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3 霜降(曲雲、佾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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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

深海潛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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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4-10-23 22: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3 霜降(曲雲、佾雲)

CGe'z

雪白自篩中落下，泛著熱氣、被做成像楓葉形狀的糕點，染上糖霜，又添上了些許美味。

「曲雲呢？」知道有兄弟在後面，沒轉過頭，遊雲就這麼隨口一問。

「嗯……應該是……」瑟雲偏著頭想。

「後山吧，我去尋。」依稀記得有聽到笛音，一腳剛踏進門的佾雲，收回了步伐，轉身往後山方向走去。

*

雲門後山。比起雲道、山門、眾人聚集主屋來的佔地遼闊許多，是雲門中人三不五時就喜歡前往的場所。

倚著樹，指腹在笛身跳躍，看著昨日還是翠綠的視野，如今已被艷紅佔據。頰畔髮絲被風勾起，隨著笛曲飄盪在空中，滿山滿谷的楓紅景色，贏得了他罕見瞇起眼角的笑意，卻也讓他聯想起另一個正往自己方向走來的兄弟。

他這一生認定的，只有兄弟。

就算不對盤，就算不擅長相處說話，兄弟就是兄弟。

雲門八采，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就像正在習練的這首曲，就算哪天丟了也一定能找回來。

抓著時間，他催快手中曲音流轉。

*

踏入後山，婉轉曲音絲縷綿長，令佾雲有些新奇的挑起眉。

這等繚繞曲風，向來不是曲雲所喜。

此曲更是從未聽聞。

曲雲吹笛，曲譜向來鍾愛平淡溫和，融入自然的旋律，連最暴躁的仲雲也會沉靜下來。這雖跟他給人的尖銳感覺差異極大，稱的上是雲門不可思議之一，但對佾雲來說卻一點也不奇怪。曲雲是所有兄弟中最甘於平淡寧靜之人，只是這種平淡卻容易讓人誤解成他什麼都不在乎，保護這種寧靜行為，又被定義成他行事偏激。

他從不解釋，也從不讓人幫他解釋。

自己常有的體貼舉動在他眼裡就是為自己招來目光的麻煩，所以曲雲向來避他而遠之。而且從來不避諱這種距離。

行善不為人知，其實是最適合送給曲雲的評價。

只是這種評價大概只會換得他一記白眼吧。

嘴角方現笑意，繚繞山間的笛音卻突然斷了數拍。瞬間，佾雲自思緒間醒神過來，回神一望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往曲音方向反覆折繞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這非是有意識的下意識作為，而是這笛音旋律裡藏著一股力量，引人遵行。

笛音再續，牽引再起，佾雲並未分神去做抵抗，反而繼續順著這旋律前行。如此放鬆並非因此地是雲門領地，而是因為吹笛之人是他兄弟。

更尤其，那個兄弟叫做曲雲。

彎彎繞繞，走走停停，就在山林豁然開闊之際，音律驟然靜止。

心神回歸，一愣，還未急反應，就見一抹雪白鑲紫如同遊雲那篩中糖霜一樣，落在自己眼前。冰冽的檀香味，對上了同樣黝如深潭的雙眼，帶來肅秋。

「是你？」手中笛轉了一圈，語調冰冷。雖是丟了問句，卻根本沒有半點驚訝。

對曲雲的反應，佾雲眨了眨眼，只笑不回。雖然曲雲武功在八雲中基本是倒著數，但聽聲辨位認人的功力卻是拔尖的，他百分百肯定曲雲清楚笛音牽引之人是自己。

「遊雲做了點心，要大家過去。」

「嗯。」

沒再多說話，曲雲點頭表示知道，笛收腰間，邁步便走。

他也轉身跟上。

「你方才吹的是什麼？沒聽過。」

「新曲。」

「譜沒全？」

「你耳朵有毛病？」

「如果不是沒全，那你為何不吹奏完畢？」

「……」

「曲雲？」

「無法溝通。」撇了佾雲一眼，曲雲擺明露出不喜，隨即加快腳步，把人遠遠丟在後頭。

呵！不在意曲雲這冷淡的舉動，聳聳肩，雖然覺得哪裡奇怪，不過他們兩人向來很難好好的單獨呆在同一空間中。更何況，沒得到什麼毒舌明言，看來曲雲今天心情還算不錯的。

笑了笑，佾雲依著自己的步伐慢慢走回雲門。

緩步慢行的中，前方柔紫已經遠到看不見，他下意識想著方才那罕見聽聞的笛曲，卻不由一愣。訝異的發現此刻腦中記住的曲調旋律居然比方才還要少上許多。

沒因此慢下步伐，佾雲肯定自己雖然方才行動雖不由己，但因舞劍之故，他對音律的記憶並不亞於曲雲。但現在腦中卻出現了無數空缺，一段又一段，逐漸連接成長串的空白。當他看到雲門後門時，他只記得他曾聽了一段曲雲的新曲，很特別，腦海中卻一個音符也憶不起。

看著早自己一步回來，並且拿了屬於自己那份糕點茶水窩在角落的人，佾雲逐漸起了問號。

大概是什麼直覺又或者是他罕見的好奇心，那日過後，他私底下偷偷去問每個兄弟，關於有沒有聽過曲雲吹奏過一首特別的曲子。

曲雲愛笛逾命。笛是曲雲最喜愛的東西，他可能會懶得回你很多事，但是幾乎不會不回答關於曲譜的問題。

但是他並沒有為自己解惑。

雖然各自花了點時間，但兄弟們都會挖空腦袋記憶給了答案。

有的沒有印象，覺得曲子聽起來都差不多，只有好睡跟不好睡。有的有，但卻覺得曲調不是自身所學，遺忘理所當然。還有的，搔了搔腦袋，憨厚的問，他覺得曲雲每首曲子都特別與好聽，佾雲你想問的到底是哪首？

只有韶雲在自己提及時，露出跟自己很相近的神情，隨後搖搖頭，只說，他記得曲雲有一首曲子特別引他的注意，他不知道跟佾雲說得是不是同一首，若要問那曲調是什麼，他音律欠佳，說不上來。只是當下他曾問過曲名，曲雲卻沒有回答。雖有些許反常，但只是首曲子，實在沒有什麼追問的必要。

畢竟他對曲，實在不熟悉。

聽完韶雲的說法，看著察覺自己在問曲的曲雲冷眼，佾雲聳肩一笑，決定將這謎團丟在腦後。畢竟，當曲雲不想說時，他的嘴就會像個蚌殼，死死得咬緊，什麼都別想問出來。

反正以後該知道，總會知道。

*

總會知道。

耗盡所有氣力，他將佾雲劍佇立在地面，人，單膝落地。鮮血自嘴角緩緩流下，他猛咳了數聲，呼吸越發困難，低頭看著自自身流出溢滿滿地的鮮血映照出的天際，那染色的雲采像是雲門黃昏的天色。

這一生，他曾經擁有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在人生終點的最後，他想回到兄弟的身邊，不是風雲雨電，而是最初，最一開始踏出的那座永遠纏繞著無數雲氣的山門。

雲門……

『曲雲、韶雲、瑟雲，兄弟，我盡力達成當初對你們的約定，能……去找你們了嗎？』

吐出最後一口氣息，他垂下雙肩，闔上眼。

無盡的黑暗蔓延，意識朦朧，分不清楚方向的地域，佾雲聽見了那被遺忘的旋律。

一樣的彎彎繞繞，曲調綿長。

不再刻意缺漏的音符，讓佾雲順著曲調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像是前方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直等著自己。旋律突然拔高，劃開眼前黑幕，驀然停下，他看見了熟悉的景色，以及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輕巧坐在樹枝上吹奏曲子的人，被風吹的飛揚的柔紫，就跟記憶中一樣鮮明。

歲月沒有抹滅掉任何記憶，就連那雙俯瞰自己的眼，也沒有任何變化

「曲雲。」

他笑著，喊出了很久沒有說出口的名字。

*

歸途中。

「曲雲。」

「……」

「曲雲。」

「…………」

「曲雲。」

「………………」

「曲……」

「你夠了，閉嘴，很吵。」凶狠的瞪向身旁人，「你真的是雲門的太陽佾雲，該不會被調包了吧。」

分離的這段時間，風雲雨電活到最後的，除了佾雲之外，就是那個問十句話回不到一句話的瀟瀟。打死他……不對，就算把他給打活了，他也不相信那個瀟瀟會把佾雲帶成這般話嘮。

當初曲笛是做過記號的，眼前人絕對是佾雲無誤，他不懂，難道是曲子出了問題？不對呀，當初引眾兄弟相聚，也沒見有這麼嚴重的性格丕變。

頂多就是一開始，每個看到他的兄弟，都露出那種讓人難以形容的表情，跟飛撲而來的恐怖擁抱。讓他想都沒想，一人一記笛擊。

「呵！養過孩子，不一樣了呀。」溫和笑了笑，「曲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這首曲子到底叫什麼名字。」

「……」

人間滄桑，可以把一個裝憂鬱的翩翩美男子逼成話嘮義父。

「曲……」

「……引魂。」似是受不了這囉嗦，沉默了數分，曲雲還是屈服了。

「引誰的魂？」

「一群踏出雲門就會離奇失蹤，分崩離析，散落的只能在黃泉再見的白癡。」

「我是……」

「最後一個白癡。」

「曲……」

「閉嘴。雲門到了。」

雲霧繚繞，朦朧的能瞧見六條身影。曲雲先跨前一步，然後迅速閃到了迎頭先行而來的那條紅色身影身後。這一路上他實在被摧殘的太慘，需要交棒。

「佾雲。」雲門老大彎起了眉眼，伸手握住久見的兄弟遞過來的手，交握的瞬間，他用力一拉，狠狠抱住。

隨著韶雲情緒傾洩而出，其他原本還勉強忍住悸動的人，全數撲向前，一同將歸來的兄弟簇擁在中間。

曲雲孤身一人站在一步距離外，似是受不了，眉眼卻偷偷藏著笑意。

猶記那日，舉杯立誓。

雲門並聚一朝，榮辱生死與共；八采黃酒一盅，從此不離不棄。

「我回來了。」

-----

後記：

節氣計劃的第七篇
阿清的點文
俏雲跟曲雲。曲雲吹笛。

今天是霜降 ^^
是一篇很難得剛剛好讓我能等到同日一起發的節氣文。

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曲雲
知道那個曾經的雲門八采
一個風雲雨電交纏的故事
一座雲霧繚繞的山門

老實說，哈哈，寫曲雲我壓力有點大
這篇已經是第五個版本
雖然阿清點了兩個人
但這篇原本是曲雲視角
寫著寫著，卻莫名的成了佾雲視角
我只能說
曲雲是個要用旁觀角度才能看出他美好的角色(其實只是自己功力不佳

以上，不再廢話，希望阿清喜歡 ^^

剩下三篇~~~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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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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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14-10-24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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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勾起了悲傷的回憶--曲歿雲天--最愛的曲雲，雲門八采最終齊聚雲天。好久沒有雲門的文了，但雲門卻是永註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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佾曲泯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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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6)

2樓發表於: 2014-10-25 03: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同感!
真得是要第三者的角度才能描述出曲雲的好
而且那時看到的曲雲都是很溫柔

不知為何看到曲雲罵佾雲最後一個笨蛋時
我覺得好溫馨XDDD(不好意思比人的感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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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雲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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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3樓發表於: 2014-10-25 19: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好懷念啊，雲門八采~~
還記得當時覺得最依賴兄弟們的是佾雲，曲雲則是人多時會安守一隅、人少又會安坐身邊的人，但因為不喜歡團隊活動，讓老大韶雲不太開心@@"""
看到「總會知道」四字就忍不住噴淚了。
看到結尾，想起佾雲退場時的怨念，有被治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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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雪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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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4樓發表於: 2014-10-25 2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管理提醒︰ (妃茗) 字數不足,請補上 (2014-10-26 13:29)

哇... 好懷念昔日的[雲門八彩]
那時候雲門八彩我最愛佾雲^^
版大的這篇文勾起了許多的回憶阿

[ 此帖被蝶雪凌煙在2015-02-10 20:20重新編輯 ]

萬里山河成一渺
風雲行貫日月間
山水眉間淡泊弦
寰洗名鋒絕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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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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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5樓發表於: 2014-11-03 14: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首先先感謝各位的小花
>////<  真抱歉有點晚回
因為最近腦袋瓜容量不足~~~
老是忘記

TO  ZUES：

雲門八采是永恆的存在 T^T
若不是朋友點文
其實我也不敢動這些在心中擁有很特別位子的角色
尤其雲門那時，很多大手們寫的好文呀~~~

TO  佾曲泯雙：

對吧對吧 >////<
曲雲是個默默付出的人
刻意讓人去忽略他

但只要發現
就會看到他最真實的樣貌
這樣的曲雲，真的非常迷人

哈哈~ 我自己也很喜歡那一小句唷
原本有點擔心有沒有將自己想要呈現的那種
再也沒有隔閡的兄弟情感
表達出來

如今 >///////////<
我就厚臉皮當有囉

TO 推雲童子：

因為是短篇
所以，刻意用了這樣的前後同樣的字句去代表那兩極化的心情與時間
一個是還無憂無慮的兄弟相處時光
一個是失去所有，爾後的體悟，然後期待再聚的情感

我喜歡想大家退場後的美好仙山時光
如果有遺憾，我會希望能去彌補
哈阿~ 所以大概是這樣，原本應該斷在這裡
就又默默的往下寫了後面一小段

我相信那是最初的雲門八采 >/////<

TO 蝶雪凌煙：

哈哈~~很開心能勾起大家私念雲門的心情呀
然後~~如果能有新道友因此回去認識那段過往
就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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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y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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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6樓發表於: 2014-11-12 1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看~
看到佾雲思念雲門眾人的時候差點就哭了
失去的兄弟能夠重聚一堂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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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5679672

舞秋月映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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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7樓發表於: 2014-12-02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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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篇我實習再忙也要浮出水面，

兩行淚差點沒掉下來，當初雲門的兄弟情義真的很讓人感動...

這篇最後讓大家雲門再聚，真的圓了我的夢了...

非常感謝真真，讓我感動的邊打邊眼眶泛淚，

這些人物對我們布迷來說就像真人，隨著他們的情緒我們也跟著情緒起伏，

在佾雲退場後，我第一次能這麼釋懷的看待他的死，

也希望他們不要再分開了。

人似秋鴻來有信，
事如春夢了無痕；
一曲離歌兩行淚，
不知何處再逢君。
-------------------------------佾雲絕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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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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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8樓發表於: 2014-12-0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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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各位小花
最近 >//////< 腦袋瓜是當機狀態
所以留言回晚了

TO greydream

雲門八采不離不棄呀
我對他們這八人的仙山相聚肯定很就前就在心底死命覺得要在一起
不然也不會明明只是寫個節氣文
寫著寫著又繞了過去 >//////////<

TO 殤：

實習辛苦啦(抱

總是希望他們能夠圓滿
總想著能真的如同他們詩詞一樣
被獨留下來的佾雲
很努力的守著承諾

所以~~
這次分離後，一定會永遠團聚了
畢竟有會吹奏引魂曲的曲雲 XDDD

曲：(冷笑)再跑呀，再搞失蹤呀，這次你們一個都別想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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