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其他布論天宇論壇不來彼淵 09.09 天作之合，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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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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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5-08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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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 天作之合，6F

年前寫過的一篇文。

只是突然想起了他們、想起了我的遺憾，如此而已。

主：八月＆鳳兒

－－－－－－－－－－－－－－－－－－－－－－－－－－－－－

鳳歌－

翠竹清韻，沙沙作響聲中伴著潺潺流水低吟；雲霧輕繞，更顯竹搭小屋清簡而幽靜。

倚窗而坐，修長指節指筆點墨於冊上；枝葉篩落的細碎日光穿透薄雲，灑在一身淡白紫衣影。溫潤雅致的臉上一派沉定寧和，緩緩翻動著書頁，細細觀看。

淡淡風拂而來，吹進一絲春至之氣，帶點冷、帶點暖；指尖落於墨字上微微蜷曲了起來，頓住。

微微仰首望向窗外薄白霧氣間、依舊刺目耀眼的春日，耳裡深處靜聽小築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

那人幾日前返回，僅僅要求著借間空房入住後，便不聞他出入之聲；其實這也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高人麼，總有自己的行事作風，他區區一名眾多知交好友中的其一，實也無須管得太多。

自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役後，他便清楚自己已不適合奔走於武道；慕紫侯一掌取心，雖得高人與龍族之助而續命，卻也明了自己的底限。非是武力之所不能也，實乃因心性上的正直，終究不若陰損己身且不利人之輩所施之計狠毒。

既然如此，遠離武道恰可避去成為拖住天宇與龍族眾人的負擔；餘生平靜，或隱於山水林間、或行遊四方，皆是昔年處於倚天航副真主之位時難能達成的心願。

且居林野聽松濤，偶時閒坐讀書共樂伴四時，也是雅興一番；縱然武藝高而人膽大，他終究有著根深柢固的文人風骨。

卻未想前次冷淡相別，會有與高人再見一日；似是未有何種陌生曾橫亙於彼此間般，但又稱不上熱絡熟稔。終究是少了幾分昔日密不可分的牽連。

這倒也無妨，他非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高人行事可不是常人能斷，他自認為乃一介凡夫，還是別多臆測的好。

莫不是…想得愈多、失望愈多。

微微抿唇輕笑，緩緩慢落的眼睫適時遮去眼中一瞬閃逝的落寞。

曾幾何時啊……同行不同心，同義不同情；或許他並沒有自以為的瞭解那個人，如此強要湊和便顯得勉強難堪。

頓於書頁上的指尖慢慢收緊，平靜心思已漸起波瀾；輕揚唇角微嘆了口氣，他擱下書冊於臨窗書案上，起身理了理衣飾袖袍。目光微掃過自木窗望出去隨意一掃便可瞧見的深鎖客居，一轉身，便將所有紛雜拋諸於後。

靜心不得便該抽身而退，迂迴其間繞不出思索的迷宮，只怕會愈纏愈緊，不過是等閒好友罷了。

摘落懸於木牆上的草笠與素白披風，杜鳳兒輕然淺笑，推門往下山的曲繞山徑而去。築上一輪日，映得滿閣生輝耀目，稀薄雲霧水氣間，隱約可辨一雙深瞳靜視。

繞過青竹翠林、碧溪小湖，沿著少有人行的羊腸小徑緩步下山，杜鳳兒捨去一身武學不用，怡然自得的漫步的同時，也當賞風景似的一路瀏覽下山。

天宇居民若捨去長年居住的龍族與習武者不算的話，販夫走卒與身無武學的平凡人其實就數量上而言是少數的；因此縱然天宇地大物博，城鎮之間的相隔卻是十分遙遠。

所幸他所居小築的山腳下便有一群聚處，讓他在採買些什物雜貨時，得以省下不少時間。

進了小鎮，他便摘下草笠，就近向一處賣南北雜貨的商賈詢問：「真對不住，請問您這裡是否有賣些糯米、花生與芝麻類的小東西？」

未近小鎮前，他覷見數名來往行人手中，不少人提著個籃子，所往之處皆是距離小鎮最近的一處廟宇；當下他才恍悠的想起，數日前方歲寒年末未久，算算時日，也該是到了元宵佳節之刻。因而一時興起，他有了想揉湯圓的念頭。

身在江湖，活得久了，所謂的親人早已在迭失年代中遠去；更不論昔年風光更是無法追憶的曾經。然而縱使孤身一人，也要在這值得慶賀的節日裡聊表點滴心意，方不枉佳節之至。

「啊，原來是住在山上的杜先生。有、有、有，您要的東西小老兒這裡都有；您稍待一下，小老兒即刻進去幫您備齊。這元宵佳節，沒吃點喜慶的東西應應景怎麼成，您說是不是？」

由於小鎮人口不多，因此這裡的居民們多多少少有些交情或認識；更別提杜鳳兒下山來時，總是就近至此地採辦物品。因此小鎮裡的居民們也在次次會面的旁敲擊側裡，對他這長年居於山上的人多少有了些認識。

再者杜鳳兒一身儒雅秀靜，眉宇間清朗而帶書卷之氣；偶時下山來時，還會帶些手抄書冊贈予附近的私墊。這般風華在這皆是平民百姓的鎮裡說有多稀奇就有多稀此，因此這鎮上的人皆稱他一聲杜先生，以示對他的尊敬。

「不急，老丈您慢慢來就好，莫要因杜某之事而傷著了。」

目送商賈上了年紀的身體卻仍靈活的往雜貨鋪內裡鑽去，杜鳳兒微微一笑，長身而立如挺直的竹身靜候於外，目光隨意掃視著這他已不陌生的小鎮。

他想，隱居的時日過得久了，他已漸漸習慣這樣的日子了吧；縱然心懸仍身處江湖的友人，卻已能放寬心的泰然處之。當一個人力有未逮之時，最好的方式便是遙寄一片祝福，並讓自己處於永遠不會成為好友弱點的江湖之外。

當杜鳳兒耐心等待時，大街上另一頭裡的茶棧有人同樣正瞧著他；一身豔紅衣衫與紅白互雜的髮，溫潤臉上在瞧見那身紫白淡影時，有些微的詫異，隨即匆匆付了茶資，舉步朝那未發覺他的人走去。

顧目四盼時，一襲紅影遠遠而來；杜鳳兒眼角餘光掃視而去，不意卻是意料外的熟悉面孔。

「杜儒聖，久違了。」

來人雙手合握成拳，半舉在胸口之間；柔和而平緩的聲音正是那人特有的音質。杜鳳兒笑彎了眼眉，是他鄉遇故知的欣悅。

「吾已非昔日倚天航副真主，紅雲就省下這繁複稱謂，直呼杜鳳兒三字即可。確實許久未見。近來可是一切安好？」

『怕是有人不許我如此喚啊……』

在心中微微苦笑了下，紅雲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某個人的身影。

「多謝儒聖關心，近來天內天外皆無要事，飛龍前輩也有事回太虛；因此趁得近幾日有閒，便攜著雨涵外出走走，卻仍是被人逮著了做苦差事。」

「苦差事？除了飛龍等龍族先輩外，誰有此能耐使喚得了紅雲驕子？」

察覺紅雲隱於言詞背後的忌憚，杜鳳兒心下略有疑惑，表面上則是平靜安穩的挑眉笑問。

「杜儒聖別挖苦我了。雨涵此刻正在橫雲小築教導秋高人做元宵，前輩不會不知此事吧？」

挑眉語帶疑惑的詢問，紅雲卻沒想著眼前人卻比他更為驚訝。

「夢雨涵正在小築作客？但我下山之前確實並未見過她。」

望著紅雲益發詫異的神情，杜鳳兒眉峰輕攏，想起那數日前突來叨擾的人。他究竟在想什麼？

望著杜鳳兒陷入沉思的側臉，瞬間一絲了悟滑過心頭；紅雲驕子有絲苦笑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現在帶雨涵逃走會不會來不及？

他已經不太記得初見鳳凰是在什麼時候，或許是在楓紅林深那年；也或許是在更早之前。

唯一記得的，是鳳凰令人傾心的修養與澄澈。一個身處廣大組織中儒家學院的三聖之一，智力武力自是不可小覷；然而他縱然智謀才德、武學根基引人注目，卻從來不曾稍減他的德慧。

言笑晏晏間，談笑能用兵；瀟灑遊於紅塵時，更有一股屬於才子流風的傲骨之氣。卻又像深水流靜般的沉穩、喜怒亦能不形於色；那種彷彿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寧靜，最是令他總有想挑戰的欲望。

不可否認，鳳凰很好玩，而他也玩得很樂；然而當他真惹惱了鳳凰時，才知道自己最不喜歡的，是鳳凰對自己的無視。

望著手中的糯米團，秋八月低低嘆了口氣；作菜對他而言非是難事，畢竟天內天外也玩了遍，在出外的途中自行打理衣食起居是必然。但為他人下廚卻是頭一遭，不知絕世鳳凰能否看在他這麼勤勞的份上，別再當他是不存在？

雖然他大可托出另一件事來讓鳳凰心軟；然而有些事不該揭破的，就讓它隱在平和的表相之下，日子會容易過得多。

鳳凰既已平安歸來且退隱江湖，那麼祕密就讓它永遠是個祕密，這樣對任何人都好；不需要去在乎背後付出的代價、不需要去探究行為背後的意義。

其實他若夠堅定，早在事情完成的那刻便離他遠遠的；畢竟已隱遁紅塵的人，是不該再與江湖有所牽扯，更何況他是是非人，縱然不主動生事，是非也會自動找上他。

不過，如果他真做得到如此，當初遠在飛凡塵時就不該回來；定眼看著自手中變成一團團的粉白，秋八月撇了撇嘴角、似笑非笑的。

他知道將自己逼入了一個不願掙脫的困境，卻又同時找不到方法來紓解這樣的難題。

輕吁出一口氣，秋八月收回浮遊的心思，正想再度揉和時，眼角餘光掃視到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倒影。

他默然瞪了半晌，隨即慢吞吞轉過身，看著應該已站在門邊許久的人。

兩道視線相觸，誰也沒開口，就只是靜靜地看著。秋八月看著倚在門框邊，似笑非笑睨著他的杜鳳兒；杜鳳兒也輕挑右眉，看著秋八月那張彷彿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的漠然。

而後，不知是誰先嘆了聲，打破懸浮在空氣中的靜謐。

立於門邊的杜鳳兒邁步而進，摘下斗笠輕手置放於水缸邊上的橫木勾弧，一個轉身、數次挪移已來到正張著雙淺淡若金的眸子注視他的人身邊。

「秋高人，你是打算做元宵還是做湯圓？」

面上未有笑意，只是淺淺淡淡的瞟了被擱置一旁與他手中所拿物事一眼，不輕不重的詢問。

「……有差嗎？」

勉強克制自己的視線不要放低或四處張望，秋八月回以十成十的認真提問。

「元宵皮薄而乾，入水煮時便糊；湯圓表皮黏稠且厚，水份較多。秋高人總不會連這種都不知道吧？那麼你是想做哪一種？」

「……只要是甜的就好。」

頓了半晌，秋八月也只能吐出這麼句話來；總不能說他的確就是獨獨這個差異沒看過吧？

「若只要是甜的都好，你大可直接做芝麻糊或花生漿，肯定甜。」

不再看著他，杜鳳兒隨手接過他擱置一旁的桿麵棍，一邊隨手將沾了水而黏性十足的糯米糰折下一個又一個又的推平成不規則的皮。

默默往好友站的地方靠近了點，秋八月對他這句近似嗆問的話不贊聲，只是隨著拿起另一根沒人用的棍子跟著弄起來。

垂眼桿皮，不消抬眼，他也可以清楚感受到接近的體溫，有點涼、有點冷、有點暖。真是一個矛盾得令人又愛又恨的男人、高人、先天人，與他成為知己，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杜鳳兒輕眨幾下眼，將桿好的皮填入黑或淺茶色的甜餡，一邊恍若不經意地問著：「對了，我今日下山採辦時恰好遇上紅雲，這才知道原來夢雨涵來小築作客；不知目前人在哪裡？還望高人告知，讓我這個失職的小築之主略盡地主之誼。」

有人桿著皮的手漸漸慢了下來，終至停頓；杜鳳兒身形未動、眼也未動，倒是心情難得的好。

一鍋白胖圓滾的甜湯圓擱放在小火爐上以餘燼溫著，杜鳳兒搬了張小凳坐在竹潮聲響、夜清星綻的門廊前，就著屋內燈火細細翻看掌中卷，不由得憶起那個晚膳後便託詞回房，說著晚點再出來的人。

其實他知道的，比那人此刻以為的要多了點，不只是夢雨涵來訪一事；或許是知道瞞也瞞不了多久，紅雲驕子所有該說、不該說的，都在這次下山時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為了一個人，值得嗎？鳳紋印記於肘側內裡，即使有心隱藏也逃不過蓄意的窺視。以命束命，他要的究竟是怎樣的結果？來往銀河紅塵皆自由的人，曾幾何時這般在乎非是血親的一條命過？或許，相識這麼多年來他終究不夠瞭解他。

目光凝佇在微微暗紅的餘燼裡，思緒卻飄得很遠；以為情誼漸淡，表現冷漠的人卻捨命為他逆天？既有印象全盤推翻，卻仍釐不清他真正的想法。想要完全理解一個人太難，理解應天風秋八月更難。

嘴角噙著一絲無奈的想著交織在心口的矛盾與糾纏難解的迷霧，一時之間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待那個明明早該淡如君子之交，卻又交錯雜亂、難以分辨彼此對對方的意義是什麼的人。

輕敲著書頁的長指撫過帶著墨香味的紙張，帶有雲霧之氣的冷風拂面而來，讓他出了神的心緒拉回些許。恍然自夢裡清醒般抬頭，只見一襲偏淡紫影不知何時已立於身前，微俯的身軀正彎著腰，目光專注地看著。

他回望，眼眨也未眨的坦然，不曾覺得困窘，只是疑惑而已。反倒是秋八月先移開視線，本就沒什麼笑紋的臉上更加沒有表情的側身仰首觀望錯落在頭上的竹枝翠葉。

他未開口，杜鳳兒也默不作聲的闔起書冊擱至一旁，抿唇望著他別過頭的側臉；不知為何，他竟隱約覺得向來不動如山的秋八月此刻有些焦躁。一直隱於身後的左手更像是藏了什麼令人好奇。

沉默在兩人間像拔河一般流動，一者靜觀一者懸而未定；直到模糊的碎語輕響伴隨著聽不出意味的嘆息，秋八月回轉眸光先前佇足之處，定定望著他半晌，最後伸出始終負於後的左掌。

他看著他遞至眼前的東西，深紅如楓的顏色扎著他的眼，有種痛也有些酸，更多的是……感到荒謬的了悟。

他伸出手，在他的推送下拈起看似平凡無奇，卻難以說明其價值的東西。恍然如是，原有的迷霧破散開來，再多的不懂與疑惑，終究會過去。

他緊握著合貼於掌的石骨扇架，目光柔和的看著那正僵直著身軀彎身盛裝甜圓的身影。

「秋八月。」

他叫出他的名字，不再是刺耳的高人之稱。

身軀仍有些僵硬的回身，秋八月擰著白眉，面色微僵的側望。

杜鳳兒想笑，卻感到眼中有股酸澀溼霧。

「好友，我一直都在。」

聲音極輕，幾要融入夜風裡的淺淡。

語畢，他接過他遞來的熱湯，咬下一口甜中帶暖的白圓；望著向來淡漠的臉，難得牽起一抹柔和的包容回應。很多事不該說破的就讓它永遠是個謎。

食圓望圓，孤單的、寂寞的，都只是堅強表象下的真實。再如何先天再如何超凡入聖，終究也只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失去的留不住；於是緊握著還在的一切。嚐入一口甜，淡去堆累心口中的酸苦，太多的不由人道。

他一直都在。

－－－－－－－－－－－－－
2011.2.19開稿
2011.3.16完稿

[ 此帖被滌蕩千古在2014-09-09 22:13重新編輯 ]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銀兩:+10(餃子) =////=~鳳兒~~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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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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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5-0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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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凤儿没有去教书外以及少了个徒弟外，这简直就是吾心中的碧海春霖杜凤儿真正应得的结局，他实在是不该死在武道的，这么个人。。。他死了让人对天宇心若死嘤嘤嘤

堅定本心當如是。
无幻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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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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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2-05-13 17: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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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孤寒于2012-05-09 21:44發表的 : _W+Q3Jx-(
除了凤儿没有去教书外以及少了个徒弟外，这简直就是吾心中的碧海春霖杜凤儿真正应得的结局，他实在是不该死在武道的，这么个人。。。他死了让人对天宇心若死嘤嘤嘤 N[ Q#R~Hn<

致　孤寒

　　對鳳兒身亡那幕，其實小讀者一直沒勇氣去看…所以一直停留在鳳兒被慕紫侯堵上之前。後續稍微看了下八月的反應跟花月家兩兄弟的故事後就沒了。一直很不想面對這個事實。（嘆）

　　或許是私心吧，小讀者一直覺得八月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讓鳳兒消散天地，因此執拗的寫了這麼一篇。其實這篇要搭上另一篇曾經滄海來看。（笑）

　　小讀者始終深信，在八月心裡，弟弟重要，但鳳兒也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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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2-05-13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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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

鳳凰落九天，生命的消逝，是無情的武道之證。

默然抬頭望天的秋色眼瞳，只是寂靜的、凝望遠方天際星子墜落的夜空。

多情總遺憾，相思卻無端。

『好友，此回再往非凡塵，回歸之日不可期；吾擔憂……』

『鳳兒自有自保之能，高人無須擔下此心。無天道雖惡，但天宇眾人齊心一志，慕紫侯要取難矣。』

『非是此事，而是……罷了，好友，能否應允吾一事？』

『何事？鳳兒能力之內，必當為好友一盡心力。』

『這段期間內，務必與天宇眾人一同行動，不可落單。』

『好友何出此言……好吧，鳳兒盡力便是。』

臨行前殷殷叮囑，卻仍在劫難逃；終究是避不開的命運……？

好友……鳳兒……

寂靜的彷如死寂一片，清白湖中眾人無聲。縱有悲傷，也已泣不成聲；終有怨忿，也終究頹傾於無能為力。

空洞而大睜的眼裡，滿是對此刻躺於棺中的人無力回天的懊恨。

紅雲驕子只能站在棺旁，懊悔著自己遲來一步的算不得天機。如果不是他受困，又豈會……

狠狠閉上的眼，是滿眼腥血淋漓盡展於前而失心的身軀。

曾是並肩共同前行的戰友，如今卻已即將成為一坯黃土下的英魂。碰了一身血溼的他，又怎能輕易忘卻死於他雙臂之間的絕世鳳凰？

「杜儒聖，是紅雲失責，沒能早一步救你。」

聲不成調、語不成音，微弱而氣虛，乾啞的如同粗石磨過。

每個人或坐或站，卻也沒人能於此時此刻幫得上什麼忙。技不如人，即使硬闖也是白白送命，又怎能為碧海春霖討回公道？

蕭索而頹靡的沮喪，無能為力的痛，籠罩在每個人心中。

乍然一陣秋風起，淒冷而蕭索的寒意彷彿將要凍結人五臟六腑般的濃鬱，緊緊抓住每個人的心緒。

濃重的悲傷之感。

當紅雲自恍惚中清醒，原處棺中的殘破屍骸，不知何時已被人帶走。

楓紅一片葉落，八月風愁無盡。原來不過是、笑嘆一身秋意。

身似行雲流水，疾行於濃白霧氣之間；身後背著一個沉靜無語的人。柔軟的淡白紫髮，微微拂動著他的頸、他的臉。

一身淡紫衣袍的身影疾速穿梭黑夜映下的墨色之間。

曾經，為了他，他甘願留在孔孟學院，只為了助他一臂之力；曾經，為了秋風六字，他撫慰他失去親人的痛；曾經，為了他，他涉入武道奔波忙碌；曾經，為失智傷殘的他，他甘願假冒紅雲而身入險境……

秋八月當真應天嗎？

為手足存續之題，他不惜逆天而行也要留住世上最後一個親人，本已是不該有的破天之舉。然而當闇流禍世，他卻寧願狠心犧牲影中仙而換來鳳凰唯一生機。本該無解的死劫，卻在他巧妙安排下成為順勢促使他隱退的棋子。

任何人都能犧牲，唯有他不能。

曾經笑談風月，暢訴彼此心中胸懷之志；曾經共伴楓林深處，只為一賞寒盡之美。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如他一般懂他、知他、惜他、敬他。也再不會有這麼一個人，能夠與他互鬥而不落下風。

佯作冷漠，只為保他一世平安；佯作無情，只為保他半生清靜。費盡心力，也不過只是想為他做些什麼；然而到頭來，他什麼也留不住。

這亂世紅塵，真真假假，又留有多少真實能緊握掌中？

然而即便死劫不可改，他也要與天爭。

「鳳兒，吾回來了。」

聲如輕風而緩，細語在枕於頸側的人耳畔。

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懂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情感早已變質，卻明白自己無法放手的執著。

「待得睡醒，可要再泡上一壺好茶，慰勞吾兩地奔波的辛苦啊。」

蒼天無垠，他與他注定一生糾纏。縱然曾經滄海，他也定要留住世上一片甘霖。

2009.11.8完稿

－－－－－－－－－－－－－－－
想想，把前篇弄上來，畢竟是因果關係。雖然這二篇中間差了一年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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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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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2-05-25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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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折翼那一幕相信是很多喜歡鳳凰的大家心中的痛~
感情上也曾因為鳳兒的死不諒解八月，但最後因八月獨自在飛凡塵高崖的一幕釋懷。
鳳兒會永遠活在大家的回憶裡~

感謝樓主貼文讓喜歡鳳兒的大家能看到好文，請繼續加油^_^
P.S.因為小的不善言語希望不會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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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06-01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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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樓YU-KI于2012-05-25 08:17發表的 : v_F?x!
鳳凰折翼那一幕相信是很多喜歡鳳凰的大家心中的痛~ ljR?* P
感情上也曾因為鳳兒的死不諒解八月，但最後因八月獨自在飛凡塵高崖的一幕釋懷。 '`A67bdq)
鳳兒會永遠活在大家的回憶裡~ 1~ZHC[ `
>a] s
感謝樓主貼文讓喜歡鳳兒的大家能看到好文，請繼續加油^_^ k}a!lI:
....... 0BwQ!B.

您好^^

或許是我一直都很一廂情願。所以即使八月當時人在飛凡塵，而且在離開前二個人「看起來」好像互動很冷淡。但還是覺得在八月心中，鳳兒一直應該是很重要的存在。: )或許因為小戲迷覺得此二人不可分吧？

對九月的親情、對鳳兒這種世上唯一知己且摻雜諸多情感在裡頭的好友，讓八月應該是很重視的絕不會輕易放棄。

況且放眼天宇，再也沒人像鳳兒一樣可以跟八月如此互相抬槓又不會讓人覺得彆扭的了。

我很喜歡八月，也很喜歡鳳兒，對小戲迷來說，這是絕對不能被拆開的喔。（笑）

也謝謝您的回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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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4-09-0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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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

鳴鳳在竹，壽與天長；秋風春霖，應時而生。
　　　　　　　　　　　　　　　　　－橫雲題記－

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擺在橫雲小築牌樓外的一大堆物品，雲瀟灑瞄了瞄站在身側的某人一眼，同樣的面無表情。於是定力向來非常好的雲瀟灑也就持續地與他師父一樣，益發面無表情；當然，他放在身側的拳頭不要這麼用力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直到一把再眼熟不過的石骨折扇被丟出來時，他向來雷打不動的師尊終於變了臉色的踏前幾步。

不過也僅有幾步的距離而已，因為隨著折扇飛出而跟著轉身出來的紫衣儒者只是冷冷地盯視師尊移動的雙腳，向來溫和儒雅的臉孔上正佈滿寒霜。

在曾經的倚天航副真主、孔孟學院第二儒聖的冷眼瞪視下，雲瀟灑只覺背後悄悄溼了一大片；但他那被天宇眾人尊稱為秋高人的師尊只是維持著踏步上前的姿勢，持續以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倚在牌樓下與師尊大眼瞪小眼的杜儒聖對望。

不過依雲瀟灑的絕佳視力，他家師尊的眉頭明明在對上杜儒聖時，微微皺起了那麼點。

他想，師尊現在的心情應該十分不愉快。畢竟杜儒聖就算再怎麼氣師父，師父也不曾料到他會將由八月秋風打磨而成的石骨扇丟出。可見師尊這次是真的讓杜儒聖氣瘋了。

不過，自從慕紫侯事件過後，師尊已不再讓杜儒聖輕易涉險；那麼，還有什麼事是師父可以把杜儒聖惹毛的？

「秋八月，橫雲小築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是請秋高人另覓靈山寶地吧。恕鳳兒不送了。」

正當雲瀟灑內心納悶之時，杜鳳兒已冷聲下達逐客令，並且毫不留情地轉身入屋。

愣愣看著杜儒聖難得如此不客氣的模樣，雲瀟灑側身悄悄打量著自家師父的表情；卻見本是微微皺著眉頭的師父卻淡淡地笑歎了聲。隨後視滿地凌亂於無物的只揀了方才杜儒聖丟出來的折扇後便轉身踏步離去。

看著自家師父的模樣，雲瀟灑忽然想起每當自家師父不讓杜儒聖參與什麼危險的事情時，就是如同方才那樣的表情。

想到這裡，雲瀟灑也沉了心思；若真是為此，那麼也就不難理解師尊要引得杜鳳兒前輩生怒的原因了。

畢竟有些事，嘗過一遍也就夠了吧？那種感應到放在心裡珍惜的那人死去的痛，相信師尊也不願再回憶起來。

只是……

離去的腳步忽頓，回頭仰望著橫在竹間牌匾上題著的四個大字。逐雲的風，無論再如何應天　總該還是有他想留佇的地方。

這日，一如往常晨起的杜鳳兒正想至後山竹林摘採些鮮筍入菜，卻在踏出小築牌樓時，見到跪在牌樓外的四人。

微起波瀾的眉宇輕皺，越過無聲跪立的四人，他看見一身紅袍卻也沾滿血跡，早已昏迷不醒的應天之風。

心下輕嘆了口氣，什麼話也不用再說；他僅是擺了擺手，本是跪於身前的雲瀟灑與牧雲便立即將那人給抬進了小築內。

至於馡雲與颺，則在杜鳳兒的一個眼神下默默站了起來，側立一旁。

看著雲瀟灑二人步出，杜鳳兒沒有阻攔他們離去的步伐，卻在雲瀟灑越過身側時，比了個手勢讓他將牌樓外已放了十數日的東西再度搬進屋後，便欲轉身入內。

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一把石骨扇已被恭恭敬敬地呈在他面前，由人仔細地收在扇盒之中。

看著那柄石扇，杜鳳兒微抿了抿唇，半晌仍是敵不過一旁四人灼灼目光的接了過來，便不再停留地轉身入了裡屋。

換下那人一身血紅衣著，並以銀針導出噬體魔氣後，杜鳳兒輕拭了拭自己額際滲出的薄汗；外頭天色漸暗，顯然一番折騰已過午時三刻。輕吁口氣，確認今日諸事不宜後，他便打消要往後山而去的念頭，隨意取了本書冊坐在昏睡之人的榻邊看將起來。

抬眸望了眼竹床上，縱然闔眼昏迷仍是皺著眉頭的人；他想他上輩子一定欠了秋八月不少，所以這輩子才得這麼任勞任怨。

輕聲喃語，目光自那人身上挪移到床側竹架上半攤的石扇，而後慢慢地，瞇起眼來。

心思玲瓏剔透如他，又豈不明白秋八月每次惹他生怒的原因為何？只是不希望他如此為著自己，彷彿那次重傷過後就什麼也做不成般。明明打定主意不再讓他涉入自己的生活，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傷重之時而忍不下心。

說得清楚明白些，不過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真是孽緣。」

低低嘆息裡，卻是微微揚起的似有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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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8開稿
2014.09.09完稿

將千字文的鳴鳳在竹，白駒食場竄改成這般，不知會否被古人打屁股……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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