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25[日月]暗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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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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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3)

樓主發表於: 2012-07-2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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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5[日月]暗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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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挖小坑，一次結束，昏頭昏腦下的產物，只是想表達：會畫畫的人真好～～～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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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

朗朗的唸出詩號，玄衣道者迴身，莫召奴看著瀟灑離去的談無慾，一時之間竟有些痴了。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賠進一條小命，還是趁早安身立命去，與自己義兄齊名的月才子，離去的決絕，放下的瀟灑，雖說剩下三成功體，卻看不出無一絲驚恐及沮喪。

莫召奴是羨慕談無慾的，這樣純粹的人，為了自己師兄的一句感激在心，就奔波勞碌江湖毫無怨言，為了不拖累大家，毫不戀棧的退隱江湖，不求名利，淡泊自然。

這樣的談無慾，只為了素還真，只為了大局。

莫召奴想，這就是月才子的傲骨吧！

宣布退隱後的談無慾，回轉到了無慾天，久未打理的居所蒙上了一層灰，暗自嘆了一口氣，回轉到寢室，拿出一套白色儒衫換上，卸下金冠蓮釵，拿出白玉釵隨意的挽起雪白銀絲，收拾起換下的衣物，連同金冠蓮釵還有拂塵，整齊的收在衣櫃的最下方。

拿起翠玉水煙管，緩步的走出無慾天，頭也不回的隨手一揚，無慾天頓時消失無蹤。

身上無江湖事羈絆，談無慾輕鬆的走在山林水邊，偶爾看看花草，聽聽鳥鳴，悠閒自在。
雖說剩下三成功體，經過幾次功體全失後再度恢復，這一次，倒是不急著找回功體了，就算只有三成，除非碰見哪些棘手的傢伙，一般人都還是可以打發的。

漫無目的隨處亂走，見到前方有個小鎮，看看天色也暗了，心裡打定主意去那小鎮投宿，信步便往那裡走去。
進入小鎮以後，談無慾一直有種熟悉的感覺，倏然，眼前一座破落的宅邸讓他愣住了。

再仔細看去，談無慾不禁苦笑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漫無目的的閒晃，竟然晃回了自己未拜師學藝的老家，和素還真青澀的少年時代歷歷在目，心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雙足一點，談無慾雪白的身形飄然的落在宅邸之內。環顧四周，這宅邸，早已破落不堪。憑著記憶往自己的寢室走去，寢室內的擺設異常的整齊，只是蒙上了一層厚灰，這讓談無慾想到前不久才離開的無慾天，兩個不同的景象，卻重疊在他的腦海裡。

發呆了半响，談無慾開始動手整理，看來今天真是奇妙的夜晚，退出了殺戮江湖，回到了舊時故居，怎麼不叫人感嘆命運的諷刺。
點上燭火，泡上香茗，談無慾走到舊時書櫃前，手指輕輕滑過那些自己幾百年前就已經熟讀的書冊，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在巡禮自己的過往，三字經、百家姓、四書、五經......當來到末尾，談無慾的手停住了，他看著那本書，心裡一緊，遲疑了片刻，還是將書本拿了下來。

回到桌邊，談無慾看著手上的書，猶豫著要不要翻開，黃褐色書皮上沒有書名，只有右下角用水墨勾勒出的蓮花，幾經掙扎，還是伸手翻了書。

其實這本書也沒什麼，就是當初纏著素還真畫的蓮花圖鑑，沒有多少人知道，真正愛蓮的是談無慾，當初投門學藝，還帶了一缸白蓮種到半斗坪去，素還真入世的時候，看到了那一池白蓮，隨口謅了個清香白蓮的名號，本來只是好玩，沒想到這一用就是幾百年。

想起這段往事，談無慾不自覺的輕笑一聲，手裡的書翻過一頁又一頁，各種顏色與姿態的蓮花栩栩如生躍然於紙上，素還真的蓮畫的絕妙，這是談無慾很嫉妒的，自己愛蓮，卻畫不出那種清雅的風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拐著素還真畫給他，仔細端詳每一頁，對照著落款的時間，四季運轉，彷彿回到了初見那蓮時心中的雀躍與悸動。

翻到了最後一頁，談無慾有些呆然的看著，那是一幅畫了一半的蓮，有蓮葉、有蓮莖；有一池波光粼漓，還有一座涼亭，涼亭內依稀有一個人影。可偏偏，沒有那蓮花。

思緒翻飛到幾百年前的時光，微微皺著眉頭，談無慾很認真的回想，那時候究竟為什麼沒有畫完呢？想了許久，始終沒有屬於這一段的記憶，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把書閤上，躺上床沈沈睡去。

「素還真，這一池蓮花真美。」

「怎麼？又想我幫你畫蓮？」

「哈哈！知我者，素還真也。」

素還真無奈的搖頭，端放文房四寶，談無慾挽起袖子，幫素還真磨墨，拿起畫筆，素還真開始作畫。

「素還真，蓮花呢？」

「此情此景，這蓮不適合出現。」

「那這蓮，何時才會出現？」

「等這涼亭的人，候到可一起賞蓮的的人出現，這蓮，自然就會出現了。」

猛然睜開眼睛，談無慾看著周圍的景物，剛從睡眠中甦醒，腦中意識還有點渾沌不明，過了一會兒，想起了夢中的過往，是了，素還真說等到一起賞蓮之人出現，這蓮花就會開了。想了一下，談無慾起身梳洗，再次端詳著那未竟之畫，突然睜大了眼睛，發現了異處。慌張的找到舊時的文房四寶，磨上墨，在那涼亭中人身旁，添上了另一個身影，墨跡未乾，談無慾起身往屋外走去。

來到昔日荷花池畔，雖沒人照顧，那白蓮，依舊狂放著絕豔，將涼亭稍做整理，談無慾將翠玉水煙管一個反手，一把通體墨黑的石琴穩放在桌上。

素手撫琴，如夏日蟬鳴，悠然閒散，輕風吹過，蓮瓣歡舞，一池清波粼粼。
不知何時來了一抹玄色身影，立於身後，嘴角微揚，一曲盡，輕笑出聲。
未回頭，看著一池白蓮，一時之間竟被白蓮之美恍惚了神智，立於身後的玄影將手搭上肩，彎著身子在談無慾耳邊輕聲說著：

「我說過，等到一起賞蓮的人出現，這蓮，就開了。」

「素還真！」

猛然回頭，空無一物，哪有什麼人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妄想，那玄影，那氣息，那人，從未來過。
嘆了一口氣，笑笑的搖了搖頭，收起石琴往寢室走去，望向桌上那畫，呼吸瞬間停住，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那未竟之蓮，開出了朵朵清雅，墨跡未乾，怒放之姿與門外池中之蓮，別無二緻。

「素還真，你會為我繼續畫蓮嗎？」

「只要你喜歡，我會一直為你畫下去，不論生死。」

「嗯，不論生死，我都會等著你為我畫的蓮。」

「談無慾。」

「嗯？」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等到你為我畫的蓮？」

「哈！總有一天！」

不論生死嗎？

在靈識缺失的狀態下，依然記得兒時承諾嗎？

那麼，總有一天，我會實現我對你的承諾。

門外白蓮依然怒放，破落宅邸間，蓮香久久不散。

♪風飛飄零落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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