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13 【雅漠】（現代短篇）誰人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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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樓主發表於: 2012-07-13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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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 【雅漠】（現代短篇）誰人是你女朋友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7-22)

雅漠
誰人是你女朋友

搬到苦境之後，漠刀只得重讀大一。
新鮮的人和事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太大，只是兼職要重新找，籃球隊的訓練方式也得適應。
叔叔一個人帶大他，雖然從不讓他擔心錢財，但是漠刀覺得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己，得到叔叔首肯後用課餘時間做起了兼職。
漠刀從小長得高，19歲就180cm了。因為不拘言笑，平時都是皺著眉頭一臉兇悍，這樣的面相在兼職行業裏都不容易找工作，來到苦境後也一樣。於是他憑著過往的工作經驗依舊在麥當勞找到了送外賣的工作。每天工作4小時，可選上班時段，因為只是個學生他也不講究社會保險什麼的福利待遇，只覺得時間自由，就安心做了。

如同往常一樣，漠刀剛出去送完一趟外賣，返回去櫃檯的時候同事說又來了一筆預訂，讓他先等等，東西都做好了就得馬上送出去，他點點頭，站到了一邊，摘下了自行車安全帽。
現在已經下午2點，點餐的人不多。右邊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工字背心露出背部的紋身，拿到了打包的餐正在慢條斯理的檢查，他似乎是在調咖啡，糖包和奶包開了之後就隨便往地上扔，等漠刀注意到他這舉動的時候，地上都已經好幾包空包了，後面排隊的人有不齒地看著他的，但是都因為急著點餐或者是畏懼他的體型和紋身不敢說話。
一位工讀女生今天負責收盤掃地，看著地上的空包只得認命去掃，而那名紋身男子縱使看著有人在掃也依然照扔不誤。
一直忍耐著的漠刀已經看不下去，正要過去說話，有人比他更快的拍了那人的肩膀。
“先生，你這樣很不對，請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
一時間，很多人安靜下來將視線轉向了那邊，懷著看戲的心情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那位紋身男子粗魯用食指指著那名指正的他的青年說出挑釁的話，青年卻毫不膽怯，由始至終站得筆直，目光堅毅。
後來是店裏的經理擔心鬧大，出名賠禮道歉把瘟神請走了，再轉身向勇敢出頭的青年道謝。
青年知道經理的無奈，了然於心地笑笑，隨後被同行的朋友用一句“你又多管閒事”地拉走了。
漠刀眼中深深地烙下那青年的身影，直到同事喊他快去送外賣，他才回過神來。
那位青年是他在籃球隊的前輩，雖然現在念大三，不過應該也就比他大一歲。
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的人，有個跟他很相稱的名字——笑劍鈍。
到了大一下學期，等他發現自己目光總是隨對方而動的時候，漠刀不得不承認自己戀愛了。
然而笑劍鈍是對每個學弟都很照顧的好學長。所以，默默喜歡著他的漠刀，知道自己也就是被這眾多學弟之一而已。
苦境的民風很隨和，喜歡同性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但是漠刀並沒有去告白或者追求對方的打算。
他看過固定的幾個女生圍繞在笑劍鈍的身邊，跟他一起談笑言歡；也見過幾個身材嬌小，面孔精緻斯文的男生跟他在飯堂吃飯。
漠刀知道自己永不會是笑劍鈍的喜好，他只要每天能看到笑劍鈍從校門經過，或者週末能一起練球，就很滿足了。

大二上學期，兄弟學院的集境校隊來打友誼賽。
比賽上半場中止的哨聲吹下，笑劍鈍汗流浹背地歸隊休息。
他剛坐下,旁邊就遞來一瓶礦泉水。
“喝水吧”因為腳傷而未上場的漠刀說道。
為了不讓笑劍鈍發現自己的激動，漠刀的聲音壓得比平常的更低沉。
“謝謝。”笑劍鈍也習慣了這個學弟的撲克臉和沉嗓音，笑著正欲接上，卻被中途伸出冒失失伸出的手給截走。
咕嚕咕嚕，冰涼的水灌進了嘯日猋喉嚨裏，本人還不忘調侃：“呼～爽！漠刀你偏心啊。”
被戳破了心思，漠刀喊一句“胡說八道！”然後扭過頭去。
“真不經玩笑啊你，這麼認真幹嘛。”曉日猋在他旁邊坐下，嘻嘻哈哈地用手肘頂一下漠刀的手臂。
“……”漠刀心想，我就不是習慣開玩笑的人。
“你別鬧他了”笑劍鈍笑著扭開另一瓶水，先是對著曉日猋說話，然後再對漠刀說：“你腳沒好太可惜了，對方的後衛不錯。”
漠刀想起上半場的情況，也點頭同意。
那位元叫做十鋒的後衛彈跳力和速度都很好，幾次他們控球卻遭到苦境隊反攻的時候都發揮得相當冷靜和沉穩。
而與他打配合的一位紫發中鋒鴉魂，漠刀沒有認錯的話，就是那次在麥當勞拖著笑劍鈍說他多管閒事的男子。剛才比賽中鴉魂在圍堵中跨步上籃，下落時被堵著他的笑劍鈍撞到在地，笑劍鈍還友好地伸出手將他拉起來。
漠刀跟笑劍鈍在同一個校隊裏練了這麼多次球，看過這多人被他照顧，卻第一次從這種同性的肢體接觸中感到了焦慮。
私心地不想他對別人這麼笑，不想他任何時候都這麼紳士風度。
教練召集大家商討下半場的戰術，漠刀坐在位置上看著笑劍鈍的背影，一如一年前的筆直。

比賽已平分結束，其實對比分大家都不太在意，只是嘴上還是會互相調侃說是讓著對方、可別太囂張了之類的。
在更衣室大家熱熱鬧鬧地討論去聚餐的事情，漠刀說自己晚上有兼職，不去了。
曉日猋過來說：“兩校一起吃，肯定吃好的誒，你不去不嫌虧了點啊。”
笑劍鈍提著單背包也回頭勸他：“你腳不是還有傷，怎麼還在做兼職？”
隊長失路英雄也來勸他一起去。
漠刀悶聲說：“我真不去了，你們去吧。”
大家看他實在沒有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強他。
熱熱鬧鬧的人群散去，漠刀等了一會，又走去籃球框拿起了籃球。
他說謊了，自從腳傷之後他已經兩個星期都沒有去兼職了，今天只是害怕去看笑劍鈍和鴉魂笑臉相對。
其實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度和平靜。
喜歡一個人會讓人變得自私，卻又不想承認。

漠刀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市內籃球場裏投籃，慢跑。
腳踝的傷還是有點痛，但是他擔心如果因為荒廢了球技，自己可能就會變成後備球員，就不能再和笑劍鈍並肩打比賽了。
可是心急的話說不定好得更慢，是於他只能嘗試跳投，讓受傷的左腳慢慢適應。
好幾次籃球的落點都打在籃框或者藍板上，漠刀努力調整心態，只想專注在籃球上。
“哐！”
又一個砸框，籃球反彈飛出好遠，從側邊落到了身後。
漠刀轉身追求，卻在眼角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不是說去兼職嗎？”
那人背著單肩包站在門邊，問起的話因為場地的空曠清晰地傳到了漠刀的耳中。
光是聽著就感到了怒氣，更何況漠刀還看到了笑劍鈍臉上難得一見的皺眉。
漠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木訥地彎腰撿起來籃球，直起腰的時候從臉紅到了脖子。
然後是笑劍鈍搶過他手中的籃球，厲聲說到：“走路都瘸了還練什麼球？我就說你這樣的傷勢怎麼送外賣，果然是……”
“對不起。”漠刀很羞恥地低下了頭，雖然他挺想說自己走路還沒有到瘸的程度……
對方聽到道歉之後，一陣沉默，然後歎了一口氣說：“收拾一下回去吧。”
漠刀點點頭聽從學長的話。
再不走，他也不好意思了。

兩人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月上西邊，沒有騎自行車的漠刀跟笑劍鈍一起步行走去車站。
兩人走得特別慢，因為每次漠刀走快了一點，笑劍鈍就讓他慢點。
這樣體貼的笑劍鈍，讓漠刀說不出的感動，卻又有點說不出的傷感。
這個人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好吧。
笑劍鈍沒說自己為什麼沒去吃飯，漠刀也沒問，於是多數是笑劍鈍先開口談起話題。
“為什麼不去吃飯也要練球？我們又沒有緊急的比賽。”
“我怕手生了。”
“你真愛籃球。”
“還好。”
“受傷這些天，你女朋友有照顧你嗎？”
漠刀一驚，搖搖頭：“我沒有女朋友。”
“……哦，學校裏沒看上的嗎？”
“……”看上你行不行？漠刀在心裏大膽地說了一遍。
笑劍鈍看他不回答，開始說起自己來：“我有喜歡的人了。”
“啊？”
漠刀既驚訝又心痛。這句話太突然了，漠刀甚至產生了他向笑劍鈍表白但是被這句臺詞拒絕的錯覺。
雖然以往那些縈繞在他身邊男男女女，漠刀都會想著：“說不定就是交往物件吧。”但是不曾聽到本人這麼直接說的。
“怎麼，你很驚訝？”笑劍鈍玩味地看著他。
“不、不是。”漠刀連忙否認。
然而瞎子都能看出，漠刀那一臉受驚的樣子是多麼明顯。
笑劍鈍把視線轉回前方，繼續說：“我喜歡的這個人很奇怪。”
“嗯……”漠刀只能虛應一聲。
“身材高挑，但是又不會很起眼。”
“嗯……”
“沉默寡言，她周邊的人卻說她很善良。”
“……”
“看起來很凶，但其實很有正義感。”

到了後面，漠刀沒再回應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開口換個話題。
聽笑劍鈍的描述，如果換個性別，說不定自己也可以列入範圍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吧。
“漠刀，你有在聽嗎？”
“有。”
還差幾步就能走到車站，漠刀揪著背包忍耐著。
“她很喜歡偷看我，卻總是不承認。”
“……”漠刀能體會那人的心情。
“每次跟她搭話，她就一臉冰霜。”
跟自己有點像……這女孩真幸運……
“聽到我說有喜歡的對象了，就一臉打擊。”
但凡聽到喜歡的對象有別人了，都這樣吧……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跟那女孩說明白呢？
“我都說到那樣的程度了，他怎麼還是沒明白呢？”
正好走到車站，笑劍鈍停下腳步看著漠刀。
“？”
看著猶自沉溺在失落情緒中的漠刀，笑劍鈍苦笑搖搖頭。
“算了，以後就知道了。”
“什麼？”
“沒什麼，你的車好像來了。”
漠刀連忙看著從遠處而來的公車，再回頭看向笑劍鈍。
“快上車吧。”
“……嗯，學長再見。”
“明天見。”笑劍鈍朝著他微微揮手。
上了車的漠刀選在車廂中站好後，忍不住看向窗外找尋笑劍鈍的身影，發現對方也注視著自己，他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又懊惱自己怎麼這麼彆扭。
車離站了好久，他才稍微冷靜下來，越想笑劍鈍的話越覺得有點不對。
隨後他又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籃球部的人他兼職是送外賣的，為什麼笑劍鈍會知道？
難道是那時候看到自己了嗎？可是他清楚地記得，當時的笑劍鈍分明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
身材高挑、沉默寡言、看起來很凶、喜歡偷看……
這……到底是？
一直站在公車上的漠刀不斷地回想，連車上有空位了都沒有想到要去坐。

完

後記：
想寫汗水淋漓的青春校園故事，本來只有一小段，被發展出幾千字了。但是感覺自己到底還是個短篇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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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流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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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2-07-20 1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13 【雅漠】（現代短篇）誰人是你女朋友

雅漠文耶!

在下第一次回文,就是被這兩位釣上來啦!
好少看到雅漠的文啊!((咬帕
翻到這一篇,真是感動到痛哭流涕((喂!成語這樣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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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2樓發表於: 2012-07-23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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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7.13 【雅漠】（現代短篇）誰人是你女朋友

引用
引用第1樓宇流雁于2012-07-20 19:17發表的 Re:07.13 【雅漠】（現代短篇）誰人是你女朋友 : ^>?E1J3u
雅漠文耶! 2<Vw :+,
在下第一次回文,就是被這兩位釣上來啦! _.Ey_K_1
好少看到雅漠的文啊!((咬帕 .I6:iB
翻到這一篇,真是感動到痛哭流涕((喂!成語這樣用的嘛? \t'v-x>2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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