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4 【琴白琴魔x白无垢】前传之二玉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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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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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0-24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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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琴白琴魔x白无垢】前传之二玉壶冰

总之，尽可能解释了天魔录制度一统魔界，和魔师说天魔录是运动会，开会时白无垢不在。

玉壶冰上

琴魔挟血音爆体之威，青衫抱琴，从天而降，于众魔之前，自号琴魔。

他一听白无垢介绍，立刻认可了天魔录的规矩，强者为尊，不断挑战与被挑战，想一想就刺激，还好玩。
自己既为琴魔，以后就来打琴上的排位赛：一对一可，一挑多也可；既可比琴之武，也可比琴之技。
总之，要以琴魔之名，堂堂正正胜过魔界之内所有对手。

他潇洒落地，身边已经围上了一干魔，方才一起抬头望他，现在一起瞪大眼睛打量他。
除了白先生，但他也不说话，悠哉的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

然后，那个头发短短，个子比琴魔还高，肤色有点黑的魔，带头鼓起了掌，对着自己。
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口哨声、叫好声，要琴魔给大家再秀一下琴音隔空爆体，或者爆个石也可以。

琴魔就在那夜的篝火边坐下，为众人弹了一曲。
美妙的琴声让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纷纷发出了同一句感叹：你可真是——琴魔啊。

琴魔环顾四周，有点得意，又很开心。

白无垢之前已经为他引见，站中间的短头发的魔，是天魔。
其实天魔所擅长的是掌法和心法，但他不肯叫掌魔，也不肯叫心魔，为了酷，坚持拽拽的自称天魔，他说，这样所有人都可以来挑战我。
截止目前为止，他还是天魔。

白头发白胡子，气势迫人，精神矍铄的背着剑的魔，是剑魔。
琴魔想起来，白先生说剑魔算是他的亲戚。

一个蓬蓬狮子头，英俊的脸上还带点孩子气，背后一口布刀的魔，是刀魔。
他正在跟剑魔碰杯。

还有美丽的使枪的魔，和她忠厚的丈夫。
还有金发的无亮，青脸的阎君……

当然，此时的天魔录里，除了白无垢，没有第二个懂琴的人，琴魔如果想要搞琴上排位赛，就只能往外打了。
但至少还有刀魔是懂音乐的，虽然他的特长是唱歌，不需要自己伴奏。

天魔在慷慨的邀请他：这不是正好吗？你来入伙，直接当琴魔，谁不服，就揍他。
琴魔爽快的点头，接受了邀请。
反正大家加入天魔录都是自觉自愿来去自由，不需要签字画押。
既为琴魔，从此为沙陀千岁收过路费的小陆太保就浮云往事都随风了。

此刻对自己兴奋的讲述大一统梦想，展望魔界安定未来的天魔，看起来非常可靠——至少他真的很能打。
他又想：连白先生都愿意帮天魔，我们正可以一起做一番事业。也许有朝一日，魔界也能如人间的汴梁一般安居乐业。
然后下定了决心：古吹台之旅，就暂时往后放一放吧。

再到后来，归入天魔录的魔，就越来越多了，排位赛渐渐的也不限于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放火的，指法，毒术，魅术，音咒，开花的，跑腿的，种菜的，变脸的，甚至吐口水的……五花八门的魔们，都在天魔录里找到了自己的特长和名次。

而琴魔也终于找到足够多的对手，并打败了他们所有，堂堂正正的通过排位赛，成了魔界公认琴上第一的琴魔。
之后的很多很多年里，魔界再无人过问他的本名，概以琴魔称之。

天魔录就这么样的，凭借最初的几个魔聚在一起玩时七嘴八舌吵出的一个游戏规则，一场场的打下去，一轮轮的战下去，一直赢到了最后。如滚雪球一般，最终汇集了全魔界里最顶尖的高手。
历来强者为尊的魔界，也就顺理成章，全数跟随天魔录，归于天魔的治下。

天魔君临的前夕，魔界广开天魔录。
这一次的大会，是所有的魔最后一次挑战机会，大会的最终胜者，将会正式留名天魔录。
一如人间王朝的开国元勋，功入凌烟阁。而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安定下来的魔界要推行新的秩序。白无垢说，既羡慕人间气象，不如就行人间制度，定都、开国。

而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天魔既为君上，当有庙堂法度，兄弟不惯在朝，就往湖海逍遥。
临别前的最后一聚，大伙很得意的互相碰杯：我们真的运动会开国了呢。
更得意的是，最终刊定的天魔录上，依然是我们几个最强，天魔还是天魔，剑魔还是剑魔，刀魔还是刀魔，琴魔还是琴魔。

这是一场离别，也是一场欢宴。
唯一缺席的人是白无垢，天魔录大会之前，他说受启蒙恩师之托，要往冥河一趟，事出突然，他先行一步。
玉骨冰心已于天魔录留名，与刀魔剑魔琴魔并列于天魔之后。

傲神州问天魔：是你内定的？怎么不给他内定一个智魔？俗死他。
天魔还在摇头，琴魔已经开口：不，那是白先生自己的字。

琴魔回到流光水舍，解下绿绮，拂拭尘埃，收归琴盒。
他对着这张琴，想起小陆太保和白先生在山道上关于打劫和过路费的初识。
他后来也知道白无垢并非不会武功，虽然及不上自己。
于是跟白无垢说：小小山贼怎能留难你，是我心急了。
白无垢笑：山贼不为难我，我怎么能借到宝？
琴魔本想恭维先生的智谋，反被他恭维到，心里很有点冒泡泡。
于今的你我，了却君王天下事，同入天魔录。这同行的一段路，真是难得的缘分。

临行之前，琴魔又去了一次凉心居，想看看白无垢有没有回来。

凉心居坐落在魔界苦境交界处，邻近青莲寒狱，离玄都极远。门前一片清水塘，依然花木扶疏，竹篱低檐。
琴魔想起上一次来时，是跟着白无垢出任务来此落足，自己个子高，看那么矮的屋檐，还不知道这是白无垢私宅，信口抱怨此地主人坏心眼，爱看人低头。

他正欲比划白无垢教他的进门术法，忽尔空间一阵波动，波纹散去，已置身凉心居院内。
白无垢总是如此未卜先知，早就知道他在什么时间点一定会来，把一切早有安排。

满院红叶，几许清风，亭台下，石桌上，摆着一张琴。
琴魔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琴薄而轻，桐木斫，黑漆，鹿角灰胎，蛇腹间流水断。长方池沼，槽腹方形。金徽

[ 此帖被舒卷在2023-11-07 21: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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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10-24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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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冰下

白无垢启程时，曾想过，不日回来，再寻琴魔，听一听玉壶冰在琴魔指下的声音，同为名琴，会与绿绮有何不同。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去许久。

等他再回来时，流光水舍已经一屋子琴，送给琴魔的玉壶冰和初遇时琴魔所用的绿绮，干干净净端端正正的被搁在中间的格子，但很显然，已经双双进了冷宫。

琴魔正在对自己热情介绍他新入手的瑶光琴，瑶光琴不比之前，非是存世的名琴，而是他遍求奇材自行特制，以极冷的鱼肠线与千年寒木所成，通体紫光，镶嵌七宝，泛音空灵。于武道上更能配合玲珑血音，威力十足。
他满意至极，爱不释手，直接以自己诗号中瑶光二字为琴名，宣布此生就与瑶光相伴了。

白无垢心里有些好笑的想：真是瞬间知道了这人的本性，喜新厌旧。
这样兴高采烈对自己显摆新欢的琴魔，也真是可爱得很。

他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在冥河耽搁了太久，归来后又觉意兴阑珊，诸事弃置。
与琴魔一别至今，若非在休休谷偶遇，还不知何时再见。
不过，相隔再久，琴魔依然还是初见的模样，一心是琴，陶然忘我，乐在其中。

琴魔显摆完了琴，正要给他弹一曲，又停下，一副才想起来的恍然样子，道：还未问先生往冥河的游历。
白无垢笑了，发现琴魔现在比从前更懂人情应答，没有当年那么急性子了。
想来，也是他那些古吹台下偶遇与邂逅的陶冶吧。

方才琴魔给他介绍一屋子的琴，扳着指头把琴上缘分一桩桩回味给自己听，白无垢闻弦歌知雅意，有琴有人，丰富多彩。

跟他一比，自己这些年倒似在守节一般，他在心里哂笑自己落于人后，随即给琴魔讲了自己在冥河的经历：
恩师托付探亲，适逢金树内乱，他襄助宗王安置族人，获赠了手中金叶。
随后受宗王所托，化名往花凋族调查。

琴魔流露出不赞成的表情。
白无垢知道他觉得自己这样太冒险，停下来解释道：我为谋士，不比武将，虽列天魔录，未曾显赫于众前，声名也只在魔界之内。冥河妖族都在对岸，凭金树之证往赴花凋，并无人识，打探消息也更方便。

谁知开世信重，一路拔擢，又意外发现花王正与天魔交好结盟，自己本是以私交身份受宗王所托来卧底，竟兜兜转转遇上了自家的公事。
天魔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一方之主，见到他以花王下属身份现身，也保持镇定到了花王离开以后。对他第一句话讲，你可别用那名字回魔界。
最终，他参与促成了妖魔联姻，也希冀以此鸳盟永免战火，一个和平安定的冥河，也能让金树休养生息。

白无垢摇摇头，叹口气：结果出门游历一趟，是给天魔出了最后一次差。
又说：早知道就邀你一起去了，金树族有非凡良材，金枝美质，也许可以让你做琴。
琴魔有点好奇：那花凋族有什么吗？
白无垢顿了一下，但对着琴魔，他想，对他说也无妨吧，这样的事，他倒是比我懂。
于是开口答了：花凋族，有一个美人。

琴魔很是意外，这是白无垢第一次说人美。
他察觉到，白无垢的语气里，有一点点憧憬，又有一点点惆怅，甚至还有点迷惘。这是从来没有在白无垢身上出现过的。

于是他问，是什么样的美人？
白无垢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一个纯白的美人，月光一样皎洁。

琴魔不说话了，他想，果然白无垢这样的，只会喜欢自己的同款。

他们改而说起了众人的近况。
剑魔现在更出名的号是魔师，一心在外面勾引和尚，回魔界就教训后辈。
刀魔在谈恋爱，对象是个黑衣美人，听说还被女方家里种族歧视了，很郁闷，天天唱伤心的歌。

琴魔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刀魔打遍魔界无敌手了，自己就介绍经验，劝他往外面去找同专业的切磋，多跟人偶遇交流，说不定就相知了。
他有一点点心虚，瞒下不讲。

天魔结婚了，听说婚后突然得了过敏症，不过他现在魔界之主，自有名医会诊。
阎君在社畜，无亮掌着国库。
天魔录其余人拿着退休金，打打架，喝喝酒。
架打多了，升级就快，武功越来越高，破坏力也越来越大。
天魔时不时开会三令五申要约束，最近一次还宣称说再破坏地皮，他就要发动天魔心法，大家一起进天魔录睡觉。

还有沙陀魔尊，作为最早起义归顺的几个山头之一，千岁获得了优厚待遇，被天魔封在他原本的地盘上。现在名正言顺的按朝廷名目收税，合法合规的搜刮民脂民膏，总体收入比他当初简单粗暴随心所欲的过路费还要高。

提及千岁，两人都想起了当年，顿觉开怀。
琴魔起身，想去拿绿绮和玉壶冰，绿绮可重温岁月，玉壶冰是你我错过的时光。

白无垢止住了他：你我皆安好，何须追往事？
又想了想，说：不如，就用你的瑶光，来弹一首遇到美人时你会弹的曲子吧。让我也见一见你指下传情的风采。

琴魔问：是那个纯白的，像月光一样皎洁的美人吗？
白无垢点点头。

琴魔看着他，一身纯白，像月光一样皎洁。
于是琴魔带着一点不可名状的心情，对着他拨动了琴弦。
琴音悠悠，漫天洒落，一弹流水一弹月，流光水舍一片空明。
白无垢笑了：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原来你就是这么风流的。

琴魔深深看他一眼，月下明光里纯白的魔，洒落一身清辉，蓝眼睛里少了冷意，多了笑意，却还是带着一点挥之不去的惆怅。

他感到自己被白无垢小看了，哼了一声，没回答他。再次拨动琴弦，这次的琴音却不一样了，优雅柔和中带着几分蛊惑，就在指尖流泻间，极尽声色之美。
白无垢只觉此曲入耳缠绵动人，然一点情思，渐渐被牵动，更引心间潮涌，竟难以自持，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

琴魔弹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有点得意的看向白无垢。
他知道自己琴音的魔力，只要他想，他可以让百兽率舞，也可引沉醉迷乱。
他方才正是特地让白无垢一会声色之丽，情思之绮。他要用琴音告诉友人，见美人有所思，这是本性自然，也如方才琴曲一般，是气氛使然，不足为奇，更不是非她不可。
你无需压抑，不必自苦。
我们，可是魔呢。

白无垢看着他不说话，但眼中那点惆怅，确实的消散了。又过了一会儿，自己靠过来了。
琴魔有些讶异：是把我当了美人吗？
也好，也许，是因为我看着的其实是你，才在曲中自行换掉了那个皎洁的美人吧。

他又一次想起了初遇，几百年从未想起过的千岁，在筵开玳瑁的堂上，我为你斟酒，与你对视，那时你一身冷淡，隔断红尘，却还是应我举杯，一饮而尽。
于是搂住了白无垢，想：也行吧。至少我打断了你的上头，你这么聪明，不该为情所困。

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吻，琴魔亲得缠绵而认真，既然氛围到了，合该如此。
但他看着对方的眼睛从迷离变清醒，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
于是问他：要不要继续？
他有一点点希望对方说好，难得天仙降凡尘。
但白无垢眨了眨眼，脱身出去，恢复了矜持的样子，笑说：谢谢你，还是算了。

白无垢想了想，还是给琴魔说明白了，与天魔联姻的，正是花凋族的圣女司，现为天魔诞育子嗣，为魔界圣母。
圣母婚后只着青衣，脸蒙红布。琴魔这才知道对方曾是白衣少女，还绝美到了白无垢。
他有点担心的问：那你跟天魔？
白无垢摆摆手：无妨，我以后是冰霜。改天再立一块白无垢之墓，以免跟玄都圣城有牵扯。天魔不会疑我，但我还是该避嫌。

白无垢那一点惆怅，源自圣母的一滴泪。
他对圣母，甚至都谈不上开始，初遇时惊艳，确有单方面好感，也曾流露一二。
若无天魔，花凋族想必是愿意用她来留下自己的。
若无天魔，白无垢也愿意试着追求一下，甚至会试试带她回魔界。
但既然有天魔圣母联姻这个选项，那当然才是最有利于双方乃至三族稳定和平的。

他也当然会封存了那一点念头，改而促成联姻，把自己这一趟私游，出成了魔界的公差。
只是回魔界之前，他曾意外看见了圣母背人落泪，不免一怔。
他有点意外，倒也不担心，她是理性的人，她清楚这是于她最好的婚姻。
他、天魔，圣母、花王，都是联姻的促成者，四个人都是凭理性在做决定。

他对圣母，本也是朦胧的好感，并未深到怎么样。她得嫁良人，他不止衷心祝福，更会尽力促成。
只是未料她私下竟也有小儿女态，那一点因泪而起的惆怅，就此萦绕不去，令他意兴阑珊甚久。

直到今日，他本欲借琴魔的琴音抒怀，却反过来被琴魔信手消弭了。

他就此释然，重拾心境。
甚至又想起来，当初自己年少游学，流连于济南府时，漫步见家家泉水，户户垂柳，随处一片青绿。
那时心里想要的，其实是一个配得上自己，还能搭配白衣的，青绿色的伴侣。

被亲吻时，他淡去了惆怅，就想到了这个，于是也打量了青绿色的琴魔。
琴魔关心自己，想让自己开心，现在他成功了，所以脸上还有点调皮。
琴魔总被说孤高冷漠，但大概是自己比他还要冷漠吧，看琴魔总如浑金璞玉，天然可喜。

当然，还得配上那一屋子被他喜新厌旧的琴，才是完整的琴魔。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对待琴魔这样自在舒展的生命，就当欣赏，不求攀折。

于是，他眨了眨眼，笑说：谢谢。
心里想，但我也不必去当玉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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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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