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Caruso-傷感小電影（龍宿×太史侯）10F 完結贈千年|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02 -Caruso-傷感小電影（龍宿×太史侯）10F 完結贈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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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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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7)

10樓發表於: 2011-06-02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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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有相熟的洋行買辦到家裡來，還有個做上門生意的珠寶商，正一層層地打開箱子，都是些精緻玩意兒，給家裡的女眷挑選。
龍宿在一旁陪著喝茶，讓他出主意，他便隨口說幾句，說得往往能讓人笑出聲來，都說這個少爺人是頂隨和的，讓龍宿也選兩件。
龍宿駭笑著，說，又不是女人，要這些幹嘛呢。
身邊得備幾件拿得出手的東西，若是急著送人用才臨時置辦起來，不知買到什麼貨色。
是有風流的世家子弟，身邊常備著精巧昂貴的物件，但對著龍宿這樣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免太不成體統了。
龍宿的嘴角仍留著一絲笑意，臉色卻不由得沉了下去。
那個珠寶商很會看眼色，立刻拎出另一隻箱子來，仍是一層層地打開，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氣氛也就緩和下來了。
是男人戴的腕表，打簧琺瑯懷錶之類的玩意兒。龍宿的年紀尚輕，懷錶顯得老氣了，便只看腕表。
沒什麼中意的。
下次再拿些別的款式來看吧。
龍宿想說，過完年也就走了，又覺得沒必要多說什麼。
珠寶商陪著笑，正要合上箱子，龍宿忽然瞧見角落裡一枚男士的戒指，白金底托上鑲著一塊灰色的石頭，眼睛一晃而過，瞥見寶石中心恍若月光的幽藍。
這個倒挺有意思。
您好眼光，這戒指上鑲的月光石雖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但這戒指本身卻是……
這麼說起來，居然是皇室流落出來的東西了。
仿佛每件貨物的背後都得有個故事，才好賣出價錢。
龍宿聽著那珠寶商瞎扯，把戒指套在第三根手指上比了比。
比自己的手指略大了些，不知道那個人可戴得下。
心裡轉著這個念頭的時候，龍宿不免又覺得自己可笑。
潛意識裡，是對兩個人的關係感到了疲倦，才會生出歉意。
那這戒指又算什麼呢？是彌補，還是想借此提醒自己……
真是沒意思透了。
戒指放在行李箱裡帶回了城裡，隨後擱在了抽屜裡，卻始終沒有拿出來給太史侯。
料想即便給了那個人，也不會覺得欣喜。
徒增煩惱。

49
太史侯對龍宿說，有位舊時的同事寫信來說，某個地方準備把某座無主的藏書閣改為公立的圖書館，缺個管事的人，如果他對這個職位有興趣，倒是可以推舉他。那個地方是偏僻的，但風景卻很好，小地方適合養生，工作也很清閒，云云。
龍宿聽著，仿佛太史侯沒有任何不去的理由。
那個地方離這兒很遠啊。龍宿聽完了，說了這麼一句。
不礙的。太史侯說，反正我在這兒也沒什麼人了。
他的妻子前年病故了，女兒跟龍宿差不多大年紀，也自立了，聽說是謀了個教職，居然跟他做了同一個行當，太史侯說起來的時候有點感慨。他仍然按月寄錢過去，有時很準時地退了回來，有時遲了一兩個月退回來。年輕人，身邊總是需要點錢應急的。太史侯就仍然每月寄錢，後來聽說了女兒結婚的消息，姓氏也變更了，算是不再跟他有任何的關係。
太史侯說，也算是孑然一身了，沒什麼牽掛，也挺好的。
龍宿心裡想，那我又算什麼？
聽太史侯這麼說著，龍宿挺灰心的。
卻又想不出什麼挽留他的理由。
人啊，真是奇怪，龍宿心裡想著，明明是自己先對兩個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感到了疲倦，但等到太史侯真的提出要走了，自己竟然還有股怨氣憋在心裡，仿佛是太史侯辜負了他。

50
龍宿一直以為自己把這種疲倦的心態掩藏得很好，不要說表面上對太史侯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連他自己心裡一旦起了這個念頭，也立刻壓制下去，但對於親近的人來說，這種東西，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倒不如說太史侯一直在替自己掩藏著。
龍宿對劍子說起這件事，心裡仍然很愧疚。
對於自己對太史侯懷著怎樣的感情，龍宿的心裡一直是很清楚的；但太史侯對自己懷著的是怎樣的感情，龍宿要一直等到太史侯離開了很久，才慢慢地想明白了。
那個人的自尊心明明是很強的，卻呆在一個厭倦自己的年輕人身邊，替他掩藏著這種情緒，直到有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的機會，才向他告別，卻一字不提真正的理由。
印象當中，太史侯並不是一個會怎麼替別人著想的人，但他確實這麼做了。
這算不算是愛情呢？
已經沒有答案了。

劍子勸龍宿，人的一生，多少會做點令自己懊悔的事。
可縱使給自己機會，再回到了過去，仍然會這麼做吧。
龍宿悶悶不樂地回答。
像你這樣的人呀，劍子點著他的頭說，總是你愛別人少一點，別人愛你多一點。
什麼話呀。
真心話呀。
那你呢？
我跟你是一樣的人。
真可怕。
跟劍子在一起，不知不覺自己也變得輕浮起來了。
龍宿重新坐直了身子，看了劍子一眼。
劍子還沒穿上衣服，笑兮兮地由他看著，過了一會兒，開始說哪裡的夜市如何熱鬧，就算是打仗，也通宵達旦地經營著，跟擺流水席一樣，叫龍宿也一起去。

同類終究是同類，縱使表面上有山窮水盡的區別。
動物也好，人也好，不是憑著外表，而是憑著某種聞不到的氣味在尋找同類。
跟同類在一起，多少感到輕鬆一點。
跟太史侯，從來都不是同一種人。
哪怕是想起這個人，也會感到沉重。
跟劍子分手，倒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51
太史侯走的時候，龍宿原本是說，既然那邊的風景好，不如送你一程，順便自己也觀光觀光。
這話一說出來，又覺得很沒意思。
太史侯也說，你正忙著，等有閑了，再過來觀光，我也好招待你。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現在這種局勢，指不准哪天仗就打起來了，那麼大的地方，一旦分開了，也未必再見得著了。
龍宿望著太史侯的鬢角，前幾年還是灰白的，現在已經是白灰色的了。
大約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吧。
這樣想著，仿佛又恢復了最初那種戀愛的心情。

52
太史侯離開之後，龍宿坐下來給他寫信。
心中存著對那個人的思念，可是提起筆來，卻發現完全無話可說。
若是像尋常的人們那樣，撿些日常的見聞感觸來說，也可以寫上幾張信紙，但心裡始終彆扭得很，實在做不來這種事。
龍宿斟酌著用詞，寫下了幾行字，臨到落款的時候，又是一番斟酌。
信看起來，倒是很漂亮的一封信。

太史侯的回信，也只有寥寥數行，隔了一兩個月才到。
看落款的時間，倒不是他故意回得遲了。因為打仗的緣故，通信很是不便。
若真有重要的事，可以發電報，可以打電話，但他們之間，卻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回想起來，哪怕在過去，仿佛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發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就是這樣零零星星的通信，終於有一天，也停了下來。
原本手頭還留著幾封太史侯的回信，後來整理東西的時候，也沒有帶走。
仍舊是因為打仗的緣故，一切從簡。
打仗讓過去複雜的事變得簡單，幫人省去了很多麻煩。

53
跟劍子分手，有一小半是因為時局。
分手之後，兩個人仍時不時地見面。這一次，是在包間裡吃飯，劍子帶來一個年輕的革命黨人，說這個小朋友很有意思，讓龍宿認識認識，說穿了，是來跟他籌款的。
劍子知道龍宿暗地裡同時支持著哪幾個軍閥，但這個革命黨人卻不知道，以為龍宿也是一心一意支持革命的，說話裡頭，不免有些把龍宿給得罪了，大約是因為涉世未深的緣故，說得興奮了，劍子怎麼跟他使眼色都看不到。
龍宿都看在眼裡，不由得暗自好笑，用眼神打趣劍子提供給他娛樂。
劍子便只能苦笑著悶頭吃菜。
突然那個人就說起了太史侯，說的還不是真名，是筆名。
龍宿是每天都看報的，卻只看個大略，瞭解各派系報紙的輿論方向——沒有人是靠看報才知道時局走向的。至於那些社論之類用來磨牙的玩意兒，更是從來也不看的，因此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嘴裡說的筆仗。
那個人便露出大吃一驚的嘴臉來，他心裡頭原本就覺得龍宿這樣的人固然受過新式教育，但骨子裡仍舊是落後的，現在聽說龍宿連這麼轟動的筆仗都不知道，便越發覺得龍宿落後了。
龍宿想聽聽太史侯的事，便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來，恭聽那個人用筷子指點江山。

龍宿仍是不太習慣跟陌生人一塊兒吃飯，一桌子的菜，沒吃上幾筷子，大多數時候都在喝茶。
跟人應酬的次數太多，漸漸地把胃給弄壞了。
龍宿一邊喝茶，一邊按著胃。

龍宿聽著，心裡很納悶，就連太史侯給自己的回信都要那麼久才收到，他是怎麼給報社寫的那些稿子呢？
看來哪怕是在打仗，真心想要對方收到的信，仍舊是有辦法按時寄到的。

那個不怎麼懂事的小朋友走了之後，劍子吩咐人收拾桌子，重新叫了幾樣小菜。
他之前悶頭吃飽了，現在只是拿著筷子，陪著龍宿吃飯，居然吃得還是很多。
又說起了太史侯。
龍宿說，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人了。
語氣有些生硬，劍子也挺不高興，要跟他理論理論，怎麼就突然提不得了。
龍宿不講道理的時候，劍子也不講道理，眼看著就要不歡而散了，卻不知扯了幾句什麼，氣氛又緩和過來了。
每次都這樣，終於還是分手了。
終究還是愛對方不夠多，就連吵架都不肯盡心盡力地吵。

54
夜裡，龍宿一個人坐著，不知不覺地把手伸到抽屜裡。
那枚戒指還放在老地方，就這麼過了好幾年再拿出來看，覺得款式有些浮誇，太史侯斷然不會喜歡這類東西，也不知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想買來送給他的，難道是因為這枚戒指難看的樣子很像太史侯？
幸好太史侯從沒有看到過這枚戒指。
現在他的身邊，也只有這麼一件跟太史侯相關的東西了。
龍宿把這枚難看的戒指握在手心裡，有種不知該如何處置的感覺。

白天去了太史侯的喪事，原本以為會很冷清，不想卻有很多人到場，且都是些黨派人士。
龍宿夾在裡面，有點不明不白的感覺，便早早地走了。
很久以前想過要把這枚戒指放在他的口袋裡，但太史侯是不會喜歡的。
如果不要總是遷就那個人的心意會怎麼樣呢？

龍宿站在湖邊，很想把手裡的戒指扔下去，心裡頭又十分地捨不得。
就這樣，最終仍然放回了抽屜裡。
戰亂之中又挪了幾次地方，也不知道收拾東西的時候被收拾到哪裡去了，因為派不上什麼用處，也始終沒有好好地找過，已經丟失也說不定。
但記憶中，那枚戒指始終安靜地躺在抽屜的深處，仿佛只要伸出手便能摸得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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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畫蛇添足了，但仿佛不這麼寫又不行。
有點俗氣，不過水準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寫完之後回頭看，這篇文的時間軸扭得跟麻花似的，從頭到尾看下來的話，估計挺吃力的。
第一次寫那麼簡單的故事，其實就像上次討論的問題那樣，這次是單純寫人了。
硬生生被這兩個人給逼的……這樣的感覺。
無論如何，指定人高興就好，承蒙不棄，感激萬分。
接下來……就恭候某人的文啦……

[ 此帖被菊花君在2011-06-02 03: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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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yimolin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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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7)

11樓發表於: 2011-06-02 07: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谢娜娜~~

一直想写这两个人的故事，但是从来也没写好过。

就像娜娜的文里说的，始终在那儿，想抓却抓不住的东西，那便是时间了。

写龙宿和剑子的故事，从原剧开始。故事开始得很快乐，但时间过去，渐渐多了很多复杂的意味。

好像所有的爱情都会老去，会死掉。总要用一种方式来埋葬，才能安息，才能平静。

愿意相信，剑子和龙宿是相爱的。但终于发现，他们会在一起只是因为是同一类人，跟爱情并没有很大的关系。

是爱的，不是不爱。是很爱，也可以爱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但是，总是你爱别人少一点，别人爱你多一点。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

想写太史侯，是因为觉得，总有那么一种人愿意付出比别人对自己多一点的爱，从开始知道结束，让人只要想到就会沉重。

从被爱开始，到爱一个人结束。

让自己的回忆，成为那个人永恒安息之地。

[ 此帖被muyimolin在2011-06-02 07:55重新編輯 ]

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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