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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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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
樓主
發表於: 2008-11-13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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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朱伏]叹息之墙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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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阴冷的天气，永远封冻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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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火炎之城的镜面，将万魔冰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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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在城墙上，士兵甲偶尔会想要调动到对面的火炎之城去：那里虽不光明，却并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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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念间，寒冷的冰晶又从天魔池的方向飘来，士兵甲搓搓手，继续一个人在城墙上巡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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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巡视只是做做样子，因为在魔界腹地的朝露之城，攻击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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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除非是全魔界都覆灭，或者城主们又无聊的想戏弄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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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前代战神回来的那次，所有人都玩的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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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的魔都似过节一样，看着拥有绝对实力的主君扮成文弱的公子哥，哄着那个新交的人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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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魔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很可笑很可笑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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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到所有人从战场退下以后，士兵乙、丙、丁都笑的腿抽筋，第二天露城都没有陪着士兵甲，因为没有人能竖着去站一完班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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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甲没有笑到爬不起来，他觉得前代战神并非是戏弄，而是真的在哄那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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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固然可笑，却不能当成全然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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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放肆的快乐总是好的，他觉得那是在露城遇到的第二件值得快乐的事，可以比作人族所谓的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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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第二就有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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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不断落下冰晶的混沌天空，从怀里掏出温热的酒抿了一口，身体少许有了些热气。士兵甲转过一个弯道，不意外的看到攀坐在城墙凹陷处的靛青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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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孕育在深潭中的幽冥玄女似的，那人缩成一团的藏在城砖的阴影下，只有当有人经过才会抬起头看一眼。面具后的表情，不知是漠然还是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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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注意到那人的视线，士兵甲停下脚步，恭敬的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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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苍白的手从阴影下伸了出来，染着淡淡樱色的指头在士兵甲面前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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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了一秒，士兵甲立刻从怀里掏出粗劣酒壶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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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酒壶的手收了回去，阴影里传来一阵大口吞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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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送回来的酒壶已经没有酒了，但是士兵甲并不太在意，支着长枪慢慢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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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视到下一层时，他不意外的看见那道身影站在城墙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粗糙的墙壁，独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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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疯了的魔才会做的事，但是士兵甲却清楚的知道他非但不是疯子，还是朝露之城的半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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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朝露之城大约只有两个人是醒着的，士兵甲这样想着，在他身侧停下脚步，初次展露出好奇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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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樱色的指头在一块城砖上慢慢的磨娑着，砖面因长期的碰触变得光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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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甲注意到那块砖下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有酒杯口这么大。那人其实是伏在城墙上对着那个洞口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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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想起那个古老的传说，想起那些有太多秘密而被折磨的几近疯狂的人，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将不能说出口的话向世间倾诉。他又会讲些什么呢？真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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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那人回过头，掺着几许艳红的黑发在寒风中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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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结结巴巴的应着，士兵甲连忙快步走开。身后传来伏婴师讥讽的声音：“这么想听的话，就把自己埋到墙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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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到真的会有这样的结果时，士兵甲打了个寒颤。不过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与伏婴师在夜晚的城墙上单独相遇过，生命中快乐的事也少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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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从浓浓的失望到习惯，他领悟到：只有站在高处发号施令的才是这座城的半个主人……异度魔界军师……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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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冷的晚上，伏婴就容易做过去的梦，那天他梦见左门佑军还活着，依旧跟在他身后听候差遣，而挽月每次来他这里都会找机会欺负他，任性的责骂他。在梦里，当他觉得有些无聊，回过身去鬼画符时，梦境的不同角度却展露出挽月咬着嘴唇，有几许哀怨的看着左门佑军惊惶失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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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用的丑人。”挽月抬起下巴，推门走开。伏婴师顿时感觉怀里湿湿的，原来是挽月方才依靠过的地方，有一小块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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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伏婴师忍不住喝斥住梦境，在现实中睁开眼睛，昏暗的室内，一切如旧，只是挽月也好，左门佑军也好，都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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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住即使在梦中也覆在脸上的面具，他起身，走向朝露之城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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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并非现实，只是我期待这样的发生。”对着城墙上的洞口，伏婴师淡淡的诉说道：“梦醒以后很空虚，但是……只要知道你现在也可以得偿所愿，我就觉得心里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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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入冰冷的石质洞口摸索着，最后触到一小块温润如玉的东西。体会着指腹上的感觉，伏婴师笑了：“虽然不让你复生，日常生活麻烦了点。不过你现在很开心吧，能和一直期望的女人，骨肉不分的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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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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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魔界巨头会议室外，某个红头发的魔将很无聊的讲：“那些城墙破的一枪就可以放倒，想想就可惜，如果是朝露之城的那种城墙，一定能承受我的全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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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的小殿下，可知道朝露之城坚固不摧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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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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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凑近那只因好奇而竖起的纯血尖耳，一字一顿道：“因为……朝露之城的每一块城砖，都混着魔之血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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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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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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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甲倒下了，就像他想的那样，如果整个魔界倾毁，朝露之城也同样不能独存。在崩溃的城墙中奔跑，心里却明白已经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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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跑到城墙下时，终于被整片崩塌的城墙压倒，被砸断的四肢阵阵的抽痛着，他在城砖中残喘，看着从火炎之城流出的火海烧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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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会温暖一些了呢。他这样想着，这才发现面前逐渐崩解的正是伏婴师诉说自己秘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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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听的话，就把自己埋到墙里去啊。”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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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充血的双眼瞪着那些崩下的城砖，看着那个迷团一点点的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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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乱蓬蓬的发，然后是空洞的骷髅，然后是腐败的不成样子的残留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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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男子吗？是他所在意的人吗？……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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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具男性的骷髅怀抱着一具被拧断首级、扭曲的不成样子的骸骨，如果不是那些鲜丽的俗气的布料，他都认不出那是一个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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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出是相恋还是相残的一对男女，却永远相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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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一样，不久之后，都会由火炎熔成一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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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啊，士兵甲略带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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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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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稍早一些的时间，抛弃了面具的伏婴师行走在城墙边，准备去迎接最后的一战，习惯性的扶着光滑的石质，他轻轻的对着洞口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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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他，我都在想，他是不是只有像你这样固守在此时，才能安静、乖巧的听我的劝谏……哈，如果成真，我会喜欢的连画符的笔也拿不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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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他想起幼年时朱武用困扰的眼神看着他：“表弟，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点都不像一个出色的主君，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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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伏婴师一边摇头浅笑一边离开，在回忆里令自己由幼童化为成年体，然后轻轻的抱起幼小的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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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最喜欢朱武了，喜欢得不了，喜欢到想把你就这样，活生生的封到朝露之城的城墙里……永远在那里，听着整个魔界和我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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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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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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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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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14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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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知道要說什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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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很喜歡這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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