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9 【娃娃系列文】共時 (墨赭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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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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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08-30 07: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9 【娃娃系列文】共時 (墨赭墨)

模糊的眼前有什麼在一開一合的，像嘴那樣，可聽不出是怎樣的嘟嚷。

他覺得自己好像通過了一段很長的路，又好像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回頭卻又找不到方向。

那裡有厚厚的雲霧，看起來卻又十分透明，有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明明看起來很近的，伸手卻發現十指已沒入虛空。

有什麼東西在那裡的，他知道，但是想不起來，也看不清楚。向前走去，卻只是像在原地打轉。

他皺了皺眉頭，灰色帶著淡淡寶藍的眼睛暗了暗，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可他也不是會為了這種事情激動的人，於是在一旁像是石頭的東西上落了座，長長的衣襬順著蔓延到地上，滾著衣帶在地上翻了幾翻。披風也只是沉沉的落在地上，邊上勾到了些什麼，險些劃破了。而他也只是拉了拉，想順過那東西四周，而那又是什麼呢?

他一直想不起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拉起披風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跟著掉了下來，撞擊到地面時發出了很清脆的響聲。從哪裡掉下來的?他邊想，邊下意識的彎腰拾起它。

那是只珠飾，依比例看是挂在娃娃身上的，十分眼熟。於是他也忽略了剛剛想著的問題，進而思考珠飾的來歷。兩個大的奶白色珠子夾著小銀珠，底下綴著相近色的流蘇。捻在指尖細細端詳，瞇起的眸子暗成了灰色。

叮鈴一聲，沒捏穩的綴飾又復落回地上，他急急的站起身來在地面上搜尋著，卻沒有了它的蹤跡。

◎

他走進房裡的時候，被門上的斷木勾了一下，珠墜子打在門框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剛進門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什麼被改變了，但並不是屋殘瓦破那樣的改變。寒風從破洞中穿入，夾著外頭的霧氣，淡淡的，卻好像混了什麼顏色。

真的要說，應該是淡藍色吧!他突然想到了這個無關於正事的問題。

跟在後頭進來的小草撥了撥身上的蜘蛛絲，隨手點上了塵封已久的燭台。整個室內突然變成了近似自己的顏色，橘紅橘紅的，然後那抹藍就隱隱的消失在牆中了。

其實他一直惦記著一件事，怎麼都忘不掉的。他一直記得那抹藍，還有他的溫度、他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想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向前伸，他就會在哪裡。

「說什麼呢?」他聽見小草這麼說著，伴隨著撣了椅子坐下翻書的聲音，還有抱怨看不懂的聲音。

他笑了笑，過去的他只會靜靜的坐在那裡，他低頭看書的時候也會聽到他翻書的聲音，然後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身側會斟上一杯熱茶。碧螺春，他記得的，因為他也喜歡。

小草還在翻書，真的在翻書，百無聊賴的那樣。而他正在找，他還有正事要做，必須做的。

可是每每找到一半，他的心思都會漂到一些其他的地方。比如說缺角的桌子，當時他坐在那裡磨著墨；佈滿蛛絲陰暗的牆角那方破損雕台，其實當時那人在那裡悉心的栽了一盆花；還有那張躺椅，他們曾經互相為讀書讀累的對方蓋被，還有……還有他不願意在此時想起卻不斷竄進腦袋的這些那些。

「你從一進來就心神不寧。」小草已經放下手中的書，在三腳椅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陷入沉思的赭杉打發時間。

「總是會有一些回憶的。」他也只能這麼回答，即使答案是苦澀的，但他不否認回憶的本質有一些甜味。

「你在想他?」已經不是問句，而是瞭然。小草莫名的覺得，其實他們在某個意義上也有點相像。

笑著吐出一句話，他背過身去，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避開一些早就知道回不去的回憶。

◎

遠遠的，有人步過的聲響，他一如驚弓之鳥，倏的抬起頭來，反射的像聲音的來源奔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慌張，是因為有人亦或是那個聲音?聲音慢慢接近，他只感覺到胸口越來越緊。

要見他。

雲霧不斷向兩邊排開，拂過鬢邊來不及褪去的白煙沾上跳動的髮絲，和著汗水貼在頰上頸上，頭上的盤飾有些散開了，揪著髮飾上的鎖片珠飾一晃一晃的。

腳步停下來的時候，眼前的霧才從慢悠悠的分開。是深紅色的門扉，鏤著花鳥格紋，檀香從格紋中透出來，混雜著書頁翻動及低聲交談的聲音。

他知道這裡是哪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側邊有些雕花已經破敗殘損，有些寒氣從那些孔洞裡進出。定在門前，一瞬間他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入。

方才以為汗濕的軀體意外的沒有想像中的不舒適，渾身乾爽，連原本纏繞糾結的髮絲也順著身型流瀉。

怎麼回事?他定定的看著自己一身，隱隱的覺得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門後的交談攸攸的傳了出來，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從門縫中，他看見，赭杉撿起地上的什麼東西，裝到了什麼東西上。

距離好像一下被拉的很近，或是說其餘的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只有赭杉跟那個東西變得清楚。

而他突然想起來，方才撿到的綴飾本該是從哪裡來的。

是他剛到玄宗的時候，閒暇時跟師姊學針線時做的娃娃，當時他做了四只，分別送給了金鎏影、紫荊衣、蒼、還有赭杉。後來某天早上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娃娃放在枕邊。

後來他聽說，那是赭杉做的，不過他從來沒問，他也從來不說，只有在他吶吶的道了謝之後給了他一個微笑。

而赭杉現在，撿起了地上掉落的珠飾裝回赭杉娃娃身上，娃娃似乎一直都坐不穩，猛的往一旁的墨塵音娃娃上倒去。赭杉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當年的手拙。

而他扶在手上的門扉，卻始終推不開。

他想起來了，那些模糊不清的一切，全部都明朗而銳利的刺進他腦海中。

不是他真的沒有力氣，而是他聽到了他說的話，那一句氣音般的低喃──

『也許我的天命，一直都是他。』

他只能無力的順著門扉滑落，跪坐在皺成一團的衣擺上。不知道是心理關係還是天氣，他只覺得全身的衣服汲滿水氣，約莫是連他的悲傷一起吸了去，否則怎的會如此沉重?

身後散開霧漸漸的又合攏過來，包覆在他身上，然後慢慢的滲進他體內。

好冷，對不起喔赭杉，可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 此貼被斷念在2008-08-30 00: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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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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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08-30 07: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要這樣騙我的眼淚.....
主人最近很脆弱的ˊˋ~
嗚嗚.....即便娃娃坐得穩，
卻也忍不住想依偎在一塊吧(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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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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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2樓發表於: 2008-08-30 20: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後這邊又淚流滿面了一次......Q＿＿＿＿Q大人啊幹嘛這樣欺騙我的感情？！（大指）（喂）
其實、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尋找著對方吧？即使自己沒有注意到的、下意識的，儘管穿越了時空，不管是娃娃，還是他們本人，那思念著對方的情意一直都沒變的！
『也許我的天命，一直是他。』對墨塵音而言，赭杉或許就是他的注定、他的天命、他的重心...相信不管是對誰來說，對方在他們的心裡，其實早就超過了一切天命！就算沒辦法牽手相依又如何？只要心意不變，他們之間的牽絆和思念也永遠不會消失！（對不起這邊激動了QQ）
看到最後一句墨塵音的道歉，淚整個飆了出來，不要對不起啦墨塵音Q囗Q赭杉真的沒怪過你他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啊──（淚噴）看到37後，這集更是催化...QQ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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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9-07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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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玥
主人別哭~~(擦眼淚)
老實說這篇還沒有戳到重點，請期待更新完的XD
娃娃應該是感應到主人的心思吧，於是代替他們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這篇的意象有點模糊，請容我等下一起解釋~~

>>希帝
對不起，淚到妳(這啥文法)
其實他們一直在找尋一些過去不明朗的事實，但是不是因為不明朗就不存在
相反的是超越生死的牽絆

這邊寫的墨塵音其實已經是魂魄了
但是成為魂魄的他忘記已經身死的事實，只是覺得有些什麼改變了
後來才想起來，其實他們已經無法碰觸對方了
大概就是這樣

於是我默默滾走了，感謝賞文與花花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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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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