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8 【師策】青山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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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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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6-08-18 22: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8 【師策】青山見我

氣呼呼走出劍墓以後他想著就此離開這裡，繼續拖著仇恨的腳步領悟屬於自己的無蹤劍法，既然說著不再相信師九如了，那麼理應如是。當策馬天下停下身形，卻發現仍然回到了南方三里的深林。

他瞇著眼佇立片刻，哼哼兩聲。

無、無、無！這天底下難道所有事物盡是虛幻嗎！？

還未完全平息的怒火，促使策馬天下身形一縱、躍上枝幹，挑揀了高處樹梢，扶著粗幹、一足輕踏一足軟軟倚靠，遠眺著劍墓的方向。

隱約可見寂寂空地，片刻前還與他說話的師九如並不在。眉一旋，未解人去向，一個眨眼功夫又氣自己何必管他！

收回心神，驟然眼前遼闊如洗。心頭隱隱一震，策馬天下狹眸微瞪，極目所見，青山蓊鬱、綠水悠悠，那盛載著劍墓逐水之劍的長河愈見蜿蜒細流，盡頭無垠。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豔陽夕照，甚或清風明月，世上存在許多美麗事物，你為何只讓仇恨入眼？

一個月前的絮絮暖語清澈滑過耳畔，策馬天下抿了抿唇，正想啟齒反駁，驀然一愣。

……原來只是風聲。

清風微微吹拂長髮，挟著一股初春的冷意，貼過面頰，他卻強忍著瞇眼的反應楞楞遼望。天下之大，人世間的愛恨嗔癡，紅塵滾滾、及眼處處皆是。當獨立蒼茫，卻又好似處處不見。

什麼是無？

從他策馬入江湖的那一刻開始，本就是攜著滿腔壯懷抱負而來。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心之所向、快意恩仇，無拘……無束……。

而如今腳下困頓方隅，雖見青山嫵媚，卻不見自己縱情其中。

策馬天下眼底閃過一抹陰蟄，落在左足上。只要他報了仇。只要他報了仇，再尋名醫，策馬天下猶是策馬天下！

心思底定，策馬天下躍下高樹，揀了老位置盤腿而坐，閉目假寐。呼吸間，情緒漸沉漸歛，再睜眸時，眼前已染上昏黃顏色，澄光一束一束落在周圍，眼角似乎也被打亮，他偏首，避開輕微不適，垂眼一看，長袍上躺著幾片落葉，教他頓生了落葉歸根的錯覺。明明不屬於這裡，然而這般景象竟已如此熟悉並……令人心靜莫名。

瞪著瞪著，確實已拿捏不出半分稍早前的怒氣，不禁微微咬牙。罷了，真氣死自己，師九如也是不痛不癢，又何必邃他心意！

一番琢磨後，策馬天下起身，扎實了長袍上鬆落的繩結，抽劍離鞘，將無蹤劍法逐式變換，演練過幾個來回。直至入了夜，師九如鬼祟著身影，打斷他的埋頭苦練。

竟是同意了策馬天下挑戰汲無蹤。

＊

欲擒故縱！

及至後來策馬天下想通了那時師九如的手段，也已經是笑笑地將靜心劍歸還入鞘，縱身上樹，枕在枝枒間看幾株仍舊苞待放的花蕊，遙想再過不久，當她開了花、結成果的甜美。

想著想著，熟悉的腳步聲漸近，策馬天下隱歛了氣息，灰藍瞳孔熠熠生輝。

師九如就站定在他所躺枕的樹下，背向著他，沉吟：「嗯——？不在此處嗎？」

莫怪師九如一早便要尋他。

昨夜興致突來，他藉酒裝瘋將師九如啃得嘴腫臉紅然後睡了過去，又趁天未亮離開劍墓散步到此處，種種脫序，情不自禁之餘，亦是想見師九如打破一貫沉靜神色。

悄然注目著藍影慢慢旋身走近，伸手輕輕摩娑樹身，垂著頭不知是思索、抑或等待。策馬天下嘴唇輕抿，壓下心頭躁動，又歛目闔上，只覺齒間彷彿還殘留著師九如口腔內清新軟嫩的甜味，下腹隱隱一熱。

其實他不怕面對師九如的質問，怕只怕他一如往常、無動於衷。但，都知道要找他了……他可以期待，無論拒絕或接受，都是會被回應的吧？

這麼想著，哼哼了兩聲，毫無掩飾。

「準備好與吾一談了嘛？」樹下傳來師九如的詢問聲。

——原來他們都在給彼此時間。

訝然一瞬，過後，會心一笑。策馬天下落了地，肩頭倚著樹身，抱臂朝師九如露齒微笑。「嘿！」橫豎是他佔他便宜，卻坦蕩如斯，他也不覺得哪裡不對。

偏偏師九如抑是不覺，只伸出手來，捻去策馬天下髮冠上的綠葉，順了順長長馬尾。

策馬天下任著他動作，微微一瞇眸，然後將人扯近，一掌輕輕捧住頰臉，拇指撫了撫那如常上揚的豐潤唇片，雙瞳緊鎖住他的，一者眸色沉歛惑人、一者眸色清澈見底。

是曖昧嗎?

不，是調情。策馬天下在心裡這般篤定。

只是才想有下一步動作，師九如已比他更快，身形稍動，轉眼策馬天下已被奪手抵在樹上，那人眼底掠過一抹亮采，似是日光的折射、煦色融融，教策馬天下胸口暖漲，剎那卸下武者的反抗意識。師九如在他唇上輕輕吐了一縷氣息。帶著一點薄涼的指尖輕刮他著耳後，異常敏感的部位教他不由低吟出聲，眼睫微顫，因著師九如過度的貼近更是感覺一絲呼吸困難，漸漸有些惱恨起來。

「你想怎樣？打我一頓嘛？」

唇抵著唇，每說一個字，便細緻磨蹭著，卻不知為何若衝動吻了下去，好似是他認輸一般——不夠靜心。

師九如默了默，少頃，斷言道：「你沒醉。」

他本來信了他。

如今情勢明朗起來，師九如心情頗好，低聲笑了笑，在策馬天下欲偏躲開時含住他的唇，溫柔的吻著，將昨夜領受的滋味悉數奉還。

其實策馬天下昨夜的肆虐不僅於此，在師九如頸脈上，還印著深深的齒痕。只是策馬天下這身衣服，著實不便……

喘了數聲，師九如並未鬆開禁錮，趁著策馬天下仍兀自調息間刻，將修長身影攬入懷裡。

哪怕彼時此刻的心境全然不同，這般舉止，卻是師九如見策馬天下頑劣難馴、獨處陰霾時動過心念的。他的排斥，只會引得他越來越想靠近、安撫，直到他安心為止。

沉默片刻，策馬天下抬手擁住師九如腰身。

「喂、你真的想清楚了嘛？我沒有那麼好打發，少拿小愛、大愛皆是相同唬弄我，師九如，我一向認真，抱緊了就不輕易鬆手，你——」

「如果我說是呢？」

「我……」策馬天下抬起眼直視他，眼眶有些激動的發紅，「我就霸王硬上弓……」如果他打得過師九如。從今後起他要更勤於修練了。

「策馬天下。」師九如淡淡打斷他的異想天開。

「……嗯？」回應含著幾分不甘不願。

「你感覺安心嘛？」

策馬天下愣了愣，想不透這天外飛來一筆的心思，可手裡溫熱的懷抱又彰顯著事實，沒有什麼好迴避的。「嗯。你讓我很安心。」

這感覺仍有些教他頭皮發麻。

就像當初剛剛懂得靜心，微妙、疑惑、但又毫不牴觸。

習慣了漂泊的江湖浪子何處不可安身？卻在這青山之中，找到了此心安處。

是心安，也是掛懷。師九如眸光一閃，卻不點破，只是微微拉開了距離，說道。「既是如此，大愛、小愛，可有差別？」

「你什麼意思？」策馬天下緩緩瞇眸。

「吾相信有朝一日，你會領悟。現在嘛，先隨我回劍墓吧，昨夜你將屋內弄得一團狼藉，尚未清理。」

「……」他可以現在就霸王硬上弓嘛？

咬牙瞪了師九如半晌，策馬天下終是乖乖隨著那襲背影而去，彷彿不久前的纏綿相好，不過是場春夢幻覺。

清風吹拂，已無人跡的青山深林處，遲開的一朵花苞，輕輕綻放粉嫩顏色。

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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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月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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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1)

1樓發表於: 2016-08-19 22: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師策的互動友誼間兼帶著曖昧，
師九如溫暖和煦，無論是言語，唇吻，還是那輕輕的擁抱佔有，
策馬的迷惘以及豁然全繫著師九如，感到安心，所以相伴，感到想更親密，故強吻，直白，
師策相處正如清風徐來，水波微興，
樓主好文～～

千古諸事，破題尤為難，
索幸星子日月，湖海重巒，借來仔細談，
千古諸事，承題尤為難，
索幸閑適舟楫，桃花崑曲，賒來多把玩，
鶯啼柳岸，暮色樓臺，廟堂溫酒，江湖拭刃，賦作青玉案，
風月事，更足道，懶散筆，走一遭，
世事料峭，結題此俗套。
~截取自(千古諸事)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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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8 【師策】青山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