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16 【藏温】纤纤（上）老藏x幼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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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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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4-01-16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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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6 【藏温】纤纤（上）老藏x幼温

Underage warning!

深林之中，瘴气弥漫，高枝繁叶将天空都遮蔽大半，阳光难以透下，愈发显得此地森寒，地面更是灌木藤蔓丛生，勾连成障。
一只野兔自洞穴中钻出觅食，正埋头啃着嫩草，倏见一条碧绿长藤窜起，快如蛇蝎，眨眼间便将野兔牢牢捆覆，勒出骨骼断裂之声。未几，野兔已经两眼外凸，口中渗血，绿藤这才拖着它缓缓退入灌木丛中。
又过不知多久，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一道人影显露在林木之间。
绿藤伏在地面，微微颤动，待来者踏近，立刻迅疾腾出。然而那人眼疾手快将它攥住，再一拽一抖，长藤立时断作数截，自截面渗出鲜红汁液来。
罗碧看着自己手中所剩的一段藤蔓，皱眉思索。
当听到有清脆声响接近，罗碧抬头冷声道：“神——”才吐出一个字，脸上神色换为错愕，只是被面具掩住，不显分毫。很快，他稳住心神，将对方上下打量好几番，沉思片刻，倏而问：“这里是巫教？”
“正是。”
——那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眉梢轻挑，旋即微笑回答。

少年身着短褂阔裤，露出纤细手臂与半截小腿，脖颈、手腕、脚踝都套着层层叠叠的银环，方才罗碧听见的声音正是它们随少年走动而彼此碰撞，一对赤足踏在地面，无可避免粘了些泥土，却更显光洁白皙，玉琢一般。
他微微揖身，道：“吾名神蛊温皇，不知尊驾……”
“天地不容客。”罗碧语调平平回答，“我无意迷失至此，并非故意要毁你的藤。”说罢又想，何必要多加解释，倒好似自己当真亏欠了他。
温皇瞥他一眼，心思急转，并没有问他如何知晓这赤血藤属于自己，几只小虫在指尖辗转数圈，仍是收回。“无妨，只是此藤有毒，当多加小心。”他向前走了几步，去抓罗碧的手，怎知罗碧将绿藤丢开，摊开的掌心不见半点异状。温皇低低“咦”一声，神态微变，将罗碧手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笑道：“原来尊驾是位高人。”
“不必叫我尊驾。”
高人更谈不上，不过是被两位好义弟祸害多了，这点小毒自然不在话下。
“好的，前辈。”温皇从善如流改口。
“也不——”罗碧话出半截又止，与满脸真挚温良的温皇对视片刻，蓦地哼了一声，说，“我乏了，去你住处歇息。”

多年之后，神蛊温皇荣膺“死人骨头”、“尸骨温皇”等称号，但就目前而言，他尚且能够将自己独身一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寒舍简朴，让前辈见笑了。”温皇说着，提起桌上的陶壶要为罗碧倒茶，罗碧已毫不客气地坐在桌边，大马金刀，比主人家更像主人家。
他注视着温皇纤细的手指，皮肤瓷白，不见半点茧子，只在指尖透出一点淡粉，与罗碧一双能使出飞瀑怒潮的厚掌天差地别，像个矜贵的小公子，偏偏生在这样一个独居深林的少年身上，反而显得其人十分可疑。
而即便不去关注这些细节，罗碧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温皇打算做什么。他蓦然伸手，一把扣住温皇的腕子提起，只见一抹微不可察的荧绿正自他指尖飞快消散。罗碧冷笑，就要继续出招，他习惯性用上了平日里对付此人的力道，温皇拗不过，“哎呀”一声栽进罗碧怀中，鼻子磕在硬邦邦的肩甲上。
温皇抬起脸，鼻头红红，眼角也红红，一点儿扮文雅的心情也没有了，冷下一对湛蓝的眼。
罗碧同他对视，却是觉得新奇，他所识的温皇哪里会如此轻易便显露情绪，眼前人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他奇异地有些享受这样能轻松拿捏对方的时刻，至于下毒本身，他倒并不在乎——原因还是一样，当你有那样两个好义弟，底线总是会一降再降的。

饶是温皇再聪明，也揣度不出罗碧此时的心思，他被迫保持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失却了笑意的脸上神情冷淡，说话不温不火：“好身手。你并非巫教人。”
“不是。”
“你认得我。”
这并非问句，罗碧稍一犹豫，直接承认：“认得。”
“但也并不是忌族派来的。”
“哼，他们也有资格请动我？”
温皇敛目深思，半晌不发一语。罗碧瞧他的神情就知晓这家伙正满腹算计，继而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恼，当即松开对温皇手腕的桎梏，却又立刻掐住他的脸，将小孩儿还有三分圆润的颊肉捏得鼓鼓，总算破坏了其中令他不悦的成分。
“你……”温皇思绪被打断，愕然瞪眼，掰罗碧的手也掰不动，只觉得眼前人处处都能钳制自己。他如何有过这样的处境，现下眉梢轻颤，咬起齿关，俨然一幅委屈到极点的样子。待罗碧手上松劲，他立刻直起身，也不愿与伊同坐桌边，径直走到房间另一侧床边坐下，垂眼不去看他。
罗碧瞧他模样，竟一时心虚。
他回忆起年轻时，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万千豪情都在心头，恰遇上一个天资纵绝、胸有丘壑的同辈，二人携手共游，好不畅快。时光并未使这段记忆蒙尘，反而将之打磨得愈发莹润光华，以致后来面对那个面冷心毒的温皇，罗碧才更是愤懑。
——眼前人稚气的面容勾起潜藏许久的恣意情怀，罗碧难得反省起自己，或许是对这少年迁怒过头了。

然而要他认错，是万万不可能的。
罗碧干咳一声，起身朝温皇走去。温皇扬起下颔觑他，沉下的眉眼锋利凛冽。
却见他于床边半跪，握住了温皇脚踝放在自己大腿上，随后撩起衣摆，娴熟地为他揩去足上尘泥。带茧的指腹擦过脚心，那几颗玉珠般的足趾在他掌下不自在地蜷了蜷，又随罗碧动作逐渐放松。
温皇讶然，歪过头探寻罗碧神色，然而沉黑面甲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璨璨金眸，叫他看不真切。
两只脚轮流擦净，罗碧将温皇往床内侧一推，跟着坐到床沿，行云流水卸去弄脏的外袍。
温皇屈膝而坐，一手撑着腮，打量罗碧露出的结实臂膀。一条幽蓝小蛇觉察到栖息地被侵犯，探出半截身子朝罗碧嘶嘶吐信。温皇伸出一根食指将它按住，他已清晰知晓彼此实力差距，自然不愿白费力气，叫这条精心饲喂的小蛇也惨亡人手。
“原来你有这样的癖好。”温皇若有所思道。
罗碧斜睨他，许久方哼出道不屑的鼻音：“五年后还差不多。”他将温皇肩膀一按，另一手熟练抖开薄被，自己亦顺势躺下，“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温皇头一次醒来这样早，实在是身旁人存在感过于强烈，而言行背后又似是藏着重重秘密，叫他满腹疑虑之余又犹豫着不好真下杀手。
他侧过头看向罗碧，伊倒是睡得很熟，呼吸声均匀而沉稳，却连睡梦中也仍戴着那张漆黑面甲。温皇凝视他片刻，小心翼翼探手去取罗碧的面具——比他以为的更轻松，这突兀出现的陌生人好似对他当真全无防备，温皇手指轻巧一勾，便显露出冷铁之下的英俊面容来。
温皇轻啧一声，暗忖此人生着一张光明磊落的脸，行事却实在惹人讨厌。
他睡不着了，便更看不惯罗碧好眠，伸手就搡。怎知罗碧眼也不睁，长臂轻舒，准确将温皇捞进怀里，一手揽腰一手按头，驾轻就熟贴上对方嘴唇。
温皇眉梢跳了跳，抬掌拍在罗碧胸口。即使温皇如今内力并不充沛，但罗碧毫无防备生受下他掌劲，也不由得腔中一阵翻涌，迷迷糊糊半醒，颇有些不耐烦地往人唇边咬一口，道：“别闹！”
待他终于觉察出怀中触感不对，松手坐起身，小少年一对唇瓣已然艳若流丹，唇角烙着半弯牙印，眉尖微蹙。
温皇用拇指揩过唇上水色，斜眼觑着罗碧，哼道：“五年后？”
但罗碧面皮也不薄，直迎上温皇双眼，泰然自若回答：“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
“哈。”温皇冷冷一哂，目光轻飘飘下移，落到罗碧腿间。
罗碧干咳一声，放弃了辩解的打算，硬邦邦地转移话题：“面具还我。”

温皇的小屋就此被人强占走一半——不，不只一半，而是全面入侵。
温皇初时还不大乐意，几次三番暗示罗碧离开，但当享受到洗脸擦脚穿衣服，饭菜茶水都端到嘴边的待遇后，便立刻顺滑地改了口，反正目前看来，这个所谓的天地不容客除了贪他的“颜色”外，也不见有别的意图。
那边厢，反正罗碧年轻时是伺候惯这小祖宗的，诸事做来相当自然，何况这个年纪的温皇还没有那般心思深沉，对罗碧而言简直就是手拿把掐，仿佛抓着后颈皮拎猫似的顺手。
只有一件，他与后来的温皇鬼混久了，许多举动已成习惯，以至于眼前这少年温皇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罗碧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最初是什么时候与温皇滚上床的，记不大清，但总归比现在还要迟上几年。对着十八岁的温皇动念是人之常情，但对着十四岁的小孩儿，即便是举止亲密也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才是。
莫非年纪大了，反而变得禽兽起来？罗碧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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