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8 阳台上的猫（袭善善袭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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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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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0)

樓主發表於: 2009-04-28 23:5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8 阳台上的猫（袭善善袭随意）

他在那个初冬的清晨出现在小镇，像是跟随着黑夜一起来的，但是在夜色退去之后却忘记了带走他。
善法天子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脏污，有血有尘土还有淤泥，天知道他到底经过了什么地方。他的白衬衫破破烂烂，一只袖子已经不见了，那条光裸在空气中的胳膊上有干涸的血渍，——脸上也是，还有头发上，总之，看上去和那只趴在他大腿上的流浪猫一样糟糕。

一人一猫在冰冷的雨水中躲在垃圾箱旁边，分享温暖和食物。
那只猫又瘦又小，黑色的，但是有很多白色的杂毛，呈现出根它的同伴一样的灰白色。
黑猫用那黄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窥视着寂静的街道，没有恐惧没有紧张，它偶尔舔一下自己的爪子，或者在同伴伸手过来时舔他的手指。

他对善法天子说的第一句话是“请帮我叫救护车。”
具体有没有用请求句，他已经记不清了，因为说完了这句话他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感到饥肠辘辘，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菠萝面包的香味让他挣扎着清醒过来。然后他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和洁白的床单，以及那个路过垃圾箱的蓝发青年和他的猫。
蓝发青年有张好看的脸，但神情近乎冷漠，所以并没有对他的清醒表达任何喜悦或者关心。

善法天子问：这是你的猫？
他说：不是，我们在这个小镇上相遇。
就是在那个垃圾箱，黑猫舔着他手指上的血，而他抚摸着它的皮毛，汲取冬夜里微弱的温暖。

那天在医院里他吃着菠萝面包，他从不知道原来只要吃饱肚子也会这样满足。

小镇收留了他，因为他失忆了，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小镇，还有身上的枪伤、刀伤以及烧伤的原由。他像很多鬼门关走一趟的人一样睁眼醒来一片茫然。
他说他叫一步莲华。
善法天子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一步莲华逗弄着黑猫，他给黑猫取了个名字：袭灭天来。

一步莲华开始了在这个小镇上的平静生活。每天早晨他都会走过两条街，到摩诃戒者的面包房买两份菠萝面包。袭灭天来也很喜欢那里，因为每天摩诃戒者都会给它不同的食物，有时候是火腿，有时候是香肠，当然还有牛奶。
小镇上的人很快接受了一步莲华，大家都很喜欢他，一步莲华十分温柔，即使脸上纹着张扬的图案也丝毫不减损他的亲和感。他们会在街上相遇的时候向他打招呼，还有他的猫。一步莲华也同样微笑回应。

一步莲华的同居人善法天子没有工作，他平时会到修道会的孤儿院去教孩子念书，而支付两个无业游民和一只猫的金钱却像是圣诞老公公放在枕头下的礼物。一步莲华在后来知道了圣诞老公公并不是坐着驯鹿雪橇，而是开着高档汽车来的。

在每个月的25号小镇上会出现一辆黑色的车，那辆车一步莲华以前见过，于是他选择当做没看到，继续走在小镇安静的街道上。
袭灭天来蹭着他的脚，路过的人眼里映出他的微笑。

圣诞老公公的名字是苍，玄宗赫赫有名的教父，一步莲华在以前不是“一步莲华”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
苍和善法天子是认识的，显然他们认识很久了，他们维持着似友又疏离的关系，苍的态度中夹杂愧疚，善法天子始终平淡，近乎冷漠。

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过着蒙上眼睛的日子，彼此不过问不探究，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善法天子何尝又不是。
他们戴着面具赤身裸体，没有顾忌地相爱、眷恋、拥抱、接吻、做爱…
你不用害怕抢夺，因为他在今天以前都是“0”，也不用去恐惧失去，因为到了明天，今天也将是“0”。

善法天子从来不叫他的名字。即使是在做爱的时候。

每天看着阳光洒在干净的阳台上，就有种慢慢变老的感觉，时间在这个宁静的小镇里也变得安详，一另一种残酷的手法温柔地抹杀去一切色彩，直到最终你也变得同样干净洁白。
白，是这个世界上最肃杀的一种颜色，它远远比容纳一切的黑更加霸道。它独自诠释了一个世界，一个境界，一个领域。
一步莲华看着他和善法天子纠缠在一起的头发，除了白色，还有蓝色和黑色。

那个少年叫他“老师”，有着一头黑发挑染额前几缕红色的少年。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师生关系，但是出于礼貌，少年始终称呼他老师。
少年是来带他回去的。
为了查出是谁出卖了组织、为了清除叛徒，少年兴致勃勃，他的眼里燃烧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热情和野心。
还有一份眷恋以及依赖。

一步莲华没有答应他，少年不死心，依然等在小镇里的某处。

苍的驯鹿雪橇车仍旧每月准时来到，这天他给了善法天子一张旧相片，后者的眼神在触及相片时有些忧伤。
苍说：莲华的事，我很抱歉。
善法天子说：只是意外，与你无关。
善法天子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拿起相片摆到眼前）我也不介意了。…我养了一只猫，很爱撒娇，他在屋子里到处留下自己的爪印，在床上、被子霸占一席之地，我每天想着明天买什么口味的猫罐头，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那张相片善法天子还是留了下来。那是两个人的合照，其中一人是善法天子，另一人是脸上没有刺青，一头白色头发的“一步莲华”。

善法天子的离开是在夏末，这也成了他停留在小镇的最后一个夏天。
风不热，阔野开放，没有反光物，没有高温下会散发异味的柏油…。他发现自己真的很爱这里，有善法天子，有袭灭天来，有摩诃戒者的面包房，还有在阳光下也干干净净的阳台。
它带来的一切都充满平静，连死亡也显得如此安详。

善法天子的墓碑旁伴着一块小小的袭灭天来的墓碑，他每次打扫完都会轻轻地抚摩它，好像从前摸着温暖柔软的皮毛一样。
他说：我走了。
想再加一句什么，但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话。

他就这样走了。
走出墓园时不意外看到了黑发少年等在外面，迎着阳光站在那里等他靠近。安静又明亮的眼睛，一瞬间他错觉以为看到了那只叫袭灭天来的猫。
少年给了他一张相片，说：纪念品，我在垃圾箱找到的，你不该丢掉。
他看到那张相片怔了一下，有些出神。相片很旧了，还有些皱，但人物依旧清晰。他将相片放进衣袋里，向少年道了声谢。
少年追在他身后问：老师，你以前是白头发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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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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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4-29 00: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期间很多细节没看明白大约是莲华死于意外，袭灭把自己当做是他
终于他也能够平静的生活，温柔亲和，和邻居微笑着打招呼
心灵的争执随着对立面的消失而消失

天子即使面无表情，神情冷漠，也是温暖和救赎的存在既是袭灭的，也是莲华的，很有可能也是苍的

迷惑不解的地方：文中的袭灭和莲华是一个人吗？
天子是怎么死的，和袭灭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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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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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4-29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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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这篇文我为什么觉得我看过 = =

话说看了好几次才稍微有点明白过来，一步死了，袭灭以为自己是一步，黥武则天真地想把袭灭叫回去

话说有续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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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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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4-29 1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花小多于2009-04-29 00:12發表的 : F;lI+^}}
看完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Dp/('Z2
期间很多细节没看明白大约是莲华死于意外，袭灭把自己当做是他 l&VjUPz_
终于他也能够平静的生活，温柔亲和，和邻居微笑着打招呼 !|q<E0@w\
心灵的争执随着对立面的消失而消失 iGDLZE+?
H+}"q$
....... *tOG*hwdT

一步和袭灭不是一个人，袭灭只是在假扮他。
至于天子是怎么死的，本来想的是病死或者暗杀。但似乎这样的剧情不是很重要，我只想写到他死了，袭灭离开小镇，夏天结束。所以就没写具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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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4-29 10: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2樓花小蜜于2009-04-29 08:59發表的 : 6OiSK@<Hk
教主这篇文我为什么觉得我看过 = = zJM S=r
`G1&Z]z
话说看了好几次才稍微有点明白过来，一步死了，袭灭以为自己是一步，黥武则天真地想把袭灭叫回去 2nb:)
q(5j(G ;
话说有续集吗？ d0hhMx6$

以前在bo上放过一章，后面写不出来了，于是就缩水改成2K over
预计会有一篇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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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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