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情抄．本傳】敘留雲跡述風痕》 (序前~末章)完，54F+《情抄》 (11)完，5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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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憐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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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發表於: 2007-11-15 03: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情抄．本傳】敘留雲跡述風痕(拾伍)、【何是天涯、何是咫尺？】-上-

= 幽憐懿 =

　　有言道：平凡是福。

　　在以前，只會覺得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而已，但在經歷過諸多事變和磨難，也面對過「失去」與「獲得」，佾雲已能是打從心底體會這句話的真諦。

　　每日在嬰孩的啼哭聲中手忙腳亂，雖然不似刀光劍影百般的險象環生，可嬰孩那豐富的肺活量也是令人相當坐立難安呢！在絞盡腦汁安撫妥當嬰孩的情緒後，見那一臉祥和可愛的睡容，即使前一刻被捉弄得天翻地覆，在這一刻也深感滿足了。

　　再加上，瀟瀟化星的身份，總不免讓有心人士尋跡而來，想保有安寧的生活而疲於無奈的應付，不停的移換安身的地點，感覺上「平凡」就更加的可貴。

　　就在這一天．．．

§ § § § § § § § § § § § §

　　一個墨綠身影的少年意外的到訪，感覺上，他比白衣虛長了些年歲，看來年少有成器態穩重，雖是謙彬有禮，眉宇間卻隱耀著傲人的神采，他自稱是劍痞．憶秋年之徒，洛子商。

　　想起那位多日未見的前輩，佾雲就感到發自內心的溫暖。

　　「不知洛兄弟前來，為何要事？」

　　身為前輩之徒，好像沒有染上前輩的「真傳」──痞子性格吶！

　　「好奇與關心。」

　　言語間，洛子商的目光巡迴在瀟瀟與佾雲之間。

　　曾聽師父說，小時候見過的「那個人」和現在的他一樣，心底也有想守護一生的人。

　　那時的他並不覺得「那個人」心中有人會是怎樣的奇文異事，然而當他有機會接觸到素家人，當他心底駐留了一抹蓮影後，某一天，他回想起師父告訴過他的這些話。

　　漸漸，他有些好奇這個存在的事實。

　　小時候的記憶，那抹深白是那麼高潔不可犯。（和自家沒形象的師父比來，那人的感覺真的豈止聖潔。）

　　洛子商以為，這樣冷凜的一個人，除非都得像師父那樣活邀死纏，才能博得「那個人」的注意。流金歲月中，師父多次和「那個人」碰面，近幾趟回來就是說著「那個人」為了某人又做了哪些事，除了訝異，洛子商忽爾明白，原來，那麼冷靜的一個人，也會為情所擾啊！

　　雖高傲遺世般獨立，「那個人」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

　　那麼佔有「那個人」心中天地的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奇人呢？

　　「那個人」專注的事是「劍」。

　　而師父說會被「那個人」看上眼也是因為師父的劍術還過得去（關於這點，洛子商就真的打心底認為「師父，您老人家還真自謙了呢！」）。「那個人」對劍的心啊，和師父比起來，恐怕還要大上那麼一些。

　　小時候的洛子商，也曾偷偷的崇拜過「那個人」呢！

　　如今，「那個人」的焦點卻能轉而投注在「人」的身上，足見，那人也是有了不得本事的人物。

　　後來有一天，正是他被師父拐了去，在雲塵盦見著了素家父子過後三個月，洛子商終於由師父口中得知了這麼些年來他只聞其人未聞其名的人物──佾雲。

　　這機緣，就因為一場結束後「雲雨之戰」。

　　「雲雨之戰」，不過是武林日誌中佔地一席的事件，如果沒有刻意去瞭解，或許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事的存在。

　　然而，他洛子商的師父：是有一名曰「風之痕」為友的憶秋年，要不注意到這事的存在，豈不難？

　　他老人家的個性啊！就怕別人沒八卦可聽！知他傾心蓮之子，除了心表贊同之餘還外加幾番「憶氏說教嘲諷法」，大擂「追妞守則」（他老人家明明就沒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是在哪見到「妞」了？）還說擔心徒兒喪志，便把「那個人」的「追雲記」說來與他共勉之！

　　任誰都會感嘆遇上這麼為老不尊的一個人吧！

　　而他，可笑的也在師父有計劃的鼓舞下，對「佾雲」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好吧，他承認，師父八卦的目的真的達到了。

　　說來也巧，世事就是這麼奇妙，因為葉家的後代還有七星玄謎之事，即使素還真重傷在身還是不忘武林及友人的安危，託咐要他前來一見瀟瀟，佾雲的拜把兄弟，轉訴化險為夷之秘，當然此行便使得他終有機會可以一睹「奇人」的風采。

　　不諱言，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深留「痕」心。

§ § § § § § § § § § § § §

　　佾雲可以理解洛子商所謂的「關心」，畢竟瀟瀟化星的身份，是關乎武林情勢的重點，江湖中眾說紛紜讓瀟瀟的存在如一夕水漲般，瞬間身價不凡，面對天策真龍的虎視眈眈，正道人士當然不會無視於一條性命的殞滅。

　　只是洛子商所言的「好奇」為的又是那一樁？若說他是好奇瀟瀟的身份，佾雲可不這麼認為，因為洛子商表現出來的感覺就不像是為瀟瀟而好奇，但是主角不是瀟瀟，難道會是自己？
一日過去，入夜哄睡了嬰孩後，佾雲端上了幾道小菜，三人一同把酒言歡。

　　「吾可否知曉，洛兄弟所言的『好奇』是為．．．？」

　　「好奇，不就是好奇嗎？答案令我滿意就好，太追根究底可會失了美感。」

　　沒料到佾雲會這樣開門見山的問，雖說在師父多年的教導下，他也不算是害羞的人，但要對著當事者的面，大喊「我好奇的對象是你。」洛子商自認還沒有修練到師父那種境地。

　　「這麼說來，洛兄弟是已經獲得你要的答案了是嗎？」

　　見佾雲似乎還不放棄的追問，洛子商趕緊清了清嗓子，決定忽略前題，直接報上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經過大家的努力，已經找到可以幫瀟瀟渡過難關的方法了。」

　　「真的嗎？但化星的身份只要存在，瀟瀟又將如何擺脫天策真龍的覬覦？」

　　佾雲當然明白洛子商的用意，既然他不想再談，那麼他亦能從善如流的。

　　「這一切就得靠一位小聖僧了．．．」

　　天策真龍要的是「化身」匯身後的力量，通常星靈一定是要靈主已亡才會離體，也就是若能達成將靈主的本命配合天時地利稍作改變，不再具靈主的命格，那麼星靈自會脫體，匯聚到七星之主的身上。

　　當然，在改變本命的同時，切忌外人所擾，因此佾雲在一旁護陣的工作也相當重要。不過這樣的方法，卻不適用在七星的每一個人，再正確的說，這方法剛剛好只適用在「化星」的身上。

　　經過個把時辰的共商，佾雲和瀟瀟已能從中明白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但兩人還是不免擔心著嬰孩的安危。

　　瀟瀟帶著嬰孩前去目的地，真的不要緊嗎？

　　見兩人眉間尚有豫色，洛子商帥氣的撥了撥有型的瀏海。

　　「除了你們會擔心這小傢伙，有個重病的人比你們更擔心葉家的後代，既然瀟瀟不會把小傢伙寄放在看不見的別人家，而那個重病的人沒說不可以把小傢伙帶去，那麼你們也可以放心把小傢伙帶著跑了。」

　　提到重傷的人，佾雲這才想起，他還沒來得及關心素還真的傷勢。

　　「他復原的如何了？」

　　佾雲沒有忘記，由風之痕手中接過來自素續緣的筆跡、素還真的關心那一封信。至今又過了些時日，他應該復原更好了吧？

　　「嗯．．．腰部以上算是能正常活動，目前，他在努力讓雙腳可以站起來。」

　　從引靈山之役至今業已半年餘，素還真那自蓋天靈的傷，恢復的速度驚人，雖說有貴人相助之恩，但更重要的是，素還真堅定的毅力促使他能復原得如此迅速。

　　「我相信，當明白有人在等待著自己時，就會更加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來回報對方的等待，你說是不？」

　　洛子商說似無意般，可這句話卻深深的敲進了佾雲的心，蕩漾了平靜的心湖，佾雲看向洛子商，卻沒對上洛子商的眸，好像這句話不過就是長篇言語中溜滑過的一句，不具什麼深刻的意義。

　　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嗎？

　　佾雲心想，洛子商應該只是純粹在訴說著素還真的心思罷。

　　「雖說吾認識的素還真不能說是全部的他，但是他啊，沉默時看來很自得，快樂時散發出敏慧，就連偶一在人前透露的悲傷也令人感到堅強，所以身受這麼重的傷，其復原的速度超乎常人，也就不奇怪了。」

　　「吾倒希望他不要這麼堅強，『清香白蓮』的擔子太重了，也阻礙了他的情感，也許他可以不在乎天倫相聚的時光，但不代表身為兒子的人也．．．」

　　發現自己無意中竟把這些日子來所看到的素家父子相處的時光，抱怨而出，洛子商險險的噤了聲。

　　雖說，這一停根本就停得太慢。

　　他自小就是被師父撿回來的，相處久了，感情當是深厚，可是頑童般的師父，也不會和他來套什麼壓抑感情的戲碼，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多麼自由自在。可是見素家父子那種明明就很關心很在意彼此，但，只是默默的，想開口卻不敢道出心中深切的期待，何苦來哉？身為旁人的他，都看的得了嚴重的內傷了！

　　「他不是不在乎，就因為太過在乎害怕失去，才會讓自己學著不要太過在乎，只是旁人還無法看透他那看似巧思，實則傻過頭的想法。」

　　旁觀者清吧！和素還真相處就是那一段的時光，爾後，都是聽著江湖上的流言，當所有人都斥責素還真的不是時，佾雲卻能從中體會到素還真的無奈，真的是世人不懂他的心，否則為世人傾盡所有的素還真不該得到那樣的評價才是。

　　「要說傻，閣下好像亦是傻人一族。」

　　「喔？不知洛兄弟此話何來？」

　　聞言，佾雲顏笑了開，沒有風雨欲來的窘困，他心理明白，洛子商要說的應是過往情仇。

　　「真不怕我數落你？」

　　「以洛兄弟熱血心腸，不給洛兄弟發揮的空間，豈不是太對不起你。」

　　「好吧！不數落你，我倒要聽聽另一個想法。敢問瀟瀟，對於佾雲當初和半花容那樣自殺的行為，你心有何感？」

　　「洛兄弟！」

　　佾雲哪知洛子商竟打這樣的主意，突覺不妙要阻止也已來不及，而一旁始終沉默的瀟瀟，提酒的動作稍遲了一下，再提飲。

　　「當人沒有希望的時候，『了斷』反倒成了當下最大的願望。那並不是傻，是一種失去的絕望。只要現在有希望了，吾相信誰都不會再傻，因為已沒有可以傻下去的理由了。」

　　是回著洛子商的話，也像對了佾雲詢求答案般，瀟瀟的眼神就盯在佾雲的身上，那眸色表達了信任。

　　佾雲沒給多餘的回答，只是笑著點了頭，現在他的希望，有好多好多呢！

= 待 =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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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樓發表於: 2007-11-18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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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逝代表离别，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你的日子偶尔记得微笑，请不要里我越来越远，回头走近但你又走远，沉默两颗心不再沉默，果你能让爱降落天空如自由无尽头，可知那颗心在风中太落寞就让他停留在你怀中，宁愿是条船如果你是大海至少让他降落在你怀中。

风叔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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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10(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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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憐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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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09-03-04 22: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情抄．本傳】敘留雲跡述風痕(拾伍)、【何是天涯、何是咫尺？】-下-

= 幽憐懿 =
§ § § § § § § § § § § § §

　　短暫的停留一晚，達成任務的洛子商近午時告辭即便離去，除了是要他們好好的為數日後的行動做準備，其實隱於後的原因，當然是希望早早回去守在蓮之子身旁。

　　因洛子商的加入而一夜歡飲，對瀟瀟和佾雲而言，那已是久遠的時光了，談笑無機，水酒隨心，沒有酒酣碎瓶的走調行為，卻也真的暢然極了。洛子商比起他倆年少了些，但也許是未曾經歷過大晴大雨的時光，高遠的抱負讓他成了昨晚最明亮的星子。

　　然而，有過來人經驗的兩位，偶有提點卻也不會阻止什麼，就這樣織就了一晚的精彩，今早，洛子商也僅比他倆稍晚了一對時起身。

　　送別洛子商後，他們的生活又歸於平靜，藏身在這處山外郊野，比起雨風飄搖感覺上更合適於嬰孩的生長環境。

　　晨追日來夜盼月，果然是一介平凡啊！

　　這樣的時光溜得巧然，而記憶也會來得悄然。望向月，佾雲不期然卻似在月影中見到了一抹深白．．．卓絕的存在啊！

　　呵．．．還是會想起他，總是這樣，避不開的思念啊！

　　『秋分皎月，相思起，江弦風歌舞漣漪；也曾豪氣，貫九霄，也曾無為，任逍遙．．．．』

　　離上次心血來潮的哼唱起這曲子，也過了好一段時光，今晚詩性突起未在意料，為記憶中的曲子再填上幾句詞。

　　過往的歲月，在佾雲心中一直是重要的存在，但卻不若在西漠、在風之痕身邊時那樣的鮮明。

　　不必刻骨然則銘記在心。

　　因為有他而萬分鮮明

　　「你有心事。」

　　伴隨安穩的腳步，是熟悉的聲音。

　　轉身看著抱著嬰孩走來身旁的瀟瀟，佾雲只是聳動了下肩膀，搖了頭算是回應著瀟瀟的問題。

　　心事，搆不著邊吧！不過真要論，也許只那微乎其微的一點點跡象。

　　「當你知道半花容是愛你的時候，你的想法是什麼？」

　　一直，佾雲是好奇這個問題，瀟瀟對於半花容的事所表現出的感覺，就像明知這是件不對的事情應該要去阻止的，然而卻是放縱──不語也不阻止。

　　「他愛錯人了。」

　　很平淡的口吻。瀟瀟陳述得很沉很平靜，一如他沒有多變的心機，不懂得他的人，當然就不懂他此刻所懷有的心情。然而，佾雲懂得眼前的他，這不是斥責更深的卻有著惋惜，為著半花容。

　　別後再相逢，為他倆少言的心增進不少可以交流的空間。一樣失去了兄弟，一樣懂得珍惜。

　　「因為同性？」

　　也許世人所謂的愛就限制在男女之間，但佾雲明白，這不該是瀟瀟心持的論點。

　　問及，只是想確定──實如他所想，瀟瀟亦不依此為論點。

　　「不是。吾從來只當他是兄弟，吾知道他的改變，他喜飾女物是因為吾，但吾卻無法回應他什麼。但吾還是認為他是吾的兄弟。」

　　真要換個方式來解釋瀟瀟心中所想，只能說，面對當時那半花容的心意，他是敏感淺懂的，但乍臨已身的情愛，追求眼前的白如霜會比接受由兄弟轉變為情人的半花容來得容易多。

　　許是多少受世俗的束縛，但更多的是「不想改變」。他不以為半花容應該因他的存在而短了英雄氣，降飾為女態，這樣的心意太過貴重，他承受不起。

　　「那你．．．．認為同性有情愛嗎？」

　　小心翼翼的口吻，卻掩飾不了佾雲的心情。瀟瀟怎會不明白佾雲此時心中的不安，瀟瀟可是明眼人啊！

　　看著眼前的佾雲，瀟瀟突感：倘若當初半花容對他所展現的態度，別這麼明顯的差異，仿傚蠶食鯨吞的侵襲，也許．．．也許今日的結局會有不同吧！

　　這些日子的相處，瀟瀟發現佾雲對事情的態度改變了，除了變得積極些，然而更多時間卻在發呆。

　　是的，發呆！和過往那種「無事留心」的情況不同。他呆著的模樣和著一種感情，若瀟瀟沒有錯認的話，應該就是名為「思念」的感情。

　　再佐以剛剛那一句問題．．．瀟瀟心想：他已經得到一個完整的答應了。

　　瀟瀟的笑揉了剛毅，佾雲倒不能明白此時那笑意從何而來？見到佾雲一臉疑問，瀟瀟好心的為之解惑。

　　「佾雲，你的改變，很明顯的。以前的你，以退為退，總認為『只要兄弟好，那吾就好』，你一昧的退縮犧牲，換來得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再見你，吾覺得你重生似的，個性變得較積極了。」

　　瀟瀟的話讓佾雲為之一顫，雖說顫得很淺很淺，可是在內心所引起的漣漪，圈圈牽引、難平難息──原來，他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的啊！

　　「潛移默化吧！」

　　似乎除了此一解，佾雲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因為風之痕從來沒要他改變什麼，有的，也只不過讓他自己去想通一些問題的癥結罷了。

　　「誰能讓你如此？」

　　瀟瀟試著問，他真的很好奇是誰有如此的魅力，能讓總是靜如旁觀人的佾雲有此改變？

　　「有機會，你會見到他的。」

　　不是佾雲要賣關子，而是他覺得關於這事，有沒有機緣，還得看他們是否能過得了這一生死關。

　　而且關於風之痕，佾雲突然有種「該要想想」的心結存在呢！

§ § § § § § § § § § § § §

　　時間證明，當初佾雲對右護法所言並非是一句夜郎自大的豪語，有正道人士的傾囊相授，讓瀟瀟得以安然的脫離「化星」的束縛，也就用不著面對天策皇朝的緝捕，從此真如所願的，可以不再受擾的扶養葉家後代。

　　真是讓人安心的結果，不是？

　　但，有一個問題卻因此萌了芽開始困擾著佾雲，突然間，佾雲也否認不了自己的怯懦。

　　畢竟，對他而言，真的是很難決定的事．．．．

§ § § § § § § § § § § § §

　　「風仔，想吾嗎？」

　　永遠不怕旁人會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問候語，一向這麼不適時的出現在白色身影的周遭，可是分秒前，孤寂獨立的身影，分秒後也因為這人的加入，變得不再冷凜難近了。

　　有這麼個褐色身影存在的地方，當然容不得所謂的孤、單。

　　原本傲立峰頂的人，在聽見這個聲音後，似也有所領悟，深有自知的往旁邊尋了個還算穩當的大石，權充他待會欣賞「猴戲」的大座，靜候大駕。

　　「唉唉，風仔真是好興致，等吾的消息等很久了吧？」

　　說起「消息」，哪需要他等？有個八卦播送大將在此，只怕他想拒聽都不會被接受呢！

　　「如果你還想『魔流劍』現身陪你練劍，一句話就夠了。」

　　冷意十足的話外加凍死人不償命的姿態，活了這把年紀的憶秋年若還看不懂，那就可真的「白目」了。

　　「別這樣嘛，風仔！吾可是好意來跟你報告你關心的消息，你不可以不知好人心反而恩將仇報。」

　　「如果『好人心』包含釣胃口，那麼就免了。」

　　「不不不，吾很守則的。」

　　開玩笑，被魔流劍追可太刺激咧！通常太刺激的遊戲嚐過鮮就好，不必要重覆啦！

　　「喔？那現在你的行為叫什麼？」

　　冷睇了眼，風之痕心下考慮起，是否該要再次的變身了。

　　「吾不就要說了嗎？．．．」

　　因為天策真龍亂世，讓沙舟一字師渡紅塵，而他渡紅塵的第一件事便是為瀟瀟化解身負「化星星靈」宿命，讓星靈離開瀟瀟本體匯聚到七星之主的身上。

　　這一著棋，除了讓瀟瀟免除被天策真龍視為必殺對象之外，竟也轉化了天策真龍的性情。本來身懷五星靈的暴戾真龍，在第六星靈匯聚後，反是轉變為仁人君王，此一驟變，雖讓人不敢置信，卻也成了慶感天恩的定局。

　　而今後只消再注意天策皇朝對第七星所採取的行動即可。

　　「．．．所以說瀟瀟是確定脫險了。」

　　該算是喜訊一則。

　　風之痕聞言後，轉頭看向遠方雲海，輕輕的，嘴角調高了些。

　　那他什麼時後會回來呢？可以開始倒數日子嗎？

§ § § § § § § § § § § § §

　　天策真龍的變化，不久後傳遍了所有的地方。

　　只要有人就會有傳言，不用多說，這消息該明白的，該知道的，全都明白也都知道了。

　　也許對武林而言，這是件好事，但對某些人而言，它的好或壞的定論，就不是這麼絕對了！

　　對「魔劍道」而言，變成仁君的天策真龍，不再以「攻為策」改以「守為則」，當然是好事，這樣的天策真龍滿足了人民的期待，也助長了魔劍道的氣燄。

　　當然還有一件事：和天策真龍交過手的誅天知道，天策真龍的手下不是能夠安逸存活在這種的時空中的人。所謂的領袖，就是匯集了相同理念之群首。

　　天策真龍那些部下能跟他一起打天下，表示了他們認同了過往的理念，簡言之皆是好戰份子，誅天相信：驟變的天策真龍能安撫他們一時的衝動，但絕無法安撫一世。

　　誅天等待著天策真龍的窘境。

　　但是對「誅天個人」而言，天策真龍一事，卻是非常大的壞事，原因當然是出在佾雲身上。

　　瀟瀟安然了即便是佾雲將會離開瀟瀟，回到風之痕的身邊。

　　他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

　　絕不！

§ § § § § § § § § § § § §

　　根據前哨兵傳回的消息，天策真龍身上已經匯聚了第六顆星。

　　得知這個消息的白衣劍少心中有些高興，高興的原因和他身為魔劍道的少子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照理說，身為魔劍道之少子，再怎麼樣也該為這事表示些看法，但在白衣劍少所處的世界，豈管天策真龍是暴是仁，變強變弱都不會改變他白衣劍少領了魔劍令之後所該發動的攻勢。

　　但終究，白衣劍少還是因為此事欣喜。

　　那日他問師父，為何不留下佾雲卻讓他離去？那時的師父告訴他原因，語氣和平時一樣，低沉平實，但是聽在白衣耳中，他卻感到彷彿沒有變的語氣中，多了一抹寂寥的味道。讓他看著都要為師父難過了起來。

　　可是師父說：只要瀟瀟平安，佾雲說過他會回來的。

　　現在化星之事已經落幕，他想應該再過不久，佾雲便會回到師父的身邊。

　　師父的等待終於可以停止，屬於他們的日子近了。

§ § § § § § § § § § § § §

　　然而，事由他們所想，人卻未如他們所料。

　　風之痕的等待，尚未劃下句點。

§ § § § § § § § § § § § §

　　在事情塵埃落定後，瀟瀟為嬰孩取了名，叫「觀心」。

　　為了更確保瀟瀟和觀心能生活得更無慮，佾雲和瀟瀟又遷徙了一個住處，雖說比前一次的地方更為偏遠，但是他們認為至少在觀心五歲以前的年紀，沒有鄰居的環境還不算打緊的問題。

　　瀟瀟以為在此地定居穩定後，佾雲就回離開去見駐留在心中的那個人，又或者將那人帶來同他認識一番。

　　時機已經妥當了，合該這麼做的。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佾雲所表現的態度不但沒有要離去的徵兆，就連想去見那個人，好像都失去了勇氣。

　　情況怎會如此？

　　一如往昔外出為觀心摘取水果的瀟瀟，此刻卻一心二用的考量起佾雲的事，以至於當他無意間瞥見了一個白色身影時，是驚覺！

　　「請問閣下是？」

　　來者並無惡意，只是在見到瀟瀟的那一瞬間，浮現了一絲不解。

　　瀟瀟看來如意料中的安好，那為何佾雲卻沒有回到西漠？

　　「我是白衣劍少，我要來帶走佾雲。」

　　「你．．．是佾雲心裡頭的那個人？」

　　瀟瀟的語氣存在著不確定。

　　會是這人嗎？不知怎麼著，他就是覺得影響佾雲的那個人，不該是眼前的少年。

　　至此，白衣劍少這才笑意輕綻。雖然沒和瀟瀟有再多的交談，但是從瀟瀟的言語和小心的態度看來，白衣劍少所以為的「問題」並不存在於瀟瀟的身上。

　　既然瀟瀟不是阻礙佾雲回到西漠的原因，那麼就果如師父所說的：有一顆心，還沒著岸。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本來，這一趟會是他親自前來的，但有件事比他來這裡還嚴重些，所以由我來接佾雲。」

　　的確是嚴重的問題，白衣劍少可沒料到，魔父已將他當成一種監視的管道，在注意著師父的一舉一動。

　　因此，現在出得了西漠的人剩下他，至於師父嘛．．．．面對著魔父那個大問題。

　　「只希望他已經準備好了。」

　　沒再細問，彷彿瞭解了什麼，拎起了果籃，瀟瀟領前帶著路。

　　「你不會反對我將他帶離開嗎？」

　　「如果他能幸福，吾的反對可不是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而此刻在白衣劍少的心中，才真正的告訴自己一句話：這人是瀟瀟，佾雲的好兄弟！

§ § § § § § § § § § § § §

　　在他們臨近小屋時，並沒有見到佾雲的身影，瀟瀟向白衣示意後，便尋進了屋，站在觀心的房門口已然見到佾雲的成果──小觀心已經被他哄睡了。

　　當然沒有意外的，瀟瀟又發現了佾雲莫名的出神。

　　看來前些日子誇佾雲的話，現在得收回來了吧！遇到感情的事，他還是沒有發揮他該有的積極。

　　說也巧，這時候佾雲正好轉了身要離開觀心的房，望了一眼瀟瀟沒有停步，就在佾雲將與瀟瀟錯身而過時，瀟瀟冷不防地說著這麼一句話：

　　「都考慮了這麼久，你還沒決定？」

　　佾雲表面上看來，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有多大的變化。

　　「你以為吾在煩惱什麼？」

　　越過瀟瀟，佾雲走到木桌旁倒了杯水，遞給從外頭回來的瀟瀟──藉此，欲掩心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佾雲多矯情！

　　愛上了，就該勇敢去追求，不是嗎？瀟瀟深覺不可思議的搖了頭。

　　「吾覺得你該學學半花容。」

　　佾雲看向瀟瀟，不解著眼前的瀟瀟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才出門摘了趟水果回來，就開始對他曉以大義。

　　而且．．．瀟瀟所說的話，是以什麼為基準點？半花容是為愛而不顧一切，可是那是因為有「愛」啊！不過，換成他的立場．．．．

　　他對風之痕，是．．．愛嗎？可以算是嗎？

　　甚至，他都還無法就這樣為風之痕不顧一切，這也能稱愛嗎？

　　再者，橫亙在他和風之痕之間，還有風之痕的好友．誅天──不希望他和風之痕在一起的阻礙。

　　也許，他曾想過，永遠和風之痕渡過每一個晨昏，想．．．依偎在風之痕的懷中，想．．．．很多讓人臉紅的事情。

　　可，那也只是他偷偷的想過而已。實則一點也不希望風之痕會因為他的存在而壞了與誅天之間的友情。

　　所以說他逃避也好，在他和風之痕沒把話說得太過明白之前，就維持這樣吧！

　　陪著觀心長大後，或許有一天他可以帶著觀心，以「朋友」的身份去見風之痕．．．

　　「吾若像半花容，就將有出現第二個令你頭痛的人物了。」

　　「吾不認為，至少，你的對象不會是吾。」

　　千載難逢的，佾雲竟然看到了瀟瀟挑了眉，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越來越會說笑了，對觀心而言是好事，吾不用擔心他會跟你一樣沉悶。」

　　佾雲說笑，可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接下來的那句話，十足想讓他挖一道坑或是有隱形術等什麼的，只要能把他藏起來都好！

　　「那是否代表，你可以跟吾一起走。」

　　因為當他一轉身便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白色人影。

　　看來，容不得他躲呀！縱使費心的避開人群的躲藏，還是被有心人找著了。

　　想想，也許把話說清楚後，「躲」就用不著了。

§ § § § § § § § § § § § §

【淺批】：
　　終於也走到了這一步了，再多的逃避，終歸得面對。
　　「咫尺天涯」是距離，更令[人在意的是心吧！
　　不過，劣筆者要說的是：終也要進行到末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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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憐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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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09-03-0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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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抄》 (10)

《情抄》 (10)
§ § § § § § § § § § § § §

他不跟吾多作解釋。

他的拒絕，含意是什麼？

吾想不透。

所以，吾離開了去找瀟瀟，獨自一人離開。

怎麼會這樣呢？

他是一個性冷的人，而吾，應當也不算衝動。

可是，吾卻發現，吾很容易因為他而生起氣來。

這跟吾的作風相異甚距。

往回中原的途中，右護法又出現了。

吾這時才想起誅天要吾答應之事。

昨天的驚喜及昨晚的挫折感，讓吾壓根兒就忘記了那個可笑的約定。

現在呢？右護法為何出現在吾面前？

「你決定離開風之痕了，真好！」

啊？吾的行為造成他們的誤解？

也罷！

但他和吾的熱絡，讓吾更明白他的虛偽。

吾開始懷念起昔日和好友們交心的沒有負擔了！

和這人一起說話，吾總是得處處提防。

「你的消息得知的很快。」

吾還是繼續往前走。

「魔皇要吾協助你和瀟瀟。」

右護法也跟上了。

「多謝你們的好意，吾心領了，瀟瀟的事，吾會想辦法解決。」

希望他聽得懂吾的婉拒。

可是，偏偏他就是聽不懂。

真令吾懊惱。

「你能想什麼辦法呢？天策真龍的武功萬夫莫敵，憑你一人如何幫助著了瀟瀟？」

「若照你這說法，吾相信，『正義之士』也絕不會放任天策真龍胡作非為，實不
勞你們魔劍道人相助。」

吾停下。

話已經狠狠，他聽得懂了吧？

「呃．．．若你執意如此，那吾會回報魔皇的。」

哈，還說真心呢！這不就氣的臉紅了？

右護法任吾惹怒，卻又不知何因素不得發作，也真可憐他了。

一聲告辭，他離去，吾也轉身要走，卻又聽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原來誅天是這樣跟你說的？」

吾回身一看。

熟悉的白色身影。

竟然是風之痕！

§ § § § § § § § § § § § §

「你．．．？」

這是什麼情況？

他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而吾卻不明所以。

吾被他牽著走，但卻不是回中原去，而是又往魔劍道走。

他面無表情，但是，吾被他牽制的手感覺得到他的怒不可遏！

終於來到魔劍道，迎面而來的是那個黑衣少年。

「你拉著他來這裡做什麼？」

黑衣少年不解的在吾和他身上來回不停地打量。

他不解，吾也不解吶！

而瞭解的人，根本是不發一語。

他拉著吾，越過少年，直奔錦殿而去。

少年也尾隨在後，不停地喊著「告訴吾！」

應是有人通報，誅天早已恭候著吾倆的到來。

雖然，誅天的表情驚訝多過於忿怒。

「你們來此何事？」

誅天這樣算是禮貌性的問候吧！

但笑裡藏刀的成份很濃厚。

誅天撤走了殿上所有的部屬。

除了誅天、他、吾和一個愛看戲的黑衣少年。

「你趕他走？」

「吾不過讓他知道他的兄弟有難，他要回去幫助瀟瀟，又與吾何干？何況，你讓他知道瀟瀟活著，卻沒有告訴他瀟瀟有難，你的居心叵測。」

哈，誅天倒是撇得一乾二淨。

不過，即使，誅天或他沒告訴吾瀟瀟的消息，吾還是依稀的知道真相。

只要雲知道。

「誅天！」

被他緊握的手，他從沒放開。

所以，即使他沒看著吾，吾還是彷彿看到了，他在抑制著怒。

「你不會因為外人而要與吾翻臉吧！」

這句話，無非是火上添油。

「你以為呢！」

「吾說過，他是外人。」

說真的，吾不知，誅天是執著著什麼原因，定是要吾當「外人」？

「吾也說過，對吾而言，他不是。」

「他不夠資格當你的好友。」

不夠資格？！

吾聽了可傻眼了。

「夠不夠格不是你決定。」

「他不可能會成為魔劍道的朋友。」

「你的堅持很可笑。」

是呀，一來一往的對話，也令吾聽了覺得可笑。

「你想聽真話是不是？好！吾不准你喜歡上他。」

誅天說誰喜歡誰？

吾聽錯了嗎？

「理由？」

等等，那句話，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他是吾的敵人。」

「對吾，不成理由。你不必擔心吾會離開西漠，除非是你逼吾。」

看著他的側影，吾還在消化誅天方才的那句話。

而在一旁看戲久時的黑衣少年，忍不住說了一句會氣斃誅天的話。

「你比吾還孩子氣。」

可不是嗎？(91.10.01)

§ § § § § § § § § § § § §

結果是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不不不，該說是，上演一場父子的爭論戰。

呃，小聲的說，誅天真的很孩子氣！

和黑衣少年一老一少在殿上爭論著誰比較孩子氣的問題。

若要吾論，還是那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子。

幸好，他的部下都離去了，不然他的部下看了，會瞠目結舌吧？

還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總之，吾和他沒繼續觀戰的離開了魔劍道。

吾倆之間的牽連還是沒有放開，吾無議的任他牽著。

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好像可以依賴，不用擔心。

令吾心安。

吾倆走到先前相遇的地點──吾欲回中原的途中。

忽而，吾被他嚇住了。

沒預警的，他轉過身就環抱住吾！

§ § § § § § § § § § § § §

吾無法思考，沒有其他的舉動，吾就怔愣由他。

他靜靜的，緊緊的擁抱吾。

「誅天的行為，吾致歉。」

他為什麼要道歉？

不需要的。

感覺好沉重。

「．．．．．無妨。」

一股窒礙梗在懷中。

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吾要離開，但是此刻吾的心卻好難行。

「原諒自私的吾，無法和你一起到中原。」

「自私？」

何解？

其實，吾根本是沒立場要他這麼做的。

他拒絕吾，雖然吾很難過，但那是他的自由啊！

「吾只希望在劍中求快意，卻不希望沾染江湖是非。吾倦了。」

「別這麼說，是吾要求過份了。」

吾的心好痛，然則，這樣的痛卻不同以往。

好像被扭緊著，懸浮著，思考無能成續。

淚，早已落如斷珠可成串。

「吾有機會能等你來嗎？」

這樣的一句話，更是讓吾感動了。

「吾．．．．還沒向你習劍呢！」

吾又再次為自己找一個可以當作藉口的理由。

此時，此刻，此地，承認一件事會不會太晚？

現在省悟會不會太遲？

「那麼，保重。」

話落，他匆匆的鬆手，沒讓吾瞧見他的臉。

吾和他，就這樣的別離。

那件事，吾還來不及說出口。

§ § § § § § § § § § § § §

與瀟瀟相逢後，吾開始了緊迫的生活。

吾想盡方法和瀟瀟一同努力要躲避天策真龍的圍捕，並且保護瀟瀟懷中的幼兒──金小開的後代。

吾明瞭瀟瀟情柔鐵漢的個性，他愛自在天女已勝過白如霜許多了，所以他對金小開及自在天女的後代會這般執著。

溪裡清流溯溯。

吾和瀟瀟避至這山外郊野中。

吾望著明月，思及在西漠那些清逸的日子。

吾離開他多久了呢？月餘有之吧？

這樣的夜適合思念，但吾卻不想思念。

吾不禁低唱起歌來──

『秋分皎月，相思起，江弦風歌舞漣漪；
也曾豪氣，貫九霄，也曾無為，任逍遙．．．．』

「你有心事。」

瀟瀟抱著孩子來到吾身邊。

「當你知道半花容是愛你的時候，你的想法是什麼？」

吾一直沒機會問瀟瀟這個問題。

「他愛錯人了。」

這一次的相逢，著實為吾和他拉進了不少可交流的情誼。

一樣失去了兄弟，一樣懂得珍惜。

「因為同性？」

「不是，而是吾從來只當他是兄弟，吾知道他的改變，他喜飾女物是因為吾，但吾卻無法回應他什麼。但吾還是認為他是吾的兄弟。」

「那你．．．．認為同性有情愛嗎？」

瀟瀟聽了吾的問話，卻露出了他不常示人的笑容。

彷彿他早已明瞭了什麼。

「佾雲，你的改變，很明顯的。以前的你，以退為退，總認為只要兄弟好，那吾就好，你一昧的退縮犧牲，換來得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再見你，吾覺得你重生似的，個性變得較積極了。」

是嗎？

原來，吾也受了風之痕不少影響呀？

「潛移默化吧！」

「誰能讓你如此？」

「有機會，你會見到他的。」(91.10.02)

§ § § § § § § § § § § § §

瀟瀟是好運的。

許多人傾囊相授，因緣際會讓他得以脫離了化星的身份。

吾終於安心了。

只是吾也正視一個問題。

吾該前往西漠嗎？

是否又會造成他和誅天的嫌隙？

該去嗎？

這．．．．

每天的每天都會思念。

思念都是在吾閒暇的時候浮現。

還是．．．．

再考慮吧！

§ § § § § § § § § § § § §

瀟瀟將他取名為「觀心」。

看著小孩生活，很有趣。

看他哇哇大哭，就得猜測他在哭什麼。

人類最原始的溝通就是這種折騰人的方法？

吾回想小時候，吾也好像常常哭著呢！

要不到糖就哭！搶不到東西就哭！．．．．

呃．．．．現在回想起來，還真不好意思。

不知道風之痕的小時候是怎番情境？

考慮了十天半個月，吾還是沒個決定。

那，就繼續考慮好了。

涼爽的午后，多添了酣意。

哄睡了觀心，吾輕聲的步出小孩的寢室。

「都考慮了這麼久，你還沒決定？」

吾看見瀟瀟倚在門邊。

吾愣好會兒，才瞭解他的話意。

「你以為吾在煩惱什麼？」

吾淡哂，假裝著吾的安好。

就見瀟瀟搖了搖頭。

「吾覺得你該學學半花容。」

學半花容？

為愛不顧一切嗎？

呵，但那個前提是「愛」，不是嗎？

而吾愛他嗎？

心中千百句這樣的話問著吾自己。

吾對他的思念，心中對他的依賴，這樣的想法是愛嗎？

何況，他對吾呢？

離別的一擁，可算是吾與他最親密的接觸。

但就如此而已。

他對吾的言語令吾遐思，他對吾的貼心令吾憶測。

誰能想見，吾──想依存在他的懷抱中？

吾想見！但吾卻沒有機會，也沒能說出口。

「吾若像半花容，就將有出現第二個令你頭痛的人物了。」

吾還是顧左右而言他。

「吾不認為，至少，你的對象不會是吾。」

還真獨善其身吶！

「你越來越會說笑了，對觀心而言是好事，吾不用擔心他會跟你一樣沉悶。」

「那是否代表，你可以跟吾一起走。」

不該存在的第三者的聲音霎時自吾身後傳來。

吾詫異的轉過身。

真的不可置信，吾看到了相似的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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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樓發表於: 2009-03-04 22: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情抄．本傳】敘留雲跡述風痕
(末章)、【問情共天涯】

就在白衣劍少見了佾雲的此刻，不得不將此段的重點拉開，先來說說西漠這邊的情況。
這並不是脫稿演出，其實若要再說解詳細些，「這邊」發生的時間，算是在白衣劍少見到佾雲之前三天，風之痕找上了魔劍道之主．誅天。
風之痕是不常踏進魔劍道的，也許該這麼說，他身為兩位劍少之師，解惑授業之處都不在魔劍道裡，除非必要──如誅天邀請他到魔劍道裡商討、請益，否則他根本就不會「自主的」走進魔劍道，就因如此，今天這回算是打從魔劍道成立以來，風之痕首發先例，在沒有誅天的邀請下走進魔劍道來。
連誅天都被這第一次給嚇住了。
雖說他是那西漠令人聞風喪膽、神秘詭異的堂堂魔劍道之主，但面對風之痕這沒給他心理準備的「異舉」，他也是花了不少心神壓下那會惹人偷笑的呆愣模樣。
但是當他想通風之痕為何事來登寶殿，取而代之當然就不是好臉色了。他能明白風之痕想要什麼，怎麼他就不見風之痕明白他想要什麼？
究竟是誰不明瞭所謂的「分際」？
「為了他，你竟破例自己走進魔劍道，還真了得！」
聽聽那語氣──還真不是普通的酸啊！
當然，若有人膽敢問上一句，相信堂堂的魔劍道之主不介意先把那人拉下醋缸裡，先醃半條命打個半死消氣後，再答出正解讓人死得瞑目。
「魔劍道對吾而言從來不是禁忌，沒什麼破不破例，只是需要有無的差別。」
人在心情好得時候，聽什麼都很順，而心情不好時，便反其道。而把這道理套用在「魔」的身上，只能說效果會有十倍放大的作用，風之痕這沒有太大抑揚頓挫的一小段話，在誅天聽來除了刺耳還是相當刺耳。
風之痕本來就是一心求劍，然魔劍道在誅天的帶領下，將魔之各種角色各種本領盡其發揮，在風之痕看來本就不是他所追求的──這一點，誅天心知肚明。
不過，此時、此刻，「那一點」在誅天腦中是不存在的。
經不得風之痕這一語輕言，誅天被徹底激起「番性」。
「『需要有無』？！你的意思是以前對你來說，魔劍道是不需要的，吾也是不需要的囉？」
相較於誅天的火氣大、嗓門大，這廂冷靜純白的姿態，還真造就的「冰與火」的寫照。
「誅天，吾當你是朋友。」
今日，風之痕本來打算要和誅天好好說說。
想「他」回中原好些日子了，就算他不刻意，也總會「有人」(這人啊，捨「憶」其誰？)捎來「他」的消息，明明已經處理完掛心的事情，「他」竟然還不肯回到他的身邊來。
要前去逮人，對他而言不是難事，但在白衣劍少對他無意間的提醒，好像也不能不在意了！
依「他」的性子，多半是不想造成自己和誅天兩人間的嫌隙，但一想起好友脾氣，可不是一頭牛就挪得動啊！從前，他管不著，可現下都犯到他身上來了，他很難再睜隻眼閉隻眼，畢竟礙著他的可是他很想要也很重要的幸福。
幸福啊，他從來不知道，除了「劍」之外，還有這麼難的一件事……
「但吾當你不止是朋友而已，你該知道你對吾有多重要。」
「在吾心中，對很多事、很多人都會有定位，你是吾的『好友』，這不會改變。」
沒有遇上佾雲，沒機會遇上「愛」前，風之痕當然是不懂情的區分，但是數十年前的那一場意外的偶遇開始，他的心裡，慢慢的自理出想法，劃分出在他的人生中所有人的地位，很多區隔，但只有那個區域只能有一個人。
風之痕有些明白誅天要表達的是什麼，可終究是不一樣的。
對誅天來說，風之痕不過是那個時候在魔界裡第一個遇上「特別」的魔。因為第一眼而且印象深刻，也就「你心比我心」般，認定不會再有更特別的印象存於風之痕的心中了。默許憶秋年的存在，是因為「劍」。就算不願意，誅天還是得同意，因為那是在誅天心中風之痕存在的形象──對劍的執著。
可是佾雲不同。知道憶雲這個人是「仇恨」為前題──那場近日峰戰役，而後發現風之痕對他的用心，即使後來有領悟到風之痕是因為「劍」而喜歡上他，也無法讓誅天默許佾雲的存在一如憶秋年。
當然，風之痕對佾雲太過在乎，更是導致誅天不怏的重點。
「那你心中的佾雲是什麼定位？」
明知會得到什麼答案，可是誅天還是很希望能聽到一絲不同。
「幸福。」
這兩個字遠比愛人、情人更教誅天來得震撼，誅天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描繪心中那股異狀，有一些些像是無法承受的痛楚，剎那間坐立難安，讓人想發狂！
「幸福？身為魔的你，竟然想的是幸福？是天地反了嗎？」
「吾不過給你想知道的答案。」
「吾不能接受。」
見誅天已無法再進行言論溝通，風之痕也不再打算糾纏下去。終有一天誅天會想通的，若沒有那一天的到來，也無妨了，因為他把心裡的想法明白的表達出來。
風之痕轉身就要走的舉動，更加惹火誅天。
「誅天，如果西漠無法容下他，天下也不只有西漠這個地方。」
風之痕從未想要威脅誰，只是他的前方路總是不平。
「你以為吾能讓你這樣就走嗎？」
「誅天，吾一直很看重你這個朋友，但你若真要阻吾，就別怪吾兵戎相見。」
「好！吾和你從未分出勝負，今天就來真正的見底章吧！」
風之痕無語的望著誅天，他和他終究免不了這一途。
芒光一閃，偉銳的魔流劍立於風之痕的身前。
「鏗」地一聲，狂魔槍亦立於殿階下。

§ § § § § § § § § § § § §

多年前的對戰，他和他陌路相逢，而後不打不相識。
今日的對戰，卻是風之痕不想為卻不得不面對之。
他當然明白此戰真打起來對魔劍道甚至對西漠而言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為了心中那個已無法磨滅的存在來說，這樣後果更不是他所需要擔心的。
一切……是為了他所想要的幸福！

§ § § § § § § § § § § § §

走在往西漠的途中，不語的兩個人便多了不少思考的空間。
初見白衣少年，佾雲沒個底的心在乍見故人時，是真的亂了套，若不是瀟瀟跟白衣少年一個鼻孔出氣，佾雲怎麼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走在這條還沒打算走上的路。
到底他也還沒理出心底的希望，現在卻一勁兒的被別人牽著走。
他可沒忘記是如何被瀟瀟騙離開的呢！
……
面對白衣少年的出現，雖沒有面對另一個人所帶給他更巨大的壓迫感，可是那白衣少年所隱發的氣勢，佾雲的心中不可免也有著做錯事被捉包的心虛。
「你沒有實踐你的承諾，為何？」
果然是師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拖泥帶水的個性還真無二致，一出口就打斷了他所有可能的遁形。
「吾……吾還不能。」
但佾雲還是努力的掙扎出可能的空間。
「為何不能？瀟瀟都已經脫離險境，你的責任已了。」
看見一旁的瀟瀟竟打著認同白衣劍少的眼光，佾雲這下子可是不滿了。
「吾不想因為吾的出現，造成風之痕和誅天的不合。」
在佾雲的觀念中，「兄弟」的地位一直是很重要，然而他還在理清該怎麼來算他和風之痕的關係？所以看重兄弟的佾雲，認知到誅天不喜歡他的存在後，他也很認份的想要不造成他們之間的困擾。
而他覺得可以實行的方式，就是別再出現，就如同當初，他發現瀟瀟所愛的白如霜對他的感情後，他選擇避開了白如霜那樣，這應該是誅天所能夠接受的吧？
「那個是師尊的問題，現在他已經在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不知為何，從佾雲的眼中看著少年，總覺得他的笑像是在透露著什麼訊息。
「你此話何意？」
「師尊正在和魔皇決鬥。從吾來中原尋你起，已經戰三天了。」
決鬥？風之痕和誅天？為什麼？
「你不認為你這個當事人應該到場參觀嗎？」
一直默不吭聲的瀟瀟，終也忍不住發聲了。
「你就這麼期待吾離開嗎？」
他只是在開玩笑，可是瀟瀟回他的話卻無比認真。
「不，吾只希望你能不再憂愁。」
這話讓佾雲愣了好一愣！原來，在和瀟瀟相逢這些日子，他所散發出的感覺是……憂愁？
他一直以為……他掩飾的很好。
在同時佾雲又明白的看到瀟瀟的搖頭，彷彿回答著他心中問題的答案。
佾雲忘卻了，很多時候，都是瀟瀟喚了他三四聲才回神，不管是望著西邊的天空，還是那把隨身的佾雲劍。
結果這麼失敗啊？佾雲會心的笑了。
既然白衣劍少都已經找來，自己再百般推拖的話，可是真的是在「躲」了！
「那……吾走了。」沒再贅言。
……
彼此都知道，這個離別並不是悲傷，縱使江湖仍是風起雲湧，而「珍重」已然是最不需要的承諾，為了觀心，佾雲相信瀟瀟一定會做到的。
不再掛心瀟瀟和觀心的問題。接著當然就是該要考慮他自己了。
此去見風之痕，然後呢？他究竟該要如何？少年說了風之痕為了解決問題和誅天對戰！
兄弟間的對戰！感覺就好像他和半花容那樣，不得已卻無可奈何。佾雲真的覺得心情好複雜！
「你真的不用擔心，或許吾不該這麼說，關於你的出現以及你對師尊的影響，這樣的情況是一再脫離魔父所能掌握的範圍。已經習慣凡事盡在控制中的魔父，對於這樣當然就不能接受。以前師尊沒有對魔父的行動有置喙是因為那還犯不到師尊的界限，可是今天他們會有的衝突，『你』的因素雖佔了一半，但有另一半還是關乎理念的問題。」
佾雲看向少年，感激的笑笑，他明白少年的其師的潛移默化下也是少言的個性，今日卻為了他的煩心，難得的說了這麼長篇大論來開導他，怎不教人感到窩心。
「那……吾能問你嗎？你是怎麼看吾？」
聞言，領走在前的白衣劍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佾雲，關於這樣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自己是如何看待佾雲，以及師父和佾雲的關係。
縱使在過往他所領悟的課程中，沒有相關「感情」的這一門，而群魔亂舞的魔劍道裡更是見多了沉淪情波慾海的形形色色，可是，他見多的是雌雄交頸，所謂的陰陽調和。
不過，就如同第一眼見到佾雲後，一直到現在仍不滅的感覺，他是喜歡佾雲的，而且他能很明白的感覺，佾雲以前的笑中滲愁是因為他的兄弟，現在絕絕對對是因為師尊。
就算佾雲和師尊在一起違逆的天地陰陽的論調，那又怎麼樣？彼此情意相屬才是最可貴也是最重要。
「吾明白深受禮教束縛的你，在心中對於你和師尊兩人的情況，還無法認同，可是吾看到的是：你和師尊對彼此的在乎，已經超越了單純朋友的界限，你們是那麼重視，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委屈自己來達成別人的願望呢？如果今天吾也站在反對你和師尊在一起的立場的話，你是否又要退縮了？」
「吾……」
「可是你可想過？在你認為對大家都好的情況下，不覺間已經傷害了對你有所期待的另一個人！你明白獨自在西漠中等候你消息的師尊是怎樣的心情嗎？你想達成願望的『別人』可有包含『師尊』在內？」
白衣劍少斥責的一席話，像無形的棒子狠狠的敲了佾雲一頓，震得佾雲不知該怎麼接話。
是啊！在他所考量的範圍中，從來就沒有去想過風之痕究竟希望他怎麼做，就因為他和風之痕兩人都是「當事者」，身為「當事者」，就該這樣做！卻全然忘了他的心情。
佾雲突然好想好想見到風之痕！
不管如何，他想跟他說……
對．不．起！

§ § § § § § § § § § § § §

眼前，這些小魔小妖很努力要表現出他們的大無畏！可惜了，招架不住前一刻那似狂風海嘯般的遭遇，狼狽至極是他們現下最佳的寫照。大門外不到三里遠的地方，一黑一白，相臨亦是不到三里遠，兩人佇劍(槍)背對而立。
但是，對小魔小妖們而言，從沒一刻有如現在一般，覺得那身白真是刺眼得過份！
雖然大伙都心知那人的本事很強，可哪裡知道，他真要和自家頭兒不帶一絲放水功夫的尬勁拼實力，就不是說客套話的份了！
瞧瞧，這不是？某支應該高高聳著的槍，好像短了兩寸長，還有……
「哼！說到底，咱們還是分不出高下！」
「啊――？」
誅天此話一出，站在門口的那一掛魔，全不可思議的驚呼了一聲，隨之而來，風隨行冷冷的回瞟了他一眼。
如果，將「兩袖空空」加上「兩寸短截」硬是搭上「半條白綾帶」，算是平分秋色的話，那旁人也無話可說了。
這裡是魔劍道的地盤，老大說了算！
「今天分不出，也沒機會了。」
沒再多的留言，就見白色身影，瀟灑的往某個的方向而去。
誅天見他邁離的步伐，氣得都忍不住跳腳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怎麼還是演變成這樣？他該要贏的！至少……至少若他贏了，就有籌碼可以留住他！
可恨啊！
一怒之下，對著旁邊已經攔腰斷的老樹，再一槍自土底翻掘而起，刺刺刺剁剁剁，也不管手中拿著什麼，槍當刀用，先洩憤再說！
終於剁到細末才罷休，轉身見手下躲的、避的，把門柱當盾牌，當下又是擲槍立威，嚇得有些沒膽的魔兵，當下屁滾尿流。
「誰趕亂說今天的事，就準備當剛剛那棵『小樹』！把狂魔槍扛去放好。」
走進魔劍道的地盤老大，還不忘費心交待著。

§ § § § § § § § § § § § §

孤獨峰，這處的名是誅天取的。取名的時間是發生在「他」離開之後，某天看見他傲立於此峰時取名的！
誅天說，他很適合站在這裡，孤獨卻無比睥睨。但，誅天淺白的話卻讓他明瞭，他不是孤獨得睥睨，他只是找不到人可以跟他分享心中的感受。
所經歷的一生太久了，曾經以為一生除了劍及所可能衍生出的相關，也就僅僅如此了，卻在無意間遇見「他」後，彷彿在心中解開了一道防範的鎖――原來體會了「感情」之後，不管是人還是魔，都會產生一種叫「認定」的病。
而他，也得到這種病症，甚至，所引發的連鎖效應，頗令他難釋然，讓他都要義無反顧的破壞當初自己所立的原則。
霎時放眼山下，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來了！
在他考慮著要去中原找「他」的現在，思念的身影出現了。
有些不自覺但卻不意外的一種瞬間的情緒充溢心胸，取代分秒前那無法否認的淺淺憂鬱，分離後的再相逢，如對症下藥立發性的效果般，神速得連他都覺得詫異。
只是，見他躊躇在山下的模樣，他的心中已有了計較。既然，他對於這段感情，已死心塌地到如此的地步，那麼在這感情世界裡的扮演另一個主角的人也就沒有當逃兵的選擇了――在「他」再一次出現於他的眼中的此刻。
下定決心的當口，他消失於峰頂來到「他」的身邊。
不過秒分後的速度，風之痕立於佾雲的身後，看見佾雲自沉思的世界抬望眼看不見該立於峰頂的他，隨即亂了調慌了心似的，心中不免得意，當然也眼明手快的拉住要衝上去的佾雲。
「連這樣的距離，你都要考量這麼久，見吾，如此難？」
怎會不明白佾雲為了什麼而猶豫，也或許是他沒有給佾雲一個明確的方像造成如此的裹足不前吧！
然而，佾雲在聽到風之痕的話後，微愣了數秒，執拗的不轉過身來，卻是令人恨牙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口隨心意，風之痕很順理的問。
「吾的心思不正。所以，不想見到你。」
說這話的佾雲儼然是忘記了來此之前，他想對風之痕說的話並不是如此。
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一個男人要對另一個男人說出愛的告白，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而在行動之前，佾雲不小心又在中心狠狠的教訓自己的不良。
簡言之，他又縮回自己的保護殼中。
見佾雲垂身側的雙手，握得死緊，小小的抖顫，風之痕忍不住拉高了嘴角――在佾雲看不到的現在！
「怎麼個『不正』法？像這樣！」
大方的奉上已定名為「佾雲所有」的胸膛，沒有絲毫懷疑的擁住還在勉言催告自己不該的小傻瓜。
這樣的一個人啊！風之痕是怎麼也放不開了。
時間如停，或逝如梭。終於風之痕感覺到佾雲的回應――手層疊在手上。
「吾能以為你對吾是吾所認為的『情』嗎？」
已經是如今的情況，這小傻瓜還以為是什麼？
不過，這就是他的佾雲，不是嗎？
「樂意。」
也因為這兩個字，風之痕明顯的發現到佾雲不再緊繃，而風之痕也更加的感受到，比起刻前立於峰頂時的心情，現在真有「快樂」的情緒。
「聽白衣說，你和誅天比鬥，為什麼？」
雖然來西漠的途中，聽那少年說了不少事，但請容他小小的放縱，他想聽風之痕自己親口說。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難搞定的人。偏偏他也喜愛亂來。」
此話讓被點名的主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其背後所代表的堅定，卻讓甜蜜的感覺在佾雲心中擴大無比倍數。
「比鬥的結果？」
佾雲來此之前，是先與白衣劍少前往魔劍道的，當看到只能用「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可以形容的魔劍道大殿的慘狀時，佾雲不免為風之痕擔心，再加上，白衣劍少捉了數個守衛魔兵問得戰況，卻沒有一個敢放聲回答，讓佾雲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站在高處的人依然是吾，有人不認輸罷了。」
自信的語句，讓佾雲明白是絕對的保證。若依照黑衣劍少的個性反推其父，「不認輸」的性子倒是可見一斑。也莫怪魔劍道的人不敢透露誰輸誰贏。
「你願意陪吾走嗎？」
尚在慶幸風之痕的安好時，卻聽見這樣的一句話，佾雲有些不解的反問：「走？到哪？你不離西漠的不是嗎？」而他也有打算就在這裡陪著他……
「誅天逼吾的，所以，到處走走吧！」
當初之所以不離西漠，為得不過是遠離魔界的紛亂，也為自己追求劍之真境而生存在這當時不會反對的空間――那時，他和誅天的視野是大同小異的相近。
然而，現在誅天想必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佾雲的存在，而在經歷前不久視同兒戲般決鬥的事件後，風之痕不願意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
到底，他還認誅天為今生的好友之一。瞭解誅天的性子，就沒必要明擺著刺激惹他火氣。而且，他亦明白，佾雲肯留下來陪他，此地對佾雲而言，卻不是會令他開心之地。
相衡輕重，離開――是目前避免麻煩的最佳處方。
「不無不可。」果如風之痕所猜，佾雲很開心的答應了。
更令風之痕訝異的是，佾雲轉過身來後，主動的疊上他的……唇。
在曾經有過的記憶，風之痕很滿意於佾雲的一獻芳澤。

§ § § § § § § § § § § § §

回到熟悉的木屋，他和他進入到屬於風之痕的那間房。
佾雲的心中有著羞怯的情緒，然而見風之痕打從一進門後堅定的眼神就不曾再轉移，偷偷的，有更多的甜。
對於兩男之間的情事，他們之間並沒有爭論誰主誰受的意見，對佾雲而言雌伏有著羞赧並不卑微，或該說早在許心的那一刻，佾雲就臣服風之痕的所有一切。
尤其在拋開道德束縛的意亂情迷中，佾雲聽見了那有著壓抑情欲的一段話：「世上，無人視兩男可行周公之禮，接下來，也許你會以為吾折辱了你。但這是吾許給你誓禮。你可接受？」
聽見此話，佾雲突有小小的捉弄心思，若他不接受，此刻兩人已半褪衣衫，情欲臨界爆破點的當下，風之痕會如何？
然而佾雲瞬間煙花走火的失神，讓風之痕以為是不願，在佾雲未表任何意見前，身上的重量頓減，接著他看見風之痕為他理起衣裳。
「你為何退？」佾雲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這句話時，有多嬌媚，純真不解的眼神，更是引人犯罪。
「你沒有接受，吾不能這樣擁抱你。」
這才明白，適才自己的走神可不是只有自以為的一下下。也因此佾雲無比確定，風之痕對他的包容和尊重，是多麼得寬大。而自己也該回以相等的對待。
有著羞赧卻不再遲疑，佾雲自己把風之痕為他理好的衣裳，不慢不徐的解開，以行動來回應他的意願。
「吾也要問你……」深深吸一口氣，堅持自己的勇氣。「……是否接…」「受」字沒機會出口，一切已在繾綣濃情中。

§ § § § § § § § § § § § §

花了三天的時間，白衣劍少終於有閒暇可以繞到師尊的住處來。
風掃雲捲的力量讓魔劍道沒有寸地安然，魔父和師尊兩人加在一起的破壞力還真是不可小覷。這三天，光是指揮清掃及修復定位，就夠他勞累，怎想得到，他來回中原與西漠之間，因沒來得及告知皇弟自己的去向，反惹得皇弟與他鬧脾氣。好說歹勸才平了他的怒與怨，差點沒學起敗國，割地又賠款。
今天正好皇弟的母親妖后派員來邀皇弟回妖刀界，在皇弟臨行前他也告知將會來師尊住處的消息。
但為何，當他來到這裡時，卻感覺不到以往存在的氣息？
推門而入，他看見木桌上平躺了一張短箋――

『離別，非不再相見。
勿念，勿掛。他朝自聚首。』

落款兩字「風、佾」。
勿念勿掛嘛？有點難呢！
從沒想過和師尊會有分離的時候，自小明白自己是孤兒時，就已經把師尊視為不會分離的親人，今天才體會，親人亦會有離別的一天。
但，師尊是帶著佾雲離開的，雖說他沒有機會見到師尊與佾雲相見時的模樣，但那應該是令人感動的吧！
那麼，就讓他期待再聚首的那日到來。
總會有機會見到他們幸福的光景。

= 全文完 =
§ § § § § § § § § § § § §

【淺批】：
行筆至此，劣筆者亦是完成心中所想的情意。風佾兩人從此遊賞四宇，盡覽山光水色。文中，劣筆者雖是輕描風佾兩人的周公之夜，然「情熱如火」之情態，在劣筆者曾經有緣問及…時，似乎真的太過輕淡了。有心人自行天馬行空吧！
至於，風佾是否曾再回西漠？劣筆者求詢過幾位相關者，答案在劣筆者腦海中，卻不宜在此明表。
待劣筆者再次找到他倆徵得同意後，會把「不宜此表」之事，再列之一「外傳」。

西府海棠末筆

---===結束的分隔島===---

放鞭炮唷！幽子終把【情抄．本傳】寫完了。
回頭看寫【情抄】的時間是91年的9月，現在都已經98年2月咧！好可怕啊！幽子的「拖功」真不是蓋的。
幽子在寫「風佾」這兩人時，不知為何，心中總是特別的喜愛，雖說不免被局限於戲劇中兩人(包含所有角色才對)已定的個性，在描述他們時，又有一種獨立於戲劇發展，屬於幽子自己能體會的溫馨。
就如幽子先前曾對看倌說的，他倆的存在，對幽子而言，已經是一種「捨不得」的存在了。一直不肯畫下句點，對看倌們深感抱歉，但幽子卻寧可負荷，以前心裡總想，「結束」，就得跟他們說再見。不過，將近七年的時間，幽子在生活上所經歷的體驗，讓幽子有一層新的想法。如果真捨不得，就不要捨了。畢竟在幽子文中的一切，都操之在我，不是？一個旅程暫告段落，休息過後繼續再走。
如文中筆者所說，會有【情抄．外傳】誕生的可能，只是，付諸行動之日不定，就像昨天之前，幽子也不知道今天會下決心把【情抄．本傳】寫完一樣，先看看幽子身心狀態決定了。
最後，感謝陪伴【情抄系列】一路走來的看倌，感謝妳們包容幽子各方面的不成熟――儘管幽子在「同人布文」界中算顆中青樹，可沒有啥大出息的改變。
但真的很感謝妳們。
= 驚覺今天是228的幽憐懿留 =98.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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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09-03-04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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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抄(11)完

情抄(11)完

§ § § § § § § § § § § § §

前來的人是和思念的他一樣全身著著白衣的少年。

他怎麼會尋至此？

這個地方吾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吾刻意封鎖雲氣，以及任何可尋的線索，為了讓瀟瀟能夠無擾的扶養觀心之外，再來，就是利於吾的逃避。

或許沒有人會找尋吾的蹤跡，但吾只是認為這樣可以讓吾避得徹底一點。

沒想到，白衣少年還是尋來了。

「你沒有實踐你的承諾，為何？」

一劈頭就問，完全沒有遁逃的餘地。

「吾．．．．吾還不能。」

「為何不能？瀟瀟都已經脫離險境，你的責任已了。」

吾看向瀟瀟，他給吾一個他「認同少年說法」的眼神。

是不是，剛剛他們已經談過了？否則瀟瀟為何和白衣少年呵成一氣？

「吾不想因為吾的出現，造成風之痕和誅天的不合。」

「那個是師父的問題，現在他已經在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白衣少年笑得開懷。

吾卻覺得怪，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一般。

「你此話何意？」

「師父正在和魔皇決鬥。從吾來中原尋你起，已經戰三天了。」

啊？怎麼會如此？

真是令吾意想不到。

「你不認為你這個當事人應該到場參觀嗎？」

瀟瀟竟也和著腔！

吾忍不住的，給了瀟瀟一個白眼。

「你就這麼期待吾離開嗎？」

「不，吾只希望你能不再憂愁。」

吾聽完，會心一笑。

真的要感謝上天，還讓吾擁有這樣的兄弟。(91.10.03)

§ § § § § § § § § § § § §

吾和少年趕到魔劍道時，比鬥已經結束。

但並沒有任何有關戰果的流言。

當白衣少年問及戰果時，魔劍道的所有人都支吾其詞，彷彿被下了禁令，不得洩露半句。

唉！因此，風之痕和誅天之間的輸贏，無從得知。

不過，雖然不得知輸贏，但白衣少年還是問出了風之痕的去向。

孤獨峰。

「還好，吾這個少子的問題還有人『願意』幫吾回答。」

吾看著少年身後那些人，各個好似擔心少年發怒的樣子。

覺得頗為可笑。

上言下聽，就是容易發生這種左右難為的情況。

「佾雲，你向東北行十五里，便可到達孤獨峰，你尋至最高處的峰頂，就可以看見師父的身影了。」

吾淡淡的笑開，和白衣少年辭別。

§ § § § § § § § § § § § §

吾依言，尋到了孤獨峰，抬望，也確見了白色的身影。

迎風傲踞，他的身影還是那麼不容令人忽視。

只是，吾卻裹足不前。

吾躊躇，猶豫，矛盾──

若吾見到他，吾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又要如何跟他解釋吾為何遲到了？

以前，曲雲總說吾優柔寡斷，現在連吾自己都要自棄了！

該怎麼．．．

尚在神遊中的吾抬望眼，他已經不見了？！

吾掃尋著峰頂，沒．有！

他去哪了？他走了嗎？

吾想邁步前進，卻遭人由後拉了一把。

「連這樣的距離，你都要考量這麼久，見吾，如此難？」

吾點頭，卻沒有轉過身來。

他的話表露出他的理解？！

看來他真的懂吾。

「為什麼？」

「吾的心思不正。所以，不想見到你。」

「怎麼個『不正』法？像這樣！」

風之痕由吾的身後摟住吾，吾如受電擊般僵立著不敢動。

同樣的一個擁抱，在離別前和此刻所給吾的感覺卻大不相同。

他越摟越緊，吾的手覆上了他的環臂。

「吾能以為你對吾是吾所認為的『情』嗎？」

「樂意。」

「聽白衣說，你和誅天比鬥，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難搞定的人。偏偏他也喜愛亂來。」

怎麼把罪怪到吾頭上了？

「比鬥的結果？」

「站在高處的人依然是吾，有人不認輸罷了。」

依誅天的個性，是可以想見，莫怪魔劍道的人不敢透露誰輸誰贏。

「你願意陪吾走嗎？」

「走？到哪？你不離西漠的不是嗎？」

「誅天逼吾的，所以，到處走走吧！」

吾笑，真心的笑了。

「不無不可。」

吾轉身，吻上了他。

這個吻的感覺，令吾有莫名的熟悉感。

或許，吾曾擁有過。

§ § § § § § § § § § § § §

吾同他訪過了不少名勝，也尋過不少古蹟。

遍遊的領域甚至飄洋過海。

但是，吾和他就這樣的遊著。

沒有任何海誓山盟，沒有任何承諾。

吾以為，這是他的個性使然。

千言萬語也就不需要了。

直到，吾和他遠渡至這世界的極端。

在那裡，冰天雪地！

吾和他依偎著，渡過了一個沒有晝日，只有「夜」的一天。

風還是吹著，雲飄浮著。

「是你，讓吾期望黎明的出現。吾會永遠保有這個期待嗎？」

望著他，吾看到了無悔。

夠了！

吾佾雲這一生已經足夠了。

【完】(9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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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抄．本傳】敘留雲跡述風痕(拾伍)、【何是天涯、何是咫尺？】-上-

《情抄》 (10)

情抄(1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