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色團子樂隊 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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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飯里,吃到了把鹽放成白糖的木須肉。 oMTY)`me
看了看默默吃飯的團子們,金團子眉頭皺得比以前還要深、紅團子面無表情、綠團子一臉思索的神情、紫團子依舊撲克臉、白團子今天格外乖巧。 #1l7FT?q
這是又吵架了啊。刀無極想。 3}M\c)
真是非常非常的有意思,在很久以前,他也總是生氣那位愛哈哈笑又常說教的兄長。如今回想生氣的緣由,卻不全然因為兄長本人。父親曾說,他這兩個年歲接近的兒子,一個生在陽光下,一個註定生在荊棘中。他不大服氣,然而每踏一步,從他足底蔓生而出的帶刺植物,卻總是將他自己與靠近他的人刺得滿身傷痕。他學會了用帶刺的荊棘保衛自己的心,踏上離家的道路,伴隨他腳步蜿蜒叢生的尖刺叢,絆倒了他的兄弟們,那些綿密的利刺深深扎入他們心口,用滴滴殷紅的血做了離別的贈禮。他便這樣踏著滿地尖刺,來到遙遠的異鄉,遇到喜歡笑、喜歡花的如嫣,和她有了無形和無我兩個孩子。腳底的荊棘不知不覺消失了,帶刺的仙人球種滿他的陽台。 *98Ti|
刀無極拍拍紅團子的小腦袋:“你也生在荊棘叢中嗎?” )l2P}k7`
紅團子沉默著,回給他一個嚴肅的表情。 nL;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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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團子們和往常一樣四散跑開了。 , ,{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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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刀無極看到五隻團子一起騎在豹紋貓背上,一忽兒就鑽進臥室去了。看來他們又和好啦。小傢伙們的心情,和人類的小孩子一樣難以捉摸呢。 UT-ew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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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刀無極看見笑盈盈的綠團子出現在書桌上,遞給他一張小小的請柬。打開一看,用端正的字體寫著:“今晚九點整,刀府客廳茶几上,御天五團樂隊恭候大駕”。 tMG@K
還有半個小時才到九點。好奇的刀無極,決定提前去客廳看看團子們是怎麼準備舞台的。 2E$i_jc
他看到茶几上金團子和紅團子上下忙碌著,已經搭好了大部分舞台,正在釘台階。豹紋貓趴在一旁,綠團子和紫團子來回跑著從它身上往下搬演奏器具,白團子拿著銅鈸興奮地跳來跳去,把兩個銅片敲得鏘鏘作響。 {_ 6t4h}
演奏的舞台搭好了,椅子都安放好了。團子們來到各自的座位,紅團子拿起橫笛檢查笛膜,綠團子仔仔細細為胡琴上著松香,紫團子閉目養神調整著呼吸,連向來頑皮的白團子,這時候也拿著銅鈸坐得端端正正。 B?TpBd
金團子從小小的台階走上舞台中央,挺起小小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G\0L_B
哈,原來今晚是金團子的獨唱呀。 '^lUL) R
刀無極只聽見悠揚的橫笛、纏綿的胡琴與清越的葉笛聲。白團子拿著銅鈸,靠著他的椅背歪著頭睡著了。 qnTi_c
聽不見歌唱聲的樂隊表演,這是第一次觀賞到呢。 w&+\Wo;([b
真想知道金團子唱的歌,會不會有“回家看看”這類的歌詞。 ;E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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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離別是為了下一次重逢 RR'(9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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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燈光滅了。團子們朝著刀無極鞠躬謝幕,收起各自的樂器,金團子他們開始收拾舞台。綠團子把胡琴遞給紅團子,背起睡得直流口水的白團子先回臥室去啦。 z qO$
刀無極站起來,發覺已經很晚了,決定也去睡覺。 ^OjvL6A/p
也許是聽了一場團子樂隊的演奏,這個夜晚,刀無極睡得很沉,很香。 t_Z _!Qy
床頭櫃那排五顏六色的小床鋪,被子掀了起來,團子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豹紋貓邁著無聲的步子跳上床頭櫃,長尾巴一卷,便把五張空蕩蕩的小床都卷到背上去啦。接著它又跑去了盥洗室和廚房。 johmJLC
又過了一會兒,梳洗穿戴好的五個小團子,合力搬著一個有刀無極拳頭那麼大的花盆——以團子的體型,這個花盆可以說非常巨大了。團子們哼哧哼哧一路小跑把花盆搬到床頭櫃上放下來。金團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從布包里蹦出一粒黑色的種子,跳進花盆黑黝黝的泥土中。紅團子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把一整包星星般閃亮的顆粒都灑在花盆里。紫團子和白團子搬過來一個小小的噴水壺,綠團子接過水壺往花盆里噴水。 +QQYPEx+
一株翠綠的芽從花盆中冒出來,越抽越長,生出更多的葉芽。碧綠的葉片舒展開來,有星子的光芒,在每一片葉子尖端閃爍。小小的花骨朵紛紛探出頭來,每一秒都比上一秒變得更加飽滿,更加鼓脹。 /9TL&_A-T
“我要開花!”花骨朵們在嚷嚷。 @C<d2f|8
長著那朵最大、最飽滿花苞的那根枝條垂到五隻團子圍成的小圓圈中。團子們鼓起小小的腮幫子,一起往花苞吹了一口氣。緊緊合攏的花瓣們一齊顫抖著,“啪”的一下,全都伸展開來。金團子摘下這朵花,扛在肩上跳到沉睡的刀無極身邊,把花輕輕放到他的胸口。花朵在刀無極胸口發出幽微的光,漸漸化作四散的光點。 IF$^0q
這時斑點豹紋貓叼著紅布包袱跳上床頭櫃,從金團子開始,團子們一隻跟著一隻爬到貓背上。貓背著他們,踏上花盆,順著越長越高開滿花朵的植物,踩著一片又一片綠葉爬得越來越高,走到眼睛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啦。 _H/67dcz,
星子一點點暗了下來,開花的植物也消失了,臥室恢復了無光的寂靜。 I4CHfs"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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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AAdD\%JZ
刀無極睜開眼睛,耳邊異常的清淨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常這時候,早起的團子們早已在屋裡奔跑打鬧起來了。轉頭一看,床頭櫃上果然已經沒有了那排整齊排著的金紅綠紫白小小床鋪。 @?j@yRe
“原來昨晚是告別演出。”他想。 s.bT[0Vl
起床去盥洗室。往日那一排五套小小的牙具和細繩上飄揚的五色小毛巾也都不見了。 (,d/JnP
收拾得很徹底呢。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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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刀無極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正想為自己做一頓簡易早餐時,他聽見有人打開屋子大門,兩個活潑的腳步聲從門口飛快地接近了,跟隨其後的,是女子輕快的步伐。 a5>)?m
“爸爸!你原來在這裡!”無形把他頭毛雜亂的小腦袋探進廚房,“媽媽!小弟,快過來呀!爸爸生日快樂!” &l?N:(r
“爸爸,生日快樂!”這是文靜的無我。 '[n)N@h
“無極,生日快樂!”溫柔微笑著的美麗女子,是他的夫人如嫣,“我們提前從夏令營回來啦。” olHH9R9:
一家團圓,可喜可賀。 rSz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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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消滅了生日蛋糕和如嫣夫人親自下廚做的各種美味,把無形和無我送回各自的臥室睡覺以後,刀無極摟著自家夫人,皺著眉頭很嚴肅很認真地問: z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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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嫣,你覺得我是不是有義務為無形和無我做個榜樣?” ,uKs>T^
“是呀。”懷裡的夫人動人地微笑著。 - a
“那麼,我決定了,今年中秋,一起回我老家過節吧。” LAizx^F
在故鄉有人正等著他,等著他回家看看。 1mY+0
那正是故鄉的意義。 Bmi: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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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刀主席8/14生日快樂^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