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26 【雁默】师尊能干否 | 科幻是个沙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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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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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樓主發表於: 2022-03-26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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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6 【雁默】师尊能干否 | 科幻是个沙雕作品

正文.

一.

事情起源于默苍离失手摔死了温皇的爱犬——据温皇本人吹嘘，那是藏镜人两年前送给他的结婚纪念，精心呵护视如己出，从巴掌奶狗养到够炖一锅——空中防救系统没有触发，从一百二十层摔下去，溅开十米远，血呼啦一片，半点狗形儿都没留。温皇与他一同站在窗边向下张望，脸色不变，手也不抖，在默苍离木着脸说完“抱歉”之后甚至还善解人意地回应：没事，别放在心上。

尽管他的笑容平易烬人、如沐阴风，默苍离还是生出九点九分不好的预感。

默苍离的直觉很少会出差错。果不其然，三天后，当他还在网上挑选打算赔给老温的狗崽，就被人按响了门铃。

寄来一只大包裹，足有一人高。签收单上写着：from 还珠楼主to 雁国公主

当晚上官鸿信下班回家，一推门就瞅见戳门边上的巨大箱子，问：这啥？默苍离坐在沙发上边翻杂志边看电视：给你的。

上官鸿信扯下签单看了一眼，怀着三分谨慎拆开包裹，默苍离也好奇地凑上来瞧。

一拆开，默苍离愣了一下。

是个仿生人——这不要紧，现在仿生人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可问题是这仿生人，怎么横看竖看都跟他的脸有七八分相似？这怕不是个仿生人，是个仿梨人吧。

就这么一照面，默苍离瞬间悟到了神蛊温皇的恶毒盘算。

箱子里头还搁了一个控制终端，上官鸿信拿起来，终端自动播报说明：还珠楼科技有限公司新推出“七雅系列”，这是其中一款“云棋水镜”。七雅系列融合了常规的家政模式、教育模式、办公模式等，并增加了技术团队新研发的“Venus模式”。Venus不同于以往的恋爱模式，不仅达到了软件技术的新巅峰，同时还实现了硬件技术的新突破。

上官鸿信顿时翻了个白眼，把终端往桌上一扔：踏马的老色批，一个升级版**娃娃，讲得这么有头有脸。口吐芬芳完，看也不看，洗完澡出来搂着默苍离，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默苍离继续翻杂志，他喝酒吃葡萄。

默苍离很喜欢上官鸿信身上裹着果酒散发出的醇甜香气，这骚包货色洗完澡还不忘喷了喷香水，半是刻意半是随意地从衣襟下敞露的冷峭锁骨，半干的头发揉着湿意。默苍离的确被勾引到了，往上官鸿信身上倚了两分。上官鸿信从善如流，捧起他的后脑，在脸上印下滚烫的吻。默苍离轻车熟路地替他宽衣解带，上官鸿信兴奋昂然，拉过他，在耳朵上作孽：今天是我幸运日？师尊怎么这么主动？

默苍离微微红了脸，还好背着光，在上官鸿信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从心所欲地埋进爱人的胸前。

想要你了。他小声说。

两人通常一次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这种事不会给默苍离带来任何生理上的快感，上官鸿信不舍得一直折腾他，但即便这样他也爱和鸿儿滚在一起，亲昵着，私语着，纠缠着。

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法给鸿儿真正的满足。

/

默苍离并不是人，他是一个仿生人。

而他被制造出来的那个时候……用还珠楼科技有限公司的话来说：硬件技术的新突破还没有实现；用通俗的话来说，他不具备x功能。

搁百年前，仿生人还是个尖端玩意儿，一个具有高度模拟人脑性能的仿生人还只存在于极少部分前沿领域。但在当下，仿生人已经彻底地融入社会，甚至可以通过与人类登记亲属关系取得“社会人资格”。这条政策一出，仿生人逐渐融入人类家庭，成为家庭中的奶奶、爸爸、女儿、伴侣……

时至今日，走上大街，人类与仿生人已经融为一体，只要不认识，你摸不准面前正说话的到底是人是机器。

科技新兴的同时，上面对其的施用管控则日益谨慎，迅速成立的仿生人集散中心BDC便是其中一项，BDC负责对每一个仿生人进行严格管控，被造之初就经过注册在案，并终其一生无条件接受BDC的监控管制。

若未曾取得社会人资格，仿生人需十年一次送往BDC，由中心人员评估，评估结果包含两种：直接销毁，或拆解重造。说到底它们只是模拟人，并非真是人。相较来说，取得了社会人资格的仿生人，虽然仍会存在限制，但被赋予了一定人权。它们被允许保持完整意识以陪伴共同登记者，直到登记者死亡，再送往BDC进行销毁或拆解。

自默苍离醒来，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他并没有被送往BDC。

十二年来，上官鸿信不允许他随意抛头露面，他不被允许擅自结交外人，更不必提工作事业。他兴许与老温抱在怀里的那条小狗没有什么区别，只能由着主人抱来抱去，却不能离开主人范围之外。

但上官鸿信也没有带他去进行伴侣关系登记。

默苍离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问过上官鸿信，上官鸿信听了问题，盯了他三秒钟，把脸埋进他脖子里轻蹭，嗡着声音：苍离苍离，不要问啦，鸿儿爱你，还不够吗。这是他撒娇卖惨的惯用招数，默苍离不是不机智，但仍然回回中招。

那一次也不例外。

打那以后，默苍离没再问过上官鸿信这个问题。他意识到自己对上官鸿信有种与生俱来的信赖感。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甚至不是人，但他选择遵循这份信赖感。

从十二年前醒来的那一天起，从睁开双眼第一次见到上官鸿信泫然欲泣的脸，默苍离就知道，自己爱他。

/

默苍离不是人？怎么可能，他当然是人。

他不仅是人，而且是个叱咤风云的人。只是作为人的时候，他还不叫默苍离。那时没有人不知道墨家学院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举世噤声，大名策天凤小名盗才生。

墨家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全中原国、乃至国际联盟都闻风丧胆的高级军校，以铁血无情和战无不胜闻名遐迩。还没迈进学院，就见大门前当头上书：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莫入此门。传言中十个人进去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爹娘父母，把子女送进去时都势必要难舍难分痛哭流涕。

墨家学院与各国军部大多属于定向培养，学成归国直接担任军区要职。策天凤不仅活着出来，还以第一名的成绩高调毕业，十个小时1000分的卷子用了一个小时考了满分，并撂下狠话“考满分不是因为我水平1000，而是因为卷面只有1000”，由此常年蝉联墨家“最想暗杀榜”榜首。

毕业后直接被送往前线，这一打就是二十年。彼时国际联盟还未成立，各国之间战火纷飞。策天凤的存在成功地让中原国在战场上奠定制霸基础，导致各侵略国反而有种被侵略的错觉。

再后来，国际联盟协约签订，战事日缓，策天凤便退居二线，声称“厌倦了打打杀杀”。然而军部自然不会放任沧海遗珠，不上前线？也行，打道回墨家学院，立德树人作育英才，继续为了组织发光发热。

上官鸿信就是在策天凤在此期间作育的英才之一。

这位上官鸿信的惊才绝艳较之策天凤，即便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但多少八九不离十，上面已经吹过一遍这里就不再吹了。只是他比之策天凤又多了一项，他的放浪轻佻是当年策天凤的高冷孤傲所完全不能比拟，墨家学院榜上有名的俊男美女，没有跟他传过绯闻的屈指可数。

也许就是因为这喜闻乐见的一点，让他即使有着比策天凤更过无不及的嚣张傲慢，仍然无法撼动策天凤的榜首地位。

在加入墨家的第三年，上官鸿信忽然转性，删掉了所有炮友绯友的联系方式，立志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因为这一年，他投入了策天凤的门下。

后来上官鸿信屡次回忆，那晚的烟花太美，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俏如来跟他一起坐在吧台前，一边舀着冰淇淋一边跟吧台后羞红了脸的年轻老板眉来眼去，间或抽出一点空闲听师兄感慨，听到这儿才顺嘴接茬，说可我听说你们见面那天是大白天诶酥虾~收获了酥虾一枚脑崩儿。

上官鸿信对策天凤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奈何策教授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少年心事。

搞什么？抢了人，又不用，岂有此理。这让许多俊男美女大失所望之余又倍感愤懑，导致策天凤的“最想暗杀榜”榜首地位又成功地稳固了几分。

当然策教授并不在乎这些。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最终上官鸿信未能从策天凤这里成功毕业，原因是“铸心”这一科考了个不及格。但上官鸿信本人满不在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学业以弃学告终。

俗话说的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官鸿信虽然没能拿到墨家学院镀了金的毕业文凭，却收获了策教授的爱情硕果。在上官鸿信看来，一百个前者也换来后者的冰山一角。

然而乱世佳人好景不长，在策天凤的关门弟子俏如来甫毕业那一年，修罗国度再度举国侵略国际联盟，其势之猛前所未有，中原国首当其冲。策天凤不得不受召入伍，重回前线。

中原国似乎近百年来形成这样一种奇怪传统，喜欢推着战五渣上前线冲先锋，而这些战五渣一旦上了战场仿佛也觉醒了某种战士模式，扛着鲁家造反魔族装置“止戈流”，在战场上杀得酣畅淋漓，丝毫没有是武器强而非人强的自觉。

上官鸿信虽然没有军校毕业文凭，军部却也不想放弃这个好苗子，一纸调令把他塞进了核心军工科研所——与神蛊温皇及冥医杏花君等人成了同事。

前方，修罗帝国的战争日趋白热化，无论是机器是人还是机器人，存亡只在一息。

策天凤虽早有觉悟，但属实天运不佳，距离为国捐躯只有一步之遥，眼看着就要享受盖国旗的荣誉，不曾想俏如来战斗力爆发，于万军之中虎口夺食，总算没让策天凤灰飞烟灭，千难万险抢下了个头。前线战事吃紧，俏如来无暇抽身，只能把策天凤的头装在特制小冰箱里，加急寄回内地总部，以确保上官鸿信收到的时候，打开冰箱还能有百分之五六十的保鲜度。

上官鸿信盯着那颗头在会议室里坐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言语，间或笑一笑，瞧着渗人无比，走过路过没有人敢跟他搭话。那天下午，冥医牵好麻袋，温皇手持麻绳，约定好一二三套头，打包送进精神病院，上官鸿信突然起身，抱着头走进了实验室，啪的一声门一关，不知死活。

半个月后重见天日，门后走出一个鲜活崭新的策天凤，脖子上一圈接口也给涂料补得天衣无缝，冥医与温皇纷纷凑到跟前，好一阵研究打量，最后异口同声地鼓掌感叹：好个废物利用啊。经过与上官鸿信一番苦战之后改口：好一个涅槃重生啊。

就这么着策天凤成了默苍离，上官鸿信也没告诉他其实他的头还是人头。

这天冥医跟上官鸿信排排坐监控室里调试设备，间或闲聊两句，聊到这儿来。冥医感慨，也算是幸运，能忘了这一切，否则一觉醒来，发现自个儿从人变成机器人，心里得多难受。

上官鸿信盯着屏幕，偶尔动动手指，眸子里映着电脑的冷光：他没失忆，是我给他清洗的。

冥医见鬼似的扭头瞪他。

上官鸿信把默苍离领回家，隔了一个月才准许冥医和温皇上门造访，且此前早已百番确认了两人不会说漏嘴。冥医和温皇纷纷赌咒发誓，他俩对这个人机合一的完美案例过分好奇，这个时候就是要求他们躺下做零说不定都会答应。

家居了一个月的策教授……嗯，默教授，已经完全与一个正常仿生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自己没察觉，但冥医和温皇还是敏锐地发现，果然人脑与电脑天壤之别，单论情感这一样，他仍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台数据模拟的仿生电脑。

当晚神蛊温皇把上官鸿信拉出去喝酒，喝到一半，秉着一半求真务实一半纯属八卦的求知欲打听：你师尊还能干吗。

上官鸿信二两酒下肚，脸色微醺，随口道：当然能干。

温皇知道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又问了一遍：能干吗？

同样的问题温皇不会问第二遍，于是上官鸿信终于领悟了，西装革履的上官先生回以他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并说：能干你大爷。

温皇眼中流露同情。以他的精神境界无法理解柏拉图式的爱情，他没有读出至死不渝和忠贞不弃，只看到了上官鸿信的浅薄幸福与卑微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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