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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uolei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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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8-11-13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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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江城子 1-2（墨塵音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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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憶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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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埂峰下雨初晴，水風輕，晚霞明。一朵寒花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慕雙棲。忽聞江上弄哀琴，苦念情，遣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塵音。欲待曲終尋問取，人不見，數峰青。（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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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可貴的事，是你付出愛，對方也報之以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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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青埂冷峰一般的冰冷，此地卻未見著一絲的風雪，然而……卻冷的透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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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焦距漸漸靠攏，杯中的熱茶已經涼了大半而自己卻為泯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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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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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杯子，墨塵音站起身，隨手抓過搭在一旁的披風，將紙燈點燃裝上掛鉤提在手中，慢慢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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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虛無的世界似乎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密林，墨塵音手提紙燈緩緩向叢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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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浮的步子……晃動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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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幻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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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熟悉的小道上，赭杉軍的步子不自覺的放慢，朦朧的月光在天空中烏雲穿梭間若隱若現，蜿蜒的小道鋪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山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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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一時恍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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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路似乎沒完沒了，茫然的抬步，赭杉軍發現自己的意識竟是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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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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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自己身邊的景象似乎不論自己走了多遠，都像是一成不變，幽深的密林內寂靜的連蟲鳴都不存在，只有自己的呼吸和不規則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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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迷惑之時，一陣從遠處傳來的細碎腳步聲打破了這寂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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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其實很輕，輕到原本不應該被這麼輕易的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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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赭杉軍此時卻是聽得十分的清楚，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熟悉的步調，似乎名字已是呼之欲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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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噎著一塊石子一樣，發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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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突然停住了，在離他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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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就看見自己熟悉的身影站在月光下，提著一盞散發幽暗光芒的紙燈，夜風撩起他的墨藍的發，唇邊掛著微笑，就這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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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赭杉不認識吾了？”似乎是出了面前人正在發愣，墨塵音伸出右手拉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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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也不等赭杉軍的反應如何，自顧自的拉這人走回自己的過來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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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掌心的手，有些冰涼，有些陌生。而墨塵音卻在不知不覺中緊了緊，就像是想要牽著對方走完這條望不到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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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看著眼前的道舍，赭杉軍又像是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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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糊塗到連自己住了幾百年的地方都不記得了？哈~”忍不住的笑出聲，其實好久都沒有笑過了，現在笑起來倒覺得有些彆扭，將還杵在原地的赭杉軍拉進房內，墨塵音也不看一臉驚奇四處張望的赭杉軍，自己走到圍爐旁將出門前燒開的水倒進泡上新茶的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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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玄宗？……為何…』似乎是因為太過於奇異，赭杉軍此時還覺得回不過神來，房中的佈置擺設和記憶吻合，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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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看向在一旁忙著沏茶的墨塵音，赭杉軍卻覺得一陣腦痛頭烈，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一湧而出卻偏偏不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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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冰涼的手掌撫上自己的額頭，疼痛逐漸減緩，慢慢舒展開皺在一起的眉頭，赭杉軍睜開眼看到墨塵音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站在自己面前，一手輕揉著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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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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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赭杉軍叫出自己的名字時，墨塵音眼底閃過一絲光彩，卻又被他自己的唇邊自然的微笑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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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自己仍是裝不了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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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歎，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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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師兄~還是先坐下吧，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會還讓吾這個小師弟操勞擔心吧？”打著哈哈，如平時一般開心的看著那人被嗅的紅紅臉，似在生氣，卻不知在他那張總顯得稚氣的臉上一橫眉怒眼就會讓人想要捏他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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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很少會叫自己師兄，通常叫的時候不是在自己出嗅時，便是他這個小師弟有意捉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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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你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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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玩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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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臉赭杉軍也像往常一樣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看著墨塵音嘴邊掛著的笑意，就知他是在捉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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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也不生氣，墨塵音坐在赭杉軍的對面，將手中的茶遞了過去：“趁熱喝了吧，暖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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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赭杉軍伸出手去，唇剛一碰上杯緣，卻突然硬生生的停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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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的記憶突然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奔騰而出，過去和現在的記憶交織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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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封雲山——道魔大戰——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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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像走馬燈般的顯示這自己本以為已經遺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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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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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看向坐在對面人的臉孔，和被自己放入混沌岩池的容顏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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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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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畫面停在一抹似曾相識的人影前，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赭杉軍幾乎拿不住手中的杯子，剛要鬆手，墨塵音一把抓住他因疼痛抖顫不已的雙手，將杯子遞到自己嘴邊，說道：“赭杉，先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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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強迫似的喝下茶水，赭杉軍才覺得疼痛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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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你…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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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這些了，”知道赭杉軍想知道什麼，就像是自己剛到這裡時的迷惑，介於生死之間的空間，一種熟悉有令人窒息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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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放開赭杉軍的雙手，揚起笑容繼續道：“這是走到最後，回到最初。”回望了一下四周熟悉的道舍，外面似乎也是他們曾呆過數百個春秋的封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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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是挺好的麼？”再次看向赭杉軍，墨塵音的平靜也使對方心安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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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初……是啊……也不錯呢……”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空空蕩蕩的杯子，赭杉軍的唇邊也拉扯開一點點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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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這麼久……也該自己到盡頭了……』不知想過多少次離開喧鬧的塵囂時應有的那種灑脫，而赭杉軍此時卻感覺不到絲毫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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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還牽掛些什麼？』自己的以及似乎無能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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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赭杉軍在想些什麼，墨塵音輕輕垂下眼睫，閃動的眼神似在低頭細看自己修長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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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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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回憶的赭杉軍企圖想起點什麼時，腦中又開始有隱隱作痛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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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這裡……還想那些做什麼……』這樣一想，赭杉軍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看到一直睜大眼看向自己的墨塵音，嘗試找點話題好岔開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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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好友，你剛剛給吾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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