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0 【開閣畫麒麟】赤贔/贔赤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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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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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樓主發表於: 2016-04-20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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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0 【開閣畫麒麟】赤贔/贔赤無差

　　

做為妖市低賤生口，拼死拼活爭點吃飯錢與遮頭瓦，難得閒著沒活兒的時候，他與三貝最喜歡在市集口看戲。

在戲棚下混得久了，三貝與他漸漸也同戲班熟稔起來，有時戲班趕場去別處上戲，便給些銀錢央他們兄弟倆收拾打點、協助復原場子。

戲看得久了，關於那些江山美人英雄才子，許多戲文曲調他們竟也琅琅上口，只是真要登台唱上一番，還得學著抹臉上油彩，他和三貝都是窮苦人家，且不說那些水鑽戲服翎羽頭面，光是質量好點的油彩顏料胭脂水粉都買不起。

也不知三貝哪來的工夫，趁著伺候戲子換裝幫整理的當口，從待清洗的瓷盤繪筆上把那些角兒們剩餘不要的油彩一點一滴存積起來，竟也有了四五盒顏料，鉛白墨黑胭脂紅，明黃群青孔雀綠，顏色略有些不純，看上去倒也堪用。

有了顏料，自然得練練手，他們誰也不想先成了花臉貓，最後三貝說，你個頭大，畫你背上吧；赤命想想也好，橫豎畫壞了畫醜了，衣服一穿沒人知道，要是畫不完，撐著別洗，隔日回頭還能讓三貝繼續畫。

兩人商議定了，他便就著豆大燈火在棲身的半爿破屋裡任三貝持筆作畫。

贔風隼拿筆的姿勢有模有樣，他的字跡也端整好看，天廈名流不少貴族子弟偷懶不想交功課，都來找贔風隼幹些抄書活兒，也有商賈生意好，要贔風隼幫謄帳本的。

赤命的字寫得霸氣些，個頭也大，筆跡龍飛鳳舞狂放的很，一提筆唰唰數下便佔滿整張白紙，抄書記帳不是他的範兒，他天生適合賣力氣比拳頭，不少權貴看上赤命，雇他去撐門面拚場子，掙的是貨真價實血汗錢。

辛苦營生看人臉色，不過是對未來存著點好盼頭。

狼毫磨著肌膚挑勾點捺，偶爾撩過舊痂新肉，一筆一畫撓得心癢，他忍著絲紋不動，卻忍不住好奇，問：「磨磨蹭蹭，到底畫什麼？」

「開閣畫麒麟，好兆頭呢！」

「你會畫麒麟？」他們雖會拾些破舊曲譜戲文，手邊卻沒有繪本供描摹，如今要作畫，那些圖樣紋彩自然全憑三貝記性。

三貝眉眼一挑，說，不就是隻四不像，哪有什麼難的？

說誰四不像呢？赤命惡趣陡生，掐了三貝大腿一把，身後人被他一捉弄，手顫筆歪，柔軟中鋒骨碌碌順著他脊梁滑落至尾椎，他雖看不見自個兒後背，也知那幅大作八成要壞。

「你作死啊？！」三貝哪裡肯饒他，雙手扔了筆墨，拍向他後背與腦袋的掌勁熱辣辣的。

贔風隼身段修長，臉蛋白皙俊美，只是生得再好再標緻，在妖市折騰出來的凌厲又豈會吃虧任人擺佈作弄，想著氣惱，啪一聲乾脆把那畫抹得糊了。

「搗鼓這麼久，不畫啦？」

「畫呀！怎麼不畫？」不說不來氣，贔風隼瞇起眼，滿手油汙朝他臉上抹來：「就畫你這隻四不像！」

赤命自知理虧，嘿嘿直笑也不躲，由著贔風隼撒氣，給胡亂抹了一臉，仍舊樂呵呵。

笑成這樣，你有病呢！大概是打累了，贔風隼倒地一躺，伸腿踢踢他，力道終究輕了。

是你說的嘛，麒麟好兆頭呀！他扯嗓道：望兄弟早登前程——

三貝接著唱：功名有准——

兩個髒兮兮的青年笑作一團。

一聲一響，一應一答，似要唱盡三生紅塵。

(完)

[ 此帖被瑾璃在2016-04-20 22:21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