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4.23 【孤高之人】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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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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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3)

樓主發表於: 2014-04-23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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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孤高之人】超越

【孤高之人】超越

專注力。最重要的是專注力。眼前只有山頂，像在一片白茫茫的視野中越過距離看見山頂。

然後一步步地照著路線走下去，偶爾欣賞一下路邊的風景，不過有時候危險到就算只錯眼一下都有失足的可能，所以最重要的還是專注力。

只要眼睛一直盯著，總有一天會到。

被高海拔消耗的體能、逐漸冰凍的四肢，喪失知覺的大腦，只一心想要攀登。

再多一點，一步一步地，又再多了一點，停下來的話就會感覺冷，往上爬吧。

冰壁。

垂直起落的冰壁，高三十公尺，約十層樓的高度。若摔下來必死無疑，都到這地步了，卻遭遇到冰壁，上去嗎？還是……？

森文太郎，將手中冰斧試鑿了一下，冰層的脆度正好適合攀登，冰斧能吃進去，將身體往上拉是沒有問題的。好──那麼爬吧，別多想了。

將生死置之於腦後，很多人會問，為什麼要攀爬？很多人不能理解這種行為背後的意義，只有正在進行著的人才能明瞭。

生命就在一瞬間，對自己的生命負責，而且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能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一切都交在自己的手裡，只能信任自己，並且專注於自己所有的能力。

生死無怨。

文太郎學習一切登山的技巧都是為了這一刻。無論在任何惡劣的環境都能超越。

插梢帶的數量有限，令文太郎必須先爬到高點，再下降取回先前的插梢繼續使用。先在冰壁上耐心鑽孔，再用冰斧打入插梢，進度非常慢，但是文太郎已經不是當年躁進的少年，他善於利用每一個細小的冰縫，以減少插梢的用度，盡量地往上爬。

經過兩個多小時，文太郎獨自攀上冰壁，瞬間風速差點要刮他下山，他在危急時刻用腳下冰爪踩住，手中冰斧插入深雪裡，總算穩住，抬頭一看，山頂出現了一條龍，姿態非常悠美的一條龍正在飛舞，文太郎卻露出溫溫的苦笑，龍來了就要找地方躲了，時間無多啊。

像龍一樣飛騰的雲帶，飄忽在山頂峰，代表了天氣即將快速變壞，且是會令人心驚膽顫的壞天氣。

文太郎停止攻頂的計畫，四處找尋岩棚，往東一路尋去，終於給他好運氣找著了。

看看還有時間，他堆起雪塊，打算做個更舒適的暫居地，將無數雪塊堆積成雪穴，搭在岩棚下面，這樣幾乎就萬無一失了……才怪，那要看山上的神靈肯不肯放過他。

如果龍不在糧食用盡之前離開，自己這次的攻頂又是功虧一簣了。

再怎麼鐵齒的人到了山上都不得不生起敬畏之心，文太郎祈禱著，龍能順利離開，讓自己窩在這個岩棚下的雪穴一兩天就好，那就還有攻頂的機會。

半夜了，風雪刮得一拉開單人帳棚的拉鍊視線就看不清。前天還能見到的滿天星斗也為風雪所覆蓋，文太郎將吃剩的鋁罐頭空罐拿來當尿壺，這天氣哪怕是出去撒泡尿都可能遇難。

登山最棒的一件事就是──能自己一個人。

文太郎點起高山瓦斯爐，三隻腳的輕盈不鏽鋼架擱著口鋼杯，低於零下的溫度使得水滾得很慢，但文太郎不急，因為高山症候使他頭痛得睡不著，雖然他非常疲憊，但他有時間等待水滾，煮它一罐口糧或者是咖啡。

用完食物後，雙手鑽入特殊材質保溫的睡袋裡，在這種高度就算是把手露在外面也很快就會長凍瘡。文太郎在鼻頭和臉頰抹了防凍瘡的乳液後才窩在睡袋裡，聽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抑制開始產生幻覺的腦部活動。

真的是快要死掉了的感覺。

幻覺如飛絮一般，若習慣了是可以不管它，但總會覺得自己現在身處於天堂，會有衝動想要出去走動走動，如果真那麼做的話就難逃一死，克制幻覺與認同現實之間的微和感，很特別，很像什麼都是、也什麼都不是，老經驗的話還能等在原地，有些初次攀登高峰的人就因為幻覺而喪了命。

文太郎呼吸著。連呼吸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只靜靜聽著自己呼吸。

聽著聽著文太郎就睡著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山是讓你料不到的，一夜風雪已經過去，帳棚外是曙光乍現的黎明，文太郎瞇細了眼，攀登是為了什麼呢？這風景該也是其中一環吧？

摺疊好帳篷，將雪穴留在原地，休息得夠了，可以再出發了。

世上有無盡的山峰，山峰無分好壞，只有風景相異，也許自己就是被這樣的山的特色吸引著吧？

抹一抹唇，文太郎笑了，將重達二十公斤的背包背上，很多人問他成為職業登山家後接下來想挑戰哪一座山峰？

文太郎心中想回答說：山不是用來挑戰的，是用來親近的，那你就會明白山的好。

那大概只有真正的愛山人才明瞭。

[ 此帖被渥野在2014-04-23 17:53重新編輯 ]

松風澗水天然調，抱得琴來不用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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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孤高之人】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