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3 【梅曼梅】點菸（現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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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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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4-01-03 22: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3 【梅曼梅】點菸（現代AU）

新年第一篇就獻給這對冷CP啦(｀･ω･´)ゞ
文中時間線是現在與過去穿插
特地改字體作區別(･ω･)

原梗→https://www.plurk.com/p/phvru3 (已取得繪師同意)

曼邪音這輩子沒想過會主動踏進梅香塢。

她特意穿著低調，選了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若要問曼邪音原因，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只是暫時無處可去。

自從新任幫主合併三大勢力，內部便亂成一團。

其中凶岳疆朝最為激進。雖然表面維持和平，私底下骯髒事仍沒少幹——許多成員不是出意外，就是人間蒸發；好一點斷幾根手指，少幾顆臟器，就能默默消失在檯面上。

身為修羅國度主力之一，曼邪音自然也被列為肅清對象。

曼邪音抬手喚來服務生，點了杯酒。眼睛掃過台上表演的舞者，接著似在尋找著什麼，環視整圈酒店。

她要找的人不在。曼邪音莫名心煩意亂起來。酒杯擺上桌，她一口未動。

戀紅梅。以往聽見這三字，就足以令曼邪音怒火攻心；她早看出這人有端睨。偏偏她的同伴不聽勸，處處護著那女人，甚至不惜與自己人翻臉。

最後，他遭到背叛，死了。

即便戀紅梅不是造成他死亡的主因，曼邪音仍舊對她懷恨在心。

人潮漸漸散去。威士忌裡的冰塊已然融化。

曼邪音依舊坐著，未動分毫。

她自懷裡抽出菸盒，取了根菸。往身上摸索一陣，卻始終找不到打火機。

又忘了帶？曼邪音心想，懊惱地嘆氣。正想將菸收回，便聽見清脆一聲；轉過頭去，戀紅梅不知何時站在身旁，手上握著開蓋的打火機。

「妳來了。」

她語調平淡，彷彿早就預料到曼邪音的出現。

應龍師的人馬對她窮追不捨。

曼邪音繞進暗巷，身上傷口疼得讓她喘不過氣；右手看來是斷了。幸好子彈沒有射中要害，且大半都是擦傷。

她摀著右手，耳邊傳來那些人找尋她的聲音。

曼邪音不得不承認，她死期將至。手上的槍只剩三發子彈，要保命根本不夠用。

但起碼能拖幾人一起下去。

做出決定，曼邪音穩住呼吸。隨著腳步聲越趨接近，她抓準時機，自巷口竄出——

舉起的槍口對面，卻是意料之外的臉孔。

「是妳！」曼邪音忍住扣扳機的衝動，怒視眼前人。

戀紅梅臨危不亂，她向後覷了眼，確認無人跟上。「跟我來。」她抓住曼邪音的手，強硬拖拽著她離開現場。

曼邪音心底不服，然而礙於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只得跟隨戀紅梅的腳步，跌跌撞撞逃離。

打火機的火光微微搖曳，曼邪音盯著那人彎下腰，為自己點菸。

若是從前，她肯定會想往她腦門上開一槍。

現今這個想法在不知不覺間蕩然無存。

具體是從何開始，曼邪音也沒有頭緒。

戀紅梅帶她逃進梅香塢。

沒日沒夜的奔波使曼邪音身心俱疲，方安定便陷入昏厥。甦醒時，右手已經打上石膏，傷口也同樣包紮完畢。

而她依然在梅香塢內。

曼邪音起身走動察看，隨即悄然離開房間；來到一樓店內。在她印象中，梅香塢總人滿為患，即使處於幫派控制之下，也不減人氣。

但過去多輝煌，如今就多潦倒。

她見不著半點人影，空蕩大廳內只有擺放整齊的桌椅。

「妳是想喝一杯，還是想離開？」

老闆娘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曼邪音轉身與她對峙。

「若真要走，憑妳有辦法阻止我？」

戀紅梅好聲好氣地回答：「依妳現在狀況，走不遠的。」她伸手遞出藥杯；卻在下一秒被面前人反掌打翻。

「覺得我會對妳心存感激嗎？誰知道妳是不是故意讓我放鬆戒備，再趁機殺我？」

曼邪音原想讓她知難而退，怎料戀紅梅不慣著她，怒道：「對！恁祖媽就是想殺妳！把妳五花大綁，再打斷妳雙腿，最後丟到山上活埋！」

「妳……！」

曼邪音一激動，不小心扯到傷口；話才出口又硬生生止住。她強忍痛楚，不想引起戀紅梅注意。

「開心了嗎？」戀紅梅不慍不火地問。

曼邪音瞪著她。

「要走要留妳隨意。如果想死，就去吧。」戀紅梅說著，撿拾散落地面的藥丸。「如果不想死，就回房養傷。我會再送藥過去。」

曼邪音目送她離去，接著回頭望了眼門口。以目前傷勢來看，離開確實凶多吉少；同時她也不願待在這，想到每天都得見到那人的臉，曼邪音就覺得氣惱。

經過一番評估，最終她選擇留下。

她還不能死。

戀紅梅坐在她身邊，跟著點支菸，兀自抽起來。

曼邪音選的是沙發位置，戀紅梅與她距離不到一個手掌；倘若她告訴以前的自己，她會與那深惡痛絕之人靠得如此近還不動手，自己肯定不會信。

沉默一陣，戀紅梅率先開口，說得皆是自身的家常話題；曼邪音有一句沒一句的答。她聽得出戀紅梅刻意避開幫派的事，宛若兩人不過是許久未見的朋友。

曼邪音捻熄菸頭，一支菸的時間晃眼而過。

她還不想離開。

曼邪音已在梅香塢待上整整一周。頭幾天特別難受，簡直度日如年。

好在戀紅梅也不想與她多話，除了換藥及送食物，片刻都不多留。

剛開始，曼邪音還會對她冷嘲熱諷；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曼邪音不再口出惡言。

戀紅梅替她換藥時總是小心翼翼，盡量不弄痛她；說話也是心平氣和，幾乎沒有惡言相向——前提是自己沒惹怒她。

對曼邪音而言，善意總是無用。在她生長環境中，善意是種盲目、不合邏輯的愚蠢舉動；向敵人露出弱點，終歸是自找死路。

她知道戀紅梅也很清楚。

所以曼邪音更不明白她為何要救自己。

整天躺床已經很悶，腦袋還裝著一堆亂糟糟的想法；曼邪音動身前往頂樓，想抽根菸解悶。

反正她從不是坐得住的人。

右手仍包著石膏，曼邪音也不覺麻煩，熟練地單手自菸盒推出一根菸，用嘴叼住；可惜在尋找打火機時，發覺自己忘了帶。

「搞什麼……」她煩躁地嘟囔著。想起剛才隨便穿件大衣就上來，肯定是忘在床頭櫃。

曼邪音還在考慮該回去拿，還是就此算了；頂樓門突然被人推開，她迅速轉過身，發現是戀紅梅。

那人提著醫藥箱，「原來妳在這。」

曼邪音沒有搭理，再次回身面對矮牆。戀紅梅不怎麼在意，逕自走到她身邊。

「想抽菸了？」

曼邪音沒拿下嘴中的菸，戀紅梅這話令她頓時更加煩悶。「要妳管。」

眼角餘光見到那人朝自己靠近，曼邪音下意識認為她想取走香菸，便撇頭閃躲。

打火機點燃的聲響傳入耳中，曼邪音回過頭——昏暗的夜色裡，一小簇火苗閃閃爍爍；微弱火光映照著戀紅梅的面容。

曼邪音望著她，猶豫片刻後傾身向前，讓她為自己點火。

總算抽上菸，方才的鬱悶一掃而散。

戀紅梅拉過她的手，拆掉舊繃帶與紗布，為她重新上藥包紮，動作一貫輕柔。

總算處理好，戀紅梅靠著矮牆，也為自己點上一支菸。

曼邪音不意外她會抽菸，卻沒想要挪開目光；煙頭在她一吸一吐中忽明忽滅，直到戀紅梅放下手，她才發覺自己盯太久了。

「怎麼？」戀紅梅問道，視線仍然看著遠方。

曼邪音別過頭，「沒有。」

夜風簌簌，兩人衣擺隨之飄動。曼邪音注意到那人衣履單薄，僅披著一件鬆垮垮的外袍。

她強迫自己移開雙眼。

事後想起，那夜貌似是自己到梅香塢以來，第一次與她和睦相處。

談話告一段落，戀紅梅叼著菸不再發話，沉浸於思緒中。她菸抽得慢，曼邪音為此曾調侃她，大概抽個兩口菸就要燒完了。那時戀紅梅並無回嘴，反而跟著輕笑起來。

「……看來爭鬥結束後，梅香塢恢復得不錯。」曼邪音隨口說道。

戀紅梅應了聲，沒有多說什麼。

曼邪音能在她神情間看見物是人非的惆悵。知道對方無意多談，她抽出第二根菸。

「妳呢？」

曼邪音停下動作。舉目望去，店內已剩她們二人。

組織內部在新幫主下台後呈一盤散沙，相比之前並沒有好到哪去；唯一值得慶幸的，只有不必再擔心時時刻刻被人追殺。

縱使如此，公子開明還是希望她低調一點。

「普普通通吧。」

曼邪音其實不知該如何回答，躲躲藏藏的生活她早已習慣，組織也不是第一次經歷盛衰榮枯。

唯獨需要適應的，就是她孤身一人。

也許她會來梅香塢的緣故便是缺個菸友。畢竟，會陪她抽菸的那兩人都已不在。

物是人非。曼邪音甚至找不回過去的模樣。

來到梅香塢半個月後，曼邪音才留意到後院種了梅花樹。

戀紅梅總待在那，望著滿院的梅花樹，神色迷茫。

曼邪音從未詢問她在想什麼。

梅花確實適合。曼邪音不經意思索起來。她曾因發現戀紅梅為警察線人而將她抓回幫內刑求，但戀紅梅從始至終都不肯吐露半字，然後……

思及此，曼邪音不再回憶。明明沒有幾年，卻好像上輩子的事。

她還是會時不時上頂樓抽菸，戀紅梅偶爾會加入；久而久之，彼此多了點默契，總在差不多時間來到頂樓。

戀紅梅多半是來為她換藥，順便抽一根；之後不用換藥時，她也會來。

兩人從一開始的沉默，漸漸變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興致來時，戀紅梅會帶上兩瓶啤酒。

曼邪音沒有拒絕。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她手上的石膏也已拆掉。

戀紅梅是在夜深人靜時，帶曼邪音從醫院後門進入。

這倒為她解釋那人是怎麼幫自己上石膏的，原來戀紅梅在醫院也有人脈。

既然傷勢幾近痊癒，曼邪音是時候離開了。

自從被戀紅梅救下，她再也沒有熾閻天的消息。必須先找到那人下落才行。

於是趁著夜晚時分，曼邪音著裝完、簡單收拾自己的物品及武器，就打算悄悄離開。

然而剛下樓，她突然遲疑半會；隨之鬼使神差地來到後院——果不其然，戀紅梅在此。

她站在梅花樹間，抬頭仰望。曼邪音不確定她是單純發呆，還是在認真觀察。

「要離開了？」戀紅梅冷不防開口。

行蹤曝光，曼邪音也不在意，徑直走入院子。兩人距離逐漸靠近，她看見戀紅梅手上捏著一張紙；當到她身邊時，曼邪音看清那是張孩童照片。

「妳兒子？」

戀紅梅舉起照片，垂眼凝視。

曼邪音還記得她曾在談話中提起，不過是輕輕帶過。

「今天是他忌日。」

戀紅梅講得輕描淡寫，曼邪音還是聽出了一絲悵然若失。她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自己不該多嘴。

曼邪音大可轉身離去，發生在戀紅梅身上的悲劇本就與她無關。生離死別她沒少見過，何況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每分每秒都有不幸發生；戀紅梅不是唯一一個。

曼邪音沒有離開。

她朝戀紅梅遞出菸，視線卻停留於綻放的梅花。

「不是趕著走？」

「總有一根菸的時間。」

戀紅梅沒有繼續追問。

感覺到手中的菸被輕輕抽走，曼邪音轉身為她點菸。

那是她對她的善意。

「老實說，我一度以為妳死了。」

距離曼邪音傷癒離開至今，已過數月。這段日子，她都沒再來過。

曼邪音不屑地笑了聲，「當初救我的人可是妳，還這麼巴不得我死？」接著停頓半晌，緩緩開口問道：「為什麼救我？」

戀紅梅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大概永遠沒有答案。

就如同曼邪音遞出的那支菸。

她們之間的界線變得模糊不清。她對她不再是單純的憎恨，而是參雜其它零碎、令人費解的複雜情緒。

曼邪音寧可自己恨她。

或許打從一開始就該選擇離開。

「……就算妳不出手，我也有辦法脫困。」

謊言。她根本做好赴死的準備。曼邪音不在乎，儘管一切都是馬後炮，她也不甘趨於下風。

「是嗎？」

「他們抓不到我。」

曼邪音不理會那人帶著揶揄的語氣，含著菸就要點火；戀紅梅驀地出手攔阻。

她轉頭給那人略微不耐的困惑眼神，就見戀紅梅忽地湊上前來。曼邪音本能要推開，被後者眼明手快抓住手腕。

戀紅梅瞥了她一眼，示意曼邪音別動。她的菸只剩四分之一，必須靠得很近，近到鼻頭幾乎要相觸的距離，才有辦法點著那人的菸頭。

曼邪音剎時如坐針氈。正常而言，她早該出手揍眼前人一拳，或至少堅持推開她；然而曼邪音僅是僵硬地坐著。那人身上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好不容易點著菸頭，戀紅梅總算退開，卻仍抓著她的手腕。

曼邪音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戀紅梅拿下菸，再度靠向前；曼邪音即時撇頭。她在她耳邊輕語：「這不就抓到了？」

沒來得及甩開她，戀紅梅便自己鬆手了。

盯著那人掩藏不住的狡黠笑容，曼邪音忿忿地哼了聲。

果然她還是一樣令人厭惡。

梅曼梅CP真的處處在我沒碰過or不擅長的元素上
很努力生了一篇(´;ω;`)
~~應該是不會有下篇了~~

[ 此帖被123asa在2024-03-25 10: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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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03 【梅曼梅】點菸（現代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