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2 【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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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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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樓主發表於: 2008-09-03 00:5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2 【動念】

【動念】

與任劍誰的比試結果揭曉時，柳生劍影並不訝異，有過第一次的失敗經驗，他很快就接受第二次的失敗。

他想印證自己的道，卻敗於急於印證的心態上，當他真正計較起輸贏，便已寫下敗勢的序曲。

第一次是驚詫，第二次是瞭然而心服，進而迷惘。

敗於他人並不難受，即使他有過短暫的計較之念，畢竟只是一時的心結；他始終在意的是，敗於自己的道。

白忘機來找過他，理所當然地點出他勢必再回劍閣的事實。

他心裡明白，白忘機所言不差，也正是他的方向，可踏出的步伐卻有所遲頓。

遲疑萌生之刻，柳生劍影雙指迸散劍氣，黃葉被劍風掃落，在地上旋起了彎弧，跌落於地後指出了一個方位。

他看不見落葉指引的方向，但他明白他想前往何方。

那個地方，他曾經去過。

※

踏進楊柳東苑時，柳生劍影發覺內中無人。

他走到那張東宮神璽經常坐著的藤椅旁，摸了摸椅把，上頭殘留的氣息已冷，東宮神璽離去多時，意味著，他不需要等候太久。

就地盤腿而坐，他的雙眼直視前方，一如在東瀛洞穴裡凝視他的劍一般專心致志。

他曾一度以為失落的專注，如今回聚到他的劍心，失而復得，他卻無甚喜悅。

一炷香後，柳生劍影起身，走出楊柳東苑，在其四周隨意走繞，思索著自己的變化。

這個地方莫名地使他安心，在此他既能專心，也能靜心思考劍道以外的事物。

他想到此地主人的個性，從心所欲、不拘小節，想到他為了警告自己不顧自身安危潛入劍閣，就像伊達一樣為了許多的身外事分心，但他的劍心卻不雜亂。

至少，他曾經認為他有能力為他證劍，東宮神璽可以，雖然後來證明他一樣無能為力。

那時候的自己，很失望，除了失望，再無其他。

不知何故，現在回想起來，柳生劍影竟無法克制地揚起嘴角。

如果東宮神璽無法為自己證劍，他似乎沒有理由再回到楊柳東苑，那麼他為何又要回到這裡？

他想，他應該可以在這裡找出點什麼。

抬眼見天色偏晚，柳生劍影收了思緒，漫步踱回故人之居，在中原這塊地方，東宮神璽勉強，算得上故人吧？

※

還未轉進楊柳東苑，柳生劍影已感受到苑裡的生氣，對方也察覺了他的來訪。

「是你，」相較於初見時的陌生，東宮神璽這回是完全放下戒備，對他的造訪卻顯有疑惑。「找我何事？」

也是，既不為證劍，他會意外於自己的來訪也是正常。「有一事請教。」應東宮神璽之邀，柳生劍影入了座，腰桿挺得筆直。

「說吧。」

「你對劍閣的看法。」

「嗯，」沉吟片刻，東宮神璽答道：「我以為你對此沒興趣。」

「它與我感興趣之人有關。」

「二宮主？」

「是。」

頷首，東宮神璽未有猶豫地將所知訊息據實以告。「最先懷疑劍閤的人是任劍誰，他在一處荒郊發現萬具嬰屍……」

聽完來龍去脈，柳生劍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逕沉默。

「這是截至目前為止我所查到的線索，都是有關嬰屍與劍種的秘密。至於幾位宮主之間的關係，似乎另有隱情，這點我與西門前輩並未深入探查。」

「我明白了，多謝你。另外，那一天，你潛入劍閣可有探查出其他秘密？」

「事實上，我潛進劍閤兩次，那一次只是專程去通知你的，並無其他收穫。」

「多謝你。」

聞言，東宮神璽臉上瞬間露出古怪的神情，似笑非笑，卻很快地又恢復平常神色。「這句話你那時已經說過。」

「我知道。」

時間彷彿僵滯於這一句話後，不再向前流動，好半晌，東宮神璽才打破一方靜默。

「天色已晚，如有需要，楊柳東苑也可借你一宿。」

脣末動了動，柳生劍影偏頭略忖，爾後答道：「多謝。」

※

柴堆裡火花不停躍動，天上星子多不勝數，楊柳東苑的夜晚格外寧謐。

柳生劍影正坐廊前，凝心靜氣，腦海卻斷續浮現離開劍閤後自己在林野裡的失控。

他握了握手心，他的『劍』還在，心卻又亂了，時平時亂，無一準則可循。

目送伊達出海時，他心中在想什麼？聽見東宮的答案時，他心中又在想什麼？

是劍，卻非劍。雖不比樓無痕帶給他的驚心動魄，卻也不再是無風無浪的平靜。

「你不想吃東西？」站在門前，東宮神璽探頭問。

「我不餓。」沒有回頭，柳生劍影搖首淡道。

望著他寬闊的背影，東宮神璽突然問道：「聽說你敗於曌雲裳與任劍誰？」

「是。」

「原因？」

「感情，雜質。」

「是……」本欲開口，轉念一想又停頓下來。

「你有什麼話想說？」

「沒，劍道之上，我無言可說。」

「你有感情，但你的心不雜，劍也純粹。」

「依然無法證你之道。」

「如何做到？」

「什麼？」

「讓感情不成為雜質。」

「對你來說，確實比較困難。」說著，東宮神璽毫不掩飾地笑出聲來。

柳生劍影得言心一動，嘴角也跟著淡淡扯開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

「也許是……太過澎湃的感情，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尤其是對感情陌生的人而言，更加如此。未將所有的話盡數說出，東宮神璽選擇性地回答道。

察覺他話中藏話，柳生劍影也不進一步追問，只淡道：「你的情感也很澎湃。」

「卻比你隨興。」

「何意？」

「一切看我心情，也可有情也可絕情。」

「救我也是隨興？」

「你也救過我。」

「是還情？但你還的多了。」

「你的問題也變多了。」

「哈。」

低笑過後，兩人不再交談。

柳生劍影雙目被棉布包覆著，心的視野卻逐漸變得清晰，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慢慢捉住了什麼。

東宮神璽的話不全然是調侃，如果當初情感的流量不是那麼巨大，他或許可以掌握住它在自己心裡的輪廓，不致紊亂到失去分寸；然而若非是偌大的衝擊，他也未必能感知到它的存在，那麼此刻，他就更無法釐清楊柳東苑帶給自己的安心感從何而來。

友情之於他似乎是更加模糊的存在，但他知道自己對東宮神璽的信任，已讓他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產生了不同於他人的意義。

「你要走了？」見柳生劍影起身，東宮神璽已悉其去意。

「嗯。」

「回劍閤？」

「那是之後的事。」

「證道？」

「尋道。」

「自己小心。」

「我會，」緩步走到苑外，臨走前，柳生劍影旋過身道：「有機會，再見。」

語畢，不等東宮神璽回應，人已走離其住處。

餘下東宮神璽，斜倚門欄兀自綻笑──

像一道璀燦流星劃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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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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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1樓發表於: 2008-09-03 04: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这是我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好的柳东
但大概也只是因为我个人所钟爱的柳东，配对的味道很淡，恰好就如原剧之中的朋友关系，也许才是风味绝佳
笑，东宫之于柳生的意义，不在于他是他的情人、爱侣，而在于他对柳生来讲，是特别的（那个人是柳生剑影呢，像东宫这样做他可托付信赖的朋友，真是奇而妙的事情，笑）

另，我很喜欢文中对柳生如今心境的解读
前段时间我也有抱怨过柳生的感情戏转得太硬，读这篇却觉得可以稍感宽慰:)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複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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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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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2樓發表於: 2008-09-03 06: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說起來,柳生來到中原好像首次嘗到敗績
但我認為那對他來說只是初時的影響
目前他因感情而使得他的道有了彎路
那條轉彎後的路他並不清楚會是什麼...
但,他雖遲疑,卻還是不斷的朝同一個方向前進!

哈~那句〝多謝你〞...
突然覺得東宮應該是想笑的成分居多...呃...不不不...是錯愕的成分XD
也許讓柳生覺得跟東宮相處而安心的感覺,就是來自於那份直接又簡單的情誼
也是毫無雜質呀^^~

很天然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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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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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3樓發表於: 2008-09-05 05: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流煙安
嗯，其實這篇是非配對的
不過卻是配對的起始點
這得看後面劇情怎麼走(換言之，後面劇情若是能出現某種我想像中的結果，要去帶出柳東配對並不是不可能)
我是覺得以柳生的個性，他必須得先"開竅"才有談感情的可能
所以老二對他的影響真的是很大很大(就是"愛情"層面)

而東宮的話，我同意在友情這塊領域上，他非常之特別^++++^

然後是，是你不嫌棄了，這篇只是想表達自己對柳生，對他與東宮之間的一些看法
和其他柳東文走向不同，所以也就難一概而論
不過還是很高興你對拙文的評價

也感謝小花和回應

小蓮安
如果是在中原的話，除去百里毒害他那次，輸給老大算是第一次敗績沒錯
不過其實他在東瀛就輸給軍神一次了
所以我覺得"輸贏"這種結果對他根本不是重點

他未來的道路我是既期待又怕期待落空啊(五味雜陳)
大致上在別的地方我有提過了(我想你知道^.<)

沒錯，東宮聽到那句話的反應是錯愕
心裡大概在想"這傢伙......嘖嘖，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事，竟然有了這種轉變啊..."之類的(噴笑)
嗯嗯，東宮這人其實沒想那麼多
尤其面對劍聖這種單直的人更是如此

感謝小蓮的回文和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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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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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4樓發表於: 2008-09-0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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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劍聖大叔真的得先認清自己要的是什麼？
不然照正劇中回到劍閣也只會拖累二宮主
不是非要兩人在一起才叫做好
只是更不願二宮主成了劍聖證道的犧牲品

文中劍聖與東宮的對談雖然平淡卻指引出了一些方向
這種相處模式也挺好的，東宮果然是位知心人，
也比劍聖懂得更多，希望他能多多開導劍聖

｛百｜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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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銀翼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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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5樓發表於: 2008-09-06 19: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Ｄ君（代號？）的文章好棒／／／
而且配對和內容好對吾的胃口－ˇ－（咦）

其實吾覺得這兩隻的感情之間，曖昧也模糊……
也許平淡似無波潭水，一旦情緒上來，也可揚起滔天巨浪（笑）

劍即是心，原本證劍之人成了尋心之人，東宮娘娘就像指示牌一樣告知方向（遠目）
原本該是交集後便各自兩散，緣分又把他們拉回了平行，至於是否重疊也不是重點了（到底再講什麼？）
如果劍聖大人是個野心家，東宮娘娘就屬於他的地下軍師，在某種層面上的意義是如此？ｘＤ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截然不同的歷練、截然不同的生活，卻在茫茫人海中、東瀛到中原的距離中碰頭了……
－－緣分，也不過是如此（笑）

現在希望是東宮娘娘多一點戲份，不管是生是死，只要和劍聖大人扯上關係，吾就覺得這段戲、這樣的設定在吾心裡而言已經很成功了，或該說……滿足了？

噢噢ˋ話題扯遠了囧
總之獻上華麗麗的小花×２（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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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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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6樓發表於: 2008-09-10 03: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sinxxx您好
我是覺得，老二不致於成了柳生證劍的犧牲品啦
沒有柳生，老二可能一輩子都是那麼痛苦

東宮的話，我覺得他是在人情世故上能給柳生一點方向
但悟道這方面，還是必須得靠柳生自己
我是很喜歡他們這種淡淡的相處情誼啦
希望未來看得到兩人合作
感謝回言

銀翼安
感謝你的喜歡

嗯嗯，我總覺得，我自己最喜歡這兩人處在曖昧的狀態甚於明明白白的情愛
不過這也難說，如果劇情走向變了，或許我的喜好也會跟著變^+++^

我想東宮是不至於認為自己在劍道上能給予柳生什麼幫助
但對於柳生關於情感的困惑，東宮的率直是很具果斷的安定力量
可以說，經過失敗後，在柳生眼前原本就有一條他自己認定的模糊的道路
而東宮則是替他點上一盞燈，讓那條道路更清晰

我也希望以後劇情能多扯到這兩隻啊(笑)

感謝回言和兩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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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2 【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