氣之中，力與力相處碰撞之下，酒不在往下墜落，讓揚起的掌風托起，再使出一道渾圓掌勁擊撞掌氣下風，撞擊力量讓掌氣頓時消弭，隨之而起的輕微爆勁將酒甕炸往鐘雲手頭。

這招雖好，但若力道多一分或少一分，酒甕不是破就是落水，但也是遊雲這名常在雲門兄弟手中搶救碗盤之下熟稔出心得，這時眾人不知該笑該歎。

鐘雲、佾雲拆卸封泥酒甕，濃郁酒氣漫延傳開，聞就可知手中是沉年烈酒，眉一挑，皺也不皺，不留遲疑昂首一飲。

前者所飲是梅酒，後者所嘗為女兒紅。

酒詩垂眸思索，佾雲便是吟唱出：

風急水緩人聲嘯，渚清江流沙天靄。 D%GGu"@GO
XWF7#xM
挽酒舟前落溯采，不就女兒紅塵來。

這邊鐘雲飲下水酒，熱辣嗆氣滑溜入喉直通胃袋，不帶醉意思迴千轉便是一曲淡歌：

邊江飄颻水佇柳，絕域蒼茫更何有？ KQW!\y?$"
?7rD42\8H
酒氣三千作舞雲，寒梅一怒釀魂酒。

掌聲爆起，關主大笑：「好一句『女兒紅塵來』，將女兒紅酒名入詩歌內的，好一個釀魂做梅酒的『寒梅釀魂酒』，你們兩隊皆過關。」

※…※…※…※…※…※…※…※…※…※…※…※

最後一關了。

經過前面──棋、詩、舞、畫、歌、酒四關，剩下來的過關舟隻也寥若晨星，手中的槳依然賣命地向前划行，不願認輸，本就無欲輸贏上頭的八采，見著不免也提出萬分心念與之高下，不提勝負，若在此時不盡心力，都對不起這些人。

樂，大大的隸書隨風飄蕩，颯颯聲震動人心，原先的鼓譟聲浪不覺中漸漸停歇，如同撲案海浪緩緩退回溫暖的大海懷抱，不復還。

回響於此的就是呼叫聲，滑槳聲，水滔聲，隻隻船舟賣命向前一點一滴邁進。

「不知道師父瞧到這裡，是否也會擔心我們的勝負名次？」

也不知道是誰提得頭，雲采手中的槳不免滯延不到眨眼剎那即失，輕輕地笑聲漫開。

他不會，師父絕不會求他們的輸贏，想是若他尚在人間，定是在他們到岸下，美麗的眼眸一一掃視眾徒，眼下滿滿笑意。

『玩得愉快？有遺憾嗎？』出口的十成八會是這般的問語。

向來他老人家要得不多，只要他們無違本心，順意而為，不留遺憾的追求眼前所有，而不論他們傷得多重、累得多倦，回到師父那時，他永遠會笑著一張俊秀容顏，細細省視後，給予他們一杯溫茶，無怨無悔地候著他們，守在他們身後，適時的給他們一點指引，教他們不會迷失了方向，走在認定的道路上。

「要點遺憾存在嗎？」雲門之首韶雲嚴肅帶笑的詢問。

七采相視彼此，笑爬上他們俊俏的臉龐，有點小傲氣的抬高下顎。

「當然──不！」

微微笑，「那麼……不論眼前面對的是什麼，盡情的闖，盡情的向前走。」因為師父在我們身後，默默地守望。

「啊──」高昂呼聲，重新調整自己的氣息，開始再度向前滑行。

似乎感然到他們純粹的想法，響應而起不分觀眾、賽隊、關卡中人，無一不引喉呼嘯。

戰鼓再起，咚咚聲勢直達天庭，在場的人神經皆緊張如只拉滿的弓，蓄勢待發。

※…※…※…※…※…※…※…※…※…※…※…※

勝負不知落入誰家，不管春去冬來幾度寒暑，那天的賽況皆入人心。

引頸長盼，那幾名年輕少年們皆不在端陽日再來掀起風潮，這是眾人心中的失望卻不遺憾，沒有錯過這場好戲。

事隔多年，津津樂道的還是那幾人，若是在見，八成已經是春風少年郎君了吧！

還記憶深刻他們幾人網羅世間多種俊秀風貌，假以時日更是少有的乘龍快婿，不知會娶了哪位女兒家。

「婆婆，這麼說來他們很厲害囉？」小女孩搖頭晃腦的懵懂。

「應該很利害吧……」滄桑的聲音，有著熱情四射。

「為什麼是應該，厲害就很厲害啊，像我家阿爹就很厲害不是嗎？」不懂不懂，大人說話都好怪。

「這樣啊……那該是比妳爹厲害才是。」她肯定這件事情，那幾名少年比起她家那孩兒來說，宛若天與地之別。

一聽，小女孩眼睛不免水汪亮晶，「比阿爹厲害？！」開始有點崇拜了。

「對啊！」

「那他們就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了喔！」

「是啊！」

「像阿爹說的會出現在一個叫江湖的水裡面的武林人，他們飛來飛去，菜刀砍他們也不會受傷，壞得反倒是菜刀裂成兩半，像那種英雄、俠客嗎？」

突然她們身旁傳來噴茶聲，但擾不動討論中的老少。

「被刀砍到他們應該也會受傷才對。」

「為什麼？為什麼嘛婆婆？」住在叫武林的城裡面的人也會流血？！不是不會嗎？

「因為那天啊，比賽一結束他們就被官吏追著跑，其中一人還擦傷流了些血。」

劇情突然來得大逆轉，惹得小丫頭瞠目結舌，傻眼當場。「啊？！他們是壞人喔？」

女孩的天真惹來老人家呵呵笑聲。

那些當關主的人都是與返鄉辭官鐵宰相的好友知己，像太師、將軍、太輔等等的高官，見著年輕有為的他們自然希望都能一同報效國家，但他們又不願也不希望傷人，所以只能跑給大家追，當頭的太師們這些高官追上，底下的小官小兵那可不追，連帶的城裡的百姓覺得有趣也拔腿就追，那天啊，就好像在比賽跑步。

「這麼說來他們不是壞人，還是武林的人，且是好人，被人打也不會痛，有時血吐得像不要錢的，就算吐了很多血也不會死，還像正常人一樣，不像我們受傷了都要躺得十天半個月，且走路絆倒也會在跌地的剎那間用手撐地一托身就又站在地面上，那種很像神仙的大俠囉？」

「嗯……」沉吟了下，半晌婆婆笑著點頭。

身旁又傳來杯掉落在木桌上的沉音。

※…※…※…※…※…※…※…※…※…※…※…※

「喂，很厲害的人，手還會痛嗎？」嘲諷冷笑來至一名擁有柔亮紫色髮絲之人。

眥目狠狠瞪睞而來的火睛眼，要真能殺人於之間，想來那被瞪的人已經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是立碑後山黃土一伓。

「好了好了，別氣，喝茶耶，我們今日是出來玩的，不是要來吵架的。」笑得過份粉刷太平的遊雲嘴角還不斷抽搐著，有忍笑的趨勢。

昨天仲雲又像頭牛橫衝直撞的出門，誰知被門檻給絆了跤，平飛出門，想來他們習武之人應對還是有的，但就在那時霓雲從外面回來，本欲撐地躍起的他，臨時間也傻眼無措，當下狠狠撞成一團。

霓雲是沒有吐血吐到像不要錢不要命的，但被那麼一撞也好不到哪去，當時前有仲雲，後有泥牆，又要護仲雲，又要顧自己，被夾在中間的霓雲當下還能如何，就被撞飛，連牆也塌，被鏟平的份，現在走動是沒有問題，但就是還是會痛到臉色刷白。

終了，仲雲以手嚴重扭傷收場，霓雲則受了點內傷結尾。

現在聽到那桌婆孫之間的對話才勾起許多年前他們還年輕的事情，想不到有點被神話的趨勢，聽得他們想笑卻不能笑。

「你以為自己又好得到哪去，菜刀裂兩半沒啊曲雲？」仲雲反口一譏。

「至少比某人好上一些，一拿起菜刀切個菜，最後菜是變泥了，但刀也壞到不能用的人好上太多了。」曲雲哪會矮人一截，毒嘴再掀。

「被菜刀一劃，刀槍不入的神話就破功的人。」仲雲氣虎虎的。

「門檻一絆，扭傷手腕的厲害不凡的仲大爺。」輕然一笑。

當下，某人爆炸，像個爆竹一樣，在人家的茶館裡佈下火藥，開始轟轟烈烈的炸得一蹋糊塗。

─　終了　─

[ 此帖被翦雲在2009-09-28 22: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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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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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9-30 23: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魔物‧上卷

『喂喂，你的心很適合當魔喔……』

聽到帶點笑帶點邪帶點肯定的話，握緊手中的東西，沒有回頭，佯裝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唔，當作沒聽到嗎？嘿嘿嘿，你別假了，我知道你聽得到，若現在你回頭，一定也可以看得見我，別裝了別假了……』

如蚊蚋擾人的聲音在耳畔說得沒完，細長美豔的眼眸頓時微瞇了下，眼神也抹上了一抹不讓人輕察的狠。

『瞧瞧這眼這身這心這氣質，不就是魔特有的麼，來嘛來嘛，你這個為人卻心為魔的傢伙，朝我這靠近些，別讓自己立足於中線，要人不人要魔不魔的，看得很讓人火大呢！』

若他讓人火大，這聲音的主人更是欠人教訓欠人打！

『喔喔喔，你身上居然有些微乎其微的正氣，哪來的哪來的哪來的？讓我再探探……嗯嗯嗯，有水氣，還有……天啊！你你你……』

聲音像被什麼駭到你個半天說不出話，不，更正，是他的腳已經往後一個迴旋踢，朝聲音處狠狠跺過去，所以「你」還沒完就變成尖叫聲。

煩！

※…※

有一個魔物，生的奇美、絕豔，誰瞧了定是被惑去心神靈，甘心願為它而生、而喪。

人人都傳有這話，卻沒有人真瞧過這個傳言中的它，是因它已被囚禁起來。

生何處？

不知。

囚何地？

不明。

人何如？

不曉。

一團未知所包裹的魔物卻還是叫人深信之言。

※…※

「等等我啊~~別走得這麼快嘛！」帶點哽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捏緊手中的東西，哧了一聲，終於緩下急促的步履，等著遙遠那方大聲呼叫的聲音靠上。

煩！

※…※

「哼，笑話！連個影都沒看過，起源、容貌、亂事都沒有的魔物卻還深信不疑！」薄涼的冷哼聲飄揚在山林之間，「這只有傻子才會信它！」這句話是結論。

「所以才說是傳說不是嗎？」佾雲和煦笑著反道。

曲雲瞪望他一眼，冷哼嗤音，不再與他並肩而行，加快步伐領前。

本說向來他都是落後眾人之後而行，偏這回這群兄弟不知道如何，硬是配合他的步履而走，他慢、他們更慢；他快、他們也跟上，曲雲覺得幾分惱火。

不過未回雲門近一年時光，又不是沒有離家過，他們這回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道他會隨他們回轉雲門，他們偏是不信，全找上逮他回家。

相對曲雲氣悶不悅，身後的幾人還環繞在佾雲方才說的魔物神話中──

「沒有人看過又怎麼知道那個魔物美的出奇？」這是瑟雲的聲音。

「聽說有人見過，但是是在幾百年前，所以才有這段話流傳下來給人聽。」含笑的聲音不用說一定是佾雲了。

「那…真的沒有人知道被囚禁何地？」霓雲好奇極了，向來他對這些神話、傳說可嚮往迷戀的緊。

佾雲淡然一笑，搖頭，霓雲有些失望。

話向來不是挺多的鐘雲，伸手揉揉霓雲的頭，悠悠地陳述他所知道的：

「這個傳言我也聽了些微。聽說那魔物本不是魔物，他的身份極為特殊，不分屬於那一區界，眾生叫他『無間』，而他共處神、鬼、人、妖、佛等五界之中，各界都相當禮遇他，眾生因他而共處祥和幾千年。

有一日，他卻不知如何，竟是打傷了神將、搶走『定神珠』，逃到了妖界毀去妖皇費盡心血所培植的妖花，盜食佛家珍貴的『翠玉舍利』，奪走鬼界鎮界之寶『攝魂球』，最後逃到人間。

這麼大亂傳遍眾生界，獲知一切的人間高人，在一座叫『鶸山』找到了無間並而將他囚困這座山的某處。

在封囚他之後，那位高人不出三天就病逝，有人說是在大戰時受了重傷才會如此，也有人說他是被無間所的魅惑而自盡，但到底為何就不得而知。

從這事發生後，無間不再被各界中歌頌的奇特，魔物之號開始跟隨著他。」

四周的兄弟們靜靜地聽完，瞠大眼，怎事竟是如此轉折。

「原來那魔物被關在『鶸山』之中啊，且不是沒鬧事而是鬧的奇大……」

「好像在哪有看過這名字，真熟悉──」霓雲成拳的掌放置頰邊，看著蒼狗向前走，思想著。

鐘雲看了搖頭歎息跨步跟上，免得他這個兄弟又光想事跌了個跤。

故事過後，眾雲又開始嘻嘻哈哈上路，自然的，他們的眼兒時常盯梢前方十步遙距的紫影，省得他又閃得不見人影，這趟尋人就白費。

※…※…※…※…※…※…※…※…※…※…※…※

悽闇的空間，無任何光華，探手還是一般不見眼前五指，只能憑藉耳力而動。

小童高度、約略半尺寬的頸道有著人爬過的痕跡，條條複雜的頸道錯綜複雜，在頸道中糊里糊塗爬了爬，聽到細微幾不可聞的水聲，遁著找，錯過幾回，終於還是讓他找著。

頸道的終點是一個寬敞的窟窿，白玉般的手沾了不少泥沙，也被一路爬來的石塊割出了傷口，鮮紅的血和著泥濘變的濁灰，但手的主人卻不願意放棄，繼續拍打著石壁。

※…※…※…※…※…※…※…※…※…※…※…※

以肘推了推坐在身邊的人，眼目環首看著四周一會，朗眉皺到像酸菜乾一樣。

「做什麼？」美豔秀眸瞪著從踏入這客棧後就沒有安靜過的人。

佾雲微微側傾身子在他耳邊低語，「那個人你識得嗎？」

他揚著美眸順著目光看去，在眾多棧客中落坐在光線極佳的一桌，有名身著道人該有的標準裝扮的道袍，桌上擺著長長的拂塵和肩袋，肩背負著一柄桃木劍，目光炯炯地打量著他。

「誰認識了！」叫人盯梢的目光早在踏入不久就感受到的曲雲，此時再也掩不去慍意，板著冷臉。

「可他瞧你已經好一段時間了說。」瑟雲又湊上來說著。

起初他沒所覺，要不是仲雲捺不住的頻頻看去，他怕是出了客棧也都不知道曾經有過一個人看曲雲看到目不轉睛。

仲雲撫著下顎沉思。「該不會是你叫人看上了還不知道……」

馬上地，他的嘴上層層疊疊好幾隻手，掩沒了他未完的話，他是活膩了是不？

狠戾的美眸瞪過來，殺的仲雲片甲不留。

※…※…※…※…※…※…※…※…※…※…※…※

「有水聲，表示出口一定在眼前，定要尋到才行……」幽幽的語氣，有著著急卻強裝冷靜。

摸遍了整個地洞每寸石壁還是依舊無任何收獲，有些洩氣的席地而坐，倚靠壁上，昂首，眼前的漆黑讓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否睜眼還是闔眼。

來此地已經很久、很久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日。

魔物嗎……這就是魔物的生活？和該如此的日子…未來、希望、光明、歡樂都離的這麼遠，惟有漆黑、絕望近來眼前，難不成就要這般渡過久久的日子嗎？

突如其來的，他覺得好空寂、好冷。

「哎──」

虛弱的歎息聲透露出絕望和孤寂，從口中傳出回盪在錯亂的頸道中，久久不散。

驀地，身後傳來轟隆巨響，一句嘻笑斥著驚色，他對上了一雙眼。

※…※…※…※…※…※…※…※…※…※…※…※

疑問，雲門中慢慢地團聚成型。

剛開始不以為然，只道是停了停，過不出三兩天定會再見，想不到這麼一滯就是半個月有，眾人開始正視感到的不對。

先是霓雲最先感受到的，他雖常時來一筆飛快寫下他靈機一動的想法筆落札記中，等一定量後在行整理、整理再交給書商出版。

然而，霓雲最愛在夜裡挑燈寫作或是晨間、殘霞刻下，常伴著他的是鳥鳴、風颯與笛音，現在卻聽不見了。

仲雲向來晚睡晚起的人，每日都是在笛音中幽幽醒來，瑟雲則是早睡晚起的那個，自然同仲雲一樣，將那熟悉的笛音當喚醒樂來，每當樂曲步入第二節的中段就是他們起身的時間，現在已遲遲多日不聞喚人音。

傍晚間，佾雲除了喜歡在此時採採這時才能取得的藥草，就是練練劍、想佾雲劍法的套招，常會有滯礙難行時，一陣清亮高雅的曲音就旋起，化散他的悶，採了幾次草藥、練了幾回劍，想法中的音消失在過往了。

未時是遊雲睡午憩的時間，雲門中常是安安靜靜地，他就躺在廊道上睡去，韶雲都會在一刻後躡手躡腳的將涼被蓋在他身上，山頭裡雲霧水氣皆重，一個不小心會著涼的。

而讓遊雲覺得不對的是，曲竟是在這時響起，兄弟雖話少薄涼，但卻是內在貼心的人，不應該會如此才是，所以他開始覺得不好。

最後是韶雲與鐘雲也察覺不對勁的氣息，先是有人不用再去尋找就會在眼下晃動，再來就是雲門後山東面是鐘雲排設機關遁甲之地，雲門中人個個都知曉，也明白破解之法，偏就是有一人時常需要人去救才能，問題開始產生了。

現在雲門中的七人團團聚首廳上，獨缺正在後山裡吹笛的人。

「曲雲不太對勁。」仲雲一陣懊惱。

「笛聲不再往常的時刻下傳來，變了時段，雖說沒什麼，但這時間從以往幾多年來都是如此，變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現在卻變的突然。」霓雲也道出他近日的觀察。

「誰惹火了他嗎？否則不會這麼反常才是。」遊雲問道，環視眾人，一個一個搖頭否認自己。

「曲雲也常拿錯杯子，都拿去韶雲的，兄弟間不分太多，但不像心細的曲雲啊。」瑟雲覺說道。

他們八人都有著自己專用的杯葛，偏就是曲雲在飲用時就是抽走韶雲的，起頭是想可能韶雲哪惹氣了曲雲才會這樣，但都好幾天不見他報復，平常的很，這很不對。

「那天逮到曲雲抓他回來的路上，我就覺得曲雲似乎有變，他老是愛走在最後頭，就算我們遁著他的步走，他還是有法子變成殿後，那日他卻領在前頭。」回想，佾雲一雙眉不禁皺下。

「陣法除了幾個還沒有研好的，其他的有告訴過大家破關之法，他老是出不來……」鐘雲似思似喃地低吟。

「曲雲……很不好…。」韶雲眉攏了起好幾個折，下了這個段落。

討論至此，終是沒能理出一點頭緒來。

如果曲雲不是曲雲，那曲雲又是什麼？

「哪裡會不好來了，就是曲雲自然便好，偏就是來了一個魔物才不好。」

一句話從門口傳來，出口的是驚的在場七人瞠目瞪眼無法一語。

※…※…※…※…※…※…※…※…※…※…※…※

藕色身影出現雲門大廳門口，俊顏漾著慣有的瀟洒燦笑，衣袂隨著風勢輕揚，爾雅出塵。

「臥雲？！」

眾雲對這個不速之客來的奇而驚動。

「啊哈，可不正是我臥雲先生初行雁。」他也將雲門當自個家般席位而坐，端起一旁的香茗就飲。

「臥雲，你方才那話是怎麼說？魔物…曲雲是魔物？」對他最熟悉的佾雲率先領問。

放下白玉杯，伸出食指搖了搖，哧哧笑著。「魔物是魔物，曲雲是曲雲，要當曲雲成了魔，我包管他是全天下誰也治不了的混世魔王來，怎可會是區區小魔物一名叫人笑話。」

「臥雲別再閒話，曲雲要緊，將話道明才是。」鐘雲沉音低道。

顯然，在坐幾位心急如焚無法搭理他的幽默話語。

臥雲挑了挑眉，聳聳肩，再端起香茗餟口滿香才道：

「我為人送來他的親筆信，想不到聞見了魔味兒，該出現的人卻沒出現，而不該出現的人卻出現在這裡，這是天意難違嗎？」

「信？」

臥雲笑而不語，從藕褐衣袖內取出信函遞給韶雲。

展信一觀，那熟悉的字。

──無事，且安！

一句簡短的話，宛若那人站在面前揚著薄諷的笑意回眸輕言。

「這信……」

「才遞給我，我就趕來當信差，你想呢？」

凝重的空間中，霓雲潤潤唇道：

「還記得說過魔物傳說嗎？魔物被禁『鶸山』中…好像……是當日找到曲雲的那座山頭…」

曲雲！？

※…※…※…※…※…※…※…※…※…※…※…※

一群人趕至後山，一顆擎天古樹，幾十丈高的樹枝上正倚坐一抹淡紫。

底下的八人運起絕妙輕功分佇周遭樹間，雙目不再溫暖的看著那抹偽曲。

「你到底是誰？」韶雲冷怒眼神掃向被眾人圍繞中間的紫芒，再聽完臥雲帶來的消息之後，調裡是無盡的怒意。

曲雲被這人囚在地道之中，長達半年之多，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說，身上大小傷極多，還有內傷要休養，要不是陰錯陽差之下被臥雲救了被困的曲雲，再遲了，怕他是再過不到把月就會死在裡頭，想到這裡，眾人忿恨不平。

「你們終於發現到了啊……」他淡淡的笑，很不以為然地。

最先耐不住他那般無關風雨的神情的便是仲雲，想到絢紫的兄弟差點可能喪命他的無關之下就火燒的很，青筋浮於緊握的拳頭上，猛然揮出。

正出了拳時，急遽撩來的黑影從眼角閃到眼前，滿目皆只瞧見一雙瞠得老大的玲瓏眼，原本欲打上無間的拳改了向襲擊眼前這對眼的主人，將他逼離自己好看明白是誰這麼突然的出現。

「嗚……好痛，仲雲你做什麼打我啊…我是鬼耶，尊重一下嘛！」委屈極得黑月彎下身抱著受創的腹部，冷汗汩汩。

仲雲的拳力真的不比一般男人的小，光是五拳就能讓十來人合抱大樹倒塌，這麼一拳，黑月覺得腹腔正翻滾疼痛。

「黑月是你啊！」仲雲這才連忙攙扶黑月坐在樹枝上，抓起袖幫他拭去汗水。「你沒事來前頭接我的拳頭做什麼？」

經他這麼一點，黑月驚跳起來扯動腹部又彎下身，但沒忘事情，強忍著疼道：

「快…快隨我去救曲雲，他被困在地道裡面，我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回雲門的路，這麼一擔擱又是三個多月，快隨我去，我怕曲雲頂不住的，裡面黑的要命，我就看不見曲雲無法將他救出，這才回頭找你們…」

遊雲從旁樹躍來，不見方才的凝重笑得溫柔，拍拍黑月的肩頭：「放心，曲雲已經被臥雲救出，現在正安然住在他的『雲眉棧』內修養。」

黑月這才放心，半透的身影就這樣沒入樹裡，連著趕路又迷路，回來見著人還挨了記重拳，黑月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而千年古樹有他急需的能量。

他是！

驀地，眾人只覺眼前寒芒一閃，原處已不見無間影蹤，他箭步如飛，只餘光影漸淡，一把抓起沒入樹幹過半的黑月地衣領硬是將他扯出來。

「住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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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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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10-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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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采列傳──《魔物‧下卷》

很久很久以前，混沌之初所產生的一顆巨樹，鼎立正央，它從小小秧苗直到成了穿天大樹時，這個寂寥的世界開始有了人聲，從小小聲的細語到了言聲鼎沸，而產生了人、鬼、妖、神、佛共五界。

起初相處的還算融洽，小紛亂是有的，但不知道從何時起一點小小的問題都可讓眾生吵鬧喧天，最後他們劃出界線，河水不犯井水。

眾生唯一歡迎的就是巨樹所幻化成人形的樹靈無間了，他來去不受拘限，各界眾生皆都歡迎他，這次的紛爭叫五界劃清界線，他著實覺得苦惱卻又無可奈何。

※…※…※…※…※…※…※…※…※…※…※…※

佾雲揮劍格開伸向黑月的手，眼出現狠意，從無間身上再也無法遮掩的魔氣頓然宣洩而出。

本環於身上四周屬於曲雲的雲氣蕩然無存，魔味兒十分濃郁，在場眾人擰緊雙眉，眼前會是一場硬戰。

那張本是曲雲陰柔豔麗的臉面眨眼化去換上俊逸臉龐，該是一頭柔紫長髮漸漸變黑，從即腰長度剎時增長至拖曳地上，他揚起亦邪亦正的淺笑。

抬起讓佾雲劍鞘格開時所受的擊傷之手，垂下俊眸，再抬容，邪魔氣息更炙。

「你……有不平凡之能，憑凡人是無法傷我半毫，你究竟是誰？」

眾雲無言，進入警戒，其中無人注意到遊雲一蹙眉，慍氣染上素來平和的雙眼。

「在下佾雲，為何要傷吾兄弟？」想到被眼前之魔關在地墓險遭毒手的兄弟，他忍不住心頭怒火狂暴。

「那處需要一人頂上我的位子讓其封印，剛好他送上門，也就正巧他必須被我留在那處了。」他玩著髮絲，不覺這般心思將送人姓命般。

「混蛋！」仲雲再也忍捺不了，大喝出手。

就見虎拳揮向前，分明襲取無間卻見他像沒事兒般的，臉沒偏半毫，傷不瞧一丁點。

仲雲不敢置信低頭看著雙拳，他自己明白拳法如何，更曉得力道之大，如今卻傷不著他，但分明有打中他的，真是見鬼了……不，該是見魔了！

哈哈哈~~無間大笑，有點諷刺。

「你們人世之魔為人身魔心，與我這廝身心皆魔相比當然有差，普通之法無法傷我的。」揚起惡劣的笑。

這廂劍拔弩張的，眾雲之中驀然傳出明瞭的大叫聲，引來眾人目光。

「我想起來了，無間，鶸山，魔物，封印，我都想起來了。」霓雲拳擊擊上掌上，掛上大大的笑容。

就在眾人不解之時，他伸出食指指向佇足於前方與他們對立的魔物，霓雲換上同情又忍笑的笑容道：

「你是那個糊塗笨瓜魔嘛！」

耶？！

※…※…※…※…※…※…※…※…※…※…※…※

這天，有魔的過往被一名愛看書的人掀進了底，不留半點情面。

這天，某個魔一直衝進林中拼命的挖洞想今自己埋了，好來個假裝啥事都沒有，當個駝鳥，卻老是被老是一開口就啊哈的人拎回來繼續聽下去。

這天，愛劍成痴的人正不斷慶幸自己沒有在衝動之下砍了無間毀了愛劍，讓它有染上痴傻的可能性。

這天，聽完這段可說幾近無人知曉卻讓人意外在師父的書房內找到、看到又記得清清楚楚之下終於見著天日，笨瓜成魔的原由被攤在陽光之下讓眾人取笑。

這天，虛弱的某人讓雲載到這處，恰好聽到這段過往而氣紅的眼，因為他居然讓笨蛋算計。

最後，這天，九人外加一鬼、一魔全回一個叫雲門的地方休憩，不想再這裡餵蚊子了。

※…※…※…※…※…※…※…※…※…※…※…※

那次，突然想到人間看看的他從天降下，突然空間對流風出奇的強，讓他失去了準兒，從天墜下──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但他明白這裡不會有人幫住他的。

碰！一聲，骨頭雖有著受力而引起的疼痛外卻沒有任何傷痕，觸地的手感到溼意，低頭一觀……

「哇啊！」他猛然跳起，看著躺在血泊中陷入地裡的…屍體。

不會吧！他、他居然…居然壓死了人！？

無間瞠大眼，慢吞吞地蹲下身，隨地取來一根樹枝，「喂，醒醒啊！不會被我這麼一壓你就死了吧？」戳戳戳……。

看地上的…是地裡的人…現在應該變屍體的人…他丟下樹枝，抱著頭開始亂亂叫起來。

無間俊臉正在抽搐，驚慌失措：「我居然壓死了人，慘了慘了……我一定會被人間的王給處死的，聽說他有訂了一條律法什麼殺人人殺，所以殺人的人要被殺什麼的，再聽說好像殺囚犯還有分幾種死法，什麼凌刑處死、什麼刨肉、一刀兩斷好多好多的死法……我、我會是怎麼個死法？」

現在要怎麼辦？

暗暗深吸口氣，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將大腦中不斷冒出不同死法的幻影暫停，現在看要棄人…是棄屍還要是毀屍滅跡之類的，目前沒有人知道，還不是慌亂的時候。

對，要冷靜！無間心忖道。

這時，腦中靈光一閃，「對了，聽說神界有定魂珠，還有眾界中的寶物都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它一定可以幫這個人活過來的！」

說走就走，咻的一下無間就不見了。

然而，在他前腳剛走，後腳的，地上……是地內的屍骸冒出了點點光芒，人的魂魄脫離了體內，它看了看四周就是不看地下，搔搔頭好似在想怎麼自己方才似乎失了一段記憶，馬上的，他就將困擾拋擲腦後離開了這裡。

在這個魂魄走後半晌，無間回來了，手中捧了一堆東西，花花草草的，還有發光的珠子，一個個拿起，拼命的往屍體的口裡塞。

看這些東西屍體無法嚥下，他還拿了粗細正好的樹枝在他口中又搥又打的強塞進去，看好像沒有潤液好可以幫忙讓東西滑入喉肚，無間割破手腕像不用錢的將血灌入屍體的口中。

「怎麼還沒活過來？」無間拿起髒兮兮的袖子抹去滿臉汗水。

無間瞪著屍體，「怎麼辦？…還是救不了……那棄屍潛逃好了！」

心一橫，無間開始挖地要埋人，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挖出個大小剛好的洞，無間抱起人將他丟入洞裡。

「對厚，他叫什麼名字啊？總不能寫倒霉的無名氏吧？」又動手翻動衣衫，看到一塊黑玉上頭有刻字，「嗯……黑中自有黑中月，所以我叫黑月……什麼跟什麼啊！」

不屑的撇撇嘴，再將黑玉放回去，無間開始在木板上刻出黑月二字。

「你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喝聲，忙了大半天，身上狼狽得緊的無間，身上早是一些草漬、血跡斑斑的，方才還拿染上泥血的袖拭汗，早已滿身滿臉血漬，聽到聲音回過頭，抽氣聲傳到耳畔。

「你、你、你是妖怪！」

※…※…※…※…※…※…※…※…※…※…※…※

「原來啊，真是可憐喔，居然被誤賴成魔物還成了魔物，笨啊~~我真是拙眼，這麼笨的魔在面前我還不知道，太有眼不識泰山了。」曲雲很刻意的搖頭歎息。

「曲雲！……」明明知曉無間一直壓抑著怒氣卻還一再的挑撥著。

他抿抿唇，看著雲門中人。「所以呢？讓他跟我說這麼一堆不是要讓我笑話的吧？」有氣無力的一句卻包含著無比壓力。

……。

※…※…※…※…※…※…※…※…※…※…※…※

轟──。

看著一綑又一綑的炸藥讓一支青香點燃後，炸得轟轟烈烈，火光四散，石子、殘枝處處飛。

還需要人扶上一把的曲雲笑的十分開心的看著眼前炸毀度十足十的山頭。

「我的窩啊~~」

某魔眼含淚光看著棲身幾千年的窩叫眼前紫髮的小子炸的一乾二淨，仲雲同情的看著讓他架胳膊無法搶救窩巢的魔物。

在聽完那如故事般荒誕無稽的過往後，一早，天還沒亮透，曲雲就拖著身子敲瑟雲的門，在瑟雲攙扶下來到他住處弄醒他，延著一一叫醒其他人後，全員一同出發。

半途沒被叫來的黑月和無間就追上來，黑月還直哭嚷著為什麼沒叫他，醒來就沒瞧見半個人他嚇的要死云云的，吵的眾雲都快受不了時，還是在曲雲的一句閉嘴，你已經死過了嚇不死的才停止哭訴轟炸。

沒人知道曲雲要上哪，最後還是在黑月探問下才鬆了口，所以他們來到了將無間封印住的那座山頭。

而這時他們在曲雲吆喝動工才明白這個兄弟要做啥，但看見尚未知曉而無知到以為曲雲只是回來看看關他幾個月的山頭的無間，頓時覺得他的人生，是「魔生」將是黑暗一片。

如今在看看眼前火海一片的山頭，只能歎無間當初惹錯了人。

「我的窩啊~~」

※…※…※…※…※…※…※…※…※…※…※…※

環視坐在廊道上的幾人，還是很虛弱的曲雲靠在鐘雲肩膀，眼睛……十分極端矛盾…如燄如冰。

「呦~~惡魔還有眼淚的啊…哈哈哈…咳咳哈……」細細悅耳的笑聲起，曲雲笑到蒼白的頰都泛著淡淡的絳采。

鐘雲沒好氣的輕拍靠在身上笑到被岔了氣的兄弟。

身旁的笑聲又起，青筋在無間的額際跳動著，無間惱怒的瞪去。

「看什麼，小心我戳瞎你！」曲雲那裡怕他，反瞪回去。

好笑的看著又鬥起眼力來的一人一魔，韶雲頓時覺得頭疼的很。

「無間要留下來……」接下來的話在那雙冰火瞳眸注視之下說不出了。

微微偏首，笑的柔和的看著抬高下顎不敢看他的紅影：

「你要留下？」

紅影略略低下頭，隨意地瞟視曲雲一眼，半晌才僵硬的點了點頭。

忍，對！他必須得忍下才是，老窩已經叫眼前的紫毛小子給炸個精光，回頭也沒有可棲身之所，只能賴在雲門中和黑月一樣當食客。想到這裡，無間深呼吸、緩緩地吐氣，幾回下來才捺下心火。

「原來……原來我是這麼死的…那個倒霉鬼就是我…哇啊~~」黑月哇地一聲撲倒在佾雲懷裡，覺得自己死的很冤枉，且還是那種很沒有價值的那種。

「如果我不讓你住下好像太對不起了，這麼笨的魔物放生出去叫外頭的人因為他的笨而氣死，那麼就是我的罪過了。」曲雲涼笑，口吻中有著挖苦的意味，態度沒什麼誠意地道。

無間的手已握成拳，瞪著曲雲，咬牙切齒的。

「地洞中餓不死你……乾脆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可啊──」

「哈哈哈~~抓好這個笨魔啊，各位。」

「我那裡笨了！我是可堂堂眾界禮遇的精靈耶！你居然說我笨！殺死你，我一定要殺死你！」

「哇啊……我死的好沒有價值啊……嗚…」

「黑月你別哭了，死了都死了……」

「哇啊~~無間你要砸誰啊！快放下杯子，杯子是砸不死曲雲的……」

「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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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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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10-2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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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采列傳──《換》

那年的初夏裡，可還記得有座山頭裡傳來裊裊地笛音，慢慢地，如情人的低喃，柔和著延長一音，聲未完卻轉了另一個調，有種措手不及的怔感，卻有如斯自然的韻，特別的音法。

告訴他，想邀他一同去聽聽，但卻因他太忙說不出口，這事兒一懸就懸的久，直到忘了。

如今想想，有些緬懷，笛音依舊在那旋送，該在身邊的人……你又在哪裡？

記憶中的你依舊俊秀飄逸，而我還是依然倔拗的緊，心心念念的為什麼都沒有問出口過。

念著那時的景，那時的人……和那時的淚…，連我的淚也挽不住你的回眸。

…※…　…※…　…※…　…※…

踏上回途，久別的街道有點懷念，離家甚久，不知道山那頭的人過的好嗎？還是一樣活力？

既然都順路了，就拐趟道買個東西再回去，那些人……應該會歡喜吧！

澹黑的身影轉了原有的方向，踏上另一邊，唇邊的笑意揚出些些。

來到熟悉的店前，老闆就著這人馬上端起誠懇的笑容，有別職業化的笑法迎上。

「照舊嗎？」

「嗯。」

「還得等半刻才行，要等？」

再點頭。

「請入內候著吧！雖剛入秋，還是有些冷。」

順意。

室內不大卻寬間設計的好顯得寬敞許多，隨意揀個離門口不近不遠卻有些隱匿的位子，餟飲老闆親手送上的熱茶，本有些冷的手回了暖。

「可知道終府沒落了？」

「為何？」

「可不是終家小公子死去，大少已無心管理家業。」

「怎麼終二少死的突然？」

「聽聞，二少為救阿兄給匪徒所傷，拖個數日卻還是因傷重而喪的。」

「這麼突然！」

「誒，生前弟弟可黏兄長得緊，而終大少為了府而勞心竭力不多時日相陪，弟也明瞭而不多擾，雖幾日不見是常事，但對他們之間的情誼也是難摧的。」

鐘雲靜靜地聽著耳盼邊的話語，不談。

老闆就取來他要的東西，結了帳，在對方笑容盈盈下踏上回途。

…※…　…※…　…※…　…※…

順著羊腸小徑慢慢走，山鬱青蔥含帶著淡淡的蕭瑟，水霧娑婆環山攀風，提著滿手東西，手重，身不輕。

看著周遭不成變過的景致，心中平靜如往，溜兒的眼看著那頭白煙裊裊，頓下身形，轉個向悄然來到。

一道魁影，謐然的空間，好似所有的一切都靜止到這一刻。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入眼的是一片翠微，沒有什麼足以讓個人看的專注的事物。

這裡鮮少人煙來到，因為山路難行，猛獸也有，常人只到這裡就會打住，再上去就是雲門，沒有一定修為的人上不去，只能佇立眺望的份。

那人轉首，「請問……這裡常有笛音出沒？」

點頭。

雲門中的常有笛聲環繞不覺有奇，如對他人就是了，他明白有閒置且有聞的人都會來守候，那笛音在這裡可聽的分明。

看他的神情含悲帶苦，他不是純粹來聽聞一曲的。

「想聽笛？」鐘雲問道。

他點頭，「順讀雨其意來聽，他道這裡笛因唯有天上獨有，地上不見其妙，故我來了。」

說到讀雨，他的眶上浮起分水霧，眉間更是鎖上幾寸。

有時候明明不是寡情的鐘雲會做的事情，但最後他還是因為對方眼底下的陰霾而想起總是含著淡淡悲苦注視自己卻已然不在的那人。

「要談談嗎？」鐘雲脫口就問，言出後有感唐突想道聲歉，那人卻落下淚，頷首。

鐘雲放下手中包袱席地而坐，那人跟進。

「廉皴鎮的終府聽過嗎？」

鐘雲點頭，上午到過這鎮，在店內有聽過幾回。

「我是終府庶出的長男──誾風，……我不是個好兄長，常久以來忙著家業忽略了幼弟，我以為賺更多的錢讓他享受富裕的生活對他最好，想來不其然……」誾風諷諷一笑。

終家只剩他們兄弟二人，在父母雙亡後終府一度沒落，吃過苦後，他知道錢的重要，保握著每個賺錢的機會，事業漸漸做大，與讀雨相處的機會變少了。

「雖然我不是終家親生子，但是，爹娘待我如至親，胞弟也敬我為兄長，我真心的打從心底疼愛這麼唯一的弟弟……」

談到總是擱在心頭的那人，誾風的臉上掛著極為滿足的笑，好似得到天下至寶般，這樣的神情，他以看過，在那名以仙逝的人身上瞧過。

那夜雨來的突然，刀光劍影，驀地，血灑濺濺，落在臉上的幾許熱血，沾紅了他的眼，劃傷了他的心，讀雨……讀雨為他擋下一刀，讀雨……他所珍惜如至寶的弟弟。

「他的傷很重，一刀見骨，內臟也傷了，他還笑著，告訴我還好有上蒼庇佑保我安好，可我卻不見神仙有靈。」誾風憤恨咬牙，雙手罩上了臉，掩去恨之入骨的鬼眼，悲水從縫中沁出。

鐘雲依舊無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後還是拍上他的肩頭，獻上無聲慰話。

他想，若今天雲門出事了，不管是他或是任何一名兄弟，其他人定和他悲痛萬分，或許是這點戚戚焉讓只對兄弟遞情的鐘雲也不忍了。

「情愛是什麼？兄弟是什麼？」誾風突來一問，像問鐘雲也似問自己。

那晚，讀雨命在旦夕時，那朵綻放的笑花，那對瓣唇輕輕印在他臉上，情不自禁的作為，那張蒼白的臉先是驚愕，後是笑的更美，帶著他難語的想法步上他另段旅程，撇下他一人，向來他的淚總是叫自己心疼不捨，如今換成他的泣然卻是太晚，也換不回他再度睜眼笑語。

「情出至於心，愛出至於念，兩者相異卻是獨特共存一間，兄弟是世間的俗套，只要有心就有人在旁，這人就是內心人，人稱兄弟或知己友人，而天生來的兄弟更是上世修來的福蔭相隨。如你落淚悲痛，那人也隨你一同苦著，非說不可泣，而是找個該去和應該的人才可盡情談笑落淚。」鐘雲說出自己的想法。

「但我不知珍惜讀雨，費時不處，如今哭歎也換不回他一人，千金萬兩哪是他的價值！」誾風自責著。

「為何死前他還笑，可懂？」鐘雲問他。

他怔了下，「因為他此時是幸福的？」

想起常笑的人總是說，他的笑因為幸福而笑，而他的幸福來至疼愛他的兄長，但他的悲苦喜樂卻也相同繫於他。

慰笑點著頭，「可不是，最想的人就在身邊，那有不幸之說。」

這時，他想起山那頭的幾人。

想起多年以前，求死之人讓悲憫的人救回，相樣的也給了他七名兄弟，要他守候，要他保護，依著師願去做，如今卻不再只是因為師父要他這麼做，也是他想這樣去做。

「我終於明白那些話……讀雨留下的話……」誾風又哭又笑的道。

事情總是了解的晚，當知道所有卻無法去完成，這種痛，有誰能明白？

鐘雲不懂，但卻心喜他的笑容。

「感謝你聽我廢言。」誾風不好意思著，見他風塵僕僕曉是正趕著路途。

「別多謝。」鐘雲擺擺手。

今日他的難得，應該是師父口中的憐憫之心，同情之感吧！他應是往師父口中的人性更是前進一步了。

「與你談過換得許多想法，改日來鎮上時定叫我請上一請。」誾風邀情著，這人不簡單，值得深交。

揮揮手，「再談，今日之遇，你也讓我思著一事，互不兩欠，往後路過『廉皴鎮』可能較難。」因為他將不再那麼常遠遊了。

他忽然十分想念雲門，想念那處有師父、有兄弟、有寄託、有掛念的家。

再續幾話，二人彼此互生賞識。

「我走了，今日看來無耳福一聞讀雨口中的妙音，我還會再來的，直到一聞。」誾風看看殘霞已佈的深，起身拱手。

「慢走。」鐘雲見天色不早，也拿起身旁東西站起，二人分手欲離時，迄末旋起了一調音。

誾風猛然回首，帶淚的臉上是驚喜，鐘雲看向那頭遠處，萬綠之中，一白帶紫的色彩出現點綴，起音又轉，奇樂開始舞起。

鐘雲靜然的臉出現了一抹柔情，向誾風點頭，提起東西拔足就走。

…那人知道自己回來了，這音……是為他洗塵用的吧！

…※…　…※…　…※…　…※…

靜寂的房裡，塵灰有些，來人輕輕推開已經許久未來的房門，房內的一切都還維持著屋主生前的樣貌不動。

走到窗邊推開窗，坐在有些灰的桌几前，拉袖開始慢慢磨著墨，毫筆微點染黑，提筆宣紙，尖落墨醺於上。

惜字是心念曩往憶舊，雨惜非前而是現下，珍重眼前。 hW9U%-D
雨起時，風也動，無雨風依舊，缺風雨卻難救。 kjDmwa+91T
風與雨何時才能共存？

「這是你的心意嗎？讀雨……」揚起笑，眼中淨是緬懷。

眼被書櫃一角所引，取出一本薄記翻看。

夏時雨，與兄共眠，其心緒有動，微歔身旁人，眼中一熱，心念有深，幸福曉是此刻吧！ \t%iUZ$
那人會有那個一天明白？ SW5n?Qj3-
我──

札記被撕去，不明他的下文為何，但心中可知那事重要，但已無幸可觀其中。

「你想的…會和我一樣嗎？這份心……你不會有知道的一天，我也不會有明白的那時。」誾風喃喃輕聲道。

再翻看手記，卻已被水氣浸透字跡難辨──

聽來到鎮上宣揚神法的人說，天上有主，祂深深愛著世人，所以給予眾人祝福。 1]Cdfj6@
神父告訴我，親吻最喜歡、最深愛的人一吻，這便會是他得到最為珍貴的寶物，所以我想為兄長獻上一吻，因為我是這般喜歡這名兄長。 KEdqA/F>
只是這份心意……

是淚嗎？

…※…　…※…　…※…　…※…

「鐘雲，怎麼這麼晚回來？如果晚了可以讓一日再回也行，夜裡趕路太危險了。」遊雲接過他的行囊叨唸著關切。

心中一暖，這些話常聽見，卻在之前已無起初幾回聽到時的感動，這回卻有熱淚盈眶的衝動？

「因為我想快快回到家裡。」鐘雲有些瘖忟。

一怔，遊雲笑開懷，無聲的看著他。

「難得見你老實道出話，今日出什麼心事？」佾雲笑問，一目瞭望鐘雲瓦去他有時的靜離生疏。

「回途上遇上一人叫誾風，他叫我看清明白一事，這才恍悟以往的自己可笑至極。」鐘雲無奈的扯出笑，揮揮手似擋去更多的探索，也似像要揮去愚昧的過往。

「鐘雲啊~可念緊你，現下可回來，今日不醉不歸。」仲雲迎抱方回來的鐘雲。

「你現在在家中，哪還有可歸之地？」曲雲特有的諷涼話起。

「在我看來是貪酒蟲在肚內醒來，正鬧著呢！」佾雲也取笑著他。

微偏開頭，望去入眼的是曲雲，他正環胸倚靠門邊看著眼前一仗。

他瞧見那雙淡冷的眼中流竄著一股氣息，原來雲門中看來離最遠最冷的曲雲，卻是最為明白如鏡的。

所謂的珍惜應該是刻下的心頭感受吧！

以往種種太過理所當然，成了心頭的定律接受，一直都忽視著它，也看不清這一切應該如此的背後不是願意付出而已，還是滿滿的心意。

一直以為這些不會有改變的，心頭上的人定會在原處留候著自己，但可想過世事真有這般完好，舊地故人都會永永遠遠依存嗎？

他是這般，誾風更是才會有這時的悲傷，他的痛教他驚醒，如一面鏡照著他也現出他的心，原來自己是這樣走來。

再看著身旁弟兄幾人的眼，滿滿的笑意之中有著珍藏自己的感動，看來無情且最看不清的原來只有自己啊！

但不遲，握緊這時開始，想來永遠都不會嫌慢的。

「哇啊！鐘雲你可有心的很，還買了『桂花釀』啊！這不是離你原來的路還要遠上一程嗎？」瑟雲驚呼出聲，看著被布裹好的甕。

頷首微笑，「今日大夥就……大醉一場吧！」

「大醉？何不說醉生夢死一回？」曲雲抿嘴一嘲。

「不不不，這可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霓雲舞扇劃一圓，風雅地道。

看來眾人都瞧明鐘雲有些改變，至於是哪並不重要，要緊的是……他回家了。

「韶雲今天就別管太多，大家一起醉上一醉可好？」遊雲詢問。

「想來非允不可了。今日解酒禁，醉吧！」韶雲點頭允下。

歡呼一陣轟天，眾人又叫又笑的入廳，這時月兒在上半空懸著，寒星燦燦奪目，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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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1八采列傳──《換》，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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