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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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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8-08-15 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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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 緣起(柳東)(贈星孤雪兒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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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有緣來相會』,相會認識自是有緣,有緣才會相見。如果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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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願不要和那個人有緣來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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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瀝雨聲,打起漣漪成了滂沱大雨,逼得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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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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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透明雨傘,身著一套純白便衣,東宮神璽神情淡漠的彷彿如他的穿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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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沒聽到來人的呼喚,依然睡在垃圾桶旁看似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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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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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的人眼皮只是動了一下,就不再回應,東宮神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這是怎樣?因為破產裁員還是失戀而失意的中年大叔?還是被圍毆的倒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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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並不想管這人,畢竟他只是去買晚餐的路上恰巧碰上下雨,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選擇一條比較近的小路,卻沒想到會看到有人睡死在垃圾桶旁,而且還是在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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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可以直接經過他的前面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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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的霎那間,內心彷彿有什麼正在鞭撻他,他迅速瞥了一眼後面的人,身上已經溼透了,或許下雨前就在這裡了,也有可能是下雨後才到這裡都不一定,雖然整體略是咖啡色的深系服裝,可是卻彷彿從水裡被拖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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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想,東宮神璽又走了回來,犀利的雙眼大略掃過一遍那人的容貌和服裝,心下忖度幾分後,他立刻在心裡把這人的威脅度降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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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審視著那已睡死的人的五官輪廓,看似端正嚴謹,也不像是會失意落魄或遭人欺負的類型,看他身上穿的大衣也不像是經濟拮据的小百姓買得起的價錢,卻又怎麼會出現在看似與他的人和不確定的身分這麼不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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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講歸講,唸歸唸,放著給他爛也不是個辦法,說不準晚上垃圾車來收垃圾時,也一齊把還在呼呼大睡的他給一起打包帶走送去焚化爐了。當然這麼恐怖詭異又搞笑到一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是怎麼也不願再想下一步的,望著那絲毫沒動靜的人,再偏頭望著自己手中的塑膠袋,東宮神璽很想直接叫拖吊車來把他帶去警察局掛『失物招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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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了一踢,果然有些反應了,但那人只是呼嚕一聲,然後試著想要翻身,可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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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神璽心下一陣不悅。你要睡就算了,幹嘛偏偏睡在我要回家的路上,還要我不得不視而不見?東宮神璽再踢了踢那個人,力道比之前重了幾分,他的音量也放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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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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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淅瀝大雨中音量往往都會讓雨聲給掩蓋過去,但這次經過雙管齊下的威力,那人倒是真有個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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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眨了眨迷迷濛濛的雙眼,東宮神璽看到他的眼珠子是淡褐色的,卻不似琉璃珠這麼清澈,反倒有些像似黑曜深沉幽遠……前提是他不是像現在的死樣子的話!東宮神璽看到那雙深色瞳孔慢慢對焦、對焦……看到他時,定住,眼中似乎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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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東宮神璽決定如果他沒說『是』,就直接往他身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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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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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咕噥了一聲,可是身子也緩緩地動了一動,或許長時間不正確的睡姿,讓他的骨頭有些痠疼,但他只是停頓了一下,接著便以手按住地面,小心謹慎地從垃圾桶旁站了起來,中間完全沒有顫抖的跡象,平衡感非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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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練過些防身術的東宮神璽從那人的小動作就看得出來,他也有些基礎的功夫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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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這樣非一般人的人會倒在這種地方,還在這種天氣呼呼大睡呢?這是東宮神璽現在最疑惑,也最頭痛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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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識還清楚嗎?」東宮神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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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可是平靜的表情卻彷彿還沒完全清醒。東宮神璽不保證等他離開後,這人不會又倒了下來繼續他的呼呼大睡,於是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指了指左手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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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出去後左轉第一家,你先把身體擦乾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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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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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乾淨毛巾和一杯熱水遞了過去,東宮神璽把晚餐擺在客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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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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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漉的水珠滑落在茶色的沙發上成了一片水漬,那人先把水放下,並拿起毛巾擦了一擦還在滴水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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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神璽看他擦頭髮的方式都是緩慢而沉重的,可是連根髮尾都擦得極為仔細,顯然是個在平常就做是很細心的人。可是看著他木然的表情和整體咖啡色系的顏色,不知道為何,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瞬間變成大型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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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東宮神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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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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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了頭髮就改擦沙發上的水漬,柳生劍影等確定不再有水滴下的痕跡後,才把毛巾整整齊齊地折了兩次並放在客廳桌上。並拿起桌上有些溫的杯子慢慢地啜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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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奇怪?他是不是在哪裡聽過『柳生』這個姓氏?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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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呢?」柳生劍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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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神璽,玉璽的璽。」東宮神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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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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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應了一聲,但一陣疑似從體內傳出的『咕嚕』聲也在同時間響起,東宮神璽和柳生劍影兩人立刻陷入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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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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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神璽飛快地望了自己剛打開的排骨便當一眼,還好,他的筷子才剛插下去,還沒挖第一口。接著他把便當連同筷子推給柳生劍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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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他該不是餓了三天以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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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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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只是低頭望著東宮神璽推給他的便當,然後再抬起頭來望著東宮神璽。手指動都沒動,不知道是因為基於禮數還是害怕便當裡有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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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下毒。」東宮神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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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柳生劍影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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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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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嗎?」柳生劍影問道,接著又是一陣『咕嚕』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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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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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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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家裡還有其他吃的,我去弄,你先吃你的吧。」輕咳一聲以忍住輕笑,東宮神璽轉身便前往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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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望著東宮神璽起身走進廚房,然後他慢慢地回頭望著桌上的便當,接著,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小片綠色的醃黃瓜,接著送進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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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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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柳生劍影腦海浮現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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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吃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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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宮神璽給自己弄了一份三明治並回到客廳時,他卻發現客廳的便當還是沒有動過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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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吃?」看菜色應該不難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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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搖了搖頭,沒說話,看到東宮神璽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才再度拿起筷子吃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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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隨之籠罩著一份異常的沉默,東宮神璽幾次悄悄地瞥眼投向坐在他對面的『大型犬』,柳生劍影吃飯的速度也是極為緩慢,但也很嚴謹,非是一個動作一個規律,而是彷彿連吃飯,他都當作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不敢有絲毫懈怠,最好的證明就是他的眼神比起方才專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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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以後,柳生劍影把筷子放了下來,正要把殘餘的給收拾乾淨,東宮神璽卻先一步收走了整個塑膠袋,並遞給柳生劍影一張面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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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收就好,你先坐一下吧。要看電視的話遙控器在旁邊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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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劍影默默地接過了面紙,望著東宮神璽再度步進廚房的背影,他轉回頭來,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抬起兩隻腳呈打坐姿勢,雙手按在膝蓋上,他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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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神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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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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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還沒向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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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簾,東宮神璽從廚房出來時,已經看到柳生劍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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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身上衣服乾了嗎?」看看外面雨勢已有轉小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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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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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半溼半乾的『大型犬』,東宮神璽很想問他為什麼會睡在那種地方?可是他又覺得這樣貿然問別人這種有些隱私的問題有些奇怪,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熟,充其量只知道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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