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4 朱慕《妝顏》‧贈烏龍茶生日賀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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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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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7)

樓主發表於: 2008-08-05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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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朱慕《妝顏》‧贈烏龍茶生日賀文ˇ

朱慕《妝顏》‧贈烏龍茶生日賀文～ˇ

＊＊＊

落日煙的環境非常好，所以阿九很愛在這裡看星星，尤其是生病的時候。

「少艾、朱痕……那顆就是北極星嗎？很亮很亮的！」

小手指著天際最明亮的星子，阿九滿臉開心的問著，但坐在兩旁的人影卻更注意到抬起的手臂又更細了些，無聲的黯然閃過眼際。

「哎呀呀，真不愧是阿九大俠，一眼就認出來了～」

「哈哈～少艾大俠別這樣說，我阿九大……」

「好了好了，該睡覺囉。」

寵溺的笑著，慕少艾一邊輕點穴位，阿九霎時便有了睡意；迷糊的向兩人說了晚安，阿九安穩的睡在慕少艾臂彎中，但泛著笑意的臉龐卻無可掩飾的蒼白。

朱痕飲了口酒，隨即從慕少艾懷裡抱走阿九，同時亦阻斷了慕少艾哀傷的眸光。

「佛心仍無下落？」

小心的安頓了熟睡的阿九，朱痕走回原來的房間問道，而慕少艾自顧喝著酒，見得朱痕頭痛不已。那是他剛剛才喝過的……慕少艾就這麼不介意？

他……嘖，說不也是騙人的。

「稍有眉目，不過必須以不小的代價交換……」不願說的太詳細，慕少艾幽幽歎道。

或許是他的習慣，想保護人的習慣。他最不願意者莫過於讓朱痕沾染太多武林的事，雖然他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而朱痕知道，所以他不再多問。

──只是無聲的坐到慕少艾身邊，只是安靜的讓他依靠。

慕少艾悄然一笑，靠在他肩上隨口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卻全無欲睡之意；而朱痕也察覺了，閉闔的眼簾動也不動，犀利的問話卻在同時出了口。

「看來，你天亮前就要離開？」

被一語道破，慕少艾卻沒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無奈的揚起微笑。

是抹被了解、卻不能多做什麼的，無奈的笑容。

「是啊……你還是這麼了解我啊，好友。」

不置可否的輕哼了聲，朱痕忽地站起身，並且在身畔之影險些往後倒之際、穩穩的抓住了他的手。

慕少艾一怔。
朱痕的手非常溫暖，幾乎能感覺到奔騰的心跳。

一下一下，感覺得很清楚，於是當他回過神來，已經被朱痕拉到外頭來。

夜深了，滿空的星色更加美麗，慕少艾訝異的看得怔了，只因有些一閃而逝的光線，竟是鮮少見到的流星；回過神才剛覺得風冷，背後已時機恰好的覆上外衣。

「反正你也不打算睡了吧？臨走前，我想聽你唱笑夢風塵。」

鐵箏已安然擺在眼前，朱痕喝著酒，直望著他道。

慕少艾笑了，難得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表情會出現理所當然。

「哈，當然好。」

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
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
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
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淡淡的風吹沙落，驀地弦撥，一曲弦歌響過寂寥星夜。

笑夢風塵哪……他唱來，始終令人動心。

「慕少艾……這首歌，終究是你唱來動聽。」

像是嘆息似的輕得令人幾乎聽不見，但長長的眉峰卻明顯染了笑意般的一軒。

「哎呀呀，難得一回你這麼坦白的說呢，朱痕。」

撫箏的手停了下來，慕少艾直盯著不知是因為喝了酒、或單純發窘而臉紅的朱痕，開懷的輕笑出聲。

而朱痕只是低哼了聲，一雙深邃的眼眸牢牢的望住了慕少艾的笑，是一種、不著痕跡的貪戀。

他還是喜歡帶著這樣弧度的唇瓣，而不是那樣苦澀的笑顏。

薰著模糊醉意的眼底映著慕少艾的表情越來越近，那像姑娘般嫣紅的唇型緩緩開闔。

──「吶，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永遠為你唱啊。」

只是一句話而已的。

其實知道他的意思，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痛。

「…──！！」一瞬的眼前一黑，慕少艾乍感肩背一痛，身子已被重重壓上門板；錯愕的目光抬起相望，那張淡漠的俊顏卻在星光映來的另一側。

但卻很清楚，灼在臉上的視線如此糾結。

「慕少艾，你知道永遠的意義嗎？」

低沉的嗓音送出了溫熱的酒香，慕少艾瞇起眼，被按住的雙肩輕輕垂落了。

他是個很貪心的人。
他這樣眷著落日煙的雨，卻也戀著孤燈下的雪。

他真的很喜歡照顧人，所以，他終究誰也放不下，也終究無法屬於誰。

而……緊緊扣著他的肩膀的手，鬆開了。

「…朱痕，你是個很傻的人。」

一份溫暖，一個擁抱，要如何切割？

這兩個人其實很像，怕寂寞又嘴硬，鬧情緒又壓抑，但是，卻有一個傻子偏會故作無事的裝堅強………

然後，輕輕把他推開。

「囉唆…再唱一次吧，慕少艾。」

──他早該知道，他沒有資格許下永遠。

而朱痕想要的也不是永遠。
他只要，一個能完全擁有的剎那，就足夠了。

「好友，阿九就拜託你了。」

同樣的弧度含著淺淺的憂傷，慕少艾只留下這麼一句，然後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走向黎明的那一道曙光，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化在逆著光的背影裡，模糊不清；朱痕只是認真的凝視著，凝視著直到地平線已完全被白光佔據，直到失去了他的身影。

他才慢慢的抬頭。

原來漆黑如墨的夜空，已經染上淡藍色了。

在流星還沒消失前許下願望，它就會實現喔……朱痕失了笑，這不是阿九說的？他居然連這也想到了……笑中的自嘲，低而輕。

那，現在哪裡有流星呢？

他十分不喜歡做無謂的事情，無謂的想像。因為他知道那都是多餘。

當他確信了永遠是不可能以後。
他，就不會再多想什麼。

他所做的只是在他所擁有的那些、遠不可及的記憶裡，去搜尋曾經一閃而逝的永恆，他所能握住的……

雖然他知道，這些昨天都會無情遠走，不再回來。

像斷了線　消失人海裡面
我的眼終於失去　你的臉

再等一會　渴望流星會出現
願　如果真的實現
愛能不能永遠

明天　或許來不及變
但曾經走過的昨天
越來越遠
＊＊＊

夜裡細微的呼吸聲，距離很近，也很遠。

面無表情的盯視著慕少艾的臉，指尖拿著的墨筆細細勾勒著他原來的白眉，朱痕畫著，在自己手中將他化成另一個人。

他只能面無表情，也只剩面無表情。

他已經無法用任何表情去掩蓋他的心情。

最後一筆落成，他靜靜凝視。

──這廂完美的妝顏，竟是他親手為慕少艾上的遺妝。

「慕少艾……你可以走了。」

「哈…」能回答的只剩苦笑，慕少艾閉上眼睛，在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去看朱痕的表情。

還欠你的太多，終只有來生可以償還了。

『遇到你，太早、也太晚了……』

朱痕聽到了慕少艾掩上門扉而去，手掌被指尖刺得生疼了，但痛楚卻阻不了心意，他終究仍是揚起窗，望著他漸行漸遠………

每一次，他都只是這樣凝視著──放開手，讓他走。

然後繼續等著下一次，他來……

但他知道。
這一次，他再也等不到了。

今夜，又是滿目星雨。

昏黃的燈火了然無意，撥弦的指尖修長而溫柔，彈著同一首曲子。

──但驀然清脆的一響，弦斷血流。

蔓延的痛覺很細緻，刺刺的，直入心底；指尖的血湧冒流下，朱痕卻無意阻止，只是任之染上另一雙手亦撫過的鐵箏……

天上的星子如淚痕似的直墜，在他眼裡，劃下一道又一道的傷。

最終卻只是嚥下了哽咽、輕聲一歎。

「懂箏的人不在，也不需要箏弦了……」

當對的人等不到對的時間
就在放開雙手的瞬間
愛撕裂成兩邊

北極星的眼淚　說不出的想念
原來　我們活在
兩個世界

北極星的眼淚　你哭紅的雙眼
被淋濕的諾言　淹沒在心裡面
我抬頭看著愛不見　　　　　　　　　　　──張棟樑【北極星的眼淚】

＊＊＊

咦沒錯就這樣完了。（爆XD）

好吧，真的很短～不過三千，但是我不想再多加什麼，也許這樣就夠了。
我盡量的用動作來取代一些句子，希望這篇夠悲（？）

然後我真的覺得這首蠻適合的，哈哈。

最後希望你生日快樂唷：）

♥洛白《所謂相戀》出書調查中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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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4 朱慕《妝顏》‧贈烏龍茶生日賀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