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7 【谈素】石中火，梦中身（谈无欲x素还真 03.07 序~章一 1F更新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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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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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07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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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 【谈素】石中火，梦中身（谈无欲x素还真 03.07 序~章一 1F更新章一）

初次发文，如有不对之处还望提醒，感谢。

时间线：霹雳英雄榜之江湖血路消失后的沉修时期，临近龙城化身六丑再入江湖的时间段，谈素二人提前见面并有往来。以二人的日常相处为主，不会过多涉及原剧的主线故事。

序

  谈无欲不记得这是自己匿去行踪的第几个年头，于修道人而言一甲子光阴不过弹指挥间，在自己放下俗世俗念后，在自己化却执念解尽心魔后便淡忘了岁月。
  数之不尽的年月中，胸口处曾有过不止一次的刺痛感，伴随而来的心血上涌往往会搅扰了自己的心绪，或许、不，是确确实实有什么与自己紧密相关的人在不知何处陷入了危机。
  那个人是谁，他很清楚。
  他曾经无数次用各种不同的语气念过那三个字，而名字象征着的人也是自己数甲子执念的化身，不论如何对垒角逐，协作与共，甚至是彻底的决裂，他都模糊不了那人的存在。
  然那份存在于时间的消弭下成为了另一份重量，它甸甸地压在心尖血最为丰沛的地方，这时他才逐渐意识到掩盖在层叠思绪最深处的一分意外与几分理所当然。
  他于己于人一向坦荡，七情亦分得清明，自己并不耻于这份感情，当下也不过是意味不明地“哈”了一声，再摇一摇头。
  他是很意外，自己竟会对那样一个人有了这样的心思。坦白说，那人没少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却也无法直接否认对方的好心与襄助。或许，相处了太久的人和人的所有一切，甚至是在他人看来矛盾不已之处都会变得顺其自然与合乎情由。
  在很早很早的曾经，自己每每闻及那人的愁恼首先便是一番嘲弄，后来又会为自证不输于人帮着那家伙四处奔波，就如半斗坪同修时那般，而下场往往是被冷血心黑的人唬得团团转，最后又被差遣，事毕再言任凭他素还真如何舌灿莲花，谦卑求援，谈无欲都不会再劳神费心，出力相助，任凭素还真在武林中撞得头破血流，落得如何凄惨下场，吾谈无欲都将听之任之，冷眼旁观。
  也对，我们本就势不两立。既生无欲，何生还真？当时的他如此想着。
  结果呢？他叹息着一甩黑白尘尾，迈入无欲天的凉亭中。
  今日的阳光很好，从六角亭尖铺陈而下如薄纱般清透而明晰。僮儿煮的茶亦好，林中景象正奇。眸中赏下好山好水，口中饮下好热茗，怎能不惬意。
  谈无欲眼睫微掀，轻啜茶水。谁知罔象尽玄微，大道从兹孕起。*[1]手中逸品将成，入世契机亦近，不枉潜居期间的四处奔走，案牍劳形，机缘之下让他为隐可见迹的大网织就了开端，后续种种只能等待实际效用了。
  一如茶水的波心，由正中一点漾出接续的涟漪，以九分的真实为饵，半分的推测坐实，半分的谎言定局，推波之下，以平漪澜。
  手落茶盏，笔尖飞扬。
  茶香循循，倚万年之果芬芳，相送相衔，递往左近莲池旁。



-待续。

[1]“谁知罔象尽玄微，大道从兹孕起。”
引自宋代薛式《西江月》。
引用这句实际想用以明示一莲托生品的整局棋。

罔象：道教中指形象的虚无以及思维的静止达到的忘我境界。
玄微：深奥玄妙的道理。

[ 此帖被五槻在2023-03-07 16: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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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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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3-07 16: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07 【谈素】石中火，梦中身（谈无欲x素还真 03.07 序~章一 1F更新章一）

章一

  时至亭午，夕照的金辉遍洒四野，将万事万物照得分明。斑驳树影由点聚面，堆叠成簇拥巨手，将过往行人一一拖起，举至头顶，极力缩短着人与玉林落英的距离。
  谈无欲正是过路人中之一，此行只为寻得炼邪师。足尖轻点缓步而行，玄金相间的鞋履每踏一步皆有花叶的簌簌声，脆音轻动，绕上呼呼风声，倒也不失为一种自然雅趣。
  这条道他行过太多回，每一步的距离都已测算过数百遍，玉林排布更是摸得一清二楚，然而这次他却漏算了，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竟能在此遇见素还真——即使只是匆匆一眼。
  那人急急而行，似是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不过眨眼便消失在某一个方向的树影中。素还真身形巧变，挪移间甚至未曾惊扰下一片叶，一瓣花。
  谈无欲望着那点沉默许久，随后低声一句“走罢”便再度迈步，朝着与那人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独留曲曲弯弯的林中小道影下零落。
  一日瞬息而过，谈无欲再度踏上了这条小径。他从未在回程时走过此处，今日却鬼使神差般绕路而行，为何如此，他难以说清。
  月悬中天，色近苍白，倾斜的孤光如海一般席卷过山谷平原，绝峰险涧，将人世间浇上一层孤高的冷白。兴许是晴日金乌灼灼，夜半圆月亮得惊人，树影，人影，一切都照得那么明晰，那么彻底，包括……那驻足其中的身影。
  雪发莲冠，绯白衣袍。那人静静立于二人擦肩之所昂首赏月，温和的面容闪着熠熠的星光。月挂枝头上，玉弓竟也为他顿足此地。
  流淌在那人脸庞上的月光一改冷冽，动作得轻而柔，似是亲昵，似是抚摸，如视珍宝。
  素还真……为何你也……
  谈无欲远远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故作寻常地走上前去。
  不待他开口，对方便先一步发声了，“道友，月明云稀，真是赏月的好时候啊。”那人没有回头看他，仍旧远眺着皎月圆影。
  “你倒是有雅兴。”
  素还真嘴角轻扬，探手捞起一捧月光，“玉镜素影在晨间便独挂一头，只不过波波碌碌，无暇驻足细赏。此刻心头空空，正是得闲，不来弥补缺憾总是可惜。好在回首时玉镜犹在，月晖虽盛，却能够收敛锋芒，沉淀酝酿，一如往常又不似往常……道友，良时好景，不邀请素某去无欲天饮一杯茶吗？”
  -
  二人一路无言，玄白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动作间唯闻衣料摩擦，夜半虫鸣。
  谈无欲未曾想好如何开口，这并不是他预见的重逢，思量半晌仍是选择了沉默。素还真用余光静静望着身侧的人，好似清楚对方的踌躇，默契地不发一语。
  缓步慢行终有尽头，他们来到了无欲天。素还真扫过刻字石墩与空庭莲池的目光若有所思。
  侍立在入门处的僮儿躬身朝二人行礼，“主人，素贤人。”
  谈无欲点头，“寒山意，冷水心，为吾等上茶水吧。”
  “是。”
  谈无欲一扬拂尘，亭间石桌上骤然现出黑白棋子和交纵棋盘。日月才子于石桌两侧落座，往常独留一边的六角亭此刻竟坐满了人。
  亭下池中的朵朵菡萏随风摆动，好似在为他们的重聚感到欢欣。
  良时好景，二人品茗对弈，闲话无常。
  -
  “黎明苍生，纷扰世尘。百年过去，你依旧在为之奔走。”谈无欲端茶啜饮。
  “即便只是匆匆擦肩，也依旧瞒不过道友之眼。如今道友再出，可是愿来搭把手了？”
  闻言，谈无欲默然。
  “什么是邪恶之徒，什么是正义之士，难道邪恶之徒就没有做过正义之士吗，难道正义之士就不会走上邪恶之途吗，你说你们是正义之士，但却趁人之危欲杀之，你们说我是邪恶之徒，我却有一颗菩萨心肠，普救苍生。”[1]
  昔年光景历历在目，旧时言语声声在耳。那时对准的矛头指向了自我，时过境迁，权利熏心，月华难移红尘欲，仙子徒惹世间俗，如何理清明知故犯的道理。虽已驱名拂利，如今想来仍是苦涩。
  吾之能为，过往岁月中已思量过太多遍。莹月之光薄而清亮，无赤乌遍洒大地的灼热，却以皎然之姿静静默，兼善天下。
  吾是吾，伊是伊。
  罢，繁杂思绪也无需示于人前。
  “武林风波不平，吾又怎好独善其身，你们倒了，遭殃的便是吾了。至于再出之事，吾还需要一段时间。”谈无欲落下一子，“你今日又为何而来？”
素还真了然，不再多问，“久别重逢，总该寒暄片刻。”接着落去一子。
  谈无欲一哂，“能叫武林忙人素大贤人分出时间，真是吾之荣幸。”
  “道友，礼多生分啊。久未相见，你之种种似是圆融了许多。”
  “石以砥焉,化钝为利[2]。由有化无，从无生有，一切幸得号昆仑前辈的指点。”
  “昆仑山地气丰沛，清圣静逸，确是静修好地，再有前辈高人提携，终有如今沉潜百年的谈无欲啊。”素还真轻轻端起杯盏，细嗅茶香，“云海明月出，脱俗还真晤[3]。你我二人能再度于无欲天观花品茗，闲亭对弈，也不失为一种机缘。”
  “机缘吗，”谈无欲哈哈一笑，“如今你竟愿意让吾为上，这般示好，所谋何事不若直言吧。”
  “此言差矣呀。”
  “哦？先礼后兵难道不是你惯用的把戏？”
  “吾是见师弟这般见外，心中苦涩啊。”
  “少来，”谈无欲沉吟，“你真就为了讨一杯茶特地等了半天？”
  素还真看着他点了点头，“正是。”

-待续。

谈无欲：我信你个鬼（）

后注：
  实际章一应当看做序，此章才是开篇第一章。个人觉得谈素错手而过，在谈夜半走回了擦肩处时却发觉那人在此久候多时了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写的时候其实对二人久未见面再度相见时的态度十分纠结，龙城二人见面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不过这一章写出这样不算自信，甚至有些犹豫的谈算是我的私心作祟，或许重逢时便毫无芥蒂一切如常的态度才是最合适的，个人太执着于细微态度的转变了，心中言说过数万遍不在乎，究竟在不在乎只有真正见面了才能知道。
  如果有任何不妥当之处万望见谅。
  考虑对话时我设想的是，谈的内心深处实际仍旧渴望着再见素一面，真正遇见却才发觉自己并未完全做下心理准备，前尘过往，自己放下了，他呢，是否会记恨于我，或漠视或苦笑，怎样都好。他觉得自己了解他，在这一点上竟失去了把握。
  即便请了素素至无欲天做客，态度上依旧有些回避，甚至是刻意用了比较疏离的语气回话，直至素提到的“脱俗还真晤”，他才彻底安心。
  这一句与谈的答复其实也在暗示霹雳眼二人初登场时将对方的名字放在自己之后的言行。个人觉得他们俩再见面二人还是会为了名字的先后相争，素素这么说或许会有些不大妥当，但是为了让对方放下心结示个好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于是还是这么写了。

[1]“什么是邪恶之徒，什么是正义之士，……你们说我是邪恶之徒，我却有一颗菩萨心肠，普救苍生。”
引自《霹雳眼》谈无欲口白部分。
[2]“石以砥焉,化钝为利。”
引自唐代刘禹锡《砥石赋》。
[3]“云海明月出，脱俗还真晤”。
前半句化用唐代李白《关山月》的首联：“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此处明月指谈无欲，天山指昆仑山，云海指昆仑山的云海。
后半句的“晤”指谈素二人见面，“晤”从日，日有日光意，素为日才子。虽在本文并无特别的用意，意外察觉了却觉得很巧妙，于是多提了一下部首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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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3-23 18: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写得好好！乌乌等楼主的后续，写得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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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3-23 2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谢赏文~！！能有谈素同好回复真的好感动

最近有点忙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呜呜，之后还会继续努力写后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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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y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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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3-03-28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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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会写啊太太，出本必买！！！！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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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03-2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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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太厲害了！文筆也太好了！還有典故跟注釋啊我的媽耶！
而且注釋也不會給人應要吊書袋的感覺，反而讓文章多了很多厚度，看的時候更有感覺。雖然沒看過老劇，但這篇的文筆真的太強了，氛圍也好舒服。把月夜森林那種寧靜又自然，又「脫俗」的感覺營造的太好了。
而且這篇文裡的老談跟素氣質也塑造的好棒，幾乎比電視上還要有氣質了XD
總之好喜歡啊！感謝樓主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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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3-03-28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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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4樓manywhite于2023-03-28 01:10發表的 : Y01!D"{\
好会写啊太太，出本必买！！！！好吃好吃 s*yl&El/

感谢赏文！！应该不会出本哈哈哈哈因为我其实挺不擅长写好有逻辑性的整个故事的，基本想到哪写到哪！发到论坛上能让同好看到能让你感到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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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3-03-28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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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5樓霽惟月于2023-03-28 18:46發表的 : z6E =%-`
這篇太厲害了！文筆也太好了！還有典故跟注釋啊我的媽耶！ V2T%tn;rp
而且注釋也不會給人應要吊書袋的感覺，反而讓文章多了很多厚度，看的時候更有感覺。雖然沒看過老劇，但這篇的文筆真的太強了，氛圍也好舒服。把月夜森林那種寧靜又自然，又「脫俗」的感覺營造的太好了。 7<WS@-2I#
而且這篇文裡的老談跟素氣質也塑造的好棒，幾乎比電視上還要有氣質了XD Y#68_%[
總之好喜歡啊！感謝樓主大大！ %CiF;wJ

感谢赏文——！！评价也太高了！感觉受宠若惊

剧里口白都好讲究，用词干练又简明，总感觉自己不讲究一点就不好了哈哈哈哈，其实写得时候有在反复修改措辞。
日月才子的人物形象也比较复杂，真的好担心写得不像他们了，但是能得到这样的评价真的好开心！林中再遇的那一幕是我很大的私心，觉得在那样浪漫的情境之下再会大概是最好不过的了！
后续有时间写后续了也会继续努力的~非常感谢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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