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1The people’s 江湖 [十][梦里面什么都有！]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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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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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09-08-1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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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很美好，但是要向前看！傻瓜！
“嘿。三口剑。”海上大学的操场周围是三十度角倾斜的绿色斜坡，也就是草坪。坐卧躺睡，随君喜好。紫宫太一跑过去拍了一下坐在那里三口剑的肩膀，三口剑一回头就看到摆着帅帅姿势手插裤兜的千流影。
“在看什么？”紫宫太一顺着三口剑的目光看向操场。
“喏。”三口剑指着操场上的鹰司，“看那边。”
“鹰司？”千流影惊讶的说，“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奔跑的？”
“嘛。不是……”三口剑把手指向前移动了一下，“你看前面那个。”
“那个……人？”紫宫太一和千流影看到了鹰司拼了命追得小荻。
“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小荻。”三口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鹰司这个家伙……不知道呢。”
“哎？是小荻！？”紫宫太一惊讶的说，“著名的全票会长？”
“是呀。”三口剑的表情忽然又放松了，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前几天忽然跟我谈起一个在夜晚跑步的女孩，说长相也不错，我便跑来看看，竟然是这么著名的人呢。他完全忽略围绕在那个小荻身边的炙热的目光了。”
“可是……”千流影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是啊。鹰司他……最讨厌的就是学生会的人。”
“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也完全不知道啦。”三口剑挠了挠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那是他中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也有三四年了。”紫宫太一看着鹰司说，“那么久远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接受新的事物了。”
“没有阻止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小荻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呀。”三口剑站起来，“而且，那小子是真的喜欢小荻的。喂！鹰司！”
鹰司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哎。你们俩来的了呀。是说今天操场上怎么那么多人？”
“嗯。到了。”紫宫太一点了点头，“我们是京北的怎么知道你们海上的事情哦。”
千流影却猛拍紫宫太一的肩膀，“你看那边……那个人……那个人不是燕归人？”

燕归人大跨步的走到操场上，操场上站着的人有小荻还有羽人，燕归人身后紧紧跟着的是西风。
“羽人！”燕归人喊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见了，也刚刚好大家都在等着今天晚上这场比赛，有了这样的突入场面，大家也都乐意看。
羽人回头看燕归人，小荻看得到那张特别面瘫的脸上有明显的震惊，虽然他在努力隐藏。
“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绝对不是问句。燕归人冲上去就是一拳，打得羽人后退了好几步。
“喂！”小荻先护住了羽人，转身一个特别武侠电视剧里面才能看到的流畅动作，回旋踢击中燕归人的胸膛。
“啊！？”西风看到燕归人躲得不急也连退了好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生气，冲了上去。

三口剑几个人站的远，鹰司早就看呆了，“我靠……这两个人是女超人么？”
准确说，现在的情况是羽人坐在地上，燕归人晕乎乎的站在一边，而操场正中间正在上演精彩到了极点西风和小荻的对打，你来我往的世纪大战——断燕西风VS木兰小荻。
“我靠！你才有没有问题，那个打架的是你喜欢的人哎！”三口剑猛拍了一下鹰司的肩膀，“还不去制止！被老师抓住会处分的！”
鹰司立马反应过来，操场中间可以说是女武神斗气全开，三百五百米范围之内不可近身。
西风一个手刀砍向小荻，小荻转身躲过，一个上踢踢向对方的下颚。西风侧身闪开，扫踢小荻的下盘。小荻跳起来，在空中转身左手按在西风的肩膀上作为支撑点，双腿一起踢向西风的胸膛。西风抓住小荻的左手，借力使力整个身子向下缩了，非常危险的躲过了小荻的攻击，然后右手闪电出击，打向小荻的腰部。小荻一击扑空，身子却扭出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双腿弯曲顺势踩在了西风的肩膀上，身子迅速旋转跃向了空中。西风忽然倒立，双臂一撑，蹿上了天空。
两个人在两米高的空中，双腿华丽连击接近三百。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三口剑更是断断续续的说，“我靠……这两个人都是女人么？”
“那个……”紫宫太一发现了重点，“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劝架的人选？”
“我看是来不及了……”千流影指着鹰司站的地方，“基本要中招了。”

“我说！别打了！”鹰司冲到气场之内。
第一个注意到鹰司是小荻，小荻的腿技正式连击最后的会心一击，看到鹰司的脸却硬生生地停下了。而西风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转身抬腿一击必中。
的确中了，并且很有质感和脚感，这一踢正中鹰司的肩膀。
鹰司整个人向后飞去，足有三米远。
“哎？”西风觉得不对，一转头才看到自己踢到了谁。
“鹰司！”小荻吓到了，自己被踢是绝对没有关系的事情，而鹰司这种弱小的体制，会不会死呀。就这样跑了过去，一下子就紧张的抱住了鹰司。
“那个……你们别打了。被学生会看见，你们会被处罚的。”鹰司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看起来还没有断气。
“鹰司！”太一几个也跑了下来，“你还好么！？”
“我……我看到老家的妈妈了……”鹰司含含糊糊的说。
“是不是旁边还有血红色的花呀！”千流影说。
“我操！不要咒我妈死。”鹰司猛然坐起来。
“哎？”小荻脸上写满惊奇。
“不……我刚刚是回光返照。”鹰司再次准备倒在小荻的怀里。
小荻却已经站起来，“为什么动手？你们是京北大学的学生吧。”
“为什么？”燕归人指着羽人，“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
“他是我们学校非常重要的长跑运动员，我不能允许你们伤害他。”
“哈哈！他还能跑么？胆小鬼！”燕归人笑了起来，“这家伙自己放起了长跑，还能跑么？你就是那个要和他比赛的人吧。我告诉你，最好不要选这样的人，他是那种会在比赛当中自私的要退出的人。”
“你说什么！”羽人愤怒的看着燕归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燕归人吼起来，“是谁让我们输得一败涂地！是谁！！难道不是你这个胆小鬼么？难道不是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么？是谁让所有人的梦想破灭的！？不断的努力不断的联系，最后却因为你的退出让我们所有人的梦想都破灭了！难道不是你么？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羽人一下子没有办法反驳，却忽然冷漠的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
“你这……”燕归人又一次冲上去。
“你要打就打我。”小荻拦在了羽人的身前，“他是我们重要的运动员。”
“用这种废物来和我比么？”燕归人哈哈笑起来，“这种从身体废到心得废物么？这种除了自私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么？”
“啪。”小荻一巴掌打在了燕归人的脸上，“请不要这么说。他不是废物，既然能答应我的挑战他就不是废物。”
西风紧紧握了一下手。
“答应一个非专业人士的挑战算什么？”燕归人笑了，指着羽人说，“要跑就来跟我比呀。你以前不是很轻松的就能赢我么？怎么不敢么？这人是你女朋友么？站在女人后面算什么？”
羽人沉默了一下，抬头说，“我跟你比。”
“哈！”
“羽人？”小荻惊讶的看着羽人。
“没事，我跟他比。”羽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们也总要分出一个胜负的。”

长度是四百米。
操场一周而已。
做准备期间，西风和燕归人的资料也迅速传遍了整个操场。
“喂……那个女人就是断雁西风呢。”
“传说中的京北最强学生会会长？”
“是呢。刚刚退下来的。”
“哦哦哦！那刚刚是两个超级会长的对打么？”
“对呀对呀，绝对的世纪大战。我们能看到真是太幸福了，让我一辈子不毕业我都愿意呀！”

“三口剑你刚刚听到了没有？”太一这是认真的问得。
“听见了……女朋友……”三口剑很慈悲的看着鹰司，“鹰司……你第三者了？”
“胡扯！”鹰司坐起来，“她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可是她刚刚都没有拒绝呢。”千流影摇了摇头。
“反正是没有啦！”鹰司给自己增加自信的点了点头。
“你自己在那里同意个什么劲呀！”三口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倒是，小荻怎么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她说她没有老公呀！”
“……”
“……”
“这个年纪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老公呀！！！！”三口剑狠狠敲了一下鹰司的头，“你除了在吐槽我之外真的是连一点智商都没有么？”
“你说对了！”鹰司真心一笑。
“滚蛋！”
“不过，我确信她没有。”鹰司忽然一脸严肃，“因为在我之前绝对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危险的工作。”
“你真的喜欢她么……”

几个人正在聊着，却听到有人喊来一声长长的预备。
“喏。开始了。”太一指着起跑线后面的燕归人和羽人。
果然是专业的运动员，起跑姿势都标准的要用尺子量。
四百米并不长，对于羽人和燕归人来说，这更是一个非常短的路程而已。他们两个毕竟都是长跑选手，在耐力上更胜一筹，选择了这个长度也是因为两个都不擅长的原因。
这是隐藏的公平。
上了跑道的羽人与众不同，平常那份冷漠和阴郁都不见了，锐利的目光和全身紧绷的状态，让人好像看着一只随时准备飞翔的孤鹰。
“加油！”小荻这样说。
西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枪声响了，风声也响了。
两个人都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那种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吓人。羽人的爆发力是瞬间的，整个人好像顺转移动一样超越了燕归人三米到五米。
而燕归人的脚距很长，一步出去等于羽人一步半。
枪响还在所有人脑中回响，这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转过了第一个弯。
全场人都发出了“哦”的叹息声。
“今天是世纪大战接连上演么……”
“闭嘴啦。”
两个人越跑越快，羽人的速度让人不敢一只盯视，在他眼前的路并不时转弯或者有障碍的，而是一马平川的。而燕归人也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随时都要超越的样子。
小荻的紧紧握着的手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照例来说他们跑四百米不过一分钟的事情，却好像比好多年还要漫长。
二百米时燕归人猛然提高了速度，与羽人并排向前跑。
“你就这点本事么？”燕归人忽然说，“我记得以前的羽人是可以轻而易举超越我五米的。”
“什么？”
“哼。”燕归人笑了一下，“让你看看这么多年后你的弱小吧！”
燕归人忽然发力，整个人好像忽然加了什么秘密武器一样，把羽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羽人整个脸已经因为震惊而扭曲了，他甚至忘记了摆臂。
本来坐在草坪上看的人也站起来了，嘴都不能合拢了。
燕归人的速度比原先又快了很多，而羽人因为震惊跑得竟然越来越慢。
“要输了呀。”三口剑摆了摆手。
鹰司看着着急，或者是替小荻着急，他刚刚要喊就听见小荻的喊声。
“你在干什么！笨蛋！跑呀！！”小荻的声音穿过了所有人的惊讶直接扎进羽人的耳中，“管别人怎么样！你要努力跑呀！”
羽人愣了一下，却马上疯了一样向前跑。
很多年前熟悉的风声再一次入耳，可以让自己忘记痛楚的奔跑，可以让自己暂时离开这个世界的奔跑，可以让自己脱离一切的奔跑……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自己所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奔跑么？
羽人眼睛紧紧盯着终点的红线，“一定要赢……一定……”
而。
玉……老师？
好像忽然出现了幻影，那个站在终点线后面的人成了玉阶飞。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羽人，用那么熟悉的目光看着羽人。
好像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幼稚的脸上除了倔强就是冷漠。
玉阶飞走到自己身前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听到你在哭了哦。”
“我没有。”
玉阶飞指着自己的心，“这里，听到你在哭了哦。”
“我没有。”
“那么，喜欢奔跑么？”玉阶飞笑着说。
“奔跑？”
“如果跑得够快的话，是可以把自己身上的痛苦都甩掉的，那样的话，就不会哭了。”
“真的么？”
“真的。”那么温柔的人……
那之后羽人加入了校队，成绩很优秀。因为知道羽人是一个孤儿，他生日的时候，玉阶飞请羽人去他家吃饭。
“可以么？”
“不用那么拘谨。”玉阶飞笑着说，“大家都会把羽人当作自己的家人的。”
“自己的……家人？”
“嗯。家人。”
“哎呀。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吧。”女人用手揉搓着羽人的头，让羽人想起从未谋面的妈妈，“真是漂亮的小孩呢。眼睛真漂亮，所以做我的孩子吧？”
“啊？”破天荒地羽人脸红了。
“啊！姑姑真是的！元凰也要做姑姑的儿子！元凰也要有姑姑这样温柔的妈妈。”忽然从女人的背后跳出了一个小男孩，应该小羽人两三岁吧，满脸的不原意和嫉妒。
“哎呀。元凰，不可以说自己妈妈的不温柔哦。”女人笑了，也用手揉搓着那个小男孩的头，“以后呀，你们就是好朋友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火锅。
本来还拘谨的羽人，渐渐露出了小孩的脾气和元凰抢起了肉。
“哎呀呀。真是的……”好像是在生气地女主人，脸上却洋溢着笑。
玉阶飞也哈哈的笑起来。
“喏，这个是羽人的，这个是元凰的。我们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喜欢争强斗胜呢。”女主人把肉分成两份一份放在羽人的碗中一份放在元凰的碗中。
羽人又一次脸红了，“谢……谢谢。”

那时……是一家人呀。

“那么离婚吧。”
因为上厕所而半夜起来的羽人站在玉阶飞的睡房外，顺着门和墙之间的缝隙看到屋内的情景。
女人的眼泪，男人的沉默，还有摔碎的相框，满地的玻璃。
“好吧。离婚吧。”
“再也不要见到彼此了。”
“嗯。不要见到了……”

一家人？
亲手创造亲手毁灭？
这就是一家人？

“再也不要相信你了！”羽人忽然大吼起来，“为什么要亲手建立再亲手毁灭！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阿姨脸上的眼泪！你到底做了什么？”
玉阶飞愣住了，完全愣住了。
“阿姨……阿姨那么痛苦，那么痛苦的说出了那样的话！”羽人竟然流出了眼泪，“为什么你能那么平静的接受呢？为什么！”
羽人忽然发力，说是要冲到终点不如说是要打玉阶飞。
然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什么断裂了。
羽人摔倒了地上，痛苦瞬间席卷了全身，而脸上却是和痛恨融合在一起的表情，那种表情让人看着害怕。
“为什么？”羽人的身体卷曲在了一起，玉阶飞看不到羽人的表情只能听到哭声，“为什么不挽留……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家……”
“羽人……”

“羽人！”小荻当先冲过去扶起了羽人，羽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左腿小腿，那里有骨头刺了出来，鲜血直流，“快点叫人来，去医务室叫医生！”
“知道了！”有三四个男生马上去抬了担架来。
燕归人站在终点线后面冷冷的看着羽人痛苦的表情。他忽然动了脚步，是朝着羽人的方向去的，西风走上去抓住了燕归人的手，“别……”
“……”燕归人甩开了西风的手，走到羽人的身边，冷冷的说，“废物就是废物。”
羽人猛然张开了眼睛，却是空空的没有表情。
西风忽然出现，挡住了燕归人，猛然一巴掌打在了燕归人脸上，带着哭腔的怒吼，“你太让我失望了！”
“西风？”燕归人好像忽然清醒一样，不解的看着西风。
“我……我不能喜欢这样的人！”西风哭着笑了，“再见。”
说完，西风一路走了，走的非常快。燕归人愣在原地。

小荻先给玉阶飞倒了歉，“没有按照原来的意思进行比赛，非常抱歉。也辜负了您的教导。”
“唉。这种事情不用跟我道歉啦。”玉阶飞摆了摆手。
“那么，我先离开了。这次非常抱歉，那么下一次，也请一定要帮助我。”
“我知道。”
“谢谢。”

小荻转身跑到了羽人的身边，关切地说，“你怎么样了？”
羽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志已经不清楚了。
“急救电话打了么？”小荻问。
旁边一个女生立马回答，“已经打了，对方说要等五分钟。”
“羽人，坚持一下。车马上就到了。”小荻紧紧握着羽人的手，又抬头冲着身边的女孩说，“让门卫提前把门打开。”
“知道了。”

“嘛。真是气魄十足的人呢。”千流影和紫宫太一站在外围看着，千流影的眼光不是偏向鹰司的脸，“怎么样。还认为人家没有男朋友么？”
鹰司没有说话。

等待的时间很是漫长，当救护车特有警报声出现在校园区时所有人才舒了一口气。小荻的手已经被羽人握的麻木了。医生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办法让羽人松开手。
而小荻摇了摇头说，“我要和他一起过去。”
“喂。”三口剑听到了，推着鹰司说，“要一起去了哦……”
鹰司一愣，却忽然喊着，“医生！医生！我也需要救治！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医生愣了一下，但看了一眼鹰司也马上确定这个人的确需要检查一下，“要上就快点！”
鹰司也上了车。

“哎呀呀。真是很少看到这小子这样呢。”三口剑挠了挠头。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千流影摇了摇头。
“哎。老师不见了……”太一刚要找寻玉阶飞，却发现玉阶飞已经走了，“真是奇怪呢。”

“慕少艾医生。慕少艾医生。请速去二楼手术室。”听到了广播紧张的不是本人却是实习生。
卫清风一路小跑的跑到慕少艾的办公室，“老师！老师啦！起床啦！”
慕少艾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迷迷糊糊中说出了这样的梦话，“这位美人……来……继续喝一杯。”
“老师啦！”卫清风无奈之下狠狠地推了一下慕少艾，把慕少艾从凳子上推了下去。
慕少艾栽倒在地板上，一边喊着疼一边站起来，环顾四周，“可以回家了么？清风？”
“是紧急手术！紧急手术啦！”
这是广播里面又重复了一遍，“慕少艾医生，慕少艾医生，请速去二楼手术室。”
“啊。真是麻烦呀。”慕少艾伸手拿过了卫清风递过来资料单子，上面都是卫清风手记的从救护人员问到的资料，“喔。羽人非獍，骨裂？”
“快点去准备吧！”
卫清风推着慕少艾，坐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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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09-08-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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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19 The people’s 江湖 [十][梦里面什么都有！]21F

梦里面什么都有！

就好像一个长久的梦，徘徊在虚空之间的人到处都有，我们不曾在意过的一下子都冲上了脑门。
羽人感到明亮的灯光，却恍惚的不知道过去和未来，刺心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现在是几点？”
他这样问了，就听见一个很调侃的语调这样回答着，“离死还有三个小时哦。”
“死？”羽人觉得自己没有听懂。
“对呀。死了之后就可以重生了。类似佛教的一种说法？”声音还是充满了调侃，“只要双掌合十就可以原地重生？”
“重生？”羽人还是不理解。
“对，重生。最近很流行的话，信春哥者原地复活？”
“什么？”
“意思就是……相信我的话，我就给你永生？虽然我不是春哥。但是你的生死却的确掌握在我的手里。”
“呃……生？死？”
“如果以前有什么难过的事情的话，现在就全都忘了吧。”
“难过？”
“因为等一下你就要重生了，可能跟生前不太一样，但可以开始从新生活了。”
“从新生活？”
“是呢。不要在乎以前受过多少伤，不要在乎生前经历过什么，或者曾经觉得什么做不到，等一下你会完全沉睡，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你就要从新生活了。把以前觉得做不到的，不能做的，都去做一个遍。”那声音又轻轻笑了两下，“当然，不能去抢银行哦。”
羽人觉得眼前的一切又暗了，渐渐的看不明白了，然后进入深重的沉睡……
“记得……醒来之后，就是新的人生了哦。”渐渐消失的声音，“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说，老师……”卫清风递上缝合线满头黑线的说，“你这样骗一个病患好么？”
慕少艾好像忽然意识到手术室里面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一样，哈哈的笑起来，“哎呀呀，我只是想要复习一下昨天的话剧嘛。”
“真是败给你了。老师。”

手术时间是一个小时。
可是坐在手术室外的鹰司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两三年了。
自己身上的伤不过是些皮外伤，医生那边说的天花乱坠伤筋动骨说到底是为了能在小荻身边多呆一会而已。
可是……
这好像也成了一种惩罚？
小荻的脸上除了担心也只有担心了。
或许不应该多问？起码在现在这个场合。鹰司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千根针上一样——成语方面应该叫坐如针毡，但是引申义又好像不对。
“疑惑什么？”真是洞悉一切的双眼呀。
这种时候纠结于这种小心思大概会被她看扁吧，可是……
“怎么？不舒服么？”小荻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可以用手直接覆在鹰司的脑门上面，“不舒服的话，这里就是医院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你脸上的担心又是为了什么呢？误会的话，又要怎么开口呢？太过于拘谨么？或者还是自己想太多？
“是真的不舒服么？”小荻确定鹰司没有发烧却看出鹰司的确不怎么舒服，“那么我去找医生？”
“呃……不是。”感觉到额头上的手要放下了，要离开了，鹰司忽然觉得有些话即使场合不对即使可能会被对方看扁都要说出来。
怕以后想起来会后悔。
因为，今天不说，以后可能就不可能说了。
“那个，你喜欢他么？”鹰司忽然说，“或者，你喜欢我么？”
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那种从心里面被胁迫的感觉，被什么逼迫着说了出来，却猛然松了一口气。
小荻发愣了，双眼直瞪瞪的，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连心跳这种声音都是贯穿过耳膜的。那么，不说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那个，就当我说疯话好了。这种场合……”鹰司立马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嘛。
“哎？疯话么？”小荻想要确定的问一下，“你确定是疯话？”
“是啦是啦。”鹰司这样说，“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可惜，刚刚想要回答一下。只是一下子没有想好答案。”
“哎？”鹰司好像听到什么重要的讯息，“是什么？”
“什么？”
“回答呀？”
“不是一时糊涂？”
“不是不是！是非常认真的问话！”
“骗人喽？”
“那个……只是万全之策而已。”
“看不出。”
“先说答案吧。”
“如果让你失望呢？是不是又要说一时糊涂？”
“不会！非常认真地问，就算失望也是非常认真地问。”
好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小荻笑了一下说，指着鹰司的肩膀说，“谢谢你。刚刚操场上，这里替我挨了一下，一直想要怎么谢谢你的，也一直没有想好。”
“哎？”拒绝的开始？
“也在想现在回答如果太爽快了，会不会给你困扰，如果你认为是感激怎么办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很多事情都考虑那么周到，反而出差错，“时机果然很重要，所以想要做一个完全的说明。”
“什么？”好像被绕进去了。
“就是没有喜欢羽人，因为是责任所以一定要关切。而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等？”小荻这样说，“因为其实也会害怕，刚刚听说是骨裂，就在想如果万一……当然不希望有万一，自己要怎么办。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的，可是还是有一点害怕。看到鹰司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安心，所以……”
“好！可以！”鹰司答应的很快，因为答案不是很清楚么？
“啊。谢谢。”
“不，以后不用说谢谢，也不用说对不起！都是愿意的。”鹰司抓住小荻的手，“一直陪着你。”
“嗯。”

手术室门上的灯停的很是时候，走出来的是卫清风和慕少艾。
慕少艾眼光停在小荻的脸上，然后笑了一下，“很成功。但是三个月内应该不能做什么运动了，最好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医院这边也能照顾他的复健。”
小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么，请跟我过来签一下字。你们谁是家属？”卫清风觉得小荻和鹰司看起来都是同学不是家属。
“我是。”
“老师？”鹰司看到了玉阶飞。
“我是。我来签。”玉阶飞笑了一下，“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那，麻烦了。”小荻想了一下立马答应了，“谢谢。”

这边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而长街的头和尾的两个人只能默默对视。
西风说出了本不应该说出的话，而燕归人却听得特别清楚。
时间不是特别晚，霓虹灯晃着眼睛，腰要远远有人弹着吉他唱着动人心扉的歌。
“为什么？”燕归人忽然问。
“什么？”西风笑了一下，“问我为什么打你？还是为什么喜欢你？”
“我……我不知道。”燕归人没有低下头，虽然不知道，眼光却直直的看着西风。
“对呀，我也不知道。”西风笑得有些茫然，“我呀，我的哥哥一直希望我和羽人结婚生子，一直认为我们两个才是最配的。一直我也没有反抗过，我也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等到有一天我和他都发现梦想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实现，那个对的人也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遇见的时候，我们两个可能就会一起妥协然后结婚生子，过着最平凡的生活而已。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当我也基本放弃的时候，羽人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并不是他不想参加比赛，你又知道什么？”
忽然提高的语调，忽然暴怒的声音，连远方的歌声都忽然间听不见了。
燕归人觉得耳边划过一阵冰冷的风。
“对呀，你什么都不知道。羽人是孤独的，一个人努力生活，没有家庭，没有温暖，一直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他所惧怕的不是跑不快或者不能跑，而是没有什么幸福去给与他跑的力量。当他面对玉阶飞老师离婚的消息时你又知道他的心情么？而且……而且前一天他还出了车祸！”
“……”
“左腿的伤并不是今天才有的，被车撞了，在地上滚了两三圈，还要一个人爬起来，想要阻止玉阶飞老师离婚。那样的羽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脸上写满了恐惧却还是要让自己不断的向前跑，那时候是在追逐自己的幸福呀。”西风猛地抬头冲着燕归人哭喊，“你凭什么说他！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践踏他的胆小他的伤心？你没有经历过？又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燕归人也喊起来，“可我知道那样不对！”
“什……什么？”
“那些到底都是什么？他就是一个胆小鬼，把什么都建立在别人的身上，自己的呢？幸福不应该是自己亲手创造的么？现在算什么？或许老师离了婚才是幸福的呢？不适合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因为第三个人而勉强在一起呢？幸福？我也有呀！我希望和我的朋友和我的队友一起站在领奖台上一起拿到最后面的冠军！那么是谁让我们失败的？是羽人！是这个胆小鬼！是这个只知道自己痛苦和孤独的胆小鬼！他漠视了我们的努力！漠视了我们的痛苦！丢弃了我们所有的友情！毫无情分的站在了另一边！让我们如何接受？三个月的努力付诸流水？因为他的胆小他的懦弱！”
“你……”
“对任何报有的期待都应该是出于善意的希望而不是依赖或者寄托。”燕归人慢慢的说，“那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弱小。”
“燕……燕归人。”
“我喜欢你。西风。”燕归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西风听得到，“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可能是刚才一瞬间吧，可笑的是我们之间的所有的羁绊竟然都围绕着羽人。这家伙……”
“燕归人……”
“会赢了他，如果赢了他。”燕归人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如果赢了他。就别说那样的话了。别说不能喜欢上我的话了。”
“……”
“那么，再见。”
“燕归人……”

“喂！”女孩子蹲下来，仰着头看不二做，“你喜欢龙宿么？”
“啊？”不二做停下了弹琴的动作，歪着头看女孩。
“刚刚……”女孩指着不二做的琴，“刚刚弹出了龙宿歌的前奏呢。”
“不喜欢。”不二做摇了摇头，“我只是喜欢那一首歌。”
“那首歌是龙宿自己写的哦。”女孩有些生气的说。
“那又怎么样？”不二做斜眼看女孩，“歌曲和作者之间的联系只是纸和笔的关系而已。”
“绝对不是！是灵魂的传递！”女孩点着不二做的头。
不二做用手拨开了女孩的手指，“怎么，你是龙宿的粉么？”
“是呀。”女孩子很自豪的说，“我最喜欢他了。”
“嘛。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二做收起吉他站了起来，“我不喜欢他，甚至有一些讨厌。”
“为什么要讨厌那么好的人呢？”不理解，两个眼睛里面写满了不理解。
“因为那个人就是讨厌。”不二做往面前的大楼里面走。
“哎？你参加这个的么？”
“是。”
“评委是龙宿哦。”女孩子疑惑的说，“不是不喜欢？”
“被迫。”
“加油哦！”女孩子摇着手说。
“哎？”不二做仔细看着女孩子的脸，“不是应该讨厌我？”
“不，你唱歌很好听，我希望龙宿也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歌。”
“嘛。”不二做看着女孩子的脸，“你叫什么？”
“仙凤。”穆仙凤。

并不是只有参加比赛的人来了，而是有好多好多类似穆仙凤这样的女孩也来了。
不管不二做是不是喜欢，龙宿的人气果然高的吓人。
走廊上到处都是唱歌的声音，各种各样。而楼底下的呼喊声，却猛然响起来几乎要穿破耳膜。
龙宿来了。
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身子直挺挺的，站着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不二做偏着头看龙宿的样子，“切，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么。”
很多人走进去都要喊着“龙宿我好喜欢你”这样的句子，然后才紧张的开唱。
不二做就像一个异类一样，站在里面时只说了评委你们好。
龙宿用手撑着头，眸子里面的光像是夜晚的霓虹。
他根本没有看不二做的脸，眼光飘忽不定的看着房子中或左或右的方向。
“好了。”含混不清的发音，却用足够的威慑力让不二做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愣的看着龙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不二做愣了一下，想着自己又要失败了。这种事情果然是不应该做梦的。
“通过吧。”这话并不是龙宿说的，而是龙宿身边的另外两个评委说的。
龙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真是够了。
那种感觉。
不二做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了，跟龙宿这种人生活的话，会不会因为压力太大而脑溢血呀。

剑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一抬头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
“太受欢迎了吧。”虽然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也不止一次的证明了这个人的火红度，每次还是想要念一念，连自己这种摆摊达人都从南京路上收摊了，另外一个也还不回家呢。
或许这个屋子对于龙宿来说也只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而已。
即使有剑子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如果说生活上有什么转变，倒不如说只是也只是有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而已，说到底人和人之间还是有那么长的界限的，谁想要轻易的靠近谁都一定要费一些功夫的。
像龙宿这样类似“从路边捡回来一个剑子”的做法，估计也并不是出于什么暧昧的原因。
而剑子也只是每天回来睡一觉而已。
生活还是一成不变，在这个城市的各大街道上摆地摊卖兔子，小心城管，小心清洁大妈。
非常不爽的时候可以高声大喊，“我叫龙宿！”
如果要赞扬的城管的话，可以说，“借我三千城管，复我浩荡中华！”
寂寞这种词汇真的不适合放在自己这样人的嘴上，每天走用玩笑的心情过着日子，说白了，就算现在好像看起来是在等龙宿回来，但其实只是今天自己并不困，用不着那么早睡觉，而晚上的电视节目也不错，与其说这些老套的剧情终于焕发了第二趟青春不如说是剑子忽然觉得这些东西有趣了。
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他和龙宿之间的关系成了这样闲散的样子。
相遇的时候还可以用浪漫来形容，可到一起生活的时候就成了琐碎。
如同龙宿自己说的，“只是无聊了。”

对呀，人和人之间的结合不就是因为无聊么？
因为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人分享。看了一个好看的电视剧，喜欢里面的男主角但是没有人一起喜欢，看了一个好看的动画片，喜欢那里面的某一首插曲却没有人一起分享，看了一本好看的书，喜欢里面的某些句子，却没有人一起分享。然后寂寞了，于是找到一个可以一起说话的人，叫作，相性好？
剑子这样想着，电视上忽然出现了龙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笑起来酒窝明明那么明显。”
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其实……我也只是不想流浪了而已。”

天完全亮的时候，剑子醒过来，搔了搔头，“昨天竟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么？”
“是的。”龙宿站在他的面前，用漠然的表情看着剑子，“下次还是去床上睡吧。你这样子会把我的沙发压坏的。”
“噢噢！”剑子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也没有什么，沙发而已。楼上的房子很多，在床上睡不是比这样睡舒服么？”
“那倒也是。”剑子看着龙宿忽然问，“昨天顺利么？”
只是一般的客套话，两个人都一样，互相抱持一点距离。龙宿这个人不可能惧怕什么八卦新闻，只是也是知道进退的。
“唔。听到了很好听的歌。”
“就这样？”
“对。”
“嘛，还以为你能多说点什么呢。”
“我不是说话你听不清楚。”
“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习惯的真快。”
“今天去哪里摆摊？”
“南京路的地下通道。”
“哦。”
连一句早去早归都没有。龙宿摆了摆手，朝自己的卧房走，“很累去睡了。”
“也？你昨天没有睡？”剑子觉得奇怪，一转头看到沙发的另一端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印记，而那不是自己昨天睡觉的地方。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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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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