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4 [襲蓮祭文]情人無罪(完)，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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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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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4)

樓主發表於: 2009-04-30 22:5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4 [襲蓮祭文]情人無罪(完)，8F

前言：
　這是襲滅老大和一步大師與我共度滿三週年的紀念文。
　每一年的五月四號，只要還愛著，就不會忘記。
　我已經很久沒有寫了，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寫了，作為最後的紀念。

　因為我對自己許下承諾，完成一篇故事證明對他們的思念。
　從今以後也許就要收手。
　所以也有可能把從未完成的舊文刪修之後公諸於世。

　預計從今夜起，一天一章，直到五月四號，正式END，絕對不坑。

　謹以此文，獻給我至今依然深愛的一步大師與襲滅老大。 lk5}bnd5
9=-!~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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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獻給和我同樣深愛著襲蓮的所有人。

I．False　　如果我愛你，只是個假象

生而在世，一步蓮華總是被灌輸要成為完成天命的人。

天命是什麼？又應該完成什麼？
年少的時候，他並不瞭解天命是如此沉重的責任。
沉重到壓得他感到由衷困惑，如果完成與否皆是命定，那麼又何必苦苦遵循。

一步蓮華仰望著天空，想起前任聖尊者的背影。
真是諷刺。憑什麼拿你做不到的事情，寄付在我身上呢。

直到有一天，他化出了心魔。
由佛化魔，這是怎樣的深孽。

然而一步蓮華卻下不了手。
曾因眾生而平靜下來的情感泛起了漣漪……他是魔，也是他自己。

也是這世上惟一瞭解他到敢於質疑佛祖的存在。

那一瞬間，一步蓮華終於暸解了自己已經違抗了所謂的天命。

※

從他被喚醒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只有一步蓮華一個人。

那個人總是穿著純白色的袈裟，看起來純潔無瑕又十分神聖的樣子。
總是那樣的人。
靠近了彷彿高不可攀，遠觀時又覺得不可侵犯。

這樣的身影，漸漸讓他感到刺眼。
讓襲滅天來萌生一種欲望。
一種想把那身袈裟弄髒的渴望。

但只要袈裟髒了，他就再沒有理由留下。

而那個人總是沉默的看著他，即使他始終沒有睜開雙眼。
總是用那種沉默而憂傷的眼神看著他，逼著他，彷彿就要將他穿透。
那種眼神讓襲滅天來感到不知名的痛苦。
焦躁的，煩悶的，不安的……超越理解的情感使他不能負荷，他想要藉由更激烈的手段將一切消失殆盡。
後來他才知道，這種手段，叫做毀滅。

在他還離一步蓮華身邊很近很近的時候，曾與一步蓮華一起讀過佛經。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都還記得。
記得燭火下微微搧動的眼睫。
也還記得他修長的手指，翻過《法華經》中的每一頁。
更記得衣領的暗影中，悄悄露出了一小截他曾摩娑過無數次的雪白肌膚。

最後只記得那無盡的闇夜裏，一次又一次地強壓下內心的渴望，僅是默默的伴隨在他身邊。
用他自己的方式。只有他才能夠理解。
才好說服自己這份無處可去的情感並算不上什麼。

※

那一天，一步蓮華第一次觸碰了他，也是最後一次。

他手上拿著木梳，說，我來替你梳髮吧。
聲音雖然溫柔，語調卻很平淡。
襲滅天來難得的沒有反抗。在鏡子前安靜的坐下，什麼也沒說。
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這只是假象。

晨光朦朧，襲滅天來從鏡子裏看不清那張臉的表情。
只感覺到梳髮的動作很輕，也很緩慢。
一切都很安靜。
那一刻，記憶中時間彷彿是凍結的。

最後這場寧靜的假象，終於被激烈的爭執給驚碎了。
善法天子的皮鞭抽過無數的罪人，這回也抽破了一步蓮華的房門，抽在襲滅天來的身上。
這樣美麗的人，手裏卻拿著無情之物，鞭鞭狠辣。

多麼諷刺。
所以他常說，佛門中人都是在假慈悲啊。
連他不能愛上的人也是。

沒有一個例外。

小記：
　每章大概一千多字，預計五章正式結束，也許會有番外。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著手準備，只是一直在反覆刪修。
　希望能更精簡，希望能更貼切。
　但也許這樣的希望只是在描繪我心目中理想的襲蓮，而非他們真實的性格。
　而我至今愛著他們，也許只是愛著一份假象。
　思念卻無比真實，反反覆覆，才隨著時光有所褪色。
　於是我又願意再次動手。
　因為也許冷靜下來，看待他們的角度，產生了改觀也有可能。
　雖然沒有完成的文章很多很多，但這也算是我願意再寫他們的理由之一吧。

[ 此帖被斐修在2009-05-04 22:30重新編輯 ]

活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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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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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6)

1樓發表於: 2009-05-01 01: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痛啊啊啊(喂),
看到那句寫著天子抽老大,真的是整個心疼了.
先前還沉溺在兩人難得的和平相處場景.
即使是假象,有時候卻比較想去相信它,
忽然想到[現實是殘酷的]這句.(好像有點不對題)

於是期待後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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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josan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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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2樓發表於: 2009-05-01 0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怎麼覺得又是一篇悲文？大大您夠狠！

是誰決定善惡如何分界？是誰賦予誰權利去抹煞他人存在的價值？抹煞他人存在的人將自己定位在什麼身份？
一直覺得襲滅天來是一個可憐的人，找不到容許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管他做了什麼，做善事大家會說他在欺騙世人，做惡事大家會說他果然是惡人，是善是惡，結果都是由別人來決定的，甚至是何時、何地、結束生命的方式，都還是別人替他決定的，他惡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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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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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4)

3樓發表於: 2009-05-01 2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襲蓮]情人無罪-三週年祭文

II．Selfish　　我們都為了保護自己而自私

誰都無法預料百年以後，世事會變成什麼樣子。
即使尊貴神聖如他，對於肩上所扛的天命也不想透徹得太清楚。

自從那天起，他親自敗了心魔將之驅離以後。
善法天子並不知情，他其實是故意放走襲滅天來的，只知道惡戰的結果，是戰敗逃走。

他將襲滅天來打得遍體麟傷，有好幾次真要痛下殺手，卻倏地對上他的眼神，忽然不忍。
那道暗蘊了傷害與心碎，最後化作嘲諷的眼神。

最後一步蓮華的掌風硬生生地停在他額前，怎麼也揮不下手。

然後襲滅天來笑了。
在即將要殺了他的人面前，姿態瘋狂地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聲，聽在他耳裏，卻比哭泣更令他心如刀割。
他只能夠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襲滅天來強撐起殘破的身體，一步一血印地離開了萬聖嚴。

而他將那一天藏在心裏，成為永遠的秘密。

※

萬聖嚴敗走以後，他遁入了魔界。
一個比地獄還要更適合他生存的世界。

在他贏得九禍信任以後，在為魔界拉住斷層以前，襲滅天來有一段空白的時日。
這段時間內，足以發生很多事。

例如，尋上異度魔界的死敵，公然挑釁萬聖嚴的權威。
那個性烈如火的善法天子，經常被他挑撥得火冒三丈，總是一副恨不得將他四分五裂的表情。

他對那樣的表情感到十分玩味。
總算有一個人那麼恨他，而氣恨的原因卻是為了保護一步蓮華。

他不值得你那麼做，愛你自己就夠了。
他在心裏暗笑善法天子的傻……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卻又突然不說了。

而危險的遊戲只適合點到即止。
但這樣就足夠了，因為如此一來那個人就不會忘記他。

幾番戲弄後，一步蓮華終於被善法天子逼出來面對現實。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一步蓮華踏出大日殿，站在金色的陽光下，身影依舊燦爛刺眼。

最後他是如何離開萬聖嚴的，他已經忘記了。
只知道一步蓮華如何用最溫和無害的表情，對他轟出最殘酷狂暴的絕式。

哼──哈哈，哈哈哈……
他不由自主地迸出連串冷笑，笑聲猖狂，像是在嘲笑一步蓮華的絕情。

也像是在笑他們兩個人根深蒂結的命運。

※

那天以後，他便越發頻繁的上萬聖嚴挑釁一步蓮華。

開始用言詞去質疑他，質疑佛祖，質疑他口口聲聲說的愛與眾生。
也不斷提醒著他矛盾的存在，學善法天子的語調諷刺著他：聖尊者，除惡務盡啊。

一開始他什麼也沒說，漸漸地回上幾句，最後演變成心理上互相矛盾的辯論。

於是言詞上的辯白變得越來越劇烈。
他不願知道一步蓮華為什麼放棄了武力，試著用另一種方式抹滅他的存在。

到底是誰先開始的。
歷經無數次的爭辯以後，襲滅天來忽然覺得很可悲。

記憶中曾無比貼近的兩個人，漸漸地成為彼此的宿敵，形成了如此矛盾的對立。
而那件偽裝得太過完美的袈裟底下，又是否和他一樣藏著相同的心情。

直到他們彼此瞭解的語言，剩下爭辯與對峙。
想著也許用自己的立場征服彼此，就能夠挽回些什麼。

如此反覆的過程，比起愛人，也許更像是敵人。

因為誰都沒有先開口。
當然，也就沒有誰先說出了愛。

小記：
　我想襲滅老大是不會在意別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如果在那樣的世界裏注定要承受這樣的目光，那麼再多一條罪名又算得了什麼？
　在他的生命裏世人的評價對他來說輕如鴻毛。
　我想襲滅老大終其一生都只是在證明他生存的價值，而他把追尋的目光放在一步蓮華身上。
　讓看倌忿忿不平並非我的本意，
　只是如今的我只能寫出這樣的故事，也只能寫下我這雙眼所看見的襲蓮，如此而已。
　謝謝回覆。

活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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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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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4)

4樓發表於: 2009-05-0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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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蓮]情人無罪-三週年祭文

III．Injury　　人類這二字，就唸做背叛與傷害

拖住斷層的那一段漫長歲月，是他的背影看起來最寂寥的時光。
吞佛童子經常特意拜訪他，在熊熊火光中席地而坐，與他徹夜長辯。

他偶爾會發現，那個自稱為襲滅天來的男人，看似冷酷無情，卻會流露出寂寞的眼神。
即使神色變換只在轉瞬之間，他還是清楚地看見了。

而襲滅天來對佛理的瞭解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彷彿是對待畢生的仇敵一樣，他對佛理中的每一個矛盾之處都瞭若指掌。

往往辯得他甘拜下風。
看他非人非魔，也絕非善類，卻對毫無聯繫的佛理這樣瞭解。多麼奇怪的人。

而襲滅天來的眼神時而奕奕，時而幽遠，時而穿過他的身體，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苦境有一句形容是怎麼說來著，應該是叫思念吧，這樣冷酷的人，卻出現這樣的深邃的表情。

吞佛童子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襲滅天來是想起了過去。

他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發生在魔界亟欲染指的苦境。
這樣的人，應該可以告訴他更多事。至少當時的他是這樣想的。

最後吞佛童子終於在宿命的牽引下，投身於苦境，一去不返。

直到百年以後，白雲蒼狗，物換星移。
名為襲滅天來的男人，卸去了枷鎖，朝久違的故人而去。

※

帶髮修行，以肉身之苦證涅盤之道，一步蓮華懷抱如此信念，以為能堅定不移。
走過人間疾苦，他以為看盡人間苦難，卻看不穿自己的未來。

直到他們重逢。
他在蒼生之前默許重誓，在佛祖眼下日夜懺悔，為的就是面對這一天。

直到一步蓮華對上那雙不變的眼神。
即使要與眾生為敵，也要覆滅一切重新開始的雙眼。

他終於被那雙的變得越來越深沉的眼神產生極大的動搖。
就像一面曾無比光滑的明鏡，漸漸地產生了無法修補的裂痕，最後粉碎。

那些虛無飄邈的宏願也突然離他很遙遠。

真正的鬥爭還沒開始，他卻覺得自己所求的道已經宣告結束。
就在這重逢的當下，就是他眼前面對的人。

許是今生今世，注定如此糾纏。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個讓他心亂的舊孽，就是他惟一要成就的宿命。
天命運行的軌道終於顯現了形跡，他開始付出代價。

而百年深修，已毀於今夕。

※

襲滅天來覺得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無法控制言詞，也無法控制情緒，更無法控制尖銳的攻擊，然後看見一步蓮華沉默的表情。

彷彿是一場惡劣的遊戲，他擅長傷害，樂此不疲。
然而最令他無法容忍的，卻是一步蓮華平靜冷淡的聲音。

彷彿在他們之間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距離。

『看著我。』他命令地道，『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

兩個人總為此僵持許久。
用言語互相撩撥的過程很漫長，很無聊，也很空洞。

因為彼此只是在捕捉雙方的漏洞，卻沒有一個願意先承認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何苦自欺欺人呢，一步蓮華？』
襲滅天來清楚地知道，一步蓮華並沒有在看他。

即使有，那也不叫真正的看。
因為一步蓮華的眼神往往會穿透他，彷彿他是一場虛空。

彷彿就要以這種姿態，選擇用一輩子的漠視，來否定他的存在。

但是他偶爾會倏然了解一步蓮華暗藏的情緒。
那些隱諱的，模糊的，禁忌的，沒有說出口的秘密。

他為此感到矛盾與竊喜。
卻也更無法控制想要傷害一步蓮華的心情。

想要得到他，更想要摧毀他。

想要拆穿他所有謊言，粉碎他所有天真的想望。
想要他毫無保留地承認，更想要他只能夠依附他一個人。

只是這場互相傷害的螺旋，誰會先解脫離去？

活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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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

苦境遊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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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5樓發表於: 2009-05-03 09: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兩人的愛恨糾葛
總是一言難盡
譬如光與影對立
卻又彼此受到吸引
無法脫口而出的心意
究竟是魔的偏執重
還是佛的執著深?
最後是道高一尺或者魔高一丈?

牆頭拔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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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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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4)

6樓發表於: 2009-05-04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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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蓮]情人無罪-三週年祭文

IV．Deceit　　因為我們都在彼此欺騙

一步蓮華知道，襲滅天來想剜出他的心，嚐他鮮血的味道。
然而心是靈魂的住所，靈魂一旦被拿走了，還能感覺到心痛嗎？
他想，應該是永遠都感覺不到了。

他偶爾也想掏出自己的心臟，看它還會不會跳動？痛是不痛？
因為這副肉身並沒有他想像中神聖，它能嚐盡酸甜苦辣，也能體會七情六慾。
只是一步蓮華藏得很好而已。

『你看看你，真是六根不淨啊。』
心裏有一道幻影對著自己說，『這是業，是你要贖的罪。』

然後襲滅天來就出現了。
就在他身心處在最脆弱的時候。

他站在水池裏，挽起長髮，衣衫微溼，在霧裏卻感到危險，倏然回頭，襲滅天來就在身後。

『你在害怕什麼，一步蓮華？』
襲滅天來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感到有趣，手貼上他左邊的胸腔。

『……害怕我殺了你嗎？』
「你會這麼做嗎？」
『聽聽你的心跳，它可是騙不了人。』

襲滅天來突然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一步蓮華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

接著襲滅天來就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就在這裏……擰碎你的心臟也好，但如此一來……就沒有樂趣了。』

『因為，我想看你更絕望的模樣。』
說完以後，襲滅天來便慢條斯理的從他身邊退開，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笑。

『那一定很迷人啊。』
他回頭這麼說，嘴角帶著那樣邪魅的笑，卻說得那麼殘忍。

一步蓮華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只要他們的路，能走到終點，即使你要來剜我的心臟，又有什麼關係呢。

到時候，記得要告訴我，我的血嚐起來，和凡人比起來又有什麼不一樣。

※

負擔恨很簡單，承認愛卻很難。
明明兩個人都是那麼在乎對方，卻也都不想先退讓。
在經歷那麼多背叛與傷害以後，惟一不接受妥協的，只剩下自己的自尊。

要放下，很難。
以為只要能堅持僅存的立場，就能先逼對方卸下旗鼓相當的武裝。

在心裏窩囊至極的沸騰著，實際上卻什麼也不說。
只能一步一步逼著自己走向死路，彷彿也要逼著對方跟自己同死。

這樣的路，真的能走到盡頭嗎？
兩個人都沒有答案。

而天命至此，就是要一個了結。

最後他們以性命為注。
勝者生，負者死，沒有第二條路。

惟一的問題是，兩人之間，有哪一個真捨得對方死？

小記：
昨天下班，
　心裡想小睡一下再來更新，結果一睡就變成隔天早上。
　所以今天補發兩次。
　最後一次在晚上下課回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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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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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3)

7樓發表於: 2009-05-04 2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唉~只能說兩個人都太固執了...
明明心理是在意對方的卻...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襲蓮呀....如果兩人都各自退一步的話，那或許事情就會變的不一樣吧！
有些轉機~
不過還是那句話呀...立場不同呀....(嘆)

不是你的，就算緊握在掌心也會隨風飄逝
是你的，就算逃到天崖海角，也依然會緊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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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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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4)

8樓發表於: 2009-05-0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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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蓮]情人無罪-三週年祭文

V．Death　　最終，我們一起走過死亡

他生前有一個叛逆的愛人。
一個喜歡看見他為了自己而左右為難的愛人。
而他只是默默包容著愛人任性的一切。
即使瞭解愛人非常厭惡他退讓的樣子，彷彿是一種施捨。

『你是我過去的罪孽。』
他對愛人如是說。
『所以，我捨不下你。』

他的愛人因此而瘋狂。
用一種憤怒而冰冷的姿態，故作無情地剜出了他的雙眼，以此為祭。

鮮血從窟窿裏流淌而下。
他的愛人嘲諷地問，『這可是你為蒼生流下的眼淚？』

他的愛人並不瞭解，他願意如此包容的原因並非歉疚。
眾生有情，惟有他對自己苦苦相逼。
他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情人，明明互相吸引，卻又彼此敵對。

『你無情嗎？』
他緊閉著雙眼，悠悠開口。
『如果你無情，那就放開我，讓我走。』

他的愛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感覺到他的愛人極盡溫柔地親吻著他的頭髮。
感覺到他的體溫與他融為一體。也感覺到他完美地控制住冰冷的憤怒。

因此他再也不想浪費絲毫力氣去瞭解他的愛人在想什麼，又想得到什麼。
即使知道他的愛人不願意放他離開，他還是什麼都不想說。

如此冷漠。如此疏遠。
如此令人絕望。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

他曾有過一個秘密的愛人。
曾狼狽地躺在他懷裏，眼角汨汨地流出鮮血，卻說了一句殘酷的情話。
一句使他徹底地陷入憤怒與瘋狂的話。

如果這就是愛，他寧可選擇親手粉碎愛人的心臟，也受不得一絲一毫的憐憫。
所以他取出了愛人的雙眼，實行這場權欲性的血祭。

長睫下空洞的窟窿，流出血一般的淚。
即使如此，他依然美麗，依然慈悲，依然如此可憫而可笑。

「你知道嗎，我恨你現在這個模樣。」
手中一片鮮血淋漓，一滴一滴地落在他愛人雪白的袈裟上。
「只是這個模樣，再適合你不過了。」

他的愛人嘴角勾起慘淡的苦笑，卻再也不說一句話。
他撫摸起愛人雪白的華髮，三千青絲如瀑，三生冥途彼此糾纏。

「就讓你的雙眼，見證這一場輪迴吧。」
他輕聲說道，執起手中的流髮落下細碎的輕吻。舉止雖然溫柔，眼神卻冰冷殘酷。

如此諷刺。
親手剜去愛人的光明，征服了世界，讓愛人的明天從此只有他。
只剩他。只有他。只能他。

他一個人。

※

他的愛人最終還是離去了。
他就這麼將他的愛人抱在懷裏，以指梳理他的頭髮，等對方的血慢慢流乾。

「其實我很想對你溫柔的。」
他靠近愛人的耳邊，彷彿在說情話一般，「但我褻瀆你，是你自找的。」
看著他躺在他的懷中，溫馴地接受他惡毒的話語。

是你自找的。
因為你總是逼得我不得不這樣對待你。

到最後才願意讓彼此像野獸一樣互相舔食傷口，彷彿要如此走過明天，走過死亡，走過永遠。

於是他就這麼躺在他懷裏，無聲無息地嚥氣了。
明明是已死之人，身體卻還是那麼溫暖，彷彿就要這麼融進他的骨血裏去。

他終於征服了他。
終於如此溫馴地臣服於他之下。

襲滅天來突然感覺到無比巨大的悲哀。
沉沉地壓在他的心口，無法逃避，無法喘息，也無法抗拒。

是啊，終於如願以償。

恨令人麻痺，愛令人痛苦，兩者撕裂了我們的心。
令人無力隱藏。

此時的一步蓮華是如此脆弱安寧而美麗，卻有一股超乎預料的哀傷，吋骨吋灰地粉碎了他的心腸。

曾經愛恨交織，也曾日夜煎熬。
總是要那麼殘忍地對待彼此，互相傷害到最後，才能原諒一顆死心。

無情也好，絕情也罷，只要我們其中有人倒下，那就好了。
只有這麼做，我才能用最完美的藉口，用我的方式去深愛著你，即使殘酷也沒有關係，因為我知道你也會這麼做。

傷害是毒，是愛裏最盲目的藥，你和我都背叛不了這帖良方。
現在我終於背叛了它，只是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不再背叛我？

「現在，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他靠在他耳邊輕聲低喃，就像真正的情人。像一場漫長的夢。

兩個互相吞噬的靈魂，爭食一份假名為恨的愛。
愛裏的因果，即便是狂喜狂悲，都鮮明得難以下嚥。
既是如此，他更要好好品嚐他的鮮血，釀以相思，灑盡人間。

他溫柔地撫摸著一步蓮華陷入永眠的雙眼。

看著我，走上死路。
這就是你最後的願望嗎？

原來只有當一個人徹底消失，另外一個人才能在沒有他的世界裏獲得重生。
即使會感到一切都再無可戀的孤獨，即使一切都再無所謂。

因為他知道，在罪與罰的盡頭，將會只剩下那一個人，在路的終點等著他。

小記：
　必須承認的是，前面寫的四章，完全只為了最後一章而寫。
　因為一開始打算寫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此篇正式完結。如果有番外，會在一個禮拜內盡量寫出來的。

活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真正的清醒。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