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 【鹿狐|占雲巾/舒龍琴狐】思佳客（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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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樓主發表於: 2023-03-04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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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鹿狐|占雲巾/舒龍琴狐】思佳客（1F完）

說明：女裝，青樓，role play

春風三千客，明月第一樓。南域邊陲的市鎮不解中原文人的墨筆，只借了這第一樓的名號，隨意用在了花樓瓦舍之上。

明月樓有明月女，一個個生做嬌柳疏花一般，言語之間，莫不是風流情態；行動過處，留一段俏麗精神。明月樓的虔婆老娘慣來精明，一應設施做派，都迎合那附庸風雅之輩，良宴佳餚，鼓樂歌吹，一應俱全，只叫人客一進門就溶在嫋嫋東風面裡，靜悄悄就把錢財交待在溫柔鄉中。

明月樓的價碼非輕，尋常百姓難以輕入，聲名也向來只在貴人富賈當中流傳，最近卻有了不同。聽聞樓中新近來了一位琵琶女，寡言語而精音律，清冷仙姿同高妙琴藝一樣世間罕有，多少紈絝為了遠遠聽她彈上一曲，把成箱篋的金銀往樓裡搬，府綢羽緞連著車載來，直叫老闆娘笑出了牙花子。

她偶爾也會在閨房裡臨窗弄弦，沒錢踏進門檻的粗人們就等著這時候，爭著擠到樓門下眺著窗縫兒，能聽得一聲半響的，回去就有了在市井鄉間的熱門談資。

今日這位如姑娘，就正坐在一架雕花木扇的屏風外，給吃酒的幾位公子奏曲。

能有這般待遇的，自然是一等一的豪富。要說這江甘州本也並非炙手可熱的權貴，僅是豪門旁支，無奈破落家門偏出不肖子，家底吃盡了去本家討錢，錢是沒討到卻招來了一頓毒打，就此倒也不見他蹤跡。但月前他竟帶著大筆財帛衣錦還鄉，不僅在本家人面前大大揚眉吐氣，把宗族的勢力大半盤到了自己手中，更是招來一班通曉武藝的無賴跟在身後四處尋歡作樂，作威作福。聽聞這明月樓有了新鮮的姑娘，他們自然也要來領教一番。

一班人都是慣經風月場的老手，深知最好的玩物要放在最後慢慢品嘗的道理，所以不急，一桌宴從日暮吃到夜深，做東的江甘州把自己在外發家的經歷吹噓了三五遭，暖烘烘裡酒酣耳熱，一群醉客才逐漸把主意打到屏風外的姑娘身上。

聽老闆娘說，這如姑娘是大家門裡流落出來的，無顏見親戚父老才遠來這邊陲地界棲身，以往名姓都不要了，隨意取了個花名。只是人雖在花柳行當卻不做皮肉生意，臉面薄也不願意見人，總是隱在酒席週邊促柱撥弦。

但她這做派，對著尋常客人也就算了，江甘州並著他的黨羽們可斷不能依。幾番挑逗，如姑娘都不願移出屏風，問及她的身世性情也總是不答，只在席間江甘州說及自己在外的交遊時，她好似有了興趣，才說了幾句話。是一把好嗓子，並不如想像中那般嬌軟，但渾圓柔韌中透著清脆，黃鶯兒一樣的語聲，更是讓人對其真面目想入非非。

飯也吃飽了，曲也聽盡了，為首的跟班就叫來老闆娘說：“咱們大爺今天給樓裡添了這麼大一個進項，要走了總也該讓我們見上姑娘一面吧。”

好說歹說的磨了一刻鐘，老闆娘才撤了屏風，放一班人看上幾眼。

幾個人就看呆了。

如姑娘穿了一身煙藍的衫兒，素縐的裙擺一路拖到腳底，可能因為近著窗畏風，還虛虛圍了件香雲紗的披風。她低著眉眼，抱了把鳳尾琵琶坐在琴凳上，絲綿一樣的長髮披散下來垂過腰，臉也叫琵琶和雪發擋住了大半，只露出來一截白皙秀頎的頸項，頸子上猶纏了朵淡彩的金絲絹花。

江甘州就要近前看個真切，如姑娘站起來欲躲，卻正讓人看清了她的臉。

弓樣眉毛新月眼，桃花瓣一樣的嘴唇落在飽滿圓潤的凝脂臉上。

這一看哪還了得，風塵污穢當中卻出落了一個乾乾淨淨玉人兒，怎叫得人的心不給他勾去。

老闆娘遣來人要送客：“江大爺，人您也見到了，今天我們姑娘彈了半天也乏了，該歇息了。您要再想聽曲兒，明個再來。”

江甘州怎肯輕易甘休，他從前受盡欺壓，現在得了勢，所有吃穿花用要使上最好的，想弄到手的東西就非得到手不可。

他命扈從們上去圍著，自己則大搖大擺跟老闆娘商量：“再好的姑娘進了窯子，遲早也是出來賣。這麼遮遮掩掩的，還不是想抬個好身價。雛兒開苞的價錢自然是要高些，你幫我說通了她，你也可多抽幾分纏頭費。”

老闆娘經營多年，砸場子的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這人現下正是勢頭正盛，也不好直接拒絕，陪著笑說：“大爺您有所不知，這姑娘是青月坊的人拜託咱照看的，說是他們坊間有了空缺，姑娘可能還要回去。咱們地界偏，但聽說那青月坊，可是與主事的五璣有著關係的。”

江甘州不以為然地啐了一聲：“天高皇帝遠的，老虔婆你也別給我扯什麼五璣，有錢能使鬼推磨，現下遂了我的意，大把金銀是你的；不然，之後我倒要斷你財路。”

琴狐抱了琵琶擋住半張臉，聽得江甘州的話越來越醃臢無恥，心下有些煩躁。

此地雖富庶但消息封閉，有樁連環命案牽連到此，面前這惡少江甘州正是其中一重要關節，他身邊更有許多隱情尚待査知。

這臥底煙花地的工作本來是該小水仙來做的，只是這次風雲兒怎麼說都是不肯，舞槍弄棒地在麒麟閣撒瘋，無奈琴狐只得親身來探。

小水仙的畫皮之術有時效，無法支撐這許多時間。索性琴狐生得皮薄臉嫩，從小水仙那裡取了些胭脂眉粉之類，每天胡亂畫上兩筆，倒也能應付。

小水仙又給他找了幾件能遮掩身形的衣服，把他介紹給明月樓的主人，本來她的任務就算完了。沒想到的是，琴狐低頭跟在她後面，小水仙在老闆娘面前給她這個琵琶女編造了好一通悲情身世，聽得他自己臉都要抽了，老闆娘眼裡倒是溢滿了同情：“我一定幫你好好照顧她。還沒問，姑娘叫什麼名？”

小水仙笑了笑，一個如字剛出口，琴狐想起上次她給自己易容的如玉姑娘的形貌，頭大如鬥，立馬截住了小水仙：“如姑娘。”行了一禮：“這段時間就拜託老闆娘了。”

琴狐在此只要棲身，賺來的銀錢一應交給樓裡，如此一來老闆娘看他宛如搖錢樹，平日裡他有什麼要求俱是好好答應的，日子倒也不難過。

於是琴狐就這麼在明月樓中蟄伏了下來，陪客時就在一旁刺探消息，休息時就換裝出門繼續調查。

這些日子他也見了不少輕薄浪蕩子，但總體來說也算是新鮮的體驗，琴狐每每在人前繃著臉拿捏姿態的時候心裡總在偷偷笑：“儘管鹿巾天天埋汰欺負我，這次好歹也證明了敝人小狐仙還是有幾分好顏色的。”

不過今日這個江甘州著實令人生厭，琴狐皺著眉頭在心中計較，現在暴露也不是不可，只是還有些消息，如果能再花幾天從旁處得知，對案情進展應當更為有利。

琴狐尚在猶豫，那江甘州見老闆娘說不通，近身前就要來拽他的手臂。

琴狐冷冷瞧他一眼躲過去，江甘州心裡的火卻陡然生起，叫了自己的隨從就要上來強拉走他。

這情勢可是再無法隱忍下去了，琴狐就要動作，驀地空中傳來一道氣勁擊退眾人：“讓開！”

江甘州抬頭一看，走進人群中的是一個赤紅冠戴，長衣白髮的道人，倨傲的眼神刺得他心裡不舒服：“你又是誰？誰讓你來此攪合好事？”

占雲巾道：“我奉友人之命來找人。我有她的賣身契，契約在手，她不能陪外人過夜。”

老闆娘拿來一看，確是正本無誤。

占雲巾收起紙據，看向琴狐：“這位……如姑娘，我正要找你談些事。天色也晚了，去你房裡再細說，可以嗎？”

琴狐在心裡被氣了個倒仰，沒提防教鹿巾占了自己這麼大一個便宜。只是現在首要還是弄走那班惡徒並讓他們受點氣，於是緩步移到占雲巾面前，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先生既然有小如的賣身契，那就是我的主人家，自然是先生想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的。”不自覺就綻出一個笑來。

語笑春溫，冰消雪融。江甘州被這容色眩了眼，煮熟的鴨子飛了，好好的美人兒被別的人梳攏去，又氣又急，待要鼓噪起來，占雲巾揮了揮手，就把一夥人掃出了樓外。

他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闆娘：“這些人我會另外差人打點，今天連累諸位受驚了。”

老闆娘接了這銀錢看了看面額，哪還有不肯之理，再觀面前這人是個硬角，把不守規矩的那班人弄走，還省去了樓裡的大麻煩。於是立馬臉上旋出笑來，奉承幾番，又喚人取酒食果物送到如姑娘房裡。

看下人退出了房裡，琴狐才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扭頭問：“鹿巾，你找我做什麼？”

占雲巾已經盯著他看了許久，眸色深沉，慢慢道：“事情我們晚上慢慢談。與姑娘初次見面，姑娘還是喚我鹿先生吧。”

琴狐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有些熱，囁嚅了幾下，還是開口說了好。

占雲巾笑了，朝他伸出手：“來這邊坐。”他指的是自己的大腿。見琴狐遲疑，添上一句：“姑娘方才不是說，都聽主人家的話。”

琴狐這才小心提起衣裙，擰著腰慢慢挪過去，側身坐到了占雲巾懷裡。占雲巾從織了銀絲冰梅紋的羅袖裡抽出他的手揉了揉，捏著他的指根，把彈琵琶的銀甲一個一個卸下。又從桌邊取了件濕帕子給他擦乾淨，再把一對柔荑拿起來細細地看。

腕白膚紅玉筍芽，顫顫的指尖上還有淺緋紅的金鳳花痕跡。占雲巾在心中暗暗稱許琴狐：有注意到細節，不管扮誰都這麼敬業。

十指糾纏之間琴狐有些不安穩，委委屈屈地把眼睛張過來：“鹿先生……我這樣坐著不太舒服。”

占雲巾置若罔聞，伸手把一旁的食盒打開：“姑娘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

肚中是有些饑餓，琴狐低低嗯了一聲，占雲巾拿帕子墊了手，隨便從盤子中拈起一塊雲片糕，給他遞過去：“別餓得沒力氣了……我喂你吃。”

琴狐抖了兩抖，連累糕點都掉了些白絲絲的碎屑下來，他張惶地趕緊伸手去接，怕弄到占雲巾身上。看占雲巾執意堅持，才低頭伸出舌把那塊糕捲進肚裡。

占雲巾又依次從食盒裡撿了些其他吃食，慢慢往他嘴裡塞，還有餘興說些各個點心名目的掌故來。看他噎住，又倒杯茶來給他潤嘴。

琴狐何曾受過這般待遇，才吃幾塊糕點就說自己飽了，其實嘴裡根本什麼味道也沒嘗出，也沒聽得他剛剛都講了些什麼，臉上卻漸漸有些紅了。

占雲巾看他窘態，反有些得意，又去桌上拿一隻橘子慢慢來剝，掰下一瓣就要喂給他。

占雲巾在他面前如何橫暴無理，琴狐都是習以為常的了，現下這般小意殷勤倒是有些吃不消。琴狐不知他腹中到底有什麼籌畫，想起自己今天的角色，咬咬牙銜著橘子瓣低頭渡到占雲巾嘴裡，四片唇相碾，兩條手臂掛在他頸上，長髮隨著脂香搖盪著撲在占雲巾身前。

占雲巾咬著他唇瓣磨了幾下才放過，把橘肉吞下肚，“從女兒家嘴裡嘗來的，果然香甜。”

羞到頭反而放得開了，琴狐瞪他一眼，晃晃他的脖子軟語撒嬌：“鹿先生怎麼也說起了這樣的輕薄話。”

占雲巾微笑起來：“風月場裡迷魂陣，姑娘坐在客人懷裡，不就是給人輕薄的嗎。”

含羞帶怯的姑娘用軟舌往他嘴裡推來了一瓣蜜橘，拿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

[ 此帖被謝橋在2023-03-23 02:13重新編輯 ]

做太太们的舔狗好难但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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