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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7 【师策向】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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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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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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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9-04-27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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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7 【师策向】逐水
1
我叫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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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剑墓那日,策马天下站在溪流边,目光随着凋落的桃花顺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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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说:今日起,你就叫逐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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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狂柳絮随风去 ,轻薄桃花逐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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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我的名字来源于此。结果,却只是一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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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从市集买下的小厮。不被他买下,便被别人买下。在我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程过后,他说:别跟着我了,自谋生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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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哪里有地方可去呢,自是继续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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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此地,我看到一块石碑,上刻:剑墓。却没有见过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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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空地上,有一块地,烧得焦黑。我想问策马天下这是为何,然而见了他的神色,却是不敢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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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边上种植了一排桃树。策马天下经常站在树下,眼看着开繁了的花朵凋零,逐水而去。有时候,他一站便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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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清早出门,傍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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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有一对夫妇来看他。这种时候策马天下会露出喜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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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他是不笑的。至少,自我跟他回了这里,从未见他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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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谈话里,我知晓了策马天下有时出门,是去了他们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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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策马天下送走那对夫妇,回来后不似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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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他站在溪流边上,一袭白衣。惨白的月光洒在身上,凭添了几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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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aL
策马天下,夜深了,休息吧。我站在他身后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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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是不敢唤他名字的。只唤他一句先生。
JT~Dr KI_
他却说,先生二字实在是不适合他的。便要我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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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休息去吧,我在等人。他说。回头的时候,脸上挂着少见的笑意,包含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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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他如此笑过,不禁有些呆了。末了,却是我被他推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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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屋外有人声。温润如斯。不是策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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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脑中尽是策马天下的笑。然后我真的听见了,策马天下,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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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户轻轻拨开,一双眼睛悄悄往外偷瞄。我看到了一片蓝色。一个男人站在策马天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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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8x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k*!i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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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天下的发绳被他解开,原本束起的头发披开来,落在肩上,背上。他嘴角带着笑,逐渐靠近策马天下,最后笑意隐在策马天下唇边。轻轻的,轻轻的。
\=`jo$S
UX<)hvKj
我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这一场禁忌。
3+vVdvu%
:z *jl'L
天亮过后,我从屋里出来,却看到策马天下坐在树下,头发依然披在背上,身边散落了一地冥钱。
s:(z;cj/
SU6Aq?`@
冥钱。我倏地瞪大了眼。
N9y+Psh
LGVy4D
昨夜你看到他了?他问。
TJ_6:;4,|_
我倒抽一口气,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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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天下笑了。他站起来,走到那块被烧得焦黑的土地,说:逐水,他日若我死去,你便在这块地上,将我的尸身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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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退后几步,眼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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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
听明白了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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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v
我想叫他的名字,无奈话到了嘴边,却如何也讲不出声了。只能流着泪摇头。
8V9OM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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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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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夫妇来看过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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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你总算要死了。然后他偏过头去,两手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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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言不语,见过策马天下后,便坐在溪边吹笛。旋律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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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天下的病越发严重了。我按照大夫的吩咐,为他煎药,可他吃下去却不见起色。到最后,他已经无法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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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3n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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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他呢喃着。我能听清的就只这么一个字。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却依然匆忙打来了一碗。我端着碗站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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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有喂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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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ZP];
第二日,策马天下醒来,硬是拗着要去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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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他出来,还没站稳,他便推开了我,独自踩进水里。溪水浸湿他的衣衫。
YI> xxWA
纵然被冻得发抖,他也不肯起来。他晃着身子站在水中,好似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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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4Y*NtV7
突然,他饱提内元,纵身跃至半空,空手行剑招,集内劲于右手,猛然一提,翻腾的溪水中竟缓缓升起一把剑。上宽下窄,鞘首两端异常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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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q<&]Qp
见到此剑,他明显的放松下来,内劲戛然而止。无力施为的他竟从半空跌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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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y`q N_
我大喊他的名字,想冲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他跪在水中,抱着剑身,已是呼吸不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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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V&vRr
半生持剑逐水流,相忘江湖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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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Qw]J
他念着这两句诗,一张口,鲜血便自他口中流出。染红了衣裳,染红了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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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九如……他如此念着,好像这样便不觉得冷,不觉得累,好像这样他就从未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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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靠近,轻声喊他。可他并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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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t3Oq<U
终于,他不再念了。原本因呼吸不畅而上下起伏的身躯也静止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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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a,fIgo
我当下就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没有眼泪,我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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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
—完—
)FIF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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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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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爲夫婦是飛魚。
b].U/=Hs
後來發現是嗜殺者和君莫笑。
MTgf.
這個短篇更像一個中長篇的結局。
KZ^>_K&
總覺得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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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曦
給我動力~給我動力~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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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以為是把劍的名字呢!
6U%d3"T
原來是小廝阿!
FB>P39u
Xa$%`
後面的策馬好可憐~
~Hj c?*
可是可以追尋九如而去對他而言是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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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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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本来的打算是把这篇作为另一篇的番外的。。后来想了下。。还是算了。。
Txpj#JD
俄怕自己不能坚持写长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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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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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2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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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策馬其實挺令人哀傷
8+(wAbp
然而如果能夠再和師九如相守
5N;xo??
我想這對他來說就是幸福
Ip8:~Fl]
最後想必師九如有來接他吧
tO"AeZe%|
可是看到小馬失神難過的樣子
F%%mcmHD#
不免還是感到心疼不捨阿
q%/.+g2-\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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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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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小馬感覺好憂傷好難過,一直重複著叫著九如的名字
?"?AH/ED
Lc-WfzT
不過沒關係,小馬要去找九如下一世的他們,一定會在相遇相愛的
zd F;!
']OT7)_
姻緣天注定的,因為小馬總是在九如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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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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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27 【�項戌V】逐水
我也以為那對夫婦是飛魚
u`!Dp$P
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想說飛叔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8e`HXU(A
2:yXeSeA
小馬終於能跟九如團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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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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