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2 [羽慕] 桃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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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眉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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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4-06-12

鮮花(179)

樓主發表於: 2009-10-12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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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2 [羽慕] 桃夭（完）

無奈，長篇仍然被卡文，沒有營養的短篇，卻是靈感如潮。
但有想到10月10日，似乎是我們羽仔的生日。於是，
嗯，這篇短文，就算做賀文吧。

羽：確定是賀文？
慕：呼呼，羽仔，年輕人不要衝動。
先把天泣收起來。
把她平川定海就好……

***********************************************

（一）

他提著酒壇走上臺階，見刀者並不在亭裏。

時值陽春三月，來時的路上，鶯飛草長、雜花生樹，正是他所愛的明媚春景。可惜，落下孤燈卻沒有四季。有的只是，常年朔風凜凜、白雪皚皚的寂寥。

羽仔，你心頭的積雪，會有多深呢？
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不快樂。

這麽多年了呵。

他想，彈指一揮的時間，原來我們已經認識這麽多年。

淒悲的胡琴聲，在不遠處的山崖，突然響起。

羽仔，原來你在的。慕少艾輕輕一笑，走了過去。

（二）

刀者坐於雪峰之巔，腳下濤走雲飛，一覽衆山小。確是高處不勝寒的冷，但他喜歡這種感覺。隨時都保持著武者應有的冷靜，心境亦越發的清明。每日，他除了練刀，就是拉琴，這已經是他生活的全部。當然，還包括避無可避的殺戮。這個江湖，無聊的人，總有很多。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他能相信的，只有腰間這把刀的實力。

他來了。
拉弦的手，無端慢了半拍。
刀者不喜歡這種失控。

“知道了慕少艾來，卻躲在一邊拉琴，羽仔，你真是個壞朋友呀。”他顫動著長眉，笑著打量刀者，半年未見，確是又添俊秀。後生可畏啊，連長相也來勢洶洶，青春正茂的風華。嗯，羽仔，你這君臨天下的姿態，很惹老人家熱血翻騰。當然，這種招天泣追殺的話，我是不會對你講啦。

“你若無事來此，那才是難得。”

“哈，確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走吧。”刀者收了胡琴，言簡意賅。

“羽仔真是痛快人！阿九代我問侯你。”慕少艾滿臉堆笑，將酒遞了過來：“朱痕新釀的。”

“嗯。別再笑了。”慕少艾今天看他的笑容，和上次又有不同。這其中的意味，他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只求他，別裝的跟誰，都好像很熟似的。他不想被賣多一次，惹朱痕再笑話。

“呼呼，羽仔，笑一笑十年少。從醫學角度分析，這是保持身體健康的首要秘訣，從心理角度來講，多笑會使人心態年輕，變得(叭拉叭啦叭，此處省略一千字) ……”

“不要講了，你還是繼續賣笑吧。”

“唉呀呀，什麽時候你也學到了朱痕的毒舌？羽仔，你知道什麽是賣笑嗎？”

刀者垂眼，懶得再理他。

（三）

下山的路，因爲積雪的覆蓋，而顯得有些難走。

“用輕功吧。”

“呃，藥師暫時不能運用內功，所以才要請你來幫忙。”

刀者突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搭上脈搏：“你又拿自己試藥了？”

“無妨啦，只是半個月不能動武而已。你別露出這麽苦大愁深的表情來，好嗎？”

“好。那你自己下山。”刀者一甩衣擺，自顧朝山下走去。

“唉呀呀！羽仔，你不要這麽無情嘛。”欲哭無淚。

砰！刀者回頭，慕少艾已經腳下一滑，身體傾斜著向山下倒去。

又玩這一手！刀者恨得牙癢癢，卻還是伸手接住了他。

“呵，羽仔，你要抱著藥師，到幾時啊？”

“哼！”

刀者俊顔霎紅，撈起藥師，就往山下飛去。

“唉呀，羽仔，這種扛米袋的方式，你會很不舒服！還是換背的吧！”

“……”

“唉呀呀，你的翅膀!”

“……”

“羽仔，你這樣不懂溫柔，不知道憐香惜玉，以後怎麽找的到……”

“再括噪，就把你扔下去！”

“羽仔，你想讓藥師，心碎滿地麽？”

“……”

（四）

“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刀者冷看牌匾上“麗香院”三個大字，按捺住拔刀的衝動。

“呵，這不是救人于水生火熱之中麽？那些美人們，個個年紀都尚小，又是被強擄而來。羽仔，身爲大俠的你，偶爾也要懂得憐花。”

“我不是什麽大俠。”刀者垂眼，道：“你在城郊的西竹林等我，半個時辰之後，我自會將賣身契，盡數交到你手上。”

“嗯，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其實迷香這種東西，有時用用，也無妨。”

“不必！”

刀者持刀，快如驟風，沖了進去。身後那人，煙筒抵額，毫無形象沖他喊：“唉呀呀，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當年我與朱痕逛青樓，捅人簍子，也沒你這麽明張目膽啊！羽人大俠，好氣魄！”

一道掌風，直襲而來，“咻”地把慕少艾送到了半裏之外。

“呀！羽仔，你於心何忍啊……”

前有花枝擦頭，後有飛鳥嘰嘰，藥師化做流星而去，天地清靜。

那些護院，對刀者來說，都只是三流的角色。他身形快捷如電，刀氣過處，就已是哀鴻遍野。面對肅殺的刀者，無人再敢上前。

賣身契得來實屬簡單，天泣的青光之下，老鴇自然舍財路，保性命。

他隱隱覺得，那人實在是……

這種事情，即使不動武，慕少艾也完全有自己解決的能力。

（五）

長亭外，竹影扶疏，沿階生綠。刀者趕到時，藥師正俯桌小寐。

天氣尚涼，若無內功護體……

“自己偷懶，卻讓朋友賣命。”他將契書，扔到桌上。

“呼，羽仔，人生苦短，偷得浮生半日閑嘛。”

“我回去了。”

“哎，一起走。”

“又不同路。”

“這算是拒絕藥師嗎？”

“怎會。”

“雖不同路，可總有一段，是可以一起走的。羽仔，往這邊吧。”慕少艾越過他去，引著他繞過竹林。

放眼望去，別有洞天。

陣陣殷紅花幕，萬株成林，簇爲花海。

卻是桃花開了，依著柳枝。

都是春天的顔色。

（六）

微風拂枝、花團亂顫，他們並肩，走在春風裏。

“羽仔，年輕就應恣意如這桃花，熱熱鬧鬧、自顧開落，才不辜負這春光呢。”

身邊人如此說。

刀者無言，擡頭去看，柳絲萬千。

（終）

後來……

逢春。

庭前月下，有女子立花前，說思慕他。

刀者止了弦音，才陡然了悟：此生獨愛攀柳，不愛折花。

此時，藥師慕少艾已殤四載。

不思量，自難忘。

羽人非獍，弱水三千，獨飲一瓢。

桃花依舊繞碧柳。

無人應答。

[ 此帖被眉提在2009-10-13 12:09重新編輯 ]

落下孤灯鸟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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