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2【意綺】蝴蝶戀番外漂泊的終點 15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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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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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40樓發表於: 2015-09-02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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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教授準備的好周到啊
讓我邪惡的思想一直出現
(≧3≦)(≧3≦)
綺羅終於想起好朋友了
可愛的狗狗應該不會難過了
狗狗會幫忙好朋友嗎？
期待意綺兩人教學相處時
會有讓人期待的事發生*^O^*

頂端

babylai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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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6)

41樓發表於: 2015-09-0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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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2 【意綺】蝴蝶戀 08 醋罈子 37F

看到最後，蓮還不斷拉上去看
沒有了嗎？沒有了嗎？@@
所以只有親額頭？........
所以只有親額頭？
所以
只有親額頭？

親愛的樓主對不起，我看故事的視角完全偏差....
在這麼設備齊全的舊校舍飯店(?)腫麼只有親額頭啦~~~~

濁世塵浪，少了你，唯剩最絕望的孤單。
只求夢中見你，如花笑靨，共我一輪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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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ake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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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

42樓發表於: 2015-09-13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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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9.02 【意綺】蝴蝶戀 08 醋罈子 37F

引用
引用第39樓白團子于2015-09-02 10:56發表的 : IR,`-
那舊大樓真是寶地... .R` {.~_{!
樓主幫意綺倆設想的周到, uFIr.U$V
房間/床/棉被/枕頭/浴室,基本配備齊全. d3AOuVUf
但看得到用不到,真是搥心肝~~~~~~~~ D0D0=s
(哈~鎖大鎖有用嗎??劍宿大人.. #$QC2;/)F
....... CCOd4

舊大樓當然是兩人的恩愛寶地啊～總要有個不讓人打擾的地方才是對嗎

房間甚麼的其實之後會需要用到啦（咦？！）

但絕對不是我故意說有棉被有枕頭的喔，也絕對不會說其實那些是意教授帶來的喔（意：((拔劍))　）

上大鎖一是防外人一是怕小綺羅跑出去吧（咦咦？！）

手貼手那邊確實是一個隱藏版的梗，下章多少可以見到一些影子，不過不代表全部喔～

不過另一個是，畢竟正劇上他們倆還是分開的狀態（崩潰中）

以後說不定會在一起，只是現在還算拆了他兩（再次崩潰）所以綺羅生感覺濃烈愛意的同時也覺得心酸酸的（就和我一樣

）

抱歉辜負你的加持了（磕頭道歉中）

我還是會竭盡所能的更新的～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ˊˋ

引用
引用第40樓七夜雪于2015-09-02 15:32發表的 : )'BuRN8
意教授準備的好周到啊 B>}=x4-8
讓我邪惡的思想一直出現 hiWfVz{~
(≧3≦)(≧3≦) gz-X4A"
綺羅終於想起好朋友了 Q%61_l
可愛的狗狗應該不會難過了 n$n)!XL/
....... y -j3d)T

思想邪惡的是意教授不是我喔～（意：你要我殺幾次你才甘心？）

不過還是～那些東西以後會有用處的啦～

綺羅生想起狗狗對劇情會是一個轉折點，會讓意教授的醋勁和情敵感大大提升喔

只是綺羅生還是太呆了啦，都不知道意琦行多想把狗狗吊起來打（咦？？）

至於狗狗會不會促成意綺...

當然不可能啊！！！

他只會把他們拆更開而已（可惡，我也要把他吊起來打！）

其實狗狗還滿喜歡綺羅生的喔，幫助自己喜歡的人跟他喜歡的人在一起這種事，我想狗狗的思維中還沒有這種事吧？

兩人教學的曖昧情況要再等等下下章喔～～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

引用
引用第41樓babylaimoon于2015-09-04 21:58發表的 Re:09.02 【意綺】蝴蝶戀 08 醋罈子 37F : 88\0opL-
看到最後，蓮還不斷拉上去看 vK\n4mE[,
沒有了嗎？沒有了嗎？@@ 5ve4u
所以只有親額頭？........ "/ G^+u
所以只有親額頭？ zrD];DP
所以 rv>K0= t0
....... $FV!HD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蓮大的反應讓我笑了好久

可見兩人定力不錯嘛～不過還是老話

東西出現必有它的用處的對嘛！

就好像意琦行特別去買新枕頭和床包絕對不是他想壓小綺羅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啊（咦咦咦？！）

之後絕對不只親額頭啦，因為劇情發展、也是因為我淺薄的腦袋暫時生不出甚麼激情片段啦

請容我的腦袋跟著綺羅生和意琦行一起沉淪

謝謝賞文～～

淚啊淚飛啊飛恍恍前塵緒飛飛
若知終別苦轉無如初識一笑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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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ake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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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

43樓發表於: 2015-09-13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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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跑
你說　風雨一棲　守我一輩子
我卻推開了你　
風雨中　我的背感受著你灼熱的視線
我只能哭著
無聲的說
我跑　是因為我離不開你】

「模特兒？你那甚麼眼神，我可不會答應啊！」不等綺羅生解說完，星狼弓很快就回絕了
「老子才不要在你面前脫光給你畫勒！」說完用雙手分別護住自己的肩頭，深怕眼前友人等下又要胡來了。

綺羅生先是用奇怪的眼光，然後看著星狼弓反應又覺得好笑，搖搖頭說：

「我沒說要拿你做模特兒，只是問你有沒有甚麼好人選而已。」

「喔…你早說嘛！我以為你又在打甚麼歪主意了…我們班美女那麼多，隨便選一個不就成了？」星狼弓往椅背一靠，雙手往頭後背、腿很自然地就跨上旁邊的椅子

「你說的倒輕鬆，問題就是誰比較好呢？」相較於星狼弓，綺羅生坐姿文雅多了。綺羅生有點懊惱，都已經過兩天了事情一點進展也沒有，交疊的手也不自覺地搔上後腦。

現在是周五的下午課，老師總會十五分鐘後才會進來教室，藉此綺羅生向星狼弓提起了意琦行當日對比賽的提案，希望星狼弓能給他一點意見。

「甚麼誰比較好呢？」突然出現的女聲讓相鄰而坐的綺羅生和星狼弓　默契地抬頭向上看
「對了，綺羅生，還沒好好恭喜你入選呢！」只見同班同學連碧葉笑臉盈盈的對著綺羅生

「謝謝妳。」綺羅生堆上一貫的笑臉。其實這幾天多有同學來對他說比賽的相關話題，雖然不是很困擾，但他多少不希望這事太過張揚。
就像每當有人問起使用舊校舍的事，他就會非常不自在。

會許是私心作祟，他總想舊校舍是他的新秘密基地，能隨意來去的只有意老師一人，畢竟室外仙境少得，能少提便少提。

「那怎麼行呢！我可以請你吃頓飯，表示我的誠意。」連碧葉仍是笑著，晃了晃垂落在肩上的棕色馬尾辮，手搭上綺羅生的肩膀

「真的很謝謝妳，綺羅生感激妳的美意。」綺羅生還是婉拒了，這種莫名的飯局他可不想接受。搭上連碧葉的手作勢要拍下。

「那怎麼行？星狼弓你也說說話嘛！」連碧葉一不做二不休，整個人硬是要擠上綺羅生坐的椅子，逼的綺羅生想起身讓她坐又被她壓住，只好兩人共擠一張小椅子，讓他的腰都碰上相連的桌子了。

連碧葉對星狼弓猛眨眼，水亮亮的大眼夾著整齊的妝容，塗上淺蜜的嘴巴一張一闔的露出「快幫我」的嘴型。
其實連碧葉生得很好看，在美女如雲的美術系絕對算數一數二的美，只是兩人皆是對此免疫。
自星狼弓有綺羅生這樁黑歷史後他眼裡只有黃裳；綺羅生則是對此本就不有興趣，就算很多人說誰怎樣怎樣美，兩人大多都是一笑置之。

「妳請客的話我跟綺美人絕對賞臉啦～」星狼弓也不是不知情，綺羅生人溫文儒雅、很是聰明長得又白淨，連碧葉早對綺羅生釋出善意，只是不知綺羅生是裝不知道還是真的是根木頭，反正男未娶女未嫁，美美的兄弟有個美美的女朋友也是好事一樁不是嘛！

「哈～那就當你們答應囉！禮拜六我們就一起去吃飯。」連碧葉整個人勾上綺羅生的脖子嚕了好多下。

在連碧葉的動作中綺羅生用撐大一倍的眼睛瞪著星狼弓，想要表示他出賣朋友的驚訝與不滿。
星狼弓則是聳聳肩，無賴表示有免費的吃他何樂不為？

「對了，碧葉啊，妳有興趣做綺羅生的模特兒嗎？」星狼弓想既然有枕頭，那乾脆連床也鋪一鋪，反正相處起來說不定兩人真可以契合。

「甚麼模特兒？」聽到關鍵字「綺羅生的」連碧葉馬上豎耳傾聽，但手仍是維持環著綺羅生的樣子。

「綺美人說他比賽缺一個人體模特兒。」星狼弓隨意操起桌上的原子筆夾在手上轉。這樣不把事情解決了嘛！怎麼說綺羅生還是個男的，比起其他別有居心的男生，總不是要連碧葉吃了綺羅生吧？

「真的嗎？我…我當然可以啊！甚麼時候要畫呢？」連碧葉看著近在咫尺的心儀對象，想到有機會和綺羅生獨處，臉上不禁紅熱

「這…再讓我好好構思下再和妳說可以嗎？」看來事情已成定局，雖然綺羅生有些高興找到適合人選，但總希望圍在自己身邊的不要一天到晚不是要親就是要抱──想到這個，等等還要去找一個麻煩的呢。

「當然可以啊，我隨時都有空喔！」

看著綺羅生又怨又無力的表情，星狼弓只好用嘴型安慰他：

「至少是個美女啊」

「你死定了」綺羅生同樣以嘴型回復。

星狼弓突然感到一陣寒顫。

－－－－－－－－－－－－－－－－－－－－－－－－－

「你要去哪啊？」在宿舍門口遇見提著兩份食物的綺羅生，星狼弓有些好奇那麼晚了要提著食物上哪吃？

「我啊，要去安撫我家那隻。」綺羅生舉起手上的熱騰騰不斷飄香的滷味，臉上盡是笑容

「那隻啥？」

「就這樣囉，晚安啊。」沒回答星狼弓，揮揮手綺羅生回頭說了句晚安就繼續向前走

那隻，那隻很難纏的大型犬。

那日認出最光陰後他有些興奮地跑過來盯著自己瞧，就寢時又鬧著要抱綺羅生睡覺。綺羅生不得不承認認出他是最光陰後對他的戒心降到零，他本就愛黏人，走到哪都要跟著別人。依最光陰的性子若是不陪他又要鬧上一場了，於是綺羅生認命地讓他環著睡覺。

只是抱一抱自己又覺得綺羅生許久沒認出他，那麼快就和好好像不妥，一賭氣又跑到自己床上自己睡。

真相幼稚園的小朋友。綺羅生笑想。

走了半個校區，綺羅生在舞蹈系館前停了下來。晚間八點校區各系館都有地方亮著燈，大學生放課後還是會有許多要處理的事，就好比他現在要去的地方。

走進舞蹈系館，系館不高，僅有三層樓高，一樓是一間間排練教室，共有八間。
現下有許多間都亮著燈，大的、小的；一人、多人。
初來的綺羅生有些不知所措，之前最光陰拉他來時他都在系館前就停步，所以他實在不曉得最光陰現在在哪一間教室排練。

綺羅生努力在玻璃窗外偷看裏頭練舞的情形，但前幾間小教室都遍尋不著室友身影，他只好咬著牙輕輕推開大教室的門，在細小的門縫中努力幾近半顆頭想偷看人是否在裏頭。

只是裏頭人很多，似乎在排練群舞，蹬的黑膠地板咚咚響的。

綺羅生左晃右晃就是看不清全貌，正想再把門拉開些時，門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全打開了。

原來是裡頭舞蹈系的學長見有人在外鬼鬼祟祟的，想來又是來找人的。

被陰影遮住的瞬間綺羅生嚇了好大一跳，看著人渾身是汗又氣喘吁吁的，綺羅生張口又不知道該說甚麼，只是和開門的人乾瞪著眼。

看綺羅生慌亂的樣子，學長手撐著門，轉頭對著裏頭排練的學弟妹大喊：

「誰的女朋友出來認領走。」

聽完這番話綺羅生只覺得有些尷尬，見到裏頭的人紛紛探頭出來又覺得更難為情，用垂下的白髮遮住臉。

「诶！好漂亮喔，是誰的女朋友啊！」
「誰那麼好命還有美眉送晚餐喔！」

聽到這些話綺羅生只想轉頭走人，送晚餐甚麼的就算了。只是綺羅生要迴身之際，一句話叫住了他

「九千勝？」

聽到聲音綺羅生如臨救星，用閃亮亮的眼睛轉頭看著正步行出來的最光陰。

綺羅生會來他真有些意外，只是瞥見外頭白色的影子才向前看清楚的。

「啊…給你帶些吃的，你晚上不總囔著肚子餓嘛！」綺羅生拿著袋子在最光陰眼前晃了晃

「吼～北狗偷交女朋友！」
「正點喔！」
「親下去親下去～」
「欸，那個不是美術系的綺羅生嗎？」

接到綺羅生錯愕無比的眼神最光陰轉身帶上了原本打開的門。

「別管他們。你怎麼來了？」見渾身濕漉漉又大聲喘氣的最光陰，綺羅生忽然覺得自己真有些多餘。若不是他又鬧彆扭自己幹嘛還那麼大費周章！

「你不一直要我來看你排練嗎？幹嘛要趕我走啦。」綺羅生收回舉著的手，有點興致缺缺的癟了嘴。

最光陰明顯先是一愣，然後動手搶過綺羅生手上的滷味。

「那麼餓…哇！」綺羅生還未說完最光陰又舊技重施，抱了綺羅生轉了好幾圈才放人下來

「咳咳，你別老是這樣！」綺羅生被轉得有些暈，蹲在地上有些憤恨地看著最光陰。

最光陰用食指擦了擦鼻子呵呵笑了幾聲：「你來看我我很開心，九千勝。」

「那可別再鬧彆扭啦，一餐泯恩仇喔。」

聽完最光陰細細思考了很久，才出聲「恩」的很小聲。

綺羅生還是禁不住笑了：

「你還一如以前難纏。」

「我只是…」最光陰還沒說完練舞室的門又被同學打開，透出些微亮光，然後一直發出莫名的訕笑聲。

綺羅生覺得氣氛愈來愈尷尬，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最後是最光陰不耐煩的大力推上門，被擠回去的同學隔著門板哀了幾聲又開始笑。

「你跟你同學感情很好嘛！」又恢復黑暗後綺羅生突然有些羨慕北狗可以有這麼多嬉鬧的同學

「誰想跟他們好…我得先進去了，同學還等著呢。」

「恩，你加油。」說完綺羅生一轉身就離開，留下纏綿懷中的牡丹香以及遠方婷婷裊裊的白色背影。

看著手上的滷味，再望向綺羅生走去的方向，最光陰總覺心頭緊緊的。

－－－－－－－－－－－－－－－－－－－－－－－－－

週日的早晨學校宿舍內的五樓底層已有人走動的聲響。

看著站在鏡前跟自己一起刷牙的綺羅生，最光陰擦了嘴，轉頭問：

「你那麼早要去哪？」

綺羅生潄了口，拉下架上的白毛巾抹了幾把臉，才抬起臉對著最光陰問：

「你剛剛說甚麼？」還邊說邊梳理好自己的白長髮

「你要去哪？」重複了問題，最光陰看著綺羅生開始繫辮子。

「就去走走。」綺羅生將辮子收好後開始整理右耳的耳飾。

最光陰只是沉默地繼續看著綺羅生動作，看著鏡中的炯炯目光，綺羅生只好停下動作問：

「怎麼了？」

「沒甚麼。你還會來看我嗎？」

「你是說送飯嗎？今天可能不行，抱歉啊！」綺羅生笑著拍了拍最光陰，就走出浴室了。

拿著牙刷嘴裡還有泡沫的最光陰，滿臉不解與愁容。

裹著厚實的白大衣，綺羅生站在校園後門。

天氣已經徹底轉涼，刺骨的朔風震的他一個哆嗦。搖盪的白髮順著他的視線瞅著遠方，眼神寧寧、殷殷切切。

遠方緩緩駛來的黑色轎車讓綺羅生的眼裡多了笑意，對著轎車俏皮的比了個大姆指。車子就這樣停在綺羅生的面前，綺羅生便順手的拉開前車門一股腦兒蹬了進去。

「先生搭便車可以嗎？」

對於綺羅生的調皮動作意琦行先是皺眉，一會兒便鬆開眉頭，淡淡地問：

「喔？你想去哪？」

「不知道！意老師要帶我去哪呢？」綺羅生側過身，有些興奮以及期待。

他們倆的專屬課程只在於意琦行當日有課的時間，所以其餘的三天綺羅生還是可以自己使用舊校舍。
意琦行說，若是綺羅生真有事上課時間可以來他的辦公室看看，若是不在也可以打他的手機。

禮拜五的晚間，北狗又鬧彆扭跑去自己床鋪睡後，綺羅生左翻右翻就是不得好眠。

自己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見到意老師，也沒有再進去舊校舍過了。這兩天每有老師指派學生做事綺羅生總會希望能和意琦行搭上邊，可惜也沒有、繪畫沒有進展，自己也找不到甚麼好理由跑到二樓去晃，短短兩天就覺得心尖懸懸的。

不知道老師現在在做甚麼？
綺羅生翻來覆去還是起身按了手機，黑暗中突兀的亮光刺進綺羅生的眼睛，寫著清楚的「１：００」。將亮著光的手機螢幕壓進被褥中，綺羅生的望著天花板思考了很久，轉頭確定最光陰睡得熟後，才拿起手機按出那個前晚才得到的號碼。

「老師最近在忙些甚麼呢？」打好字，綺羅生又覺得問一個在忙的人在忙些甚麼多沒意思；再說問起來又很奇怪，別人忙甚麼關自己甚麼事？只好把字一一刪除

「老師對於比賽可還有其他想法呢？」才打好，綺羅生又想，這比賽多少該是自己處理，總不能一天到晚一直煩指導老師吧？更何況現在一點進度也沒有！想完又把字全刪了

看著有空白的訊息頁面，綺羅生再次無力得放下手機，噘了嘴，再次拿起手機打上

「老師在哪？我好想你　」

甫打完，綺羅生看著螢幕上的字有些恍惚，眼睛不知是被亮光照得還是怎麼，辣辣酸酸的。

看著自己傾訴的相思之情，綺羅生像如夢乍醒，趕緊要刪了，這是怎這般胡言亂語要當訊息發送！
誰知一慌竟讓手掌壓住的發送鍵，看著＂訊息已成功寄出＂的提示項目，綺羅生突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啊啊啊啊啊！綺羅生從被榻中彈起，在暗夜中發出無聲的慘叫，輕打著剛剛壓到按鍵的右手掌。

得趕快發個信道歉，都那麼晚了，還是那些奇怪的字眼！

想完綺羅生趕緊拾起手機，在寄件厘再次寫下：

「抱歉剛剛只是手滑不小心…」還沒打完綺羅生又覺得自己都嫌一封信很吵了還傳另一封；而且手滑按了一排字該怎麼解釋…

還沒理好思緒，綺羅生的手機就發出震動，顯示意老師寄了一封簡訊。

綺羅生瞪著眼機好久，才用顫抖的手滑開簡訊：

「明早七點後校門等我。」

享受著車上舒適溫度的冷氣拂著，盪得思緒回到現在。
想起今天出門的緣由，綺羅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別晚睡，對身子不好。」意琦行打了檔，車子就徐徐前進

「老師不也是嘛…」

「嗯？」

「我是說謝謝老師抽空陪我！對了，老師要上哪呢？」看著窗外晃動的景物，綺羅生轉過頭向著意琦行專注在前方的臉。
氣宇軒昂，此風流，與世隔絕。

「陪我去見個老朋友吧。」意琦行往副駕駛座看了一眼，便急急轉回來注意前方的交通號誌。

「老朋友…這樣，不會妨礙到您與朋友見面嗎？」會變成電燈泡吧！綺羅生本想意琦行會帶自己像上次去哪個展覽晃晃的，不想是真有重要行程，自己也糊塗的要求要人家帶上自己嗎！

「不要緊，只是例行見面而已。」意琦行回答的輕描淡寫，但真心幾分，若不是那人從上禮拜就一直瘋狂打電話傳簡訊打電話傳簡訊，各種能騷擾自己的方式都用過了，他也不想那麼早跑那麼遠的路往友人故居的餐廳陪他「聊聊天」。

「抱歉，綺羅生又失禮貌了…」綺羅生的聲音有些小

「我都說了沒關係。你若覺得勉強，我可以帶你回去。」意琦行說得有些急促又煩躁，他真怕綺羅生其實不願與自己出來，讓他勉強了

「我沒有！」一出口綺羅生才發現自己大驚小怪了，怎麼在車內吼得這麼大聲。只是意琦行三三兩兩的態度讓自己感覺其實是他委屈了意琦行

綺羅生上一句的氣息迴盪在無聲的車內，好久都沒有聲音。意琦行只是繼續注視著前方，沒有再接話，靜得綺羅生心慌慌的。

「對不起…」婉轉的道歉聲仍是沒有接續，讓綺羅生有些慌卻不知還可以說些什麼，嚥了口水就轉過半身對著窗外。

車內悄悄的氛圍讓兩人都不好受，怎麼就句話也說不好，自己真的糊塗到底了，看著流轉的景象，綺羅生心底暗罵了自己。

「我故友家裡有個餐廳，那而裡這有些距離，你若累了可以躺下來休息。」趁著時間較長的紅燈，意琦行率先打破沉默。

綺羅生緩緩轉過側身，直直地看著意琦行；意琦行也回視著。

紫眸與藍眼迴盪著彼此翻騰的思緒，對視中牽著幾簍絲線，每一絲紅線，牽得彼此分不開、也不想分開。

綺羅生淡淡的笑了，意琦行見著也舒了口氣，將手輕觸上綺羅生的臉頰，來來回回摸了幾遍，綺羅生閉上眼將雙手疊上意琦行的手掌。

「叭！」後面一聲喇叭響讓意琦行回了神，趕緊在綠燈下將車繼續向前。

看著意琦行繼續專注地開著，綺羅生將臉面向意琦行，也同他安靜地看著前方的路，靜靜的看著意琦行。

－－－－－－－－－－－－－－－－－－－－－－－－－－

等到綺羅生醒來時，身旁又全是不認識的景象。只是不同於上次的燈華璀璨，這次很明顯來到比校區還要鄉下的地方。

綺羅生暗笑了自己怎麼那麼會睡，哪天真地就這樣睡夢中被賣掉還大有可能。

車子就停在一湖前，不似美術公園的小湖，此湖面積甚廣，遠處都有煙氣縈迴繚繞、悠揚不絕，兩旁是冬日嬌紅的舞者長排的一串紅，脹的滿眼盡是，熬不住冬日枯竭的樹枝，許是春桃又似坎坷的紅梅，冬日不及發花。

「桃花未開，只能讓你看這紅花了。」意琦行將車停好後綺羅生就見甦醒，看著窗外左顧右盼的。
這裡若是春日來桃花滿簾，美不勝收；只是現正值冬日寒峻，不想一留衣竟種起這…聖誕紅？

綺羅生搖搖頭：「冬天這一串紅很是應景。」

一串紅啊…多像他氾濫的相思？

意琦行下了車替綺羅生開了車門，牽著綺羅生的手讓他下車，綺羅生只是笑著：

「意老師這樣對我綺羅生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綺羅生一下車就嗅著這地方空氣新鮮無比，眼前是一竹製的矮屋，後頭則有些突兀地蓋著一白色的希臘式建築，挺高的，幾扇玻璃窗向著湖面。

聽到外頭聲響，一留衣趕緊跑了出去要見見這樣好不容易才邀到的老朋友，纏了老半天終於肯賞臉來看看自己。

「意琦行啊！」推開竹門一留衣興奮地揮手大喊，只是看到眼前景象愣住了

綺羅生本在環顧風景，聽到喊聲很自然的就看去，也是一驚

三人之中就只有意琦行很自然地向前走去，看著眼前把手停在空中瞪著自己後背的一留衣，意琦行自然地就往後看去

只見到一樣錯愕的綺羅生。

----------------------------------------------------------------------------------------------------

「哈哈哈這世界真小是吧，怎那麼巧你的教授居然是這老頭！綺羅生委屈你啦！」

「閉嘴！」見意琦行喝斥，一留衣閉了嘴，眼睛轉了好幾圈但還笑著

綺羅生看著手中暖暖的磁杯，杯上飄著淡淡茶香，蒸蒸水氣讓綺羅生的眼裡又多一絲清明。

一留衣是他的武術老師，恰巧也是意琦行的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
也是他的老師…

竹屋內燈火不齊，仿古的屋子充著樸實的氣息，這本是茶館，只是現今鄉下人少，老父母又過世，一留衣一人在外地找了工作，平時便住在寄天風那，只有需要時才會回到這裡，就好比要伺候某位挑嘴又愛嫌的老友。

「話說今怎麼帶小綺羅來了？怎麼？吵架了？」最後一句吵架了一留衣還特別靠近意琦行說，意琦行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留衣，只是這句話綺羅生仍是聽得明白。

這近一小時的談話中綺羅生很少發言，只是望著一留衣泡給他的茶發呆。

「小綺羅別這樣嘛！我們又沒冷落你，笑一個快點～」說完一留衣抓起綺羅生兩邊的臉頰往上拉，意琦行見狀馬上揮手就拍掉一留衣的手。

被弄疼的臉頰讓綺羅生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給點回應，只好摀著臉淡淡的笑了。

「人家綺羅生不喜歡老人家的對話啦！不然我讓你開開眼界好了！」見綺羅生還是沒有很開心，一留衣用肩膀撞了撞意琦行，意琦行則是不解地回看。

「小綺羅啊，既然你知道我是那老頭的同學，想不想看我以前的畫作啊？」

聽到此綺羅生還是按耐不住抬眼看著一留衣，平時慢跑摔人教訓學生的一留衣，創作起藝術來會是怎麼樣？

「哈！我就知道你有興趣，跟我來吧，作品都收在後邊的房子呢！」

說完一留衣便起身拉著綺羅生的手急急往竹屋最後頭走過去，意琦自然很快就跟上了去。

掀開竹屋最後面的竹簾，竟是一刷著白漆的房間，還有水藍與白相間的樓梯向上，小窗上擺了幾隻玩具熊，看起來就是剛剛看到的希臘式建築的裡面。

「來啦來啦，在最上層呢。」說完又繼續拉著綺羅生一路往上爬，二三層樓都有房間布置得很精緻、廊廳也有幾幅仿名畫，讓綺羅生覺得這裡有些像民宿，很是別緻。

爬了好幾階樓梯後綺羅生只覺有些暈眩，不想這樓這麼高。

只是一轉身，無數大大小小的潑墨、、毛筆、水彩、金盞紙…各種書畫映入眼簾，讓綺羅生忍不住摒了氣

「哈，意琦行，有幾幅我還替你收著呢！」放開綺羅生，一留衣自己也隨意走走，循著這些年來走過的光陰足跡，以及歲月磨洗。

「勞你費心收著。」意琦行的語氣柔軟不少，畢竟這些回憶有酸有辣、有笑有淚，回首都是值得收藏的。

「這些…都是一留衣你畫的？」綺羅生看起來很驚訝，因為他從不知一留衣有這樣一面，也真心佩服不愧是意琦行的同學，自己曾多與一留衣談及繪畫創作，不想自己班門弄斧了！

綺羅生走到一幅設色絹布畫前，撐著眼望著。

由左而右，用黑墨、顏彩，東昇、荷池；鴛鴦相倚。
氣闊壯千、色清調明、綿情旎旎。
上頭毛筆豪氣提著：風雨一棲。

「欸你很過分耶，那麼多就偏挑中一張不是我畫的！」

看到綺羅生不明就裡的轉過來看著自己，一留衣又咧口笑了。

「你看不出…」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快接電話喔救命啊快接電話…」一留衣還未說完電話鈴就打斷了他。趕緊從口袋中拿起電話，看著閃爍的電話螢幕，一留衣先是皺眉，又嚴肅的接起電話，然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下去，途中好像接起電話：

「喂？幹嘛啦很煩耶…」

聽到漸漸遠去的一留衣聲響，綺羅生忍不住揚起嘴角。
只是一留衣一走，又剩意琦行和自己在偌大的樓層，交換著彼此的呼吸聲。

意琦行揹著手走向綺羅生剛剛看的那幅畫，眼神有說不盡的複雜與感懷。

看著意琦行綺羅生默默走到他身邊，意琦抬頭仰望著懸在半面牆高的畫

「這畫筆勁很強，肯定是像意老師這般瀟灑之人畫出來的。」綺羅生揚了嘴，還是決定褒獎這幅畫，順便褒獎老師，緩解下氣氛

只是意琦行只是悶一聲便沒有再回話。

綺羅生還是很滿意自己的眼光，看著畫又是滿心歡喜，便想見見親作是誰，看著畫右下角的簽字，緩緩念出：「意…琦行？」

綺羅生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意琦行的方向，意琦行也慢慢的低上頭看著綺羅生。

「噗疵！」兩人瞬間就相互笑了出來，意琦行臉上也帶著開嘴的笑。

「原來就是意老師嗎？怎麼不早說？」綺羅生止不住笑意，只覺這些事都有些荒謬。

好似總是這樣，晃了一圈，終又回到彼此心上。

意琦行手一攬，右手便把綺羅生帶往懷中。

「意老師…畫這鴛鴦做甚麼呢？」綺羅生手雙手握上意琦行在自己胸前的手，將頭往後靠了些，讓他感覺著意琦行的呼吸起伏

「其實本是要送人的，只是陰錯陽差沒有送出去，只好贈與一留衣了。」意琦行低了頭，讓他的臉貼著綺羅生的臉

「這麼好，若是早些時日，不知綺羅生是不是也能有幸收到老師的鴛鴦圖呢？」

「你若是想，我便送你。」輕輕抬起綺羅生的下巴，讓流動的紫珠染上無限情慾，看著意琦行深深的藍眼珠，如癡如醉；如狂如顛。

感受到意琦行落下的氣息，綺羅生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意琦行的長睫毛在自己眼皮前晃動，溫熱的氣息也更沉了，嘴上盡是濕熱。

又輕又淡的一吻。

感受到唇上輕淺的溫度，綺羅生顫著睫毛慢慢睜開眼。
兩人仍維持著動作，交換著對方的喘息急躁動，彼此的眼神中容不下世界一沙一塵，就屬於這無數微細劫塵的悸動即珍愛。

「綺羅生…」意琦行低喃著，被綺羅生牽著的手帶著自己的手環緊綺羅生腰肢，在側腹上又淺又慢的摩娑著。

綺羅生仍抬著眼看著意琦行，握著他蒼白的手，另一手伸長撫上意琦行的臉

意琦行…

綺羅生轉過身面對比他高半顆頭的意琦行，雙手分別握上意琦行的手，從自己胸口，緩緩的折回意琦行胸口

意琦行有些不明就裡，側著臉看著低下頭的綺羅生

「意老師…我該叫您老師…我…」

抽出手，再次碰上綺羅生的後腦，順著他柔軟的白髮，輕喚：

「叫我意琦行…」

聞此綺羅生眼眸中閃過一線情動，張開嘴卻又閉上，眉宇間首次有了波折。

「你們在幹嘛？」一留衣接完電話走上來就看見這兩人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著，讓他感到驚嚇無比，但好像不出點聲音他們就要這樣一直下去。

聽到一留衣的聲音兩人趕緊放開彼此，意琦行背對綺羅生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綺羅生則是下意識地用手背堵住了嘴。

整層樓又陷入無比沉寂，一留衣只好窘困的開口：「畫看得怎麼樣？」

只是綺羅生沒有回話，匆忙的越過一留衣，直直就往樓梯走了下去。

看著走過自己身邊的綺羅生，一留衣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意琦行，臉上難得有了嚴肅和些許懷疑

意琦行只是偏了頭便沒有再說話，不願正眼看一留衣，就這樣沉默了好一陣子。

「你們…」

「我去看綺羅生。」不讓一留衣說完，意琦行率先打斷他，說完也直接穿過一留衣走下樓梯。

一留衣先是呆滯，不過人都走了，也只好跟著下樓去。

意琦行走得慢，每一跨步都腦海中都是千結，讓他想走的慢些，好讓自己腦袋冷靜一點。
迴旋的樓梯好似沒有盡頭，就如同他心裡也沒有個底、就似他與綺羅生這般沒有理由。

「綺羅生啊，等等再去泡個茶暖…」一留衣隔意琦行也只有幾階樓梯，只是才回到剛剛的竹屋，就見意琦行站在竹簾前，一動也不動。

左右皆看不到綺羅生的蹤影──

竹屋的門盪盪的開著。

－－－－－－－－－－－－－－－－－－－－－－－－－

綺羅生有些呆滯的看著窗外的景色，鄉下的公車搖晃得厲害，石路顛簸起伏蹬得他有些頭暈。
車上的人極少，似乎就最前座有一位老婆婆、司機，再來就只剩作後一排的自己。
公車上詭異的沒有空調，最後一排的窗開著，讓波波冷風刺著他的面、刺著他的心，麻麻的、哀哀的…

跑出竹屋後，門後就駛來呼呼的車聲，綺羅生連忙揮手，想也不想的就上了車。
這班公車通往哪，他甚至不清楚，匆匆下樓後他只想逃離意琦行，唯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混亂情緒得到一絲清明。

從前與一留衣相處甚好，就如同義父般那樣疼愛自己，只是怎麼說都是他的老師；意琦行又有甚麼不一樣？

意琦行是他的老師，這種關係本就不對，為何自己任由它放蕩下去？
感情之事他所接觸少之又少，所以才這般糊塗、這樣深陷不已。

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爾後的每一次，他都是這樣任由意琦行，那個男人、他的老師、一位相識不上一個月的人這樣情陷泥沼，成何體統？

與他獨佔私心
與他相知相惜
與他執手相吻
不對不對不對，這些通通都不對…

眼中的溼熱再也擋不住內心潰堤的不捨

綺羅生甩了甩頭，想甩開鬱結在心中的疼痛

心不似身，何為能醫？

－－－－－－－－－－－－－－－－－－－－－－－－－

「你說逛逛是來看老人家跳交際舞嗎？」

拿起手中的冰牛奶冰上綺羅生了臉，讓綺羅生嚇了一跳。

剛團練完，眼見都已經近晚間十點了，綺羅生果真沒來給他送飯，讓最光陰餓得往附近公園的超商跑，誰知一從便利商店端了個鮭魚飯糰和冰牛奶，就在旁邊的露天廣場上見著一白亮的身影，正是他掛心一天的綺羅生。

綺羅生呆得很，就坐在場台下零散的一張高紅椅上，眼睛直直盯著前方，心不在焉。

見來的人是最光陰，綺羅生低下眉搖搖頭，然後又抬起來想說甚麼，卻又轉過頭，不再說話。

看著綺羅生心情低落的樣子，最光陰也隨意拉了一張紅椅坐在他旁，，雙腳開開跨在椅上，隨興撥開飯糰就開始吃。
等他吃完了，綺羅生還是不願說話。

最光陰先是左顧右盼，最後看著跳著國標舞的歐巴桑歐吉桑們，再看看綺羅生，他站起來整理剛剛練舞後隨意套的上衣和韻律褲，手一使勁把綺羅生拉離了椅子

「九千勝咱們去跳舞。」

不明所以的綺羅生看著拉著他的手的最光陰，臉上盡是疑問。

不回答也不解釋，把綺羅生拉著就往小高的光滑場台上拉。
台上都是成對的男女，順著有些老氣的音樂跳著國標、恰恰…每位都是專注的舞著，宛若沒有旁人的轉圈、放倒、移步…

見最光陰真要拉自己上去，綺羅生急忙說：

「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教你。」

話一下兩人已踩上台，最光陰手一收，讓綺羅生的左手搭著他的手臂，自己則是挽著他的背，另一手十指扣著綺羅生的右手，唐突的綺羅生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已經相鄰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綺羅生還是張著嘴要反駁甚麼，最光陰只是說：

「都上來了，就陪我跳會吧。」

綺羅生原本還想說你這跳古典的啥時也學了國標啊、或是我都說我不會跳了種種無奈的表情剛顯在臉上，最光陰另一手一放，腳一移位，就讓綺羅生橫倒了下來，腰上被老實的扶著，不過還是讓他驚了一下：

「別這樣啦！」然後連忙自己爬起來

只是最光陰就這樣維持姿勢，逼得綺羅生也離不開

「左腳跨一步。」

在許多對人群圍在旁轉時，綺羅生也不想造次，便由著最光陰移了腳步。

「左腳往後跨。」

「左右腳依次向前一步。」

依著最光陰的指示，綺羅生竟發現自己真在移動，只是好幾次踩了最光陰的腳好幾下。
每每踩到腳或是最光陰貼近自己認真的臉都讓綺羅生止不住笑了出來。

「肩膀放鬆些…你到底在笑甚麼？」看著自己認真教學下對方卻一直露出的牙齒，最光陰不高興問道

「不是…只是不想我還真有天分！」

「胡說，你一直踩我腳。」

聽到回話綺羅生又噗一聲笑了出來，最光陰則靠上他的額頭，淡淡說：

「重複剛才的動作。」

「噗…知道了，最大師！」

聽到綺羅生的調侃最光陰倒也沒怎麼樣，撫著他的背，順著音樂幽幽地轉了一圈。

「最光陰…」綺羅生正想說些今日過得怎麼樣的話，眼尾就瞥到舞台下凌亂的紅椅堆中佇立的一道身影。

意琦行就站在離他不到五公尺遠的地方，看著台上的他與最光陰。

冷冷地看著他們。

綺羅生驚愕地停了下來，讓旁邊的人冷不防撞上最光陰的背

其他練舞人的消遣聲和最光陰的疑惑全都吞沒在意琦行的身影下。

意琦行首次顯出了狼狽，有些喘、整齊的高馬尾也凌亂了些許、合身的西裝不復筆挺，領帶摘了，還解了前釦，只是風塵僕僕都掩不住他的藍眼所投射出的憤怒及焦急──

還有心痛。

與綺羅生對視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意琦行毅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意…」綺羅生正要出生叫住，卻被硬生塞了回去。

自己要做甚麼？喊住意琦行，然後呢？

不可以，不可以再喊住他。

否則自己將再也於心不忍…

TBC

－－－－－－－－－－－－－－－－－－－－－－－－－
((作者亂說))

對不起.....我還是會盡量盡快更新的

可惜之後時間上可能空閒較少，但我要全部獻給意綺啦～～

絕對盡量不會超過一個禮拜的ˊˋ

那說說這章中正式出現的那個女角「連碧葉」

其實我翻來覆去就是想不到一個可以黏著綺羅生的女性角色
起初想到九代師，帶畢竟人家都晉升為人母了，總不好意思要人家黏著一個大學生是吧

第二個我想到了惡骨，我想她應該滿喜歡綺羅生的
只是想到要她蹭綺羅生，還要在他面前脫光給他畫（咦？說溜嘴了！）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所以，就這樣，生了一個女角。
至於為什麼叫碧葉，牡丹美，需靠碧葉扶持嘛
再者也是她不輕不重的腳色定位啦。

再來就是這章莫名其妙突然就吵架的意綺啊～

寫到後來我都替【意綺】這標題捏了一把冷汗了（在考慮是不是要加上((北狗會一直插進來))之類的），不過說好要放糖的，很快就會有解開心結的啦

然後那些用品...可能就會派上用場吧......

[ 此帖被inake24在2015-09-13 17:35重新編輯 ]

淚啊淚飛啊飛恍恍前塵緒飛飛
若知終別苦轉無如初識一笑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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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lai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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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6)

44樓發表於: 2015-09-13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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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13 【意綺】蝴蝶戀 09 跑 42F

等這篇等好久阿，簡直望眼欲穿.....

這吵架與轉身就跑跟誤解織成的網是什麼節奏
劇情真是急轉直下
綺羅生怎麼突然就彆扭起來
是因為一留衣那句：你們在幹麻
然後意琦行又沒大方承認的關係嗎？

綺羅生的跑讓人措手不及阿

是說，我好愛看意琦行眼中有熊熊醋火
最好越燒越旺一發不可收拾(((
我以為以意琦行的個性應該會大步上前把人給拽回來

意老師這樣不行喔
1.你沒跟一留衣大方承認愛綺羅生
2.你沒一鼓作氣上台去搶回綺羅生

以上這兩點就罰你留校察看了XDD(((別理我

PS.我能剁掉連碧葉的手麼？(((給我放開那個男孩！！！

濁世塵浪，少了你，唯剩最絕望的孤單。
只求夢中見你，如花笑靨，共我一輪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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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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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45樓發表於: 2015-09-13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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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戀不怎麼順利啊~ 不過我覺得這樣的過程是必須的，師生身份和年齡的差距並不是一瞬的動心就可抹平的...

順說樓上的蓮好。暴。力。啊...怎麼可以剁掉人家的手呢...我比較想縫起她的嘴，這樣就不能調戲小綺羅了((喂

真性有為空，緣生故如幻 ;
無為無起滅，不實如空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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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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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

46樓發表於: 2015-09-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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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替意教授難過，
那樣風塵僕僕又狼狽的樣子....
想必也是擔心著綺羅生的吧~
結果看到的是雙人舞的畫面...QQ

另外好奇那幅"風雨一棲"原要送誰？

不瞞樓主...那位【連碧葉】第一次出現時，
我直覺是樓主自己吔....，原來是這樣產生的角色。
哈~我不會像44樓那麼狠喔！因為，我還怕這模特
兒會是另一個人呢～
P.S.連碧葉自己也要小心，如果又摸又調戲小綺，
不知道意教授會如何?

這意綺兩人吵架，算是明明都有意卻皆無法
確定彼此的心而煩躁嗎？
就如45樓說的，這是過程.....，重要的是結果~
但44樓說的也對，意教授該捍衞一下的....這樣
小綺才會明白呀！

樓主辛苦了奉上小花
樓主不用抱歉喔！團子也只是說"一百遍"而已 > // <
P.S.重要的是結果~( * * )

[ 此帖被白團子在2015-09-21 09:38重新編輯 ]

豔綺羅生是吾的最愛,瑰意琦行是吾最愛的唯一~~
兄弟之間的情義以命相挺，義無反顧只求那人間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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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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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47樓發表於: 2015-09-15 15: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起來兩人都有點驚到互相對對方的情愫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加油阿意老大小綺羅這麼搶手你可要保護好阿

看莽莽紅塵誰將韶光偷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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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ake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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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

48樓發表於: 2015-09-21 01: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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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4樓babylaimoon于2015-09-13 08:14發表的 Re:09.13 【意綺】蝴蝶戀 09 跑 42F : q;<Q-jr&O
等這篇等好久阿，簡直望眼欲穿..... (*G'~gSX
\l?.VE D
這吵架與轉身就跑跟誤解織成的網是什麼節奏 {\5-b:#_
劇情真是急轉直下 t_iZ\_8
綺羅生怎麼突然就彆扭起來 ]Czq A c
....... ZIJTGa}B q

抱歉久等啦～我會繼續努力更新的～
不過也感謝蓮的支持喔

總得讓劇情有一些波折是不是啊，畢竟風浪才能激出好花朵...好像不是這樣接耶，不過不要緊，總之復合後兩人才會更甜蜜是不是啊～

綺羅生彆扭的原因有很多喔～

一是因為意教授保養太好，平常都不覺得顯老，但知道他是一留衣同學後綺羅生突然發現他很老（一留衣：喂！！）
就是一種你假設今天你覺得亂倫沒甚麼，但是套到自己家人身上就會突然起雞皮疙瘩的一種概念喔。

二來也是因為有了一就有二就有三，突然覺得師生戀好像不是那麼可以被接受吼

然後就是蓮大說的第三點啦，只是不是因為意老師沒有大方承認（後面會說為什麼意琦行不肯對一留衣說喔）
而是因為綺羅生想到即便兩人真在一起也不是可以手牽手出去放閃的情侶
傷心之下，就逃婚囉（咦？）

最後意琦行沒把人給抓回來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啦，當然他又要對狗狗吃一下醋發發脾氣對不對

（意：我要你知道你從今以後都要離那條狗遠遠的！！）
其實意琦行想得也很多喔，只是他考慮的點和綺羅生不一樣，當然後來都會一一浮出喔～

連碧葉真的變眾矢之的啊～不過這樣也好，剁掉她的手

誰叫她可以偷摸小綺羅（忌妒）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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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5樓darkblue于2015-09-13 10:52發表的 : z/t:gc.
師生戀不怎麼順利啊~ 不過我覺得這樣的過程是必須的，師生身份和年齡的差距並不是一瞬的動心就可抹平的... "6%vVi6
,JmA e6
順說樓上的蓮好。暴。力。啊...怎麼可以剁掉人家的手呢...我比較想縫起她的嘴，這樣就不能調戲小綺羅了((喂 h\^> s$

當然，為了這個還認真地蒐集了好多師生戀的故事（不過很多看到最後都讓我想吐血，有些我真的滿懷疑它的真實性的...）

其實inake常常想，這種不被接受、不被祝福、命運被迫拆散的戀情究竟是怎麼個回是
不管是書籍、電影很多都是可以把觀眾帶到那種不捨與無奈的情景的
當然最希望的還是可以把這種情感真實的表達出來（請原諒我的渣文筆

）
說好獻給意綺的，我想漸漸的，大家也可以體會編劇所要傳達的吧？

怎麼一個比一個血腥啊

碧葉啊，妳好自為之啦...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

引用
引用第46樓白團子于2015-09-13 12:47發表的 : &xqr&(o
我比較替意教授難過， <&'r_m
那樣風塵僕僕又狼狽的樣子.... w{"GA~=
想必也是擔心著綺羅生的吧~ @.X}S"yr
結果看到的是雙人舞的畫面...QQ $V)LGu2(m
5!*5mtI
....... Mr(~ *

是啊，意琦行可是從早跑到晚就是為了要抓回那隻小狐狸

本來還想是不是嚇到他了，結果就看見他開心地在台上跳舞，怒氣自然不是一般啊（只是他還是明白綺羅生跑走真正的意思啦，然後順便吃個醋確定一下彼此感情啊）

還是一樣喔，意琦行不把人給抓回來自然有他自己的心事喔
絕對不是他怕衝上去會打爆狗狗

哈哈哈有人突破盲點了
風雨一棲原本要送誰就要把一留衣叔叔請出來講（古老的）故事了
這種陳年往事讓它先按著，先來個意琦行與小綺羅的甜蜜時光才是對不對～～
那幅圖是真有故事的，決不是我沒有想到然後敷衍了事喔

對嘛！連碧葉出場就是標準的標靶，讓她黏在小綺羅身邊總比狗狗好吧XD
碧葉啊～妳除了要擔心被剁手和縫嘴外，妳還要當心會被意教授當掉喔

如果真是inake出現在這篇文章中，可能已經被移送法辦囉～綺羅生啊～～～

兩人算是明白彼此的心意，只是就是不敢往前走，這種情緒很惱人對吧
祝福兩人吧～～

另外還是會盡量更新的
每次看到大家的回文都有更新的動力啊～～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

引用
引用第47樓fly-fin于2015-09-15 15:47發表的 : 2a=WT`xf?
看起來兩人都有點驚到互相對對方的情愫 D-3/?"n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zw[#'
加油阿意老大小綺羅這麼搶手你可要保護好阿 U&3*c+B4

是啊，算是意識到這段戀情的不堪以及不應該，所以才會出現一下分手的戲碼啦
（反正分手後就是複合對不對～）

不過這絕對不是兩人唯一的風波喔，今後還會發生甚麼事情且讓我們繼續看下去（被打）

意琦行一定很想買個電蚊拍把綺羅生周圍的蒼蠅都電死
如果有的話我應該是第一個被電死的吧XD

謝謝賞文～～
謝謝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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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ake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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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

49樓發表於: 2015-09-21 01: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九　不計

韋陀迷芬芳　
一日勝千歡
勸君多採擷
此花情可堪　】

回宿舍的路上綺羅生簡直要崩潰了。

看著路燈下拖曳的兩條長影，一左一右，昏暗，如同他眼前所見。

最光陰沒有再說話，綺羅生在台上的反常讓他很自然地就往台下的方向看，只見一揮袂離去的背影，他卻認得。
意琦行他見過，就算只有一面他也深刻得很。
從綺羅生上次與這次的反應，他大約推個出一二，但他不願多想；也不敢多想。

綺羅生一如往常，任何不想說的是即便拿熱鐵燒他也逼不出口。

意琦行走後綺羅生先是停了許久，然後放開自己便沉默地走下台，然後一直埋頭走著，最光陰急忙下台要抓著人，卻被揮開了，無奈他只好跟著，然後就像現在的局面

兩人，無語。

關了房門，綺羅生暗暗的吐出一句：

「我想沖個澡。」便進了浴室，鎖了門，好久好久都沒有聲響。

最光陰在門外站著，剛練完舞衣服早是濕乾不知多少次，又在外頭吹了些許風，身體的不適自然不是能比喻的。
只是看著寧靜的浴室，他見不著綺羅生此時的表情、也聽不出他發出的任何聲音，他只能這樣呆站在門外。

他甚麼也做不到，就是這樣無力的站著，等待。

－－－－－－－－－－－－－－－－－－－－－－－－－－－－－－－

「綺美人？綺美人？」星狼弓輝了好幾次手，就是不見綺羅生給他個答覆，不耐煩他用書本大力推了綺羅生的肩膀

「意…抱歉，怎麼了？」綺羅生將臉離開了手，神遊一圈總會回來了。

「你最近是怎樣，老這樣老神在在的？」拉開綺羅生身邊的椅子，星狼弓坐了下來
「啊，別老忘東忘西啊，你不知道連碧葉那傢伙從我一進教室門就一直跟我囉嗦你星期六放她鴿子，啊又自己薄臉不敢問你，你到底鬼混去哪啊？」

綺羅生仍是呆滯了一陣子，才漸漸意會過來星狼弓究竟在說些甚麼，只是這些都非他的上心事，要他怎麼要記得準準的。

「抱歉，我以為她只是玩笑。」不想把這件事當一回事，綺羅生本想敷衍了事，誰知星狼弓竟激動了起來：

「甚麼玩笑，你不知道那傢伙不敢煩你居然跑來騷擾我！兄弟你行行好，就出門吃個飯不會死人好不好！」

聽到此綺羅生難得顯出了不耐煩之感，不管是甚麼角度來看他都沒有必要陪連碧葉吃飯，經星狼弓這麼一催焰氣頓時湧了上來，蹙眉微慍道：

「這不是我的義務，當初是你答應她的，那就自己應付別又牽扯到我頭上！」
說完竟覺得胸口的起伏很大，呼吸也不平順，聲音仍盪在空教室中。

看來真是被綺羅生的怒氣嚇到，星狼弓張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從驚訝、疑惑，然後有些生氣。

兩人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他們倆從前相處的模式一直如此，只是不知道綺羅生為何反應會這麼大，語氣間多半責怪他。
若不是看綺羅生最近總是這樣走神，換了宿舍自己也沒法一直在身邊瞧瞧他發生甚麼事，幹嘛還需要讓他陪連碧葉和自己出門散心，這種好心被狗咬的反應讓他生出許多不適。

鎖著眉頭一陣子，星狼弓看著綺羅生一眼，深深的嘆口氣後表情又變回柔和的模樣，是啦，對綺美人這張臉就是發不了脾氣啊！

「你是怎樣？吃到炸藥啊？」

綺羅生看星狼弓鬆了表情，自己也深深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自己誇張到連星狼弓都可以惹生氣，但星狼弓總是這樣讓著他，心中的歉意頓時又長了不少

「抱歉，是我太兇了…我會好好和碧葉道歉的…」綺羅生努力勾起嘴角，讓自己的臉色別那麼難看，只是星狼弓見了竟然嘆了個大氣

「我是不知道你最近到底怎樣啦，以你這種死個性問了百分之兩百也不會說，然後又會拿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推託，跟你相處一年我會不了解嗎？」
「反正我說甚麼勸甚麼你也不聽，這樣事情是會變比較好嗎？」
「阿說一下你看你又走神…」

綺羅生連忙抬頭：
「我沒有走神！」

星狼弓無力靠上椅背，把脖子放鬆讓頭和手就這樣垂著，閉上眼就甚麼話都不講了

這沉默讓綺羅生有些心虛，他當然知道星狼弓是在擔心自己，只是這些鬱悶連自己都理不出頭緒，他又怎能和誰分享、又怎能化消？

「星狼弓…」

星狼弓仍是維持頹懶的姿勢，只是右手比了一下綺羅生隔壁桌的一大疊資料，閉著眼睛緩緩開口：

「這是李老師要你交給沐老師的。你去吧，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甚麼了…」

「星狼弓，我真的…」星狼弓只是無奈地揮揮手示意他趕快走，還懶懶地補上

「李老師說很重要，要你快點過去順便找沐老師。」

看著閉著眼頹散在椅子上的星狼弓，綺羅生有些氣結，但很快地又壓下情緒。
自己最近實在毛躁，讓他見甚麼都覺得厭煩，星狼弓一直很關心他，他又怎麼不知道，只是道歉總不是他愛聽的，想來順著好友的話去做或許才是他想要的。
星狼弓想的沒錯，自己是該多和其他人交心，省得自己在這裡鬱悶又沒有抒發管道。

綺羅生起身收好資料，向仍懶在椅子上的星狼弓笑了笑

「不如你找個時間和地點，我們一起和碧葉吃個飯吧。」

「你就別再放鴿子啦。」星狼弓還是揮揮手示意自己離去，只是感覺得出來他舒緩了不少，綺羅生才微微欠身後拿著資料走出教室

聽到關門聲，星狼弓才張開眼睛。

綺羅生和北狗走得近這件事最近是美術系的大八卦。

星狼弓用手蓋住眼睛，又是一個嘆氣

綺羅生啊，你可不可以有點自覺啊？

－－－－－－－－－－－－－－－－－－－－－－－－－－－－－－－－－－－－－

綺羅生原本要敲沐老師辦公室的門，才發現門沒有闔上，便輕推門進去了。
美術系老師的辦公室不小，有著一張大木桌椅及兩張沙發和一個大書櫃，沐老師的辦公室走溫和風，全都披上了碧色的椅套和幾個可愛的娃娃抱枕。
踏進辦公室，室內溫暖的氣息讓身體暖和不少，房間內漫著清雅的香味，讓綺羅生聞著都覺煩心事煙消雲散了。
雖然沐老師是他的導師，只是自己和老師其實很少談話，若非必要的課業需求，他很少踏進這間辦公室。
聞著空氣中的清爽，難怪同學三不五時就來找老師聊天，綺羅生對於沐老師的好評價豁然明白。

只是左右皆找不到沐老師的身影，再踩進一步綺羅生只好輕輕喚道：「沐老師？」

誰知一聽到叫喚，桌底傳出一聲好大的磕碰聲，隨即就是一長吟

「啊斯～」

沐靈山摀著頭，從辦公桌底下爬了出來。
頭上的小鹿角裝飾經剛剛那麼一撞還疼著，揉著頭看著是誰不請自來
轉頭看見綺羅生拿著一疊資料不知所措著看著自己，趕緊起身露出微笑

「綺羅生啊？怎麼了嗎？」

先是驚呆老師的冒失舉動，又忍著不敢笑出來，綺羅生只好強壓下嘴，冷靜地說道：

「這是李老師要給您的資料。」

「這樣啊…先放那架上吧，謝謝你！」說完又彎腰下去辦公桌蹭了好一陣子

看著綺羅生都覺得有些好笑，看來是在找東西，只是這次又丟了甚麼？

「老師須要我幫您找嗎？」

「啊不用不用，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綺羅生笑著搖搖頭：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上次聽同學說沐老師把系上會議室的鑰匙弄丟，不想這次說不定也丟了甚麼重要的東西。

聽完沐靈山洩氣的從桌子地下爬了氣來趴在桌子上，只是咕噥著：
「真糟糕，我會丟哪啦…」

沐老師無力的臉讓綺羅生又覺得好笑，輕輕笑了起來。

看著自家學生都笑了，沐靈山也只好笑了笑。
看著綺羅生，沐靈山像想起甚麼似的，急忙走向書櫃拿出一本資料夾，翻了一下便遞給綺羅生：

「綺羅生啊，可以再麻煩你，替我交給意老師嗎？」

看著手中的資料夾，綺羅生有些恍神。
當日辭別的匆忙，他從未想過今後要用甚麼樣的語氣、態度去面對意琦行，更何況自己匆匆從一留衣家跑了出來，可是讓意琦行找了許久？
更何況那天還讓他見著了和最光陰那樣難堪的畫面，本是想可以離他離的遠遠的，自己便不用再煩心那些意亂情迷的情緒，只是細來想想，學校這麼小，怎麼可能不遇見？

「綺羅生？」見綺羅生收著資料夾沒有反應，沐靈山試探性地再叫一聲。

「可以的。」綺羅生收緊資料夾，將它摟在自己懷中，像沐靈山微微行禮後就急急跑出去

「怎麼了，這般冒冒失失的…？」看著綺羅生跑得像逃難似的，讓他多了一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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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意琦行的辦公室門口，地上透出光亮，門板上也掛著請進，種種跡象都指向意琦行現在就在這間辦公室裡面，只是怎麼樣綺羅生也不敢敲門，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和意琦行說第一句話。

自己真傻，真不應該答應沐老師的…

綺羅生在心中暗想後又覺得失落，或許從一開始不要那樣回應意琦行就不會搞得局面這樣僵了吧？
只是，他如何能拒絕？
即便只是短短幾星期，每次和意琦行見面他總覺得兩人像是相處了幾百年的歲月，彼此的心、彼此的意、彼此的情…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從前他不相信那些觸動心弦的愛情故事，現在他也不敢想信。
打從他遇見意琦行的那一刻，宛如從細胞就開始改變，神態、心思一切一切都翻攪的陌如初嘗。

綺羅生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紙，用手關節輕敲了厚重的木門兩下

「叩叩。」兩聲清脆的聲響隨即發出來，只是聽在綺羅生耳裡卻是如玻璃破碎那樣刺耳。
拜託不要有人回應，那麼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把資料交還給沐老師，如此便不用面對…

「進來。」意琦行低沉的聲音從門的另一端傳出來，顯示他人就在辦公室內。
綺羅生一個激靈，或許現在逃走還可以，就和老師說意琦行不在？

「進來！」裏頭的聲音再次傳出，由於辦公室的門板有些厚重，聽不到聲響是常有的事。這次意琦行似乎有些不耐煩，聲音提大了許多，感覺上也不是那麼親切。

綺羅生把手握在冰冷的把手上，很快手把的溫度就被自己的體溫包覆，但他仍是疑遲不前，手緊的發抖，眼睛努力的眨著，腦中不斷閃過等等該是甚麼面容、該說甚麼話、以及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咬住了下嘴唇，綺羅生鬆開了原本緊抓的門把，往後退了一步。
不要見面，或許才是最好的解釋。

就在綺羅生要轉身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應聲打開了。
意琦行高大的身影坦白地站在他眼前。

沒料到門會被打開，綺羅生霎時間連臉上該有的禮貌表情也擺不出來，只是張著眼就沒有任何動作，活像隻受了驚嚇的木偶。
千萬個瞬間的空白，整晚的輾轉反側，怎麼樣說服自己、怎麼樣狠心割捨終究騙不過心底最深的期待與渴望。

對不起…

這是綺羅生第一個想到的詞。

眼前的人早已不復昨晚的狼狽，又是這樣絲毫不亂的嚴正與難以親近的氛圍，臉上的肅氣無法挫銳，即便他眼前的人是綺羅生。
見到綺羅生意琦行也沒有特別的訝異，也沒有質問昨天發生的事或是他究竟去哪，只是淡淡地說：

「甚麼事？」

意琦行還握著辦公室的門把，綺羅生曲著身上的資料夾，臉人就這樣呆站在走廊的一側許多時間。

看著意琦行冷淡的回應以及好似陌生人的眼神，綺羅生滿腹的留戀與不捨一瞬間化為平地，好似沙灘上精心築好的碉堡被海浪吞噬，潮音湧湧在他耳邊，他甚麼也不剩。

他終於明白，他可以委屈的說自己無法和意琦行在一起，好像這樣才是這世界對不起自己，然後又是一番強說的愁；意琦行也做得到，只是他是被動的放手，自己若是不願意，意老師也可以無所謂的裝作沒有這回事──

就如他想的，就當一切不曾發生過。

沒有過多的動作，綺羅生不記得他是怎麼把檔案夾交到意琦行的手上，也不記得他有沒有說話，他只知道意琦行沒有他預想的想要挽回，就像風一樣輕輕地接過資料夾，然後關門。

他感覺不到意琦行的絲毫怒意甚至在乎，不像從前那樣心有靈犀，不同以往的爭風吃醋，就是這樣，毫不留情地關上厚重的門。

綺羅生噎住了眼角的眼淚。

這樣才對，這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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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的痛感讓綺羅生終於從迷茫中清醒，一眨眼左手食指已經湧出驚人的豔紅。

「綺羅生你流血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連碧葉連忙抓起他的手左右看了一下
「切的好深，你不要緊吧？」

看著連碧葉驚慌的臉還有不屬於自己手中的體溫，綺羅生淡然一笑：

「不要緊的。」

「血都滴下來了還說甚麼不要緊？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

看著連碧葉跑開的背影以及切紙機下白紙上觸目的殷紅，綺羅生才恍恍想起，自己好像回到教室收拾東西，然後是下午在系辦打工，然後好像在系辦遇見連碧葉，是不是要該跟她說抱歉禮拜六忘記和他有約…還是說過了？

連碧葉拿著醫療箱跑回來後抓起綺羅生的手，先擦掉了血再仔細的裹上藥膏還有ＯＫ蹦。

「謝謝妳，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還是不喜歡被別人觸碰，綺羅生在他剛要撕下ＯＫ蹦時就抽回手，自己安妥的貼好。
「對了，碧葉，還沒向妳道歉上禮拜六的事我忘記了。」

對於綺羅生的規避連碧葉並不是很上心，只是對於綺羅生接下來說的話就有些恍惚，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一樣。

「你不用一直道歉啊，況且你不是說好了今天陪我參加系上派對嗎？這樣我就很開心了啊！」連碧葉給了綺羅生燦爛的笑容，讓綺羅生不經懊惱起來，原來真和她說過了，還答應要一起參加活動嗎？

「恩，我知道。對了妳說是甚麼派對？」

綺羅生的回應讓連碧葉臉上又露出尷尬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僵硬許多，張著粉色的唇緩緩說道：

「就是今天系上辦的系週年派對啊，還有幾位老師有要參與，你忘記了嗎？剛剛才和你說過的啊！」當然，連碧葉不忘強調「剛剛」兩個字。
雖然能和綺羅生在一起她就很開心，不過多少還是希望對於自己說過的話真能聽進幾分。

「抱歉。」說完綺羅生又抱歉地低下頭

「綺羅生你真的不要緊嗎？還是我替你把這些紙割完，你回宿舍好好休息？」

「我真的不要緊的，只是前幾日沒有睡好，謝謝妳操心。」

看著連碧葉心的神色，綺羅生免強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樣也不要這樣讓人這般擔心啊，星狼弓、最光陰、還有連碧葉，大家最近確實讀出他的反常，但綺羅生自己知道他們不都是擔心自己才會這樣三番兩次為在自己身邊囉嗦個沒完。

再不濟，也有他們啊。
想完，綺羅生真正露出笑容：

「妳說派對幾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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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三十二周年確實是個大日子，前幾周前系上就慶祝過了，只是愛玩的學生還是自己私下辦了個派對，邀請一些系友以及老師。

綺羅生坐在系館外的小花園石椅上，遙望著冬日滿蓋的星斗，隨著天星一閃一滅的緩下自己波動的情緒。
其實自己很少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派對，以前多半是星狼弓拉著才會出席，看著系館一樓亮著燈光鬧哄哄的，星狼弓和幾位同學簡直玩瘋了，拿著鮮奶油或是飲料到處亂噴，沐老師還在裏頭的洗手間嘗試洗掉自己滿臉的鮮奶油，幾位同學也和難得出席的大畫家清都無我聊得開心。

看著眼前的燈火與嘻笑，綺羅生還是選擇看向星空。

意琦行沒有來，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出席這種場面。

若是以意琦行的個性大概會把星狼弓他們叫去旁邊罰站吧？或是會叫學生音樂別開那麼大聲？綺羅生對於意琦行的古板有些好笑，只是想到臉上又不禁多了一絲哀愁。

伸手拿了放在石桌上的飲料杯，大力嚥下一口。
酒精特有的熱度和嗆鼻味直衝腦門，讓他的腦袋又頓了幾分。

學校當然禁止任何酒精飲料，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飲料罐裡摻些「不明液體」或是在氣泡水中加入些「香料劑」，誰也不會特別點破的。

看大家玩得那麼瘋，想必也是醉了些許。
綺羅生從不愛喝，但大家偏偏喜歡給他灌酒，就像剛才他只想拿杯飲料卻偏偏要給他「特調」一下。只是要喝到醉至今他還沒體驗過，每次都是大家醉得東倒西歪自己還得幫他們收拾殘局。

或許能醉也是件美事？

放下杯子綺羅生大力揉了揉頭，那群可惡的傢伙，是直接在他的飲料中倒純酒精嗎？怎麼感覺有些無力。

「綺羅生？」

聽到叫喚綺羅生努力振作回頭看，原來是連碧葉笑嘻嘻地站在身後。

「剛剛在裡面都找不到你，原來跑到這邊來了啊！」

連碧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綺羅生甩了甩頭，看來自己真的有一些醉意？

「安靜些比較好。」綺羅生也回給連碧葉笑容，其實他不想要此刻有任何人再打擾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結束派對然後回到宿舍，這才是他希望的。
不過既然本就對連碧葉有虧欠，他還是得賣面子。

「陪我去後面走走好嗎？」連碧葉走過去牽起綺羅生的手，發現綺羅生的手即便在冷風中還是奇異的燙，臉在路燈的微光下也顯得潮紅，想不到自己拜託男生們把綺羅生灌的醉一些還真可以辦到！

「我…我有些暈…」綺羅生努力保持清醒，無奈怎麼樣都覺得腦袋茫茫的，他不是說謊，當然希望連碧葉可以知難而退。

「你肯定喝醉了，去走走正好醒醒酒？」不等綺羅生在說話，連碧葉連忙把人都給拉走。

醉著的綺羅生確實比平常可愛許多，平時他一直有一種疏情感，好像玫瑰一樣碰了只會扎傷自己的手；但現在迷濛的樣子讓他如玉的臉更加迷人，朦朧的思緒也更平易近人，好像把他不完整的那一部份都去除了。

連碧葉用手臂拉著綺羅生的手臂，表面上是要挨著有些醉意的綺羅生，實際上就是很明顯的吃豆腐，畢竟要綺羅生這樣好親近實屬機會難得。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只是連碧葉總覺得心兒蹦蹦跳的，綺羅生即便穿著大衣還是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體溫以及醉意的鼻息。

綺羅生雖然瘦小但畢竟還是個男子，比她近乎高了一個頭，連碧葉挨著這樣走一段路真覺得有些重，便帶著綺羅生往後門的樹林中走，她印象中那邊有幾張石桌可以休憩一下，順便享受兩人單獨的機會。

「綺羅生啊，你有喜歡的人嗎？」走著連碧葉突然沒頭的丟出這麼一句

喜歡的人嗎？
腦海中浮現得身影讓綺羅生覺得本就熱的身體又躁動了一些。

「當然…」

聽到綺羅生的回答連碧葉簡直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早就聽說綺羅生是難得的黃金單身漢，條件這麼好卻從沒見過他對一個女生親近過，當然也也許多人往奇怪的地方猜想，這也是星狼弓和綺羅生相處一直有分寸的原因。
只是現在綺羅生居然大方承認，是不是因為醉了所以才會輕易鬆口，是不是是外校的人所以大家才沒見過？還是說綺羅生真的喜歡男生，就像最近綺羅生的新室友被大家傳得沸沸揚揚？

「是嗎？是誰呢？」連碧葉問得有些抖，就怕綺羅生的答案會讓她這兩年來的交心付之一炬。

「我很喜歡文森（梵谷的名字）、還有拉斐爾…」

聽到答案連碧葉簡直啼笑皆非，真不知道綺羅生是敷衍還是他真是個繪畫狂，看來說他要娶畫板這話還真貼切。

「我們到那休息吧。」問完問題覺得自己逃過一劫，連碧葉也不想再這樣嚇唬自己的心，好好享受跟綺羅生獨處的時刻才是…

兩人就這樣走到後門的樹林石桌前，不想卻已有人占據了。

一群男生大聲的談話著，想來是附近的不良少年偷偷翻牆進來，地上還散著幾瓶啤酒罐，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善類。

連碧葉有些驚訝，學校雖然非森嚴，但多少還是有人會巡邏，或許後門本來就少人走、附近也沒甚麼好聚集的地方，負氣鬥狠之輩在這聚集確實是有可能的事。

綺羅生自然也注意到他們，臉色有些差的把臉轉向連碧葉：

「我們走另一邊吧。」

連碧葉聽到自然順著綺羅生，早耳聞後門晚間有些危險，不想還真讓他們碰上，自小她便是溫室中的花朵，對於這些人她不想惹也惹不起。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背後傳來吆呼聲：

「兩位美眉那麼晚要上哪去啊？」

連碧葉本要回頭就被綺羅生制止，手伸過去摀住她的臉頰朝她小聲地說了一句：

「快走。」

連碧葉挺身欲走時後邊的馬尾就被人老實給抓著，頭髮被扯痛讓她忍不住哀了一聲。
綺羅生見一個男子跑過來扯住連碧葉的頭髮眼明手快的狠狠拍掉對方的手。

連碧葉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身高馬大的男子渾身酒氣的站在她身後，有了被扯頭髮的驚嚇經驗，被嚇到之餘連碧葉連忙躲到綺羅生身後，抓著綺羅生的肩膀。

「美眉幹甚麼走那麼快，不留下來聊聊天嗎？」說完男子又要往連碧葉臉上摸，又再被綺羅生一個狠勁給拍了下去，怒吼：

「別碰她！」

男子倒也不介意綺羅生的吼聲，只是挑了眉笑道：

「原來是個男的啊～」
接著原本在桌上的幾個男生也靠過來，分別圍住兩人。

來的人將近七人，各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男生，讓連碧葉的心情一下子盪到谷底，除了害怕她想不出其他形容詞。

見人都圍過來，剛剛那名扯頭髮的男子抓起綺羅生的下巴讓他貼的自己更近，用眼神打良幾番後，將臉幾乎零距離地貼在綺羅生眼前，用調戲的語氣說：

「長這麼美，男的我也是可以接受啊。」

綺羅生眼神一冷，雙手扣住男子手腕，在男子還沒搞清楚發生甚麼事之前就已經被撂倒在地。
趁其他同夥人還沒反應之際，綺羅生確定壓制住人後，轉頭對連碧葉喊：

「碧葉，跑！」

沒有幾秒鐘反映，連碧葉張了腿就要從綺羅生的方向跑開，幾乎同一時間，其他同夥人聽到綺羅生的喊聲伸手就要抓連碧葉，連碧葉人矮小、加上對方人數又多，沒幾步就被人狠狠給拽回來緊緊摟在懷裡

「不要！」連碧葉歇斯底里地大吼，聲音中還夾著泣聲

綺羅生見狀連忙跑向人群，抓住連碧葉的手就要往後拉，男子很不客氣的要揮開綺羅生，卻被抓住手然後手肘一彎就往男子的喉嚨間撞去，把連碧葉拖到自己身後

「好傢伙你欠打！」剛剛那一撞綺羅生沒有留情，讓那名男子一個不穩就倒在地上，一陣子沒有動靜，其他人見狀確實有些嚇到，怎麼說綺羅生還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生，這樣一連制伏了兩個讓其他人暫時不敢向前。

一手抓著連碧葉的手把她護在身後，方才的醉意讓他的氣沒有辦法很穩、也沒有辦法很準確的判斷怎麼樣讓兩人從這裡脫身，大叫除了激怒他們不能確保可不可以有人聽到，該死，怎麼會是這樣的局面！

身後的連碧葉已經開始啜泣，讓綺羅生心頭又緊了一下。
一、二、三…六，六個或許還打得過，如果現在自己衝過去，除非把他們全都打倒不然他們都有可能抓住碧葉。

在綺羅生努裡把頓頓的腦袋轉過一圈後身後又突然有了動作，先是連碧葉一聲慘叫，然後身後就一空，綺羅生一轉頭發現原來是剛剛那名抓頭髮的男子，把連碧葉整個人給拉走。

糟糕，居然忘記他了！綺羅生在心裏驚呼，一緊張下就要把連碧葉給抓回來，誰知後面的人一見狀連忙衝過來架住綺羅生，左右各一個讓綺羅生無法動彈。

「混蛋你敢摔我！」架著連碧葉的男子一怒下一腳就往綺羅生的肚子踹，讓綺羅生老實的悶了一聲。
看人被制伏，幾個人跑去看倒在地上不起的兄弟，幾個人也跑向前踹幾腳

「綺羅生！」連碧葉見綺羅生老實的挨打著，聲音高了好幾個分貝，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救命啊！」連碧葉喊得大聲，安靜的夜裡都回著她的聲音，讓男子連忙摀起她的嘴巴

「臭娘們別亂叫！」

見綺羅生被人架著一動也不動，連碧葉一發狠就往人手裡咬，痛的男子馬上放開，往綺羅生那裏跑去。
同一時間綺羅生頭一抬也往右邊的人的手上狠狠咬下去，不似連碧葉那般只為脫身，綺羅生這一咬連著皮肉和著血都給撕了下來，疼的另一人哇哇大叫，連忙放開綺羅生。

右手一脫桎梏，綺羅生殘念一生，右手一束就往左邊的人喉頭劈去，讓人應聲倒地。

在連碧葉跑去腳下壓了一個男子，讓她嚇得停步。

「混蛋！」綺羅生一回身又被人給架住，氣的綺羅生一腳往前人一踹就把人給踹倒在地，只是被拉離了力道不足以使人倒地不起。

被踢倒的男子爬起後羞憤的使勁往綺羅生臉上揮拳，另一個連忙去按住衝過來攪事的連碧葉。

只是男子拳揮到第二下身後就傳來一聲悶響，然後人往前一仆，便沒有動作。

綺羅生在凌亂的髮間看見剛才漾在心底的那個人。

意琦行拿著畫架手一橫就往架著綺羅生的男子打去。畫架質地不輕，這一敲讓人跟上一個一樣就往旁邊倒，綺羅生手一鬆，急忙往連碧葉那兒去，壓著連碧葉的那人見意琦行揮畫架的狠勁和走過來的綺羅生連忙放了連碧葉往後門跑去，然後不見蹤影。

「綺羅生！」連碧葉急著扶住有些搖晃的綺羅生，也不想管剛才那人去哪了。
綺羅生嘴角有些瘀青和血跡，但大致上看起來還好。

「碧葉妳沒事嗎？」綺羅生把連碧葉和自己分開自己一些，確定她除了頭髮有些亂和妝花了之外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我沒事…」牽著綺羅生的手，連碧葉還是噙著淚水。

身後還是傳來畫板打在人身上的悶響，綺羅生急忙轉頭看，只見意琦行發了狠，人都倒了還是拿著畫板猛打。

「意教授！」見到畫板上似血跡的髒污，綺羅生跑到意琦行身後抱住了意琦行，要他不要再有動作。

聽到綺羅生的聲音意琦行鬆了畫架，轉過身緊緊抱住綺羅生。

綺羅生忍住了意琦行壓在他傷處的不適，怎麼樣都不比他此刻見到意琦行還要開心。
意琦行把綺羅生整個人環在懷裡，把臉埋在綺羅生的頸後，剛剛的大動作到現在還喘著。

感受著意琦行起伏的身軀，綺羅生的手也安慰似的抱上去。
這一刻兩人好像把所有的委屈與思念全部傾洩出來，彼此的溫度好像足以停掉時間，打破所有框架的限制。

「意教授…？」連碧葉驚訝之餘還是開了口，畢竟綺羅生還帶傷，身邊又有幾個倒地的人哀哀叫的，怎麼樣也不可能讓意琦行一直這樣抱綺羅生啊。

聽到連碧葉的聲音，綺羅生趕緊要放開意琦行，怎麼說還是不要在同學面前表演這種場景，拉了拉意琦行背後的衣服，起初無論綺羅生怎麼推拒意琦行怎麼也不放，直到綺羅生趕緊說：

「意老師你壓到我的傷口了！」意琦行才緩緩放開他，讓兩人隔出一點距離。

看著地放滿目瘡痍的人和畫架，意琦行才回復臉色：

「連碧葉妳去知會其他老師。」

聽到意琦行的話連碧葉連忙點頭如搗蒜後就往後方跑，意琦行則是拿出手機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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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連碧葉！你們都沒事吧！」沐靈山在警局內見到兩位導生，心情真不是一般驚慌，見兩位同學並坐在局內的沙發上，沐靈山蹲下身子握住兩位同學的手，臉上的焦急一覽無疑。

警方到現場時這事也呈報給校方了，兩人在教官陪同下被帶到警局做了簡短的筆錄。怎麼說都算學校維安有問題，晚間九時點還是有學生走動，校方當然不會輕忽這事。

事情涉及傷害，校方自然不敢大意，只是雙方都無意於此，就想息事寧人。本就不是甚麼打架鬧事，綺羅生的動作都還算正當防衛，尤其綺羅生和連碧葉站在一起，那幫混混都變成了五逆十惡的大壞蛋，警方自然也是偏私的要死。
只是意琦行這一打讓事情變得複雜了些，況且他的下手也不輕，被畫架揮倒的人還在醫院，意琦行在警局內的時間比起綺羅生他們久上許多。

「瞧瞧妳這美人兒裝都花了，老師給妳擦擦。」沐靈山抽出手帕，往連碧葉的臉上抹了好幾把，待連碧葉的臉色沒有那麼緊繃後沐靈山才起身走出局外，好一段時間後拿著一個東西往綺羅生嘴邊碰。
瞬間的冰涼感讓綺羅生瑟縮了一下，接著才領悟到那是一個冰袋，想來是沐靈山方才才去買的。

「你的臉都紅的…」
見沐老師自責的神色，綺羅生淡淡一笑：

「我們沒事的，謝謝你老師。」

聞此沐靈山的臉色也緩了不少，再次抓了綺羅生和連碧葉的手輕聲問：

「真的沒有哪處不舒服的嗎？」

兩人默契的一起搖了搖頭。
比起臉臭得像大便的教官，沐老師柔和的臉確實讓人情緒緩和許多。
雖然身體還有些疼痛與不適，但綺羅生一點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反正熬得下去，此刻他比較擔心的是意琦行到底在裏頭怎麼了，莫不是遭到對方刁難？

正想問起意琦行的事，沐靈山慘然一笑對他們說：

「我去問問意教授的情況。」

綺羅生張著眼睛看著沐靈山和裡面的警官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臉色放心了不少，讓綺羅生心中的石頭終於卸下。
然後警官朝他和連碧葉比了比，沐靈山點點頭後對警官鞠躬致謝後用放心的神色走了過來

「你們倆沒事了，剩下的校方會處理，讓教官先送你們回去好嗎？」

聽到結果連碧葉像終於放鬆的橡皮筋，身子一橫就往綺羅生身上倒，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綺羅生只是皺眉，有些急切：

「那意老師呢？」

「他沒事的，怎麼樣都有我在好嗎？」

「我要在這等他。」

連碧葉用奇怪的眼神看像綺羅生，用手拉了拉綺羅生的手。
綺羅生的回話讓沐靈山臉色一僵，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得先張了口，然後又閉起來，露出熟悉的微笑，用手摸了綺羅生的頭：

「我知道你很擔心意教授，但現在晚了，再不回去宿舍可要鎖門了。」

「我要等他！」綺羅生回的又急又躁，也不容半分退讓。

綺羅生的堅持讓沐靈山有些不知所措，抬眼向後方的教官看去，教官自然很懂的走來，雙手個放在綺羅生和連碧葉的肩上：

「我帶你們回學校。」

連碧葉起了身，綺羅生卻是坐直不願動，肅了臉色對沐靈山說：

「我要等意琦行。」

對於教授直呼名字讓沐靈山訝異了許久，綺羅生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但有時脾氣就是硬了些，來之前真應該帶上星狼弓的，沐靈山笑想

「好，那老師陪你一起等可以嗎？」

綺羅生明白自己失了禮貌，但他就是想等意琦行，感謝他趕到現場，還有那些他在心中演練幾百次想說的話…
兩人相擁的那刻他總算清醒了，自己究竟要的是甚麼。

連碧葉被教官接走時還是和綺羅生糾纏了一番，她希望綺羅生能陪她一起回去，但綺羅生很果斷地拒絕了。
連碧葉走後不下十分鐘意琦行就出來了，出來見到綺羅生有些驚訝，隨即又撇開了視線。

沐靈山很快起身和意琦行說了幾句話，臉色不是那麼溫和，多半相是責怪為人師表怎可以如此莽撞等的話語，然後往綺羅生比了比，意琦行只是低著頭點點頭，偶爾抬頭說幾句話。
兩人的聲音很輕，綺羅生也聽得不切實。

沐靈山和警方交涉完後，三人就招了計程車準備回家。
綺羅生坐在兩人中間，車上放著晚間的路況廣播，一留神，綺羅生發現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宿舍已經開了宵禁。

「綺羅生你今住哪呢？不如住老師家…」沐靈山還沒說完，意琦行就插了嘴

「送他回學校。」

意琦行這一聲讓車內的沉默程度又上升，沐靈山對於意琦行的回答似乎很有疑問，但又說不了甚麼，只是張大眼看著意琦行。
綺羅生則是有點茫然，那麼晚不是真要他睡學校廁所吧？

從剛才說話到現在意琦行始終面對著窗外，用手撐著臉，頭也沒回過。

等了許久意琦行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三人坐在連呼吸聲都顯得響的車內，沒多久車子就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社區外的鐵門，兩邊是掛著燈飾的別墅。上車前沐靈山就說了地址，很顯然這裡是他家。

只是沐靈山遲疑地不下車，久到讓司機都回頭看了好幾眼

「綺羅生他不用…」

「我會送他回學校，你不用擔心沐老師。」意琦行終於回頭對著沐靈山說，然後對他點了頭，沐靈山才笑了笑

「好吧，那綺羅生你要保重，我就讓意老師送你好嗎？」

綺羅生朝沐靈山點頭，硬是扯出了笑容。
沐靈山收拾簡單的東西後就下車，關上車門後向計程車內揮了揮手，目送車子離開後才安心的刷卡打開鐵門。

「往Ｔ大。」意琦行略顯疲累的聲音對司機說，司機很快地應聲便沒有下文。
沐靈山一下車綺羅生便大膽的伸手牽住意琦行擺在腿間的手。意琦行先是一震，回頭看了綺羅生一眼後便大力的甩開綺羅生的手，然後又轉向車窗沒有說話。

望著空蕩蕩的手綺羅生緊了緊手，然後又放開。
一心委屈都湧了出來。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綺羅生望著意琦行的背暗暗想著

停車後意琦行付了錢致謝，然後就自顧自地走著。

綺羅生自然安靜地跟在身後，腦中想著莫不是老師住在員工宿舍，真要丟下他睡廁所吧？

但慢慢意琦行走的方向讓他有所領悟──

舊校舍。

走到舊校舍門口意行行從西裝外套口袋掏出了鑰匙，開了鎖對綺羅生說了句：

「進去。」

綺羅生很安靜的走過意琦行，熟稔的往三樓走去。
他知道意琦行跟在他身後。
努力扼住自己的心情，他不能再讓自己那麼失態，綺羅生在心中重複了幾遍。

打開畫室內的電燈後意琦行就往後頭的房間走去，在裏頭乒乒砰砰的，然後是一聲叫喚：

「過來。」

綺羅生聶著腳步往房間內探了一下，只見意琦行坐在床上，手邊是一盒醫藥箱。

綺羅生輕輕坐上床鋪，這床墊質地滿舒服的，重量所在處就緩緩陷了下去。
意琦行拉過綺羅生的手，捲起他的襯衫袖子仔細打量了一番。
然後在瘀青處小心地抹上藥膏輕輕推揉著。

黃燈照耀下的意琦行好溫和，不知為什麼綺羅生覺得眼前景物又開始迷濛。
糾在心底許久的難受和思量此刻應聲化消，他得讓意琦行明白，他想清楚了。

「另一隻手。」意琦行伸著手要綺羅生把另一隻手給他，誰知綺羅生竟抓著意琦行的手然後整個人湊了過去，往意琦行嘴上狠狠吻去。

迷人的香味隨即傳來，唇上的溫熱以及搔在臉龐的鼻息，還有綺羅生嘴邊未完全退去的酒香
沒料到綺羅生突然的動作，藍眼驟然撐大。

下一秒綺羅生就被推了開來，意琦行大喝：
「綺羅生！」

被推開的綺羅生用手撐著，低下的頭緩緩抬起看著意琦行
對視的一秒意琦行覺得宇宙都停止運行了。

又清又澈的一滴淚。

紫眼氤氳的水氣讓意琦行把原要說的話全嚥下肚，綺羅生垂散的白髮掩了他兩邊的臉頰，帶著血絲微張的唇邊畫過一道清流。
綺羅生就這樣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晃著腦袋低喃著：

「我…我和最光陰沒有…我們沒有…」

見綺羅生的樣子意琦行再也不忍，把綺羅生摟到自己懷裡，揉上他後頭的白髮，由他斷斷說著：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喜歡你…我…」

讓綺羅生靠上自己肩頭，意琦行親了綺羅生的臉頰，臉上的表情複雜萬分，在他耳邊輕說：
「綺羅生，我們不能在一起…」

聽聞綺羅生直起腰桿和意琦行平視，垂著的淚珠掛在纖瘦的臉龐，綺羅生用力眨出了水氣，用顫抖的聲音說：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意琦行撫上綺羅生的臉想撫去他的淚水還有臉頰的傷，他卻明白，在兩人之中的那條鴻溝怎麼樣都是撫不去的

意琦行淺笑，淡淡笑了：
「綺羅生，你不懂…你不懂和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

綺羅生卻抓起意琦行的手壓到自己胸口。
意琦行感受著綺羅生胸前的溫度，還有心口處傳來的心跳，每一聲都說著隨水落花的堅毅還有不悔，就宛如彼此飛蛾撲火般的愛戀，一往而情深。

「綺羅生…不計結果的愛你…你可以接受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彼此心裡都有了然的答案，再也無須言語證明。

不計結果嗎？

意琦行攬過綺羅生，用唇角的相貼當作回應。

滿室的黃光以及情慾，兩人摟吻著彼此久久不能自已…

TBC

－－－－－－－－－－－－－－－－－－－－－－－－－－－－－－－－－－－
((作者亂說))

哇哇真的是一章比一章長～～
很開心還是堅決寫到他們復合才放上來，不然我都急了對不對

故事終於順利地往前推進，所以說該鋪的梗大致上都鋪好了，剩下的就只欠東風囉～

連碧葉在這章寫完連我都討厭她了，不過還是要給她對綺羅生的關切掌聲一下喔
畢竟沒有她小綺羅怎麼能復合對不對

所以大家別再剁她手了縫她嘴了，直接脫去埋了吧

中秋要到了，完美的中秋大概可以讓兩人好好纏綿一會了吧
意綺萬歲～

最近忙著，如果拖了幾天真的要抱歉了

淚啊淚飛啊飛恍恍前塵緒飛飛
若知終別苦轉無如初識一笑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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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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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09.02 【意綺】蝴蝶戀 08 醋罈子 3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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