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7 【吞雪】极为糟糕的一天，1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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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9-07 18: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7 【吞雪】极为糟糕的一天，1F完结

  今天实在不是个好日子。吞佛童子凝视着秒针正常转动的手表，想从它的行动轨迹里找出“这只手表出了毛病”的证据，可惜那根秒针太正常，一板一眼地像剑雪正在把一叠厚厚的卷宗堆在他办公桌上。
  吞佛童子遭遇了堵车。不是他起晚了，他憎恨多如牛毛的琐事，可他热爱工作——吞佛童子许多年来都准时打卡，没人能挑他的错，就算螣邪郎指桑骂槐地揶揄他，吞佛童子也能看在螣邪郎长得像他娘九祸上司的份上，没有在哪个不为人知的时间段将螣邪郎套麻袋沉海。吞佛童子冷静自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手摧毁他自己一点点搭建的牢固生活，他现在搭乘着人头攒动的异度魔龙一号线，遮天蔽日的龙翼搭载着许多愚蠢的情侣们在悬空搭建的万圣岩下缓缓飞过，吞佛童子觉得自己应该提议制止这类办公室恋情，但是一想到剑雪冷冰冰的脸，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该屁话那么多，不然第一个冲上来打他的就会是顶头上司银鍠朱武。
  “……对，今天当然很重要，所以我请个假也情有可原嘛，”玉蟾宫侧着脸，一手涂着她品味奇怪的口红，一手拿着她挂着小骷髅头吊坠的手机，“说不定今晚与我共进晚餐的会是您哦。”
  吞佛童子松了松领带，他知道玉蟾宫在给上司袭灭天来打电话，也想象得出袭灭天来在手机那头冒出的许多鸡皮疙瘩。不错，今天是七夕，每年都会有的、并不千载难逢的七夕，很有纪念意义，但是又没那么特别。可惜这点道理好像除了吞佛童子之外其他人都不太明白，成双结对的情侣驾着他们的交通工具出门游玩，每个地方张灯结彩，异度魔龙一号线被漫天飘飞的彩带糊住了小眼睛，这一切的一切就是造成交通堵塞的原因，也是即将让吞佛童子的全勤消失的根源。
  他不得不又一次抬手看着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不长不短，但按照这个样子下去，吞佛童子会迎来人生中第一次迟到。吞佛童子仰头看着万圣岩巍峨的空中建筑，深吸一口气，反手变幻出了朱厌，熟门熟路地踩了上去，于是吞佛童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西装笔挺地御剑飞走了。
  玉蟾宫拿着手机，随着人群望向吞佛童子，语带粘腻地称赞道：“哇，部长，您的高徒真是帅得销魂荡魄，敢在大和尚们的眼皮下违法乱纪呢。”

  吞佛童子没有早早地御剑，而是去搭乘一号线的原因，是因为今天刚好轮到魔族限号。不管是苦境本地魔族，还是外来的异度魔界，统统被当局一视同仁地规划到了一起，不准他们昼夜不分又狂放不羁地在空中瞎飞，以免给苦境群众带来极坏的生活体验。不过魔族造成的各类交通事故确实要多出那么一些，吞佛童子没什么不满，在朱厌去跟剑雪告状，而剑雪又替朱厌出头之后，吞佛童子也很少踩它了，算是顺便为兵器平权运动消极地出了一点力。
  “今天限号，而且这里是万圣岩辖区。”朱厌低沉的声音传入吞佛童子的耳朵。
  “吾知道。”吞佛童子冷冷回应，“一步莲华前几天就去灵山出差了，不会撞上他。”
  朱厌晃悠了一下：“但是，吾还是觉察到一些不妙的气息……”
  他话音刚落，吞佛童子便觉得一声鞭响破空而来，一根带着佛光的长鞭捆住了他，吓得朱厌连忙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把吞佛童子给颠簸下去。
  “吞佛童子，此地是万圣岩，不是你的异度魔界。”善法天子搭着莲座晃晃悠悠飘来吞佛童子面前，“此处禁止魔族飞行，况且今日似乎不是魔族能在天上飞的日子。”
  善法天子是万圣岩即导师，比一步莲华还严于律己，更严于待人。吞佛童子叹了口气，从容说道：“若非吾被拖累，也并无挑衅万圣岩的兴趣。”
  他把自己一本正经的苦衷娓娓道来，善法天子面无表情地听了，居然赞同了吞佛童子的观点：“职场骚扰确实是当今一大问题。”
  吞佛童子住了嘴，他意识到善法天子似乎把正常的追求跟职场骚扰弄混了，不禁在心里嘲笑了下一步莲华。
  一番艰难地沟通之后，善法天子勉为其难地网开一面，毕竟他自己也是万圣岩的劳模，对于这种正当理由确实可以接受。吞佛童子离开之前，善法天子委托他将一串钥匙转交给剑雪，说是自己要去双桥废墟区域跑个外勤，这两天都不在万圣岩，没法给剑雪留门。吞佛童子知道剑雪暂住在万圣岩，也是因为这一点，他几乎没怎么送剑雪回过家，毕竟看一步莲华那样，是很可能做出从楼上往他头顶倒水的恶毒家长举动的。

  踩点刷了卡，吞佛童子心情颇糟地拎着包进了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乎，玻璃门就被推开了。理所当然，剑雪走了进来。
  “临时通知。”剑雪将一枚道印放在吞佛童子面前，道印在空中缓缓旋转，闪动着红光，还清晰地响起了九祸的留言。
  “今天放半天假？”吞佛童子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按着眉心，“吾没什么外出的兴趣。”
  “吾亦然。”剑雪无波无澜地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要回去继续工作。
  吞佛童子听了，心里翻滚着古怪的情绪，他想起今天是个愚蠢的日子，明明不怎么在意，却又换了主意似的改口：“剑雪。倘若汝有什么假期计划……”
  “没有。”
  办公室的门“咔哒”关上，吞佛童子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埋头处理起堆得像山一样的文件。
  上午的工作时间过去得很快，吞佛童子脱了外套，穿着衬衫走去了餐厅。剑雪早他一步，一动不动地坐在他们惯常坐着的靠窗位置，一眼望去今天人少得出奇，毕竟异度魔界虽然业务繁忙，倒也不至于压榨员工。
  “汝今天下午继续留在这里？”吞佛童子拉开椅子，坐在了剑雪对面。
  剑雪面前摆着一碗蔬菜沙拉，旁边还有一杯纯牛奶。原本剑雪作为素食者连牛奶都不喝，但总比被吞佛童子忽悠着吃肉好，双方达成了各退一步的协议。剑雪作为返聘员工，繁忙程度虽然比不上吞佛童子，但异度魔界野心勃勃，往来业务众多，剑雪一度面有菜色。为防被万圣岩找茬，吞佛童子只好忍痛陪他吃素，以此来换取剑雪提升食用的斋菜品质，不至于过段时间异度魔界就会因为员工死亡率过高而闻名苦境。
  “不留。即导师刚才联系了吾，”剑雪慢悠悠吃着午餐，“家里食材不够，该去市场进购了。”
  “那汝今晚可就要一个人吃饭了。”吞佛童子挑挑眉。
  剑雪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吞佛童子：“你想约会？”
  吞佛童子没料到剑雪忽然打直球，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迂回地说道：“恰巧，吾住处的厨房暂时无法使用，若汝邀吾前去，吾想必会欣然应允。”
  吞佛童子的东西总是有种神奇的力量，当话语落下之后，需要它坏掉就立马会坏。
  剑雪问道：“若吾不呢？”
  “若汝不答应……”吞佛童子拖长了声音，“不请自来，向来是异度魔界的工作原则。”
  剑雪默然地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眼神让吞佛童子心情的愉悦度达到了今日巅峰。

  剑雪作为异度魔界的返聘员工，完全是单方面的劳力。现代科技覆盖了整个苦境，但一些血脉上的传承难以磨灭，虽然剑雪不记得，但他的确曾经生于斯，长于斯，完完全全是一个魔族。并且会吃肉。
  异度魔界的工作在法律意义上并不那么正当，但在程序上无懈可击。剑雪忘记自己第一次的死去的原因，只模模糊糊有一些影子存在于脑海里，还好这些像毛玻璃上的朦胧色块跟工作无关，并没有那么血腥，黑灰白混在一起，如同一团揉皱了的报纸，角落的一个小标题写着给他的讣告。那时候他跟现在差不多，看待世界的眼光依旧如广袤山林的飞鸟，依稀记得有人问他很多事，剑雪一一解答，直到一个难以给出准确答案的疑问出现。
  “吾抓到了一样东西。”那人这么说。
  “什么？”
  “一阵风。”
  “风……”剑雪想了很久，枝头的融雪变成一连串水滴落在泥土里，“穿梭在云层的灵感。存在于眨眼前的欢笑。即便是秒针，重复一圈也回不到上一次磨损状态的时间，所有一切，转瞬即逝的一切，都像一阵风。”
  那人的手举到他的面前，握拳，又张开，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飞走了。剑雪的一缕头发滑下来，这是有关于他的一样事物，比如记录了剑雪经历过的时间，包括一场场雨水，一个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每次洗完澡后搭在头上热毛巾的温度……那人握住剑雪的头发，轻声说：“汝也是吗？”

  “剑雪。”
  被叫到名字的顾客回过神，面前是摆在漆成绿色的木框里的一棵棵胡萝卜，顶上还蓬勃生长着长长的绿缨。另一名红发顾客是跟剑雪同来的吞佛童子，他拿着一盒牛肉，显然是达成采购目标之后来蔬菜区找人。
  “吾觉得这些胡萝卜长得都差不多。”吞佛童子瞟了一眼，“看汝站了许久，还以为有何稀世珍宝。”
  “你可以叫它‘小人参’。”剑雪试图为胡萝卜冠上辉煌的名号。
  吞佛童子嗤笑一声，大抵是为剑雪的冷笑话捧场。他抓起挂在臂弯上的一件围裙，米黄的布料上印着一只拿着刀叉的卡通龙虾，吞佛童子问：“汝觉得这件围裙怎么样？”
  剑雪打量一下，恳切地回答：“很丑。”
  “那太好了。”吞佛童子满意地将它挂回臂弯，“吾决定买来送汝。”
  今天是七夕，虽然剑雪没有兴趣效仿古法去体会精巧习俗，但他也并不想承受吞佛童子发明的围裙羞辱。所以剑雪懒得理他，独自推着装满绿色蔬菜的购物车走去了收银台，留下吞佛童子在原地接起响了第三次的手机。手机要比传音入密人性化很多，不是人人都想在某些尴尬的时刻接到上司突发奇想的来电。
  “喂。”吞佛童子懒洋洋地叹了口气，“现在是假期，吾本可以不接汝的电话。”
  “如果不是你围着剑雪无名转得太五迷三道，现在你应该还坐在办公室。”袭灭天来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今天在万圣岩见到了善法天子？”
  “想必是玉蟾宫当了汝的眼线，汝真要陪她共进七夕晚餐？”吞佛童子语带揶揄。
  “我不想追究你擅闯万圣岩领空的事。追踪器显示善法天子在跟你见面之后就往北方去了，但是信号在此之后忽然消失，你有什么消息要跟我说吗？”
  吞佛童子仰头看着超市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按捺下嘲笑袭灭天来在善法天子身上装追踪器的冲动：“他说要去出外勤，能出动即导师，想来这个外勤并非寻常事。”
  “北域，及邻近北域的区域，依然是一片荒芜。善法天子说了地点么？”
  “双桥废墟。”
  对面的上司沉默片刻，猛地挂了电话。
  吞佛童子看着声音骤然静止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不仅是今天的约会要泡汤，自己还得额外加班了。

  剑雪和吞佛童子赶到风水禁地的时候，这块地方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阵法封闭了，袭灭天来领着两三个属下在外头踱步，黑色帽子下的光景想来已是愁到头秃。
  “……善法天子转生轮回之前，便是用躯体破解了风水禁地的阵法，为防他的神识流落在外，因而万圣岩才决议派人前来此地回收。不过这种程度的事应当交由一步莲华来做，不知为何他会忽然去灵山出差……”袭灭天来拉着一张脸，语气略显急促。
  吞佛童子扭头看了剑雪一眼，冷冷笑道：“依吾看来，想必是善法天子不愿连累他人。佛门中人做事总是这样，一个为另一个打算，最后把自己也赔进去。”
  袭灭天来冷声道：“不错，吾也认为是善法天子支走了一步莲华。但他现在处境危险，风水禁地虽已被破解，然而内里阵法之力却玄妙之极，道境玄宗的人还没到，不知被困的善法天子能撑到几时。”
  剑雪原本不声不响，他虽然在异度魔界任职，但是跟同僚的关系还不如跟吞佛童子的关系好。他听着吞佛童子和袭灭天来的话，略一思考，便化光冲进了风水禁地。
  “剑……”吞佛童子阻拦不及，眉头深深皱起，他看了一眼袭灭天来，二者眼中闪动着同样的谴责：你看看你！

  幸好吞佛童子眼疾手快，跟着剑雪进入了这暗无天日的阵法中，那抹绿油油的身影离他不远，吞佛童子一晃眼，还以为看见哪部古装剧里爬出来的游魂。
  剑雪从不带佩剑，他那把莲谳放在家里，仿佛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水线生产的龙泉宝剑，同按时上班和睡觉的剑雪一样，归于芸芸众生的平凡里。不过吞佛童子总觉得不该如此，他读大学的时候就偶遇过剑雪，那时候吞佛童子的符箓课的成绩很差，火焰咒尤其难以过关，倒不是他驾驭不好火焰，只是走神的时候一念动摇，一沓符纸都会被失手烧掉。
  剑雪从窗外经过。吞佛童子正焦头烂额地扑着把他发尾烧焦的火，却有一层冰霜忽地覆盖上了他的头发，吞佛童子抬头看去，刚巧见了剑雪放下手。
  “多谢。”吞佛童子微微眯起眼睛——他有点近视，袭灭天来说是因为吞佛童子上辈子做魔做得太瞎，看不清人心，可又一辈子死性不改，所以老天爷降下天谴，这没得治。
  剑雪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吞佛童子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只有一团像云雾一样的绿色在眼前晃晃悠悠地远去。他猜测大概是佛学院的人，毕竟这种修身养性不显身材的衣服只有念经的大和尚们喜欢穿，偶尔有些露胳膊露肚子的和尚，那必定穷凶恶极，出手就能打爆一座山。
  可是这人安安静静，既不像成天口诵经文的，也不像随便乱拍金刚掌印的，吞佛童子没意识到自己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很久很久，纵然剑雪不曾回头。
  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离去的时候却像一阵风，轻飘飘地就散了。

  风水禁地的阵法几乎都被毁坏了，两人不费什么功夫，就顺着流动的生气来到了一处断壁上。冰凉的水在脚下流淌，直直冲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下，吞佛童子探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同时扔下去，哪个先落地’？”
  剑雪面无表情：“都会粉身碎骨。”
  “谢谢提醒。”吞佛童子收回视线，“哦？汝看那边，礁石上放着一根锁链。”
  两人一同走过去，将突兀放置在这里的金光闪闪的锁链拿了起来。这锁链约一指粗细，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通体笼罩着淡淡云气，却还熠熠生辉。
  “下面还压着一沓纸，”吞佛童子捡起来，“第一张写着‘跟同伴一人绑一头’，第二张写着‘一起跳下去’，第三张……‘想杀人的话，就把同伴推下去，之后锁链会带你出去’……剑雪，汝做什么？”
  吞佛童子看着往他手腕上绑着锁链的剑雪，心里顿生不妙的预感。
  “纸上写明，一同跳下。”剑雪举起手腕晃了晃，他也往自己手上捆了锁链。
  “风水禁地的创造者本就是有间隙的玄宗二道子，他们所留之言，难以尽信。”吞佛童子说道。
  “他们并非死在对方算计之下，”剑雪缓步走到悬崖边缘，“他们死在自己的堪不破之中。”
  吞佛童子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剑雪就轻身跳了下去，让红发魔者恼火地觉得今天为剑雪激增的肾上腺素已然超标了。他扔下那沓像是戏言的纸，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这条锁链伸缩自如，吞佛童子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连剑雪的身影也看不见了，可这一缕光芒是他与剑雪之间还有牵系的证明，愈是天意茫茫，愈是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最终安然落地，也找到了独自前来的善法天子。看到这位秀丽佛者时他已陷入了沉睡，周身包裹着莹莹的乳白色光芒，间或还能见到金色的佛言在其四周闪烁。剑雪弯腰捡起一颗散落的佛珠，疑惑道：“是圣尊者。”
  “吾现在倒是觉得，袭灭天来与一步莲华不愧同出一脉。”吞佛童子脑壳痛。
  于是结局皆大欢喜，善法天子身上带着的一步莲华的佛珠保他安然无恙地完成了任务，剑雪与吞佛童子也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此时已月上中天，两个大小伙子都饿得肚子咕噜噜叫。袭灭天来甚至没有虚情假意地请他们吃夜宵，而是径自扛着善法天子溜号了，吞佛童子叹了口气，嘲弄道：“这个地方嘛……倒是适合开发成情侣专享的旅游景点，用来彼此试探，‘爱我你就陪我跳’，听起来真让人心动。”
  剑雪不合时宜地补充道：“若想分手，也可以到此。”
  吞佛童子按了按额头：“毁尸灭迹之地，听来确实让人心动。那就希望创造风水禁地的两个人不要再见面了，否则真是世间一大苦果。”
  两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吞佛童子外套上蹭了不少泥，也不大好意思绅士地给剑雪披上。他唤出朱厌握在手里：“凌晨十二点已经过了，汝应该也不介意吾送汝回家。”主要是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都不会忽然出现，这让万圣岩变成了安全区。
  朱厌经常被吹嘘成剑中柯尼塞格，剑雪数次在高空中的忽然晕车只证明了它的迅捷。由于没有别的选择，魔龙一号线也早已开走了末班车，剑雪只好侧坐在吞佛童子后面，两人把朱厌当魔法扫帚一样骑，让这位柯尼塞格酷哥很没面子。
  《E.T》里艾利奥特载着他外星朋友飞跃空中月轮的镜头成为影史永恒，高空风太大，剑雪只知道自己离地面有了许多座山的距离，朦胧月牙触手可及，他感到一股不可控力，朝空中伸出了手。吞佛童子的头发很长，他不喜欢剪短，大概是扎高马尾的造型让他有种网文里所写的别样邪魅狷狂；被风吹起的红发抚弄着剑雪的手，就像有一片流动的红海盘桓在他掌心。
  没有鹊桥，没有银河，前面坐着的人还性格奇差，似乎一点也不值得在七夕与他相会。
  “怎么，汝还有一颗想要摆拍的文艺青年的心？”
  “吾只是抓到了……一阵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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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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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5-01-31

鮮花(105)

1樓發表於: 2017-09-10 21: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最後的描寫那裏，風中飛散的吞佛的紅髮與劍雪的指掌，美到窒息
關於風的意象分別出現在彼此對對方的印象中，這種含蓄的浪漫也真是（抱頭）
關於朱厭的描寫都十分可愛！！把朱厭當掃帚騎的話別的沒什麽，主要是不會硌著……哪裏哪裏嗎（住口）
不管怎樣，這次的七夕是一起過的
……往後不如也指望蓮襲善再搞出點什麽事需要他們一起在這一天行動吧XD（阿吞表示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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