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03 【史左】演员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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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2-03 15:3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3 【史左】演员paro

什么人物都可能出现，中心思想是史艳文左位，谁和谁可能都有一腿
配对人物中包括亲眷，介意的话就不要往下看了
和朋友口嗨的产物，设定和一些细节切莫较真，只图爽快
逻辑硬伤请多担待

本章史俏相关
一、

俏如来在对着镜子刷牙，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刷牙。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上的牙刷被他使用得仔细，好像要把本就白净的齿贝进行抛光。
薄荷味牙膏打出的白沫充盈着他的口腔，那些看似无害的泡沫让他的舌根发酸发苦，俏如来强忍着反胃的恶心，皱着眉又把盘牙刷了一遍才猛地抓住身边的塑料杯，急忙灌下一口水，不等自来水在他嘴里循环一遍，又匆匆吐在洗手池里。
俏如来低头撑着洗手台，几声用力地咳嗽了几声。等把口腔和喉道里的水都排干净了，他开始盯着洗手池里转瞬即逝的小旋涡发呆，脑子里在琢磨那些随着漱口水一起流入下水道的液体里，有没有可能还有他的胃液。
他一天没有吃东西，应当吐不出什么来。
俏如来把一次性的牙刷扔进垃圾桶，用白色毛巾反复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有一些茫然，镜子里的人也茫然着。他把毛巾扔进洗手池，镜子里的人也照做，俏如来把左手贴到镜中自己的脸颊上，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丝带着羞赧的微笑，而现实却没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去触摸他的面容。
俏如来把手心牢牢贴在镜子上，用自己的体温去焐热那么一小块的镜面。

没有人来催他，放在洗漱台的手机也没有响，门外是忙碌的工作人员在来来往往。
所有人都很放心名叫“俏如来”的优秀演员，“他”受教于优秀的影视大拿，在演艺路上有拿得出手的硬气作品，又有好几座金像奖傍身，身边共处的人无不交口称赞“他”的专业和为人处世，似乎“俏如来”这三个字在影视圈就已经是一个让人闻之带笑的褒义词。
那些人在笑着夸赞“俏如来”之后总会在末尾带上一句。
【这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俏如来把手从镜子上收了回来，现在他没有勇气去和镜子里的面容对视。
他知道自己如果久久凝视那张脸，脑内就会下意识分辨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的相似之处，这种不自觉的对比让他警觉，脑内的警报阈值已经拉到最高，从老师那边学到的情绪管理方法无法压制这种与他自身共存的错误传染他全身。
俏如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的纹路，最为清晰的三条线都是由更为细密的小线交织在一起，从左边跨到右边。
老人都说这三条线是一个人命运的缩影，人在诞生之初就已经把之后的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所有发生的必然都被藏在这些简单的线条里。如果你想改变某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许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掌纹。
这些怪力乱神的话不知道就怎么出现在俏如来的脑海里，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无意识地用右手的食指一遍又一遍地划着自己左手的智慧线，面部僵硬地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俏如来叹了一口气，他接了一捧水洗脸，让自己回归表面正常的工作状态，至于那些在心里叫嚣和滚动的复杂情感，俏如来低头摸上了自己的胸腔。
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这么念了一句。
随即他起身拉开移门，快步走了出去，在今晚的宴会之前他还有些工作需要提前准备。
俏如来行走的时候，左手也紧紧攥着，指甲抠进手心，好像自己抓住了手掌的细纹也抓住了自己的未来。

下午，雁王收到了一封邮件，他漫不经心地点开，在发现署名是他初露头角的师弟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把这封邮件扔进了回收站。
过了五分钟，第二封同样署名的邮件又发送到了他的邮箱，上官鸿信的食指在鼠标上摩挲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打开那封邮件。
很快，上官鸿信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来电。
三顾茅庐，能有这份诚意，雁王开始对俏如来要拜托他的事情有了好奇心。
“师兄，寒暄不多讲，我希望雁王能把今天晚宴的邀请函发到史艳文的手上。”
电话那头的俏如来语速很快。
“登门拜访都不会空着手来，俏如来你真要这么失礼？”上官鸿信打开免提，走到桌子的另一边的酒柜，在酒杯底斟了薄薄一层的杜松子酒。
“如果雁王没有让俏如来失望，俏如来也必不会让雁王失望。”
应答来得很快，上官鸿信抿了一点烈酒沾在唇上。
“做生意最忌被人开空头支票，这点我不冒险。”
“师兄，在师父熄影前的这段日子，我觉得有些东西可以不必如此泾渭分明了。”
成了。上官鸿信的指节在大理石台面轻轻一扣，嘴角上扬，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两步坐回办公桌，“那么今晚十一点，俏如来先生将携史艳文先生准时出席这季度的新片预演会。”
“顺便问一句，你要请他看哪一部新片的预演？”
“我最新的那部。”
“真不巧，自从师父他和我断绝关系后，我就再也没办法正常地拿到九界制片的最新片源了。”
“我亲自带过来，之后就劳驾师兄了。”
“‘秘密青春’交流会就是为您的需求而产生的。”
“师兄，我从很久以前就说过你真的不会取名。”
“过了今天你就会怀念这个名字了，师弟。”

“秘密青春”交流会的官方名称是【Mystery Youth 超前影视预览内部交流会】，由资深影视评论员雁王和资深影视导演制片人凰后联合发起。这个交流会在递交申请的时候就受到了业内外人士的极高关注，众人似乎都对这个交流会抱有一些暧昧的期待。
最终，在各方翘首以盼的目光下，成立申请被影协主席默苍离无情退回。据知情人士透露，主席默苍离在审批这项申请的时候似乎发了火。
但在申请被退的第二天，凰后亲自到默苍离的办公室进行交涉，这份快要进入粉碎机的文件得以获救，而通过审批后的交流会将只对在九界影视协会正式注册为会员的成员开放。
史艳文是九界影视协会的荣誉会员，他也是少数几个第一眼就看透这个所谓的内部交流会打的什么幌子的聪明人。
在每月例会上知悉【MY超前影视预览内部交流会】通过默苍离审批的时候，史艳文有些吃惊。结束例会之后，他率先起身，和默苍离的秘书预约了主席会面。
五分钟之后，史艳文坐在了默苍离的对面。
默苍离在史艳文进来的时候抬了抬眼看他，“我知道你的来意，这次内部交流会的通过是有表决的。”
“默先生，我无意去批评委员会的表决，但是一旦交流会成立，后果您应该比我跟清楚。”史艳文在默苍离面前表现得诚恳，“我希望您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不错，通过的决定确实经过了深思熟虑，但不是我的。”默苍离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开始下逐客令，“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
史艳文起身告别，默苍离略微一点头算是回应。
“MY”交流会的内容并不是书面报告上，什么对近期影视进行讨论和评价的沙龙，她的本质则更加偏向于中文直译的“秘密青春”，一场“秘密”的研讨会，一场对“放肆青春秘密”的研讨会，一场“随性至极的业内桃色”研讨会……
怎么去理解端看各人，这场研讨会的本质就是猎艳场。
那些有资格参加这场桃色宴会的男女，会这么向爬床的对象抛出橄榄枝。
“要不要去看看这次的新片？”

现在，史艳文收到了MY的邀请。
在他的电脑上，华丽又正式的辞藻正向他诉说。今晚的宴会MY希望邀请史艳文先生前来出席此次活动，期望他作为业界常青树可以指导后辈的工作云云。
省去寒暄吹捧，这封邮件的主干就是告诉史艳文，他被人点了，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点名参加一个他并不感兴趣的交流会。
史艳文本人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只要他动一下手指，删除这封邮件，他的生活还是会像平时的周五那样，回到他半山腰的别墅和精忠共进晚餐，结束之后他们会一起和在国外读书的存孝进行视频通话，然后两个人在客厅讲讲话，到了晚上十点，他们会各自回房休息。
按部就班的周五，周而复始的周五。史艳文垂眸看着鼠标上的滑轮。
他的工作充满突发性，能成为业界的常青树靠的就是他十年如一日地敬业态度和应对突发情况的临场完美发挥，所以他时刻处于一种备战状态，连休息时间都是碎片化的。
这封邀请，像是史艳文平淡日常中突然激起的水花，水珠溅到他的皮肤上，凉得他打了个激灵。
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河，往前走可以随波逐流，水流会带他前往未知的领域，但这是能让他快速见到幕后主使的便捷道路。如果史艳文选择绕过这条河，他自有手段去挖掘他要的信息，但这样一来，到手的信息索然无味，自己还会觉得有些失礼。
史艳文抿了下嘴唇，他开始着手回复这封邮件。
看着光标后蹦出来的字连成句，史艳文心里有些唏嘘，哪怕他的年龄已经摆上了台面成了老一辈，他骨子里的那点好奇心和求知欲还是难以磨灭。
既然有人摆好了台面，铺好了谱，今夜要唱什么戏，就得由请上台的客人点。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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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12-03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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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史俏相关
二、
史艳文通知了自己助理晚上的行程变更，他起身去衣帽架上取了件外套。按照一般晚宴的标准，他现在开始进行服装和造型打理必定会迟到，但是MY的邀请时间在晚上十一点，自己只需要提前半小时抵达会场。那么现在，自己还可以回去和精忠一起吃顿饭，也不用改变精忠的行程，之后只要和精忠说是要和老朋友出去聚一聚，想来也不会被追问。
史艳文刚穿好外套，在桌子上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上面是一条来自俏如来的短讯，俏如来抱歉地说自己因为新片收尾工作无法赶回家和他共进晚餐，希望父亲可以将周六的午餐时间留给自己。
史艳文皱了皱眉，他回复俏如来，工作之余也需要保重身体。过了一会，史艳文又将一条讯息发出去，大意是，自己的时间永远会为他空出来。
知道史艳文的手机屏暗了下去，俏如来那边也没动静，史艳文就熄了办公室的灯，下楼去了。

上官鸿信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在整理领带的俏如来。
“累赘。”上官鸿信说道。
“那师兄你今天的衣服反正都要脱的，还穿什么？”俏如来把领带收进西装外套的领口，走到上官鸿信身边的展柜去挑配套的腕表。
“今天为了给你服务，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之后要应对的长枪短炮，会让我连去喝一杯的时间都没有。”上官鸿信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只黑色钻表给俏如来。
“我付了相应报酬，MY的服务不是一直以私密、周全见长的吗？”俏如来接过表，在碗子上比对了一下，觉得颜色合适就带上了。
“师弟，这是一个人情债。”上官鸿信打了个响指，俏如来的眉头一蹙。
在俏如来冷漠的目光里，上官鸿信我行我素，“我见惯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人伦故事，但是这次涉及的可是史家，我来插一手真是三生有幸。”
“看得出来你很兴奋，”俏如来侧身挤开他往出口走，“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哈，”雁王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俏如来身后，皮鞋在大理石砖上踢踏出声，“那么接下来的话你听好，珍惜现在吧，你每走一步都有目标。”
俏如来紧抿双唇，没有理会雁王的挑衅，在电梯口，上官鸿信给他摁下向上的按键。
他们就在电梯口分开了。
俏如来一个人在金碧辉煌的轿厢里发呆，他忘记摁楼层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
上官鸿信那张脸又出现在俏如来面前，在俏如来还来不及张口的时候怀里就被他塞了一个小瓶子，他还顺手给俏如来拍亮了一楼的按键。
“这什么东西！”
“保护你那颗柔嫩心脏的救心丸。”
俏如来在电梯下降期间一口气吞下了瓶子里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什么救心丸，只是两颗糖豆。

城市的深夜是倒转的夜幕，那些天空的星星被换成了变幻的招牌与闪烁的灯。
当史艳文一踏入MY俱乐部的会所，蹲在草丛里的狗仔都眼前一亮，他们争先恐后地想举起相机，手指都已经摸上了快门，但是下一秒，一声响亮的口哨，让那些闻风而动的八卦狗仔又灰溜溜地收起了他们的设备，等着那边发红包的工作人员把自己的那份递过来。
史艳文入场的时候没有人来引导他，仿佛他只是宴会里行来走去的众人之一。他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多瞩目，本是好事，他本来也没有高调亮相的意思，今日的搭配也颇为简约。
史艳文自己拿了一杯香槟，在食物台流连，装作自己对社交没兴趣的样子。不过人都到了这个地方，再装作无所谓，都和入了青楼干吃饭一样不解风情。有人开始对史艳文的方向频频眉眼传情，他们始终保持在一定距离的地方观望着，并不敢贸然前来。
史艳文突然觉得所谓的MY俱乐部也就这样，也许这里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糜烂奢华，或是主办这次特意提醒有自己的存在，而做了一个应付检查一样的虚假沙龙。史艳文忽地有些觉得自己有些太重视这个“恶名昭著”的集会了，他不可否认自己是抱有那么点的期待，甚至想了解一下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来进行一个科学实验性的社会调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时钟即将指向十一点半，如果那个要见他的人还没有出现，他就要离开了。

当摆在角落的黄铜钟发出一声宏大闷响，那些上一秒还聚在一起的男女忽然就三三两两分开了，他们像花一样锦簇，听到钟声又像蝴蝶一样彼此保持距离。
史艳文在其中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们都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演员，演过的影视剧都是家喻户晓，他们的角色都深入人心，代表作也可圈可点，但是近年来有关她们的消息就变得鸡毛蒜皮，无人问津。
食物和人一样，都有新鲜感和保质期。史艳文看着那些女人像看着一些马上要干枯的花，她们身边的男人倒是与之对比鲜明，年轻强壮，两者站在一起像是被学徒插错花的枯玫瑰和阔叶桉。
男人和女人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女人的鱼尾纹都笑开了，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勾下了男人的脖子，他们激情缠绵了一阵。随后，男人就把手上酒杯里的酒，一股脑顺着女人大敞的领口倒了进去。女人大笑着从胸口抹了一些酒液抚过唇角，一双眼睛里是动人的魅惑，浸透酒液的香槟色衣裙紧贴她的身段，那堪堪一握的腰被男人搂在手里。他们急急离去，只放下了一只空酒杯。
史艳文在一旁看完了全程，MY的魅力仍旧巨大，他猜测在他身边的成对男女并不是都对性爱有着极度的渴望，他们只是在这里以物换物，而最快能达成交易目的的方式就是上床。
史艳文饮了杯中一半的香槟，他作为看客，设身处地地了解了一番MY延存至今的意义。如果只是一个提供互相安慰的场所，史艳文本不会如开始那么反感，他只是担心……哦，现在他担心的就在他身后。
史艳文目视前方，指尖在杯壁上弹出一声清响，“精忠，你在这里做什么？”

俏如来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史艳文的动向，他的视线穿过那些觥筹交错的酒杯，痴痴地盯着史艳文的背影。
他不敢太过放肆，他害怕自己热切得过头的视线会过早地暴露他的目的，所以他躲在大理石柱后面悄悄地看。直到现在，临门一脚就差他迈步过去，他还在犹豫和徘徊，有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有些什么突发状况来让他动点脑子去解决，也好过现在这种和时间较劲的两难境地。
今晚，俏如来知道自己肯定会走向史艳文。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他的渴望和欲念不知道又要在身体里啃噬他的脊髓到几时。他尝试在阴影里往前走，一束灯光打在他脸上又很快转走，但仅仅是这一束无心而过的舞台灯光，都把他吓得生生顿住了脚步，不敢向前。
或许，现在还能再想一遍即将要说出口的开场白。俏如来在心里打过草稿，但是他又觉得此番作为像是一个临场表演，要他反复推敲台词和语气变化，逐渐让他觉得自己都演不像自己。
他要以普通日常的方式和史艳文打招呼吗？那之前的直白刻意的邀请算什么？既然已经作出的决定无法更改，那要向史艳文撒谎吗？在这种情况下说谎，只会适得其反吧，哪怕自己的父亲愿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自己下了这个台阶还上得来吗……
俏如来在此刻开始嘲笑自己没有长进，学得到的知识是已经吃透，但到了临场发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一往直前的勇气，打从心底他还是希望有人能看着他做决定。这样是不对的，俏如来恍惚间明白了默苍离准备熄影前找他说的那些话，严厉词句之后包裹着怎样的指引。
俏如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的下摆，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些，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像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朝着史艳文的方向走过去。

“精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爹亲。”俏如来在史艳文背后回答了问题。他的视线越过史艳文的肩膀，虚虚地看着前方。
“那晚上为什么不回来吃饭？”史艳文转身，语气还是和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一样，他不说他们身处的地方，只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俏如来抬头对着史艳文笑了一下，他勾着嘴角，笑得很自然，“我是真的在为新上映的影片做准备……”说到这里，俏如来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他说得很轻，但史艳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爹亲，要不要看看这次的新片？”
一瞬间，史艳文皱了皱眉头。他有一些猝不及防，以至于在此刻他无法分辨，自己向来聪颖的儿子，是否真的明白这句话在MY特殊的含义，或者他是真的在邀请他的父亲和他沉沦一夜。
“爹亲，你同意吗？”俏如来没有得到干脆的回复，有些忐忑，于是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史艳文把手上的酒杯交给俏如来，“精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注视着长子顺从接过酒杯，丝毫没有犹豫就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我当然知道。”俏如来用手指揩了一遍自己的唇，刚才的豪饮有些猛，气泡激发的酒精被身体加速吸收，他感觉自己的身子热过一阵后，又冷了下来。一冷一热的极速交替，让他更加认真地看向史艳文，大有将一切倾之而出的打算，“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对你请求什么，如果爹亲你想知道过程和原因，我也可以……”
“不必。”史艳文的食指竖在俏如来的唇上，封住了俏如来之后要说的话，“即使你有许多想和我说的，也不该在这里。”史艳文环视了一圈，那些三三两两的男女走了许多，看来MY能为宾客提供不少房间。
“会有更私密的空间，精忠可以带我去吗？”
俏如来的眼睛忽闪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点头，双唇轻柔地吻过史艳文的手指，
“跟我走，到时候我希望爹亲可以坐着，其他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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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12-0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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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2-12-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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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抽插，交合，交媾。
有一条蛇从天花板上的漏洞里掉了出来。
它来得不巧，在摇摆的木床上，那两个正在颠鸾倒凤的人类没有发现他。
蛇在地板上摔得头昏眼花，他费力将自己的躯体一截一截摆正，在淫乱的哼声和断断续续的叫喊声中，它绕过地板上那些凌乱的衣物，盘曲上摇晃的床柱。
蛇瞪着他能倒映火光的金色竖瞳，居高临下地吐着蛇信子，在这场意乱情迷的活春宫中，他好奇这两具如此缠绵的肉体都有怎么样的脸。只是房中烛火摇曳，明明暗暗之中他只能看见两条纠缠的舌头。
于是他从床柱上下来，摆动自己的身躯，在雪白的床单上蜿蜒而过，路过他们结合的私处，听够了他们肉体噼啪发出的水声；游过了正在起伏的腰肢，上面的红痕历历在目。直到他终于爬到了床头，蛇面对即将就要揭晓的谜底有些兴奋，高昂着的蛇头吐出分叉的舌头，空气中荷尔蒙的浓度已经感染到了冷血动物，对于交缠欲火的渴望已经让蛇盘起了自己的身体做出了进攻的准备。
他的目标是那具离自己近些的躯体，人类的喉结在脖子上下浮动着。
在蛇的眼里浮动的喉结像是漂在欲海上的浮标。那小幅且剧烈的颤动，往往预示着下面会有巨大的收获。
蛇笔直地窜了出去，并且精准地咬住了他的目标。
鲜血顿时溅了他一脸，目之可及处只有红色。他死死咬住身下剧烈颤抖的身体，蛇毒从他的尖牙里注射进去，但他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沉，似乎这具躯体本来的欲望快感都被置换到了蛇的体内。
极速地黑暗在侵蚀他的感官，蛇的眼皮越来越重，他逐渐无法动弹，直觉告诉他，他中毒了，可是自己是毒蛇，怎么会中毒呢？
最终，一声尖叫让蛇彻底沉入了黑暗里，在知觉消失的最后一刻，蛇不清不楚地听见了谁在喊叫。
“仗义——”
戮世摩罗从梦里惊醒，他浑身一颤，整个人像是刚跑完千米赛道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几次喘息后，他的眼睛逐渐可以看清飞机上的出风口，但是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抠住了航空座椅的扶手。戮世摩罗的性瘾发作了。
他的小腿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他的手只能向一处发力，身体开始一阵冷一阵热，空余脑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梦境和那声叫喊，他的身体的控制权几乎不在自己手里。
戮世摩罗厌恶这种突发的病症。他知道现在在飞机上，身边能没有解决的顺手工具……想到这里，戮世摩罗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空位。商务舱的座椅上空空荡荡，没有他期待出现的红色身影，戮世摩罗咬着牙低骂出声。
身上的药片在左口袋，自己现在还没办法去把他掏出来。他不愿出声去麻烦空乘，因为他不能在面对空乘的第一句话就说得下流。
去他妈的。戮世摩罗把头靠紧了椅背，他闭上眼睛束手无策，只能咬着牙希望这些想被贯穿的想法和渴望赶紧被时间刷过去——最好连同他身下起立的玩意也一起抹平。
飞机平稳着陆，戮世摩罗面前的水还在杯子里来回晃动。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机场，手里捏着空了三个的药板。
待到机舱门完全打开，他就迅速站起身拎过自己随身的背包，和人流一起进入机场大厅。
口袋里的手机在他开机之后就一直不停震动，有人掐着点给他打电话，但戮世摩罗不以为意，甚至很是嫌弃。
从机场洗手池里抬起头来，戮世摩罗盯着冷白光下的自己，仿若审视一位犯人。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很差，皮肤白到泛青，年轻人的朝气只能他的眉眼残留，剩下的都是一些多余的颓唐。
太差劲了，现在的他披件病号服就能顺利住院。这也太糟糕了，戮世摩罗想，于是他抬起双手的食指用力抵住了自己的嘴角，往上拉，往上扯。
终于，他在镜子面前得到了一个别扭的笑脸。
戮世摩罗满意了，顺手抽了两张纸擦干自己的手，又去接了那个不停作响的电话。不用他出声，对面显然比他还紧张。
“你去哪了？有没有发作？你知道你现在还没有稳定到可以随意出门吗？！”对面也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语气焦急的样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木魅说可以了。”夹着电话，戮世摩罗又扯了两张纸巾擦脸。
“老师说的是你可以在他人陪同下出门！不是说你……网中人呢？让他接电话！”小诚在电话那头终于发现不对劲，如果有监护员的监督，戮世摩罗不可能这么久才听他这个电话，除非……他不敢往下想，他的失误极有可能把一个危险团体放出了管辖区，甚至这个团体还可能自动分裂成两个更大的麻烦。
“我给爱酱放假了，我回家了，他也要回家。”戮世摩罗拖着他的行李箱走在大厅里，凌晨十二点半的飞机场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大理石地板上回荡着他高跟皮鞋的声响。
“我只是回趟家，你急什么？”戮世摩罗继续说，他跟着指示牌穿过机场出口，来到接待等候区。
“……”电话那头的小诚深吸一口气，他对此束手无策，只好妥协，“其他不说了，你还记得老师教给你的呼吸法则吗？”“嗯嗯。”戮世摩罗在四周看了看，嘴上不间断地说，“深吸气慢吐气，把自己的思维拉长，再把自己的欲望抑制在屏息里，趁着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憋死自己。”
戮世摩罗发现了停在前面一个路口的白色轿车，轿车里面的人也发现了他，司机打开车灯对他闪了两下。
“不是……算了，你记住……”电话那头的小诚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戮世摩罗无情打断。
“我这边有事了，不方便和你说。拜拜。”
挂掉电话之后的戮世摩罗活动了两下自己的肩膀，嘴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到那辆白色轿车的主驾敲了敲窗。
车窗下移，露出俏如来戴着墨镜的一张脸。
“帅哥，晚上搭个便车？”戮世摩罗靠在他的车门上，眉毛挑得老高。
“我就是来接你的。”俏如来把墨镜摘下来，看了眼戮世摩罗身后，“就你一个？”
“漂亮保镖放假啦，你在期待他来？”戮世摩罗撇了撇嘴，骤然觉得有些烦躁。
“你是主角，欢迎回来。”俏如来说，“你把东西放后备箱，自己上车。”
戮世摩罗依言将东西都在车上放好，窜到副驾驶关上门，准备开始系安全带。他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却被俏如来投来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你干嘛？哦，懂了，你谈男朋友了，副驾驶上有主了。”戮世摩罗把安全带松开，准备去开车门却又被俏如来拦下。
“没有对象，我只是……”俏如来抓着戮世摩罗的胳膊，“我只是很久没见你了。”
轿车驶进了回城的高速路。戮世摩罗窝在副驾驶什么也不做，就这么侧身盯着俏如来。
“你不用倒时差吗？”而俏如来则目视前方，当戮世摩罗探究的视线不存在。
“我在飞机上睡了好久。”说到这里，戮世摩罗伸了个懒腰，把副驾驶靠背调后，用半躺的舒服姿势继续去盯俏如来。
“有话直说，你这样不就是要我亲自问你。”俏如来熟练地超越了前面的一辆车，将车速又提了提。
“我在飞机上面做梦。”
“梦到了什么？”
“人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却觉得说这种话的人只是害怕他做的梦成真而已。”
“这件事没有科学依据，看你愿意相信哪个。”
“这样，”戮世摩罗说到这里直起身，伸手摁在俏如来的腰侧，“我们梦到了你和史艳文上床，而我在旁边看着。”
白色轿车仍然行驶在快车道上，只是没再超车。
俏如来没有回答戮世摩罗，他只是默然地开他的车，也没有去管那只勾住他皮带的手。
两个人在车里僵持了一会，沉默会让人觉得无趣。戮世摩罗率先收回手，转头去看窗外，“最近的演技大涨啊，我看了你的获奖新闻。”
“嗯，筹备了很久，关键是有老师在帮忙铺路。”俏如来说。
其实关于这个奖项，默苍离没有出手，这些都是俏如来他自己一砖一瓦地建起来的。默苍离只是在颁奖典礼上出席了一下，低调暗示了一下自己将会成为他钦定的接班人。
俏如来不愿意和戮世摩罗说这些，就像他今晚都没有喊过“小空”一样，他得时刻提醒一下自己，现在已经和人生之前的二十多年都不一样了。
在MY上发生的事将俏如来带入了一条叫做“背德”的轨道，他在人生的路口用尽勇气选择了一条崎岖的错路。他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黑，只是人生不分日夜，他不过又是在一条注定没有尽头的路上走着，将那些要藏起来的，该藏起来，都抱在手里，不准人碰。
之后的路上，兄弟两人又聊了一点最近发生的事，戮世摩罗在说自己的学业半休半读，俏如来在说最近接下的一部综艺，他要上台进行脱稿演讲，他们互相交换了无关紧要的消息，不痛不痒。
轿车驶入市区，俏如来的公寓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八位数的平层只是方便他进行一些会谈和活动。
“你真的和史艳文做过了吧。”戮世摩罗在轿车滑进地下车库的时候这么说。
经过半路的心理准备，俏如来已经有足够的防御心态来应对自己二弟抛出的任何问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戮世摩罗把座椅靠背调回去，顺便摸了一把真皮的椅背。
“你们至少在车里有做过一遍，不过为什么不选择后座呢？”
“你喜欢还是他喜欢？”
这是无中生有的瞎话，俏如来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戮世摩罗，继续停车入库。
“有没有想过回来继续攻读表演专业？”
俏如来把车停好，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顺手去解戮世摩罗的。
戮世摩罗把双手举起来方便俏如来的动作，回答得也很诚恳，“我觉得当投资导演高你一等。”
“哈，其实不是这样的。”俏如来被戮世摩罗的话逗笑了，他抿着唇对戮世摩罗眨了眨眼睛，“上去了。”
“我知道你和史艳文睡了。”第三次，今天晚上戮世摩罗对着俏如来第三次说了这句话。
“第一次我问你的时候，你的呼吸出卖了你。”戮世摩罗看着俏如来的笑意冷在嘴角，便凑过去，用指尖点了点俏如来的鼻子，而后又滑到他的嘴角揉了揉，“我在国外治疗的时候被要求控制呼吸和减少进食，然而我在国内的大哥却把这件事压得死死的，史艳文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是生病了。”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俏如来眉头一皱，把他的手拍开，自己拉开车门下车。
“至少，他也会对我做一些一样的事情，甚至可以更加顺理成章的。”
俏如来把车门用力甩上，将戮世摩罗疯疯癫癫的大笑锁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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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2-12-03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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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史家历代都有一出兄弟阋墙的大戏，这像是宗族谱上被人世世代代标记好的，只不过到俏如来他们这一辈争的东西就过于微妙，没人敢把这段文字加到书里，更别提写进那本荣誉满载的族谱。
俏如来走进客厅，借着隐藏灯带的亮光点燃一支烟。
如果祖宗前辈都在天上看着，自己得先在谱上面被除名，然后还得顺上正在换鞋的那个。俏如来斜眼看了看在拆拖鞋包装袋的戮世摩罗。
“你的病治得怎么样了？”俏如来靠在餐桌上，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烟灰缸。这个住所他常来，不过每次回来倒头就睡，东西都是别人整理的。如果这次不是戮世摩罗回来的突然，今天周末他应该和史艳文在一起。
“吃药呗。”戮世摩罗换完鞋把随身的背包往沙发上一扔，不请自来地去冰箱里喝了一杯酸奶，一仰脖子下去大半之后，他熟练地把空杯弹到俏如来手边当临时的烟灰缸。
“之前不是说可以控制了么。”俏如来又吸了一口，食指将烟灰点进杯里。
戮世摩罗哼笑了一声，舔了舔嘴角，“那是在我的性瘾疏导员在的时候。”
俏如来将烟吐了出来，烟雾自他的唇边袅袅而上。
“你根本不知道治疗的细节，我现在可以好好和你说说，”戮世摩罗拉开了椅子坐在他对面。
“‘治疗’也不过就是说说，要在短时间控制我的性欲望就两条路，要么痛死我，要么操死我。”
戮世摩罗注意着俏如来的表情。在他说出“痛”和“操”的时候俏如来脸上没有变化，那双眼睛只是失神地看向地板一角，哪里什么也没有。
俏如来在发呆。戮世摩罗啧了一声，“你真的是从不关心人。”
“如果我不关心你，又怎么会在你捅出那么大娄子的时候给你去汇那笔款。”俏如来收回视线，夹着烟开始翻看手机里过往的记录。“你飞叶子被抓了一次，出入成人场所被逮住了三回，哦，还有你在毕业舞会上兜售小型致幻剂，真有你的，戮世摩罗。”俏如来把还有一截的烟摁进酸奶杯里，指头不小心沾了点杯沿上的酸奶，他不以为意，把手凑到了唇边，伸出舌头舔掉残留的酸奶。
“噫——”桌那边传来了戮世摩罗揶揄的长调，俏如来给过去一个眼神。刚刚还将胳膊抵在桌面上的戮世摩罗，现在整个人靠着椅背大开手脚，他冲着俏如来吹了声口哨，“大哥，我现在可是非常的脆弱，看不得这种带暗示性的动作。”
俏如来对他翻了个白眼，“现在什么事到你那边都会扯上那层关系吗？”
“嗯哼，”戮世摩罗含着右手小拇指的指尖，冲俏如来点点头，“是sex，是lust，不过没有办法啦，谁叫我，生病了。”
俏如来皱了下眉，戮世摩罗看他的眼神随着那一字一顿的咬字变得凶狠，这股凶狠劲让俏如来感到了威胁，但他尚不明白戮世摩罗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那么明确的恨意存在。
“你……”俏如来很想将已经到嘴的问题问出去，他想知道戮世摩罗回来是来干什么的，是要对谁使什么坏还就是单纯地回来看看他们，不过这个疑问现在得不到戮世摩罗本人的解答，俏如来闭上了嘴。如果在此刻进行咄咄逼人的追问，他的二弟可能会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再次夺门而出。“你的房间在我对面，先睡吧。”
俏如来起身过去把戮世摩罗的行李带进房间。
“你早上出门前给我准备一杯水，我要吃药。”戮世摩罗冲着俏如来的背影喊，在得到回应后，戮世摩罗才把藏在口袋里的药板拿了出来。借着灯带的幽光，戮世摩罗伸出手只一枚一枚地数着胶囊。
一板药有六粒，他在飞机上吃了三粒，若是遵循木魅的医嘱，这药一天只能在早上晨勃的时候吃一粒，之后过量的药效都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副作用。戮世摩罗深吸一口气，他还能嗅到点淡烟的味道，这让他不自觉想起某个经常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会抽烟，只是每次都会躲着他们，而戮世摩罗总能抓到他抽烟的证据，就是他被男人拥抱时衬衫领口残留的淡淡烟味。
俏如来进自己房间的后，给史艳文发了个短信，说是自己已经接到了仗义，也安排他住在自己身边，叫史艳文不要担心。发完这些，还没等到回信，俏如来就去洗漱了。
俏如来将自己的头发用发夹盘在脑后，打开淋浴，草草地冲洗一下。
等他裹着睡袍出去，外面餐厅已经没有戮世摩罗的影子了，有的是那只塑料杯子还留在桌子上，俏如来将其扔进垃圾桶之后在椅子上坐了一会。
俏如来一直在保持简单干净的私生活。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对于烟和酒的使用都是适量，偏偏他在情感上有些龌龊。这是一个致命缺陷，却又没那么致命，感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看不见捉不到，能以此来抨击他的只有知他底细的人，以及他的爱人。
俏如来朝戮世摩罗的房间望了望，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线在此刻消失了。他的小弟没有早睡的习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熬夜习惯曾经让史艳文无比头痛，甚至在戮世摩罗出国的第一年，这件事也会被拿来当笑话说。
一次过节，亲戚来问俏如来，你的弟弟去哪里了？当时的俏如来格外紧张，他知道史仗义被送出国的前因后果，张了张嘴却编不出一个像样的谎话来。最后还是史艳文站在他后面扶着他的肩膀，笑着对亲戚解释。
他说，仗义从小爱熬夜。高中之后又迷上了国外的一个小众活动，为了追直播天天当夜猫，最后就干脆送出国让他放心大胆地过美国时间。
这句话半真半假，落到俏如来耳朵里那就是没有言尽的赤裸事实，而到了亲戚的耳朵里就是史艳文太过于宠爱那个无法无天的孩子。
“我！清楚地知道我病了！因为活在这个屋子里的那个人！”
“我在挣扎！！”
“孬种！你到他死之前才会告诉他吗？！”
一瞬间俏如来又回到了那个狼藉的卧室里，地上被史仗义扔满了东西，他没有下脚的地方只能贴着墙边站着。
就在刚才，史艳文进来宣布了史仗义出国的决定。史艳文独断而行，他离开之后史仗义就开始疯了一般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拖出来扔到了地上，他在明确发泄对史艳文的不满。
俏如来不敢制止，他们兄弟之间彼此分享过爱上同一位血亲的秘密，他看着歇斯底里的弟弟，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害怕自己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戮世摩罗向他宣称自己对史艳文的爱意是一种不可自制的疾病，他以为有了自己这样一位病人就更能衬得俏如来的心思与情感更为扭曲邪恶，其实不然。
想到这里俏如来有些得意，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命运总会给有准备的人惊喜，他现在已经收获颇丰，至少比用借口逃避的弟弟强多了。
俏如来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也用口型，无声地评价了戮世摩罗。
懦夫。

俏如来和戮世摩罗相安无事地处了两天。每天早上俏如来都会依照戮世摩罗的要求给他留了一杯水，还会贴心地垫上冬天用的保温杯垫。俏如来不知道戮世摩罗会什么时候起床，总之不管什么时候起，都不能让他用冰水过药。俏如来和戮世摩罗出国前一样操心他，但是这次带了一点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戮世摩罗握着玻璃杯喝水，他把俏如来留下的温馨便笺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最后单手揉成了一个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最近他的哥哥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戮世摩罗将玻璃杯放进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就着恒温水开始冲洗杯子。
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从小就有一些争端，引发最大争端的就是史艳文，这个稍后再议。其他那些不大不小，可有可无的矛盾由很多因素造成，其中有一条就是俏如来那颗为人长子的责任心。
有的时候戮世摩罗觉得这种种责任心挺好的，好就好在他学不来，于是就有了俏如来三番两次去给他闯得祸善后，而当俏如来用他这颗责任心去约束戮世摩罗的时候，戮世摩罗就开始不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俏如来的说辞和史艳文一样，还是俏如来就是套用了史艳文的版本，戮世摩罗会觉得俏如来嘴里念的经就像是用史艳文在压他一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紧箍咒是观音的代表物，箍套在猴子头上的作用是警告，俏如来的作用何尝不是这样。
戮世摩罗想到了自己刚被送出国的那段日子，家里衣食住行都没有短他，甚至还有一份不多的零花钱给他。这笔零花钱不是走的史艳文的账户，一个陌生的账户连着三个月在给他打钱，三个月过后，这陌生的账户就不再陌生。
第三个月的零花钱，戮世摩罗迟迟未取，他拿着银行卡坐在取款机的前面等。
广场上的鸽子起飞又降落了五次，他的社交软件里就多了一条陌生人交友申请。
俏如来用的是默认头像，相关动态也看不见一条，但戮世摩罗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将提前复制好洋洋洒洒的感谢言论发给俏如来，也不奇怪自己会先收到一堆省略号。
【我怕你在外面花钱还是一样大手大脚】
【如果还不够我会尽可能地省给你】
【小空……】
【有没有可能，那真的是一种心理疾病】
身在异国他乡的戮世摩罗扶额而笑，且越笑越猖狂。
直到他被口水呛到，才堪堪止住笑声，他
着手回复俏如来。那些讥诮嘲讽的语言被他删了又打，打了又删，几次循环来回，他胸口的闷气还是无法就此纾解。最后，戮世摩罗想到了一个办法，遂将那些语言化成的锐利尖刺一一剪除，以一些疏离的礼貌作成带着倒刺的淬毒箭尖。
出弓的箭跨过大洋，射向俏如来。
【我去治病，你也保重啊，大哥】
恋父是病的话，你他妈也去治一治吧！

之后他们两个就又断了联系，彼此都在对方列表躺尸。社交软件能看到对方下线的时间，直到戮世摩罗回国的前几个礼拜，俏如来的账户不定时也会上来看一看他的动态。
俏如来一脉相承了史艳文的一些不良习惯，至少在戮世摩罗看来，这么窥屏而不言语是一种监视和窥私，与他们口中说的“默默守护和担心”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
将洗好的玻璃杯放上晾干架，戮世摩罗用厨房里的围裙擦干净手。故地重游多感慨，戮世摩罗也这么觉得，何况这片繁华土地上的狗血家族连续剧比电视里的还要精彩，他怎么能不再往里添两把火。
戮世摩罗找到了俏如来早上用的便签纸，在上面留了句话贴在桌头，取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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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2-12-0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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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戮世摩罗在一家会所前下了车，但他没直接进去，而是过了个斑马线站在街对面拿着手机，再三确认着一下手机上的地址。
照定位上面来看，周边只有这一家会所能匹配得上那个人的审美标准，但是……戮世摩罗将手机放下，看着对面门口张灯结彩的婚礼布置不住地皱眉。
“你他妈是不是给我导航错地了。”犹豫了一会，戮世摩罗给人发了条语音消息，他的一双眼不住往会所门口瞟。
进出的面孔他都不熟悉，只能推测里面正在举办的是一个上流婚宴，人们都盛装出席脸上除了精致的妆容还有笑容当面具。那些开开合合的烈焰红唇，戮世摩罗看久就觉得头昏眼花，他往后退了一步，在花坛上坐下，低头玩着手机，心急地等对面回复他的信息。
两分钟后，他没把消息回复等来，倒是把对面婚礼在迎宾的一位西装小哥引来了。
“请问一下，”西装小哥走到戮世摩罗面前，戮世摩罗抬头对他眨了眨眼。
“请问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不是。”戮世摩罗跷着二郎腿把手机塞进自己口袋里。他今天出来匆忙，衣服都是随手抓的，胡乱配的，自然这身休闲装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吃席的。戮世摩罗自己知道，那对面西装革履的应该也清楚，至于为什么多此一举来问他这个问题，戮世摩罗觉得管他屁事，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在等人。”
“呃，对不起，多有冒犯，但是你在等……谁？”
没想到对面还会继续追问下去，戮世摩罗瞧着这个有些紧张的小哥，他脸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身子微微前倾，两只手还因为紧张而用力搅在了一起。戮世摩罗又往他身后看了看，看见剩下几个穿着相同的西装的围成一团，也往他的方向瞟。稀奇古怪，戮世摩罗决定不理他们，开了个小游戏谁也不理。
“诶，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别玩游戏，你听我说。”西装小哥一看他要坐在这里雷打不动的架势，更加慌神，想去遮他的游戏界面又被戮世摩罗的一双金眸瞪到发虚。西装小哥回头看了身后同伴一眼，没人能来助他，于是他只好一屁股坐到戮世摩罗身边，开始苦口婆心地劝。
“学弟，是学弟吧，我看你比我还小两岁，我就这么喊你了。”戮世摩罗往旁边挪了下，眼睛还盯着屏幕上的像素小人。谁知那个西装小哥很是激动，手臂一伸，直接搂上戮世摩罗的肩。
戮世摩罗一句卧槽还在喉咙里，手上已经准备猛击对方腹部，还来不及愤怒就听着那个小哥开始连续不间断地叭叭叭，“诶，学弟，你听哥说，哥不管你看上了他们两个中间的哪个，他们现在都是已经搞在一起人尽皆知，今天就是给他们以后演艺事业铺路的，来的人都有点名堂，我不管他们之间哪个对你说了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都别他妈信男人在床上他妈的瞎话……”
“你说里面gay结婚？”戮世摩罗有点摸到头绪了，他把已经game over的游戏关掉，转头和小哥对话，“而我看起来像个无理取闹闹婚的。”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学弟你别误会啊……”小哥一听这话，害怕自己刺激到人直接开闹，两只手连忙在胸前摇出了重影，而戮世摩罗在疯狂憋笑。他想，妈的，你才是别误会的那个。
“学弟啊，你快走吧，一会他们出来赶人可谁都不好看。”西装小哥还在劝，这次还用上了威逼利诱，“哥是体育学院的，你要啥样的找不到，问哥啊，就哥的人脉消息，还不是七八个随你挑啊，你看你也是真漂……”
“噗。”戮世摩罗实在是忍不住了，用肩顶了顶小哥胸膛，“嗯，你的话我听，那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
小哥低头看着他那双泛着水汽的（用笑出来的泪花装得）金眸，嗯嗯啊啊了半天，舌头跟个打结了似的，“我，我我，我啊，我今天得……得当伴郎，哈……”
“他喜欢年上那款的，你没戏。”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有人走到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
西装小哥长吁一口气，以为是伴郎团的谁来救他了，仔细一琢磨才发现是和这个绿毛一道的，他猛地抬头一看来人面孔，刚呼出去的那口气，又给他吸了回来。
小哥回过神来，伸手猛了拍两下自己的脸，“呃，呃，那个雁先生，你朋友啊。”
上官鸿信没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笑成一团的戮世摩罗。
“咳咳咳，”戮世摩罗发现两个人都在看自己，想发言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回去了，西装小哥想上手给他顺两下，被他一把抓住，“咳，阿哥啊，我真的是路过，我等的人已经到了。我真没想来你们婚礼闹哈，早知道有这么精彩的一段，我必然随个两百。但是现在也不晚啊，你等等，我们两加个好友我给你，哈哈哈，转过去，你看好不好，哈哈哈……”
尴尬上加尴尬，社死上加社死。西装小哥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躲到花坛里面去装鸵鸟。他当然不敢当着雁王的面去加戮世摩罗的微信，雁王是什么人物，他自己又是什么斤两。他在这里最能靠得上的就是会所里面的狐朋狗友，自己也知道攀不上的高枝千万不能抓，摔得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奈何被招惹的大神不想放过他，就算是他像个贞洁烈妇（戮世摩罗评价的）一样挣脱了，戮世摩罗也还要对着他一路小跑的背景，放肆地吹长口哨。
接着，戮世摩罗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力挥了挥自己的手机，生怕这条街上有人听不见似地喊，“诶，小哥，留个名啊！之后我找男人靠你了啊——”

雁王领着狂笑不止的戮世摩罗进入沿街的玻璃小门，一进去就到了后厨。戮世摩罗从糕点架上顺了两块小饼干在嘴里，他问雁王要哪个，上官鸿信挥了挥手懒得理他，自己径直出了厨房。
上官鸿信奉行的是“君子远庖厨”，他的“远”是真的“远”，尤其是在戮世摩罗推着放满甜点茶水的小餐车跟在自己后面的时候。
“诶，你走那么快干嘛，为了跟你我上面的茶差点就撒出来了。”一进电梯，戮世摩罗就开始抱怨。
“你拿这么多……”上官鸿信回头扫了一眼餐车上的甜点，“早饭午饭都吃这个，你不嫌腻得慌？”
“哦，雁王好眼力，看出来我没吃早饭了。”戮世摩罗往嘴里塞了个小蛋糕。
“你哥今天没给你做早饭？”上官鸿信率先出了电梯，在外头给戮世摩罗和他的小推车摁着开门键。
“我哥自己都不吃早饭，怎么会给我留早饭。”戮世摩罗撇了撇嘴，脑袋往一楼中庭探了探，“不是说MY会所是猎艳的么，你怎么开始接婚宴了啊，实在有难处兄弟帮你一把啊？”
“你？帮我？”上官鸿信觑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往下看着人来人往。现下的人流已经少了，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忙碌的多是服务员。
“今天的这两个都是圈里的二世祖，搞在一起之后要死要活，所以我就承他们爹妈一个情，顺便搞点门路走走。这叫有难处？”上官鸿信右手的食指移开左手的袖管，露出里面的铂金腕表。
“看什么？不会真带入大堂经理的角色了吧？”戮世摩罗眼尖地发现这表的牌子和样式同他哥柜里的一块是同样的，他心下哼哼唧唧，闷骚就是花样多。
上官鸿信探过身，用指节擦掉戮世摩罗嘴角的奶油残留，“我是大堂经理那你是什么人设？”
“我领班哇！”戮世摩罗飞快地接上一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雁王手上的那点白色，期待着雁王的处理方式，期待到他的舌尖都耐不住寂寞舔了舔唇。
上官鸿信在戮世摩罗期待的目光下抽出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将奶油擦掉。
“妈的，你怎么不吃下去，”戮世摩罗小声哀叫，他夸张地表演了一下，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当玩笑一样说了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我哥，他师哥勾引我，我就好顺理成章在你这边住下，回什么家。”
“米贵，水贵，电也贵。”上官鸿信将纸巾揉成团，掷进一侧的垃圾桶里。
“那我自费住你这。”戮世摩罗猛地凑近他的身前，嘴角勾了一个看似诚恳的笑容。
“用你哥的钱？”上官鸿信不为所动。
“对，还有我老子的。”戮世摩罗笑意更深。
“呵。”上官鸿信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戮世摩罗慢悠悠地推着琳琅满目的小餐车跟在他后面。
戮世摩罗甫一进雁王的办公室就看中了中心的那张定制的豪华沙发，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沙发上去抚摸上面暗红色的牛皮。
“这么不错的沙发，”戮世摩罗在沙发上翻了个面，他背贴沙发，将一条腿挂在靠背上晃来晃去，眯着眼睛继续评价，“这个角度和高度都刚好，自慰也不太累。很会买嘛，上官鸿信。”
“出趟国倒是把你治得更疯了。”上官鸿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点了支细烟，他坐在老板椅上看戮世摩罗东摸西蹭，一言直逼这次的主题，“u盘倒是还在我手里，但录像机被史艳文拿走了。”
“哦，这是你的不小心了。”戮世摩罗瞧了他一眼，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他们两人都不太关心史艳文手里的录像机，戮世摩罗倒是对录像的内容有点好奇，“你看了没？”
“什么？”上官鸿信将一截灰抖进烟灰缸。
明知故问，戮世摩罗冲他抬了抬下巴，“还能有什么，我哥和我爹打炮那事。”
“哦，这个。上下半场都看全了。”
雁王讲话说一半藏一半，不就是想引人发问么，戮世摩罗勘破他的心思，就硬是忍着钻心的好奇不开口。
两人僵了一会，最后还是戮世摩罗被折磨得率先投降，“别卖关子快说。”
“你回去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上官鸿信心情大好，他对戮世摩罗弯了弯嘴角，“还是说俏如来家里没个电脑电视，你只能在外面找个网吧自己看。”
“妈的，你自己说了上下两场，”戮世摩罗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那不就是他们怎么搞上的和做的当时你的都知道啊！”
“哦～我有说吗？你这话说得我像在窗户上开了个洞，观了全部。”上官鸿信忽地开始语重心长道，“俏如来的弟弟确实神思敏捷，但也不能自作聪明臆断别人的话。”
“靠北，他们俩的窗户纸都是你帮着给戳的，往里面看两眼怎么了，不应该吗？”戮世摩罗理直气壮，他把俏如来脱轨的孺慕之情告诉了上官鸿信，细细算来，俏如来最后得逞自己也推了一把。
上官鸿信打量了一遍戮世摩罗，叼着烟吸了一口，“俏如来要是知道他一直在给你这个小混蛋打钱，结果是养白眼狼，他会不会跑到史艳文那边去哭啊。”
“那他妈也是用的你都账户，史艳文知道个屁。”戮世摩罗和上官鸿信的初识就是因为他闲来无事，把俏如来给他打钱的账号托人查了，然后就认识了雁王这尊请不走的佛。“不过我倒是好奇，俏如来都不问史艳文要钱，他钱哪里来的？”
“嗯，你哥有特殊的赚钱技巧。”上官鸿信挑了挑眉。
“哦，别告诉我他下海了。”戮世摩罗笑嘻嘻。
“对他来说和下海差不多了，”上官鸿信将半截烟整个碾进烟灰缸里，“他帮我把毕业论文写了。”
“这次的答辩您终于现身了？”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有，我把他们全放鸽子了。本来这次就是俏如来的个人答辩，我是顺带。最后，俏如来都没法和师尊解释为什么我论文交了却没来。”
哦，那还成，这个宇宙没毁灭。
戮世摩罗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他冲上官鸿信那边看了一眼。
上官鸿信自然地摊了下手，表示请便。
电话那头的是俏如来，他问戮世摩罗要不要今天回正气山庄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不去。”戮世摩罗拒绝得干脆利落。
“爹亲想见你一面，你已经回来两天了。”俏如来无可奈何的语气让戮世摩罗有点不悦。
“那就让他来看我，怎么了，年纪大了走不动就去买轮椅。”戮世摩罗继续刺他。
“小空。”俏如来换了称呼又软和了语气，“我知道你还在气父亲当初……”
“哈哈，你又都知道了。都说了不去了。诶诶，不和你说了，新娘子来敬酒了，拜拜，拜拜。”戮世摩罗知道不打断俏如来接下来又会被好一顿念，于是他随口扯了个谎，准备挂机。
“小空！你人在……”
戮世摩罗摁掉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准备继续和上官鸿信继续刚才的话题，却看到上官鸿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准备出去。
“去干吗？”戮世摩罗从沙发上下来走到他身边。
“敬酒。”上官鸿信指了指腕上的表，“楼下致辞完了，现在下去正好吃上第一道羹。”
“嗯？这点你看不上？”戮世摩罗指的是被他推上来的点心。
“你之前怎么求我的来着，”上官鸿信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说要认识新朋友，今天不就是有个体院的你要认识认识？”
“啊啊，”戮世摩罗了然，笑骂道，“你这个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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