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櫻醒過來的時候,距離劍子仙跡他們離開寒光一舍已達半個月之久。劍子這次傷的不輕,素還真硬生生的把他扣在了這裡,不許他出門,所有的一切都要以養好傷為前提。不得不說,這位好好先生發起怒來的時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直到他確認劍子的內傷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之後,才終於勉為其難的放人。 5>&C.+A 9
從那之後楓岫就表現的有些沉不住氣:龍宿和素還真在的時候,他們還會偶爾開一些地下會議或是打打橋牌什麼的,隨著客人們的陸陸續續的告辭和離開,他起先還能心平氣和的在書房寫寫算算,後來,他把他的書房搬到了拂櫻的病房,再後來,因為紙團丟滿了整個房間,墨味又實在難聞,所以這項運動也被醫生們令行禁止了。他在那間屋子裡面除了閑坐著就是看書,最後就只能剩下——等待,與無盡的等待。 tFX!s;N[
拂櫻醒來的那天天氣很不好,一個陰沉的下午,空氣中醞釀著一場即將帶來寒冷和洗刷大地的秋雨。整個房間光線昏沉。拂櫻睡了太久,張開眼睛的時候,連這樣的光線也覺得刺眼。他想用手揉揉眼睛,又覺得自己的手和胳膊像是不聽使喚的兩塊木頭,於是只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放任自己的思緒在深海的暗流中洶湧的上下翻滾。一會兒是沉重混沌的海底,一會兒是清淺明亮的淺灘。等他徹底清醒了之後再張開眼睛,看見睡在躺椅上的楓岫已經醒了,頭轉向拂櫻這邊,眼珠亮晶晶的,一錯不錯的盯著他。拂櫻也安靜的,溫和的凝視他。 jWh}cM=
拂櫻開口說第一句話是:龍脈泄口怎麼樣了。嗓音恐怖的像是鋸子和木頭表演現場相殺。 =p&uQ6.i+
楓岫坐起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脫離世間常理的美妙存在。 g>-u9%aa
拂櫻自己也愣住了,隨後說又說:我餓了,我想吃美齡粥。 TTz_w-68
楓岫說,你先喝點水吧。我準備了蓮子湯,一直用小火煨著呢。 c)zwyBz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笑了。楓岫走到床前,低下頭去,和拂櫻交換了一個輕柔的吻。 }N@+b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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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醒來的前兩天,拂櫻的神智還不清明,後來漸漸好轉。偶爾也能從床上起身坐一小會兒了,又過了幾天,拂櫻終於吃到了美齡粥,當然,要忽略一些小小的不滿(粥裡放的糖和豆漿太少了!連蘋果都沒有!拂櫻說),他總體上還是很心滿意足的。也可以和坐在床邊的楓岫說一會兒話了。 :tX,`G
劫後重生的第一句話和第一次深入交談都是圍繞著龍脈大戰發展的,兩人一邊擺動著棋子,一邊分析著局勢。偶爾爭吵上兩句,但都同時默契的不提起大戰當天的事情。 G/&Wc2k
血流的太多了。楓岫說。 t#=FFQOt
拂櫻默不作聲,眉眼間有了幾分悔意:……是我優柔寡斷了。我只想獨善其身,在苦境長久的過下去……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他的事情——即使我不樂見,也還是會發展。 |.LE`
楓岫撚起黑子,落在棋盤上:我說的是你的血。拂櫻臉上紅了,從棋盤上抬起頭來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E%+ O
太息公與你斷絕聯繫,孤身作戰,卻還是能躲過你,在我們眼皮底下潛藏許久,不惜花費百年光陰,暗中蟄伏,找到龍脈泄口這個疏漏,可見其人能忍,善謀略,精明細緻。又懂得伺機而動,甚至緩緩圖之。此女心機之深,為人之陰狠毒絕,當世罕見。只是奇怪,這樣的一個人,在當初到達苦境的時候,又如何會使出打草驚蛇的昏招? "K#zY~>L
拂櫻從棋盒裡取出一顆白子,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細細摩挲:你高看我了,也高估她了。我那時滿心期望遠離火宅佛獄的一切,躲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主動上前追擊?這樣的環境下,她下手總是容易一些的……說到底,還是我的不對。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如果不出什麼大問題,應該會對當前的局勢加以正確的判斷,然後和咱們就龍脈現狀進行談判——就是不知道你和素還真他們是不是要接受? <[tU.nh
楓岫說:那她就想的太美了。我們還有奇象天縱陣。縱使沒有陣法,坐擁主場之利,再輸給她,豈不丟人? n4/Jx*
拂櫻歎息:我只害怕,萬一魚死網破,她還有火宅佛獄可退,但苦境龍脈一旦被毀…… nfS.0\z
拂櫻那只手在楓岫鼻子下麵優雅而端莊的猶疑著,楓岫等了半天,不見拂櫻落子,倒是從那伸出來的袖口裡聞到一股暖暖的,醇厚的複雜香溢,混合著淡淡的硫磺燒灼氣息,讓人意外的目眩神迷。楓岫心裡被香氣熏的發慌,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嚇到了正在凝神思索棋路的拂櫻,白子噹啷一聲落到棋盤上。 !k8j8v&
好昏招!楓岫大笑起來,把拂櫻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唇邊,細細摩挲淺吻。拂櫻看了看棋盤又看看楓岫,看起來要氣昏了:……西北角這一片白棋……全死了!楓岫你故意的嗎? )%~<EJ*&Z
楓岫動靜很大的親了一下他的手:落子無悔啊好友。這一步下來,就算收官的時候你一步都不出差錯,也是要輸我四五十子啦哈哈。拂櫻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呵,收官……?我到不知道還要收官呢!說罷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揚手一揮,袍袖帶風,將一盤未竟的棋全數嘩啦啦打散在地上。拂櫻歪著腦袋,眼睛斜挑著睨著楓岫,一動不動,等著楓岫的回應。 u-HBmL
哎呀呀……楓岫以扇掩面,開懷的沉聲大笑起來。他說話的聲音本就低沉動聽,這下開懷大笑,聲音更似鐘體厚沉的編磬響聲一般,嗡然回蕩。 =Y-m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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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心重,總是記掛著太多事情和人,養不住傷,也坐不住,老想趕快去做事情,所以好的比常人都要慢一些。某一天他終於再也按耐不住,想要去看看自己寄放在尚風悅家的小免。楓岫便寫了信,請小免過來探望——這一下就出了事。尚風悅沒來,拂櫻心裡就覺得不好。但沒想到是這麼的不好:五條真龍的龍氣過於十全大補,別說拂櫻看到眼前魔鬼身材的禦姐不可置信的要撞牆,就連楓岫也楞了好一會兒,才在那身材高挑又前凸後翹,與小免一點也不相像的小免身上找到了一絲過去的痕跡。 $Zf]1?|xa
小免啊我的少女啊!我不能相信!我能不接受!我要崩潰了!尚風悅個老騙子!拂櫻當時就吐了一口老血,悲傷地不得了:天啊!你是誰?我的小女兒,我的小姑娘這是去哪裡了呢? o7v,:e:
小免說:她已經長大了呀。齋主。 $@<cZ4
拂櫻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捂胸口悻悻的歎息:你現在可是一個女人了!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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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長大了很多,不論是從身還是從心。小免首先對拂櫻表達了女兒一般的關心和呵護,並且感謝拂櫻這麼多年的精心照顧,拂櫻聽在耳中。心中五味雜陳,悲哀的想是不是永遠不見她還會好一點。然而,還沒等他體會夠這種微妙心酸,拂櫻接著就聽到了一段類似於詠歎調“啊我親愛的爸爸,我愛那個英俊的男人啊”一般的表白,不用想,勞蕾塔是小免,裡努奇奧是楓岫啦。拂櫻想,那我算啥?賈尼•斯基基?那個溺愛女兒的聰明小老頭? "%K[kA6
楓岫默默地拿絹帕給他擦掉嘴邊的血跡:你是唐璜好吧?安啦。 \Wf1b8FW
——大概就是出了以上的特殊事件,讓拂櫻剛剛將養起來的身體又四分五裂的壞掉了。楓岫都不敢再和他討論稍微費腦子的一些事情,棋也不下了。可這樣實在無聊,無聊會引起其他的疾病。於是楓岫開始撿一些書給拂櫻念——拂櫻不能長時間看書,他身體受不了。 3/4r\%1b+
楓岫今天拿了一本《南華經》,他把拂櫻摟在懷中,清清嗓子,開始說道: oVeC@[U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yn.f?[G2
拂櫻在他溫暖的懷中昏昏欲睡:莊周夢蝶……哎……昔者凱旋夢為拂櫻,飄飄然拂櫻也。自喻適志與,不知侯也。 JI|MR#_u
楓岫抱著他輕輕的放在睡榻上,自己慢慢的抽離出來,哄他睡覺:不對好友,是昔者拂櫻夢為凱旋,你是拂櫻,苦境的拂櫻。火宅佛獄已經不能關住你了。現在睡吧。 HMVyXulU
……睡覺好無聊啊,我不想睡—— sjwD x0(7=
我想畫畫。拂櫻突然說,他從睡榻上支起身子,轉向楓岫,樣子看起來無比的認真:你知道的,楓岫,我想畫畫,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握過筆了,自從……然後他很有先見之明的閉了嘴。 i3o;G"IcD
嗯,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楓岫漫不經心的搖著扇子坐在睡榻旁邊,右手在空中隨意一揮,像在驅趕一個不存在的蚊蟲似的。你先把身體養好了,然後你可以畫所有你想畫的……你想畫我嗎?你應該給我畫一張像,作為我照顧你的報答。 0Y9fK? (
拂櫻很認真的端詳著楓岫,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我沒看出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畫的。哎……真是無聊。 !s(s^
楓岫沒有接話,只是安靜的搖著扇子,像是陷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沉思之中。拂櫻看他默不作聲的樣子,覺得沒趣兒極了。剛想翻身睡下,就聽見楓岫說:你要是無聊的話,我跳舞給你看怎麼樣——你可以畫我跳舞的樣子。 Mt%=z9OLq9
拂櫻說:天舞神司的舞蹈……那是只有神才能享用的祭祀。 NnqAr ,
楓岫說:無所謂,如果它不能拯救你的無聊,那它的特殊高貴也沒有任何意義。 w*B4>F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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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叫侍奉人把睡榻搬到庭院中長勢最好的一棵楓樹下,這裡是一片開闊的圓形場地,四處隨意的生長著不同的花草和樹植。拂櫻的睡榻被放在了花架棚下,每排竹架上都纏繞著藤花的藤蔓。此時正值仲秋,所以不免都是一副蕭瑟之景。但楓葉的變色正是積澱的半青半紅的最美時節,雖然不能欣賞藤花垂落的累累,八重櫻落雨的可愛風景,但這落拓不羈隨風飄揚的楓葉也別有風情,不負將要上演的神舞。 &HJ'//bv
拂櫻被楓岫裹了七八重衣服抱出來,剛剛把人放在睡榻上,那些衣服就像流水一樣從睡榻上層層疊疊的流瀉下來。楓岫看了一眼拂櫻,又看看四周的景色,搖說:秋天不好,太肅殺了。於是一揮手,霎時,藤花盛開垂落如成熟葡萄,流櫻飛舞漫天似雪,水池邊片片開放的是紫色的菖蒲,小葉灌木翠綠欲滴……配上青紅交相的紅葉,隨風漸落的楓葉。一時間,竟有錯生朝華的夢幻質感。拂櫻輕輕的推了他一把說:別鬧了,天都快黑了。 O@sJ#i>
楓岫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一抖廣袖。清涼的月光就從東方溫柔而緩慢的灑落與世間。拂櫻就著月光,看他穿的衣服,峨冠博帶,繁複重疊,外衣一層白色壓著內襯一層紫色,小衣上繪著浪花翻騰紋飾,中衣皎皎如明月一樣潔白,打衣通身是鮮豔流麗的紫紅正色,四菱形的花紋以暗紋織就。蔽膝用玉帶固定,上掛著玲瓏玉串,一旦走動,便有玉石相擊的鈴鈴聲響。 poVtg}n
楓岫突然湊到拂櫻面前,直直的看著拂櫻說:好友你……剛剛看我入迷了吧? 7aJ:kumDZ
拂櫻一把推開他:你還不開始啊,你不會是不會跳,然後耍我吧? </9@RO
楓岫執扇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友啊,你還沒有賜花賦詩給我,我怎麼能開始呢? Qk`LBvg1
拂櫻扭過頭去不理他,四下巡視了一番,一抬手,從楓樹上折下一枝寥落的枝葉,楓岫俯身,讓拂櫻把楓枝插在他的帽檐上。隨後後退兩步,躬身站在拂櫻面前。拂櫻有點發窘。搜腸刮肚,最後只能磕磕巴巴,有些難為情的說: 8d8GYTl b)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7L(
楓岫聽了這話,緩緩的起身,眼睛明亮如星:謝賜。他說。 ~?uch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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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一手執扇,一手揚袖,舉手投足間,月光寥落,風影糾纏,斑駁的光影簇簇如水波粼光在華美的衣衫上流轉,他輕盈起身,單腳旋轉,倏爾雙臂一振,廣袖似鳥類耀目的翅膀,被舞者的氣勢震的颯颯翻飛,接著緩緩下墜,帶的一旁的楓櫻枝幹劇烈的搖曳,一瞬間,仿佛下起了花葉之雨。接著雙臂回扣,羽扇恰好擋住舞者半面風流,只餘右面一隻深淵似的紫色瞳眸,淺淺柔情,仿佛愛戀錯覺,眨眼之間,眼神已變回高貴而冰冷。 Yo[Pu< zR
驀地,天上星河異動,被那高高舉起的羽扇指引,從天際如一條鑽石絲帶一樣,牽引流落下凡塵。楓岫用羽扇輕點,那絲帶便好像粘在了楓岫扇上,隨著楓岫起手下落,在楓岫的身邊交錯出一片如夢似幻的銀白色光帶。 g\=e86
拂櫻一手托腮,一手在睡榻上輕輕擊打著節拍。兩個人偶爾目光交接,相視一笑,楓岫腳下一頓,瞬間便亂了拂櫻的節拍……空氣甜的能流出蜜香。楓岫淡淡微笑,雙手交疊,手上突然變化,做祭拜樣,羽扇起落間,四方都回蕩著他朗朗的吟誦聲: ]TIBy "3
渺冥冥之浩浩兮,大風揚而昭章。 5FwVR3,
華宇清而海平兮,廓寂寥而永恆。 M3c
懿淳曜之日輪兮,瑰紛輝之雲君。 +/DT#}JE
青雲彼而遐跡兮,貌卓明而獨奇…… \wxLt}T-Q
楓岫一邊念,一邊揚手伸平雙臂——猛然一振,大開大合。腳下旋轉起來,手上動作更見反復。衣袂翻飛,整個人在月色中,周身籠著晶瑩星光,就像是……駕著雲團,墜落凡塵的神明。 |oV_7%mlu
盤璿璣之妙音兮,撫我以贈良媒。 _p\O!y
雲君宣而長頌兮,告此永世姻緣。 9\KMU@Ne
曰天作兮曰無雙,洪音徹而天回。 ;B6m;[M+
楓岫手托星辰,羽扇起風,瞬間將星屑震碎於風中消散。腳下悠然度化成圓,手上紗巾水袖輕漫過兩旁枝葉花朵,一瞬間,狂風驟起,花葉糾纏清風,以楓岫為中心,轉成漩渦,這樣的場景,令人一時為之目眩……突然,楓岫在旋轉中立定,氣度悠然,羽扇輕翻,轟然間氣流爆炸衝擊,一片花海似浪潮一樣洶湧澎湃的襲來……芳香恍惚。 8 ;o*c6+
——忽驚起兮四顧,覺一夢而慨然。 tzdh3\6F
魂翩然兮遙懷,若交好而通靈…… y(*#0fJrTV
楓岫攜滿身的香草和星光,踏著月色,緩緩的走過廊橋,來到拂櫻面前。他單膝跪倒在拂櫻面前,微微仰起頭,對拂櫻舒然微笑。拂櫻為他所迷惑,支起身子,低下頭去凝視著他。嘴唇遲疑的翕動了一兩下。 :V^|}C#
楓岫看著拂櫻,口中輕聲念到: tW}At
春櫻兮秋楓,長無絕兮終古。 QT7PCHP
——說罷,楓岫便用手勾住拂櫻的脖子,對準那雙薄櫻色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ioJr2w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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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在迷茫間張開了嘴,只覺得楓岫的氣息像是攻城掠地的軍隊一樣,一路從攻佔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自己從身到心都被另一個人所掌控,被佔有,被侵略,被降服。不知道,這種充盈了心房的感覺,能否被稱之為美妙。它近乎於死亡前意識的漂流……拂櫻被吻得漸漸支撐不住,倒在楓岫身上。楓岫扶住他,看見他已經迷幻的雙眼,輕聲微笑。又將他放倒在睡榻上,進行第二波的攻勢。他的頭髮垂下來,輕柔的拂過他的臉頰,仿佛愛撫……所有的感官都被可恥的放大,腦中一片混沌,黑暗和怠惰接管了這個領域——無限近乎于死的安寧,是否這就等同於愛…… 9y(491"o
楓岫在親吻的間隙,喘著粗氣,語氣裡卻難掩驚喜:你竟然在此事上一竅不通?真的是難得啊,拂櫻。 *W$bhC'w
拂櫻累的側過頭去急促的喘息:你倒是很熟練啊,是因為練習過很多次? QV9z81[
楓岫笑的眯起了眼睛,他說:好友你如此不諳此道,我怎麼能不加把勁兒,把兩個人的份都學了? ":V,&o9n
拂櫻氣的想推開他,奈何現在受傷功體不全,只能轉過臉去不看楓岫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咬牙恨聲道:Ach so!Du bist ein bastard! @szr '&\%A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