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策馬天下出場九週年/師策】不勝其擾(策馬天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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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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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6-02-09 00: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8 【策馬天下出場九週年/師策】不勝其擾(策馬天下篇)

小策馬生日快樂~！！！！！！ヽ(✿ﾟ▽ﾟ)ノ

年復一年也堂堂邁入九週年啦，長長久久，我心如一。

只願你要一直好好的。

與師九如一直好好的。

----

「策馬天下，靜心。」他說。

如果要策馬天下說，留在劍墓接受師九如指點劍法最大的收穫是什麼，無非如是。

策馬天下深吸一口氣，只覺惱上心頭，又不好發作，只是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了忍耐。

憑什麼他要忍耐脾氣？

還不是為了嗜殺者的下落！

——但是，看著師九如從容淡然的語氣和神情，他又只剩下滿腔不甘，不甘心被他看輕！

「我知道，你不用一直說。」因著壓抑情緒，策馬天下聲調有些低，摩擦過耳，猶如匣裡劍吟，難掩鋒利。

師九如聞言，微微歛瞼，似在思索。

這番情狀難得，引得策馬天下一陣起疑，卻已是學會不動聲色觀察著師九如的神情。半晌，才見他緩緩啟唇道：

「你難道沒發現，你之行招，身形雖然俐落，卻缺少輕巧變化之勢嗎。」

「那是因為……」

「我說過，惟有無，才能成就真正的無蹤劍法。」

「我也說過，我一定會找出不需放下仇恨，也能發揮無蹤劍法真髓的方法。」一但觸及心中深仇，策馬天下又隱隱失了控制。

師九如目光垂下。

策馬天下感覺到，那道視線，落在他迆地跛足。

是擔心因此身法受限？

當然不是。

但是若對戰中嗜殺者攻擊那處，或許，就是一個致命點。懷抱深仇、心有罣礙，劍心浮躁，劍意身法又如何能輕靈巧轉，覓得勝機？

策馬天下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師九如言下之意的顧慮，霎那，心裡掠過一抹奇異感受。他是從何時開始，通透這人的眼神與想法的?

明明不想放在心上，卻還是放在了心上。

一如他整日叨叨絮絮的大道理。

一如「靜心」。

帶著厚繭的指掌輕輕劃過劍刃，略施力勁，卻見刃緣泛出一絲柔光，觸指溫暖，並未見血。

最初發現這點時策馬天下心裡是驚詫的，後來才從師九如口中明白，「靜心」劍上那滴心頭血，除了增添靈氣之餘，竟是讓此劍再也無法傷他分毫。

他曾因此嘲笑師九如的多此一舉，卻換來他沉靜的淡然一笑，並不欲為自己的行為多置一詞。似乎，還將話題岔開了… …

思緒到此，策馬天下抬頭看了看當空朗月，琢磨時候還早，便想多待一會再回返劍墓，收起靜心後，卻見師九如正迎面走來。

「策馬天下。」

「來這裡衝啥？」策馬天下沒有好氣。

明明稍早還不歡而散，他雖已經沒有初時激動，此時此刻，卻仍然不想見到師九如那張彷彿無關緊要的臉。

好似他對仇恨的執著、他的糾結，都是錯的。不必要的。

師九如根本不知道，他許多年懷抱著仇恨之心，才克服了諸多困境！要他放下，談何容易?有怎會是輕鬆說說便可?

策馬天下直直盯視師九如越走越近的身影，夜色濛濛中，一襲藍袍卻絲毫不掩風采，清晰烙印在策馬天下灰藍瞳眸。

待他終於走到跟前，隔三、五步之距，策馬天下卻哼了哼，刻意撇開臉龐，因而忽略了，師九如明眸裡一瞬光彩。

「我方才想起一事，不知你可願意為我跑一趟？」

「哈！你都特意跑過來了，不正是要我去的意思嗎?說吧，何事？」

對於策馬天下的乾脆爽利，師九如反有些愣愣。他是確實沒想過——策馬天下所指，與他心中主意分毫不差——暗自驚楞間，師九如卻也沒有忘了接話：「我想拜託你去一趟赤岩谷，為我摘取赤薜花。」

「那是何物?」策馬天下挑了挑眉頭。摘花?師九如到底當他多閒?

「是一種生長在赤岩谷中，通體火紅之花，其特別處，在於此花擁有修護之效，于我修補刀劍大有助益。」

聞言，策馬天下下意識探手搭到腰間，靜心之重，亦提醒了他有什麼、壓在心頭。

雖然他並不知道，是否師九如每每修刀補劍總要奉血，但若能少一分便是一分，也挺好？

於是他二話不說點了點頭。「地點給我。」

師九如亦早有準備，取出路觀圖，笑著遞給了他。

「一路小心。」

「難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凶險不成？」策馬天下微微旋眉，望著師九如柔和依舊的眉目，直覺反應下，卻仍感一絲違和。

大概是……這次師九如，竟意外地寡言少語？

「你……」策馬天下唇形輕蠕，卻終究未有吐露隻字片語。

「嗯？」

「…………沒事。」收起路觀圖，策馬天下擺了擺手。

「那就有勞了。」說罷，朝策馬天下略一躬身，便淡定離開，回轉劍墓。

策馬天下張望著他的背影半晌。交代完事就走、乾脆俐落、竟也沒有拿早上的事繼續煩他……

——忽然覺得有些火大。

深深吸了口氣，他悶悶對自己道：

策馬天下，靜心。

-----

赤岩谷一行，藉著白雲隱世生的臨門一腳，策馬天下終於是明白了，師九如的心思與固執。

原來他竟從沒想過放棄令他放下仇恨之心。

一夜之間。

心無罣礙、打敗汲無蹤、再遇嗜殺者後，他的心緒始終平靜。

如今細細回想往日與師九如的數度爭執，亦不再是心煩氣躁，而是倍覺好笑，和難以名狀的歡欣滿溢胸懷。

從今以後，坦途大道，他的人生將輕鬆愉快無比。

——如果師九如不是依然如此惱人就好了。

在被師九如第二次提及尋找神醫治療腳筋、費時推拒後，策馬天下刻意地倚上窗邊，對著修補劍鼎中斷刃的師九如大吐口氣。

然後一如既往被他溫軟眼神笑納。

「策馬天下，你近日有些心浮氣躁，雖已放下仇恨，但靜心之誡，仍望你能時時謹記，人這一生平順者少，你……」

「最崎嶇之路已經走過去，日後再遇困境，若能靜心面對，也必有坦途。」策馬天下掏掏耳朵，慵懶絮叨。

「我早已放下，也許現在放不下的，是你。你說呢？師九如？」

一字一頓，策馬天下說著，身形亦緩步走近師九如。

迆地跛足沙沙摩擦塵土，片刻沉默中，彼此的視線膠著，誰也沒有退卻。往日的策馬天下，或許仍存幾分在意，在意眼光、在意指點，更甚無法忽視師九如的看法；可今非昔比，他甚至想過，可以的話，將那道傷口赤裸在師九如眼下，讓他也看一看，其實並沒有那麼醜陋。

「我以為，既已放下，又有何理由，不願恢復如初呢？」

師九如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策馬天下，他一時間也想不透。

此時煥然一新的策馬天下，舉手投足間英姿颯爽，哪怕足下有跛，卻並不影響他行走間的端正姿態，雖說如此，他竟為何半分不想回復最初模樣？

「有差別嗎？」策馬天下一笑。

很爽朗，也很輕鬆。

這樣的笑容師九如已能時時望見，卻依然有剎那心神震盪，眨眼間回了神，又斂下眼眸。

半晌，他才道：「能讓我看看嗎？」

從前他無法碰觸，如今他小心翼翼，語調中難掩一絲壓抑輕啞。

「求之不得！」

嗯？

脫了鞋襪上蹋，將雙手撐在身後、直直伸長左腿，策馬天下微微歪頭，因著忍耐師九如托起他傷殘足踝時過輕力道引起的癢意，而眉毛輕皺。

師九如端詳一陣，思索間手指無意識在痕跡甚深的疤痕邊輕輕摩娑，引得策馬天下心頭一窒。

「如果赤薜花……」

「喂喂，師九如你夠了，不要再跟我提赤薜花！」這人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呵……」淡淡一笑地回應，叫人明辨不出思緒。

策馬天下輕瞇眼眸，忽然拿右足趾尖戳向師九如腰間，惹得他手一鬆，左足落下，而策馬天下亦一時雙足未能平衡重力，向後傾了傾。

「策馬你……」

師九如含著笑意的輕呼，聽來頗有幾分無奈。

策馬天下穩住了身形，也不廢話，長臂探向前將師九如勾過，施力一番將人摁在身下。

居高臨下望著，他仍睜著一雙溫和明亮的笑眸，無限美好。

似乎感受到他胸腔裡的鼓譟，只見師九如探手撫了撫他垂在眼角邊的細碎劉海，淡淡道：

「策馬天下，靜心。」

「師九如，你能不能，」策馬天下聲線微低，「閉嘴。」

說罷，垂下了頭，唇與唇緊貼著磨蹭。

往後回想起那一日的盲目衝動，策馬天下都只是掩著臉，歸咎於終於不勝靜心之擾的一份惱怒情緒使然，而非男色迷惑。

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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