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4 【師九如出場十週年】他說他名喚師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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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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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7-05-25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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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4 【師九如出場十週年】他說他名喚師九如

赤薜花三年一開花。

有過上一回身受毒害的體會，今次，他備好了布巾覆手，將其摘取，從莖斷處溢流的花汁盡數染上了布面，他依然小心地靈活運用五指細細摺裹，就怕哪裡疏漏了，不知是誰要遭殃。

待收拾妥當，才將赤薜花揣入袖，攜著滿簍毀損刀劍往來處而去。

日已西沉。

漸漸昏暗的天色和路途，依然無阻他健闊的步伐，空蕩蕩的衣袖隨著身影擺動，一如他情緒的輕盈。

從容神色直到入眼的意外景象，才起了稍稍變化。

「這是……」

「如你所見，是一座劍墓。」佇立在石碑前忙碌的藍衣儒生沉聲應答。

「如此說來，你已打算擇此地為居了嗎？」他奇道。

最初被找上門，這人居無定所，因著往來頻繁，尚且有那麼點賴上他、同據赤岩谷的意思，教他煩不勝煩差點棄谷而走，而後相處漸入佳境，他曾想過兩人生活做伴也好，只是不過多久，這人又像當初來時的突然，去時的蹤跡亦無可捉摸。

直到這人數月前又捎來聯繫，已經在此處逗留了陣子，起先只道那長川遠流，先前修補好的刀劍再不必堆積於赤岩谷中或者往外兜售，讓其順水而流尋覓歸處亦是順當，此後，便是他背著竹簍，在兩地間往來；而如今，生與死皆有所歸，這人安定之意也就不在話下了吧。

「這幾年來探查消息所得，吾已心裡有數。而你之仇恨亦消弭，心事了卻、奔波若久，既與此處有緣，又何妨居留下來，靜待日後時機來臨。」

要等到哪一日才是時機，他不知道，卻在覷見那張秀雅面容上的沉靜堅定時，忍不住心懷期待。

四年前，同樣的神情，帶來一段過往恩怨：

『在下師九如，吾為策馬天下而來。』

昔日，他名喚白世行，因著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教策馬天下斷去一臂，從此心懷仇恨，痛苦過日。

現在他是白雲隱世生，心底無怨無恨，他輕鬆自在，也同時明白世事的無常，與師九如背後用心，昭示著還有一段恩怨未了。

行行復行行，數年中，他看著師九如遊走在愛與恨之間，如同他手中的刀劍，重生或死去，無斷的輪迴，他曾試問，為何要為了旁人煞費苦心，卻只換來師九如一句值得。

『人心多有不足，為惡者易，惡者又生嗔、癡、怨、恨，但人性本善，若能挽救，又何忍棄之不管。初心可貴，便值得吾珍惜。』

而策馬天下的初心，又有什麼可疑問的呢？

「但願那個時機，不會太遠。」回憶乍止，他望著師九如鑿刻下「劍墓」最後一道筆畫，彷彿刻下了一道雋永的篇章。微愣數秒，他忽然心有所感。

或許師九如所埋葬的，從來便不是死亡。

曙色初落在「劍墓」石碑上，茅草屋的門被從裡打開。

突來的一陣心悸教他額上沁出薄汗，躁動心緒雖非源於自身，卻在感應當下亦覺氣息微窒，走動間，不斷思忖。劍身未成，此刻六魄仍僅是靈刃，要壓下嗜殺之人殺性的抵抗著實有些費勁。

師九如輕扶著劍墓碑緣，手指無意識摩娑著，剎覺隱隱約約的魂氣滑進指尖。他愣了一愣，抬眸靜靜凝覷，無聲地輕柔笑開。

「劍墓」立下已有三年，日積月累，殘存劍魂幾乎融入此處的每一寸土地草木，這座隱於山水間的居所，生機昂然處不僅僅是蟲鳥清風而已。

「多謝，吾無礙。」安撫低語時，指腹輕劃過刻痕，較之最初已顯現些許平滑感觸。

緩緩在劍墓邊盤坐了下來，師九如凝神靜定，任由清風拂滿一身，片刻，他睜開雙眸，神態靜若止水。

雖不能盡知彼端之人發生何事，但在探得的焦躁情緒裡，他隱約可以預見，不久之後，早已不耐被六魄壓制的嗜殺者將有動作。

那麼，另一個人……

憐惜之情淡淡染上眼角，記憶中那張清秀卻陰鬱的面容依然會在很偶爾的時候，蟄伏於夢寐中，一遍又一遍自毀筋脈。

其實他曾在夜摩市和策馬天下擦肩而過，錯身剎那，他便知曉，當初的青年眼中從來沒有他，只有嗜殺者、只有仇恨。

他不記得他。

他因此狀似不經意地打探著他後來的一切，也適度阻絕其他有心人對策馬天下的探查，以防橫生變故。雖然此舉曾遭來策馬天下側目，但一心一意尋求高深武學的青年，並不真正放在心上，過後依然與師九如毫無交集。

他依然是他的生命過客，而他卻已將他放在心上多年。

也許該是時候了。

收斂了澄眸裡浮動的心緒，師九如旋即起身，悠悠踏出「劍墓」。

半路上他與隱世生打了照面。

「嗯？師九如，你欲往何方？」

「找策馬天下。」

隱世生聽聞，卻是皺了皺眉。「恐怕……時機不太對。」他依然記得三年前師九如所言。

「此話何意？」師九如眨了眨眼，甚是不解。

他還記得，上一回暗中追查策馬天下時，他正在演練無蹤劍法，看來頗有心得與自信，若他此時以無蹤劍法破無蹤劍法，或可牽引住策馬天下全副心神，從而將人引往劍墓，以避日後在武林中遭遇上嗜殺者。

「我來此便是要告知你，他取得了無蹤劍法後，後來似乎又與人一起謀奪天之焱，欲習得天之劍式這部武學。」

師九如心底咯噔一下，細眉微擰。沉吟片刻後，道：「吾知曉了，多謝你的告知。今日過後，請你暫且不必再將損壞刀劍送往劍墓，吾會擇日去赤岩谷取回。」

「我明白，那麼，我先將背上這些放過去，即刻就離開。」隱世生點了點頭，兩人告別得有些匆忙。

偌大江湖，要尋一人，本非易事，策馬天下又總漂泊其中，不知去向，往往他總需費上些時候幾番打聽才尋見了背影。

心懷憂慮，師九如腳下步伐不停，卻仍是從日暮尋到了月昇。

卻仍是來不及。

觸目一片心驚，愣怔半晌，師九如收拾了沉痛情緒，順著拖曳足印與劍刃上滴落的血花，追尋而上。

今夜他殺了人。不只一人。

噴濺的血花、倒落的人影，是誰與誰，殺人無數？

是誰與誰，在人生的交會中，改變了命途？

策馬天下頭痛劇烈，神色癲狂，分不清記憶中身首分離的悲嚎，是過往或現實，緊握著手中天之焱，瀕臨崩潰。

直至一襲悠然身影，翩然來到。

「策馬天下，你可知，你已非策馬天下。」

柔緩嗓音，輕輕舒緩緊繃神經，策馬天下抬眸望去，藍白分明的長披風款款飛揚，彷彿與月爭輝。

他見過他。

那個人名喚師九如。

===

祝師九如出場第十週年~~生日快樂~~~

與策馬天下要一直好好的~~~(心)

這篇文名其實籌畫得很早很早，好多年，卻是現在才敢完全寫出來，雖然在劇情結構部分依然好弱好弱....就說說萹名的構想吧：

他說他，主語裡的這個「他」，最先指代是【師九如】。
接著亦可指代別人，口言相傳下去，這個「他」便可以是無數人，一直到結尾，這個「他」，則意指【策馬天下】。
想藉此衍生的意思其實頗多，一段循環、因所迴向的果，其實亦有劇中【策馬天下傳承師九如的愛之道】這樣的概念。

[ 此帖被蘭無攸在2017-05-25 01: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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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24 【師九如出場十週年】他說他名喚師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