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z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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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墨塵音早在床角燒起了三枝引魂香,又用紅絲牢牢綁在自己與赭杉軍的手腕上,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子夜相交,渡魂換體。 iL/(WAB_od
魂魄幽冥之事,本來就是墨塵音更在行些。赭杉軍難得省心,坐在床邊看他忙來忙去,瞥一眼窗外,忽然開口:“周圍的地氣被破,氣眼一說也沒什麽實質用途了。等會做法事,小心不要被什麽東西鑽了空子。” .%U~ r2Y(
墨塵音覷他一眼:“哪就那么倒霉,別烏鴉嘴!”忽然鼻子一癢,“啊啾”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h1VCyoR*
“感冒了?” mE}``
墨塵音搖搖頭:“沒,忽然鼻子有點癢。”然後就又笑起來拍拍他的肩,“反正等下就算感冒了,也是留給你,記得要吃藥啊。” k#c BB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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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間錶針已經一點一點挪向十二點,兩人也都不再分心,面向南北各自坐好。墨塵音深吸口氣,雙手與赭杉軍交握,凝神準備引魂出竅。這套行事,早是熟得不能再熟,只是赭杉軍一向強調體氣精魂,都是人身最要緊不過的部分,絲毫大意不得。於是也只好每次都拿個全神貫注,小心作為。 uQ vW@Tt
忽攸間魂魄離體,墨塵音卻恍惚走了個神,心裡頭暗自一聲:剛剛鼻子那一癢,似乎是花粉…… w>I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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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絲引魂,瞬間交換回歸本體不過是剎那間的事,但墨塵音忽然覺得心神一蕩,連一聲“不好”也來不及叫,眼前已經一花,定了神再看時,竟然是落在一間布置得古色古香,處處裝飾擺設大紅耀眼,宛如新房的屋子裡。 HvKueTQ
這突變來得太過意外,墨塵音措手不及。發覺自己是坐在一張大得離譜的架子床上,立刻就要跳起身來。但心思才動,虛空中曼出兩條花蔓,疾電一般裹上雙手,同時一個女性聲音在耳邊響起:“抱歉。” U^+9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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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納氣睜眼,緩緩活動了下手臂,運轉自如全無不妥,心知是渡魂成功,這才放下心來。抬頭見對面墨塵音還閉著眼睛,便伸手去搭他的肩膀:“你感覺怎么樣?” v|?hc'Fj
手指還沒碰到衣角,忽然被“啪”一聲拍開。對面那人微一擰身,窈窈窕窕下了床,坐到了旁邊一張椅子上。未開口先斂眉,咬了咬唇,才宛轉一聲:“赭先生。” #E{aN?_
赭杉軍見“墨塵音”舉止反常時,心下瞬間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甚至一手背在身後,已經掐好了一個雷訣。但聽對方話一出口,卻是所有動作立時一頓,微詫異地抬眼:“是你?” _>dqz(8#
“是我……” k]qZ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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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暫時都無法動彈,墨塵音索性放鬆了全身,順其自然任花蔓將自己卷浮在大床的正上方。自身靈力自雙手腕脈潺潺流出,經由花藤匯入下方。漸漸地,就見床上一個青年的軀體實化出來。看到自己浮在上頭,竟然還眨眼笑了笑:“朋友,不要掉下來砸到我,我是病號。” ]n _-
墨塵音努力偏頭看看他,也很認真點了點頭:“我儘量,只要這藤蔓夠結實。”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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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對他的回答愣了一下,青年抿抿嘴唇:“你鎮靜得讓人意外。” e&OMW,7
墨塵音“哈”地笑一聲,繼續歪頭看他:“處變不驚,這也是我的氣度。” (e=ksah3>
對答幾句,兩人間的氣氛竟是意外地融洽平和。見墨塵音始終笑意盈盈應對,青年倒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用力抬手搔了搔頭:“抱歉,沒經你的同意就冒昧把你攝入這個空間來汲取靈力,請不要怪緋羽,她也只是為了我……” dsR{P,!
“緋羽?那株杜鵑?” 8MX/GF;F
青年點點頭:“是。因為白天時你將法印推入樹幹,所以我們才能藉此牽引你的魂魄靈力……啊,你別擔心,她只是想讓我能多保持一會凝聚的形態而已,不會吸取太多你的靈氣,她也會轉達你的……嗯……夥伴的。” a_waLH/
“轉達……”墨塵音頓了頓,忽然努力伸長脖子很嚴肅地看向青年,“怎么轉達,莫非……” KjZ^\lq'
青年有些尷尬地點頭:“嗯……她會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H@':Mm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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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聽“墨塵音”娓娓道來借體的緣由,末了才斟酌著開口:“如果塵音不介意,我也沒什麽話說。今天白天還受了你們的幫忙,即使作為還禮,也是應該的。” yx{Ac|<mR
“墨塵音”微微低頭:“我知道我先生的元神已經潰散,畢竟地龍之精的力量不是一般修為能夠承受。借取靈氣,只是想讓他能夠多支撐一點時間,給我一個尋求幫助的機會。” !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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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的語氣平靜中又帶了絲溫柔,唯獨沒有即將面對生死的痛苦,赭杉軍也無由來地放柔和了心態:“力所能及,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Gxi;h=J2)>
“嗯”了一聲,“墨塵音”轉頭看向窗外半數凋零的杜鵑樹,“地龍伏誅,這裡的地脈也全部破了。我和我先生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其實并不意外。白天時出手幫忙,其實也有一點私心,不過是想早些結束這棟宅子帶來的束縛而已。” @tEVgyN
“爲了不沉淪魔道,甘愿放棄修行,你們很了不起。” pcur6:8W!
“墨塵音”輕輕笑起來:“精靈有精靈面對強大力量時的難為之處,并不是只有人類才有關於生存的困惑。只要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修仙入魔,還是六道輪回,都沒什麽可顧慮的……赭先生,您也能體會這樣的想法吧。” 6ynQCD
赭杉軍沉默片刻,微微點頭:“所以,你們要尋求的幫助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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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形體穩定之後,花蔓自動舒展,將墨塵音放回了地面。 v0"|J3
揉了揉手腕,墨塵音不客氣地在床邊坐下,搓著下巴看著貌似依然起不了身的青年半天,忽然開口:“你妻子一定很愛你。” tborRi)
青年的臉上似乎都在放光,聲音裡滿滿的驕傲:“那當然,我們是神仙眷屬,懂不懂,那叫……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佳偶。” Mky$#SI11
墨塵音“噗”一聲笑出來,連連點頭:“嗯……看出來了,果然是神仙眷屬。她是花精,你是……家仙。” Ef%8+_
“……”青年的臉上連換了三四種顏色,偏頭咳了一聲,再開口又是義正言辭,“家仙配花精不是很合適?只要她會開花就好了。我一個大男人,要那么紅紅綠綠的幹嘛!” rJ\A)O+Mq(
“咦,紅色不好嗎?”墨塵音搓揉著手指,抬了抬下巴。 sn5N9=\+T
青年一頓,忽然“嘿嘿”笑起來:“也不是啦,你那個……嗯……夥伴……穿紅的就很好啊……” "sT`Dhr
“赭杉穿紅的就是很好看嘛。”墨塵音接得順口,扭頭看了看疑似門的位置,“不知道他和你太太談得怎么樣了,倒叫我閑閑在這裡陪人聊天。” g?`D8
青年也伸了伸脖子,忽然側耳聽聽,笑道:“不用無聊了,她回來了。” j@GMZz<
瞬間一片白光閃爍,墨塵音足下陷入一片虛空。眼前一花,“哎呦”一聲,重重落了下去。 1yX&i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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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魂識轉換讓墨塵音一時控制不了自身的平衡,回歸己身的同時手腳一軟,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o&(%:|
穩穩摔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懷抱。 ngeX+@
眨了眨眼睛,重新有了四肢的控制權。墨塵音沒先起身,突地一把環住赭杉軍的脖子,將頭向肩上靠了過去。 OUI}jJw+
“嗯?”赭杉軍摟緊他,“身體不太舒服嗎?要我抱你去床上……” a Q`a>&R0
墨塵音搖了搖頭,貼著他的耳朵,輕嘆了口氣:“我見到一個可能存在時間最短的新房。” JGj_{|=:
赭杉軍頓了下,一手扶著他的頭要他抬起臉來:“我也看到了,我看到一個最幸福的新娘。” !PUhdW
被扳著臉對視了片刻,墨塵音舒眉笑了:“赭杉,你什麽時候也會說這么感性的話了,感覺還真是奇怪。” >x2T'
赭杉軍揉著他的頭髮,低聲道:“有愛必有憂,生命走到盡頭而感情還能延續,未必就會覺得悲哀。三疊陽關,古今離恨,也不過是在說分離的痛苦而已。” OQ+?nB
“赭杉……”墨塵音輕哼一聲,抬手摸上他的臉,抿了抿唇。 cb'8Li8,j
“嗯?” y*uL,WH
“你……其實真的不適合做一個詩人!” f\r$T Nd6
臉頰貼上臉頰,墨塵音大笑起來,足足幾分鐘後才歇了,微側過身,將另一隻始終握著的手伸出來:“這是那位杜鵑夫人留下的,過早夭折的最後一點喜樂。” ec=4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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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攤開,一點冰珠樣的靈光搖搖晃晃升起,一閃沒入了放在一邊的墨曲琴。空氣中仿佛劃過清脆的銀鈴聲,響在耳邊,又好像天般遙遠。 (/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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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結束了,比咱們預計的還要快上一天。”墨塵音看著窗外依然沉沉的夜色,忽然有些感慨,“一棟宅子有了七情六欲,竟然比人類還要執著。” Z#V[N9L
赭杉軍淡淡給他順著鬢髮:“有意識就有欲望共存,妖鬼精靈,也都免不了。” \F1nEj
“但最終追求的,也不過是好好做一回人而已。”墨塵音哼哼笑起來,抓著赭杉軍的衣襟,“所以做人還是最有優越感的吧……啊……” J,7_5V@jJ
視野突然一個倒轉,被一把橫抱了起來,輕輕松松走回床的方向去。 QRdb~f;<hj
墨塵音“哎呦”一聲連連揪他:“干什麽,嚇我一跳!” PU-~7h+$
“你說的,優越地做人……” B5I(ai7<M
墨塵音“轟”地紅了臉,努力欠身起來些,一口狠狠咬在他嘴上:“閉嘴!” cq[}>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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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人帶了從後院角落找來的工具,小心掘開了杜鵑樹根下的泥土。 'kx{0J?
向下兩尺左右,先挖到了冰冷糊滿泥土的骨灰罎,一旁的陪同物早辨不出摸樣,只能看出細長破爛的輪廓。 KJ9~"v
墨塵音低嘆一聲:“是那個燈籠。” QQ!,W':
“嗯。”赭杉軍應一聲,小心避開骨灰壇,繼續向下挖掘。 qZ1fQN1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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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鎬尖碰到一處堅硬的石質,發出“噹”的一聲。兩人對看了一眼,換了竹帚撥開浮土,果然露出一個長形的石匣。墨塵音便住了手,拿過墨曲來抱好,一手拈弦,向赭杉軍點了點頭。 2B!nLLCp+
赭杉軍按住匣蓋,雙手用力。雖然有了多年的土銹,仍是被他一下子掀開。午後陽光明媚,亮堂堂照下來,裡面拴了朱纓的掃帚竟然還如新的一樣,整整齊齊擺放著。 i^QcW!X&
“鎮宅的家仙……”赭杉軍站起身,“消失快半個世紀的傳統了,也就只有在這樣的老宅院裡,才能再看到吧。” &Q&$J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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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杜鵑樹花葉低垂,鮮紅的花瓣上滴下一滴露珠,濺落石匣。一瞬間,前一秒還是簇新的掃帚已經化做飛灰。墨塵音早做好了準備,立刻手指連撥,琴音乍起,匣中飛起兩點螢光,纏繞著落在弦上,融了進去。 \[>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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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一樹紅花飄落如雨,將石匣、骨灰壇,腐朽的華燈,盡數掩埋在紅香之下。 YO,GZ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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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 n"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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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抖抖手上的土,伸手拉著墨塵音退後兩步,退到花雨之外:“看就好。” |=h>3Z=r!
墨塵音難得感慨地把頭抵上他的肩:“花落……春仍在啊。” eGgu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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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樹邊,默默看著最後一朵紅花也落下了,才又將挖出的泥土填了回去。點點飛紅一并埋在土裡,也再看不出開在枝頭時光鮮美麗的樣子了。 hOwVm;:
墨塵音因為抱著琴,就蹲在旁邊看赭杉軍一鍬一鍬的填土又再拍平,忽然“咕嚕嚕”的聲音從肚子裡傳了出來:“餓了。” i,)kI
赭杉軍點頭:“你去做飯吧,剩下的我繼續收拾就好。” f3596a
墨塵音想了想:“只剩下苦瓜和大蒜了……你是想吃苦瓜蒜頭湯,還是蒜蓉炒苦瓜?” g8qN+Gg
赭杉軍僵了一下,慢慢道:“還是炒的吧……” MT&i5!Z
“好。”墨塵音跳起身向屋裡走去,邁出兩步又回頭瞧瞧:“明明早上都沒吃東西,怎么還是我餓得比較快,莫非你有偷偷存糧?” -7pZRnv
赭杉軍看他一眼,很認真回答:“因為你昨晚消耗的體力比我多……” Sk1yend4
“噯噯噯……”墨塵音跳著退了三步:“赭杉,不要用一本正經的臉來說這種話,我真的很想替你害臊啊……”反身閃回屋裡去了。 RKBtwZx>f
瞧著還在微微晃動的屋門,赭杉軍直了直腰,一絲笑意浮上嘴角。 Ql\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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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蒜蓉炒苦瓜掃蕩光了廚房裡最後一點餘糧,勉強對付了一整天的民生大計。 z!F?#L5
到了第七天上,墨塵音決計不肯再干噎白飯下去,赭杉軍也就只好陪著他挨餓。好在不過上午十點多鐘,一早為防萬一布下的封印終於按時解開。邁出大門重見十丈紅塵的兩人瞬間都有了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墨塵音一把將琴盒甩上肩,迫不及待地跑去路邊攔的,流利順暢一口氣報出爛熟的地址,然後重重向後栽在座椅上,不肯動了。 }2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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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和紫荊衣的午飯剛剛擺上桌子,就驀然遭了這一劫。 &j>`H:
瞧著風塵仆仆回到家的兩人一臉缺油少鹽的顏色,紫荊衣捺下念人的衝動,反身回了廚房再炒兩個菜。金鎏影則是更早就抓了錢包跑去巷子口買熟食去了。 /#Xz+#S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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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填了八成飽,人也有了精神,墨塵音盛了碗湯喝著,一邊開始回答金、紫兩人關於這趟工作的詢問。開開心心說了一通,忙又補上一句:“噯,那個包子我也要……” c3Mql+@
紫荊衣一手指敲在他頭上:“明明一樣的過了一星期,怎么就你像是個餓死鬼,你看赭杉軍!” `GSfA0?
墨塵音瞥了慢條斯理埋頭吃飯的赭杉軍一眼,忽然想起前一天的玩笑來,笑著哼一聲:“據說他有存糧。” xUeLX`73
“什麽存糧?”紫荊衣有了興趣,隔著桌子探身過去捅一捅赭杉軍:“你莫非還背著小墨吃獨食?” )P,jpE8
赭杉軍放了放筷子,淡淡掃一眼一臉促狹的墨塵音、滿身寫著“好奇”二字的紫荊衣,還有依然狀況外的金鎏影,起身又去添了碗飯,然後才慢悠悠開口:“秀色可餐。” cy}2~w&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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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金鎏影一口好湯全數貢獻給了紫荊衣一早才剛剛拖過的地面。 Qb SX'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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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墨塵音被壓進廚房刷碗,盯著飯鍋半晌,撇了撇嘴:“哪個說赭杉吃得少的,他自己一個人就吃了五碗,還不算三個饅頭!” dwmj*+
忽然被紫荊衣從後面搭上肩,笑嘻嘻問他:“小墨,你那琴有七弦,宮商角徵羽文武,代表的是哪七情?” gGZ$}vX
墨塵音不明所以,隨口答他:“喜怒憂惡愛憎欲。” 3N<FG.6
“那你知道六欲又是哪六欲嗎?” +:^tppg
頗奇怪地看紫荊衣一眼,墨塵音才要再開口,紫荊衣已經伏在他耳邊哼哼著笑起來:“食欲色欲性欲人欲,欲仙欲死……你家赭杉,果然還是餓到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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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與金鎏影一周不見,興致勃勃在客廳拿出棋盤準備切磋幾盤,忽然廚房裡一陣大亂,鍋碗瓢盆翻亂一地的聲音。 >Ks|yNJ
兩人默契地對看一眼,又都低下頭去,安靜地擺放棋子。 eR;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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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忽然想起什麽,兩指夾著一枚棋子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下周,我和荊衣要出一趟門,接了一個新工作。” FfP Ce5)
斟酌著落子的赭杉軍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注意安全,還有,帶好口糧。” Bh@j6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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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撒花,這篇文終於結束了這樣,真是辛苦啊擦汗~~~ h"q`gj
其實本來只是非常單純的一個關於“民以食為天與秀色可餐”的構思,不知道後來怎么怎么就發展到著這樣一個詭異的方向去(我再也不要寫靈異文了淚TVT) v_oNM5w
再次,致辭感謝為菜譜們貢獻了胃的有大無畏犧牲精神的塵塵同學,以及友情出演“喜怒憂惡愛憎欲”的七位角色。至於這七位都是誰,如果有興趣的可以猜一猜,但不去想也完全不影響行文就是了,這裡就不一一點名出來了。 \E0Uj>9+[
就這樣,作者下臺一鞠躬,爬去茍且殘喘了v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