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8 【羽愁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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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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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15-12-08 02:5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8 【羽愁羽】礼物

那一日无名来到唯一愿舍报仇，愁落暗尘重伤半月不能出门。

只能与金大夫作伴。每日下下棋，帮着采药。

直到箫中剑有事带着冷寒之气靠近，小屋周围草木顿时染上霜色，令他想起了羽人。

想走，却被金大夫挽留。

“出去送死，我不拦你，但是这次我不一定能救你。他若不能解决，你也是拖累。”

伤养好，已入冬。

十二月，大雪。

雪花纷纷飘落，用手接住，紧紧握住却还是从指尖溜走。

本来一心回唯一愿舍。却在岔路口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雪原之地，路途遥远。

裹紧披风，提着酒。迎着风雪前进。

他想没有比这更适合的礼物。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找到落下孤灯。

台阶尽头只是一片荒芜。

捏紧拳头，打碎酒壶。

那残骸也很快被雪掩埋。

胸口隐隐作疼，大概又是旧伤复发。

落下孤灯已不复存在。他找不到羽人非獍。

“如果有酒，我愿意与你共饮，如果有刀，我愿意与你共同抗敌。”

回想昔日诺言，仿如昨天。

打探消息无收获，江湖上找不到羽人非獍。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看着雪发呆，竟不知过了多久。

有门声轻扣，点了烛开门，却被迎面倒下的人给熄灭。

“羽人！你怎么伤成这样！！！”

“长生殿……”

低沉的气音夹杂着喘息。

黑暗中的拥抱，愁落暗尘感觉到羽人的疲累。

想再次点灯，却被阻止。

羽人不发一语，只是拉着愁落暗尘的手臂。

就此安顿，却不对外透露半点消息，每日作息依旧，仿佛还是一人。

他的选择他懂。

若非万不得已，也都是不想麻烦对方的人。

江湖仇家多，谁知是否还会找上门。

以刀谱换命，命虽保住，伤却未能痊愈，一拖再拖之下反而恶化。

幸好金大夫留的药还有很多。

同一人所伤，药也可同用。

照顾伤患愁落暗尘显得在行。

“药服了，多休息。”

“嗯。”

屋中生着火，煮着汤。

愁落暗尘沉默坐着看着羽人睡着的样子。

他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好友。

此刻才深刻体会到当时羽人救他的心情。

焦急却又不敢冒进。

幸好，在遍寻不到的时候羽人来到他身边。

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安然入睡。

方寸之地重要的从来不是地，而是人。

失去太多，他不敢再轻易想着能够拥有什么。

看着羽人，低头，掐掉微妙的情绪。

“我听到风雪的声音。”

愁落暗尘的漂浮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打断。

“外面下雪了。今年入冬天气变得很快。”

“落下孤灯……”羽人显得有些黯然。

“等你伤好，我们一起回去重建。”

“嗯。”

漫天飞雪下了好几天。

按理说春霖境界气候宜人，即便入冬也很少下那么大的雪。

这次却一下就不停歇。

苦境的天气果然也同江湖一样变幻莫测。

羽人养伤不出门。

愁落暗尘在市集上买东西。

这恶劣的天气使生意不好，许多小贩做了半天生意就关门。

买了一些必需品。愁落暗尘经过一家手工店铺。

看见角落里挂着一只纸灯笼。其形状与图案竟然和印象中所见的那只大体相似。

花了银两买下，回家以后本想挂门口，但一想又觉得太明显不妥当，只得挂在屋中。

金大夫的药含有一些催眠成分，所以羽人大多数时候吃了药都在休息。这也加速了他体力和伤口的愈合。

羽人醒时，只见火上烧着热水。而愁落暗尘却不见踪影。

抬头发现不远处挂着一样东西觉得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灯笼。跟落下孤灯那枚很相似。

“哈。”

羽人非獍心情变得很好。

愁落暗尘进屋的时候发现羽人已经起来。

“多谢你。”

“只是想着屋里只有一盏灯有些暗了，就顺便买下来。”

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是外屋传来的声响。

愁落暗尘和羽人出去一看，才发现屋顶积雪太厚，造成一部分承受不住破损了。

寒风灌入，愁落暗尘皱眉的看了看落在自己床上的一些雪。

羽人想帮忙却被愁落阻止，就算是习武之人常年身居高寒之地，可是毕竟是带伤之躯。

羽人无奈，客居友人家也只有听话。

只听见愁落暗尘在屋顶忙碌。

入夜，终于修补好了。屋顶其他部分也加固了。幸好，当初建屋时留下的材料充足。

可是愁落暗尘皱眉看了看被雪夹杂着屋顶碎屑打湿的床铺。

虽说有火可以很快烤干。但是外面又开始下大雪。要洗好像不太容易。

“不如一起睡。”

羽人非獍看出愁落暗尘忧虑，轻描淡写的就来了一句。

“这……你伤还没好。”

“无妨。”

那些本不该有的情绪又开始涌现。他无法面对，但是也无从逃避。

压在心里只当平静，却为何总起涟漪？

愁落暗尘闭眼睡不着。

看着羽人侧身背对着他。

明明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天涯。

回想着开门抱住羽人那一晚，没有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愁落暗尘分明的感受到被需要的感情。

紧紧的抱住，不放手。失而复得的狂喜夹杂着微妙的情绪。

“这一次由我来照顾你。”

羽人当时晕过去并不知道，那时愁落暗尘在他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

“我们永远是朋友。”

愁落暗尘苦笑。

从未觉得夜如此漫长。闭眼听着羽人的呼吸声，想着他睡着时仍然紧皱的眉头。

解不开的心事，划不开的愁苦。

总是想开玩笑的戳一下，羽人必定是惊讶而又疑惑继而是被调戏了的略显得别扭和尴尬的表情。

愁落暗尘想着想着笑了。

“你睡不着吗？”

呼吸声靠近。愁落惊讶了。

“无，睡吧。”

“你有心事？”

愁落暗尘知道羽人又想扮演可以解人烦恼的大哥的角色，从一开始就喜欢这样。

“我只是在听雪。”

羽人看着愁落。愁落不看他。

“雪早就停了。”

“雪停了，风却未止。”

羽人有些疑惑，

“风何时止？”

看不见愁落暗尘的表情“雪融的时候吧。”

愁落暗尘不再说话，羽人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愁落暗尘早早起来就把外屋的床铺洗了，并且生火烘干。

羽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看着天空放晴，雪开始融化。

激流的河水带走透明的冰凌。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羽人觉得有些奇怪，今日愁落暗尘显得有些不同。

如果是以前必定希望多留宿几日，就算自己不肯答应也是非要喝酒了再走。

或者想多了，落下孤灯需要重建，材料需要现找，愁落暗尘对雪原地带并不熟悉。再说打扰数日，也够了。

树林里，两人一前一后走。无话。

到了以前每次相送分别的地点。羽人转身看了看愁落暗尘

“回去吧。”

“重建落下孤灯需要帮忙吗？”

“不用。”

“带上它就不用再去市集买了，节省时间。”

羽人接过愁落暗尘手里的灯笼。

远处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秦假仙看到羽人表情焦急万分。

“羽人呐，终于是找到你咯，之前我受燕归人所托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现在找到你，可是燕归人在苍云山出事了，详情就是啊嘞啊嘞啦……”

羽人和愁落暗尘听闻了燕归人在苍云山血战六祸苍龙的事情后决定一同来到了苍云山。

虽然已入冬，但是苍云山因之前受龙气影响却没有下雪的迹象。山上反而像是被定格在了深秋，萧瑟又悲凉。

看着燕归人战斗过留下的痕迹。

羽人和愁落暗尘沿着线索一路找，然而却一无所获。

站在乱石堆前，羽人决定徒手搬石头。

不能动武，怕万一再引起乱石崩塌。

愁落暗尘按住羽人的手“羽人！冷静！！这地方很大，要想清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情。现在已接近入夜，晚上不利于寻找。”

“救人不能等，不能再来不及！！今天一定要找到燕归人！！”

羽人显得有些激动。

愁落暗尘按着他的肩膀。

羽人一回头发现愁落暗尘紧皱的眉头。

“我陪你！！”

生起了火把，羽人和愁落暗尘就在乱石堆四周开始找。

这里地形脆弱容易引起崩塌。

站在上面都容易引起碎石滑动。

找了很久，羽人和愁落暗尘决定找大树靠着随便凑合一晚。

天刚亮，羽人就又开始寻找。

愁落暗尘决定向附近的百姓打听。

分工合作。

愁落暗尘回到山上时发现羽人坐在一处大石头上拉二胡。

琴声悲切。

愁落暗尘想着或许燕归人能够听到，如果能，或许还有希望。

二人决定在苍云山住下，一来可以打听燕归人的消息，二来方便直接寻找燕归人。

如果有人出入苍云山，他们必定会知道。

盖好了房子，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忙里忙外的也用了几天时间。

愁落暗尘发现羽人的话变得更少。

每次找寻或者打听消息回来都显得沮丧。

夜里睡得少，清晨起来得早，一忙就是一天。

夜晚两人睡一起，这是一天当中离羽人最近的时刻。

疲累的羽人睡得比以前在唯一愿舍时沉。

就算是悄悄靠近他一点，羽人也没什么反应。

愁落暗尘没想到送别成了这样，原本打算少见面或者干脆无事就不见，感情就会慢慢减弱。

然而现在却成了朝夕相处。

只是愁落暗尘更加清楚的看到羽人隐忍的吞噬着负面情绪。

从过往一直追溯到现在，每天二胡都在诉说着悲伤。

他不是没听过羽人拉二胡。

只是苍云山上的二胡显得更悲伤。

有时候愁落暗尘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离开羽人，他会怎样？

下山打听消息无果，却带了酒回来。

小杯的酌饮，慢慢变成了一壶壶的喝。

愁落暗尘以前没这个习惯。后来人世沧桑变化，抓不住的都离开了。

才方知有酒痛饮也是一种幸运。

“雪也是抓不住的。”

“风同样抓不住。”

羽人的回答让愁落暗尘笑了。

慢慢靠近，愁落暗尘觉得或许是醉了。

一只手搭在羽人肩膀上。

羽人仍然漫不经心的在喝酒。愁落暗尘按住羽人的手“说好有酒共饮。”

羽人就看着手中的酒壶被愁落给抢了去喝了一口又回到自己手里。

想也不想继续喝。

愁落暗尘身体慢慢朝着羽人贴近。整个人都要挂在羽人身上了。

羽人皱眉觉得有些尴尬，却任由愁落暗尘贴着自己。

平日自持而斯文有礼，难得见到如此模样。

“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愁落暗尘摇头。

此后无话，彼此对望，慢慢的缩短距离。

愁落暗尘从羽人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突然身形不稳倒在羽人怀里。

“你醉了。”

羽人脸上浮现一丝温柔的表情，而这又很快被紧皱的眉头挤走。

愁落暗尘并不知道，那晚羽人并没有真的晕过去。

雪终归会融化，风总会走。

既然未曾真正拥有，何必强求?

他又想起那时算命的对他说：“你命中有三大劫，七大限。注定一生无爱。”

风起，吹得屋顶有东西在响。

羽人回头一看是那只灯笼。

劳累了这么多天突然心里静下来才发现它还在。

“方寸之地，重要的从来是人。孤灯还在，即便地方已换，只要有它，落下孤灯就还在。但我希望你不再是伴着孤灯，而是伴着我。”

愁落暗尘闷闷的声音传来，醉言醉语却是难得的告白。

羽人看不见愁落暗尘的表情。只有长发贴着脸。

抱紧，轻抚，不想再错失。

“其实我早就不是一人伴着孤灯了，因为你。”

“一灯换一人相伴，果然店老板诚不欺我。”

“他对你说什么？”

“他说那灯笼送喜欢的人必能成好事。”

“哈!”

完

[ 此帖被becky在2015-12-08 03: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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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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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6-08-22 23: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听雪真是件浪漫的事，不过他们在一起我就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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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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