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3 [龍劍]古鏡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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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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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35)

樓主發表於: 2016-03-23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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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 [龍劍]古鏡記

是夜剛過二更，儒門天下內沉寂無聲，早已睡下的穆仙鳳翻了個身，忽然聽到一道細細的哭泣聲，她原以為只是自己在作夢，只是沒想到那聲音越來越響，而且近得仿佛就在她的房門前。

疑心是否有剛入門派的小姑娘思念家鄉所以才在半夜啼哭，穆仙鳳擔憂的起身，打開房門的瞬間，一陣森冷的風迎面吹來，穆仙鳳攏了攏肩上的披風站在門前往外左右探看，那哭泣聲卻突然消逝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視線範圍內一片空曠，她沒有看見任何人。

「也許是睡昏頭聽錯了。」穆仙鳳闔上房門正準備躺回床上，那道神秘的女聲立刻像是有人緊貼著她耳朵哭泣般又幽幽響起。

一股寒意瞬間竄過背脊直達頭頂，穆仙鳳手裡扣了一道內勁以備不時之需，她猛然轉身但沒有看見任何人，只有一面銅鏡在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暈黃的光。

「哦？竟有這種事？」龍宿品著穆仙鳳泡的茶，一邊聽她述說她連續幾個晚上遇到的怪事，「所以汝的意思是，哭泣聲是從這面銅鏡中傳出來的？」

「是，我昨夜徹底檢查過房間以及周圍，完全沒有任何地方藏著人，而與我同住在那個小院的只有今年年初剛通過考校的一名女童，那道聲音聽來更像是一名成年女性所發出的。」

「哈，有點意思。」龍宿指尖輕點光滑的鏡面，唇角綻開優雅的淺笑，「鳳兒，汝可知一般百姓如果遇上這類神怪異象時會做什麼處理嗎？」

「這……似乎會去請道士收妖，或是到廟裡拜拜求平安？」

「吾最近聽聞道教有位地位頗高的用劍高手最近搬離道教本部了。」龍宿輕搖手中紫扇，流光一閃變化出一張拜帖，「汝可前往豁然之境拜訪一名叫劍子仙跡的道士，就說吾請他三日後到宮燈幃一敘。」

「明白，我這就去請。」穆仙鳳捧著拜帖開開心心的離去了，只剩龍宿還坐在原處悠然的搖著紫扇，淺色的眸子裡隱隱透著笑意。

三日後的宮燈幃，一名白衣道者依約前來，龍宿就站在三角亭下遠遠眺望著那名從頭到腳全都一片雪白的男人緩緩走近，然後對他拱手行了個禮。

「承蒙邀約，感激不盡，在下劍子仙跡見過龍首大人。」

「不必這麼客氣，叫吾龍宿即可，請坐。」龍宿一擺手，隨即示意穆仙鳳替他倒茶，兩人僅隔著一張石桌的距離，龍宿才發現劍子的眼睛是帶點瓷藍色的黑，那墨色那麼深，卻像是兩潭倒映無月幽夜的湖水般有種異樣的吸引力。

劍子發現龍宿在打量他，倒是避也不避轉過臉來回望他，兩人就這麼在有點奇怪的氣氛中視線交錯，龍宿是個隨性慣了的，而劍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尷尬的樣子。

發現這樣一直對望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龍宿率先移開視線抿了口茶，「這次請道長過來，其實是有一事要請你幫忙。」

「叫我劍子就好。」劍子依舊面無表情的對著替他倒茶的穆仙鳳點點頭，「我方才還以為龍首大人是迷上不說話猛盯別人看的遊戲，才特地派人去邀請我過來的，原來不是我猜想的那樣嗎？」

「吾身居龍首之位，自然沒有那麼多閒功夫玩遊戲，吾倒是常聽到傳聞說汝不從不參與道教內部事務，常常自己一個人遊山玩水，日子過得逍遙愜意。」

「非是我不管事，而是道門中那麼多有才幹能當大任的人，我又何必去淌渾水，平白招惹一身腥。」

「說得好！袖風不染正適合汝之形象。」

「不如龍首大人華麗無雙來的耀眼奪目。」

「哈！言歸正傳，吾今日邀汝過來其實是有一事要請求汝的協助。」

「哦？這世上竟然也有能難倒龍首大人的事？」

「當然有，譬如捉鬼收妖之類的。」龍宿執扇輕搖掩去臉上的笑意，他示意穆仙鳳取出銅鏡並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講述一次。

劍子邊聽邊觀察著手裡的銅鏡，那是一面尺寸約兩個手掌大小的菱花鏡，背面有著雙魚紋飾，鏡面打磨的十分光亮，纖毫畢現，乍看之下似乎只是面普通的銅鏡，但是聽完穆仙鳳的說法，這面鏡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

劍子沉吟半晌隨即問道：「除了哭聲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異象？」

穆仙鳳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搖頭，「我從沒見過它現形的樣子，只能聽見它的哭聲，而且說來也奇怪，那哭聲聽來一點都不像懷有怨氣或憤怒的感覺，更像是有訴說不盡的憂愁。」

「這樣啊……」劍子以指節輕叩光滑的鏡面，而鏡子既沒有突然開口大罵，也沒有開始委屈的嚶嚶哭泣，「我感覺不到妖氣，會不會是姑娘的房間出了問題？」

「我想應該不會，我在那間房間裡住了好幾年，就連老鼠都不曾出現過，怪事是從我得到鏡子那一夜開始發生的。」

原來十數日前穆仙鳳曾和幾名侍女一同進入儒門天下某座別院的倉庫裡整理東西，而她當時正好缺一面鏡子用，便在取得龍宿同意後將鏡子帶回房間使用。

一聽見倉庫二字，劍子立刻察覺鏡面似乎泛起了微乎其微的漣漪，而龍宿也很快的注意到了，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神中看出同樣的結論。

「帶我去那個倉庫。」

穆仙鳳打開門上的銅鎖，先讓自家主人與劍子進入後自己才跟著進去，伸手指了當時發現銅鏡的位子，劍子立刻走了過去將銅鏡放在舊有的鏡架上，鏡面映照出對向空蕩蕩的牆，而牆面卻有一塊地方顯得特別的乾淨。

「這面牆上是不是有掛過什麼字畫？」

「有，是一幅長亭送別的畫像，畫中的主角我記得似乎是一名青年。」

「那幅畫現在在哪？」

「這、由於那幅畫存放不當，嚴重褪色又起了霉斑，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名家的作品，所以我們就把他拿下來……」

「然後怎麼處理的？」

「跟其他嚴重損壞的書畫一起燒掉了。」

穆仙鳳話聲方落，三人耳畔便響起一聲刺耳的慘叫，隨即是號啕大哭的聲音，三人面面相覷，只見穆仙鳳臉色慘白的點點頭，「就是這個聲音。」

「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希奇的事。」龍宿想去取那面哭泣中的銅鏡，卻被劍子搖了搖頭伸手擋下，哭聲乍停，銅鏡隨即以決絕的姿態從鏡架上墜落，砸到地面上碎成兩半。

「哎呀，碎了。」龍宿語氣帶著一絲惋惜。

劍子拾起銅鏡碎片，指尖憐惜的輕撫一片霧濛濛的鏡面，隨即將碎片交給眼眶泛紅的穆仙鳳，「把她跟那幅畫的灰燼一起埋了吧，到了黃泉路上也好作伴。」

穆仙鳳聽話的退了出去，而龍宿依然好奇的追問著，「汝可有個能讓人信服的合理解釋？」

「這只是我的猜測，那面銅鏡放在這裡的時間可能超過百年，器物存在久了都容易產生靈性，更何況她還是一面可鑒萬物的鏡子，也許她就在和畫中青年朝夕相對的過程中漸漸對他產生感情，若是她能捨棄情愛專心修煉，日後有機會修仙也未可知，可惜了。」

「哦？所以在汝看來她今日的殉情之舉完全是愚蠢的行為嗎？」

「修仙求道，首要條件本就是要棄絕情愛，斬斷塵緣。」

「吾不是問汝們那些玄之又玄的道理，吾是問汝自己的想法。」龍宿執扇點了點劍子心窩。

「我？」劍子淡然一笑，「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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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跟某篇唐傳奇撞名了，我就不改，嘻嘻#巴掌

給你滿滿的大！廢！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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