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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璃
西风本命,燕西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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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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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9-03-0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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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惊蛰•繁花(燕西)——(惊蛰 回家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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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春天来得早,还没出正月,天气便一天暖似一天,一转眼后院的柳树就抽了芽,紧接着两株桃树也绽了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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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雁西风微仰着头盯着青褐色枝丫上几个深红的小点看了一会儿,将视线转向东方——但因了围墙的遮挡她并不能看见什么。歪着头想了想,断雁西风走到围廊边,一脚踩上横伸着延伸出去的横栏稍一用力,手已经扒上了墙头。不出所料,后山的野桃林已是一片鲜妍,远远看去红红白白的小块点缀在漫山的葱绿当中,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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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声轻唤在身后响起,断雁西风回过头去,看到燕归人站在廊下,微抬着头看着自己。她微笑着伸出手去,等他握紧之后趁势一跃,落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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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了。”因为身高的差距,这次变成西风抬着头,暖春的阳光射进眼睛里,叫她不自禁的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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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归人拉着她转了个方向避开阳光,才道:“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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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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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不答反问:“不想去看桃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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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断雁西风飞快的答道,然后拉着燕归人就往院外冲——这下,着急的倒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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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这片桃林,最初只是十数株,因为西风喜欢,鹿王才开始有意栽植,到如今已是一篇,虽说和悟明峰的整个山不能比,称之为林倒也不算特别勉强。不过西风只是喜欢看花,鹿王便也不曾嫁接过,说野桃林却也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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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近在眼前,断雁西风冲过去在每株桃树下看两眼,却又都并不长久流连。因为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不相同。艳红纯白淡粉,单瓣重瓣,盛放含苞……这株鲜妍秀挺,那株清灵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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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燕归人还会跟在不远处看着西风时不时摘下几朵捧在手心,后来干脆停下来坐到一株树下靠上去,看着断雁西风蝴蝶一般在花树之间穿行。渐渐的已看不到那紫色的身影,他并没有起来去寻找——西风已被闷在院子里整整一个冬天,难得如此高兴,何必要去拉她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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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两,高挂在天的太阳洒下来的也是融融暖意。燕归人将头也靠在树上,闭目假寐。周围很安静,偶尔有西风的赞叹声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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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会儿听不到西风的声音了,燕归人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一下的时候,后方有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传来,听出那步调中的熟悉韵律,燕归人舒展了眉脚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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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在他身侧停下,然后是西西索索的微响,接着有几篇又轻又薄的东西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扑到脸上。燕归人睁开眼,看到断雁西风站在一旁,手里捧了慢慢的各色花瓣,因为太多,有些受不住时时飘过的微风,轻轻抖动着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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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抬手搭上断雁西风的腕子向下用力一拖,伴着一声轻呼,西风倒在燕归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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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下震荡,大半的花跳跃着洒落各处。断雁西风却仍然维持着手捧的姿势,看着仅剩的那些惋惜:“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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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揽住她笑问:“这些不能拿不能放,你要这样一直捧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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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想了一下随即释然:“也对。”说完她将手拖着举起老高然后松开,轻盈的花瓣伴着微风飘落,有一瓣贴在燕归人脸颊处颤动着竟不落下,西风盯着那处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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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坐着不动,等西风慢慢敛起笑意,才摸去那瓣花,随即拍了拍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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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断言西风一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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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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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答的简短,西风不是很明白,却还是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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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站起的燕归人随手拍去西风肩头的花瓣,道:“不想带几枝放在房间里吗?家里的花恐怕要等几天才会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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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断雁西风连连点头称是。拉着燕归人到自己最钟意的花树下指着高高的枝头:“这里的,有花有苞最好了;还有那枝,颜色我喜欢;那个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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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按照她所说的一一折下来,不一会儿断雁西风怀里已是大大的一抱。西风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燕归人却停了手:“就这些吧,再多了也插不下。”说完把花都接过来自己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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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叽叽喳喳”的鸟鸣在天空响起,断雁西风抬头正见自家的两只燕子飞过,兴奋的抬手去碰燕归人:“燕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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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注意,燕归人的手被西风荡起很高,有些花瓣承受不住,扑落落而下。燕归人稳住手臂才道:“嗯,快要惊蛰了,它们也该回来了。”说完发现西风仍是半仰着头发呆,碰了碰她:“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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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断雁西风微笑:“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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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是说自己醒来的日子,燕归人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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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挑眉重重呼出一口气,轻快的道:“刚才那些花瓣好像一场雪。你说过和我一起看雪,一直都没有呢。去年又没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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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拉住断雁西风微凉的手,用力握了一下,道:“以后,总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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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雁西风点了点头:“是呀,反正不急。”停了一下又道:“回家吧,把花都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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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燕归人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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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和燕归人并肩而行,断雁西风一边轻声道:“其实,看这样的花雪,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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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回头再看了那桃花林一眼,发觉同样的景色,每年看却总有不同的感受。但只要与燕归人在一块,哪怕是任何平凡无奇的风景,都会变成心中难忘的画面。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燕归人一直都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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