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4原來，只是原來1~126，32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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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胭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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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280樓發表於: 2009-08-09 18: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怜大的帖子一定要回应一下啦，您最近几个月是真的很忙吧，我每周上网都会先刷原来这篇的，刷了几个月的无更新……现在既然能发文，应该是事情告一段落了吧，大忙一阵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新章看了，果然顺着我的幻想发展了哦呵呵，看得很高兴啊，啃怜大一口

頂端

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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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281樓發表於: 2009-08-23 17: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80樓(淋漓胭紫) 的帖子

感謝支持\(@^0^@)/
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有著文章怎麼樣也寫不完的錯覺...Ora
不過我會加油
話說筆下的主角實在不太聽話啊
累得我往往得費好大的功夫將他們捉回原來位置
真不知這該怪誰啊
(某素:還有誰?!!....=_=)

頂端

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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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282樓發表於: 2009-08-23 17: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Ｏ一．

　　白衣終究踏入那記憶中捷徑，女子丟下碎銀舉步走出酒舖子，一名男子自她身後追上。

　　「別去！」男子以身軀擋去酒舖旁人視線，壓低嗓門，急急拉著女子臂膀。

　　女子微露愕然，纖臂一扭一轉，隨即甩脫那惱人的手，繼續邁步，男子一跨步又拖進她，將她帶離行道好避人耳目。

　　「別冒這個險，當初無人看守，不代表現時依舊如此，說不準他們正守著抓妳！」男子這回不讓她脫去掌控，牢牢捉著。

　　「你已違背先前約定。」女子──鷲默心冷淡淡的瞅他。

　　「夙願已償，為何還要冒險再探？」孤跡蒼狼狼狽避開她的指責，全心力阻她再入敵營。

　　「誅天既死，魔劍道又怎算是險地？」對她而言，魔流劍是能來去自如的地方。

　　「執意再探，妳是為了那白衣？」孤跡蒼狼自從那夜讓她狠狠甩下，為了不惹她惱怒便改為暗地跟隨，包括她易容混入劉府，他也同樣在府外守著，不敢冒然接近。

　　她沈默不語。

　　「妳與白衣──」他停口不言，心底苦澀極了。那天尾隨兩人身後，鷲默心異常模樣，他瞧得明白，再見她反身追上白衣，眼底壓抑的思緒，他心口也跟著一陣痛。

　　「與你無關。」她偏過頭，拒絕一切。

　　「妳愛上他了？」他氣，氣自己面對她時總太過軟弱，她又為何不肯好好看著自己！

　　「…沒有。」她回頭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鷲默心所有的情感早因另一名女子而消毀殆盡。」

　　「對不住。」聞言，他瑟縮了下，羞愧不已。

　　「可以放開嗎？」她無謂笑著。

　　「妳還是要去？」他不能放手！「若暴露了形跡，他們必然會懷疑誅天之死──」

　　「你以為我會怕？」鷲默心揚著秀眉，「夙願既償，死，又何懼。」

　　死亡，她早歡迎得很，當親手接過誅天被割下的人頭那一刻起。

　　＠＠

　　將左無神首級擺上靈桌，黑衣拈香三拜誅天，右護衛遞過金銀紙錢，兩人跪坐在地默默燒化紙錢也不交談。

　　待紙錢燒化得僅餘灰燼，黑衣與右護衛甫相繼起身，堂口忽來一陣邪風，吹動兩側招魂旛，猛抬首，白旛飄揚間，左無神睜眼勾笑的頭顱更顯妖邪嚇人，彷若隨時要活了起來。

　　黑衣低哼一聲，「他能耐再高，也不至於從靈桌上跳起。」

　　右護衛斂下微受驚嚇的面容，側隨他越過白綾來到靈柩旁，「太子，這一線斷了，怕又要從頭開始，魔君──等不了太久。」現時入冬再加上西疆氣候乾燥，遺體還能保持不壞，但再過些日，免不了腐敗，依族習，非得入土。

　　「我明白。」黑衣也覺煩心，「你那兒可有其他消息？」

　　右護衛向來掌有魔劍道裡外事宜，多年來更恰如其分扮演著魔劍道的腦智軍師，雖自妖后入駐後，較為沈默，但也許他會注意到黑衣忽略的某些異樣。

　　「是有發現，可屬下無法確認──」他有些猶豫。

　　「說來聽聽。」黑衣為之一振，急忙催促。
　
　　「少子屋樓後有條暗徑，太子可知？」見黑衣頷首，他續道，「近日似有人借道侵入。」因為殺手竟能在魔劍道來去自如，右護衛總覺內有古怪，能不觸動機關及驚擾巡夜士兵，除非鑽天入地，要不就是有通道掩護，是以他四處尋覓，果然有所斬獲！

　　「暗徑？」他靈光一閃，「沒錯！那是我與皇兄夜──咳，然後呢？」及時收住話尾。

　　「野草間隱約可見兩對鞋印子。」林地內野草叢生，是最佳隱藏之處卻亦極難滅去所有走踏痕跡，於是他尋線而去，查訪酒舖店家可有發現可疑人物，卻是徒勞無功。

　　「鞋印？」自然不可能是他與白衣留下，那麼──

　　「尚未另外有發現。」光是詳實堪察過野林便花費多時，這次他親力親為便是怕有所遺漏。

　　「交給你了。」雖感失望，黑衣也知急不得。

　　「屬下份內之事，」他倒不居功，「為防有心人再次闖入，屬下已逕自在少子屋前樓後增派巡視人力。」

　　「為何不直接封了它？」如此方能了卻不必要的麻煩。

　　「封了，豈不斷了可能性？」他另有看法，此外，要剷除野地另補上防護鐵壁也需要時間和人力，現今諸事繁多，幾乎已挪不出人手。

　　「嗯，隨你安排就是。」黑衣倒忘了還有許多事等著，皺著眉，「出堂日選定，知會我一聲。」

　　「屬下曉得。」右護衛側隨黑衣右後方，就此離開靈堂。

　　堂內風起，招魂旛動，又復靜穆。

　　＠＠

　　素還真甦醒過來，迎接他的是一室黑暗，月華自窗櫺洩入一地銀光，那對空盪盪的眼眶唯有無垠漆黑佔據著。

　　闔上眼，以耳代眼，除寂靜外，似乎連魔流劍的氣息也淡去許多，想必他已然悄離，這般匆忙甚且不讓人探得一丁點消息，很難不去懷疑他究竟是為何事而離。
　
　　兩人雖對門而居，但要看明白另一人何其容易，更別說魔流劍非常人這點更容易產生錯亂，是以素還真僅能想到兩個方向，一是異度魔君與魔流劍的過節，一是為了他。

　　他曾好奇探過魔流劍口風，關於除魔氣這事，但他不是藉口避過問題便是索性閉口不言，或許其中有魔界之秘，可他不由得要往壞處去想想……唉，不想不想，既然應了，再險再惡，他是絕計不避，也不能避。

　　但若魔流劍去了異度魔界呢？

　　應該不會，他先前表明他的生死由他掌控，理當不至於耗傷元氣後又貿然行事才對。

　　聽著窗外夜蟲鳴叫，素還真決定甩去擾人思緒，摁床起身，也很快發現那股刺疼及不協調感的源頭。

　　「是左腳。」右腳還有知覺，不似左腳癱軟無力，「原來好運道還未用盡呢。」

　　他說了與魔流劍類似的話，想來方才以為自己又癱了，無人攙扶，哪兒也去不得，真的，哪兒也去不得。眼盲如他，連在房內走動也要絆腳個幾次，現今拖著一條瘸腿，能走到哪裡？

　　他躺回床裡，連嘆息，也不能。

　　＠＠

　　魔流劍至少已離開二十四個時辰，定時張羅膳食的僕役捧回原封不動的飯菜，一臉呆滯的等非凡公子派下命令。

　　「備上粥食。」僕役接令轉身入廚，非凡就在原地候著。

　　他原以為素還真病著，所以不上門叼擾，今日，特意來問被安排給魔流劍的僕役，那兒可有變化，誰想竟得來素還真與魔流劍二日來未進食半分以及那重重黑霧幾乎淡去，黑霧淡化與魔流劍有直接關連，他目前處於最佳狀況，病，自然不是，那麼──是離？帶著素還真，亦或嫌他累贅？

　　非凡公子神情更加凝重，不時瞟向延伸而去的小徑，等了又等，總算盼到熱粥呈上，接過食盤，隨即移動腳步，忽而回頭要僕役一同跟上，往魔流劍的黑樓行進。

　　情況真有幾分詭異，黑樓清楚暴露在日光下，他出聲喚主人的名也不忘往樓門進逼，身後奴僕自然不敢再近半分。魔流劍果然外出去了，非凡提腳踢開樓門，直奔二樓廂房。

　　多扇房門，可他直覺推開主房對門，果然！隨手擱置熱食，他忙欺近床沿好一探素還真。

　　「素──」這定眼一瞧，他卻不能言語，心頭悶得緊，緊得發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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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283樓發表於: 2009-09-0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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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Ｏ二．

　　素還真睡了很久。

　　魔靈先知雖派有僕役前來打掃送食，但未經魔流劍同意，他們也不敢有絲毫侵犯，如今主人既離，熱食最多送至門口，無人膽敢過問其他，素還真自然曉得他們難處，可他更不想驚動其他人，權衡下決定捨棄食物，他雖並未完全辟穀但撐個幾天不成問題，只要有水便行了。如此想法加上體力不濟，他幾乎是昏睡兩日。

　　他做著夢，素續緣問他何時回家。忽爾，素續緣化成了一線生，悲傷說著琉璃仙境沒了，毀了，不在了。轉瞬，又是素續緣凝注著他，你流淚了。淚？他並不特別悲傷啊。

　　「素還真。」

　　聲音來自背後，遙遠又清晰，他不為所動，因為一旦回頭，素續緣與一線生便要教黑暗完全吞噬。

　　那呼喚頻頻，讓人心煩意躁，然後，他被人推了一把，跌入呼喚者的聲音裡。

　　「素還真！」非凡見他似有反應，忙與他貼近，「認得人嗎？」

　　素還真神智尚矇矓渾沌，咽喉因缺水而緊縮，乾咳了幾聲，非凡起身倒來茶水。

　　「來，水。」他順勢扶素還真坐起。

　　素還真直覺睜眼，想伸手取過茶水，非凡猛地倒吸口氣，又驚又疑。

　　「怎一回事！」黑黝黝的兩處窟窿，裡頭乘載的是怎樣的殘酷，「是魔流劍。」

　　「水。」他的嗓音沙啞。

　　非凡不發一語，將茶水送至他唇瓣，他喝得很慢，一貫的文雅。

　　「還要？」素還真搖首，非凡將空杯放至一旁，「你的眼──」

　　「魔氣需要個出口。」素還真無意將頭尾說詳實，這樣說，他定能明瞭一切，同時闔眼，畢竟盯著兩處深不見底的黑洞很難感到舒服。

　　見他閉上眼，非凡心頭又緊。輕按胸口，非凡頓覺納悶，昔日將孤鳩處以剝皮，他連眉頭也未皺一下，今兒個卻有這般起伏，是他讓煩躁給腐蝕了心智，或是有意無意教素還真佔了過重份量？

　　「公子？」非凡突沒了聲息，素還真側首喚著。

　　「我帶了粥來，吃不？」接過粥湯，素還真一口一口小心喝著，一旁的非凡則陷入沈思。

　　「仍然沒動靜，會不會白做功夫？」非凡口吻帶著疏離，是刻意。

　　「異度魔君心思定不單純，口耳之語也許還不能教他信服，但已足夠動搖內心，再給他多點時間，懷疑是會吞噬人心的。」未摻入一絲情感，現下的素還真是無情的。

　　「人心太過軟弱，很容易被各種黑暗給侵蝕，」他二人對人性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且能善加利用，依他所言，素還真顯然還能冷眼觀世，自己卻迷亂於困境所產生的焦慮，略感懊惱後，他決定撇開多餘的情感包袱，唯有靜心尋出此境破綻，方能儘快脫離困境，「所以才有機可趁。」

　　素還真停口遞回瓷碗，不知怎地，總覺他方才的話似暗藏著弦外之音。

　　「魔流劍離境了？」他瞅他一眼，將話題帶到魔流劍身上。

　　「他有事待辦。」素還真搖首，表明他並未告知去向。

　　「嗯，」幾日不見，他看來消瘦甚至給人搖搖欲墜的孱弱錯覺，髮色及臉色皆顯得黯淡，讓人看了好生難過，「若能下床，我讓人備熱水。」

　　「看來很糟？」素還真苦笑，「請代我換盆熱水，擦擦手腳即可。」魔流劍隨時可能出現，若見到非凡任意出入怕會惹來禍端。

　　非凡移至窗邊招來在下等候的奴僕，奴僕飛也似的離去，他半倚窗櫺，「他留著你，因為魔氣難解？」

　　那廂素還真沈默不語，算是默認。

　　「吞佛對你也算下足功夫，他看來也不想輕易縮手。」魔流劍與吞佛童子的衝突將因素還真而起，屆時即便異度魔君未大舉來犯，素還真身邊的風暴也未必能消弭。

　　「我明白。」來此之前，他早有心理準備。

　　「我不知你怎樣，可本公子打算活著離開。」素還真想拿命和他們玩，非凡當然有義務提醒。

　　「我曉得，」素還真笑了，「我曉得。」

　　＠＠

　　白衣依著舊時記憶再次踏上歸鄉之路。羊腸小徑多時未有足跡走踏，野草更是囂張狂放的胡亂生長，撥草行進中，彷若還能聽見當年稚嫩，個頭也小的他們，稍不留心便被野草吞滅的驚慌，當然，也有歡樂的笑鬧，一切似還歷歷在目。

　　「擅闖者！」

　　數道刀風劃空撲來，白衣過於陷溺往日情景而落了鬆懈，直覺避開第一刀卻不及躲過後頭追上的刀，但也僅止一刀，他反手抽劍，一個迴旋離地，打落包圍士兵所執刀劍也躍出人群繞成的半圈，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眾人又驚又奇但萬萬不能就此退縮，於是紛紛拾回兵器轉身再想逼近白衣，忽然，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是少子，是白衣少子！」

　　＠＠

　　僕役為白衣包紮好傷口便自行退去，他未在房內待著，起身踏入房外花庭，按理他應當上殿去見黑衣，要不也該入靈堂拈香祭父，但他什麼也未做，僅是靜靜佇立。

　　「皇兄。」黑衣接到通報急急趕來，可一見他頎長身形，倔強的收妥所有情緒。

　　「一切，可好？」白衣轉身與他相對，定定瞅著他好一會兒。

　　「有右護衛與母皇一旁相助，多已步上軌道。」不知是否分離過久亦或芥蒂仍在，兩人間總有點生疏，「皇兄呢，這趟遠行可有收獲？」

　　「…有。」頓了頓，「聽說暗殺義父者已然伏誅？」

　　「其中一人，是左無神。」眼神暗下，「可惜未及時探出其他，人便死了。」

　　「他向來古怪，怕是義父也難摸透他五成心思。」白衣安撫他的急躁，一如往常。

　　他偷覷著他，瞥見他左臂纏繞傷布，不覺大步向前，「你的手──」

　　「不礙事，」白衣怕他責罰顧守小徑的守衛，刻意淡化此事，「要怪我太過沈溺往事，畢竟，好些年未去走動，大概也沒人預想到我會從密徑回返。」

　　「確實。」他抿唇微笑，「師父還以為只有我會做這類鬼祟的事。」

　　「師父可有與你聯繫？」說及風之痕，白衣心中浮起不安。

　　「自那日在騰龍殿一見，再也不曾接觸。」近日魔劍道與妖刀界均有事纏著他不放，根本沒有心思顧到其他。

　　「我去了孤觸峰，那兒似乎久無人跡。」白衣甚至轉向步雲崖，玉籬園竟已人去樓空。

　　「師父與憶師同時失蹤？」聳聳肩，「也許兩位老人家又跑到那座山去鬥劍鬥個十天半個月。」他們確實有此記錄。

　　「洛子商及素還真都不見蹤影，」白衣總覺不對，「不知是否出了事。」

　　「有師父在，誰傷得了他們？」白衣所言不無道理，但他更相信風之痕及憶秋年的能耐，「若皇兄覺得不妥，黑衣讓探子們多加注意。」若白衣堅持的話。

　　其實這也無濟於事，白衣自然明白，只是一憶起誅天莫名奇妙的死亡，心底多少不踏實，但就算有心，他又不知從何找起，這時方才發現，自己的生活範疇竟這般狹隘。魔劍道，將是他未來的所有嗎？

　　一想及此，白衣心底不由生起一股煩躁了。

　　＠＠

　　趁著白衣引起的騷動，鷲默心若無其事的混入人群，孤跡蒼狼腳步亦未有落後，兩人藉此再次隱身於魔劍道，較之前更加熟稔。

　　為方便在魔劍道四處走動，鷲默心此行特意易容及變裝，孤跡蒼狼似知她打算，早備好兩套巡守衛兵的制服一旁等著，鷲默心無言取過衣裳換上再加上她堪稱一絕的易容術，就是孤跡蒼狼也瞧不出破綻。

　　鷲默心走出藏身處想一探魔劍道，見孤跡蒼狼又想跟隨，她蹙眉阻止，「你不怕有人認出你來？別給我惹麻煩。」畢竟他曾是西疆王子，容貌又過於突出，很難不引人懷疑。

　　他一個愣怔，她已然跨步而去，無視於背後的視線。

　　鷲默心透過其他守兵很快就摸熟魔劍道近來大小瑣事，誅天亡後，隨著妖后及權妃入駐，魔劍道與妖刀界想必順勢連成一氣，妖刀界意欲為何雖無從得知，可黑衣──未來的魔劍道之主，年輕氣盛的他豈會安居於西疆這邊陲小地，進犯中原是早晚，呵，又如何？中原自有人看顧，鷲默心對這些提不起興致，只有一件事，她非得親自前去一觀，要不還真不能甘心啊。

　　誅天的靈堂外照例有兩名守衛，屋簷下掛著兩只大大的白燈籠，其中燭火顫顫引著誅天魂魄來歸。

　　鷲默心勾著唇，若有似無。

　　門口守衛並未刁難，她順利進了靈堂，未拈香卻直接入了內堂，觀看無頭屍身的悲慘。低著頭，她的笑明顯得多，她喃喃說著，頓時，白幡呼呼飛舞，白燭燭火忽明忽暗，原本明亮的靈堂倏然湧現陰森鬼氣，堂外守衛看了兩眼發直兩腳發軟，嘴裡忙不迭唸著佛號護身，反觀鷲默心一臉鎮定出了內堂，覷兩眼靈桌上的頭顱，往上移盯住誅天牌位，無聲說著，『你的頭，永遠別想要回去，永遠。』

　　她無聲笑將起來，有點惡毒，有點悲涼以及有點什麼都不是的空茫。

　　＜＜＜＜＜＜＜＜＜人心的矛盾源於人心的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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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ngg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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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284樓發表於: 2009-09-02 07: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人终于更文了！吞吞米有戏分得说

看来又一次的高潮要到来了

期待魔界的发展。

頂端

ya2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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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樓發表於: 2009-09-04 2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看到更新，实在是非常高兴~~期待素素与魔流剑的发展，不过，那个...素素好像有点被从头虐到尾了...可怜的素素

红尘情事挥不尽，观世不笑是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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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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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86樓發表於: 2009-09-05 01: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话说，看到这篇文真的好惊讶。
记得我刚刚开始看霹雳的时候就看过这篇文，还是在卧虎藏龙看的。文迟迟没有完结，我对霹雳的痴情却慢慢淡了。实在没有想到这文还是顽强的连载到了今日啊。
原来就算在漫长的时间中忽略了很多，回过头来曾经喜欢的东西却还在。这种穿越过时间的重逢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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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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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287樓發表於: 2009-09-2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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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86樓(badapple) 的帖子

聽到你這麼說
阿憐我好慚愧啊....Ora
當初根上沒想到會寫這麼長的時間
我也同你一樣啊
對霹靂已失去當初的狂熱
支持我繼續走下去的
除了對阿素的愛
再來就是每一位讀者的加油打氣聲了

嗯~說我頑強....
第一時間,阿憐是想到小強啦=_=|||
不過我還是堅持，一切都是因為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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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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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樓發表於: 2009-09-22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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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Ｏ三．

　　素還真在非凡援手下做了簡單梳洗，總算恢復些許精神，謝過非凡，他卻請他儘快出樓，因為魔流劍隨時會出現，素還真不想他二人起衝突。

　　非凡斜眼瞟過他左腿，順手將遺留的痕跡抹去，「別再做無謂的隱瞞，那只會壞事。」丟下這麼一句，返身離開。

　　素還真按著腳，知道非凡看穿了所有。其實說與不說差別不大，現下的他確實對事使不上力，倘若異度魔君在他尚未痊癒之前引起內鬥，他定然成為累贅，守著魔流劍雖也是風險，但至少讓非凡順利逃脫，他以為值得。

　　素還真與非凡公子究竟是友是敵？

　　呵，行走江湖，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他與他各自經歷了很多，觀念、手段及想法自然不同初識，不說別的，單憑對上天策真龍那次，他欠非凡的不止是情，還有命。所以，在這異鄉，他盡其所能的為他劈開一條歸鄉之路，至於之後的事，誰又知呢？

　　離了床，拖著仍在腫痛的左腳走向窗邊遠眺，遠眺？素還真不禁失笑，盲眼之人如何遠眺？但若不像這樣對著日陽汲取光亮，他似乎真要被無窮無盡的黑暗吞噬而亡，是的，只要一點光亮，他便不會絕望，只要這麼一點光亮，也就夠了。

　　魔流劍自異境潛回，風之痕的速度一絕，魔流劍也不遑多讓，只是他的速度是驃悍霸道且富侵略氣息的，不過眨眼瞬間，他已然現身黑樓前庭。

　　天邊銀月悄然而昇，銀色月華對外界人而言是再正常不過，可魔流劍只覺厭惡，這虛假之境撲天蓋地企圖掩蓋某樣東西，就像那銀光包裹了純粹黑暗卻收不住不小心溢出的腐敗氣味。

　　收回目光，他注視矗立於漆黑的樓宇，忽而，一束銀白在那兒飄呀盪的，凝神一瞧，那銀白是一頭散髮，是素還真倚著窗。

　　以他所站位置，任眼力再好也難瞧清素還真面部表情，他繼續行走，夜風傳來隱約的絲弦聲，絲弦間是不確定的試探。

　　魔流劍再次舉首觀望，那廂素還真似有所察覺，驟然側首向他，恰巧與他視線對上，但素還真確實眼盲，魔流劍驚訝之餘亦感到迷惑。

　　「魔流劍？」

　　「…是我。」他詫異極了，步伐也止。他是憑藉何事竟輕易發覺自己行蹤？

　　「蟲鳴止了。」稍後素還真這般回覆。

　　原來竟是夜蟲洩漏自己身形，魔流劍失笑，先前他還以為這人嗅得到他身上氣味，還特意回房梳洗換下沾附腥臭的衣物。

　　「別隨意走動，怕魔氣回頭。」眼珠可以整個挖除，切斷腳筋僅能截阻，倘若被隔絕的氣流突破禁制，將讓其加乘的擴大。

　　「我躺了兩天。」素還真苦笑。

　　「是嗎？」他瞟向他手上的南胡，「還以為你沒事就玩那把琴。」

　　「對琴未付出相當耐心，它便回報對等音色，」他輕撫琴身，「我們彼此還在調適。」

　　魔流劍卻覺他病了，誰會對一把死物付出情感和溫柔，他肯定是世上第一個，他還以為這裡最接近瘋狂的是他。

　　「不過是根木頭，我隨時能燒化它。」他冷冷說著。

　　魔流劍的反應教他錯愕不已。

　　「魔者雖也有多情異人，可沒有像你對著死物送情的瘋狂，」他伸出手，「把琴交我。」

　　「你！」素還真又好氣又好笑，但魔流劍欺近身來的壓迫讓他忙將南胡圈入懷裡，「別，那不過是比喻和情趣，你不懂嗎？」

　　「我應該懂？」他停手，「魔只能無情，一旦心有了被左右的可能，將步向毀滅之路。」

　　魔流劍近身奪琴，阻攔之間，素還真接下他好幾記勁道，還覺暈頭轉向，魔流劍收手喃喃自語，語氣不似平日，帶著難明的異常，令人不安。

　　「你，為何這般看我？」他垂首，滿臉困惑。

　　「…我擔心你。」他凝神傾聽魔流劍聲音裡的不同。

　　「你，擔心我？」他低哼，「你顯然忘了自身目前的處境，」某種暈眩感當頭罩上，他闔了闔眼，退開身去，「琴，你留著，我回房歇下。」

　　他走得匆促，素還真心緒一閃，將南胡擱置一旁，暫且閉目養神，然後，靜心等待。

　　＠＠

　　「素還真。」門外有人，是風之痕。

　　素還真回過神，雖想起身相迎，終究只朗聲邀請他入內。

　　「…再延宕不離，你可想過後果？」風之痕微斂眉。

　　「魔流劍承諾醫治，一切只是過程。」任何朋友，見他一次便勸他一次，縱使眼盲，素還真也想像得到他人眼中的自己有多狼狽。

　　「他早晚要瘋，」風之痕抬首，「若他偏偏選定最後一個步驟入魔，前功盡棄也罷，你成了殘缺者，豈不太冤？」

　　風之痕的假設實令人膽顫心驚卻不無可能，聰穎如他，自然早預想過這可能性，很高。

　　「世事不能盡如人意，我只願盡力而為。」留下來，做他打算做的事，不論成功與否，至少賭一把，心底也不至於烙了遺憾，「如今我也沒了退路。」所以，他只能繼續向前。

　　「…他回到魔流故址。」半晌，風之痕轉回前來的目的。

　　「如何？」素還真正襟危坐，魔流舊宅也許埋藏著不為人知的家族秘辛。

　　風之痕與魔流劍雖源出一體，但他對魔流一族並無多少記憶，自魔流劍甦醒，他亦轉為沈睡，近日，他之所以能再據體為主，似乎是魔流劍心神不似原來安定，他們彼此無法交談，在睡與醒之間，他漸能窺得魔流劍部份心智，但魔流劍卻不能，也許是他不承認風之痕的存在又或許是魔流劍腦中記憶過於混雜而無暇他顧。

　　但他顯然隱約察覺到風之痕的身影，於是決定返回故居釐清迷濛背面的真相。

　　「他找到一本手抄本。」事有巧合，正當魔流劍將無功而返，手抄本自斑剝石牆露出一角。日後，他二人意識偶有交流，風之痕才知事情前後。

　　「是魔流一族的記事？」素還真等不到下文，方這般猜測。

　　「我無法窺見完整面貌，」他只能補捉魔流劍無意洩漏出來的片斷殘影，「只知此物確能勾動他舊時回憶。」

　　「你──」素還真欲言又止，依目前狀況，自己是萬萬無法尋得答案，而風魔二者的連動，興許能探得一點線索，但──

　　「一名新嫁娘，不安－歡喜－錯愕－驚恐－絕望，然後，撲天蓋地的鮮紅。」風之痕倒無禁忌，詳實描述那驚鴻一瞥。

　　言簡意賅的形容，卻教素還真如臨現場，風之痕見到的應是慘案發生之夜。

　　「魔流劍有何反應？」他突來一問。

　　「安定。」風之痕瞟了他一眼。

　　『安定？竟是安定？』他喃喃低語，大惑不解貌，宛如這答案不該是答案。

　　「所謂安定，是魔流劍腦中流轉回憶，他情緒並未隨之撥動。」也許對他而言，那一幕幕過往也只是別人的故事。

　　素還真並未否認這可能性，但一瞬間，魔流劍情緒之下似乎隱藏著某種黑暗，說不出個所以然的。

　　「你停留的時間較前次久。」素還真暫時拋開疑慮，注意到風之痕不似上次匆促。

　　「也許他睡得太沈。」他拔擢起身，「夜深，我該走了。」

　　風之痕離去後，夜蟲依舊鳴叫未停，夜過半，方止。素還真聽著蟲鳴，若有所思，直到入眠。

　　＠＠

　　根據探子彙報，始終尋不著一條值得追究的線索，黑衣失望之餘，不免大發脾氣，白衣自是一旁安撫，黑衣緩下脾氣後，右護衛忙上前報告魔劍道內外等待魔主定奪的大小瑣事，白衣退回原處，不經意瞥見妖后冷艷艷的淡然。

　　妖后，妖刀界之主，誅天下堂妻卻也是黑衣親娘。黑衣不久將登基成為魔劍道魔主，登門的訪客不在少數，而妖后總是前前後後傍著黑衣，儘管未曾左右黑衣斷事，儘管她從來只有沈默，卻無人敢小覷妖刀之后的影響力。

　　白衣懂得察言觀色，他知道魔劍道未來定有妖后介入，甚至，是主導。右護衛也看清這點，所以他待妖后如主母，黑衣或許多少察覺，卻不以為意，畢竟，是自己母親。

　　白衣不爭地位權勢，原無需介意這事，可妖后對他態度除了淡，還有冷，彷若，透過他，她看得是誅天。

　　「皇兄？」黑衣來到面前。

　　白衣趕忙起身行禮，抬首剎那發現不遠處的妖后，總是這樣。他與妖后間存著莫名尷尬，若說白些，就是陌生，黑衣將她正式帶入魔劍道，白衣亦稱她為母，但妖后拒絕了這個稱謂，她說他是誅天義子但不是她的。自那次後，這種不上不下的芥蒂演變成現今的狀況。

　　「我勸不動母皇。」黑衣為此感到歉疚，妖后不知為何對白衣就是不願稍加親近。

　　「不打緊。」白衣未將此事往心底擱，「依探子所言，尋兇之事已臻瓶頸，你何不暫且放手──」

　　「不可能！」黑衣蹙眉。

　　「聽我一言。」白衣耐著性子，「魔劍道需要個主，妖后亦等著與你回返妖刀界，這兩件事影響到上千上萬人的生計，你不可再拖延不理。讓自己安下心，待你回歸再次審視緝兇之事，說不定會有新看法。」

　　「…可是你呢，你怎麼辦？」黑衣壓著嗓，反問。

　　白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竟是擔心自己的定位不明。

　　「我還是你的皇兄，」他確實一直這麼以為，「要不，左無神的空缺由我來填補，你覺得如何？」

　　是的，他還不想離開，即便找到了生母，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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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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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289樓發表於: 2009-09-22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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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Ｏ四．

　　鷲默心缷除臉上裝扮，孤跡蒼狼恰巧閃身進入這塊狹小空間，她僅一抬眼便繼續手頭的事。孤跡蒼狼窩在一角，盤腿而坐。

　　「妳到底等著什麼？」終究，他開了口。

　　她動作稍有停頓，卻依然靜默。

　　「誅天已然入土，魔劍道新主即位，再過些日，黑衣便要去那妖刀界。」內心的焦慮載浮載沈，幾近瀕臨爆發，「莫非妳等待的正是黑衣等人離開？」

　　她冷冷的眸，是那麼疏離。

　　他的不安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垂著肩，彷彿做錯事的是他。他真是沒用，女子不過就一個眼神啊！

　　即便認清了自己的命運但也不代表必需要委曲至此，他不過是認識了愛情。可，他對她存著怎樣的情愛？偶爾，他會如此捫心自問。

　　愛情，不該是更純淨更透明無暇的嗎？

　　他對鷲默心卻纏繞著各種情感，愧疚、同情、憐惜、愛戀及近似親情的糾結，甚或是像此時難以違抗的母系權威，每一樣都滲出痛苦且甜美的氣息，悄悄編織起名為愛情的網。他不該任自己這樣墜入，因編織網子的並非鷲默心，而他正蓄意綑綁自己以祈求她不肯給的東西。

　　他是否走錯了方向？

　　「妳可想過未來？」無言，逼著人喘不過氣，他覷她一眼，想化去先前僵局。

　　「不曾。」她很快拋出答案，彷彿如此即可一併拒絕未來的任何可能。

　　「我想過。」他假裝未聽見她的拒人千里，放軟所有身段，「我想著隱居山林的悠閒，想著與人執手偎傍。」

　　她聰明的選擇不言。

　　「蒼狼到哪裡都能自在也愛孤獨，」他自顧自說著，「遇到妳之後，卻漸漸轉了想法。」

　　「再過些時日，你又會轉了想法。」她事不關己般。

　　「我在妳眼中是這樣？」他好不甘心，原來自己在她心底是這般不值一顧，「那他呢？他對你而言又是哪一種人？」

　　「他──」她稍有停頓，「是我唯一歸屬。」同時也是她最愛的男子。

　　他胸口一悶，想不到竟會瞧見她不意流露出少女般的神情，她這般溫柔又何等殘忍。有什麼打心口沸騰起來，他蹦地而起，使勁攫住她手腕。

　　「你，放不下他，是不？」語氣竟咄咄逼人。

　　「即便走過奈何橋，失去所有情愛，他依舊會在。」她淡淡述說屬於她的刻骨銘心。

　　他緊瞅著她，渴望自那對眸子裡找到一點心虛，但，什麼也看不見，一如他的身影始終映不進她心底。

　　「或許，該放手的是我。」苦澀，打胃底一路翻滾上來。

　　「你回頭吧。」此話一語雙關。

　　「路能走回頭，可心要如何回頭？」也許他的情感摻雜過多難明的六情，可至少是全心全意的真性情，「一個吻。」話脫口而出，他還想印證什麼？

　　「我全身上下都滲著毒性，你不怕？」此話並非恫嚇，她身上能隨時帶養毒蟲，原因即是體質早具毒性，若她想，確實也能僅藉肌膚接觸而毒殺他人。

　　他顯然不在乎，一手將她鎖入懷中，狠狠吻上她的唇，以著絕望。

　　＠＠

　　事情來得突然，恰如此境永恆的季節一夕崩毀，凍骨極寒彷如飢餓猛獸當頭撲下的兇狠，街道行走的居民兀自一臉迷茫抬頭張望方才還是亮晃晃的藍天白雲這會兒已被不知哪兒來的黑影整個吞噬殆盡，更甭提原先扎眼的日陽竟換上隻發狂的紅眼珠。

　　大部人開始驚慌，有些老者受不住砭骨寒意倒地打顫，猛地回神的旁人意識到事態嚴重，顧不得失溫的體弱者，瑟縮身子想搶回些溫度並就近亂竄闖進鄰近的屋宇討幾件衣物。

　　氣溫驟降，所以無人立即察覺到四面八方擠壓過來的怪異感覺，忽而，遠處一名想跑回家的行人發出淒厲叫聲，還不及回頭，叫聲戛然而止，然後是什麼被四處濺灑的啪啪聲，當有人看清身後的淒厲，一種近似鬼哭神嚎的尖銳驚叫引得所有人同時回頭。

　　那裡有著一灘水窪似的血泊，血泊中有一架沾附肉塊的人骨以及被捏爆的各部臟器，人肉自人骨爆裂開來，零碎散落在或近或遠的地面，和著血，還有兩顆白眼珠咕嚕嚕地滾啊滾的，宛如要將周遭的人看入眼般的詭譎亂竄。

　　看見這景像的人們個個驚駭不已，極度恐懼有如無形鬼手緊緊攫住同見異像的所有人。是鬼神動怒了，要降災禍將這虛偽之地一舉殲滅以示天威了。

　　這想法隨即引發人們畏怯及騷動，他們迫切想尋著出口，當他們彼此推擠，離那死狀淒慘的人骨不出三尺又有一人倒地，同樣死法，更大的疑懼像浪潮一波一波的啃食每個人，然後，更多更多被隱形鬼祟捏爆的人骨一具具如堆骨牌，向前，接續而去。

　　＠＠

　　邊界崩毀了。

　　魔靈先知先是感受到巨大的壓迫自四面八方撲上，遂一箭步往窗邊奔去，果然，上一刻仍嬌艷艷的花朵瞬間被空氣絞得粉碎，綠樹則以怪異駭人的姿態扭曲扎掙，而天際掛了顆窺天魔眼，他不覺皺眉，那天際魔眼竟有所感應直往這處轉來，魔靈先知似知它厲害，忙不迭側移好隱藏身形。

　　略做沈思，他小心避過窗口周邊，推了道暗門進入。

　　＠＠

　　素還真敏銳的感覺到周遭無形變化，與當初魔流劍將他滯留那間屋宇外頭一般，不，甚至更強烈。

　　他喉頭一甜，竟嘔出了血！

　　他伸手去抹，同時聽見魔流劍的腳步聲。

　　「閉氣。」魔流劍瞧著他唇瓣上的一絲紅艷，再往上，眼簾緊閉的眼也滲出了紅，這是極危險的，他心底明白，大步跨前，口吻是不容置喙的威脅。

　　素還真倒也配合，暫不提疑問。

　　他再次以口送氣，並依氣所至，以指成劍逐一將他穴脈灌入魔氣，如此交叉進行。

　　隨魔流劍動作，素還真的不適也逐漸弭平，但此次他並未喪失心智，於是，他表達了感謝之意。

　　「你遠比我想像，更加麻煩。」他僅是喃喃抱怨。

　　「這才要開始。」素還真淡然一笑。

　　「哼。」魔流劍抿唇，卻有笑意，「再晚一步，你就沒機會說風涼話。」

　　素還真自然瞧不見他臉上細微變化，只想瞭解究竟發生何事，「出事了？」

　　「此處早教人發現，時刻一到，外魔域自然吞噬所有。」他顯然是知情的，可不願詳實說明。

　　「是外魔域還是異度魔君？」他提問，快迅切入重點。

　　魔流劍瞟了他一眼，驚愕又帶欣賞。

　　他相信魔靈先知並未對素還真提過此事，那麼他又是從何推敲出以上論點？

　　外魔域是個活物。雖不具備人的智慧，但無庸置疑的擁有某種難解的生命形態。它會吞噬不屬於它的子民，不做驅趕而是完全的消滅，在最古老的年代，外魔域只有一方石大小，隨著併吞臨近生命的存在轉化為屬於自我的養份，而逐漸擴展。近百年來，外魔域形態穩定，已不再有掠奪外界空間的情況，是以魔靈才放大膽在外魔域與內魔域間搭建這座偽境，另外，他想以此為根據地，做為叛軍的先鋒！

　　「二者皆有。」魔流劍扶他起身，「能站嗎？」

　　「能。」素還真隨即領悟他之用意，「你想離開？」

　　「是進入。」他取來擱置床頭的黑羽氅為他披上。

　　「入險地？」素還真大驚，一時真摸不清魔流劍思緒方向。

　　「不，是回家。」他一把將他攫入懷裡，「噤聲，若呼吸不過，埋入氅衣。」

　　魔流劍不教他有機會提問，一聲低喝，將魔氣收斂到最低，單手擁著素還真，即刻飛馳而去，彷若空中風痕，眨眼間便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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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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