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種原因外加上偷懶,請讓我直接借這個標題發文XD `\F%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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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非常非常的差,所以決定來搶中秋賀文的頭發。 QTjftcu
看大夥兒反應如何,再來決定今年月餅吃素的還是肉的,你們懂吧O_< ?%x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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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盈月] 若非群玉山頭見 yLgKS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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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西風的夜很靜。 h/X5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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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衣身影飛躍圍牆,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地落在庭院裡。 yX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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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對此宵小行徑習以為常,白衣人自顧自地整整衣袖,霎時恢復成了不染塵的謫仙姿態,通報一聲也無地就大步穿過迴廊,逕自往內院而去。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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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腳步卻在將要踏上台階之時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什麼,忽地轉過身走向另一方向。 lsB9;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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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處雅致的小樓之外──恰巧是被人家稱作『書肆』或者『書房』的地方──刻著精緻窗花的梨花木房門理所當然是緊緊閉著的,白衣人也不以為忤,望了望小樓旁那開得正歡的滿樹桂花,輕笑一聲,幾個縱躍便踏過樹梢,從另一側大開的窗台跳進了房中。 Kl aZ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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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桌案不如以往整齊,零散滾著好幾只或開或闔的捲軸;當中一幅攤開的字帖橫跨了整個桌面,靠近一看,正是那流傳千古的名句── 5qd_>U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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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6RmI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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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心生竊喜,但仔細一看卻又不由得感到狐疑;略有些慌亂地在桌上一陣翻找,直到找著了那本該出現之物,這才又重新露出安心笑容,當下不再遲疑,大步往內室走進。 z#{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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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如以往地愛鬧騰,放著屋裡好好的高床軟枕不睡,偏就愛躺在窗下的那張貴妃榻上打盹;秋夜風涼,吹得那人散下的一頭紫髮如雲流散,留戀不去地勾了幾綹在臉頰旁,似睡還醒的模樣。 _)zmIB(}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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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著手站在一邊看,不由得滿心讚嘆……實在是漂亮。尤其是睡著了這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瓷娃娃似地,簡直精緻漂亮得過火。 s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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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動作輕巧地靠近,恐怕驚醒了那人美麗的夢;彎身打算將人抱回房去,不料手才剛伸出去,那軟噥儒音便淡淡響起,同時一隻微涼的纖白素手搭上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這位道長,吾這書樓雖說簡小……但是不至於小到沒有大門吧?」 RGl=7^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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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起眉,反手將那隻潤涼如玉的手掌握住,略略使力便將人拉起,「都還沒入冬呢……你的手怎麼凍成這樣?」 >~5l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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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吾先問汝的。」 =% q?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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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仍舊閉著眸,白皙修長的手掌看似沒使上半分力道,卻是再牢靠不過地緊握著,輕易不讓人越雷池一步。 t['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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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當下咧開誠懇笑容,「欸,別那麼計較呀,我這不是太趕著回來看你嗎?一時心急,哪裡還管得著是門是窗呢?」 0%xR<<g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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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也跟著勾起諷刺唇角,「劍子道長忒費心了……新年還早著呢,這麼急著回來守歲嗎?」 qI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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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我當然是回來賞月的呀。」 ?Oy'awf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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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嘲諷笑意越發擴大,眉眼更是冰冷得幾乎能凍人,「這都九月中旬了……賞得是哪門子的月?」 $J QWfG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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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笑而不答,只是手下略略使勁地將人從榻上拉起,轉而抱坐在小桌旁的圓椅上,「看在我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回的份上……怎麼樣也該賞我杯茶喝吧?」 &1z)f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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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仍有不忿,到底還是心軟地任由那人將自己抱入懷中,只是嘴上還不肯饒人,「等汝把中秋時那些等不到仙人賞臉,只徒放得走味而浪費掉的月餅全賠給吾之後,自然有茶喝。」 -{X<*P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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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捏那人保養得豐潤柔嫩的面頰,調笑道,「怎麼會沒有仙人?這不就一位嗎?」 $Wit17j
惡狠狠地拍掉狼手,瞪人。 )7&42>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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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他覺得龍宿鬧脾氣的樣子非常可愛……不過這當然是不能老實告訴他的,太誠實的人總是死得快,江湖無奈呀。 =n@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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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2Sfk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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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大仙如此奔波,已經忙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嗎?」軟噥儒音從鼻間哼出,涼涼訕諷道:「也對,人說『山中不知日』,大仙長年居住那靈山之中,自是不會在乎這些紅塵俗事的嘛。」 YfE>P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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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那人夾槍帶棒的『問候』,劍子仙跡搖頭輕笑,「今天是九月十三,東瀛習俗中賞月最好的日子。」 k?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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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龍宿微愕,復又是一陣冷笑,「敢情中原討生活真是如此不易,道長準備要投奔東瀛了?」 @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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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管這個窮酸老道要『投靠』哪方?出門像丟掉,回來像撿到;他老早就習慣了,才不會為這個冤家擔一絲半點的心!最好是走得乾乾淨淨了再也別回來,省得沒事老惹得自己一把心頭火,氣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C=fsJ=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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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算清疏樓龍宿的火氣,卻還要從那中秋詩會上說起。 J+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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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乃是三節之一,儒門天下也早早地排出假期,讓眾人能夠順利回返家鄉和親友團聚。然而並非人人都是有家可回,也並非人人都有空閒能夠放假;還留在儒門的人也不甘寂寞,趁著佳節氣氛舉辦了賞月詩會,也算符合儒門一貫秉持的文人氣息。 TT'Ofv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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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主辦的人是素來和仙鳳私交甚篤的陸華娥,拗不過仙鳳的苦苦哀求,龍宿也出席了;但只是露了臉略坐了坐,始終是神情厭厭,不怎麼有興致的模樣。神色間雖是若無其事,仙鳳又怎看不出自家主人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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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中秋都這樣忙得焦頭爛額……主人今年也是多有勞心,實在辛苦了……」穆仙鳳察言觀色,小心試探著,「幸好這幾日劍子先生也該回來了,就該讓先生他好好陪著主人鬆泛鬆泛,主人說是嗎?」 YiD-F7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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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金眸淡漠睨來,神情略微起了些波動;縱使是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娃,被這樣試探仍是令他頓覺不悅,「鳳兒言下之意……敢情是服侍吾當真如此痛苦,讓汝避之唯恐不及,非要找個人替代?」 p6`Pp"J_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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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人看似不悅地發作了自己,穆仙鳳卻放下心來,露出甜蜜笑容討好道:「哪裡能呢?仙鳳能跟在主人身邊服侍,那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拿什麼來都不換的!倒是主人這樣日日相對地看著……可別厭倦了仙鳳才是!」 G+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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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都這樣軟言求懇,疏樓龍宿自然也就順階下梯,「就汝這娃兒嘴甜,哪裡學來的剪利舌頭!?」 k!5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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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主人教得好嗎?」穆仙鳳可愛地吐吐舌,「話說回來,主人跟劍子先生兩人相對都數百個寒暑了,也不見主人厭膩,可見咱們家主人到底還是顧念舊情的吧?」 )FRM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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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不過給她幾分顏色,這會兒倒是開起染坊了! C)NC&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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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目靈轉,還沒等疏樓龍宿發作,穆仙鳳便又快快地往下說去,「只是那劍子先生修道久了……不免有些不染塵俗過頭,如此佳節時分,竟是不知道該早早趕回來團圓,白讓主人這樣苦苦候著,實在該罰!」 m9Ax\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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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呢汝!」 q#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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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訕喝斥兩句,到底是被說中了心裡話,疏樓龍宿轉過頭望著窗外月色,頓時失去了所有搭話的心思。 Bs[n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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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想那個窮酸老道了!不回來就不回來,改明兒讓鳳兒把那堆月餅通通拿去扔了省得礙眼! blGf!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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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憤地猛搖了幾下扇子,可惜搧出的涼風壓根沒法稍息某龍首滿肚子的怒火,只徒惹得他手痠而已。 []|;qH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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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其實並不是最完整美麗的圓。只是人哪,總是如此懦弱,非要將自己的一腔愁緒寄予,空託著這明媚月色才能訴盡相思。 -D^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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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經年……汝,還不回來嗎? f/,t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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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家主人的神色一轉黯然,穆仙鳳暗罵自己那壺不開提那壺,正想著該說些什麼來挽救,那廂花伴月已經上前來秉:「龍首,今年詩會眾人的作品皆已完成,機會難得,不如請龍首為大夥兒做個點評,您看如何?」 Ow3P-Uz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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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詩會的慣例除了賞月吟詩行酒令之外,眾人最引頸期盼、不可或缺的重頭戲,就是賽字。 K%MW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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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天下本就是書香之地,眾人舞文弄墨成了習慣,更是人人皆寫得一手好字。詩詞既然多是千古流傳的佳句,要賽的自然是字的好壞了。 F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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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賞覽了幾幅作品,無非都是寫些佳景明月的辭句,就是人人下筆的風格不同,一時之間也真說不出究竟孰高孰低。直到看見桐文呈上來的捲軸,心口像是被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 $<|ocU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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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文身為劍儒,筆力自是疏麗風流不在話下。然而見其字想其人,桐文的字秀媚其外、傲骨其中,自然生出了一股淡然冷意。寫的倒不是什麼纏綿悱惻的情詩,也不是輕悠雅緻的賞景詩,而是疏疏淡淡的一句── @b2`R3}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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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ahJ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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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只覺千頭萬緒齊齊湧上心頭,說不清是什麼複雜的滋味翻湧。 Tr& }$k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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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月是團圓月,而自己,卻是與誰相隔著海上天涯? ;Wc4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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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些時日的見聞,卻好半晌沒有聽到那柔細帶黏的儒門口音一如往常地冷嘲熱諷,劍子這才察覺被自己擁在懷中的人早已是逕自走神,思緒不知去了何方。 #D*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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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滿地略緊了緊手臂力道,刻意出言調笑著,「龍宿回魂哪!我這可不是回來陪你了呒?難道人都在身邊了你還思念著我不放啊?劍子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可是惹得龍首為我這樣魂不守舍寤寐思服……實在罪過。」 xY\0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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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人在身後看不見,龍宿大大地翻了幾個白眼,「年餘不見,劍子道長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功力真是越發長進了,龍宿佩服。」 1zftrX~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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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臉上有沒有貼金,親一親就知曉。若是你害羞不敢親我,我親你也是一樣的。」趁機在那香腮上面偷了幾吻,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 a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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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曉了,汝的臉上貼的不止是金,肯定是挖了專砌城牆的磚土給厚厚塗上一層才是吧?」龍宿點點頭,嚴肅地下了結論。 PWB(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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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面擠兌我?」劍子笑得鬼氣森森,「膽氣兒肥了?嗯?」 Xl_Uz8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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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PXz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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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宿大叫,可惜已經來不及阻止劍子的魔爪,頓時像是下了鍋的龍蝦一樣彈了起來,復又軟軟地栽倒在劍子懷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啊哈、哈……不許、不許搔吾……的癢……」 w,1Ii}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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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