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30 [日月主]人無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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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於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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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6-01-30 00: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30 [日月主]人無再少年

食用注意
這篇文章主要CP為日月，應該還有羽慕，可能還有劍龍劍，其他CP插花會分章標注。文筆什麼的不太好，是現代校園設定。清水，雷者勿入。第一次在這邊發文有點緊張，感覺使用繁體字會方便一點，研究了一陣發帖格式什麼的，如有錯誤請指出（緊張）。文章是簡體轉換的，可能有字體和標點符號的錯誤，如有看到請不要大意的指出。用詞結構劇情人設的討論也請不要大意的上（說得好像有人會看……）
坑品不好，隨時棄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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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闌紅芍藥，已抽簪。雨餘風軟碎鳴禽，遲遲日，猶帶一分陰。
　　
　　往事莫沉吟。身閑時序好，且登臨。舊遊無處不堪尋，無尋處、惟有少年心。
　　
　　——《小重山》章良能
　　
　　第一章
　　
　　（上）
　　
　　談無慾仰頭看著天空，夏季午後浮躁焦灼的光線被這棵世界上最古老的榕樹切割成一片一片，散落在這一方小小的空地上。他坐在樹下的秋千上，仰頭看著天空。隨著秋千的起伏，榕樹的樹葉也時遠時近，來回往複。
　　
　　不知過了多久，談無慾慢慢把秋千停下來，雙腳踏在布滿細小石礫的土地上，轉過頭去望著榕樹的樹幹。那榕樹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棵榕樹，樹幹粗壯不知要幾人合抱才能圍攏，長長的細條伸到地上紮成了根，根與根之間又互相盤結，無源無流，無頭無緒。
　　
　　“輪到你了。”談無慾對著世界上最古老的一棵榕樹說。
　　
　　只見那榕樹蒼老的樹皮突然開始蠢蠢慾動起來，驀然，從那老人的雙手一般的樹皮之下，鑽出一個孩童的臉來。那孩童的臉沖著談無慾笑了笑，然後如同投進池塘的一粒石子一般，靈巧的從樹幹之中跳了出來，穩穩的落到地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那孩童問道。
　　
　　“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不在天外，不在地下，就只能在這棵樹裏了。”談無慾答道。
　　
　　“那你怎麼知道從這棵樹裏走出來的就一定是我？”素還真小聲嘟囔著“我可不是從樹裏走出來的呢。”
　　
　　“我認得你的衣服。”說著，談無慾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孩童。小孩大約七八歲上下，腳下趿著一雙最常見的黑色涼鞋，下身穿深藍色短褲，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上面印著一頭大象馱著蓮花。
　　
　　“穿著這件衣服就一定是我了嗎？萬一是壞人呢？”孩童追問道。
　　
　　“壞人不會穿印著大象馱著蓮花的衣服的，素還真。”
　　
　　那位孩童，也就是素還真聽了這句話，皺起了小小的眉頭。良久，他突然捉起了談無慾的右手，對他說：
　　
　　“如果有一天大象走了，你也要認出我來哦！”
　　
　　說罷不等對方回答，便徑自坐上了秋千。“你來推我吧！”素還真對談無慾說。
　　
　　“喂，素還真，這可不公平，剛才我坐的時候，你可是跑到樹裏躲懶去了。”
　　
　　素還真露出了一個耍賴般的笑容，自顧自的在秋千上晃蕩起來。談無慾看著他在夏季不均勻的空氣中一起一落，如同一個永不停息的鐘擺，在靜止之中鼓動時間的腳步。一陣風吹來，把樹葉吹得嘩嘩作響，他仿佛看見素還真對他說了什麼，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他沒能聽清。
　　
　　素還真自顧自的在秋千上蕩來蕩去，談無慾坐在一旁的樹根上，看著自己的影子在陽光下變戲法似的時長時短。突然，只聽見遙遠處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象鳴，談無慾連忙抬頭，四周猛然變了顏色。午後的陽光於瞬息之間便被蒸發殆盡，月光從樹葉之間一路輕躍，緩緩落到早就靜止不動的秋千上。
　　
　　素還真不見了。
　　
　　談無慾坐上了秋千，用腳支著地面，退後幾步，雙腳瞬間松開，秋千便自如的前後晃蕩起來。耳邊蟬鳴聲時而清楚，時而又模糊，摻著風聲混進談無慾的耳朵裏。此時此刻，他仿佛聽見了素還真對他說的那句話。
　　
　　“只要你能認得出我，大象就沒有離開過哦。”
　　
　　談無慾抬頭看著天空。隨著秋千的起伏，榕樹的葉片也時遠時近。
　　
　　但是天空依然在那裏。
　　
　　（下）
　　
　　“談無慾。”
　　
　　談無慾剛在樓下辦好宿舍入住手續，把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一扛上了樓，一股腦兒的堆進寢室裏，就聽見有人在門口叫他。談無慾回頭，只見素還真從半開著的寢室門間探出一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談無慾被他笑得只覺得渾身上下成千上萬的毛孔都在抱怨著不自在，又看著他一顆腦袋配著原木色門板，莫名聯想起昨晚在火車上做的那個幼年素還真從一棵大樹的樹幹裏蹦出來的奇怪的夢，更覺得詭異非常。他悄悄在腦海中把“幼年樹妖素還真”的畫面清除出去，隨後坦然道：“素還真，你來的真是時候。”
　　
　　“耶，我這不是專門來幫好友你鋪床疊被，打掃衛生的嗎。”素還真徑直走進來，將談無慾所住的寢室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另外那個還沒來？”
　　
　　“恩。”談無慾首先對素還真的前半句不置可否，然後便淡淡的應了一聲。他與素還真所在的校區是兩年前剛剛修建好的新校區，配套條件都不錯，宿舍也是少有的兩人住的，雖然地處偏僻，比起老校區來自然“荒涼”了些，但也好在清靜。
　　
　　“我那邊也是同樣，不如你寫份申請，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好了，反正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
　　
　　“不必了。”談無慾把大小包裹一一打開，沖著素還真道：“素大少爺，你不是專門來鋪床疊被，打掃衛生的嗎？”
　　
　　“你幹脆搬過去一起住好了，你搬過去，鋪床疊被這種事情，以後交給我就好。”
　　
　　“素還真，我不懂你的意思。”談無慾背過身蹲了下來，從拉開的行李箱中把必要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拿出擺好。他能夠感受到背後素還真那令人難以說明的視線。事實上，這是他與素還真自高中畢業的暑假後的第一次對話，他雖然覺得不應該就此冷場，但另一方面他又突然感到洪水堰塞一般的無話可說。
　　
　　談無慾與素還真自幼時便認識，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中學，人生方才經曆了短短十數年，路途之中每一步都帶著對方的影子。兩人的關系在旁人看來似乎難以捉摸。若說兩人表面上是朋友，暗地是裏暗中較勁的對手，仔細想想又並非如此。若說兩人表面上互相較勁比鬥，實際上卻是相互扶持依靠的摯友，這話當事人自己聽來怕是也要頭皮發麻。但無論如何，兩人在高考之後，仍然選擇了一同進入這所苦境最為頂尖的大學就讀。當然，他們畢業當年，兩人的照片就被掛在了半鬥坪高中的光榮榜上，受到無數學弟學妹的瞻仰膜拜，甚至還有了“日月才子”的稱號，這自然是後話，擱下不提。
　　
　　畢業吃散夥飯那天，酒席拜了滿滿幾大桌，但大家似乎都對桌上的飯菜沒有多大的心思。互相灌酒的，起哄告白的，趁機亂打醉拳的混成一團，如同被不小心打翻的五彩顏料。說來奇怪，幾十來人相遇時不曾好好慶祝過，在一起時又是諸事煩心，事事不順意，盯著一紙排名互相處處較勁，到了臨別時卻又仿佛千言萬語化在一杯黃湯之中。借著“不再相見”的名頭淋漓盡致的吐露出來，生怕遺漏了一星半點海綿裏的水似的。那天席中，班主任八趾麒麟被灌得七分醉意，三分清醒，還不忘從那三分之中勻出一兩分來，將談無慾拉到一邊說話。第二天談無慾便一聲不響的回了老家，直到大學開學才再次出現。

　　素還真也沒了言語。只默默幫談無慾收拾了屋子，雖然沒有交流，但十多年來知根知底，配合倒還默契，很快便將一切打理好。素還真看了看手表，已接近傍晚了，便道：

　　“我先回寢室一趟，等下要不要一起下樓吃飯？”

　　“好。”
TBC

鏡中永遠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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