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8 【漠御】逐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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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樓主發表於: 2017-05-28 14:1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8 【漠御】逐路聲

逐路聲漠御

＊舊稿消失了，只好重寫……
＊正劇有
＊夜雨寄北

＊

噠噠聲響，非策馬奔騰，非搖駕奔車，而是自心中的倒數。

噠……噠……噠……
來或不來？說好的，應好的，別走好嗎？卻是答響清澈堅定的聲聲句句──我一定會回來。

遍佈鮮紅斑斑，他已忘卻新傷何時而有，舊傷何時凝疤，身上帶著蠱毒，睜著不堪的眸，模糊的眼簾還痴痴尋找著某道漠然身影。
那翩翩飛揚的石色長髮，帶點捲度的特色常讓他消遣對方同是公主身分，怎麼就不是個女孩呢？
額上璀璨朱潤的寶石與身下紅衣朱袍相呼應，粼粼波光不息，是他在無盡中，最能，先看見的光。

──那道光。

一然殘破的軀體，微弱的意志，笑定千秋的口語猶在，但付出一生，所得到的，又是什麼？
垂著頭，輕笑不語，卻是讓回憶在腦海剎間，翻雲覆雨。

『今天父皇不在，我們可以去邊境玩！』
『可是絕塵，邊境不是有巫邪教的人嗎？』
『不用怕啦！要是遇到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嗯！』

依稀記得的過往猛然如似昨日已矣，那初出茅廬的無畏無懼是孩童的專利，所以才會在受傷時刻骨銘心。
我們會一輩子記住那次教訓，以及對彼時承諾的約定。

『不凡！你怎麼了？』
『我被方才那隻邪蟒咬傷了……』

當時，愛笑的孩子，臉上帶著驚慌，像是疼到骨子裡去地，關心友人身上的一切。
虛幻無力是御不凡唯一記得的感覺，連好友的聲音都飄忽飄遠地，好似消失了就不會回來了一樣，使他脫口說著：

『絕塵，你不要走……』
『不凡，你等我，我一定會來帶你回來！』
『......真的嗎？』
『真的，我一定會回來！等我！』

──我一定會回來。
一定。

於是在望眼無盡荒涼，狂沙飛舞的朦朧之中，當真一身傲然冷漠的龍，面色凝重地箭步前來。
好似舊往時日，承諾彼此的話語。
御不凡一剎失了眼眶，神情苦笑著：

「絕塵……你真的回來了……」頓了頓，他試著用以平常的語氣道：「真是阿呆！明知道......這是陷阱......卻還跑來......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朋友......呢？」

對方卻是，給他回答的那麼嚴肅認真：

「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絕對不會。

「絕塵......」

御不凡未完的語句給一身橘緞裳的稚齡孩子給截了斷，甩起長袖掩口哂著：

「呵呵呵...漠刀壯士真是好神勇！」

這不過十幾歲數的女孩兒，看在漠刀眼中是何等諷刺？和御不凡同為天下封刀一員，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摯友所有的付出他都看在眼底，怎能是如今這樣的下場？身後綻出殺氣，心眼一冷，擋路者他絕對不饒。

傷害御不凡者，格殺勿論！

然而，孤獨殘劍猛地現身的擋下漠刀凌冽的勁氣，擺明護著炎熾鳳羽。
要殺此人，得先經由我這關。

「孤獨無語，生死由吾，殘風卸劍。」

漠刀絕塵瞪著眼前男人低吼：「擋路者，死！」

然而情勢顯然不利於漠刀絕塵，包括在場的右護法炎龍，形成三對一的局面，後者更直口對嗆卻是一瞬驚懾。

「漠刀絕塵，馬上放下你的刀，否則...啊！」

剎那間，炎龍持刀之手已斷，漠刀出現在炎龍身後，下手毫不客氣更是不留情。
炎龍隨即護住傷口保持警戒，但在對方出現在自己身後時仍是難掩驚訝。

「怎會？」
「我說過，你，沒資格動他！」
「啊...！」

在炎龍驚呼之際，漠刀絕塵便凌聲警告，更是刀龍開眼。一瞬，沁藍鋒芒的刀陣接踵而至，隨即攻向措手不及的炎龍。
僅是眨眼間，陷陣之人只有──倒下一途。
迅速解決眼前阻擋者，漠刀絕塵勢必拯救對於他，最重要的一人。

「絕塵，不要靠近我……」
哼！」

御不凡的周圍被佈下了地雷，漠刀絕塵心繫對方傷勢根本無暇顧及，三度驚爆，傷得了肉身，卻比不上內心的痛，漠刀絕塵不閃不避，目標只有一個──
──我絕對不會丟下你。

他要走向御不凡。
唯走到他的身邊。
才能確定對方是否安好？

然而同為摯友啊！心思心緒萬般念念的都只有──你好我就好啊──彼此心照不宣的想法和牽絆，讓漠刀絕塵終於來到御不凡身邊，終於聽清後者聲音的話語時，不經鼻酸。

「......別碰我......身上......有毒......」

──別碰我！我身上有毒！
──不凡！怎麼了？
──我被方才那隻蟒蛇給咬傷了......

然後呢？那時候的他們還約定了什麼？

──絕塵，你不要走……
──我一定會來帶你回去！
──等我！
你一定會沒事的，等我。

「我們回荒漠吧......我帶你回去......」

我們一起回去。
你會沒事的，等我。

＊

──荒漠狂沙走萬里，孤寂天涯一人行。
那是御不凡說他飽讀詩書，所以要為好友下一個華麗又威風的詩號，作響他荒漠一族的招牌。
他說走萬里聽了還不狂氣？這一大荒漠的就是俠客登場的最好背景，又說英雄通常都是孤獨的，就算天涯一人也會繼續下去，於是併著併著就結論出來的字句。

讓他在這一刻，心情上下忐忑地連想罵身上的人傻啊都沒辦法的那種......
孤獨天涯叫他一人怎麼行走下去，如果路的盡頭沒有鮮花。

「絕塵......你終於來了......我好怕你來......又好怕你不來......」
「嗯。」

可能因為中毒的關係，御不凡的記憶出現了點誤差，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們時常不聽大人的話，耍著孩子的任性，出去玩然後掛彩回家的時光。

「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出去玩喔......」
「你的手被蟒邪咬傷，父皇說要多等幾天。」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不能去看......馬戲團表演了......像我這麼愛玩的人......怎麼可以都......待在家裡……」

「等你傷勢痊癒，我再帶你去。」
「嗯......你......說的喔......」
「嗯。」

然後啊，他的友人，小時個子明明比自己還要嬌小，現在卻揹著自己踏穩每一步腳步。

「絕塵......你對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這是我最感動的地方......」
「不要再說這些，我們...我們快要到了。」

御不凡的漸發微弱，漠刀絕塵心底就愈發驚慌。但是他不能讓現在狀態的御不凡發現自己的害怕與不安。
因為對方的不會比他少。
就算不明白表現出來，就算笑著說不要緊。
對於他，對漠刀絕塵來說，兩個人不就是同一個樣子的嗎？
都不要對方擔心的自己。
是他或是自己。
一樣的。

「絕塵......我今天比較累......今天......能不能換你一直說話給我聽......」
「嗯...你還記得你不敢給人看到，偷偷躲在暗處哭泣的時候嗎？」

那時我就在想你的自尊心何其高強，不願讓別人碰觸的脆弱。然而那不過是你回應家人對自己的期待而已。

「你總是人前歡樂，背後傷心，我卻能感受到你內心與我相同的痛楚。」

在父母眼中，你要比誰都堅強，要能夠為妹妹撐起半邊天。
在手足眼中，你比誰都還英雄，保護她在成長路上不畏風雨。
在旁人眼中，你固然討厭，太過傑出的表現讓你屢遭有心人算計卻從沒輸過。
而在我眼中，你比誰都還要重要，不管是屢現我面前說我是他兄弟的醉飲黃龍，還是廣大荒漠的親族們。
都沒人能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當時我就決定，今生只要你一個朋友就已經夠了。」

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世界。
比如現在被我揹在身後的你，卻沒有重量似地讓我幾乎感受不到。
你的呼吸愈發淺薄，似輕輕按撫在我頸項上的紗，柔得滿地心碎卻讓人不忍回過頭去確認。
只期望下秒，你還同我回話。

「絕塵......是不是......下雨了......」

淒涼的血。溫熱的淚。
有氣無力，卻滿足我的心願。

「真討厭......害我的臉都濕了......」

求求你不要停下薄弱的聲息，你要我講更多的話語，我都願意。
只要我們回到荒漠，一切就會猶如往昔。

「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還記得嗎......那個時候你......」

講起過往。憶起過去。
漠刀絕塵一路顛簸地碎語萬路，終是在荒漠之前，硬生生地承受完全的心碎與絕望。
終是，再也沒有有氣無力的回應。
終是，一路緊握的手無力墜落。
背上的重量突然變沉，好似被替換了什麼，卻解釋不出來是誰把傷心給加註了上去。

「御不凡......御不凡......」

終是，他慌張急切地呼喚身後之人。他飛快地抓住垂落的手，緊緊地揣在懷裡，連帶自己的世界開始下雨，朦朧眼前即將抵達的荒漠。

「我知道你很累了，那就暫時休息吧...」

時間過了，我們過了。
把手揣著，我知道你累了。
那麼就好好睡吧！我們，已經回到沙漠了。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翦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絕塵，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冥冥之中似乎聽見御不凡的聲音。
可是，我只想聽你親口對我說。
再一次地。

＊

終於哭著把他結束掉，如果不要太多傷心事，夢想這條路何其需要跪著走完？
舊稿長怎樣已經忘個大概了，唯獨心碎不改。
真心患難的朋友，不用多，一個就夠。

標題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所以關乎呆萌龍哥哥的記在手札中，還會有一篇現代版的逐路聲......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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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2)

1樓發表於: 2017-05-28 14: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御不凡啊....(大哭
一個在眾人面前示堅強、樂觀、風趣的人，但實則內心藏了很多很多苦澀的人。
看了很不捨。那個已經好久的過去，隨著版主的文字一點一滴慢慢的回憶起來。
不免，再為他難過心碎一次。

➻　《十七年蟬》皇淵ｘ穌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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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2樓發表於: 2017-06-30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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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花嫇：

午安><首謝謝你的回復，久違回覆(歉
御不凡真的很讓我心碎QQ在亂世中，相信他一定是漠刀絕塵的心靈綠洲!!!!!!
當他向霜兒說御不凡要去遠方而自己要去陪他時......(真的是哭慘
很怕他傷心的太久，連怎麼笑都忘記。事實是他真的忘記了，連帶後來的不要命無差別攻擊......一個人的時候，求生意志真的不會高呢(嘆
然而再輪一世，我相信他們會有不同結局，那些淚水也有歡笑
若是不嫌棄，歡迎閱讀呆萌龍尋弟千里以及他的弟弟們和一些人緣分再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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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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